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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位勤勤恳恳的皇上，
过着那朝五晚九的生活。
直到某天下朝，
丞相突然发话：
“皇上，您的后宫出BUG了。”
我道：“BUG是何物？”
他道：“就是系统出错了。”
我道：“系统是何物？”
他道：“系统就是臣。”
我：？
二
系统这个东西，一般只在主角身上出现。
穿越逆袭、重生复仇、开挂装杯…
很大一部分主角就是在系统的指引下，
更快更稳地达成他们成为人生赢家的目的。
系统非但出现在主角的脑海里，
还会以各种具体形象出现在主角的世界。
比如一枚玉佩、一只母鸡，或者，一位丞相。
…
闻言，我将信将疑：“如何证明？”
元弈漆黑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我：“臣作为系统，知道这个世界原本会发生的一切事情，简称原剧情。臣的主要工作，就是保证这个世界按照原剧情发展。天机不可泄露，臣只能告诉皇上一点点以自证身份。”
我道：“比如？”
他颔首：“皇上是个女子。”
我道：“放、放…”
我过于震惊，“放肆”二字还没说完，
只听他接着道：“皇上十六岁时暗恋少将军，被其当作断袖敬而远之；皇上转头又喜欢上了…”
啊他不会知道我以前也暗恋过他吧！
我赶忙上前虚扶一把：“放松一点，爱卿不必多言，朕信你！”
我又道：“你出现在朕身边，朕就是这个世界的主角？”
元弈道：“非也，这个世界的主角最近才要穿越而来。臣跟随皇上，因为皇上手握大权，当原剧情发生偏差时，可以助臣扭转乾坤。”
我与元弈两小无猜，我读书，他陪读；我夺权，他谋策；我登基，他辅佐…
突然有一天告诉我，我的青梅竹马其实是系统来的，在我身边纯粹为了保护世界剧情正常运转，我登时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我又道：“你当丞相当得好好的，为何突然跟朕说这个？”
元弈生得极俊，微微一笑便同雨后初霁，尽显温柔。
“皇上有所不知，您的后宫已经被主角占领了。”
三
我自登基以来已当了三年的天子，我不喜女色，故不愿纳妃。
但心系子嗣的大臣依旧要往我的后宫塞女人，
于是某天早朝，我终于忍不住了：“诸位爱卿，朕真的没有那方面的需要！”
大臣们俯首称是，表示明白，当天晚上就送来了一票美男。
因而我的后宫有男有女，每一天都相当热闹。
元弈道：“原本昨晚该有一位主角魂穿进皇上的后宫，在臣的指导下展开逆袭之旅，但是。”
我道：“但是？”
元弈道：“但是皇上的后宫出BUG了，臣保守估计，昨晚起码有七八个主角的灵魂穿到您的后宫。由于信息量过载，臣作为系统出现了故障。皇上贵为天子，也算是这个世界的半个位面之子了，臣需要你的帮助，让这些错位的主角和谐相处，不要在后宫引发事端，以免这个世界的原剧情发生崩坏。”
我道：“如何引导？”
元弈道：“让每个人都有事可做，各司其职，不必为争宠大打出手。”
我道：“崩坏了会如何？”
元弈道：“皇上每日下朝，都要面对一个群魔乱舞的后宫。”
我当即丧眉耷眼：“…朕知道了。“
四
既然要让这些错位的主角在后宫和谐相处，
最起码要先判断，哪些人被主角穿了，哪些人没有。
是夜，元弈端坐在我面前，慢悠悠地喝茶。
热气氤氲，把他原本英挺的眉峰柔和了几分。
他修长的指尖敲着桌案，淡淡道：“皇上想好今晚先翻谁的牌了？”
我道：“这先后也有讲究吗？”
元弈道：“皇上，您每晚有一次翻牌子的机会，可以前往后宫观察被翻拍者是否已被魂穿。早发现早治理，还请皇上三思。”
我皱眉：“朕平日鲜少踏入后宫，与后宫之人并不熟悉，或许他们早已性情大变，朕却发现不了…”
元弈道：“皇上判断不了的时候，可以与臣商议。”
我抬手，站在殿外的小太监端着一溜儿绿头牌进来。
元弈朝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天黑请翻牌。“
五
第一晚的牌子是我点小公鸡翻的。
住在瑶衮宫的乐妃听闻我要来，早早地准备了要表演的节目。
我见她从床底拖出一个我从未见过的乐器。
我迟疑道：“琵琶？”
乐妃道：“这是吉他，家父从西域得来的乐器，臣妾这些天拨弄它，倒有些顺手，皇上要听吗？“
乐妃道：“这首歌是臣妾为皇上作的曲，自己填的词。”
我道：“什么歌？”
乐妃道：“此歌唤作《等你下朝》。”
六
乐妃指尖轻挑，慢捻琴弦，歌声悠扬，仙气飘飘。
我点头：“好！”
乐妃朝我鞠躬：“下一个曲目《御花园的婚礼》。”
我鼓掌：“好！”
乐妃搬出几面大鼓：“下一个曲目《妾从宫墙跌落》
我起立：“好！”
我听了一个通宵的演唱会，拍到手心发红。
朕的后宫，究竟还有什么惊喜是朕不知道的。
七
第二天，我带着两个黑眼圈接见元弈。
元弈道：“看来皇上昨晚没休息好。”
我道：“可不是，一宿没睡，乐妃的花样可多。”
元弈沉默了一下：“…看来皇上真的没有把臣当外人。”
我伸出手心：“手都弄疼了，你看。”
元弈慢慢地把他的手放在我的手心上，笑眯眯地看着我：“皇上，臣知道您玩很大。”
他在我的手心挠了一下。
我：他什么意思！他在勾引我！
八
我将昨晚的情形复述一遍。
元弈道：“自创乐器、编写曲目，属于才艺表演类穿越女主。”
我道：“朕昨晚答应她，可以在后宫建立乐队，名字已取好了，叫六月天。”
他在后宫名单上划掉掉了。
九
既然乐妃精通音律，住在摇滚宫。
我猜才妃满腹经纶，住在荼菽馆。
没想到皇轿停在了姅恭楼前。
我在心里琢磨：这殿名什么意思呢？
还没想出个名堂，就看见一米八的才妃正斜倚在门口，
见我来了也不行礼，只是邪魅狂狷地勾唇一笑：“呵，皇上，您还是来了。”
他一把将我拉入怀中，用低音炮轰炸我的脑子：“是不是臣引起了你的注意？”
我光速位移：朕擦，不是才华的才，是总裁的裁！
十
裁妃是个极其霸道的男人，
我倒茶喝水，他勾唇一笑：“这是臣为你泡的陈皮普洱，满意你所喝到的吗？”
我连忙把茶杯放下：“今天朕来你的寝宫，主要是了解一下你最近的生活情况…”
他挑起我的下巴，一张俊脸在我眼前放大：“该死的，你是在跟臣玩欲擒故纵吗？”
我：阿西！
十一
元弈划掉裁妃的名字：“比较古早的霸道总裁型主角，人设和台词都比较单一，现在很多女读者都和皇上一样，对这种类型不感冒。”
总裁是后宫错放的资源，一定要为他创造一个能够发挥一技之长的地方。
我斟酌几日，为他创造了一个高薪职位：后宫秘书长。
于是裁妃过上了早上九点上班、晚上九点下班、按大小周休假的后宫生活。
每当我夜里路过裁妃的寝殿，看见还亮着灯的姅恭楼。
此情此景让我备受感动，于是大笔一挥，将姅恭楼改为办公楼。
十二
我摆驾启妃的寝宫，她便带着两位贴身宫女在殿前等候。
启妃长相甜美，性格活泼，和她的用膳体验十分不错。
启妃殿前有一片小小的湖，说是芜妃在宫里无聊挖的，总爱到这里钓鱼。
饭罢，我也与启妃坐在湖边小钓一番，颇有意思。
我回到御书房，眉头紧皱，不知道如何向元弈开口。
元弈道：“启妃娘娘一切正常？”
我点头，又摇头。
元弈道：“那就是不正常？”
我摇头，又点头。
元弈道：“到底是正常，还是不正常？”
我揉着眉心：“她很正常，所以在朕的后宫里显得很不正常…”
十三
元弈才要开口，一位小太监急匆匆地进来：“皇上不好了，乐妃和祖妃吵起来了！”
当我赶到现场的时候，只见乐妃的赤色鸳鸯绣帕还甩在祖妃的头上，二人叉腰互骂，情绪激动，不知文明为何物。
我气喘吁吁：“诸位爱妃，朕来…”
祖妃道：“你中午三点排节目，你咋不上天啊？”
乐妃道：“宫宴本宫负责的排练节目本来就多，皇上允本宫可在后宫组织乐队，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祖妃咬牙切齿：“不就是牌子被翻得早嘛！要是早让本宫唱《本宫纲目》，组乐队的事还轮得到你吗？谢特！”
我道：“谢特？谢特是何意…”
乐妃道：“…刚刚你说的是哪首歌？”
祖妃道：“《本宫纲目》！”
乐妃尖叫一声，激动地冲上去抓住祖妃的手：“本宫排练的是《告白蹴鞠》！”
祖妃大惊：“难道你？”
乐妃敞开双臂：“姐妹！”
我还没开口，元弈就低头在名册上把“祖妃”划掉了。
十四
是夜，我饿得睡不着，好想吃白切鸡。
我躺在床上，开始清算剩下的主角人数。
绿头牌的数目和后宫嫔妃实际入住人数有所出入。
我戴上眼罩自言自语：“即使扣除来月信的嫔妃，绿头牌的数目也太少了。”
“因为被打入冷宫的嫔妃没有绿头牌。”
我点头附和：“原来如此，朕倒是疏忽了。”
我的悲伤蛙眼罩被人拉下来，我微微眯眼，才看清悬在鼻尖上的利刃闪着寒光。
刀的主人有一双冷酷的眼睛，下半张脸被黑布蒙住，此刻正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皇上确实疏忽了。”
我小声道：“谢特。”
十五
对方的握着刀的手抖了一下：“你刚刚说什么？”
我有些忸怩：“谢特。”
他沉声道：“再说一次。”
我气沉丹田：“谢特！”
他道：“不可能！这不可能！”
话音刚落，我发现另有几位脸蒙黑布的人从房檐跳下。
黑布甲道：“他怎么会说谢特？”
黑布乙道：“难道他也是…”
黑布丙：“有一说一，我觉得只是巧合。”
言罢，三双冷酷的眼睛齐刷刷地落在我脸上。
十六
为首的那一个道：“我们今天来，是来和你谈条件的。”
我道：“什么条件？”
对方道：“备好马车和盘缠，送我们几个出宫。”
我直起身，用手别开他的匕首：“对后宫的管理制度有意见，可以和裁妃好好说，何必打打**。”
对方冷笑：“呵，你懂什么？”
这不合礼数的称呼，这无法预测的行动，这狂妄轻蔑的语气…
我开始哼歌，从《等你下朝》哼到《本宫纲目》，从《八里香》哼到《告白蹴鞠》。
三分钟后，为首的人眼眶湿润：“难道你…”
我很是坦然地点头：“…朕也是穿的。”
全员哗然。
十七
月色如水，漫进我的窗棱。
我坐在床上，周遭站着三位穿来的主角，全都是从冷宫来的。
黑衣人们对视一眼，解开了面纱，两女一男，均是一等一的好相貌。
我微微颔首，毫不心虚地沿用了裁妃的人设：“大家先认识一下，朕…我穿来之前是总裁，该死的，忘了问你们穿过来之前是做什么的？”
他们异口同声道：“特工！”
我道：“不会吧，都是啊？”
他们点头，动作整齐划一。
十八
我霸道地开口：“该死的，先前为何要拿刀指着朕？”
为首的那个道：“皇上近日流连后宫，却独独不踏足冷宫，我们三人早等待得不耐烦，皇上不来，又走不了剧情，干脆出此下策，出宫算了！”
我道：“呵，你们确实引起了朕的注意…走的什么剧情？”
黑布甲道：“我们三人人设相似，剧情套路差不多，都是打入冷宫，落水穿越，性情大变，皇上瞩目，宫宴表演，大放异彩，男装出宫，创建青楼，结识显贵…”
我道：“等、等会儿，你一个男的，你也走这个剧情？“
黑布甲道：“性别一换，新瓶旧酒，就是故事分类从BG变成BL而已。”
我抬手：“行，朕知道了。只要你们三人遵纪守法，向裁妃提出外宿申请，朕就不干涉你们外出。”
为首的那个男子伸出手：“多谢皇上。”
我试探着握住他的手，他上下摇晃了几下，站在旁边的两位美女稀里哗啦地鼓起掌来。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夺门而入。
一手提着白切鸡，一手拎着佩剑的元弈风尘仆仆地赶来：“皇上，臣救驾来迟了！”
元弈抬头，看见床前的我正和一位男子手拉着手，旁边两名女子正在拍手观摩。
元弈的喉结动了动，有些艰涩地开口：“皇上，臣那日说您平时玩很大是玩笑话，没想到您私底下…”
我连忙把手甩开：“不是你想的那样！”
冷宫三人组看看元弈，再看看我，发出起哄的吁声。
十九
三人离开后，我尴尬地站着：“你怎么来了？”
元弈道：“臣自幼习武，听力过人，听到皇上在寝宫大吼粗鄙之语，担心后宫的安危，就赶来了。”
元弈家又不在皇宫，要是能听到也太夸张了。
我不理解。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谢谢啊，这么记挂朕的后宫。”
元弈道：“这次确实是臣的疏忽，忘记告诉皇上，一般冷宫坑位出的主角是最多的，皇上可以优先查验冷宫附近的娘娘。”
我吃完元弈深夜送来的外卖，开始汗毛倒立。
他大半夜带个白切鸡来是为啥呢？
难道系统还能读心吗？
我决定测试一下，于是在心里默默想：元弈大傻狗，一辈子没女人追。
元弈抱着剑靠在一边，温声道：“皇上睡吧，臣守着你。”
嘻嘻，看来他不会。
我抱着被子翻来覆去，终于忍不住直挺挺坐起来。
元弈道：“臣明天会派人盯紧他们三个。”
我道：“你跟朕说实话，你真觉得朕玩很大？”
元弈：…
二十
有了和冷宫三人组对峙的经验，
我突然迸发了很多灵感。
今天，在踏入后宫之前，我已经琢磨了一个识别主角的方法。
我请乐妃到芜妃的小院开演唱会，从《八里香》唱到《说好要笑》，在唱到《日曲》时，芜妃终于忍不住偷偷低头跟着对口型。
我付了演出费送走了乐妃，心想：这把稳了。
我道：“朕是系统，是来告诉你原剧情的。”
芜妃抬头：“真假的？”
我道：“那当然是假的。”
芜妃大惊：“钓鱼执法？”
我微笑。
她道：“你怎知要如此验我？”
我缓缓道：“上个月，你在启妃门口挖了个湖，可有此事？”
芜妃喃喃自语：“芜湖，启妃…这样的梗都逃不过你的眼睛吗？”
我道：“乐妃裁妃已经归顺于我，科普了不少梗。爱妃，你玩不过朕的。”
二十一
芜妃道：“皇上，可不带您这样玩儿的啊？”
我道：“那你本该怎么玩儿？”
芜妃道：“臣妾本该被皇上冷落，被他人陷害打入冷宫，拥有两个忠心奴仆默默守候，皇上错把身边的蛇蝎女子当作儿时挚爱，对臣妾冷眼相看，但又忍不住被臣妾的倔强善良所吸引。在某一次宫宴上，臣妾朗诵诗篇，表演歌舞，引起了皇上的注意…”
我有点不忍心泼她的冷水：“你在后宫可能不太了解最近的情况，朕从上个月到现在，在宫宴上听了不少李白、杜甫、王维的诗篇，天王天后的歌也略有研究，如今京城的青楼已经引入男团女团选秀制度，而且还有不少摇滚乐队在全国巡回演出…“
芜妃跌坐在进口地毯上：“此话当真？”
我道：“耶斯。”
她双手握拳，低低地咒骂了一声：“Shift！”
二十二
就这样，我靠这套“不要唱挑战”在全后宫钓鱼执法，逐一排查，
终于统计整理得到了一份主角名单。
我在案前碎碎念：“这个重生的，后悔入宫，想和青梅竹马在一起；这个快穿的，要攻略目标；这个是莫名其妙来的，还没有和系统接头…总共十个。朕已经一一沟通完毕。”
元弈抿唇一笑，把名单对折收入袖中，冲我微微点头之后就要退下。
我喊住他：“七夕你来我们这玩桌游不？”
元弈：…
二十三
七夕，我在皇宫大摆宴席，
宴请前朝大臣与后宫嫔妃共度佳节。
觥筹交错之间，苏家庶在表演节目环节，打了一套军体拳。
我的眼睛亮了。
我道：“还会别的吗？“
苏小姐不假思索，开口吟诵：“北国风光，千里缤纷，万里雪飘…“
我和其他十位嫔妃对视一眼：
人齐了。
二十四
我大为赞赏苏氏女的表演，邀请她在宴会结束后小聚一番。
散会之后，苏氏女乖巧地留殿等候。
我站定在她面前：“朕看了你今天的表演，着实不错。”
她娇娇道：“皇上谬赞了，臣女不过是略读了几本书…”
我打断她：“那你会玩桌游吗？”
苏小姐：？
二十五
十位主角，算上苏小姐、元弈和我，正正好凑成十三个人。
我道：“根据朕这个月的一些真实经历，朕发明了一种桌面游戏，简称桌游，朕给它取了一个名字，叫主角*。出一个人当系统，发放四个主角位在后宫嫔妃里，夜里皇上可以验明身份，白天公投…”
苏小姐弱弱地开口：“狼人*么…”
我：…是有一点点擦边。
二十六
朕很欣慰。
自从七夕组织了后宫的部分嫔妃团建之后，
后宫的氛围开始变得活泼起来。
朕往常下朝走过那御花园，
有吵嘴的；扇巴掌的；扯着白绫的。
如今下朝，有唱摇滚的；有学翻译的；有搞选秀的。
芜妃打出一张牌：“父母首富，车祸双亡。”
白妃打出一张牌：“开学第一天坐在教室最后一排靠窗。”
裁妃打出一张牌：“*手组织盟主，众叛亲离。”
乐妃打出一张牌：“七彩发色，随心而变。不好意思姐妹们，本宫赢了！”
芜、启、裁三妃露出扫兴的神色，被乐妃轮流弹了三个脑瓜嘣。
我道：“这是？”
芜妃道：“主角牌，皇上玩儿吗？”
跟在我身后的元弈轻咳一声。
我略感遗憾：“要批奏折，下次吧。”
二十七
只是还有一点不太理解。
我道：“爱卿，朕大致了解了一下诸位姐妹的原剧情，发现她们都有各自的可攻略男主。”
元弈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哦？男主角？”
我忸怩道：“就是一直陪着她们，然后频繁出现在剧情里狂刷存在感的美男，会在必要之际给予一些关键的帮助。”
元弈道：“所以？”
我道：“你作为系统，可以给朕一点提示吗？”
元弈直勾勾地盯着我看了半响，又把脸转过去：“不可以。”
我道：“为什么啊？”
元弈道：“皇上是要守护天下的人，不要被儿女私情左右了。”
我道：“那起码告诉朕将来会不会有男…”
元弈大步流星地走出去：“不要问臣，臣不知道。”
我道：“那找完了主角，你还会常来朕的御书房下棋喝茶整理奏折吗？”
元弈道：“看情况。”
我有意说给他听：“不来算了，朕有裁妃。”
他又突然站定：“皇上，臣听得见。不论隔得多远，系统都听得见。”
我故作镇定：“什么？”
他指了指我的胸口：“元弈大傻狗，一辈子没女人追。”
元弈道：“朕擦！他知道！那朕在他面前岂不是跟没穿衣服一样！那朕暗恋的事也被知道了？”
元弈又道：“看他这反应是没戏了，还好没说出口。”
我冲上去捂住他的嘴。
元弈含糊不清道：“有…戏…”
我解释：“这句话不是朕心里想的。”
元弈垂眸：“嗯。臣知道。”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
暮色苍茫，唯有他身后布满斑斓霞光。
我们并肩站在黄昏里。
元弈往回走。
我道：“你去哪？”
元弈道：“下棋喝茶整理奏折。”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