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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栀意光着脚在森林里奔跑。
树枝刮破了她的裙子,白皙的肌肤流着血。
但她感觉不到疼,因为身后正跟着一群要她命的人。
继母为了争夺家产,让继妹勾走了她的男友,亏她还傻乎乎的回国准备与他结婚,他却找了个借口将她诱骗至此偏僻的郊区,和继妹带了十几个人要*她灭口。
继妹穿着大红色的包臀裙,挽着他的脖颈,动作亲昵:“深哥哥,等她死了,就没有人能妨碍我们了。”
“还愣着干什么?我花大价钱请你们来可不是看戏的,下手都给我利落点!”
七八个壮汉从越野车上下来,手拿着长短不一的钢管捶打车窗,玻璃碎了一地,就在要被拖出窗外之时,云栀意瞅准时机猛踩油门冲出了人群。
她逃了,又没完全逃掉,身后十几辆车穷追不舍。
夜很深,雨下得越来越大。
云栀意翻车了。
轿车翻在路边后,又顺着泥泞路面滚进森林里。
这里是远离城市的郊区,手机没有信号,路边没有监控,森林里漆黑一片,宛如无人区。
云栀意跑得筋疲力尽。
渐渐有些绝望了。
体力不支的蜷缩在一处草丛里,发着抖。
身后的人就要追上来,继妹拿着大喇叭的叫喊声在森林里回荡着:“云栀意,你别躲了,我知道你就在不远处,好歹我们也是姐妹一场,待会我一定会让这些男人好好伺候你,然后痛痛快快的送你上路!”
时至今日,云栀意才知道,原来昔日外表温柔可人的继妹安以柔,竟是如此恶毒。
不甘和绝望涌上心头,她抖着身子往草丛深处挪了挪。
也就在这时。窸窣的夜色下,一束光垂直照了过来。
“谁?”
一道严厉薄凉的质问声。
“谁在那?”
云栀意不由得打了个颤,顺着手电筒光看过去。
刺眼的光芒,让她眼里一片白,什么也看不清。
但她知道,一定是被苏深和安以柔的人找到了。
因为她不敢相信,在这人迹罕至的森林里,还有第二种可能。
完了!
她最终还是被抓到了,会被奸污,会被那对蛇蝎毒妇折辱致死,她生下来就是名门千金风光一世,却要死得这么凄惨吗。
须臾间,几十个身穿黑色劲装的男人,将她围住。
为首的保镖,用手电筒细细打量蜷缩在草丛里的女人,语气充满了冰冷肃*。
“敢闯厉爷的地盘,不想活了?还不赶紧滚!”
云栀意愣了两秒,才从对方嘴里的话分辨出这是另一伙人。
与此同时,人群里脚步涌动,黑衣人们忽然让出了一条道。
有人恭恭敬敬的对来人禀报道。
“厉爷,这里发现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
厉阈野披着墨绿色大衣,气场强大,三两步走近,驻足在云栀意身前。
夜里,那双漆黑深邃如鹰隼般的眸,落在云栀意身上,宛如利刃上下打量。
眼前的女人蜷缩在草丛里,衣衫破烂,浑身沾着泥泞和血渍,脏兮兮的,像是非洲跑来的难民,浑身上下也就那双眸子还算有几分清澈。
确认她并无嫌疑之后,他冷冷启唇,下起了逐客令。
“小东西,不想死的话,早点滚。”
严厉的警告语气,冰冷得让人浑身寒颤,不寒而栗。
他的不近人情仿佛已经写在脸上,但云栀意清楚,眼下他是自己唯一的生机。
安以柔和苏深的人没有找到自己,定然不会轻易离去,眼下跑出去,就是送死。
这个男人统领着那么多手下,似乎权利很大。
她要留下来。
无论如何,她也要抓住这根救命稻草。
只要安全度过了今晚,等天亮了,她就得救了。
眼看男人就要走,她立刻伸出手拽住了他的裤腿。
“你,能不能救救我。”
厉阈野顿住脚步,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
他如同帝王般居高临下,用手电筒照向被她抓住的地方,语气不屑。
“救你,凭什么?”
云栀意察觉到他的不悦,生怕被一脚踢开。
于是将他的裤腿抓得更紧了。
似乎觉得还不够,干脆一把抱住了他的大腿,紧紧的不松手,语气还带着哽咽。
“我受了伤,还流了血,血腥味随时会引来周边凶猛的野生动物,你不救我,我今晚必死无疑。”
“只要你能救我,我……”
话音未落,就听到他半似玩味的声音:“怎么,你想以身相许?”
怎么可能?
围观的保镖们一脸震惊。
就这样脏兮兮的货色厉爷怎么看得上!
他可是有严重洁癖的人!
“我愿意。”云栀意点了点头,眼下她已经没有别的选择。
“只要你肯收留我一晚,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今夜我一定让你觉得值得,觉得满意。”
这小东西人不大,口气不小。
厉阈野冷呵:“还从来没有人敢在我面前说这样的大话。”
他倒要看看,值不值得,满不满意?
“带走。”
云栀意成功了。她被带上越野车,随后又乘坐直升飞机离开。
她被厉阈野捡回了家,得到收留和庇佑。
森林深处,磅礴的建筑背靠着群山。
私人城堡奢华至极,灯火通明。
欧式城堡周围一排排保镖巡逻。
喷泉广场风景优美,水流涌动。
保镖将云栀意带到一楼,交给几个女佣,叮嘱道。
“她是厉爷捡回来的女人,快带她去洗澡,换上干净的衣服,送到厉爷的房间里。”
“是。”
女佣们看了眼云栀意,面面相觑。
见鬼了!阎王爷还能发善心,同情弱者?这可不是自家爷的作风!
难道是自家爷忽然喜欢上了这一口?
是与不是,她们也不敢再继续揣测那个爷的用意。
只是准备好衣物,等云栀意洗好澡后,又替她手臂和腿上擦了消毒药。
云栀意穿着女佣送来的性感衣裙,跟着女佣来到了主卧室。
女佣推开了厉阈野的房门,将她带进去。
“少爷,人给您带来了。”
随后女佣们又端着一些有助于那种事的东西,放在了床头柜,做完这一切才退出去,将房门关上。
整个偌大的卧室,泛着冷意,这一刻略显逼仄。
身材挺拔的男人姿势慵懒,坐在落地窗前的椅子上,仿佛早就在等着她了。
远远地,云栀意察觉到他身上强大的压迫感。
不由得放缓了脚步,朝他走近:“厉少爷。”
柔软的女声传进耳畔,厉阈野神色褪去几分寒意。
“叫什么名字?”
“云栀意。”
“抬起头来,看着我。”男人深邃的眸,落在她精致的脸蛋上,语气充满了命令。
云栀意乖乖抬起头,猝不及防间,与他对视。
那是一张俊美无比的脸,棱角分明,高挺的鼻梁,性感菲薄的唇,迷人的凤眼深不可测。
她的男友苏深算得上是美男子了,但是眼下这个男人不知道比他帅了多少倍。
从前苏深装得柔情似水,处处对她嘘寒问暖,没想到竟然想要她的命。
云栀意想不明白,安以柔到底哪里好,为什么他要背叛得这么彻底。
她永远也忘不了,苏深是怎么许下海誓山盟,说要娶她,却在她回国当天就把她诱骗到人迹罕至的郊区,还让她亲眼看着他与安以柔在车上翻云覆雨。
眼眶不争气的湿润了。
云栀意主动上前,环住了男人的脖颈,将唇贴上去。
粉嫩的唇瓣贴上厉阈野的唇。
“我准备好了,什么时候开始。”
为了苏深守身如玉多年,到头来只是一场笑话。
云栀意或许是心有不甘,迫切的想要报复,显得格外主动。
厉阈野被撩惹得眸色火热,修长的双臂抱起她,随后将她压在了椅子上。
“这么急?”
不等回答,他的声音便染上低哑:“好,那就如你所愿。”
云栀意惊愕的用手抵住他健硕的胸膛:“能不能,去,去床上。”
椅子就在窗户旁边,房间灯光很亮,云栀意脸上瞬间爬满了红晕。
“真的不行,外面有人,会看到的……”
厉阈野变戏法似的,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遥控器,按了一下后明亮的灯光就暗了下去。
房间已经很昏暗了,凑近了才能隐约看见彼此的轮廓。
这个亮度窗外的人是绝对看不见的,但云栀意毕竟是未经历过那种事的少女,显然放不开。
见状,男人磁性的声音染上些许的宠溺。
“放心,谁敢朝这里看我就挖了他的眼,嗯?”
“你等一下……啊!”
云栀意想让他先把窗帘拉上,却已经来不及了。
云栀意从柔软的大床上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逃跑了一夜,再加上做那种事……现在她整个人都没力气。
值得庆幸的是,她得到庇佑,安全度过了一夜。
下了床,云栀意走到落地窗前。
一眼望去,视野开阔,近处是城堡建筑,花园,远处是清澈流淌的瀑布,和周边郁郁葱葱的森林。
是什么样的男人,会把住处建在这样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
她已经记不清,昨夜是怎么乘坐直升机来到这里。
依这建筑规模和奢华程度来看,必定耗费巨资,城堡的主人非富即贵,权势滔天。
毫无疑问,那个“厉爷”的身份,给她的感觉很神秘且大有来头。
收回目光。
落地窗前还残留着昨夜的凌乱,最显眼的是被他撕了一半又丢弃在地毯上的安全套。
窗外传来直升机的声音,云栀意抬头看去。
只见那直升机在空中盘旋了几圈后,便向远处飞去。
简单洗漱一番。
云栀意就下了楼。
一眼望去,客厅里都是女佣,正小心翼翼的擦拭着那些古董花瓶。
“哎,你们说少爷怎么回事?宠物跑丢了没找到,他居然从森林里捡回来一个脏兮兮的女人!”
“这么说她还挺厉害的,不仅让少爷对她有了怜悯之心,还让她一起住了主卧,要知道,平时少爷最厌恶女人去他的卧室了。”
女佣们小声的嘀咕,转身时忽然发现云栀意就站在身后不远处。
气氛顿时有些尴尬。
云栀意假装没听见她们的谈话,说道:“我要走了,你们能不能告诉我出去的路?”
女佣点了点头。
云栀意又问:“对了,你们少爷叫什么名字?”
“厉阈野。”
“还有,麻烦你们给我准备两颗那种药吧。”
云栀意清楚,虽然不可能一次就中,但她不敢赌,万一*了,她的生活岂不是要雪上加霜。
在女佣的注视下服下避孕药,她就离开了。
直升飞机上。
风泽接了个电话后,禀报道。
“厉爷,保姆打来电话,云栀意走了。”
“谁放她走的?”
厉阈野语气冰冷,这是他动怒前的征兆。
风泽瞠目结舌,半会后才淡淡道:“这不是您的命令吗?昨晚上带她回城堡,您的命令就传下去了,只让她住一晚就走。”
说话间,风泽目光不经意看到厉阈野的脖子上,露了一半的暧昧咬痕。
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了话,风泽立刻挽救道。
“少爷,您放心,她这会还走不远,您要是不舍得,我现在就派人去把她抓回来。”
“不不不,是请回来。”
“不必了。”厉阈野冷斥一声,“一个女人而已,走了便走了。”
昨夜与她发生关系,确实在他意料之外。
有姿色的女人他见得多了,但是像她这样姿色平平还能令他见色起意的,确是独一个。
没想到,他竟然一时兴起,与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上了床。
“风泽,去查一查,昨晚她究竟怎么回事。”
“是。”
云栀意翻车那段道路并没有监控。
时光回溯到昨夜。
苏深和安以柔并没有找到云栀意。
两人折返回云栀意翻车的地方,淋了汽油一把火点燃了翻仰的车。
“云栀意!”
安以柔恨的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她剥皮抽筋。
苏深站在一旁,搂着她的腰,细心安慰:“柔柔,别生气了,她活不了。”
“深哥哥,万一那个小贱人走了运,活下来了呢,事情败露,那我们不就要牢底坐穿了吗……”恐怕她和妈咪苦心经营多年的这一切,都要付之东流了。
“放心。”苏深搂着她,亲昵的哄着。
“这一片区域没有监控,就算她命大还活着,也拿不出证据,更没有人能证明我们要害她。”
“再说了,一切还有苏家顶着,凭借苏家的人脉和权势,还怕她干什么?”
“是啊!深哥哥你说的对,反正她也拿不出证据,想要告我们比登天还难,若她执迷不悟,我们就用诽谤的名义把她送进去坐穿牢底!”
苏家在金市是数一数二的豪门,凡是有头有脸的人都忌惮三分。
云氏集团原本是金市首富,近些年股份下跌,位置不稳,但依然是豪门大户。
云栀意本就不受宠,如今继母怀了男孩,作天作地,父亲就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就算她受了天大的委屈,蒙受冤屈又如何?没有人会给她撑腰!
傍晚。
厉阈野回到城堡。
走进宽大的客厅内,落座在欧式沙发上。
云栀意的不辞而别,让他周遭充满了寒意。
别的女人都恨不得往他身上贴,她倒好,权衡利弊,睡完就跑。
“始乱终弃的女人!”
风泽拿着一叠资料,脚步匆匆走了进来。
“少爷,查到了。”
“云栀意,23岁,是金市云氏集团董事长之女。”
“这是昨晚车祸现场,留下的残骸,这些……是属下们采集到遗留在现场的钢管等作案工具。”
风泽将采集到的信息照片递到桌上。
“这么说起来,她还挺惨的,一路被人追*,看来是被吓坏了,所以在森林里抱着您的大腿不肯松手,别说,她不仅命大,眼光也不错,抱大腿还挺会挑人的!”
厉阈野不想听到更多,冷着声发话。
“昨夜只是个意外,以后不许在我面前提她。”
风泽一怔,摸不清自家爷的心思。
这些资料,明明就是他让自己去查的,怎么突然之间又不想听了?
但是风泽没有多想,他跟着厉阈野这么多年,最了解他的作风。
定是少爷一次就腻了云栀意。
甚至看见她就烦,这才让她在眼皮子底下溜走。
否则,依照少爷的性子。
他看上的女人,就是强取豪夺,圈起来养,也不会让对方离开自己视线半步。
*
云栀意坐在出租车上。
终于从那偏僻的三不管地带,回到了繁华的金市。
微微闭上眼,脑海里始终有些画面挥之不去。
那个男人咬着她的唇:“这么紧张,第一次?”
“小东西,认真一点……”
那个神秘的男人,温柔起来的侵略感简直要人命。
云栀意知道,昨夜那只是一夜露水姻缘,必须忘了。
她要重新拾回自己的人生,将所受的屈辱加倍的还回去。
云栀意身上还受着伤,没有地方可去。
云家并不安全,父亲偏心,继母和继妹对她嫉恶如仇。
思虑一番。
她只能来到了死党香蔓的家里。
公寓门口,云栀意按下门铃:“香香,在家吗?”
今天是周六,香蔓没有上班,正在家里休息。
听见敲门声,她立刻穿着拖鞋跑来开门。
看到云栀意的一瞬间,整个人惊呆了:“栀栀,你怎么这么狼狈?”
香蔓还不知道她昨夜经历的一切。
进了屋,云栀意才平静地说。
“香香,安以柔和苏深要害我。”
香蔓震惊不已,而后没好气道:“我早就知道,安以柔不是什么好东西,她整天穿个香奈儿爱马仕到处炫耀,花着你们云家的钱一副暴发户的样子,打扮得跟只狐狸精似的。”
“……不对,你不是要和苏深结婚了吗?他和安以柔怎么……不会搞在一起了吧……”
云栀意没有反驳,当是默认了。
“香香,我要和苏深举行婚礼,将请柬发遍金市的权贵,宴请上流圈子最有权势的人,我要他在婚礼上身败名裂。”
云栀意和苏深的恋情,在圈子里不是什么秘密。
但凡是有点身份的人,都知道苏深对云栀意有多“好”。
可谁能想到,金市第一深情苏公子,私底下早就勾搭了她的继妹,手段恶毒令人发指。
苏家不是要脸吗?
那她就撕下那层虚伪的面具。
让世人知道,苏深是多么的名不副实。
安以柔不是装清纯玉女温柔可人吗?那她就让所有人知道,什么是毫无底线的阴险毒妇!
愤怒和不甘涌上心头,云栀意语气坚定。
“我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香蔓为好友感到不公,同时更多的是失落。
“栀栀,不是我不想帮你,如今我都是自顾不暇了,以我现在的身份只怕会连累你。”
“如果香家还是以前的名门望族,我还有能力给你找关系,可是现在……就连我住这套小公寓还是你赞助我买的。”
“安以柔和苏深串通一气,云家和苏家联手,你我的反击只怕是鸡蛋碰石头。”
香蔓劝她别抱有太大希望。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云栀意却不是忍气吞声的人,似乎已经想了些对策:“难道让我坐以待毙,让他们把我赶尽*绝吗?香香,我要你配合我,演一出戏。”
“怎么演?”
“打个电话给我爸,谎称我的记忆出了问题。”
晚上,云家大宅。
红色的跑车驶进庄园。
苏深停下车,安以柔从副驾驶凑了过来。
“深哥哥,云栀意消失了一天,我们的方法行得通吗?”
安以柔清楚,自己毕竟不是云振南的女儿。
云栀意就算平日再不得宠,也是云家的血脉,老太太还一直想让她继承家业。
多亏那云老太太中了风,躺在医院成了植物人,否则,自己在云家难以立足。
好在云振南重男轻女,根本就没打算将云氏集团交给云栀意,这才让她们母女钻了空子。
将来,云氏集团的产业,都是她和弟弟的。
只要妈咪肚子里的弟弟平安出生,死了一个云栀意又算得了什么?云振南根本不会在意,这也是安以柔的底气。
但是眼下,还需要想好口头对策。
苏深勾起唇角:“放心吧,我已经联系了我父母,尽快定下云家这门婚事。”
“婚期在即,云栀意不见踪影,为了这场联姻,云家只会让你来嫁给我。”
说起婚礼。
云栀意正有此意,只是她没料到,安以柔居然想以这样的方式转正。
走进云家客厅,安以柔“啪”的一声跪在了地上。
“叔叔,栀栀姐姐不见了,电话打不通,人也联系不上,我好担心啊!”
云振南正喝着茶,还没来得及发话,一旁挺着大肚子的丁媚就开了口。
“小柔你干什么,赶快起来,云栀意向来叛逆,又不听你叔叔的话,这一次指不定又和什么男人鬼混去了,她消失了关你什么事?”
话落,丁媚才看向一旁的苏深,语气热情。
“苏少爷也来了,快,有什么话先坐下说。”
苏深也是开门见山,直奔主题道:“叔叔,我是来向栀栀提亲的,我爸妈已经找人看好了日子,说是这个月十五号日子非常好。”
“聘礼我爸妈已经准备好了,这是一点心意,剩下的明早会亲自送来。”
苏深递上一张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卡。
云振南最近正为一个项目资金发愁,眼下,真是雪中送炭。
他立即就答应下来,俨然一副岳父的样子和蔼道。
“深深啊,你对我们栀意真是好,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的温柔体贴,能嫁给你是她的福气。”
这门婚事,属实是高攀了。
云振南心想,这女儿也就这点用处了。
能和苏家联姻,云氏集团的忧虑迎刃而解。
自从多年前他再婚娶了丁媚后,云栀意就与他关系疏远。
这些年一直住在国外,宁愿自己去打工讨生活,也不愿回来住。
圈里人都在说,他云振南亏待亲生女儿,可是他吃的穿的哪样少了她?明明就是她不知足,还处处败坏他的名声。
还是柔柔懂事,自从进了云家,就一直很听话,善解人意,比他那亲生女儿强多了。
如今,苏家都来定亲了,云栀意这女儿还不见踪影,在外鬼混玩失踪。
云振南那张脸别提有多难看了!
安以柔见状,眼里闪过一丝得意,她知道,计划成功了。
很快,她将是苏氏集团的少夫人。
因为,云栀意再也不可能回来了!
然而。
也就是在这时,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会是谁?
难不成是催债的人找上门来了。
云振南蹙着眉头接通电话。
香蔓半带哭腔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云叔叔,栀栀出事了,她的脑子好像出了点问题。”
云家和香家本是邻居。
自从香家出事后,香蔓的爸爸坐了牢,隔壁的庄园就拍卖了。
香蔓在云栀意的赞助下买了一套小公寓。
云振南和香蔓的父亲关系原本不错,他们家出变故之后就没怎么见过,突然接到电话,云振南愣了一下。
“栀意出事了?她在哪?”
“清幽公寓302。”
“好,我马上过来。”挂断电话,云振南起身。
正要走,丁媚突然捂着肚子叫疼。
“振南,栀意出事了,我一下子太担心可能动了胎气……”
丁媚的确动了胎气,挺着六个月的孕肚,她一听到云栀意这三个字就气得肚子痛。
云振南哪里还顾得上女儿,还是儿子要紧,他立刻跑过去扶着丁媚,一边招呼保姆喊医生。
苏深表面还算沉得住气,他装作未婚夫的关怀模样:“叔叔,您别担心,栀栀这边交给我,我现在立刻去看她。”
安以柔追了出来,显然被这个消息吓了一大跳,惊魂未定连语气都在颤抖。
“深哥哥,姐姐她……”
苏深已经上了豪车,准备启动。
“我去看看便知。”说完,一脚油门,开着车离开了。
云栀意不仅没死,居然还回来了!
眼看着苏深就这么把她抛下,安以柔气得在原地直跺脚。
金市入了夜,注定是不平静的。
公寓的房门被人敲响。
香蔓开了门:“苏少爷,你来了,栀栀正到处找你。”
“她的记忆好像出了点问题,除了你和我,还有云叔叔以外谁也不记得了。”
闻言。
苏深的眼里褪去一抹阴狠。
云栀意失忆了?也对,从那么高的路边翻下去,撞坏了脑子也正常。
“栀栀。”苏深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边快步往客厅走,一边问香蔓。
“她是怎么出的事?”
香蔓跟在身后,摇头:“我不知道,看样子像是摔的,她才回国一个女孩子又不安全,估计是遇到了什么不怀好意的小混混。”
“栀栀谁也不要,嘴里一直不停的喊着你的名字,苏少爷,她真的好爱你。”
云栀意正蜷缩在客厅沙发上,嘴里不停喊着:“阿深,我好怕……他们欺负我……”
“栀栀别怕,我永远都在。”
苏深坐在云栀意身边,用手轻轻捏起云栀意的下巴,观察她的脸和表情。
仿佛是在试探她,审视她。
可是他怎么看都看不出云栀意眼里的恨意。
她的眼里,只有恐惧委屈,和一直流不停的泪水。
这样的云栀意,是他从未见过的。
从前的云栀意,傲慢,骄纵,更不会允许他这样审视。
眼前的她,弱小无助,宛如待宰的羔羊,看他的眼里充满了崇拜和安全感。
前后变化这么大,只有一个可能,她的脑子的确坏了。
他用手撩着她散落的秀发,勾唇轻笑:“栀栀,以前的不愉快都过去了,我们重新开始。”
云栀意被他摁在怀里,差点吐了。
但她一动不动,任由苏深抱着。
因为她知道,苏深喜欢言听计从,好控制的女人。
想要得到他的信任,只能伪装。
暗地里收集了证据,再加倍奉还予他。
“栀栀,我带你回家。”
苏深准备抱起云栀意,离开这公寓。
云栀意眼尖的往后一躲。
香蔓见状,上前劝道:“苏少爷,栀栀还没好,你不能带她走。”
苏深冷声一笑:“我已经向她父亲提亲,这个月15号结婚,她是我未婚妻,带她回苏家怎么了?”
香蔓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苏家是豪门世家,各方面条件都很好,是我这里不能比的,但是现在栀栀情绪不稳定,我怕她换了环境不适应。”
“苏少爷你那么心疼栀栀,一定也能理解我的意思。”
“那是自然,栀栀可是我最在乎的宝贝。”
云栀意有些听不下去了。
她假装精神失常,裹着毯子突然冲到了阳台。
目光看向窗外。
窗边徘徊着一架奇怪的小型无人机。
没错,那是被人远程操控的无人机。
这奇怪的无人机,仿佛是有人派来监视她的!
云栀意心里冷笑。
苏深和安以柔还真是煞费苦心。
他们是有多怕自己收集证据报复?居然还派无人机监视!
云栀意可不相信,这奇怪的小东西,是有人无聊放着玩的。
“栀栀。”
苏深在身后跟了出来,将手搂在她的腰上。
“栀栀不生气了,那你先在这里住几天,好点了我再来接你?”
云栀意没理会,觉得好像有只蚊子在耳边聒噪。
只见,那飞远的无人机,突然停在了半空,拍摄着她和苏深的画面,像是在进行现场直播。
“栀栀?”
耳畔再次传来声音。
云栀意收回思绪,已经转换成刚才那副惹人怜爱的模样。
“阿深,那你一定要来看我,我会想你的。”
“好,栀栀真乖。”
下了楼,苏深意犹未尽。
云栀意真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令他有些不适应。
从前那副大小姐的骄纵全然不在,甚至十分粘他。
要知道,从前的云栀意可是一朵高冷玫瑰,带刺,还会攻击人。
云栀意还站在阳台。
可以看到苏深已经开着跑车离开了。
她松了口气,下意识再次看向窗外飞远的无人机。
她只猜对了一半,无人机的确在“监视”她,但却不是苏深和安以柔的派来的。
而是……
亮着昏暗灯光的城堡内。
一份打包好的文件传入厉阈野的手机内。
点开之后,便是云栀意被男人搂着的画面。
风泽小心翼翼的走进来,禀报道:“少爷,三日后,金市有一场拍卖会。”
厉阈野的宠物走丢了。
这两日风泽四处打探消息,邻市的金市近期就有一场拍卖会,都是些稀有的富人玩物。
厉阈野的视线看着手机屏幕,一言未发。
隐约间,风泽似乎察觉到客厅内弥漫了一股森冷的*意。
云栀意洗了个澡。
被苏深碰过的地方令她感到恶心,搓得皮肤都发红了。
由于提前做足了准备,所以她事先穿了高领的衣物,遮挡住身上那些青紫的吻痕,苏深并没有看见。
房间内。
香蔓拿着消毒药水给她擦着身上的伤口。
完事后,眼睛落向她胸前那片青紫的肌肤:“栀栀,这……”
云栀意:“这不是和苏深的。”
“那是……”
云栀意淡淡道:“一个在森林里遇见的,陌生的男人。”
之后就不言而喻了,香蔓没再追问。
只是无语的吐槽:“那个男人也太狠了吧,是不是一辈子没碰过女人,居然把你啃咬成这样。”
这些斑驳不一的痕迹,都是厉阈野的杰作。
云栀意拢了拢睡衣,扣上纽扣。
“放心吧,他也没好到哪里去,身上没少我的牙齿印!”
“……”香蔓惊讶的瞪大了眼,嘴巴已经成了“O”字。
“云栀意,你真野!”
“……”
“那你和他算什么啊?就只是普通的一夜情,联系方式也没留吗?”
“不然呢。”云栀意可不想和他再有联系。
“香香,你说什么人会把房子建在人迹罕至的森林中央,住在那种阴森无比的地方,还请了那么多的保镖和佣人,房间里处处都是监控,宛如牢笼一般……”
香蔓的大脑疯狂运转:“还真有……”
“那种大房子,一般都是总裁修来囚禁他的小娇妻的。”
“按理说,被关在那里的人插翅难飞,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云栀意:“不算逃,是他手底下的女佣联系了人,开直升飞机送我出来的。”
“啊!什么女佣那么胆大?敢悄悄把你放跑,不怕总裁她的治罪吗?”
“这就是他的意思。”
是厉阈野允许她走的,否则,她就是插翅也难逃。
云栀意后知后觉,似乎想到了什么。
“对了,我怎么不记得金市有厉阈野这号人物?”
那个厉阈野,看起来不像是一般的人。
甚至有可能,家境非常非常的殷实。
云栀意虽然对那些世家子弟们不感兴趣。
但她知道,金市富豪榜前几也没有姓厉的。
难道她定居国外几年,金市变天了,突然有了厉氏财阀?
香蔓虽说是个落魄千金,但是香家以前也攒了人脉,再加上她是个高级珠宝设计师,平日接触的均是一些有身份的人。
金市是Z国最繁华的城市,商业发达,高楼大厦金碧辉煌可谓是经济枢纽。
香蔓非常确定。
“金市的富豪榜前五,不不不,前十都没有姓厉的。”
香蔓伸出双手十指,信誓旦旦。
“你是不是记错了他的名字?”
“不可能,他的确姓厉,那些人都叫他厉爷。”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香蔓猜测。
“或许他不是金市的人,家族企业不在金市,但是依照你的描述,他必定非富即贵,一般人是没有能力在那种地方建造大房子甚至请那么多佣人的……”
“已经不是大房子那么简单了,那是一座建筑宏伟的欧式城堡。”云栀意补充道。
“我不会那么倒霉吧?或许还有一种可能。”
“什么?”
“国际赫赫有名的犯罪集团……”
“………”
沉默了一会,香蔓才点了点头,觉得云栀意说的有道理。
“也对啊,那些世家公子哪个不是整天花天酒地,财阀继承人们每天忙着开各种会议,谁家的总裁吃饱了撑的跑到那种鬼地方?你出事那里属于多国交界,多国不管地带,还真有可能是躲避追查,养精蓄锐的犯罪集团。”
“这么说起来,栀栀,还好你逃出来了。”
云栀意忽然有种祖坟冒青烟的感觉。
真是庆幸啊!
两天后。
云栀意身上的外伤好了不少。
她来到云家大宅,客厅内站满了一行人。
安以柔穿着酒红色连衣裙,特地挑了个显眼的位置盯着她。
继母丁媚则是扶着孕肚,一副很痛苦的样子,云振南正在一旁哄着她。
老保姆扶着云栀意,很是同情她的遭遇,生怕她坏了脑子连家主也认不出来,于是小声提醒道。
“栀栀小姐,先生和太太都很担心你呢,能想起什么了吗?快打个招呼吧。”
云栀意声音柔柔的,听起来没有一丝敌意。
“爸,阿姨,让你们担心了。”
从前,云栀意是不会这么顺从的和他们打招呼的。
私底下,都是指着丁媚骂她小三上位,鸠占鹊巢,名不正则言不顺。
今天倒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丁媚呵的笑了一声,没想到这贱蹄子脑子居然坏掉了!
变成个傻子也好,好拿捏不说,还能当枪使,再也没有从前那么讨厌了。
“栀意,才回来就别干站着了,我让张妈扶你下去休息,再给你找个医生好好瞧瞧。”
云振南心情不错,还叮嘱道:“好好养身体,苏家已经在发请柬了,宴请整个金市的豪华权贵,爸爸一定要把你风风光光嫁过去。”
云栀意乖巧的点了点头。
张妈扶着她回了房。
下午,阴雨绵绵,云栀意假装傻呼呼的四处游走,借机摸排监控。
她走遍了别墅的楼层,花园,地下车库……
看见安以柔打着电话,开着法拉利出了门。
最后又看见云振南开车载着丁媚急匆匆离开别墅。
云栀意假装无意瞧见,问身后跟着的张妈:“我爸和丁阿姨去哪?”
保姆张妈回道:“太太不知怎的,突然动了胎气,肚子里的孩子才六个多月,医生说随时有早产的迹象,在床上躺了几天也不见好,估计这会又更严重了!”
“听说……”保姆似乎欲言又止。
云栀意淡淡问她:“怎么了吗?有什么话可以直接说。”
“听说太太肚子里怀的是个男孩,先生宝贝得不得了,栀栀小姐,明明你才是老夫人指定的继承人,如果太太真的生了个男孩,那你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哟。”
云栀意看见保姆脸上心疼的神色。
还来不及欣慰,就听到她接着说:“好在苏少爷对你好,下了丰厚的聘礼,要风风光光把你娶进门呢。”
“是啊,他对我真好。”好到想要我的命。
云栀意苦涩一笑。
整个下午过去,接近傍晚了,丁媚和安以柔母女依然没有回来。
询问时,云栀意才得知丁媚住院保胎了,云振南寸步不离的陪护。
入夜后,云栀意趁机支开了女佣,进了监控室。
早在两天前,安以柔就将监控删除了。
她以为这一切做得密不透风。
但还是被细心的云栀意发现了破绽。
第二天。
云栀意继续在别墅内游走,前前后后转移不少自己的珠宝首饰。
妈妈生前给她留下不少值钱的珠宝,由于以前年纪尚小管理不到位,大多被丁媚贪污了,自从老太太中风住院后,云家老宅就空了出来,云栀意趁着机会将房间保险柜里的首饰拿到了老宅,找了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
刚从老宅回来,上楼时云栀意听见了二楼传来动静。
走廊尽头,安以柔半个身子都贴在男人身上:“深哥哥,你真的要娶她吗?那我怎么办啊……”
苏深的脸埋在女人的胸口处:“柔柔放心,我只爱你,云栀意脑子坏了,暂时留着她对我们构不成任何威胁。”
安以柔娇嗲着:“反正我不管,婚礼当天你要来陪我。”
“好……”
走廊传来暧昧不已的声音。
两人一边褪着对方的衣物,一边往房间移去。
躲在暗处的云栀意收回手机,将录下的视频上传备份。
有了这份证据,婚礼当天放在大屏幕上,他们两人必定沦为上流圈子的笑话!
云栀意装做什么也不知道,继续若无其事的下了楼。
云振南打来了电话:“女儿,你丁阿姨肚子痛,动了胎气,医生说要在医院休养,这几天爸爸就在医院陪她不回家了,我打个电话给苏少爷说了,让他过去好好照顾你。”
话语里还有些警告意味。
“这门婚事你可别搞砸了,嫁过去你就是苏氏集团少夫人,有着苏深的恩宠呵护,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比你还幸福的女人了。”
“是么?”云栀意淡淡的。
语气里有些意味不明的讽刺。
他拿了苏深的钱,自然要替对方说好话。
何时把自己这个女儿放在眼里?满脑子都是丁媚母女,真是偏心至极!
如果不是自己命大,恐怕现在早就……
时至今日,云栀意也算看透了,就算当日自己真的出了事阴阳两隔,作为父亲的他也不会有半分焦急!
云振南没有察觉到她的情绪,似乎想到了什么,继续道:“对了!还有件事情和你说,我和*妈只生了你这一个女儿,当初也是怕你孤单,才把你丁阿姨的女儿也接了过来一起住,都这么多年了,柔柔那么懂事,你这个做姐姐的,别和从前一样总摆着个脸色,也要对她好一点。”
“我和你丁阿姨商量了,你也没有多余的姐妹,结婚的时候就让柔柔去做你的伴娘吧。”
云栀意反驳。
“不用,我自有安排。”
云振南见她立刻回绝,便没再强求,而是话锋一转:“刚刚苏董事长打来了电话,说明天晚上金市要举行一场盛大的拍卖会,那个地方集齐了各界来的大佬权贵,让苏少爷带着你一起去涨涨见识,顺便拍买一些收藏级别的珠宝当作你们新婚的礼物。”
苏董事长已经打了三个亿到苏深的卡上,让他来接云栀意。
然而,此刻苏深还在楼上和安以柔水深火热。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苏深才穿戴好西装革履。
“栀栀去了老宅,该回来了。”
安以柔抱着他不肯松手,还故意在他的脖子上种了一个大大的草莓。
“深哥哥,她又不是不知道我们的关系,只是现在脑子暂时坏掉了想不起来,怎么,你还怕她知道不成……”
“怕?”苏深冷笑,“怕我就不和你在一起了,只是她知道后会比较难以收场。”
如今的云栀意倒是乖顺,无比听话。
苏深似乎另有打算。
娶了云栀意,放在家里当个摆设倒也不错!
这几日,云栀意的日子过得很平静。
自从那晚上回来之后,她就一直表现的乖巧木讷,安以柔和苏深渐渐对她放松了警惕。
距离回来,差不多有一个礼拜左右了。
似乎,她的生活正在回归正轨。
然而,她万万想不到,这一切不过都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假象罢了。
晚上八点,云栀意穿着黑色抹胸礼裙,在苏深的搀扶下上了跑车的副驾驶。
苏深一身白色的高定西装,俯身在旁边给她系安全带。
“啪!”
云栀意突然抬起手,一巴掌拍在了苏深的脸上,力道很大。
苏深疼得皱眉,第一次被女人打巴掌有些懵逼。
“阿深,有蚊子……你看!”云栀意将事先粘在手上的蚊子递给他看。
“该死的小虫子,它吸了你好多血,怎么样,我没有打疼你吧?”
云栀意的声音温柔软糯,化了精致的妆容,她那双眼水灵灵的。
苏深摸了摸脸:“没事,一点也不疼,栀栀的手那么软怎么会打疼我?力道再重一点也没事。”
“栀栀,坐好了,我们出发了。”
“嗯。”
云栀意系上安全带,而后就靠在椅背上,眼睛一直看向窗外。
金市的市区繁华无比,灯红酒绿,车水马龙。
可是现在一到夜晚,云栀意就没有安全感,她永远也忘不了那晚上拼命逃离的狼狈模样。
“栀栀,在想什么?”苏深侧过头,看向她。
云栀意毫无回避的对上他的眼,他可曾有过一丝的后悔?
这样铁石心肠的人,定然是不会的。
一边搂着安以柔上床,一边甜言蜜语的与她约会,真是令人作呕。
云栀意假装看不见他脖子上的吻痕,挤出一丝笑容:“我在想,金市的夜晚真美。”
“是啊……但是没有你美。”
从前他怎么没发现,云栀意这么美丽动人,稍一打扮,那张脸蛋精致诱人极了。
黑色的抹胸短裙,将她肌肤衬托的更加雪白,外面披着一件薄纱外套,肌肤若隐若现。
尝遍了安以柔那种妖艳类型,他今天突然想换换口味了。
车内的气氛莫名让云栀意不安,全程她佯装无力的靠着,时刻保持着警惕。
直到金市有名的地下拍卖场,云栀意依然没有放松警惕,就连苏深递过来的饮料她也只是假装喝了两口就找机会吐掉了。
有了前车之鉴,这个渣男说不定会往她的饮料里下药。
生怕嘴里的东西没有吐干净中毒,云栀意找了个借口去了洗手间。
趴在洗漱台上拼命的漱口,又迅速补了妆和口红之后才走出来。
出来时,穿着一身白色西装的苏深焦急的等在门口。
“栀栀怎么了,是有什么不舒服吗?”
“没事。”云栀意顺势假意迎合,挽住了他的胳膊,“只是坐车久了,我有点头晕。”
“没事就好,拍卖会还有半个小时才开始,这里场地很大,我先带你转转熟悉熟悉?”
“好。”
云栀意第一次来这个拍卖场。
位于金市繁华地带,表面上是高楼大厦,繁华的酒店,看起来并无任何特别之处。
进入地下之后,恍如隔世,宛如宫殿般,奢华无度。
触摸着纯24k金镶嵌打造的扶手,全景的观光电梯上上下下,远处的展柜上稀有珠宝璀璨夺目。
吃喝玩乐一应俱全,这里不仅有着最富丽堂皇的赌场,还有别的拍卖会上不曾有的宝物,来自各洲稀有的珠宝、美人、狮虎狼王蛇蟒……等等。
总之,在这里,用来交易的物品,只有你想不到的。
混迹黑白两道,经营灰色产业链的人都会在这里出现。
这种地方,注定鱼龙混杂。
云栀意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想着,熟悉一下也好。
于是她和苏深一起穿过走廊,就在尽头的拐角之处时,被人堵住了去路。
许是挡到别人了!
云栀意没有抬头看对方,下意识往旁边挪了挪脚步。
然而,在她挪动脚步之时,森冷薄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这位小姐,看你有些眼熟,是否在哪见过?”
这道冰冷独特的声音,隐约觉得耳熟,云栀意下意识抬起头看向他。
那双雪亮的眼睛瞳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放大,倒映着一张俊美侵略性极强的脸。
是他!厉阈野!
如同妖孽,云栀意死都不会忘记这张脸的!
眼前的男人身高至少1米88左右,比她挽着的苏深还要高上一截,身上的气息给人一种强大的窒息感。
厉阈野的眸落在云栀意的右手上,挽得挺亲切的?
仅是大致扫了一眼,他就看到苏深脖子上的吻痕,想必也是云栀意的杰作。
空气里瞬间硝烟弥漫,一股无形的*意飘散着。
云栀意察觉到一丝危险气息,她连忙退后一步:“先生,不好意思,你认错人了。”
闻言。
厉阈野的眸色更暗了几分,那眼神像是要把她削了。
削成肉泥。
“是么?”云栀意仿佛在考验他的眼力。
“是,先生你就是认错人了!”
本就是一夜露水姻缘稍纵即逝,云栀意从没想过,还会再遇见。
更没想过,会以这样的方式遇见。
眼下她只能一口咬定不认识他,还希望他能够高抬贵手,否则自己这一切的努力就白费了。
“栀栀,你们认识?”苏深试探的问向云栀意。
然而,刚问出口他就否定了。
对面很可能是认错了人。
“我是栀栀的未婚夫,她这些年一直在国外,与国内的人并没太多交集,何况她才回国不久,你大概是认错人了?”
对方大概是见色起意,看上了他的栀栀,才以这种方式搭讪。
苏深挽着云栀意:“栀栀,我们走。”
“等等。”厉阈野启唇,声音宛如坚冰,让人迈不开腿。
“何不让她自己解释解释?”
云栀意松开了苏深的胳膊:“阿深,我想和这个先生单独谈一谈……好好解释一下。”
“好,我在旁边等你。”
苏深就在几米开外找了个地方坐下,拿出手机回安以柔的信息。
他认为云栀意就在他视线范围之内,也在他的掌控之内。
趁着他回消息的空隙,云栀意走到厉阈野的身旁。
“厉少爷,你想干什么?”
“看来你不太方便。”厉阈野将一张房卡塞进了她的胸衣里,声音薄凉,“这么快就忘了,看来我们得好好谈一谈。”
云栀意惊愕的瞪大了眼,不敢相信他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居然如此调戏她。
“怎么?”
“怕你的未婚夫吃醋么?”
“要不要……我再给他透点劲爆的信息?”
云栀意当然知道他的意思。
如果她不去找他单独谈,他就会把两人的事情公布出去。
眼下,自己好不容易才取得苏深的信任,也拿到了一些证据,如果他这样做,只会让自己前功尽弃。
“厉少爷,我也正想和你谈一谈!”
厉阈野微微勾唇:“嗯?”
“算我拜托你,无论如何也不要把我们的事说出去。”
至少现在不行。
厉阈野的眸泛着冷光。
“你很在乎他?”
“不。”云栀意摇了摇头,“不是在不在乎的问题,我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算我拜托你,高抬贵手。”
“哪一步?”
云栀意:“……”
厉阈野的语气又凉了几分:“你所说的这一步,就是嫁给他,当苏氏集团少奶奶?”
“……”
云栀意说不出话来。
一时之间不知如何作答。
“晚上,记得来找我。”
厉阈野冰冷的声音响起,带着些许警告,那声音仿佛在说:如果不来,后果自负。
云栀意在抬头时,留给她的只有一个走远的背影。
苏深拿着手机匆匆走了过来:“栀栀,你先去休息室等我,公司出了事,我去打个电话。”
还没来得及说话,苏深就握着手机匆匆走了。
来到场外安静的地方,苏深看着手机上安以柔发来的信息。
【深哥哥,我*了!】
紧接着就是一张*的报告图。
苏深立刻打了电话回过去。
拍卖会还未开始,但是进场的人已经很多了。
随处可见的富豪公子,被保镖拥簇在中间。
云栀意将房卡从衣服里取了出来,看了眼门牌号【夜色皇宫001】
她拢了拢手里的红色晚宴包,去询问服务生:“你好,这个房间怎么走?”
服务生在看清她房卡上的门牌号后,瞪大了眼,震惊之余对她上下打量。
“你好,是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没有。”服务生恭恭敬敬,九十度鞠躬,“那是超级贵宾所住的区域,请跟我来。”
云栀意被带进电梯。
坐了豪华电梯后,又辗转几个过道,越走地面越辉煌,金灿灿的,仿佛开启了新世界的大门。
“小姐,这里就是你要找的房间了。”
“谢谢。”
云栀意握着房卡,先抬手按下门铃。
门“啪嗒”一声开了,还未反应过来,她就被一股大力拽进屋内。
猝不及防间被抵在墙壁上,唇被狠狠的堵住了。
不是吻,是咬和惩罚,她的唇瓣除了疼以外没有一丁点儿别的感觉。
“呜……好疼……”
屋内一片漆黑,她的眼里氤氲了泪水,双手拼命捶着他的胸膛。
“厉……求求你,别咬我,他会看见的!”
唇上的痛感渐渐退去,但是男人的眸色寒意更甚。
他用手轻轻揉着她的唇瓣:“云栀意,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你挺主动的,怎么,就这么怕我?”
“你就那么在乎他的感受,那么怕他知道我们的关系?”
关系,她和厉阈野什么关系,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厉少爷,我的事情自有分寸,我只拜托你,不要乱放消息给我添乱。”
“如果你认为我们有什么关系,那请你看在这层关系的份上,帮我这一回。”
房间内漆黑的光线渐渐明亮,照得她的肌肤白皙似雪,吹弹可破。
男人的手指顺着她的唇瓣往下滑,略过脖颈,锁骨,在她的肌肤上滑动。
忽而,手指勾住了她的抹胸裙,往下一拉。
“关系,那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也是,我和你这种关系?”
他锋利的眼神,宛如利刃一下下削在她的每一寸肌肤上,仿佛在检查她身上是否有什么痕迹。
身上的裙子滑落,大片凉意袭来。
云栀意护住胸口。
“我和他没有关系。”
“他脖子上的东西,不是我亲的你信吗?”
“算了,反正我也不指望你信。”
云栀意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独属于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无论如何厉阈野都不会轻易放过她。
“没和他发生过?”
厉阈野的语气带着几分难得的温度,怒意消去大半,语气里的警告却丝毫不减。
“既然要我帮你,那你可知,这是要付出代价的。”
“这么说,你答应替我保密了?”云栀意眼里透着亮光,“你想要我做什么?”
厉阈野的眸在她身上打量,意思不言而喻。
“陪我。”
云栀意没说话,大概没料到,这样的事会有第二次。
可是眼下她别无选择,直觉告诉她,就算拒绝了,她也走不出这个房间。
这个男人的霸道和侵略性她领教过了,不敢对他的实力有任何的质疑。
顿了顿,她眼含微光:“我的未婚夫还在场内,一会见不到我,他会到处找的。”
“放心。”修长的手臂将她抱起,往柔软的大床走去,“这里处处都是警戒,守卫森严,他进不来。”
“可是……”
云栀意已经陷入了大床内,只希望他速战速决。
书名:全球追妻令!小夫人无处藏身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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