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题:东方无疾探寻诗词背后的故事:飞鸿雪泥)
人生到底像什么?人生在世究竟为了什么?究竟该怎样度过才算是有意义的人生?这个千古难题一直萦绕在每个人的心中,答案或许就在这首诗中。
苏轼二十来岁时作的一首诗,他此后的人生道路基本遵循着这种处世方式。
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
泥上偶然留指抓,鸿飞那复计东西。
老僧已死成新塔,坏壁无由见旧题。
往日崎岖还记否,路长人困蹇驴嘶。
诗词的大意是:人生在世,你觉得像什么?我觉得就像四处飞翔的鸿雁,有时在雪地上落脚一样,偶尔会留下脚印,至于是飞向东还是向西,那就无须计较了,顺其自然吧。老和尚奉闲已经去世,他留下的只有一座藏骨灰的新塔,我们也没有机会再到那儿去看看当年题过字的破壁了。你还记得当时往渑池的崎岖旅程吗?——路又远,人又疲劳,驴子也累得直叫。
这首《与子由渑池怀旧》写于苏轼刚刚出仕,任凤翔府判官之时,当时苏轼年仅二十四岁。
这首诗,特别是前面这四句,你很难想象是一个刚出道的二十来岁年轻人能写得出来的。因为这首诗富含着很深的人生哲理,饱含着道学和禅学的思想精髓。只有那些有过丰富人生经历的有想法的人才能感悟到这个深度。
人生到底像什么?人生在世究竟为了什么?究竟该怎样度过才算是有意义的人生?这个千古难题一直萦绕在每个人的心中。
努力赚钱,让家人和自己过上幸福的生活,这是时下大部分人的基本想法,百分之九十的人一生也是这么度过。因为社会是现实的也是残酷的,求生存求日子过得好些才是真实存在的,在大部分人看来,诗和远方太虚幻,太不切实际了。这都无可厚非,东方也不敢妄加评论。
东方这里要说的,是对那些有梦想,有基础、有能力坚持理想的人所说。“泥上偶然留指抓”,留的是什么?“雁过留声,人过留名”,这就是答案。普通人的一世,百年之后化作一抔黄土,烟消云散,至多就是子孙后代两三代人会记得有这么个人,再往后也就彻底湮灭了。
那么什么才是有意思的人生?坚持自己的理想,做一个对社会有贡献的人,这就是有意思的人生。不要只围绕满足自己的生活,个人的生活差不多能够应付了之后多想想对社会有意义的事。最简单的比如做做义工,帮帮邻里;能力强点的比如东方在南昌做生意的一个朋友赚了钱,就在老家帮忙修了一座桥还建了一个小学,类似例子太多了,举不胜举。一个消防员为了救人而牺牲,生命虽短暂却耀眼;一个教师尽心尽力培育着下一代,生活虽平淡却伟大……东方最佩服的就是那些科学家,忍受着寂寞,年复一年做着单调乏味的科学实验,默默为社会的发展做着贡献,这些人就算两百年三百年后人们还会记住他们,他们才是真正的“长生不老”,他们的人生远比那些所谓的亿万富翁活得精彩。
闲话扯回来,其实从整首诗的逻辑思维来看,应该是后面四句在前,前面四句在后。从诗的后四句可以看出,年纪轻轻的苏轼已感悟到人生的无常,应该好好珍惜当下。而从前面四句我们可以看到,苏轼是基于对人生无常的感概而引发的对人生的思考,即尽力在人生的旅途中留下印记,至于结局嘛,那就顺其自然吧。
在苏轼看来,人生的道路没有必然。当然,如果说有,那也是终点都是化为尘土。“泥上偶然留指抓”,人生的道途更多的是由“偶然”构成,比如我们会在茫茫人海中遇到自己的爱人,在偶然中得到某些机遇,又或者在偶然中遇到一些事。
既然人生道路没有必然,那么我们秉持的态度就是要顺其自然。老子说道法自然,自然就是定律,我们强行去改变他,往往是得不偿失。只要秉持一颗赤子之心,“尽人事,听天由命”,人生自然也就无憾了。
这一思想,其实昭示了苏轼以后的人生轨迹。
从苏轼一生的宦海沉浮来看,他是一个对官场没有野心的人,他不会刻意去钻营去攀附权贵。他只想做他自己,做一个有意义的人,其他的,就顺其自然吧,这是他的心声,也是他一生的写照。
也正因为他自从踏入仕途便秉持这种思想,所以在他所到之处都留下了令后人追思的印记,比如凤翔府的喜雨亭,徐州的黄楼,杭州的苏堤,黄州的雪堂等等,以及他所到任之地爱民如子的事迹,还有数千首脍炙人口的文学作品。并且也因为有这一思想,无论在后来的人生中如何险象环生,跌宕起伏,他都能随遇而安,安之若素,都能保持那种豁达包容的心态。
人生其实是简单的,很多时候人们想得太多,把它复杂化了。人的一生就像一场旅行,在旅途上看看风景,有意思的人生是给这段旅途留下印记,创造和增加新的美景。
苏轼在官场是不得意的,但是可以肯定的说,他的人生是成功的,否则也不会流芳百世。作为他的指导思想“飞鸿雪泥”,是值得我们借鉴和学习的。
下期继续探讨:解读诗词背后的故事之 苏轼的“鸿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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