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当日,我被夫君抽掉仙骨。任由我的仙侍羞辱我,将我关进笼中

大婚当日,我被夫君抽掉仙骨。任由我的仙侍羞辱我,将我关进笼中

首页角色扮演大梦玄天录更新时间:2024-0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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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当日,我被夫君抽掉了仙骨。他任由我的仙侍羞辱我,将我关进笼中。数月之后,我怀着他的骨肉被推下诛仙台。他又追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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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抽掉仙骨后,我的仙侍流银从殿外款款走进来。她轻佻地拍着我的脸,勾起唇角,笑得讥诮。「你知道我等这一刻等了多久吗?数百年……」「明明我才是真正的帝姬,却只能屈尊给你这个假帝姬当仙侍。」我瘫伏在婚床上,后背鲜血淋漓剧痛难忍,满心惊疑。苍青立在一旁冷眼旁观。他是父皇和母后亲自替我挑选的夫君,从前一向温润柔和。还有我的仙侍,我把她当姐妹,她却把我当眼中刺。说什么真假帝姬,那是我选择的吗?口中腥甜,殷红血迹不断爬过我灼痛的喉咙,顺着唇角连着线落在大红喜被上。我怔怔地看着被血浸染的龙凤呈祥刺绣,喉咙如滚刀,嘶哑若鬼叫。「为什么?苍青,你不是说爱我吗?」为了我,在冥界洒落万千银杏的种子,用灵力催生无数新绿,在枝桠上挂满小巧红灯笼……为了我,将那些嫌弃我是大龄凶残帝姬的男仙官都打到过来找我认错。为了我,日日从冥界穿过设有禁制的烛灵树,惨白着脸来见我。……凡此种种,都是装出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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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我的质问,苍青还未启唇,流银率先柔柔开口。「姐姐,你不过是仗着帝姬的名头,才被苍青哥哥宠幸呢。「如今你已经没用了,只能让出我的身份,老实死在冥界,化为腐泥。「我跟苍青哥哥才是最般配的。」既然苍青不喜欢我,又为什么要娶我,为什么要占有我?他们不觉得恶心吗?我恶心死了。我盯着流银白嫩光滑的脸蛋,扯着唇笑。「既然你叫我一声姐姐,那么妹妹,你就不嫌姐姐用过的男人脏吗?」「你闭嘴,不知羞耻的女人!」流银眼中闪过不甘和恶毒,广袖一翻,将我从喜床上掀到宫殿的大红柱子上。我又喷出一口血,抬头盯着苍青,字字泣血。「我不管你们今日为何如此对我。「今天,只要我不死,你们就把皮给我绷紧了。「我迟早会剥了你们的皮,抽了你们的骨,将你们的血洒满冥界,让万鬼给你们哭丧!」苍青似是一点不嫌弃那件跟我配套的婚服,不羁地披在肩上。他的步履沉稳有力,唇边挂着不屑的笑,在我身前蹲下。他捏着我的下颌,力道渐大,「我倒要看看,今天我不*你,你今后能怎么报复我。」说完,狠狠地将我甩开。「来人,将帝后送进我特意为她打造的笼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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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天界帝姬,长相风华绝代。而现在,我竟沦落到,被鬼侍用目光侵犯的地步。我没有半点反击的力气,仙骨被抽,我的灵力都溃散一空,只剩吊着的一口气。我伏在地上,冲鬼侍们嫣然一笑,「好看吗?」流银嗤声讽笑,「姐姐,你就这么没有骨气,这么心急勾引别人?「苍青哥哥,既然姐姐这么不自爱,你不若就将她赏给那些没见过美人的可怜鬼吧。」她是有多天真,才会认为一个冥界帝君喜欢跟别人共享夫人?果然,苍青满脸阴鸷地扫了一眼流银,广袖一挥,黑气凝结成刀,一瞬划过几个鬼侍的眼眸。即便他们是鬼,这一刻,也注定成为瞎子。「本君看你们是活着不老实,死了也想灰飞烟灭,都给本君滚去十八层地狱领罚!」流银被苍青的一眼扫得浑身发凉,再不敢言。我不管苍青这一举动到底有多矛盾,只兀自大笑。「哈哈哈,怎么,苍青帝君不*我,是舍不得我这一身诱人的皮肉吗?「这么恨我,居然留着我碍眼,你就不怕未来的帝后伤心?「嗯?流银帝姬?」他们最好能*了我,这样不明不白死去,好过之后剖开背后的阴谋。我内心镇痛,本能抗拒听到自己被父皇、母后和流银背叛的缘由。我怕受到比生抽仙骨更痛的剖心碎魂之痛。我只有一张嘴,放放狠话可以,动真格连他们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只能挑衅他们,让我解脱。流银还是不够沉得下气,被我三言两语就挑起了怒火。她单手成爪,灵力流转,将我从地上血泊中吸起,拉到自己身前。用力扇过我疲软倾垂的脸颊,火辣辣的疼。「你这个贱人!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就是因为你,父皇母后都不能时刻跟我亲近!「我只能当一个仙侍,每天伺候你!「到了年纪,就因为没有恢复身份,没有身份高贵的仙官愿意娶我!」血丝好像无穷无尽,顺着我的嘴角蜿蜒成丝,朝地上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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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她义愤填膺地说完这些话,我只觉得荒谬。我想起来认识苍青的当天的事。那天,我问流银:「上有九重天,从九归一,有烛灵树一重一减。「流银,你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吗?」流银长相柔嫩,性格单纯,「帝姬,我只是个仙侍,不懂这些东西。」我信了,宠溺地笑着说:「你不知道呀,好笨,那姐姐教你好不好?」流银不想听,噘着嘴提醒我:「帝姬,天后喊我来,是为了抓你回去相看天官的,你快跟我回去!」我很烦相看天官这回事。「从现在开始,我就不是帝姬了,你去找别的帝姬去!」流银闻言,沉默了好久,「可是这九重天上,只有你一个帝姬。」我随拒不合作:「当帝姬还要天天相看,不当也罢!」流银抹着眼泪花儿往神殿跑,「呜呜呜,帝姬又欺负人……」我笑嘻嘻地躺在巨大的银杏树下,须臾,便睡着了。没多久便被天后拧着耳朵揪醒。「好你个稚杏,流银请不动你了是吧?老娘亲自来请你!」我被天后追着揍,妥协道:「成成成,见见见,我这就去见!「您说吧,这次的天官又是哪里拐来的?」天后顿时仪态万千,温柔一笑,「什么我拐的?他自己寻来的。「冥界帝君,特意上来求娶天界帝姬。」我笑眯眯地走在她身侧,流银默不作声缀在我们身后。「这不算天官吧?这是冥界的帝王。」母后浅浅勾唇,「帝王不比一般天官强?」我不置可否,直到见到候在殿里的苍青。他一身玄色衣袍,绣着金丝盘龙,头戴青玉冠,面容冷峻,笑容却温柔。我们明明没有见过面,他却满眼都是我。第一面,我就被他迷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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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往的画面过于温馨,衬托得此时格外残酷。我反问流银,「你有没有想过,他们宁愿认一棵银杏树做女儿,不让你光明正大当帝姬的原因?」我本就不是天帝天后的亲生女儿,而是九重天上一棵生了灵智的银杏树。两千年前,天帝天后路过银杏林,见我有灵,助我化形,认我当女儿。数百年前,天后去西王母那里游玩数年,带着懵懂的流银回来。说是路上捡的可怜孩子,留下来给我当仙侍。我信以为真,像娘亲一样将流银养大。与其说是她侍奉我,不如说是我侍奉她。现在流银说因为我,她遭受了很多不平?这未免太过荒谬,我心脏抽痛。「我活了两千年,第一次遇到这么纯正的白眼狼。「你忘了是谁把你养大的吗?「是我,我每天接花露,浓缩成仙露一点点喂给你!「替你穿柔软漂亮的衣服,甚至帮你洗浴,这些你是半点不提?」我笑出血泪,抵不住内心涌出的悲哀和苦涩。「你不能嫁给高贵的仙官?「有我和天帝天后站在你身后,九重天哪个仙官敢说你身份低微?「明明是你自己将自己看得那么低微,却把所有过错推到我身上,真是滑九天之大稽!」我声泪俱下,悔不当初,「若是早知道……若是早知道你是这样一个不知好歹的贱骨头,我当初就应该把你从诛仙台丢下去,摔成肉泥!」流银像是被我撕下了面具一样,恼羞成怒,连连扇我耳光。身为一个仙,却用最原始的手段羞辱我,她倒是选得好。不仅解了气,还让我憋屈至死。我双颊惨白夹着青紫,活着都是煎熬,我哀求苍青:「*了我。」苍青那一双黑沉的眼,好似裹着看不清的浓雾,定定地看着我。倏忽一笑,「不,这些还不够,你还要体验更多背叛和痛苦才行。」我一口浓血梗在喉间,上不上下不下。最后气急攻心,照着流银的脸喷了出去。意识丧失之前,流银惊怒地甩开我,不知是谁接住了我。无所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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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梦了。苍青带我去人间游玩,我心想流银很少去人间一趟,便带上了流银。人间有花灯节,夜幕四合之后,河里飘着无数盏漂亮的花灯。苍青温柔地问我想要哪一盏,他可以送我。说在花灯写上愿望后,放进河中飘向远方,便可以祈求神明实现愿望。我不信这个,我自己就是神明,为何要求其他神明实现愿望?于是我选了悬挂在屋檐上的小巧红灯笼,「我想要这个,要好多盏,带回九重天挂在银杏树上一定特别漂亮!」流银也应和我,「姐姐说得对!我都没有想到这个可以带回九重天。」苍青眼中笑意融融,买了一盏红灯笼递给我,我便抬手去接。却见那小巧的红灯笼在递到我手中的一瞬,幻化成黑雾缭绕的黑色利爪,从我的胸口贯穿至后背,攥住我的灵骨,猛地一抽!「啊!」我从噩梦中惊醒,胸口闷痛,哐当直跳,惊惧不止。等缓过神来,才发现我被关在一个华丽又肮脏的笼子中。华丽的是这笼子是纯精玉石打造,边角悬着一串串灯笼和银杏叶,精致异常。肮脏的是内里的陈设,还有形容惨淡的我。刚刚那个梦,其实不全是梦,是曾经发生过的现实曾经温暖美好的回忆,全部化为泡影,我却苟延残喘地活着。我爬到笼子边缘,捏着雕花的精细玉柱,试图掰断它们。「别白费力气了,这是玄天玉,一般神仙都打不破,你一个没有仙骨的残废,别想了。」苍青突然出现,衣冠楚楚地站在笼子外,冷眼垂眸看着我。我心中绝望,难道我只能被锁在笼子里,任人羞辱吗?我认输了,将手伸出笼子拉住苍青的衣摆。悲怆求他:「苍青,*了我好不好,你*了我……」苍青闪身,一瞬就进入了笼子中,俯下身来扯着我的头发。我的头皮被扯得生疼,后背的伤口依然剧痛,生理泪水忍不住往下掉。苍青就这么欣赏着我脸上的痛楚,扯着唇角,眼中不含半点笑意。「受了这么大的刺激,还是没有记起我呀,我最爱的……师尊。」什么?他在说什么,什么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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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青扯着我的头发逼我站起来。大拇指重重地落在我惨白的唇上,大力揉摁。直到揉出一抹血色,才蓦然阖眸垂首撕扯啃咬。他钳住我的下颌,让我连咬他的机会都不曾有。我恶心得干呕,但胃囊空荡,徒劳泛出苦意。苍青眼底含着恶毒的笑意,故意恶心我一般,贴着我的唇。「你想知道天帝和天后为什么执意让你嫁给我吗?」我不想,只要我不知道,他们在我心里就是完美的爹娘。苍青舔了一下我的唇角,「你不想知道,我偏要告诉你。「他们看到我寻到九重天的第一眼,就怕得瘫在天宫,说他们会把罪魁祸首交到我手上,求我不要毁掉九重天。」苍青带着恶意,唇角越扯越大。「我说,我会让你心甘情愿地嫁给我,让你感受我感受过的背叛,如此,我便放过九重天。」他短促地笑出声,「你猜怎么着,天后转头喊你过来了,半点犹豫都没有,你说好不好笑?」我神情恍惚,捂住耳朵,依然挡不住他的声音阴风一般钻进我的识海。「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哀号:「到底是为什么!」苍青突然收起笑,犹如厉鬼,凶神恶煞地掐住我的脖子,「师尊,我这就让你知道为什么。」一股阴冷刺骨的黑雾从我的额头刺进灵台,搅弄风云。灵台是所有仙的识海,被入侵就会痛苦异常。轻则痛到昏厥,重则变成傻子。我至今为止的所有记忆被他翻来覆去地找,找到最深处,一团浓雾氤氲。我朦胧间听到他轻笑一声,带着恶意:「找到了。」下一秒,滔天的痛意仿若刻印在灵魂上,我受不住昏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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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千年前,九重天还不是九重,而是一方仙界。彼时人间也有修仙界,可以通过灵气修得仙骨飞升。我是仙界银杏林中的一棵银杏,整个银杏林长得最好的银杏,不仅讨仙喜欢,也讨龙喜欢。有条青龙总是喜欢缠在我的树身上,自言自语。它说:「小银杏,我要下凡历劫了,抹去记忆,用本体从头开始,历经人世间苦乐悲欢。「听说这样才能学会人类那么丰富的情感,你会不会想我啊?「我本来想把你点化的,但是我要去渡劫,你一个人很孤单,你乖乖地等我回来再点化你好不好?」我那时还不会说话,只轻轻晃了晃叶子,簌簌作响。青龙便开心地下界了。我不知道它去干什么,也不知道它姓甚名谁。它走后没多久,天帝天后就到了银杏林,素手一挥,我的灵识便归于懵懂,只记得他们点化了我。天帝天后将我收为女儿,取名稚杏,我成了天界唯一的帝姬,被好生仔细地养了几十年。我天生灵力充足,学什么都快,尤其爱胖揍那些自命天高的男仙。没有人能打得过我,久而久之,他们就叫我母老虎,史上最凶帝姬,还说我以后肯定嫁不出去。嘁,谁稀罕?我在天界横行霸道,直到我的父皇母后召我去天仪殿,交给我一个下凡除魔的任务。「你且下界待着,做什么都随你。「待那魔头现形的时候,他身上会有青色鳞魔纹,头上也会长出魔角。「届时,你只需抽出他的魔骨交给我们即可。」父皇宝相威严,沉声叮嘱:「这是你为天下苍生做的第一件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千万不能出差错。」他们没有告诉我那个魔是谁,只说时机到了,我自然能找到那个魔。于是我换了模样,在人间修仙大宗冒充早已渡劫陨落的祖师爷,外界称为落尘仙子。落尘仙子久未出山,一出山就碰上了宗门大选。我一眼便看到乌泱泱的候选萝卜头中间,穿着破烂青衫的小小少年。面容清隽,气质拔群。心想,反正在人间无事可做,养一个小徒弟玩玩儿也挺好。于是便抬手点了他。苍青,我在人间唯一的亲传弟子。他聪明过人,机灵能干。我教他修仙术法,教他为人处世,从他黄发垂髫教到他长身玉立。苍青是宗门最出色的首席弟子,十八年岁,便已经踏入分神,只差一步,便可渡劫成仙。他叫我师尊的时候,总是尾调上勾,好似唤着情人。他看我的眼神,总是纯粹又深情,没有一点杂质。我本就是天界之人,无所谓师徒避讳,就是跟自己的徒儿产生情爱之心又如何?左不过我的徒儿不日就要飞升,岂不美哉。在人间十几年,我已然差点忘记了我的任务。只差一点,我的徒儿就可以飞升与我当神仙眷侣了。可是天道不公,我徒儿的雷劫,九九八十一道,全是最难抵的紫雷。黑云密布,遮天盖地,闪电游走如龙,汇集出数十米粗的紫雷,劈在苍青的身上。劈碎他的皮囊,凝聚出覆盖着青光色的鳞纹。我怔怔地朝他头顶看去,苍青色的魔角一点点长出,如同漂亮的鹿角。我本来是在为他护法,那一刻,却被见鬼的命运激得吐出血来。苍青察觉到了,还未渡完劫,便冲过来抱着我焦急询问。「师尊,你怎么了?为何突然吐血?」上天,你何其不公!我想我刚刚冒出芽来的爱情,想我父皇母后的殷殷叮嘱,想这江山万里,想这天下苍生。最终哭着将手中灵剑刺入我辛苦养大的徒儿的脊梁中,生生剜出他体内深藏的魔骨。他没有仙骨,天生为魔,难怪天道会凝结出最强大的紫雷。我迎着他不可置信,破碎成灰的目光,拎着剑推开他。「你是魔,该死。」恨我吧。魔骨抽出,他的魔纹和魔角退去,他就是一个普通人。他还有机会找我报仇。我会将魔骨交给父皇母,然后回到人间,等着他找我复仇。苍青秾艳的鲜血在烧焦的地面上画出一抹艳色,扎疼我的眼,刺痛我的心。我颤抖着手,将他浮动着不甘心和绝望的眼眸阖上,「睡吧,等你醒来,就可以报仇了。」我帮他止住血,将他藏在一处山洞,回天界复命。可我一去,便再也没回。我失去了这十几年的记忆。修仙界在那天失去了落尘仙子和首席弟子。我不知道,苍青在那之后,被我父皇挥手间丢到了万鬼崖,被饥饿凶残的万鬼啃食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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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回忆太过沉重,我闭着眼,还未苏醒便已泪流满面。有冰凉的手指抚过我的泪痕,叹息一般:「师尊,原来你还会为这些破烂记忆流泪啊?「可是怎么办,我觉得这些还不够,还不够填平我心中的所有怨恨。」我颤抖着睁开眼睛,面色苍白,两眼无神。我终于明白苍青为何恨我入骨,他定是以为我不仅抽了他的龙骨,还将他抛下万鬼崖置于死地。可我不明白,为什么天帝和天后要这么做。苍青明明不是魔,而是一条青龙,他们要他的龙骨做什么?又为何要认我做女儿,把真正的女儿放在我身边当仙侍?我面色哀戚地看着苍青,有恍然大悟,有认命,唯独没有歉意。我自诩培养他十二年,从没有欺骗过他一次,只在最后,无可奈何剜出了我以为的「魔骨」。可他骗我的感情,抽我的仙骨,揽着流银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直到现在还将我锁在笼子里。我不欠他的。细数起来,反倒是他欠了我不少。我无悲无喜地问他:「你还要让我做什么才会放过我?」苍青沉沉一笑,声音像是从肺腑之中挤出来的一样,嘶哑磨人。他把我丢到地上,颇为嫌弃地拍了拍手,「过些时日你就知道了,你可要好好活着,去感受一番你的至亲为你准备的大礼。」说完化作黑浓烟雾,消失无踪。每日都有鬼侍将一日三餐递进来,瓜果蔬菜,各类肉食,应有尽有。他想让我养好身子,再好好报复我。我无可奈何,便如他所愿。这一个月,苍青再没来看过我,倒是流银,有事无事就来挑衅我。我知道,在苍青骗取我的真心对我好的那一年,跟在我身边的流银同样动了心。她嫉妒我,直到现在,她还在深深地嫉妒着我。苍青一定没有碰过她,她才会每日在我面前炫耀苍青如何宠爱她。我曾在人间听过一句话,人越没有什么就越爱炫耀什么,现在看来,仙也不能免俗。我不由得笑了一下,把流银惹怒了。「贱人,你笑什么?「我告诉你,你现在就是一个废物,我动动手指就能捏死你!」我求之不得,「那你捏死我啊。」她气急,捏着灵诀就要将我挫骨扬灰。可磅礴的灵力堪堪碰到笼子,就被狠狠弹了回去。她被自己的术法击得倒飞出去,克制不住地吐血。我在笼子里哈哈大笑,「看来,有人不想让你捏死我呢,高高在上的帝——姬。」我一字一顿,生怕她听不出来我的嘲意。流银秀丽的面容扭曲,再看不见当初被我养出来的单纯善良,拂袖离去。我闭了闭眼睛,心累如许。我不明白,我养的两个孩子,怎么都变成了这样。而我,好像也即将变成跟他们一样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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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月后,我的脸上恢复了血色,但我并不开心。这样残破的身子,被踢来踹去,居然还怀上了孩子。我摸了摸依然一马平川的肚子,垂眸深思,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他。苍青终于想起我来了,破天荒地打开了笼子,温柔地将我牵出来,好似他还是爱我至深的温润郎君。我任由他牵着,浅笑道:「怎么,夫君想好怎么送我去死了?」苍青摸了摸我的脸颊,亲昵地在我唇上蜻蜓点水,「说什么傻话,夫君带你去看热闹。」他揽着我,身形一闪,就到了一重天上的诛仙台。不管是几重天的仙官,只要犯了不可饶恕的过错,就会被压到一重天诛仙台。抽去仙骨,剐去仙身,坠入人间,生死天定。而现在,八重天的司命星君,被捆仙索缚住,跪在天帝和天后面前,司命满脸苍白惊惶。流银站在天帝和天后身后,仇恨地看着我。天帝和天后看到苍青,眼中都是敬畏。九重天的主人居然害怕冥界帝君,说出去都能笑掉别人的大牙。我扯着唇笑,「哟,这不是我的父皇和母后吗,这是怎么了?看到祖宗了?」天帝天后面色变幻如虹,却不敢反驳。苍青轻飘飘丢下几个字,「司命,说。」司命看一眼天帝和天后,又看一眼我,眼中夹杂着怜悯和同情。我心中疑虑,但并未开口询问。只听他道:「两千多年前,天帝来问我,如何才能聚拢天上人间的灵气,有度释放。「我算了一卦,说神骨或可一试,不仅如此,还可将天界分层。「天帝喜极,追问我如何能获得神骨。「我又算了一卦,说帝姬这一身份可获,只是千年后会有大劫。」说着,他话锋一转,拼凑出所有真相。两千年前,听闻神界上古神兽青龙时常溜到仙界银杏林休憩。与其中一棵银杏颇为亲密。天后时常去银杏林赏景,听见过青龙的喃喃自语,又想起天帝曾在她面前提过的神骨,便动了李代桃僵的心思。既是帝姬身份,那么谁不行?青龙时常攀援银杏,早已在我身上留下了气息,届时,自发找到我的可能性极大。于是,天帝天后封锁了我的记忆,点化成仙,让我成为帝姬。借助我的手抽取神骨的计划便筹划了数十年。神仙渡劫,与凡人无异,即便有极高的天赋,也斗不过真正的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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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龙就这么被我取骨,而我被封锁记忆。龙骨被化整为零,化作四十五株烛灵树,那烛灵树,烛的是神骨神灵,吸收归拢三界灵气,再一点点释放出来。烛灵树被天帝天后亲手设了禁制,成为九重天互相来往的通道。没有令牌者,不得上下界。天帝天后担心自己的孩子如果成为帝姬,会如司命所说遭受大劫,便将流银放在身边成为假帝姬的仙侍。他们当初将没了神骨的苍青抛到了万鬼崖,理应神魂聚散,没想到千年后苍青又以冥界帝君的身份*了回来。说是冥界帝君,实为上古神兽,众神陨落,上古神兽即为神。本该守护着三界,结果却被胆大包天的仙界给算计如斯。他若发怒,整个天界覆灭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毕竟仙跟神有着本质的区别。天帝天后怕了,妄图将我推出去平息苍青的怒气。实在是将我一个人算计到死。我听完司命星君的话,陷入了沉思,所以,我的存在,就纯纯是一个傀儡替死鬼。我木然许久,终于落下泪来,大笑出声:「哈哈哈,所以……我的母后、父皇和所谓的妹妹,真的一点都不曾爱过我?「所有温馨,所有陪伴,都只是为了让我心甘情愿去送死?」我悲从中来,胸腔中的滔天怒意和绝望再也藏不住,竟激出数口鲜血来。苍青脸色微变,却没有动作,含笑对天帝天后道:「选一个吧,是将算命的司命星君抽掉仙骨推下诛仙台,还是将被你们欺骗了两千年的乖女儿假帝姬推下去?」我捂着心口,含泪看他一眼,真狠啊。他是真心巴不得我下地狱,才给出根本不用选的选择。流银在一旁柔声道:「我觉得还是选姐姐吧,她本来就已经没有仙骨了,只是从诛仙台落入人间,没有大碍的。「司命星君只是给了应有的卜算,本就无罪之有,何必将无辜的人扯入恩怨中呢?」说得倒是大义凛然,丝毫不顾我的死活。「呵呵,我倒是想看看我的好父皇好母后,到底会怎么选呢。」我一步步走到他们面前,将忍不住颤抖的手藏进绯红广袖中,沉声道:「选吧,如果是我,我也认命,左右不过一条贱命,你们点化了我,我还给你们便是!」我的父皇不满我的语气,扫了我一眼,袖子一挥,走到一边,不言不语。而我的母后,抬头哀戚地看着我,「你真的以为我们对你的好全是装的吗?「不是一朝一夕,不是一年两年,而是整整两千年,我们如何装得了这么多年?「稚杏,我们是对不起你,可我们这么做,不过是为了创造一个更好、更有条理的天界。「你在九重天生活了这么久,就没享受到吗?」我突兀地笑了出来,「哈?如果你们是待在灵气最为稀薄的一重天,那我信。「如果人界的灵气还在,那我姑且也信。「整个九重天只有你天帝天后一家子,你说是为了天界好?「人间有一句话说得果然不错,有些人的面具戴在脸上久了,就摘不下来了。「伪善已经被你们刻进骨子里了,就以为自己是真善了,真好笑……」我提高了声音,尖利重复:「真好笑啊!「怎么还有脸说你们是真心对我好的啊?那你们怎么不让你们的亲生女儿去遭这个劫难呢?「恶心,恶心死了!」我将他们的面具都撕了下来,看他们骤然变了脸色,再也无法装出虚伪的善人模样,捧腹大笑。「哈哈哈……有趣,实在是太有趣了。」我抹了一把泪,继续道:「接着演啊?怎么不继续了,我看戏看得挺开心的。」天后扬起手,被我拦住了手腕,下一瞬,我被冲过来的流银猛地撞下诛仙台。「你这个贱人!疯子!去死吧!苍青哥哥是我的,父皇母后也是我的,九重天的一切都是我的!你不过是个傀儡,死才是你的最终归宿!」诛仙台流光万丈,这些光不是美景,是利刃,会一刀一刀削去我的仙身。我捂着肚子,遥遥看着苍青,露出一个笑,染着血的唇瓣轻启。苍青脸色一变,冲到诛仙台边沿,控制不住地伸手想要拉我回天界,可不知为何又顿住了,也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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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失败的存在,活了两千载,没有父母疼爱,没有手足之情,连数次唾手可得的爱情都转瞬即逝,只剩伤害。来时孑然一身,去时满身伤痕。抽仙骨、剐仙身、落亲子……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剩下。只余下了满心的恨意!他们骗我,背叛我,一骗就是两千年。我凭什么就这么死去?凭什么让他们逍遥快活地活着?我要让他们跟我承受一样的痛苦,然后陪我的孩子一起去死。前所未有的求生*从我心间迸发出来,我的心脏开始燃烧,化作赤红的火焰,将我整个人包围起来。诛仙台上,看到这一幕的苍青如释重负般笑了起来,化作威武漂亮的青龙,从诛仙台上游了下来。浴火重生后,我想起了一切。原来,我本是和苍青一同守护在神界的两大上古神兽之一,吾名绛朱。他是青龙,我是朱雀。但神界早已没了其他神,万年时光日复一日,无聊透顶。我听闻下界有趣,正巧也要渡劫。便选择了封存真身和记忆,只留元神随机投胎的方法。投成了仙界一棵银杏树,开启了悲惨的一生。苍青当初溜到仙界缠住我也不是偶然,而是我的元神气息他很熟悉,特地去找我的。神灵渡劫必须得顺其自然,不能提醒其真实身份,不然可能渡劫失败,元神受损。我们都没想到会参与对方的劫数当中。渡劫渡劫,众叛亲离是劫,万念俱灰也是劫。只有经历过这些,才能算得上渡。苍青应当是在万鬼涯就渡完了劫,后面都是在谋划让我成功渡劫。如果他没有向我复仇,那我一辈子都会被蒙在鼓里,渡不了劫。所以,我们之间的命运纠葛,是偶然,也是必然。想到这里,我转动着红色的瞳眸,看向天界。朱雀是凤凰的始祖,凤凰尚能涅槃,朱雀焉能被区区诛仙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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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视眼前的苍青,我化作本命神兽,火红炽鸟拖曳着长尾,朝天边飞去。苍青追着我过来,焦急问我:「绛朱,你要做什么?不报仇吗?」我张开尖喙,凤唳九天,口吐人语:「报,在此之前,我要先拿回欠你的东西。」及至烛灵树附近,我再次幻化人形,手中握着南明离火幻化出的剑,朝天一挥。剑光化作赤红火舌,从一重天直冲九重天,直冲烛灵树而去。南明离火乃朱雀本命神火,可灼烧万物,天帝天后的禁制在它面前脆如薄纸。烛灵树被斩断,磅礴如海的灵气扑面而来,均匀地朝天上地下流散。支撑九重天的龙骨被席卷,九重天下坠坍塌,不日便会回归一界,再没有阶层之分。天帝天后妄图霸占灵气,我偏要让灵气回归人间。他们妄图将天界分为三六九等,我偏要让天界仙仙平等。他们算计什么,我便毁他什么。从我这里算计到的东西,他们统统都得给我吐出来。我接过被南明离火卷回来的碎骨,素手一合,碎骨化零为整,成为一截龙骨。我将龙骨抛给苍青,扯唇,「当初将你抛到万鬼崖的,不是我。我不欠你什么了。」苍青化作本来模样,一身青衣,头顶弯角,面容俊朗。他怔怔地捏着龙骨,有些惊慌:「绛朱?你是不是还是怪我?「我……不是真心想要伤害你的,那种情况,我没有其他选择。」我没有回答他,旋身一闪,回到诛仙台。天帝、天后和流银全然傻眼瘫倒在地。他们恐怕死都想不到,被他们玩转两千年的稚杏居然也是上古神兽之一。司命星君依然跪在地上,没有人替他松绑。他看到我,倒是不怎么意外地轻勾唇角,浅笑问好:「恭迎朱雀神君。」又看着天帝和天后二人,叹息道:「我说的千年后会有大劫,不单指帝姬,而是指整个天界。」天帝天后睁大双眼,摇着头不断后退:「不可能,这不可能!」我冷冷扫了一眼司命,挥手解了他的捆仙索,「把你的司命簿拿出来。」司命不敢不听。我烧了他的司命簿和头发,「不该算的天机不要算,算了也不要说出来,不然,你的书和头发,都会被烧秃。」这比*了他还难受,司命欲哭无泪,徒劳抬手,连灰烬都没有,找不到司命簿存在的痕迹。最后,我看向跌坐在地上的流银,缓步走过去,火红衣摆落在她的眼前。「我说过的,只要我不死,你们就把皮给我绷紧了。」我伸出手,捏着流银纤巧的下巴尖,学她一样柔柔笑道:「我亲爱的妹妹,剩下的话你还记得吗?」流银瞳孔骤缩,双手蹭着地面,试图逃跑。下一瞬,我便带着他们三个来到冥界,身边还跟着一个不敢说话的苍青。冥界没有变化,万里青葱,点缀殷红。我不看那些树,五指成爪,首先朝流银伸去。流银面色惊恐,吓得浑身颤抖,不禁泪流满面,「不要,姐姐……姐姐,我错了,我一时鬼迷心窍,你原谅我,原谅我好不好?「你对我那么好,一定会原谅我的对不对?」做什么春秋大梦?我冷笑出声,「现在知道我对你好了?可惜,晚了。」我的手穿过她的胸膛,直抵后心,掏出她的仙骨,举到她眼前,红色液体在她眼前坠落。一个响指,赤红火光便将她的仙骨烧得连渣都不剩。她受不了疼痛和心理压力,晕了过去,我将她丢到一边,剥皮太血腥,这事我干不来,交给当初那些看着我发呆的鬼侍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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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个,轮到天帝和天后了。我扭头朝他们看去,将人吸到面前,笑得恭顺极了:「啊呀,不能光让我亲爱的父皇和母后看热闹。「来,我给你们一个选择,想怎么死?」他们讷讷无言,却也知道没有其他退路。我合掌一拍,「哦,我懂了,你们一定是想去陪帝姬一起,免得黄泉路上太孤单,好吧,那我就大发慈悲地成全你们。」说完,我两手齐出,转瞬便剜出天帝和天后的仙骨。他们想反抗,但苍青施了神力压制,他们动弹不得。趁他们瘫地痛苦之际,我附身吐露了一个秘密:「你们不知道吧,神跟仙是不同的,就算没了神骨,也可在绝境下重生神骨。「因为神上古有之,我们靠的是元神,而不是区区一根多出来的骨头。」而仙骨,本就是人界凝聚灵气修炼出来的储灵之物,天界众仙,都是由人修炼而来,仙骨是他们的万法之源、立身之本。他们却彻底忘了本,剥夺人界修仙的资格,将所有灵气封锁在天界。我背对着苍青,平静道:「让那几个瞎了眼的鬼侍剥了他们的皮,将他们的血洒在冥土中,滋养银杏。」苍青说好,又小心翼翼问我:「绛朱,那我呢?」我整了整衣袖,抬头冲他嫣然一笑:「你?当然是给我有多远滚多远。」我说过了,仔细算来,他欠我更多。我抽他的龙骨在先,所以现在我没有像报复流银一般报复他,但我要让他体验灼心之痛。我的孩子,始终是无辜的。苍青脸色苍白,看着我的眼神惶惑难过,他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绛朱,那个孩子注定留不住的,不然,你永远渡不了这一劫……「我爱你啊,在神界的时候我就爱你,你不能这么对我。」所以呢?所以我就可以不顾前嫌原谅他,然后跟他缠缠绵绵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回到神界?做他的春秋大梦吧。我看向冥界满树的红灯笼,拂袖一瞬,灯笼承受不了火种,被南明离火舔舐殆尽。「情爱之物,犹如这些纸皮灯笼,不堪一击。「你有再多苦衷,我也无法感动,苍青,神只有大爱,大爱苍生,等于不爱一人。「你太过着相了。」说完,我便化作朱雀,朝冥界外飞去。「绛朱!你当真如此无心无情?」身后传来苍青撕心裂肺的呼唤,但我不愿回头看一眼。我当然不可能如此无心无情,但这短短两个月,我受够了背叛。情之一字,狗都不碰,我朱雀也不想碰。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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