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且歌,可盐可甜,不辨雌雄。
误入仙泉,竟被冷面殿下告知是女儿身。
天赋异能,织网造梦!
呼风唤雨,命犯桃花!
六道轮回,三生三世。为人为妖,怎么嫁的都是同个人?
他,明明是*伐果断的仙界神殿,却因她变成炫妻狂魔…
我叫且歌,不知来处。师父说捡到我那天,下了很大很大的雨,把通往离山的道都给淹了。万千百姓流离失所,还有的,直接就死在这场百年难遇的劫难中,十分凄惨。
在那极其不幸的一天,我大概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硬是在一片飘摇中,被劲风送上了离山,不偏不倚挂在师父门前的梧桐树梢上。
别看师父是一位德高望重的修道之人,人称了尘大师。其实,他也是个铁石心肠的。
师父说,当初捡我,只是怕我压坏了他的宝贝梧桐树。没把我扔了,也全是因为那么多师兄看着,怕坏了他的清誉,落个晚节不保的下场。
师父不仅铁石心肠,还甚是迷信。离山半山腰有一处仙泉,常年云雾缭绕。师兄们时常结伴去仙泉洗澡,据说那儿的泉水对修行大有裨益。但是,师父从不让我去,一是怕我淹死,再就是怕我天煞孤星的命格,污了仙泉圣水。什么天煞孤星!我是一点儿也不信的。
师父不仅迷信,还甚是偏心。我师兄们的名字都是云字起意,寓意早日踏上浮云之巅,得道成仙。比如我大师兄云琛,二师兄云阙,三师兄云轻,四师兄云巅,五师兄云破,六师兄云灭。
而我,师父第七个徒儿,乖巧懂事,长得白白净净,十分讨喜,却偏偏不得师父待见。我十四岁授名时,师傅只瞥眼看了我一眼,“你就叫且慢吧!”
“啊?师父你莫不是脑壳疼,想不出好名了!”我忽地蹦跳起身,朝着莲花底座上正襟危坐的师傅叫嚷道,甚是不服。
“你性子急,师父叫你且慢,无非是想让你凡事三思而后行,谨慎方得圆满,你可知师傅的良苦用心?”师傅捋着半寸长的胡须,眼睛微眯,似是还未睡醒。
“不知不知,小七一点也不想知!”我气鼓鼓地冲了出去,也不慌收拾行李,孤身一人,带着大师兄赠予我的青云剑,生平第一次出了离境。
没走到半山腰,肚子饿得紧。嘴里嘟囔着六师兄也不快点来找我,害我回也不得,走又不知走向何处。毕竟,毕竟我才十四岁,又没出过离山,哪怕是半山腰,师父都不曾让我来过,又怎么识得路。
暮色渐沉,我永远也忘不了那日灰蓝色的天,一抹血红的斜阳轻倚层云边,艳丽地晃眼。
我寻思着,寻亮处走遇上野兽山魈的几率大概会低些。不知过了多久,天又黑了一层,我脸上的阴霾也愈发深重。好在,在天彻底暗下来前,我竟误打误撞,来到了云雾缭绕的仙泉边。真真是天助我也!此处仙泉,师兄们每日都来,我要是在此候着,不仅不会迷路,还能让师兄们“碰巧”找回,一来不失了面子,二来也是找了个台阶,免得自己真变成流离失所的孤儿。
仙泉的水真甜!我甩去了被山泥爬满的衣物,坐在泉边捧着清水大口大口地喝着。走了大半日又渴又饿,仙泉虽不解饿,解渴尚佳。
忽而,水波荡漾,在一片雾气中,竟站起了一个全身湿透,头发如乌鸦羽毛般黑漆漆,身体十分硬朗的道友。
他乌黑的眼定定地看着我,我也怔怔地望着他。看他的样子,不过十八九岁,身上的肌肉线条十分健硕,与我有着很大的差异。
“哪里来的村妇,竟如此不知羞耻!”突然,他颇为气愤地吼着。
我甚是不解,忙不迭问到,“道友莫要多心,离山上除了飞鸟走兽,只有我们离境中人,全是修道之人,何来的村妇?”
“你是离境的小道士?了尘大师莫不是老糊涂了,都没教你男女有别,让你一个女娃娃光着身子瞎跑出来!”他转过身去,背对着我,伸出一只骨节分明十分好看的手,朝着我岸边的衣物一挥,衣物便井然有序地套在我身上。
听他口中的男女有别,我顿悟。这世上的人,原来和动物一样,也分雌雄!难怪这一两年我胸上横肉肆意,而师兄们体态依旧骨肉均匀,这大概就是道友口中的男女有别?
“那这位道友,可否跟我再讲讲何为男女有别呢?平素师父并未教我这么许多,我脑子还犯着诨,有劳道友指点一二了!”我见他站在泉中毫无动静,便绕到他身前,准备缠着他,聊会天打发时间。
这不看还好,一看可是把我吓坏了!他口角不停地往外渗血,眼眸半阖,十分虚弱的样子。我赶忙用双手架着他的胳膊,牟足了劲将他往岸边拖去。
岸边的雾气小些,我才有机会将他看得清清楚楚。脸上的线条很硬,透着股英气,让我忽然想起六师兄跟我说的那些故事里,天神的样子。再往下看……原来,我的身体和他的身体有这么大的区别呢!等我乱成一团的思绪稍稍有点头绪,才注意到他腰腹间一寸有余的伤口。
伤口很深,还往外淌着血。我真怕血流太多,他会因此死掉。忙不迭地抓了把泉边泥,往他伤口按去。离山毕竟是圣地,不止飞鸟走兽带着灵气,连泥土也能成为不错的药引,这回止住血该是好了吧!
可不多时,那令人害怕的血又开始冲破防线,不断地往外淌着血来,将我的十指染得又红又腥。我没法,只好解下了束发带往他腰身上紧紧缠着,再将仙泉之水不断地洒向他。要不是怕他昏迷着在仙泉里淹死,我也不用如此一捧一捧泉水洒在他伤口这样折腾了两个时辰。
等他悠悠转醒,我已累得说不出话,四仰八叉躺在他边上,四目相对。他的眼里满是困惑,我的眼里满是星星,没错,折腾了这么久我是累眼冒金星了!
“多谢。”他沉吟了半晌,终于蹦出了两个不冷不淡的字,嘴上说着谢,并未见有多诚恳。
我自然不能和一个不识礼数的人计较,摆摆手道,“罢了罢了,你只消记得我这份恩情,他日涌泉相报即可。”
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隐忍着笑意,“那敢问道友道号,他日报恩该去何处寻你?”
一提到道号,我就十分不开心,嘟着嘴道,“我师父十分地偏心,莫说道号,连个名字都不愿意给我一个正经的。今儿个授名,竟胡乱给我起了个且慢的诨名,把我气得不轻。”
“呵,且慢……了尘大师是随意了些”,他浅笑,嘴边绽开了一个不易察觉的梨涡,摄人心魄,我眼都看直了。我六个师兄长得也算是玉树临风,但直到看到他妖孽一笑,我才知我见过的人还是太少。
“你笑起来真好看,如盛开在通往地狱之路的曼珠沙华,美得艳丽,还藏着强劲的毒性。”我由衷夸到,他还真真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一个人,无关性别。
他轻咳了一声,不自在地别过了头,耳朵微红。浅浅的,类似于桃花瓣一样粉粉的色泽,煞是可爱。
沉吟了半晌,他忽而又转过了头,那双黑眸轻飘飘地扫了我一眼,冷声道,“那你叫且歌如何?且行且歌,莫失莫忘。”
“且歌…甚好,甚好!”得了一个洒脱诗意的名儿,我心里偷乐儿,看他,也顺眼了几分,“那不知这位道友如何称呼呢?”
“容忌。”
“这个名字倒是似曾听过,很是熟悉!却也记不得何处听过。”我歪着头看着他,“容忌道友此番来到离山,便是离境的客人。待你伤势好些,我就带你去会会我那偏心的师父吧?”
容忌微微颔首,似不愿同我继续唠嗑。看在他伤势颇重的份上,我就不同他计较了。我强忍着辘辘饥肠,一骨碌从他边上坐起,持着青云剑,往仙泉西边走去。方才我见有二三飞鸟掠过,想必西边是有鸟栖之树的,待我前去看看,兴许还能摘得几个野果。
枉我在离山待了足足一十四载,这里的地形却是半点不识!师父总说我十四岁时,有个生死劫,从不让我下山。我只当师父道行尚浅,算得不准。
越往西走,越是幽静。方才那几只飞鸟也了无踪迹,我性子虽野,但胆子不大,惧黑惧静。看到前面黑压压的一片密林,心里打起了退堂鼓。还是回去吧,万一有凶猛野兽,被吃干抹净了多可惜!
下定决心要往回走后,我倒是松懈了不少,紧握着剑柄冷汗涔涔的手,也稍稍有了些温度。可一转身,就撞见了一个浑身黑漆漆的人,我吓得一激灵,破声大叫道,“鬼怪大神饶命!我皮糙肉厚不好吃,不好吃!”
“是我…容忌。”
我半眯着眼,深怕山魈变了嗓子来诓骗我。好在真的是他!我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扔了青云剑,整个人往他身上跳去,“容忌道友,幸好是你呀!此处半点儿没有离山该有的仙气,可怖得紧!”
容忌闷哼了声,喘息粗重,“莽莽撞撞的,我伤口怕是又给你撞裂了。”
我回过神来,小心翼翼地站定,看着他腰间玄色的衣料,被血又加深了色泽,内疚不已,“容忌道友,我原想去找点吃食,不成想,被这密林吓破了胆…”
第二章 救他一命容忌沉着脸,“胆这么小,也敢赌气出走!此处瘴气颇重,不宜久留,随我走。”
“容忌道友所言甚是,见你现在精神尚佳,不若我带你上山会见我师父吧?”
“也好,正好还有事想请教了尘大师。”容忌脚步一顿,如刀刻般的侧脸在朦胧月色下,如同镀了层银边谪仙般清冷出尘。
我心里美滋滋的,师兄们断然是没见过如同画中仙般的人儿,我却先他们一步认识,并成了他的救命恩人。师兄们肯定是要羡慕我此番际遇的!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月上树梢,我和容忌始终没走出这弯弯绕绕的半山腰。到后来,我实在走不动了,便赖在地上,不肯起来,“容忌道友,我识路的本领还有待提升,不若我们就在此处小憩,师兄们兴许什么时候就找到我们啦!”
容忌惨白着脸,紧抿着苍白的唇,看样子,他的情况不太好…
我对他的伤势十分上心,万一他闭了气,我不仅要熬过这漫无边际的黑暗,身边还会多具死尸,这可真可怕啊!
他盘腿而坐,似是在调养气息。我过一小会,就要晃晃他肩膀,总怕他有什么闪失,“容忌道友,你可还醒着?”
……
空气中是夹杂着泥土气息的沉默,我的心慌了,加了手劲去晃他,“容忌道友,你可还活着?”
……
周遭静得诡异,除却我有些颤抖的回声及愈发狂躁的心跳声。
“容忌,容忌!你别死呀,我害怕……”我带着哭腔,准备去探探他的鼻息。
“聒噪。我在运功疗伤,你再吵,我可就走火入魔了。”容忌眉心微蹙,不过说着说着,脸色就缓和了些,叹了口气,“你且放心,暂时还死不了。”
我这才松了口气,也有些埋怨他半天不吱声,让我虚惊一场。
见他再度阖上眼眸,不言不语,忽然觉得他和大师兄的性格有些相像。都是闷葫芦,惜字如金。不过又有些不同,大师兄虽冷,待我可是顶好的。
正当我百无聊赖之际,漫山的火把如点点繁星,带着股热气,迅速驱散了我周身的寒凉。
“小七!小七你在哪儿!”
这是大师兄云琛的声音,低沉浑厚。
“小七,师兄给你取这世上顶顶好听的名字,可别赌气啦!”
这是六师兄云灭的声音,如夜莺般悦耳。
“小七,是为师的错。你若回来,以后你要什么便做什么,师父全由着你。”
这是师父的声音,略有颤抖,看来那小老头心里还是紧张我的嘛!
我欣喜地朝着火把的方向,挥着手,“师父!师兄!我在这!你们可长点心吧,大半天才找到我,我都饿死啦!”
容忌此时也已站起身,他身材颀长但不瘦弱,“你且记住,你与你师兄们男女有别,切莫如方才那般不成体统。”
我转过头纳闷地看着他,“虽然你说的我还不是十分明白,但还是多谢道友愿意与我说这些,我自当铭记于心。对啦,你也当记得,今日我救你一命这天大的恩情!”
容忌并没有回答我,而是朝着飞身而来的师父作了个揖,“大师,在下令狐容忌……”
容忌没有继续说下去,只因爱徒心切的师父此刻已经听不进他在说什么了。师父合着我六个师兄弟及离境的其他门徒,关心的全都是我。
“乖徒儿,是为师思虑不周。你看,你长得如白云般可爱,师父叫你云朵如何?”
“小七!你可有哪里伤着?”大师兄关切问道,他一皱眉,眉上的痣也跟着动了动。
我心里偷着乐儿,要知道他们如此在意我,早两年我就该出走玩玩儿。
“师父,你可别云朵了!我现在得了一个好名儿,叫且歌,还是这位容忌道友给我取的。”
师父这才注意到我边上的容忌,眯了眯眼,收起了方才流露在外的情绪,捋着他的胡须,刻意压低了声音,“可是当今太子殿下令狐容忌?”
难怪我觉得容忌这名耳熟!想不到我胡乱救了个人,歪打正着,还救了一太子。
容忌淡淡答道,“正是。”
“你对我徒儿做了什么?”师父将我带到他的身后,警惕地看向容忌。
“大师与其问我对她做了什么,还不若想想私自收了女徒是什么后果。”
师兄们看我的眼光都带着些狐疑,唯独大师兄镇定自若,只是把披风披在了我的肩头,“他可有欺负你?你尽管大胆跟师兄说。”
我也是察觉到了大家对容忌的到来十分忌惮,连忙摆手解释道,“他没有欺负我呢,我和容忌道友相遇全是缘分。正好我在仙泉玩耍,容忌道友也在。之后他重伤晕厥,还是我将他拖上岸,救了他一命。”
师父脸迅疾沉了下来,“殿下还是请回吧。你要找的人,不在我离境。我徒儿年幼不懂事,如不小心得罪了殿下,还请殿下见谅。至于私自收了女徒弟,我自会去信向王解释清楚,不劳殿下费心。”
容忌勾唇一笑,“大师莫要见怪,只是离境无端收留了一名女子,怕是她身份不简单吧。”
“天地万物于尔等眼中,阴阳分明。但于吾而言,并无区别,辛苦凡尘走一遭,岂有不救之理?”师父十分护我,这令我心生暖意。
我虽不知容忌想要寻何人,但对于他咄咄逼人的态度,甚是不满,撇了撇嘴,“容忌道友,我可是你真真的救命恩人,你理应时时铭记,怎的对我师父这般无礼?这难道就是你们王室贵胄的礼数?”
容忌神情淡然,对我所言置若罔闻,依旧寸步不让,“大师,你可知私藏天女该当谋反大罪?”
“太子殿下莫要忘了,我离山虽也在王城内,但终归是仙山。小七虽是孤儿无所依,但既然拜入我离境门下,就是我离境门人。”二师兄云阙向容忌行了个君臣礼,疏远至极。我曾听六师兄提及,二师兄原是天朝太子令狐容阙,后因生母死于非命,当今王上却不愿彻查真凶,他一气之下放弃了储位,反跑到离山修起了道,大概也是厌倦了天家那些腌臜事儿。
“长兄来了离山,连亲兄弟都不认了?”容忌不以为意地笑笑。
还未等二师兄回话,容忌转而绕过师父,定定看着我,“救命之恩,我记在心尖儿了。”
我对他方才说话高傲的态度颇为气愤,并不搭理他,只是没想到,他好端端一个人,这会子又虚弱地脸色发白,直挺挺地向后倒了去。
师父叹了口气,“终究逃不过宿命!把他抬回去。”
宿命?我隐隐觉得这一切可能与我有关。以师父的脾气,即便收了女徒弟,也没必要遮遮掩掩。难道我真是容忌口中的天女?一旦被天家人抓获,就会被*掉?对啊,师父也说了,我十四岁会有一个生死劫。
越想越是伤心,原以为救了太子一命,也是件造福苍生的善事,不成想却要搭上自己!
“其他人退下,小七同我来。”回到离境,师父板着脸,背着手就往平素罚人的暗房走去。
我此刻正为我的小命担忧,竟也不怕受罚,讷讷跟随在师父身后。
暗房里伸手不见五指,这种无边界的黑暗使我生出一种窒息之感。我规规矩矩跪在师父身前,小心翼翼试探着,“师父,小七是不是不该救容忌?”
“是。”
“那,那趁他尚在昏迷中,小七去*了他!”
“*了他?你岂不是与整个天地为敌?”师父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按我说的做,你还有一线生机。”
“师父您且说,小七全听你的。”我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救了个人会造成自己性命不保的后果,但凭直觉,我对师父的话还是深信不疑的。
“当年那场天灾,由你而起。天煞孤星降世,六界同哭。我本不该救你,却心生一丝怜悯。命格如此并非你所愿,为师将你一直藏在离山,一来是因为你的生死劫,二来是为了避免你祸国殃民。”
师父此言一出,我全身的力气仿若被抽空,瘫坐在地上,着实不愿相信,我的降生正是造成这么多年百姓民不聊生的主因。
“师,师父。我究竟从何而来,怎么就成了天煞孤星呢!”
“说来奇怪,这世上的凡人,师父都能推演出其前世今生。独独算不出你的来处。”师父看出我的忧思,起身将我扶起,“世间之事,皆有因果。你的生死劫,与令狐一族有关,如果实在避不过,也断然不能爱上令狐容忌。”
“师父多虑了,什么是爱我都不知道,又怎会爱上他!不过,我真是他口中的天女么?是不是他要拿我祭天?”
“坊间传言得天女者得天下,有心之人故意为之罢了。只是他不是你能招惹的人,一不小心,别说丢了性命,灰飞烟灭也是可能的。”
我怯怯地点点头,果真好看的东西都十分危险,正如他动人心魄的笑,美则美矣,却不知道何时会要了我的命。
第三章 三年之约一打开暗房的门,六师兄没料到我这么快就能出来,一不小心,整个人都往门里栽了了进来。
师父见状,定是知道他来听墙角了,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好你个小七,出来也不说一声!”六师兄捂着后腰,疼得龇牙咧嘴。
我笑眯眯地揽着他的肩,“不就是摔了一跤么,大老爷们的,别这么爱计较!”
六师兄刷得一下红了脸,“小,小七!你既是女子,以后断不可以和师兄勾肩搭背,男女授受不亲的。”
男女授受不亲?女子真有这么可怕的嘛?不过我对这些并不在意,我更关心我那该死的生死劫!
“对了,容忌道友可否转醒?”
六师兄摇头,道,“还没死就算命大了。你问这做什么?”
“哎,师父说了,我的生死劫极有可能同他相关,我原想*之而绝后患,师父说他是我招惹不得的人。*不得爱不得,但不代表打不得呀!”
六师兄略显吃惊,“打他?”
“是啊。他在哪,快带我去!”我双手缠着六师兄的胳膊,向往常一样同他说话,但他今天十分不自在。脸红了又红,还推搡开了我的手,眼神躲躲闪闪,“好好好,带你去!”
我的见识虽浅薄,但总能察觉到寻常人不能察觉的微小细节。六师兄今天这反常的样子,大概是同我女子的身份有着很大的关系。改日,等五师兄下山采办,我可得叫他给我带些话本子看看。究竟女子是多可怕的存在,连六师兄这大大咧咧的性格都在可以闪躲。
师父将容忌安置在后院的空屋里,我进屋的时候,大师兄和二师兄正在为他运功疗伤。影影绰绰的油灯在微风中摇摆,他的领口微微敞开,隐约可见的胸肌总是引人遐想。但往更深一层想,能引起什么遐想呢,我也回答不上。
“师兄,你们在给他渡修为么?对他那么好作甚!”我心里暗自嘀咕,容忌可是我的生死劫呢。
“他不能在离山出事。”
好吧,那我就在门外等会吧。我一屁股坐在门槛上,百无聊赖地数着天上的星。脑海里,是傍晚我和容忌在仙泉中发生的片片画面。
?想了大半天,竟无法自拔了,最终还是被我自己一巴掌扇地清醒了过来,“怎么满脑子都是没穿衣服的容忌啊!虽然他不穿衣服也很好看。”
“噗……”坐我边上的六师兄一口清茶如数喷在我脸上,“没发现啊,小七你竟能一本正经地说着流氓话!”
屋内的二位师兄此时已经调息完毕,似是听到了我和六师兄的对话。二师兄难得嘴角带笑,“小七既是女娃娃,日后可不能再同小六厮混了。”
大师兄走过来宠溺地摸了摸我的头,“改日,我去半山腰密林,给你寻一只雌性仙灵,让她陪伴着你如何?”
“甚好甚好!师兄马上帮我捉可好,我有点迫不及待了呢!”
六师兄连忙起身,央求着大师兄,“师兄,你顺便也给我捉上一只仙灵吧!据说那东西极有灵性,好玩的很!”
大师兄摇头道,“我寻只仙灵原是想让她照顾我们小七。我们对女儿家的事一窍不通,是该找个女子好好教小七了。”
我这一十四年啊,除了师父,六个师兄以及离境中的散家弟子,还真没见过其他人,对于新朋友,我是十分期待的。
大师兄朝我笑着,“你先回去睡觉,明早师兄一定把你要的仙灵带到。”
“好说好说!”我连连笑着,将大师兄二师兄迎了出去,待他们走远又折身返回,翘着二郎腿坐在容忌卧榻边上。
上一秒还想教训教训他,给我的命运造成那么大的变数。但此刻,静坐边上,看他微皱的眉头,只倒是他也是个可怜人。黄袍加身,依旧身负重伤,大概身居高位,自然而然成了很多人的靶子。
我虽闭塞于离境,人情世故不大懂,但也并非全然不知。
“看够了?”容忌忽然睁开眼睛,嘴角噙着一丝笑意。
?这厮这么快就转醒了?一时间,我竟不知道如何回答。
“你真不知身生父母?”
容忌猎鹰般锐利的眼神让我略感不适,他对得天女即可得天下的谣言大概是深信不疑吧!
我挪了挪自己的身体,往后靠些尽量同他拉出一些距离,“知与不知很重要吗?容忌道友,倘若你还有气力问这些毫无意义的问题,那便也有气力即刻离开离境。”
“你竟敢这么对我说话?”容忌的脸沉了几分,脸上的傲娇一看便是身居高位,被人众星拱月捧出来的。
我不禁嗤笑,“跟个小娃娃一般!”
我摆了摆手,转身朝屋外走去。就此别过吧!若不相见,他也不再是我的生死劫。
“你愿意同我下山?”容忌忽而将我拉住,带入了他的臂弯之间。
他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血腥气,胸膛再热,靠近的人始终不敢掉以轻心。
“不愿意呢。令狐容忌,你是不是觉得我就是传说中的天女,然后你把我当成夺得天下的筹码?”我仰着头,一字一句地说着,看他眼里的亮光一点点寂灭。
“我明白了。若是哪天你下山遇到什么难处,可携此玉佩来王宫找我。”容忌解开了他腰间的玉佩,郑重地置于我手心。
玉佩温热,我竟有些舍不得他走。分明认识还不到一天,我怎的生出这么奇怪的想法?
“小七!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六师兄在屋外狐疑地看着我和容忌,下一刻就将我拽到他身后,虎视眈眈地盯着容忌,“太子殿下这么快就可以下床走动了?那我离境也不多留了,以免耽误了国事。”
“等我三年。”
……
我不知道他此话何意,只平静地目送他走远。
“小七!刚刚他都跟你说了些什么?”六师兄回过头,担心地看着我。
“你不也听到了?叫我等他三年。大概是不服我们今天的逐客之举,待他休养生息之后,要来将我们离境一锅端了。”
六师兄似松了口气,“你真这么认为?”
“不然呢。六师兄,你越来越婆妈了。”我悄悄将手中的玉佩收进衣袖之中,对于六师兄过于直白的眼神,只想快些躲开。
“小七,你该不会喜欢上令狐容忌了吧?”
我翻了个大白眼,推搡了一把挡在身前的六师兄,“让开啦,我要去找五师兄,让他帮我带些东西。”
第四章 师兄云破我越走越快,越走越快,深怕走慢了思绪就乱了。今天,是我的生辰。十四年前,我在那场天灾中被风吹上了离山,师傅便把那天作为我的生辰。我不信我是那场天灾的因,但我的情绪还是十分低落。
“小七,生辰快乐。”刚踏进五师兄的住处,五师兄像是预料到我会去找他般,单身托着一碗热腾腾的面,朝我淡淡笑着。
哎,我的生辰是个不祥之日,也只有憨厚的五师兄十四年如一日,每次都会为我亲自下面。
“师兄,谢谢!”我接过碗,眼泪止不住地掉。
五师兄宠溺地摸了摸我的头,“以后可别任性了。今日你出走,真是吓坏我们了。”
“小七啊,倘若有一天,师兄们不能陪你了,你要学会照顾好自己。”五师兄认真地看着我吃面,眼睛微红。
五师兄素来憨厚,但是他预知天命的本事倒是厉害,突然这样说,我不禁怔愣了下,“师兄,我们离境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师兄摇了摇头,“能有什么事啊!再大的事也有师父顶着天。”
“那师兄为何眼眶都红了?”
“夜风凉,迷了眼。”五师兄笑看着我,“这么关心师兄,你是有求于我吧?”
我一拍脑门,都把这事给忘了,“确是有求于师兄!小七素来迷糊,今儿个出走,分不清男女,辨不出雌雄。在旁人看,定是个傻子。我想请师兄帮我带些凡间的话本子,也好参悟参悟百态人生。”
“小事小事,明儿个师兄就下山帮你带。”
我连连点头,五师兄是十分温暖的人,虽然不喜说话总是在默默做事,但和他在一起总会觉得十分安心。
“小七,可别忘了我,我叫云破。除了是你的五师兄,还是你的挚友。”
“啊?云破师兄,小七记下了。”今儿个,五师兄大概是被我吓怕了,患得患失。我这人记性再怎么不好,也不会忘记了这么疼我宠我的师兄呀。
隔日天还没亮,我就坐在门口等着彻夜未归为我去捉仙灵的大师兄。密林那么阴森,不知道大师兄有没有被吓到。
不过应该不会,大师兄道行极深,虽然还是个翩翩少年郎,但师父也未必有他厉害。
不多时,大师兄果真回来了。我正纳闷他怎么两手空空,在他身上掏来掏去,寻来寻去,压根没有仙灵的踪影嘛!
“大师兄,你是不是在密林里睡了一夜忘记正事了!”
大师兄笑着摇了摇头,道“别找了,在我手心。”
大师兄摊开他的手心,一只飞虫朝我的指尖狠狠咬了一口,咻地一下飞入了我的耳里,掏都掏不出来!
“啊,这是什么东西?”我也顾不得我指尖上鲜红欲滴的血珠,歪着脑袋,想着把它给倒出来,我委实受不了用自己的身体养一只虫子。
大师兄无奈地摆了摆手,“说来也怪,昨日林里仙灵了无踪迹。倒是这只灵鸟一路跟着我,甩也甩不掉。想必这就是你的机缘。”
“啊?灵鸟?”虽然这和我想象中的仙灵不大一样,但我也只得接受了,毕竟是大师兄的一番心意。
我谢过师兄,小心翼翼地兜着耳朵,前脚进了里屋,就将门给关地严严实实。这只属于我的小虫子可不能和师兄们久处,不然也像师兄们一样古板爱教训人就不好玩了。
“小虫小虫,以后我的耳朵就交给你啦!如果你肚子饿了,吃吃耳垢也管饱的呢。”我还未曾跟虫子有过交谈,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激动地扬高了些。
“呸呸呸,我才不是小虫子,我是灵鸟,你可以叫我绿莺!”灵鸟蹭地飞出我的耳朵,在我眼前扑扇着翅膀抗议道,“而且我才不吃那些个俗物的,这有损我纯净的元灵!”
这绿莺比蚊蝇大不了多少,性格倒是很嚣张,我甚是喜欢,“看你绿油油的样子,很难想象你有纯净的元灵呢。”
“你!你你你……你要是再打趣我,我就去找容忌!告诉容忌你是个坏女人!”绿莺气得浑身颤抖,在我眼前一通乱飞。
真是个急脾气!可绿莺怎么知道的容忌?
我顿生兴致,揪着她小小的绿翅膀,问道,“你怎么知道容忌?”
“你用指尖血喂我,就是我的主人啦。主人关心的人我自然是要留意的呀!”绿莺口气略带揶揄,不过我并不明白她在揶揄什么。
“原是这般!”对于这个一出现便成了我生死劫的男子,我还是十分好奇的,“那你可知令狐容忌有什么喜好,有何弱点?”
“小七竟对那混小子如此上心?”五师兄笑意浅淡,眉宇间已没了昨日的忧郁。
“那肯定的,师父都说了令狐一族是我的生死劫,我得多了解了解他,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
五师兄摇头道,“那你还真是遇上劲敌了!天朝太子令狐容忌,手段狠厉,和他交手的人没赢过。即便这次离山遇险,也极有可能是他暗算政敌的手段。”
以身犯险?确实是个狠角色啊!
我咽了咽口水,心有余悸,“那厮昨日离去前,要我等他三年,难道他三年后真会来寻仇?”
五师兄叹了口气,“原想我们小七是情窦初开,不成想竟是担心他来寻仇!”
五师兄从袖口掏出了一叠话本,压低了声说,“你昨儿个要师兄帮你带的,师兄一早就下山帮你买了。平素里,师兄只教你修仙,未曾教过你人情世故,你且先读读,不懂的再来问师兄。”
“好说好说!”我如获珍宝,紧紧地将这些话本搂入怀中,正想向师兄道谢,却见他脸色古怪地潮红,“师兄,是不是急着赶路累着了?脸色怪怪的!”
五师兄支支吾吾,“有,有吗?六师弟托我买了对蛐蛐儿,我先给他送去!”
我狐疑地看着五师兄张皇离去的背影,五师兄今儿个真是奇怪!平素不在我这坐上一个时辰都不愿离开,今天一溜烟跑了。再说,离山漫山遍野的蛐蛐儿,六师兄怎可能托他买蛐蛐儿?
“绿莺,你觉不觉得我五师兄怪怪的?”
“嗯!看着老实可靠的样子,想不到怪色情的!”绿莺点了点小到可以忽略不计的脑袋,对我怀中的话本子饶有兴趣。
我低头看了看这些五颜六色的话本子,共计18本,前几本朴素无华,《天朝史笈》、《令狐皇族传》讲的是天朝的风土人情及令狐容忌一家的事儿。可最后面那几本华丽花哨的话本子,我就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第五章 容忌短处“好书!好书!”这几本五颜六色的话本子,绘着形形色色的男女,极其生动,甚得我心。话本中所述的欲仙欲死,应该是很厉害的境界了。
绿莺看得也是不亦乐乎,一个激动,还要掉上几滴血。
我有点担忧地将她捧在手心,“潜心学习是好事,但也不能过分废寝忘食了,你都累得吐血了!”
绿莺蹬直了两只细如头发丝的腿,道,“男色误人!男色误人!一本书竟骗去了我这么多鼻血!”
男色?话本子上的那些人身材还没有容忌好呀,我暗自腹诽着。
看完了后面几本极其鲜艳的书,再翻看前面那些素色封面的书,便觉少了些趣味。
“小七,还在生为师的气?你一整天粒米未进,身体吃不消的。”师父笑吟吟地敲着门,跟在他身后的六师兄也是十分殷勤,将热腾腾地饭菜满满当当地摆了一整桌。
我捂嘴浅笑,“唔,小女身感不适,不能服侍各位官人了。饭菜留下,你们自便吧。”
师父脸绿了又绿,“哪儿学的怪腔调,竟像是……”
六师兄惊讶地瞪圆了眼。
我颇为困惑地看着师父,“师父,有何不妥吗?五师兄给我的话本子里,女子就应该这般说话的呀!”
师父扫了一眼我手中花花绿绿的话本,气得花白的胡须都随风震颤,“胡闹!这种污秽话本也敢看!你给我好生在屋里待着面壁思过!”
喜怒无常的师父!面上十分生气的样子,手上的动作倒还实诚些,已然将那两本话本子收进了衣袖中,免不了挑灯夜读吧!
不过我眼下最担心的还是五师兄,万一师父怪罪于他,他也免不了受罚的。我小心翼翼地挪到师父身前,拽着师父的衣角好声好气说道,“师父这两本话本子就当徒儿孝敬您了,五师兄也是受我之托才给我带的,你可千万别迁怒于他呀。”
“哼,为师什么书没看过,岂会稀罕你这两本不入流的话本?给我好生面壁思过!修为没突破三重天不得踏出房门半步。”师父气呼呼地拂袖而去,“我这就去收拾云破那浑小子!”
哎,这小老头脾气大得很,我着实为五师兄捏把汗,也为自己被禁足的事感到头疼。我花了四年有余才突破的二重天,想要突破三重天,起码也要好多年,师父这是不让我出门了呀!
我垂头丧气地趴在床上,百无聊赖地翻看《令狐皇族传》,绿莺也同样无甚精神,四仰八叉地躺在书页上,一动不动,“天道不公!天道不公!你师父他老人家现在肯定在被窝里欢欢喜喜地看着话本子,而我们只能看这些乏味的文字!”
“嘘……师父有一点和我极其相似,视面子重于性命。你这样揣度他老人家的心思,不怕他把你一掌拍死。”我摸了摸绿莺绿油油的脑袋,它愤愤不平的小模样,倒是有些像我,煞是可爱。
“忘了告诉你,你主子我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改日得闲再为你一一画下来吧!”我有一页没一页地翻着《令狐皇族传》,一边心不在焉地安慰着这只好色的小绿鸟。
“天朝太子令狐容忌十一岁挂帅出征,三个月击溃南疆外寇;十三岁统领三军,掌管天朝百万大军;十五岁平定北疆战乱,打败北疆雄鹰阿史那彬,成为天朝史上最年轻战神;十七岁发起清君侧,铲除拥护前太子令狐容阙的所有官员,血洗京都……”十五岁成战神,果真手段了得!可让我不解的是,二师兄隐居离山多年,容忌何故在去年发动清君侧,他难道就如此小心眼,容不得二师兄?
二师兄这么好的人,竟被令狐容忌欺负地在天朝无容身之处!我气愤至极一拍大腿,拎起绿莺,吼道,“走!咱们下山去找令狐容忌,替二师兄讨回公道!”
“主人,你确定你打得过他?”
“我确定,打不过。”我又蔫蔫地躺了回去,这明摆着送死嘛,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接着翻了两页《令狐皇族传》,可算是发现容忌的短处了!他竟不能人事!不少宫女曾爬上他的床,结果都被一掌拍死。天下第一美人素瑶郡主一心爱慕他,他也视而不见。
“啧啧,我就说人无完人嘛!下次见他,定要在言语上好好羞辱羞辱他,凌虐人心往往比虐身更让人惧怕!”
“主人,你确定你不会被他一掌拍死?”绿莺又在我耳边嗡嗡嗡,一盆冷水毫不客气地泼了下来。
“哎!我也就想想而已!不过,我是真想下山看看,看看怡红院香香的小娘子,尝尝小摊上的桂花糕,要是有幸得见第一美人素瑶郡主,那可就太棒了!毕竟,除了我自己,我从小到大还未见过女子。”
“小师妹很想下山?”六师兄破窗而入,透亮的眼睛闪着灼灼的光,瞳仁印着烛光,清澈见底。
“云灭!跟你说了多少次要走正门,我屋的窗都被你撞坏几十次了!”我气恼地朝六师兄甩去塌下的鞋。
六师兄笑着陪不是,“大丈夫就该风风火火窗里来窗里去嘛!不过小师妹不喜欢,下次师兄走正门便是了。”
“罢了!反正这窗也是要你自个儿修的。方才师兄问我是不是很想下山,难道师兄有法子带我去下山玩玩?”我凑上前,接过他手中的夜行灯,便将六师兄的心思猜了个七七八八。
“嘘,小点声!今天是七夕,街头巷尾张灯结彩,甚是热闹。师兄就带你下山玩一晚,天亮前再溜回来,可好?”
“甚好!甚好!”我压低了声音努力压抑着满心的喜悦,小心翼翼且十分敏捷地爬出了窗,再将六师兄连拉带拽地拖了出来,“快些!天色已暗,再晚点怕是要赶不上了!”
六师兄洋洋得意道,“将灯笼提好,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御剑术!”
“可以啊师兄!你竟突破七重天能御剑啦!”我紧抓师兄衣角踏上了他散发着淡青色剑气的剑身上,唯实羡慕他修仙的绝佳天赋。明明只比我大一岁,师兄都突破七重天了,可我却还未能突破三重天。
“啊…”忽地蹭上了云霄,这速度快得让我始料未及,好在我反应够快,赶忙捂住嘴不再发出声音,以免惊动了师父。
提着灯笼,紧贴六师兄后背,踏剑在层云间穿梭,凉风习习,吹得人神清气爽。星辰唾手可得,但一伸手依旧抓了个空。冷月皎皎,那么远那么近,纯白的月光静静洒在层云上,美得不像话。
“今夜的月,真美!”
“你和天边的圆月一样好看,清丽脱俗。或者说,有过之而无不及。”六师兄低低地说道,说完脸颊连带着耳根已经红了一片。
“主人,你可要抱紧我!我怕高……”绿莺埋在我胸口喘着粗气,也算是替六师兄解了围,他脸上的热度这才慢慢消下去。
我心下好笑道,这离山真是个神奇的地方!顶天立地的师兄们都爱脸红,一只灵鸟居然说自己怕高!也就我正常些,皮糙肉厚不会脸红,毫无弱点落落大方。
ps:小说资源请私信哦。
世界这么大,很高兴与你相遇。
我可以为你提供最好看的各类小说噢!
Copyright © 2024 妖气游戏网 www.17u1u.com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