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我全职带娃被丈夫嫌弃,离婚仅一年,我年薪三十万他求复合

故事:我全职带娃被丈夫嫌弃,离婚仅一年,我年薪三十万他求复合

首页模拟经营渣男跳墙日记更新时间:2024-04-27

本故事已由作者:长风贯日,授权每天读点故事app独家发布,旗下关联账号“谈客”获得合法转授权发布,侵权必究。

1

我与吴俊大二时恋爱,毕业时,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四个月了。

企业到学校招聘,吴俊被一家大型国企选中,做技术,收入不菲,也体面。

对我来说,工作的问题只能免谈了。

“我养你!”吴俊信心满满地说。

这让我感动了好久。

可是,随吴俊到他省城的家,一进门,吴妈就给我来了个下马威。

她开了门,话也不说,更没先让进屋,而是倚在门框上,眼睛冷冷地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嘴角上露出一丝不屑。

“俊儿啊,这就是我未来的儿媳妇?”

“嗯,妈,思思很好的!”

“我怎么没看出来?”吴妈蹙着眉,嘴角上撇,“这个头儿,这长相,哪里能配得上你啊!”

我心中一阵难过,真想转身一走了之。

“妈,你看你,进了屋再说,行不!”

吴俊一边央求着,一边强行将他妈往里推了推,以头示意我进屋。

我感到了屈辱,不情愿,但也无奈地迈动了脚步。

“听俊儿说过,你是单亲家庭吧?”

吴妈头也不回地边往客厅里面走边问。

“嗯,我十岁时父亲因工伤去世了。”

“*她现在做什么?”

“在县城一家超市里做销售员。”

“不就是售货员吗!你找到工作了吗?”

我摇摇头,没说话。

吴俊拉我坐在了沙发上。

吴妈不坐,而是站在我们俩面前,脸上露出愤怒的表情。

“俊儿,你要长相有长相,要工作有工作,什么样的女孩不随你挑啊,怎么就找了这么个货色,”她指着吴俊的鼻子骂道,“婚事要门当户对,你真是个昏蛋!”

我的肺都要气炸了,牙齿紧紧地咬着嘴唇,几次想站起来,可吴俊死死地抓住我的手,用力地控制着。

他事先给我打过预防针,说他妈对我不满意,让我有了些心理准备,否则,我绝不可能容忍她这样猖狂。

“妈,你就是老观念重,现在都什么时候了?”

“什么老观念?那是真理,现在你不懂,懂了可就晚了!我告诉你,我不同意!”

“妈,你不同意也得同意了,”吴俊看了她一眼,显然并不想多解释什么,“思思她有了,四个月了,我们必须马上结婚。”

我坐直了身子,挑衅地看了她一眼。

吴妈愣怔了半晌,突然脱下拖鞋,照着吴俊的肩膀就是一阵乱打。

吴俊不避不躲,也不还手,咬牙忍着。

“你这孩子,唉!”她毕竟心疼儿子,叹口气,放下手中的鞋子,“我这是哪辈子造了孽,才有这样的报应啊!”

2

婚后,吴俊被派往外地工作,我不得不与婆婆住在一起。

前几个月,一切家务都是我的,我稍有懈怠,她就会说,不做家务,不孝顺婆婆,要你这样的娶媳妇干什么?有本事你也去工作啊!

我懒得与她计较,与其生气的功夫,还不如干完活在自个儿卧室里清静。

看着我日渐膨胀的肚皮,她终于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脸,生产前的两个月中,也倒主动帮我做了些家务。

她并不是为了我,她对孙子的渴望暂时超越了对我的不满。

我生了个女儿。

婆婆的脸立马变了。

她看都不看这个孩子,好象她不是吴家的骨肉,倒像是灾星,避之唯恐不及。

她每天早晨太极拳、晚上广场舞,中间要不闲逛就是窝在卧室里睡大觉,不管我没黑没白累死累活、手忙脚乱,任凭她的孙女哭得昏天黑地。

“你这攻于心计的女人,就是用*要挟我儿子与你结婚的,是不是?”

她时不时冲我恨恨地骂道。

更可恨的是,她还在小区里散布,惹得那些闲着没事儿的长舌老太们成天在我背后指指点点。

我实在受不了了,打电话告诉吴俊,我要租房去住。

“现在经济不允许啊,”吴俊好象很反感,急急地说,“你多忍着点不就行了。”

“忍!你就知道让我忍!”我大声吼道,“我是你媳妇,不是你家的奴隶,更不是生孩子的机器,这天天像对仇人似的,怎么过?”

“要不这样……”吴俊沉思了一阵,“你去*那儿吧!”

“她每天要到超市工作,够辛苦的了!”

“你问问吗!她说不定还高兴呢,”吴俊说,“我每月给她一千元劳务费。”

除此之外,我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我拨通了妈妈的电话。

我说想妈了,没告诉她我在这儿所受到的委屈。

还是自己的娘亲,妈二话不说,催促我抓紧回去。

头两个月,吴俊按时转过一千元钱,但此后,就再也没有了。

妈说,看着外孙女高兴,这一家人,什么钱不钱的,女婿外地打拼,也不容易。

我们娘仨,全靠着妈妈那辛苦工作的微薄收入支撑着。

我没再对吴俊说什么,但从那一刻起,我感觉到,他与他妈一样,重男轻女。

3

我在我妈那里一住就是四年。

女儿到了上幼儿园的年龄,而恰逢其时,吴俊调回了省城。

在我的极力坚持下,我们租了套小房子。

我想,终于可以过上三口之家的温馨生活了。

可事实并不像我想象的那么美好。

吴俊每天早出晚归,回到家就喊累,什么也不做。

我必须买菜做饭洗衣服看孩子,成天像个陀螺一样转个不停。

可吴俊正面看我的时间越来越少,眼神越来越怪异,与我说话,有一搭没一搭的。

因为女儿正是缠人的时候,我并没在意。

后来,我想通了,这样长了,他更不在乎我了。

我必须工作才行。

正好我有位表亲在政府工作,我托他帮忙,他说可以让我到某企业做后勤。

我请他吃饭,让吴俊一块去,好做个商量。

“不行,不行,你工作,圆圆怎么办?”吴俊立即反对,脸色很不好看。

“让咱妈看着,现在不都是奶奶看吗!”

“这可能吗?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脾气。”

“要不咱们找个保姆。”

“说梦话吧你,找保姆不花钱吗?”吴俊不耐烦地说,“那还不如你在家呢!”

吴俊丝毫没给我面子,我想着圆圆还小,交给别人也不放心,就忍下了。

一个周六,上午十一点,吴俊洗了澡,穿了一身西装,打了领带,还将头发上喷了些东西,看上去既年轻又帅气。

我问他要干什么去,他说公司有香港来的客户,要加班,撂下我和孩子就走了。

反正这情形我也习惯了,继续在家里干家务看孩子。

半小时后,我大学的闺蜜小枣打电话,说有一帮老同学来了,叫我一起去吃饭,还告诉我,一块叫上吴俊。

我说吴俊他加班去了,我这里有孩子离不开,小枣说那就带孩子一块去。

我还想推辞,她说车已经在我楼下了。

我确实也想见见老同学们,于是将女儿委托给了对门的阿姨,我不想让她去扰乱了同学聚会的氛围。

当我坐上车的时候,小枣看了我一眼,突然说:“思思,你怎么也不打扮打扮!”

她这一说,我才意识到,自己的形象很有差距了,生了孩子之后,人也胖了,腰也粗了,皮肤也黄了,又不打扮不化妆,这样子肯定难看死了。

“那我还是别去了。”

我打起了退堂鼓。

“这都快到了,”小枣似乎觉得说的话刺激了我,有些不好意思,“你这是最伟大的时期,每个女人都有这个过程,大家会理解的。”

一进富丽堂皇的酒店我就傻眼了,同学们围坐了一大桌,个个衣着光鲜,特别是那些女同学,更是花枝招展,好象岁月不曾打扰过她们。

我坐在她们中间,竟然格格不入,像一位农村大妈。

我看得出,好多人的眼睛里投射过来的并不是理解,而是鄙夷,还有相比之下油然而生的自豪感。

更让我难堪的是,吴俊也坐在那儿。

“嗳,吴大帅哥,”小枣嘴快,“你不是加班去了吗?”

“哦……”吴俊脸一红,尽力掩饰着窘态,“是啊,听说后接着赶过来了。”

他在撒谎,他精心打扮,其实是来参加这同学聚会的,压根没想带我来。

这顿饭对我来说是场煎熬,我强颜欢笑,尴尬地支撑着总算坚持到最后。

为了演给大家看,最后吴俊与我一同离开酒店,但等到消失在同学们的视野之后,他转头怒视着我说道:“谁让你来的?尽给我丢人!”

他撂下这话,恨恨地一个人走了,把我远远地抛在身后。

他只是想说给我听,并不想听我的答案和解释。

我全明白了,在他眼里,我就是个只会做家务、又老又丑的黄脸婆。

他早就嫌弃我了。

4

一个月后,婆婆突然出现在我家门前,后面,跟着小姑子,手里抱着个婴儿。

我开了门,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原委,婆婆已经一脚跨进屋子里。

“思思,”婆婆放下手中的大包小包,“翠翠生了个男孩子,要在你这里坐月子。快进屋啊,翠儿,把孩子放到卧室里去。”

小姑子翠翠抱着孩子先进了卧室。

“这可不行……”我慌了神,连忙阻止,“为什么非要到我这里啊?”

“你不是生过孩子了吗,侍候月子有经验,”婆婆说,“翠儿生了个男孩儿,多好啊,可一定得养好了!”

“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啊?”我的血液一下子都冲到了脑门上,“她自己有婆婆也有娘,你也生过两个孩子,岂不是更有经验?既然这么喜欢外孙,到你那里去不是更好吗!”

“你这没良心的东西,怎么能给我说这样的话!”婆婆眼睛一瞪,冲我怒吼起来,“你吃着吴家喝着吴家,是我们养着你,让你侍候几天月子,你委屈什么?”

“就算吴家养着我,我欠吴家的,我也养不着外姓的孩子!”我也怒了,大声说道,“你把她娘俩儿放到我这里来,圆圆怎么办?”

“把她送到她姥姥那里去,”婆婆看来早就有打算,语气强硬得很,“她不就是跟着姥姥长大的吗!”

这人也进来了,婆婆又是不依不饶,光斗嘴也没用了。

我进了卧室呯地关上房门,等吴俊回来收拾局面。

我想,他应该不会容忍这种情况吧。

可让我想不到的是,吴俊竟然同意了。

“妹妹也不容易,反正就一个月,你就多担待点呗!”

这话让我的心凉了半截。

“这不是担待不担待的问题,这压根就不应该是我*事儿!”

“都是一家人,什么该不该的!”吴俊白了我一眼,“她们都过来了,你难道让我再把她们撵出去吗?这口怎么张?”

“那圆圆怎么办?”

“你自己看着办,不想送走你就多辛苦!”

吴俊的话说到这份上,我也无奈了。

本来家务活就够我忙的了,凭空多出三口人来,还有个凶神恶煞的婆婆,我肯定水深火热了。

我没再犹豫,当天把圆圆送给我妈妈了。

不就一个月吗,大不了咬咬牙撑过去。

5

一天上午,吃过早饭后我出门去买菜,还想着买完菜顺便到门诊去拿点药,这段时间我累得头直晕。

走到半路突然发现忘带了身份证,便急返回家。

走到家门口,我听到婆婆在说话。

房门不隔音,婆婆大概是靠在门上,所以她说的话我听得真切。

“俊儿啊,有人介绍了一个女孩子,二十六岁,人长得可俊了,还是个当老师的,你一定要去见见。”

我心里一惊,怎么像是相亲啊!俊儿,不就是吴俊吗,怎么可能?

“见面地点?噢,说了,万达广场对面名雅咖啡店302房间,十点人家在那儿等你。”

“什么,你要她的电话,哦,等等。”

婆婆说了十一个数字,重复了两次。

我迅速将这个号码记在我的手机上。

我顿感怒火中烧。

我累死累活为他照顾着老人孩子,他竟然背着我去相亲,是可忍,孰不可忍!

买过菜后,已经是十点半,时间刚刚好。

我直接来到名雅咖啡店,蹑手蹑脚地走到了302房间的门口。

咖啡店日式装修,门上有很多格子,格子用白纸蒙着,里面说话声清晰可辨。

我悄悄打开手机录音,贴放在薄纸上。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是吴俊的声音。

接着是一个女孩甜美而有些羞涩地回话:

“什么日子?是你的生日吗?”

“不,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心跳的日子,为女人心跳的日子。”

我感到一阵恶心,在我们刚恋爱的时候,他就是用这句话开始的。

“难道此前你从来没有为女人心跳过吗?”

“见过的女孩千千万,这种感觉还真是第一次,我想,也是最后一次!”

咣噹一声巨响,我一脚踹开房门。

俩人立即惊讶地望过来。

吴俊面色通红,手足无措。

我将大包小包的菜往桌子上一扔,撞倒了他们的咖啡杯,咖啡洒在桌面上,从四面向下流。

“你是谁啊!”那姑娘怒视着我问道。

“我是他的妻子,他女儿的妈妈,在家里还侍候着他的妹、他的妈,你说我是谁呢?”我语气平静地对她说,“姑娘,你遇到渣男了,渣男,懂不懂!”

女孩目光直射向吴俊,看到他的一副狼狈相,立即明白了。

只听到啪地一声脆响,女孩一巴掌重重地搧在了吴俊脸上,

然后转身离去。

“你这臭女人,”吴俊突然站起身来,恶狠狠地指着我,“你坏了我的好事,咱们到头了!”

6

这正是我想说的,我立即提出离婚。

这样的男人,我留恋他什么!

“我什么也不要,”我说,“但是,圆圆我不带。”

我之所以不要女儿,是因为我想让吴俊知道带孩子的辛苦,不全是我的本意。

因为没有房子,我们婚后的财产也就是家俱电器等生活用品,还有一台新车,价值二十五万。

“可以,”吴俊的脸上轻松下来,“不许反悔!”

“就这副德性!”我轻蔑地撇了下嘴唇,“不过,我也不再支付圆圆的抚养费。”

“行!”

因为没有财产争议,在离婚协议书上,对这些没再约定。

离婚后,我过起了无忧无虑的单身生活,倒也挺好。

前段的生活经历给了我一个深刻的教训,女人必须自立自强,活出自己的精彩,依靠男人的生活,迟早被沦为附属品,终其一生,不过是个家庭主妇。

我开始健身,化妆,学习。

同时,在一位同学的帮助下,我应聘到一家大型企业,做了营销。

功夫不负有心人,一年的时间,我修炼成为一名职场精英,浑身散发出成功与成熟女人的魅力,与我做妻子时相比,判若两人。

周围有一大批优秀的男士,向我传递着爱慕的信号,我也正在收获着自己的爱情。

小枣通知我,同学聚会的时间定在了周日中午。

我欣然应约。

那天,我穿了件丝绸旗袍,它让我完美的身材凸现出来,淡淡的妆容烘托出我高雅的气质,一辆全新宝马五系一直跟随着我。

我成了宴席上的焦点。

晚上,我刚从健身房回到住处,就看见吴俊领着圆圆站在门口。

圆圆脸上脏兮兮的,衣服皱皱巴巴,很土气,看我时竟然有些生涩,紧抓住吴俊的胳膊,直往他身后躲。

我不禁一阵心酸。

“快叫妈妈!”

圆圆怯生生地看着我,口张了张,还是没有叫出来。

我知道,吴俊这是拿女儿当工具,打亲情牌,他一定没安什么好心。

我强忍着,不动声色。

“难道你不让自己的女儿进屋里去吗?”

吴俊发话了。

“你有什么话就说,”我一动不动,冷冷地说,“我是不会让你们进屋的。”

“思思,一年多了,我是真正理解了你当时的不易,都是我的错,请你原谅!”吴俊竟然掉下泪来,“为了圆圆,咱们复婚吧,我一定痛改前非,也给圆圆一个完整温暖的家。”

我全职带娃被丈夫嫌弃,离婚仅一年,我年薪三十万他求复合

听到他说的这些,我没有一点气愤,全是鄙夷。

“别做梦了,快滚!”

我不想再多说一个字。

“你……”

吴俊脸涨得通红,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只得恨恨地拉着女儿走了。

女儿走下台阶的时候,回头望了我一眼。

我瞬间泪奔。

7

吴俊把我告了,要求我支付女儿的抚养费。

开庭时间定在了明天上午九点。

想复婚不成,又来这一手,像一只急得要跳墙的狗,乱踢乱咬了。

我感到一阵恶心,想吐。

我如约到庭,坐在了被告席上。

吴俊坐在原告的位置上,挑衅地看着我,他的身旁,是一位西装革履、头梳得整齐油亮的律师。

旁听席上,一名老女人向我瞪过来,目光凶恶,是我曾经的婆婆。

“尊敬的王女士,”律师站起身,整理了一下领带,“你现在从事什么工作?”

“X公司营销部经理。”

“了不起,据我所知,年薪不菲吧!”

“三十万左右。”

旁听席上一阵*动,众人的目光迅速向我聚焦过来。

我穿着一件乳白色长裙,化了淡妆,我知道,我优雅漂亮的形象会让他们惊叹,更会勾起他们无限的遐想。

“你与吴俊什么时间结婚的?”

“六年前的八月。”

“什么时候离的?”

“去年二月,一年半了。”

“你们育有一女圆圆,现在五岁半,对吧!”

“是的。”

“现在圆圆跟着奶奶和爸爸生活,对吧!”

“是的。”

“那么请问,从你离婚到现在,你从未为女儿支付过抚养费,是不是?”

“虽然没直接支付过,但是……”

“请回答是还是不是!”

“是。”

法庭内突然一阵嘘声。

“作为一个母亲,为什么不要自己的女儿?而你收入如此之高,又为什么拒不支付女儿的抚养费呢?”

法庭上的嘘声瞬间变成了哗然,众人目光里全是愤慨,像刀子一样刺向我。

“这娘们儿可不像好人哪!”

有人用流行的这句网络用语骂我。

吴俊阴阴地笑着,似乎得到了某种快感。

“律师,你说的拒不支付,不是事实,”我大声辩解,“我们离婚时有约定,我不要财产,用我的那份作为圆圆的抚养费。”

“约定!在哪儿?”

“我们当时就是这样说定的,并没有写在协议上。”

“无凭无据,等于假话!”

我义愤填膺,却无法反驳。

“离婚时不要财产,叫做净身出户吧!”律师故意加重语气,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在与吴俊的婚姻关系存续期间,你先有过错,比如……”

律师故意不说后面的话,却是此时无声胜有声,人们开始议论纷纷。

“胡说八道!”我瞬间冷静下来,“这不过是你们律师惯用的伎俩罢了,随你怎么说,现在我只想问一个问题。”

“请讲。”

“以前的抚养费我支付,从今天起,女儿由我来抚养,可以吗?”

“支付是必须的,至于后面这件事,不可以!”

“我作为母亲,有这权利,而且,以现在的经济状况,由我来抚养,对她的成长更有利。”

“恰恰相反,你现在应该明白我刚才为什么说到你先有过错的问题了吧,你觉得你可以为女儿树立良好的榜样吗?”

“你……颠倒黑白!”我气得浑身发抖,“你了解真正的事实了吗!混蛋!”

“愤怒不解决任何问题,”律师嘴角一撇,轻蔑道,“请听一段录音。”

他打开了手机。

“她是坏女人!她想给别的人生弟弟,我不要跟她。”

是圆圆的声音。

这肯定是吴俊和那老太婆教的,为了达到目的,他们竟然教唆一个孩子。

我瞬间崩溃了。

法院判我败诉,每月支付八百元抚养费,直到女儿十八岁。

8

离婚时经验不足,没有在协议上约定抚养费导致败诉,让我经济受损失,我并不在意。

令我伤心的是,他们竟然可以颠倒是非、混淆黑白,以法律之名,给我贴上“坏女人”的标签,还教唆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我必须反击!

现在,我完全有办法让吴俊受到惩罚,甚至是痛不欲生,但如果手段不正当,虽然可以出口恶气,却只能让我“坏女人”的标签越来越鲜明。

法律可能成为坏人伤人的工具,也是保护好人的最好武器。

我虽然不懂法,却始终相信,法律永远保护公平和正义!

我找到了张洁,一位知名女律师,婚姻家庭诉讼专家。

她全面了解情况后,自信满满,说一定会维护我的合法权益。

经过精心准备之后,妈妈和我双双将吴俊告上了法庭。

妈妈请求吴俊支付照看圆圆四年的劳务费四万元。

法院认为,姥姥不是外孙的监护人,要求劳务费没有法律依据,但考虑到老人的确为外孙付出很多,而吴俊也确与老人约定过照看费,判决吴俊一次性支付妈妈三万元。

此事过后,我与吴俊的交锋正式开始。

一样的场景,角色却反转了,吴俊坐在了被告席上。

“被告人吴俊,现在王女士已按要求支付了圆圆的抚养费,她想与你重新分割婚前财产,你同意吗?”张洁发问。

“绝不!”

“如果你是一个讲道理的人,就应该同意。”

“别拿道德绑架我,婚姻法有规定,我可以不同意,就不能再分割。”

“你懂法,这很好,那么我们就不再谈重新分割的问题,”张洁笑笑,转过话题,“你与王思思婚姻存续期间,两地分居多长时间?”

“四年。”

“这四年之中,你照顾过圆圆吗?”

“没有。”

“你调回省城之后,为什么不让思思工作呢?”

“我一直要求她工作,她天生懒惰,只想在家里坐享其成!”

他还在胡说,我真想上前给他个大耳光。

张洁冲我笑笑,用眼神制止了我。

“可我掌握的情况不是这样,”张洁说着拿出一沓稿纸,“这是王女士的表亲、一位政府官员的证词,他可以证明王女士迫切想要工作,是你百般阻拦。他本人称,如果需要,可以出庭作证。”

“那是你们串通一气!”

吴俊虽然嘴硬,语气却软了。

“其实,这只是一个佐证,你们婚姻存续期间,都是由王女士承担家务已是不争的事实,我们有充分的证据,这一点你认可吗?”

吴俊低头不语。

“夫妻一方因抚育子女、照顾老人、协助另一方工作等负担较多义务的,离婚时,有权向另一方请求补偿,另一方应当给予补偿。结合当时夫妻双方共同财产状况,原告王思思向被告诉吴俊请求补偿人民币十二万元整。”

张洁的话掷地有声。

9

三天后,又一次开庭。

这次是关于抚养权问题,我必须将女儿夺回来。

“尊敬的法官,原告郑重请求,女儿圆圆由她来抚养。”张洁说道,“原告并承诺,此后不要求被告支付抚养费。”

法官转向吴俊:“被告,你同意吗?”

“不同意!”

“原告,请说出你的理由。”

“请问被告,”张洁发话,“你现在和圆圆住在什么地方。”

“我妈妈那里。”

“是不是南山小区五号楼三楼那套不足七十平米的两居室。”

“正是。”

“你月薪多少?”

“六七千块吧。”

“你母亲有收入吗?”

“一月两千多退休金。”

“法官先生,从经济收入和居住环境来看,被告抚养女儿并没有问题,但是,如果和原告相比,却有很大差距,考虑孩子未来的教育发展,由原告抚养更为适宜。”

“被告有什么异议吗?”

“有!对孩子影响最大的不是经济问题,而是道德品质的优劣,我的女儿绝不能跟着这样的坏女人。”

“坏女人?原告她坏在何处?你有什么证据吗?”张洁发问。

“她是坏女人!她想给别的人生弟弟,我不要跟她。”吴俊突然增加了许多底气,大声说道,“这是我女儿亲口说的,有录音,哼!不管什么条件,抚养问题最终都要尊重孩子的意愿,这可是法律明确规定的。”

吴俊自以为抓住了根本,抛出了致命武器。

“请问被告,“张洁不急不忙,微微一笑,“一个五岁多的孩子,怎么会懂得妈妈要给别的人生弟弟?”

吴俊当场哑火,脸红一阵白一阵。

“那么,你能提供出证据也可以,”张洁继续追击,“原告在离婚之前,与哪位男士关系暧昧,说出名字即可。”

吴俊继续沉默。

“法官先生,我获取的证据恰恰相反,真正会给孩子成长带来不良影响的恰恰是被告。”

“请出示。”

“圆圆说出的那句话,显然不符合她的年龄,肯定是家人教唆的,这样的家人,难道不可怕吗?”

“虽是推理,此证据可信,继续。”法官说。

“再请问被告,在你们婚姻关系存续期间,你是否偷偷与年轻女孩相亲过!”

法庭上立即*动起来。

“肃静!”

法官敲响了锤子。

“没……绝对没有!你这是诬告陷害!”

“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法庭上突然传来手机播放的录音:

男:“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女:“什么日子?是你的生日吗?”

男:“不,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心跳的日子,为女人心跳的日子。”

女:“难道此前你从来没有为女人心跳过吗?”

男:“见过的女孩千千万,这种感觉还真是第一次,我想,也是最后一次!”

法庭上*动再起。

“真肉麻!我身上都起小米了!”

“这臭男人,恶心死了!”

张洁向旁听席上做了个停的手势,然后转向吴俊。

“请问被告,录音里男人是不是你?那个女孩又是谁?”

吴俊双手捂脸,沉沉地低下头去。

“法官先生,如果您觉得必要,录音中的女孩儿同意出庭作证。”

“不必了!”

10

法院作出了最后判决。

原告王思思在婚姻存续期间照顾女儿、承担全部家务,请求被告吴俊补偿,符合法律规定,予以支持,鉴于另一原告照顾孩子已经判给三万元,补偿金相应缩减为九万元。圆圆由其母王思思抚养,被告是否支付抚养费,尊其意愿,原告不予计较。

我长舒了一口气,心中说不出的畅快。

在张洁律师的陪同下,我顺利地接回了圆圆。

吴俊却在补偿金上耍起了赖皮,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式。

“算了吧,思思,”妈妈说,“咱又不是为了钱,圆圆回来了,气也出了,就别再与他计较了。”

“坚决不行,妈!”我坚定不移,“原来给他面子不要,这种人,必须让他长点记性,不然,他得了便宜还要卖乖!”

我三天两头到法院,催促执行。

法院的传票三番五次送到吴俊单位,银行冻结了他的账号,全国联网的失信人员黑名单上也有了他的大名。

公司领导要带吴俊到外地出差,可高铁飞机他都买不上票。

吴俊的这些丑事儿在公司传开了,他的名誉一落千丈,只得辞职走人。

法院正要查封他家的房子。

一贯强势的吴妈这次彻底怂了,苦苦地哀求法院延缓执行。

法院依法办事,不理她那个茬,限定两周内必须执行到位。

她终于来找我了,又是抹泪又是哀求,原来颐指气使和高高在上的气势一点也没有了。

“思思啊!以前都是我不对,我现在给你跪下了。”

她真的扑通一声跪倒在我面前。

我仰着脸,不想理她。

她的可恶之处,不仅在于看不起我、肆意欺侮我,关键是还不断地怂恿吴俊抛弃我。

吴俊固然可恶,她起了火上浇油、推波助澜的坏作用,一样不可饶恕。

“思思,求求你了,我们手底下紧凑慢凑也就八万元,都给你,”她声泪俱下,身体不住地颤抖,骨架一下子小了许多似的,“看在圆圆的份上,你就高抬贵手,就这样吧。一日夫妻百日恩,难道你眼睁睁地看着我们娘儿俩露宿街头吗!”

我鼻子一酸,心还是软了,尽管我知道,这肯定又是吴俊的主意。

我虽然讨厌她,但她毕竟当过我的婆婆,目前已是个满头白发的老人了。

“那就这样吧!”

我冷冷地说过这句话,别过脸去。

“谢谢!谢谢!我老婆子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你的恩情。”

前倨后恭,这人的变化怎么会如此之大!而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

我瞬间没有了一丝一毫的快感,只觉得心里面五味杂陈,隐隐作痛。

听到她起身告辞的声音,我再也不忍回头。(原标题:《全职妈妈的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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