三生石下的往生轮回(1-14集)

三生石下的往生轮回(1-14集)

首页角色扮演大道往生更新时间:2024-05-08

1 荒漠荷花城

千里戈壁,放眼望去,满地焦土焦石。其实那不能叫土,不过是焦石经过千万年风化、又经日晒雨露打磨变成了小颗粒。这些小颗粒板结在一起像钢板一样坚硬,但看上却很像是土。所以叫做焦土焦石,是因为它们都是灰褐色。在这不毛之地,却稀稀拉拉地长着一簇簇、一丛丛的各色植物,有高的有矮的,错落有致。它们是绿色的骆驼草、开着红色花的红柳、紫色柱状的锁阳……。焦土集中的地面上,很多枯藤向四处延展,每根枯藤上都牵着一个或几个“西瓜”。

极目所致,高耸挺立的片状巨型焦石成螺旋状连绵不断,把千里戈壁围成一个圆形。如果站在天空往下看,就像镶嵌在大地上的一朵焦色荷花。虽然有少数颜色点缀,若行走在这千里戈壁滩,也顿生荒凉之感。

谁也想不到,在这个圆形焦城的中央,有一个岛屿。外形好像莲蓬,上大下小,最开阔处方圆百来里;四周是圆弧形峭壁,低处也有百来丈高。里面景色秀丽、风光旖旎赛过江南,有山、有水、有田地。在莲蓬岛的正中心有一处院落,院落也成圆形布局,中间有一条自西流向东的小河蜿蜒而来,水流孱孱、清澈见底。这条小河名叫马鞭溪,它把整个院落分割成南北两分院,南院是黑瓦黑柱黑墙,北院是白瓦白柱白墙。两院里都有楼台歌榭、山石花木,而且建筑层层叠起、波澜壮阔,楼阁画梁挑栋、拙朴雅致。这处院落是一个山庄,主人给它取了一个名字叫“太极墟”。

这就是荒漠荷花城。

2 荷花城的暴雨

太极墟的女主人叫乙菇,年近不惑,却依然风韵无减,体态婀娜、面容娇好。特别爱笑,但从不夸张地大笑,她的笑总是在嘴角、在眉宇、在两酒窝间不经意地荡漾开来,真个浅浅一笑百媚生、顾盼回眸倾国貌。

乙菇有两个女儿。一个叫乙知黑,年方十八;一个叫乙守白,年方十四。乙菇和两个女儿住在北院。南院里住着一仙翁,叫蒋琼,几个月前还是身材魁梧,走路带风,鹤首童颜,特别是那两条白色的长寿眉垂下来与白色胡子并在一起,看上去好像一仙人。乙菇曾问过蒋琼年寿,他总是笑答“我也不知道自己寿诞几何?”,所以乙菇就叫他“仙翁”。三月前,仙翁生了一场大病,如今虽然有见好,但是,鹤首童颜却变成了鹤首老颜,身体倦缩,步履蹒跚,行走需要拄着拐杖,走两步就会咳嗽得厉害。乙菇在北院的书房里找着几本药书,着两个女儿去戈壁滩上采些草药,仙翁吃了两三个月,有些见效。

乙菇正在厨房里煎着药,发现天色越来越暗,便走出北院来到马鞭溪的拱桥上看天色。只见乌云翻滚,狂风咆哮,似千万铁骑从天边疾驰而来。乌云越来越低,把整个荷花城包裹住,晌午时分还不如子夜亮堂。

“这是要下大雨了吗?”,乙菇很是慌乱。荷花城地处天地界边缘,很少很少下雨,乙菇的记忆里上次暴风雨还是十四年前的那个晚上。想到这,乙菇更加慌乱。知黑、守白外出采药,还没回来。以往采药去、回需要六天,她们此时应该还在寻找仙翁治病需要的草药。怎么办,这俩孩子没有戴雨具,那戈壁滩千里平原,也寻不着避难之所啊。乙菇望着黑乎乎的天空,心急如焚。

仙翁躺在床上,也发现了天气的异常,挣扎着起来,拄着拐杖,从黑院走了出来。他看到乙菇站在拱桥上,拚命地抑住咳嗽。

“天数啊”,仙翁叹了一口气,用手拭了拭眼角的泪花,折转回到了自己的寝宫。点燃蜡烛,走到靠墙的书架处。书架上零散地摆放着一些竹简、线装书、玲珑玉器雕件、鎏金花瓶等物什。只见仙翁把那些竹简一件件地取了下来,放到附近的书桌上。搬完竹简后,看到墙上有一个八卦图案的圆盘,他往左旋三下,往右旋六下,再往左旋九下,书架向外打开,里面露出一暗格。仙翁又在八卦图案的背后中心处用手画了一个“乾”卦,暗格门向里打开。仙翁一手拄着拐杖,一手秉着蜡烛,走进了暗室。

暗室侧墙正中央挂着一幅肖像画,画前有个供桌,桌子上摆着三碟果子、三碟糕点,很新鲜,看得出这些供物是每天换新的。供桌的侧后方放着两盏长明灯,正后方摆着香炉,长明灯和香炉造型独特,晶莹剔透,不像是凡物。仙翁取了三根细香在烛火上点燃,合什鞠了三躬插进香炉,然后匍匐在团垫上三叩九拜,嘴里喃喃道:“主人,天数啊,奴才我也没法左右”,言罢,眼泪簌簌地滴落在团垫上,暗室里竟起了呜呜筝鸣。

仙翁跪拜完毕,退出暗室,暗格门自动关闭,书架自动复位。他把竹简复原,然后艰难地挪到床边,躺了下去。刚才一阵折腾,他累得不行,强烈咳嗽起来,一股血腥味涌到了嘴边。仙翁从袖里掏出一块丝巾捂住嘴,那股血腥瞬间印染了丝巾。挣扎着起来把丝巾在碳盆里烧掉,然后从书桌抽屉里找了一片钥匙,打开书桌上的陨铁宝盒,拿出宝盒中的一封信,看了几眼,又放回原处,锁好宝盒。艰难地挪到窗户边上的鱼缸旁,将钥匙丢进鱼缸。鱼缸里养着一只身形特别巨大的乌龟,它“呼”地伸出脖子,把钥匙当投喂食物吞了下去。仙翁做完这些,几乎是精疲力竭,爬到床上时大汗淋漓,昏睡过去。

乙菇看着黑压压的天空,一时也无计可施。点了个火折子,过来看仙翁。见仙翁满身大汗,取得上好的丝棉毛巾帮他擦干,掖了掖四个被角,生怕仙翁大汗后着凉。然后坐在床边,看着昏睡的仙翁,禁不住又一阵心急,竟梨花带雨。

一道强烈的闪电,穿透天地冥三界。刚刚的黑暗被撕裂,黑院里明晃晃的,好像瞬间来了十个太阳。随着就是扑天盖地、振聋发聩的雷鸣。乙菇打了个激冽,感觉两个腿在不由自主地颤抖。

铜钱大的雨滴倾盆而注,乙菇急得快发疯了。又一道闪电,横扫千里戈壁滩,似要把荷花城的褐石边墙炸裂似的。知黑和守白不知在哪?这边仙翁又昏睡不醒,乙菇从黑院走到白院,又从白院走到黑院,间或想起十四年前相同天气的那个晚上,气极攻心,感觉自己的灵魂出窍,整个身体飘了起来。她的灵魂被某种神秘力量引着,飘向一片虚无的广袤空间。

一个声音从空旷中隐隐传来,“你是荷花城王国的继承者……,你要去解救你的臣民……,所有的秘密都在三生石下……”。这个声音似曾相识,乙菇想听得更清晰些,不料那声音越来越远去,直至重新回到空旷。乙菇伸出手去,想在空旷中抓住某个东西,让自己的肉体和灵魂不再飘荡,一阵雷声彻响,乙菇觉得自己的肉身迅速下坠,猛地摔在马鞭溪的溪水里,灵魂复位。

乙菇挣扎着从溪水里站起来,用手抹了下脸上的水珠,还是黑压压的天、铜钱大的雨滴。

“娘,救我!”

“娘,快来救我!”

这是知黑、守白的声音。乙菇从混沌中惊醒,顾不得一身湿漉漉的,循着声音狂奔过去。

3 乙菇救女昏死

白院的第二重大堂,知黑和守白被捆绑在楠木大柱上,守白身旁站着一个中年男子,他正用玄铁剑指向守白的颈动脉。大堂当中纯金龙椅上,坐着一个盛气凌人的中年女子,浓妆浓抹,也掩盖不住满身阴戾之气。左右两边分列了一男一女四个青年,他们均佩戴宝剑,与女子一样全身阴气缭绕,眼睛里充满着*气。中年女子抖了抖红艳艳的皱褶裙摆,站了起来,走到中年男子那,挥起兰花指轻轻地拂过他的脸庞,同时用另一只手轻轻地搭在男子肩上,并借势用胸部贴了上去,就势往前面推了推男子的后背,男子手中的剑锋往前动了动,遂刺破了守白颈部的皮肤,渗出了血迹。

“亲爱的,你*了这两个娃,我要喝她们的血,吃她们的肉”。

“哈哈哈,哈哈哈”。

守白原本喊着“娘,快来救命”,这会子吓得脸色苍白,也喊不出来了。

知黑看到妹妹危险,喊道:“你们要*人,*我吧,求你们放过我妹妹”。

中年男子面无表情,眼睛神情泛散,当中年女子用胸脯往前挺他时,他眼中闪过一丝绝望,所以并没有收住玄铁剑。看到守白脖子上的血,他的心莫明痛了,这种痛引发到全身,麻木的大脑似乎清醒了一点,所以他并没有继续把玄铁剑往前刺入。

如风,乙菇闪到中年男子面前,用身体推开了那把玄铁剑,刹那间血流如注,乙菇倒在了血泊中。男子踉跄后退,手中的玄铁剑跌落。

知黑与守白撕心裂肺,“娘,娘!”。

“哈哈哈,哈哈哈”,中年女子无比兴奋,旋转着身体,一股阴戾之气随身影而流转。

男子醒了,抱着乙菇,大声呼唤:“菇妹,菇妹……”。菇妹是他的夫人,曾经恩爱的一幕幕涌上心头,眼泪滑落,滴在乙菇的脸上。也许是他的呼唤,也许是他的泪水,乙菇微微睁开了双眼。

“你怎么能*自己的女儿呢?”,话还没说完,又昏死过去。

“她不是我的女儿,她不是我的女儿……”,“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男子喃喃自语,抱起乙菇,欲往院外走去。

中年女子轻功纵步,挡住了男子。

“你要是抱着她离开,我就马上*了这两个娃”,话落手起,掌心凝聚了五重阴气,旋转掌心往前推出。

男子又陷入了麻木状态,无动于衷,抱着乙菇继续往外走。

只见一道白光如闪电,轻轻地落在女子前面,女子也是吓了一跳,从白光的速度来判断,此人内力雄浑。可是掌力已发,无法撤回,也无法在千筠一发之时再加大掌力,只好硬生生地推出。那道白光承受住女子的掌力,就像海绵一样吸住了这些力量,稍微停顿,白光拚尽全力双掌齐出。那四个青年一纵向前,四把剑同时刺向那道白光。那女子全力打出第二掌。四掌掌力交锋,电光火石,女子稍逊一筹,往后趔趄两步才站稳。四把剑同时刺入那道白光的后背,白光趁着女子后退的瞬息,将内力注入督脉,向后背排山倒海推出。四把插入后背的剑被强大的内力反推出来,并从四个青年手中震落,伤口的血也“噗嗤噗嗤”喷射而出。女子与四个青年受了很大的内伤,嘴角都溢出了血迹。

“走”,女子招呼着四个青年逃逸。

看到他们走了,那道白光轰然倒地。

知黑与守白,被刀光剑影和眼前的一切弄得魂飞魄散,等白光倒地才发现那是仙翁爷爷。两人还是被绑在柱子上,一起眼泪婆娑大声喊着“仙翁爷爷,仙翁爷爷您别死”。仙翁爷爷弥留之际听到两个孩子的呼喊,用尽游丝之气挥出双手,帮她们切断了绳索。

娘死了,仙翁爷爷死了,还多出来一个想*她们的爹,现在,那个爹也走了。她们两人抱在一起,泣泪无声。

4 雍城皇宫

一百年以前……

皇帝共少敏退朝,来到肃清宫。要随身太监李公公把自己的两个皇子叫过来,考核他们的工课。皇长子叫共有,也是嫡长子,皇后姜氏所出,年十一。皇次子叫共计,是皇帝收养的义子,年八岁。两个皇子由外公姜太傅教授《大道》与《理治》。

皇帝问“何为大道?”,共有回答“知可为、不可为即为大道”,共计曰“大道无形,合乎自然即为大道”,皇帝与两个皇子继续聊了一些学业上的事情,然后问他们,将如何去参道?

共有说要向更多的哲人学习,共计说想出去遍访名师名川。皇帝准允了他们的提议,命李公公去安排马、车、随从,让两个皇子去天下游学。

共计向父皇启奏:“父皇,儿臣们此去既然是游学,就要轻车简行,两匹马足矣”。

共少敏也想两个皇儿得到历练,就赏了他们一人一匹上好的汗血宝马,同时赠给共有昆仑剑、共计苍梧剑,上古传下来的四大剑,这两把分别列于第三、第四。

辞行母后,两个少年跨上汗血宝马,一路向西。共有袭一身蓝袍,共计袭一身白袍。两个翩翩少年,迎着夕阳,意气风发,马蹄过后,尘舞飞扬。

5 木棉儿

共有、共计兄弟遇着名川古迹总是要好好游览一番,兴之所致,两兄弟还会填词赋诗,用信鸽寄回皇宫请父皇、母后指正。喜欢到百姓家借宿搭伙,即使在外面吃饭,也大多选择普通酒肆,所以,到一个地方用不了多久就混成了本地人。打听到大儒大圣必去登门拜访,请教礼、射、书、数、御、乐六艺,闲时也会与借宿的民家一起从事农耕养殖。

共有、共计都喜欢钻研武学,一路上遇着名家高手必定去请教,看着帅气好学的后生,名家高手也乐意尽相传授。一路上,兄弟两人竟然学会了无相太极掌、般若金刚指、明月清风剑等诸多武学,每每学成,兄弟两人必不断切磋精练。

这种日子过得很是惬意,不知不觉七年过去了,昔日的两个少年身形有了很大的变化。共有身高近六尺,五官明朗,眉宇着透着坚毅、冷峻。共计身高五尺开外,长得非常清秀,眼睛里凝聚着一团锐精之气,却又清澈如水。共有严肃,共计活泼,两个完全不同的性子,却兄友弟恭,相处得很是融洽。比试武艺,灵活的身形加上灵动的剑光,怎么看都英气逼人。

这天,他们来到西域的塞城旦州。旦州版图上还是属于皇帝共少敏的地盘,由于距离遥远,除每年上供一些特产外,完全自治。

七月的旦州草原,一眼绿茵。一群群的牛羊在矮坡上专心吃食,远远看去,就像是绿色苍穹下的点点繁星。偶尔也有漠北老鹰盘旋低嚎,想抓着某个机会叼走这两个青年,共有、共计无惧这些吃人鹰,稍微动点精气,它们就无法接近。浅草地上开满了格桑花,深草有人样高,一阵风吹来,才能看到原来里面有很多牛羊。

“看,出来了两只灰兔,哥,我们比比看哪个先中?”。

说时迟,那时快,两人从马背的箭囊中取弓搭箭,“嗖”,两箭同发,同时射中那两只兔子。

“哥,得算我赢了,我比你小。”

共有没有答理共计,嘴角轻轻上扬,心里说道“幼稚”,策马一跃,拾起两只中箭的灰兔扔给共计,“你把它们烤了”。

共计拾来柴火,用匕首剥了兔皮,生火开烤。

“哥,给你,接着”,共计把先烤熟的那只扔给共有。共有接了走了过来,“你吃,我来烤”。他的话是不容商量的,冷峻的表情总是给人不可侵犯的威严。

共计在一边啃兔,共有扒拉着柴火,不时地翻动架着的兔子。

马蹄声,刀剑斯*声……

共有迅速踩息柴火,拔出昆仑剑,一闪,刚才的火堆已然被沙土淹埋。然后一把提起吃得起劲的共计,把他扔到马背上,同时自己飞身上马。共计此时才听到那越来越近的斯*声,跟着哥哥,骑入附近的桦木林。共计把没有吃完的兔子揣进怀里,想着等一下给哥哥饱腹。

屏住呼吸,好一晌,才看到了厮*的人影。五个黑衣人持刀,围攻一个红衣持剑少女。黑衣人看体形是成年男子,刀法精湛,按金木水火土五个方位有序移位,应该是一种阵法。那红衣少女年龄不过十来岁,剑术造诣深不可测,只见剑锋成雨同时*向五个黑衣人,逼他们乱了阵法,然后从坐骑上腾空而起,剑指金位黑衣人。黑衣人不小心被剑锋在胳膊上伤了一道,心里怔了一下,也就是这一下,他的金位移步迟了半分。少女瞬间落到马背,翻身攻向土位的下盘,因为刚刚腾空时,土位黑衣人伺机*她的马。土位黑衣人被逼退,双膝鹤顶穴被剑锋刺中,一软跪了下去。其余四个黑衣人迅速调整阵法,向后面跃出一丈,占据东南西北四个方位,改变刀势,四人同时用刀气凝结成一张网。红衣少女如果要用剑气回攻他们,范围太大,*伤力不够,就会被刀气所伤;如果近攻,只能一一攻破,可是土位的那位爷跪在地上,只要靠近,他就可以攻其马。一念间,红衣少女由优势转为劣势。

许是共有、共计一路来见多识广,也没能瞧出这两路人的武功路数。

“哥,五个大人围攻一个小孩,可恶,我们去帮她吗?”,共计用腹音传话问共有。还未说完,共有从马背上跃起,一个凌波行云,已然*入黑衣人的外圈,双手用无相太极掌封住了离得最近的南向黑衣人的大椎穴。南向黑衣人穴位被封,两手气力全无,刀从手中跌落。刀气网出现破绽,红衣少女从马背上掠向北位,一剑封喉。东、西两位黑衣人见势不妙,溜之大吉。

共计这时也到了战圈,红衣少女落马,向共有道了谢。共计走向跪着的黑衣人,想问问情况,不料红衣少女剑锋一出,两个黑衣人倒地身亡,共有想制止没来得及,只好拔出昆仑剑,埋葬了这三位黑衣人。

红衣少女收好手中的剑,对着共有、共计行礼。行完礼,女孩无邪地望着共有问道:“请问两位哥哥名号?”。这女孩长得好不俊俏,四目相对,共有不好意思,满脸羞红。

“我叫共计,我哥哥叫共有,你叫什么?”,共计走近红衣少女,拍拍她肩膀,替共有回答。

红衣少女把共计的手拿开,有点生气了,眼睛鼓起,眉毛拧巴,咬唇切齿。

“你怎么这样没礼貌?”。不再答理共计,走到共有跟前。

“共有哥哥,这次多谢相助,我叫木棉儿,下次若在江湖再见,我一定报答今天的恩情”。言罢,翻身上马,向旦州城方向驰去。

共有还呆在那,没回过神来。共计摇了摇他,“哥,我们跟过去吧?”,共有拎着共计,又一个凌波云步,骑上马背,扬鞭催发。

6 旦州城

绿色草原上,前面一骑红衣,后面一骑蓝袍、一骑白袍,马蹄铿锵,似音符在草甸上跳动。

木棉儿来到城门口,守卫马上放下了跳板桥,她头也没回往城里去了。等到共有、共计到来,将士们喊话“来者何人?”,共有、共计只好报了名号,拿出雍城的通关符,将士们有点拿捏不准。正犹豫着,一个王府家兵来报,“童将军,少主有令,放这两人进城”。

等共有、共计进了城,已没了木棉儿的踪影,两人只好寻一百姓家住了下来。没一会工夫,共计已打听到木棉儿是旦州城主木木伐王爷的宝贝公主,还听说了很多有关公主的传说。

木棉儿出生时,天有异象。西域雨水不多,可是她出生的那天晚上,电闪雷鸣,狂风骤雨,旦州城内家家紧闭门窗,家人们相拥和衣而卧。传说这种诡异天气,就是自然之力打开冥界之门,阴戾外出之时,世间必有劫数。辰时时分,木棉儿娩出。随着她的啼哭,那乌云、闪电雷鸣、狂风暴雨瞬间散去,早上起来,艳阳高照。坊间有两种传说,一种是木棉儿镇住了阴戾,她是旦州城未来之光;一种是木棉儿本身就是戾气的化身,所以戾气没有祸害他人。木木伐也听到了宫外的议论,他不屑这些,但又不想让自己的女儿将来承担诽议,便派人到处捉拿那些造谣生事者。张屠夫在酒精的催化下,还想侃侃而谈,酒家掌柜重重地放下托盘,右边袖摆微微一动,一枚绣花针直入张屠夫的哑穴。张屠夫还想讲,却讲不出来了,拿着托盘上的酒壶一饮而尽,喝完就呼呼入睡。如果没有深厚的内力和丰富的江湖经验,这一切是发觉不了的,还以为张屠夫喝醉了呢。

共有、共计不是常人,打小起父皇就请了各种流派的高手教他们,一路上又那么多机缘巧合,得很多门派传承,内力已达到五、六重境界,能分辩出半丈内蚊子飞动的风流声。刚刚的绣花针是没法躲过这两兄弟的听力的。饶是这样,两人也当作不知道,共计推了推张屠夫,“你也太不经喝了吧,这就醉了?”,共有把共计的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两人跌跌撞撞出了酒肆。

“哥,这旦州城里肯定有很多故事。”

共有在床上打坐,头上冉冉升起一股纯阳真气。共计觉得无聊,拔出苍梧剑,来到院里。一弯弦月,皎洁如练;南风徐来,花香袅袅。共计深吸一口气,开始练习明月清风剑。半盏茶的功夫,共计精进不少,也许,只有这样的夜晚,才能达到人、剑、自然合三为一的境界,共计感叹“大道也”。

有人!共计听到有六个人从院墙外潜来,树上一道红影飞出。共计汗了,这红衣人在树上自己竟然没有察觉,可见其修为在己之上。共有从床上腾出,同时双掌扫灭烛光,来到院子里拎着共计跃上屋顶,两人屏住内息,静候来人。

六个蒙面黑衣人跳过院墙,落地无声,向着西边厢房包抄过来。不好,有迷毒,共有屏住呼吸,迅速掏出药丸喂给共计吃了,自己也服下一颗。两人还是感觉有点头大,什么迷毒?皇宫里最好的百毒清丸也不能完全清除?

那六人进入房间,打亮火折子,没有发现共有、共计,为头的打了个暗号,其余五人跃上房顶。他用刀挑开包袱,在里面找什么东西。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遂跳上屋顶。共有、共计被六个黑衣人包围,此六人内力至少也在五、六重之间。

“你们把通关腰牌呈上来,免你们一死。”

那声音低沉嘶哑,把内力敛聚丹田用腹音发出,暗藏*气。

共有、共计站起来,背靠背,两把上古好剑在月光下发出强烈的光芒,那光芒就是剑意,剑意化解了腹音之*气。

“废话少说,你们过来”,共计喊道。共有从来都不多话,从屋顶往上跃起一丈,半空中朝下一招天女散花,冰冷的剑锋朝着六个黑衣人飞来。话未落,共计蹲下半截身形,一招平波秋水,剑锋成圆,右臂注入无相掌力,掌力推动剑锋向四周射出。兄弟俩早已形成默契,一人攻上盘,一人攻下盘。六个黑衣人,三人横刀,挡住共计;三人立刀,挡住共有,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刀家高手。以一敌仨,共有、共计有点招架不住,共有从半空跌落,嘴角渗出血迹;共计的发髻被刀气削断,头发散落下来,月光下俨然一少女。六个黑衣人,改变攻势,逼近半丈,看得出他们也不敢大意。

兄弟俩聚精敛神,一面运功护住心脉,不让毒气散发;一面仔细观察着六人的进攻方式,必须找出破绽一击当中,他们的体力目前不适宜缠斗。其中两个黑衣人就是草原上逃跑的,共有用那冷峻的目光扫过两人,许是有很深的修为,也着实会被如此冷意慑住。高手过招,丝毫都不能松懈,也就那一两秒钟的怔住,破绽已出。

共有、共计同时施展凌波行云,分别迫近那俩黑衣人,人到意到,可怜那两人,全身被剑锋伤成千万窟窿,一命呜呼。兄弟两个想重新归位,已来不及了,四个黑衣人两两一组形成左右攻势围住了他们。共计的功力还不到六重,被两个五重高手围攻,非常吃力,背上、胳膊上已吃了好几刀。共有也只能自保,无法跳出左右包抄营救弟弟。但是两兄弟没有一丝丝的怯意,共有目光更加冷峻,剑锋都化作了冰针。共计伤口的血被苍梧剑吸过去,化血成气,聚成一道剑芒,这道剑芒直入共计眼睛,他眼睛里的精芒之气越来越亮,全身血液沸腾,经脉扩张,精芒之气自行运行一周,居然把原来的毒气全部逼出,头顶上升起一片毒云,伤口也痊愈。

“不好,撤退。”带头黑衣人用腹音传话给其他三人,虚晃一刀,一个纵斗,消失得无影无踪。

共有瞧了瞧共计,有点奇怪。共计看看自己的胳膊,已然见不着伤痕,也奇怪得很,稍微运气,内力似是深沉了不少,怕已到六重之上。他还剑入鞘,意气风发。

“树上的朋友,请您现身”,共有朝着远处的千年松拱了拱手。只见一道红光闪去,共计想去追,被共有拉住。

共有坐下来,开始运功逼毒,可是刚才打斗,毒气已入经脉。他满脸汗珠,痛苦不堪。共计见状,搭手后背左右风门穴,帮他驱毒。共有想要制止,但已说不出话来,如果此时有敌人来袭,非常凶险,哎,这个弟弟就没个心眼。

7 木棉儿救下共有

木棉儿离开,院子里又来了一个人,此人修为应该达到了顶级境界,速度极快,快到没有任何风流声。他用化尸粉把那两个死了的黑衣人化掉,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然后来到房间的窗外,观察里面的情形。当他看到共计的脸庞时,无比恐惧,“是他,真的是他”,背在后背的两掌已随心念有了*意。正在此时,他听到了有人从外面掠来,木棉儿!只见此人化成一道光,消失在月光下。

木棉儿靠近窗户,看到共有的脸上笼罩着一层黑气,知道毒气已从体内逼出,聚齐到了头部,这时必须用更强的功力才能把毒气从头部的百会穴逼出。共计满头大汗,只能保持共有的毒气不再回流。木棉儿隔空施功,用柔骨掌将内力发送到共计的双肩,再通过他的双手注入到共有体内。柔骨掌是借物传力,取道者会感觉不到。不一会,共有头上就冒出了黑烟,脸色渐渐转为红润。

木棉儿正要离开,“朋友,请现身”,共有、共计同时喝道,形随心动,立于木棉儿跟前。

共有紧贴着木棉儿,用般若金刚指欲封其穴道,木棉儿抬头,四目相对,彼此心跳加速,对方“呯呯”的心跳声是那样的清晰!

“是你?”,共有羞得挪开了目光,想离开些,脚却不听使唤。

木棉儿被共有的羞涩给羞着了,站在那低着头,竟不知所措。

“是你救了我哥?”,共计上前握着木棉儿的双手,高兴地问道。

“我还人情嘛”,木棉儿甩开共计的手,没刚才那尴尬了,还是不敢去瞧共有。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共有言罢,施了一大礼。

共计没等哥哥施完礼,拽着木棉儿往房间走。木棉儿趁机用柔骨掌试探他的内力,暗忖道,“他没有中毒的迹象,内力还提升了一重。”

共计泡好茶,端给木棉儿和哥哥,然后挨着木棉儿坐下。

“那些蒙面黑衣人是什么来路,为什么要*你?为什么要*我们?”共计就是个话匣子,劈头盖脸地问个没完。

共有使眼色要共计别问这么多,行走江湖,不应该去打听他人的隐私或秘密。可是木棉儿一点也没恼着:

“那些黑衣人我也不知道什么来路,在草原上*死了三个,第二天我想看看有什么线索,可是找不到尸首。今天你们*了两个,我刚刚发现尸首也不见了。”

“你有何仇家?”

“没有啊,我父亲是旦州城的王爷,我八岁就去了昆仑学院的冥尊分院学习,八年来第一次回城看望父王和母后,就遇到了黑衣人。”

共计和木棉儿正聊着,共有已出门查探尸首。

“我刚在树上看你们厮*,你不是受伤了吗?怎么一点伤痕都没有?”

“我自己也奇怪啊,伤口的血被剑吸收了,我的内力还增加了。”

两人一边聊着,一边跟着共有出来。

当三人看到尸首不见了,都非常惊讶,是什么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不声不响地处理了?一定有超级高手来过,三个年青人没有恐慌,倒是有一丝期待,期待那高手能再次出现。

8 昆仑学院

共有、共计去拜访木木伐,顺便捎给他父皇的来信。来信中告诉王爷,两个皇子身上的通关腰牌合在一起就是兵符,可以调遣天下兵马,为感谢木棉儿救命之恩,如果王爷有需要,可以持此信请共有、共计出兵。木木伐命人把信收好,极其用心招待两位皇子,还要他们搬来王宫住。

共计没想到哥哥竟然没有反对,马上对王爷说:

“只怕叼扰府上。”

“哪里,哪里,平日里请都请不到的。”

共计和家兵一起去搬行李,共有向木王爷打听昆仑学院。

“一万年以前,天帝、冥帝、共皇帝的先祖一起商量建立昆仑学院,培养三界的高级官员,下面设有天神、冥尊、地圣三个分院。后来天帝发现地圣界的男女情爱很是麻烦,怕男女混学惹出事端,提议增设女子分院,女子分院离昆仑学院八千里,命名为天山圣母院。昆仑学院只对地界圣者招生,内力修为达到七重境界,通过考核才能进入地圣分院或冥尊分院学习。达到十重境界,通过考核就可以进入天神分院学习。学成后根据修为和考核安排往生的去处和官职的大小。四个分院的院长由除天帝外修为最高的长老担任,院长同时担任天地冥三界的首辅,协助三帝管理界内重大事件,参与昆仑虚长老会,协商三界公共事件。”

“内力修为分为十五重,个别突破十五重极限飞天的叫做无尚界。屹今为止,也只有天帝和已过逝的战神晋升到了无尚界。”

“战神是怎么死的呢?”

“我也没听说过死因,只是战神死后不久,天帝组织长老们商讨,出台了新规:规定在校学习期间男女不准谈恋爱;三界不许通婚;天界、冥界众生寿诞数万年,为控制人口总量不允许男女通婚。”

“昆仑学院,我怎么没听我父皇说过呢?”

“女儿见过父王,见过有哥哥,你们怎么聊个没完啊?”,木棉儿在王后那呆了半天,就来外宫寻父亲玩儿,看他们还在聊天,故意插话打断,坐到父亲的身边,一味地撒着娇要父王扎辫子。木王爷没法子,只好叫公公拿来梳子,亲自给女儿织辫。共有看到木棉儿,又一次心跳加速,脸羞得红红的,只好慌忙告退。

“你要尊重有哥哥,他可是雍城未来的皇帝啊。”

“哼,他的修为还不如我呢。”

“现在地界不像过去以修为来论人才,而是以学识来论人才,不要小看共有和共计,他们都是不可多得的俊杰。”

“总是说别人家的孩子好,父王,您就不能夸夸自己的女儿吗?”

“我的宝贝也不懒嘛,小小年纪,修为已是八重境界,还能以一敌五,身手不错;难能可贵的是懂得知恩图报,心地善良。”

木木伐说完,用手指在女儿脸上刮了刮,看着女儿,眼神充满着宠爱。

木棉儿见父王十分地夸赞自己,倒有点不好意思了,在父王脸上亲了一下,跑开了。

9 一吻万年

共有来到王府的内书院,这是一座二进的四合院。前院是学堂,王子郡主们学习之所,有一个很大很大的内坪,摆满了各式兵器,看来是习武之地。后院正向三层高,二层高处挂着“藏书阁”牌扁。里面有上至盘古、下至现世横跨千万年的各类典籍;右厢房是阅读室,阅读室里焚着西域特制的熏香,每个角落摆着不同的花卉;有梨花木桌椅,也有躺椅,躺椅旁放着精致的茶几。太阳从窗外进来,透过如纱丝帘,柔和地晒在躺椅上。真正一个读书的好去处。

共有没有心思流连,藏书阁的守护开了门,直奔进去。他用凌波行云轻功把藏书阁上、下,四周都巡视一遍,了然典籍分布的规律。然后再度飞到阁楼的第三层,仔细寻找。

《昆仑学院简史》、《王府起居录》,他抱着十多册典籍匆匆前往阅读室。把书籍轻轻地放在书桌上,一抬头看到书桌后墙上挂着一幅肖像画,画中人是一少女,面如桃花、皓齿红唇、身段窈窕,手中拿着一只风筝正要往前跑,神态稚顽可爱。共有走向画前,用手摸了摸她的小脸蛋,心里像揣着个兔子,回头看看身后没人,才稍微镇定点。窗边躺椅上铺着狐狸毯,室内的陈设与右边不尽同,多了很多少女情愫。这应该是木棉儿的读书室,共有觉得唐突但不想离去。

他开始认真读书。《昆仑学院简史》记到一百年前嘎然止住,共有心中很是迷惑,盘算着哪天问问木棉儿。昆仑学院隶属于天神界,由天帝统管,天界与冥界的纪年相同,地界的纪年不同,天、冥界一年地界一甲子。《王府起居录里》记载木木伐曾祖父有两个王子,嫡长子并没继承王位,王位传给了二王子,也就是木木伐的爷爷。木木伐伯祖父这一支系没有任何记载,这又隐藏着什么变故?木棉儿遇刺会不会和这段失查的记载有关联?一定要查出黑衣人的底细,不知怎么的,共有心里生出一种拚死也要护木棉儿周全的英雄气概。长大了,情感有时很是莫明,既矜持又躁动。

贮立窗前,正沉思着,突然感觉身后有温度,慌忙转身,与站在身后的木棉儿打了个妥妥的照面。

“有哥,你在这干嘛呢?”

“我在查些资料,你的修为远远在我之上,你进来我都没察觉。”

“你在思考,没有分神,所以觉察不到。查到些什么了?”

共有有些不自然,跨出脚去拿书桌上的典籍,扭身把书递了过来。平衡没把握好,竟往木棉儿方向跌过来。木棉儿正想接书,未曾料到他跌过来,躲闪不及。共有丢了书、收回脚,顺势抱住棉儿。两唇紧贴,“呯呯”跳的两颗心瞬间产生共振,两人都不敢呼吸。过了一会,竟同时张开眼睛,四目相对竟似相知万年。棉儿有点羞涩,复又微闭双眼,共有却是血脉汹涌,情难自禁,舌尖不由自主地在那樱桃小嘴上摩娑。

读书间外,艳阳天,百鸟鸣。读书间内世界静止、时间静止、呼吸静止,唯心和血万马奔腾。

10 共有、共计、棉儿出征渊溲

木木伐王爷很是焦虑,总是绷着脸。木棉儿给父王夹了一片鹿肉,“父王,您有心事?”,王爷瞧了瞧王后和共有、共计,

“没有啊,就你这个鬼灵精瞎猜,快吃饭。”

吃完饭,木棉儿跟着父王来到了书房,缠着父王说心事。

“棉儿,旦州城不太平啊。西边守将来报,最近总是有人莫明其妙地消失,有艺高胆大的曾去渊溲探询,也是有去无回。现在西部边界人心惶惶,有很多人收拾细软开始逃离。”

“父王,您没有派人去查吗?”

“旦州将领害怕,谁也不敢去;西边守将派了两批人去查,都不见回来,也就没人敢去了。谣言四起,怕是要出乱子了。”

木王爷心情异常沉重,那些谣言又翻出了十四年前棉儿出生的异象之说。

“父王,让棉儿去查,好吗?”

“不行,不行!”

“怎么就不行呢?女儿已在冥尊学院学习了八年,英雄也要有用武之地嘛。”木棉儿拽着父王的衣袖,撒娇嗔怨。

“容父王想想,不要和你母后讲。”

木王爷还是有些顾虑,棉儿虽然修为已达九重,旦州城鲜有敌手。但是,她尚年少,又没有江湖经验,此行非常艰险,怎么能让她去冒险呢?如果自己亲征,又怕朝堂出事,西边的事情绝不简单,若只是妖魔作怪,又何来种种谣言?谣言和王府扯上关系,那可能就是阴谋,身为帝王,深知谣言背后的深不可测。

木棉儿一路小跑来到了共有居住的东院,近了,脚步儿反而慢了,心里扑扑的。踌躇中,共有已迎了出来,拉着她的手往院里走去。

“有哥,共计在你这吗?”

“找共计?”,共有心里掠过一丝失落,握着棉儿的手不由自主地紧了些,生怕弄丢了似的。

“有哥,你弄痛我的手了。”

“是吗?”,共有一边轻轻地反问,一边把门带关,然后把棉儿逼在墙根儿,盯着她,“你不是找我?”

没等她回答,吻了下去。

木棉儿有点喘不过气来,等共有歇息,推开了他。

“我找你有正事儿。”

一听说有正事儿,共有马上抱着棉儿坐到椅上。木棉儿把西部边界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共有。

“我去,你不去。”

“那不行,我要去。我修为比你高,可以保护你嘛。”

“嗯”,共有受不了棉儿的娇嗔。

木棉儿拉着共有去找父王,共计从外面回来,看着他俩这么亲密,有些不快,但也是稍纵即逝。

“去哪?我也要去”,不管他俩答应与否,跟了去。

三人见了王爷,都请求准允。

王爷看到两个皇子,想起了共帝的来信,觉得这三人去甚好,遂准了。

临行前,王爷把共帝的来信用蜜蜡封好,嘱咐棉儿保管好,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拆看。

那边厢父王、母后依依惜别,这边厢仨青年早已放飞。人到中年,但见日暮;只因年少,所见朝冉。

昼夜兼程,共有很是担心棉儿吃不消,每到驿站,找各种理由歇脚。一歇脚,共计就鞍前马后地服侍共有和棉儿。其实,以前和哥哥一起,他是没有这么殷勤的。哄得棉儿开心了,他就乐开了花。共有看着他俩没心没肺地闹腾,有时也酸酸的,但是,他不会把这种酸写在脸上。有时也很沉浸在他们的嘻笑谩骂中,嘴角不经意有那么一丢丢笑意露出来。有时他也想和棉儿单独相处一会,可是共计跟屁虫似的。哎,等她长大吧。

许是累了,棉儿和共计早早地就进入了梦乡。共有坐在那,温习木王爷传授的独门内功心法--九九归元诀。出征前王爷把他叫去,将口诀传授于他。九九归元诀是上乘内功心法,以前听父皇谈起过,是木家祖上的陆地神仙所创,传子不传女。共有没有推脱,男儿的担当要从接受开始。

这套内功心法很是了得,共有习得几次,全身经脉如江河归海,原来所习功法、心法尽数被它疏通理顺,由它统率,千军万马汇聚成绢绢细流,继儿化练成缕缕白气。原来,九九归元诀的真谛就是揉合所有,化繁为简。假以时日,定会化气为意,达到十重以上境界。共有将白气纳入督脉,归于丹田,正打算休息,一团黑雾从窗外飘过。

身形一闪,破窗而出,那团黑雾消失得无影无踪。共有四下看了看,也没见着异常,就回了房间。

早上起来,共计已给他俩准备好了洗脸水和早餐,看木棉儿还赖床上没动静,就去叫她。

“懒鬼精,还不起来,太阳都晒屁股啦。”

木棉儿还没有动静,共计过去掀被子,被飘进来的共有拉住。共有轻轻走到床边,发现不对劲,木棉儿印堂穴有点发黑。把她扶起,用无相太极掌输送真气,即便用十足的功力,真气运行到大椎穴就止住了,而且隐隐觉察到棉儿体内的内力有点诡异,不像是纯正之力。正着急,棉儿醒了,睁开眼睛奇怪地看着共有。

“你运功看看大小周天如何?”,共有用命令的口吻要求棉儿。

棉儿被他吓着了,马上运气循环,发现没什么异样。这时,印堂穴的黑色也消退。

“哥,你太紧张了吧”,共计觉得哥哥有点小题大作。

棉儿心里很是欢喜,这么紧张自己,说明他宝贝着呢。故意说全身没有力气,要共有帮着洗脸,可还没等共有反应过来,共计已把热呼呼的毛巾敷到她脸上了。共有闷闷地退出房间,等着她出来吃早餐。

见过西部将军,问明了情况,仨人准备出发前往渊溲。将军问要不要再带些人去,棉儿拒绝了。只要了详细的地形图,带了些干粮。

接近渊溲,阴戾之气越来越重,森林里黑雾缭绕。黑雾时不时地窜过来,纠缠着他们三人,那黑雾一过来,充斥着声嘶力竭的鬼哭狼嚎,令人毛骨悚然。共有紧紧地牵着棉儿,一看黑气过来就把她搂到怀里。这一搂,共有又看到了她印堂的黑色,而且比驿站看到的更加沉暗。共有叫共计停下来,着棉儿运功,棉儿很是恼怒。

“你又怎么啦?我没事啊。”

共计这时也看到那黑色,“你快照照镜子,长黑痘啦”,顺手掏出镜子递了过去。

没想到,棉儿接过镜子就往地上摔去,然后头也不回地往森林深处飞去。共有、共计只好快速地跟了过去。一团黑雾过来,棉儿就不见了踪影,兄弟俩都急了。正不知所措时,昆仑剑、苍梧剑在剑鞘里不停地晃动,像是要挣脱束缚。共有、共计想拔出两把剑,可是怎么也拔不出来,握剑的虎口都被震麻了。

共有在王府里看过典籍,知道这些黑雾是冥界那些无法往生轮回的厉鬼戾气,无数的戾气聚在一起,会产生无穷的力量,这种力量足以破坏三界的平衡,颠覆乾坤。所以,在千万年前,三界长老用尽意念加持三界运行之大道(也称天道),结束了盘古开天地以来的混沌,从此三界走向方圆。并用三生石封印了三界往通的入口,只有按天道运行才能开启。现在渊溲戾气如此之重,难道三界入口结界已破?

大团黑雾极速飘来,共有正想推开共计,未曾想两把上古神剑飞出剑鞘,直插黑雾。剑锋所到之处,光芒万丈,把整个森林照得通亮,黑雾瞬间散去。父皇曾说过,四把上古神剑是用来守护三界大道的,一旦认主,就会把上古的神力发挥出来,看来是真的。

11 两剑认主*敌

森林亮敞了,木棉儿却还是见不着,共计在那大声呼唤。

只听见呼唤的回声、林涛声、水流声、鸟鸣声、兽吼声。

共有拔出昆仑剑,将周边的树木削成皇家标记的样子。

“你走北边,我走南边,二个时辰后如果没有找到她就回到此处。”

共有往南边掠去,心里非常担忧棉儿的安危,但是,他的思绪却没有零乱。往里走了约一个时辰,又见黑雾缭绕,拔出昆仑剑一招沉鱼落雁,剑锋没有光芒,但剑气犀利,黑雾驱散了些。稍散的黑雾又不断地聚拢,越来越浓厚,然后极速地从四周围了过来,像一把圆孔巨刀把共有圈在里面。共有迅速从地面纵起,想跳出圆孔刀的包围,可黑雾也同时向上跃升。一个千斤坠,从半空落下,快到地面时,从黑雾下面伸出来六把刀,“黑衣蒙面人?”,共有心神一敛,止住下坠,身子向外斜出,旋转一周使出“秋风扫落叶”。这一招是清风明月剑中*伤范围最大的,使出时注入十成的内力,六个黑衣蒙面人没接触到剑锋,却同时受伤,有的被刺、有的被削发、有的被断臂、有的被砍足,共有头上的黑雾也被驱散到一丈以外。

“化力成气,成功了?”,共有收回昆仑剑,用九九归元诀调动全身之功力聚于两掌,无相太极掌变幻成千手观音,*气随掌风而至六面,六个黑衣人瞬间毙命。

不觉间,共有修为已达八、九重,能自由地把体内之力量化为无形之气。

容不得高兴,黑雾聚得更多,携千军万马压顶而来。共有一边用剑气挥散黑雾,一边用凌波行云的轻功步伐躲避。可是那黑雾似有高人催动,如影相随、步步紧逼。厉鬼的哭叫蕴藏着绵绵不绝的*意,共有身上已有了很多道伤口,血不断地往外流,脖子也被*意紧紧地箍住。

昆仑剑从共有手中挣脱,发出强烈的白光,刺向黑雾深处;苍梧剑也从远处飞来,*入黑雾之中。

“哥,你没事吧?”

共计飞过来扶住共有。

“没事,你扶我到那块石上。”

共有已受重伤,盘膝运功调息。这时,黑气被逼退,两剑自己回到了剑鞘。共计见哥哥伤口渗血,就帮着他运功疗伤。

“嗖”,一枚绣花针飞来,直入共计的太阳穴。针上有剧毒,共计全身发乌,轰然倒地。共有还要半柱香才能完成两周天运转,听到共计倒地,估计他中了暗算,管不了走火入魔,强行终止调息。转身扶起共计,欲输功逼毒。这时,木棉儿从对面走了过来。

“有哥,你们出什么事了?”

木棉儿看到他兄弟俩的情形,显然刚刚好一场厮*,心痛得不行,赶紧地挪开共有的双掌,帮共计驱毒。共有也不敢调息,提着昆仑剑帮棉儿护法。

除了棉儿,周围一片安寂。

“是谁发的针?棉儿又怎么来的?”,共有心里很乱。

棉儿耗尽了八、九分内力,也未能根除共计中的毒,他依旧昏迷不醒。

“棉儿,你去哪了?”

“我出生时,就有人说我是戾气的化身,你又总是怀疑我,我能不生气吗?”

“你去哪了?”

“我一直往前走,看你们没有追上来,又回头找你们,看到标记,就过来了。”

“刚才见着什么人或是动静了吗?”

“没有啊,你们刚才发生了什么?”

共有说了几句话,口吐鲜血,内里气息狂躁,他慌忙打坐,用九九归元诀进行调息。棉儿靠过来,用手搭了搭他的脉息,“糟了,有点走火入魔”,遂把剩下的二成内力输进共有体内。输完后,她自己已无一丝力气,不过一个活着的肉身。好在她已是九重境界,好好调理很快能恢复。

一个黑影无声无息地飘来,看了看仨人,然后又飘走了,嘴角挂着一丝狡黠的笑意。

好一阵,共有压制住了逆流的气息,并用九九归元诀将这些逆流气息引导到脚底的涌泉,尽数排出体外。再调息片刻,神清气爽,已无大碍。看棉儿头顶上已腾起一团桔色红雾,知道她正在恢复中。

给共计把脉,发现他的脉息无异,经络无损。只是脸色发乌,没有醒过来。趁着黑雾退去,捡了些柴火,把共计抱到棉儿旁边,给他们生火取暖。

天色渐暗,狂风渐起。共有脱下外袍给棉儿披上,发现她衣服上有只毒蝎,便轻手轻脚地过去捉拿。那毒蝎见有生人靠近,攸地钻到了棉儿的暗器包里。共有悄悄地打开暗器包,看到里面有一把银针,和弟弟中的银针一样,毒蝎却不见了,共有心中又是一紧。

他想起被*死的六个黑衣人,想要上前查看究竟,可是全然没了踪影。一个凌波行云查看了四周,也没见着什么异常,“真是活见鬼了”。

回来给共计搭了把脉,由于经络里无毒,无法断定中的是什么毒。看着一个在调息,一个在昏迷,他心里有点乱。这时,狂风大作,电闪雷鸣,整个渊溲伸手不见五指,马上就要下大雨了。他起身挥剑砍木支架,搭了个临时憩所。刚一搭好,大雨就倾盆而来。

12 冥界之门开启

棉儿调息完毕,共有见她醒来,马上拿着烤好的山鸡过去。她把头伏在有哥的肩上,张嘴接受他的主动投喂。两人正幸福得不要不要的,又一阵电闪雷鸣、狂风骤雨。

“不好,有哥,冥界之门开启了。”

“为什么?”

“我听师傅说过,这种天狗食日的时候,风雨雷电一起发作,会创造神力打开冥界之门,那些坠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的厉鬼就在这时出来放风。冥界会派黑白无常两位大将看管这些厉鬼,不让他们生事。师傅在这个时候也会给冥尊学院放假,他老人家要去做好应急预防。”

“会生什么事呢?”

“有的厉鬼在地狱里修炼,戾气了得,趁看管不严偷跑出来,祸害地界。有的功力超过了黑白无常,打败他们跑出来,去逮前生或后世的仇人,喝他们的血,以图功力突飞猛进。”

“一定是仇人吗?”

“嗯,*仇人戾气激长。也有的借机溜出去把自己的戾气找个宿主,当作传承。”

木棉儿说到这,叹了一口气。

“怎么啦?”,共有搂紧她,并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旦州城有谣言说有厉鬼寄宿于我。”

棉儿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感觉发冷,把手脚收拢缩进了共有的怀里。共有用外袍包裹着她,紧紧地攥着她冰凉的小手。

“谣言止于智者,不要去理会。”

共有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棉儿,正好一道闪电,他又看到了她印堂上的黑影,比先前更大更黑了。他心里怔住了,“那谣言是真的?”,一想到这,在脑海里给自己打了十记耳光,怎么可能是真的呢,棉儿这么天真无邪。但是,这样诡异的夜晚、戾气重重的渊溲,都存在不可预料的变数,共有用九九归元诀调整体内内力,做到蓄而待发。

棉儿也坐正了身体,拔出了随身携带的宝剑。那宝剑在黑暗中发出凛冽的寒光。

“棉儿,好剑。”

“这是我们家祖传的上古宝剑,叫太乙剑。父王说上古传下来四把宝剑,它位于第二。”

“啊,这是太乙剑啊”,共有把剑借过来,用手去感觉。这把位于第二的宝剑特别冰,手放在上面都会被冻僵。

“我的是昆仑剑,位于上古四大宝剑的第三。摸上去就像是水面,又湿又滑又软,但它却坚硬无比,削铁如泥。”

“共计的剑是苍梧?那天我看他在月光下练剑,如风如幻,应该是排第四的苍梧。”

“是的,棉儿,你见识真广。一走近他的剑就能感觉到从剑身上刮出的阵阵风,但是听不到风声。”

两人正聊着,一阵狂风吹过来,使用千斤坠才稳住身子,眼睛根本睁不开来。共有伸出手去想拽住共计,可共计已被风给刮跑了。随着狂风而来的是一个红衣中年女人,在闪电下特别妩媚,头上笼罩着一层戾气。

“小后生,你长得可俊俏啦”,中年女人舞动着袖摆拂过共有的脸庞,共有羞红了脸,这么近的距离无法使用剑,他把内力注入左手,想用般若金刚指扣住她的肩井穴,可是他的手根本无法动弹。只能任她调戏,好不尴尬。

棉儿想举起太乙剑刺向她,也是动弹不得。中年女人看到棉儿又气又恼,遂闪到她身旁。一靠近,女人的第六感觉告诉她,此女子似是自己的仇人,内里戾气涌动,嗜血意念不断加强。刚才还风情万种的眼神,现在已然充满了*意。

“完了,她已达十五重境界,难怪刚才不能用剑,她已用意念先发制人了。”

棉儿索性闭上眼睛,等着她的*意。共有不能动弹,看着这边的情形,急得眼泪直往下掉。

有人来了,而且还是很多很多人。

“*了这厉鬼,*了这厉鬼……”,一群人乌压压地开拔过来。

中年女人回头一看,以为是冥界黑白无常带领部下来抓她,一分神意念松弛,棉儿和共有获得自由。共有直奔棉儿,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棉儿在他怀里泪如雨注。眼看着最爱的人即将死去,心也就死了;旋即又获救,那种喜悦如重生。

带头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青年,和共计差不多高,长得还有点像。人未到,剑气已到,滚烫的感觉扑面而来。中年女人已移到剑气之外,怎么移开的共有、棉儿没有看到。

共有、棉儿、带头青年同时掠向中年女子,非常默契地占据三个方位,把她困在中间。

“哈哈哈,就你们三个毛头小子也敢挑战老娘我?”

“来,来试试,我好久没出来了,正好松动一下筋骨。哈哈哈……。”

没有光亮,全凭听觉判断对方的位置和攻势,中年女人已到意识境界,她凭意念*人,三个青年已失了先机。

三人用腹语传音,合计着用剑气分别伤其咽喉、檀中、肾愈三穴,让她自顾不暇。中年女人能听到他们的腹语,遂用意念护住这三个穴位,同时根据对三人攻势的预判,用意念进行对抗和反*。

说时迟,那时快,共有轻功最好,飞起刺向百会;棉儿修为最高,身形稍斜刺向脾愈;木木森往下蹲斜向刺入会阴。这三招很是阴辣,碰到超高手,不能心怀慈念。

中年女人没有料到这三个青年如此狡黠,当听到移步不是预判那样时,就知道自己被他们耍了。盛怒之下,一边腾空而起跳出他们的攻势范围,一边用意念*向四周。即使她及时调整,也还是被他们的剑气伤到了。那三个青年伤得更重,退后两丈才站稳,一个个口吐鲜血。

共计被狂风吹跑挂在了一棵松树上,还是没有醒过来。一个黑影掠来,在他的身上摸走了腰牌。然后看了看苍梧剑,被共计的身体压着,他用意念把共计翻过去,欲抽走苍梧剑。

共计翻身正好落到一个枯枝上,枯枝把他的胸口刺穿,血沽沽地往外冒,有一些血滴溅到了苍梧剑上。那黑衣人没有去取剑,一闪就不见了踪影。共计的血碰到剑,就化成了一缕白气,直入他的眼睛。不一会,共计醒了,伤口也愈合了。共计有点莫名其妙,打坐调息,发现内力精进,而且体内之力汇聚成气在经络里运行,绵绵不绝。

13 四剑认主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中年女人裙摆被刺了两道口子,腿部因剑气所伤,在空中失衡,踉跄落向地面。原本想和这三个青年玩玩,没想到他们那么阴险毒辣。心中的怒火直冲头顶,一团戾气暗藏*意,向着四面八方以排山倒海之势汹涌而来。

三个青年抹了抹嘴角的鲜血,站直了身形,重新亮剑攻了过来。

一道闪电。一道黄影,从天而降,落于其中。

“师傅”,木棉儿欲收回剑势,人已被封住穴位,扭头看了看共有和木木森,也被定住了。

“三位后生,冥界没有管好,老首赔不是啦。”

听到这话时,黄袍冥尊已拉着中年红衣女子飞到了半空中。

半晌,三人解封,由于伤势过重,一起倒下。气息尚存,挣扎着起来打坐调息。

共计醒来,听到厮*,循声而来。

此时,风停雨住,朗朗乾坤。共计看了看木木森,吓了一大跳,怎么长得这么像自己?同时感觉有一种奇怪的力量牵着彼此的心,不由自主地向他走近。木木森的内心也有一种奇怪的力量,使他无法平静,内息很乱,只得强行终止调息。见共计向他走过来,拔出太极剑刺去。

共计没有防备,那种奇怪的力量很温暖、很信任、很亲近、很友爱。看到他受伤,心很痛,只想过去帮他疗伤。

仿佛中,太极剑刺穿了共计的心脏。心被刺穿,共计还是往前走,要去救他!木木森看到共计的心在流血,自己的心也异常疼痛,用手捂住胸口,晕死过去。共计一直走到剑柄,看到木木森倒下,伸出手想去拉他,可是血流的太多,向后一栽,也晕死过去。

共有和木棉儿在调息,入定后对外界一无所知。

共计的血液在地上流淌,并没有渗进地面,而是流向四把上古宝剑。四把剑就像是吸血鬼,把共计的血全部吸过去,然后凝聚成一缕白气,四股白气袅袅上升相互缠绕,然后化作一条巨龙。巨龙张开大嘴吐出一口真气,四把剑腾空而起,围在共计的头顶上。那口真气喷射到共计的伤口,伤口瞬间愈合。巨龙舞动着身躯,四把剑在它的驱动下沿着共计的奇经八脉移动,每到一个穴位,就发出耀眼的白光。奇经八脉闪闪发亮,内力相当充盈,显然,修为又上升了几个层次。

共计醒过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记得有一条巨龙出现,而且灵魂深处有个声音告诉他,这条巨龙是他的另一个生命。那个和他长得像的人是谁呢,怎么有亲人的感觉?

共计扶起木木森,帮他运功疗伤。两掌刚发出,自己体内的真气已然注入到了木木森的命门穴,遂凝神摒气,意念将自己的内力注入其督脉,并由督脉运行至全身经络,润泽其五脏六腑。一柱香的功夫,木木森的内伤已痊愈。

“你是谁?”

共计盯着他,问道。

“你是谁?”

木木森反问他,两眼直勾勾地望着这个和自己长得有八九分像的人。

“我叫共计,共皇帝的二皇子。你呢?”

共计迫不及待想知道答案。

“我叫木木森,家父木土城,就住在渊溲,看到树林里有打斗,就率家兵过来帮忙。”

“多谢阁下出手相援。”

“哪里,哪里。”

两人简单交流了几句,看到共有和棉儿还在调息,就过去帮忙。共计移步的同时伸出双掌,还未贴上棉儿身体,内力已由意念发至了棉儿体内。“我已能用意念借物传力?十重以上境界了?”,共计暗自思忖。

有了外人相助,共有和棉儿很快就恢复了内力。他们看到共计毫发无损,眼睛里的精芒更加锐利,非常高兴。

木木森邀请他们到家里做客,仨青年也想登门致谢老庄主。

14 渊溲深处的神秘庄园

木土城是乌家堡的堡主,不喜欢与处界来往,每天都在悬洞里修炼武功,也不允许任何人来打扰。堡里的大小事情交由大弟子漠百打理,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可以通过大鹏传信。

儿子木木森带着三个青年来堡,他很清楚这三个人都非等闲之辈,没等大鹏飞来,就从悬洞里下来了。

共有掏出腰牌拜会堡主,见是共皇帝之皇长子,木土城从堡座上走下来,细细打量了一番。

“虎父无犬子,帝王将相有种乎。”他拍拍共有的肩膀。

共计也想拿出腰牌拜会,发现腰牌不见了,急得脑门渗出了汗珠子。木土城是何等眼力见,赶紧地迎过来,“你就是二皇子?一表人材啊。”

棉儿见着木土城,似曾相识的样子。等堡主和共有、共计打过招呼,理应她上去拜会了,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自己怔在那。堡主没有向她迎来,转身走向了堡座,坐好后看了她一眼,眼神里有种寒冷的东西。棉儿上前报了家门,见过堡主。“原来是郡主,今天来的都是贵客啊。”

陪晚辈寒暄了一会,木土城借故离去。

乌家堡依山水而建。外面茂林密布,只有一个很狭小的入口,入口处有阵法掩盖,不是熟悉的人根本就找不着。狭小的入口进来,是长长的峡谷,峡谷尽头是一个湖泊,湖泊中心小岛上才是乌家堡。到达小岛全靠堡里的渡船,外来人根本不可能上得了岛。

木木森好酒好菜招呼着三个朋友,杯来盏往,不觉已是弦月半升。共有一直没敢喝得太多,他也没有管着棉儿和共计,这一路很累,就让他们放松一下吧。共计和木木森甚是投缘,已是洺汀大醉,月儿都能听到他俩的鼾声。共有扶着棉儿进房间安歇,在一旁打坐。一入渊溲,一路诡异,需要酹一酹。

棉儿为什么有黑气?

共计中的毒针为什么和棉儿的毒针一样?

那个红衣女人是谁?她并没有真正想*人,否则早就没命了。

共计的腰牌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黑衣人也在找腰牌?

渊溲无穷无尽的戾气是怎么回事?

共计是四把上古宝剑的主人,他的来历又如何?

共计为什么和木木森长得如此之像?

共有把这些串起来,似乎有了点眉目,又似乎是一团乱麻。但是,心里隐约感觉,一个局开始了,不知不觉中自己已在局中。

共有用飞鸽传出指令,着太子府去办些事情。如果说先前不由自主入了局,那么从现在开始,自己就是主动入局了。

他一手撸一个,把烂醉如泥的共计和木木森扔到床上。然后帮他们脱去随身携带的暗器、装备。这两人浑然无知,任他翻过来翻过去的。共有把木木森的暗器解下来,不经意打开看看,没有发现毒针。安顿好两人,来到木木森的书房,见书架上摆着很多的典籍,就走过去翻看,刚拿起一本《百家暗器之门》,漠百带着仆人进来献茶。

“大皇子,喝杯茶醒醒酒,莫怪招待不周。”

“给堡里添烦了。”共有放下书,接过茶来。

喝完茶,共有不好再在那待着,就回房间安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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