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封档案》系列之(飞车女贼覆灭记)一

《尘封档案》系列之(飞车女贼覆灭记)一

首页角色扮演火柴城市猎车英雄更新时间:2024-09-08

一、老和尚的遗书

初秋的一个上午,山西省天镇县公检法军管组成员姜树茂和往日一样,准时踏进了县公安局的大门。

门卫室警卫人员老孙从窗口里探出头来,招呼道:“小姜同志,有人找你!”

姜树茂闻声驻步:“谁找我?”

“二沟村来的一个农民,半小时已经来问过三次了,我让他在马路对面饮食店里坐着等一会,这会儿应该还在吧。”

姜树茂站在那里想了想:自已是河北人,在天镇县一无亲戚二无朋友;作为军代表进驻县公检法系统也不过三个月时间,别说农村了,就是县城里也没几个人认识自己,怎冒出一个从二沟村来的农民来找了?这事怕弄错了!想着,他问道:“他说是找我的?”

“他说找军管组,这几天军代表就你一个,自然是找你啦!”

“说过什么事吗?”

“我问了,他没说,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

“那等会儿他再来时让他进来吧。”

姜树茂说着正要往里走,那人来了,见他身穿解放军服装,而且是四个兜的,马上同道:“你是军代表吧?”

姜树茂打量对方:身穿半新旧的白布褂子,肩上挎着一个黄色军用挎包,兜盖上印着“为人民服务”五个红字;二十五、六岁模样,淳厚中透着一股机灵气,估计是个当过兵的农村干部,他点点头:“我是军管组小姜。”

“姜同志,我是二沟村党支部*翁大山,有点事情找你们军营组。”

“请进去淡吧。”

翁大山随姜树茂到了军营组办公室,一坐下就从挎包里取出大队革命委员会出具的证明其身份的介绍信:“姜同志,请你过目。”

姜树茂看过,放在一边,问道:“翁支书找军管组.要谈什么事情?”

“我步行八十多里地赶来县城,是为了送这封信——”翁大山从挎包里拿出一个沉甸甸的信封,进到军代表面前。

姜树茂一看,这个信封是用白纸自制的,糊成竖式信封的形状.上面写着一行端正且较老练的毛笔字:天镇县公检法军管组负责同志收,下面未具落款。

姜树茂把眼光从信封移到送信者的脸上:“这是……”

“这是我村的五保户宋九庵临终前交给大队党支部,要求面送公检法军管组负责同志的。”

翁大山接着介绍了宋九庵的情况。宋九庵今年84岁,原是二沟村外九庵庙的和尚,法名大默。九庵庙是一座古刹,何时建造不详,估计不下二三百年了。相传初建时不过是九间茅草庵,故而名谓“九庵庙”。至民国初年,当地来了个金盘洗手的大盗,定居后为祈求太平,遂出资将茅草庵全部改成青砖瓦房,四周还用山石砌了围墙,请来高僧当主持,寺名仍为“九庵庙”。解放后,九庵庙香火渐衰,和尚死的死,还俗的还俗,只出不进,到“文化大革命”开始时只剩下大默和尚一人。半年前,省里修筑公路,九庵庙正标在规划图上,必须拆除。这大默和尚原先独守孤庙,没有户口。靠在庙后、庙院内种些粮食、蔬菜、水果过活。拆庙时政府考虑到他今后的生活,把他定为人民公社社员,定居二沟村大队,因年老体衰且无亲投靠,按国家政策定为五保户,由集体提供生活来源,一个月前,这个还俗后以古刹名称作为自己名字的老人忽然患病,卧床不起。大队为他请来医生,但他拒绝接受治疗。昨天下午,宋九庵去世了。临终前,他取出这封已经密封了的信,要求在场的生产队长转送县公检法军管组负责人。生产队长不敢怠慢,当即亲自送往二沟村大队部。大队革委会主任翁阳祥和党支书翁大山商量下来,决定由翁大山连夜步行进县城送信。

当下,姜树茂听翁大山如此这般一说,心中对面前这封遗书充满,好奇心,极想马上知道里面的内容。但是,尽管他在部队是连指导员,也好算是个官儿了,这几天又是天镇县公检法军管组唯一的军代表,然而他在军管组的职务不过是一名组员,绝对够不上“负责人”的格,所以他不能拆老和尚留下的这封透着神秘色彩的密信。革命军队严格的纪律观念使他连“是否请示一下上级是否要拆阅”的念头都没转,当场把信贴上保密封簦后锁入文件柜,然后按照规矩给翁大山出具了一纸盖公章的收条,把二沟村的党支书打发走了。

中午,正在240里外的部队参加军司令部会议的天镇县公检法军管组组长、团政委老谭往这边挂了个长途电话,询问自己离开五天的工作情况。姜树茂按照部队的规矩,向首长汇报“副组长老丁率两名组员去太原外调了;另外三名组员,分别去下边蹲点调查了;一名组员患急性阑尾炎,住院开刀,现在只剩下他一人留守。他汇报过上述情况后,这才报告了二沟村党支书连夜步行八十多里送来一封信的事。

军管组长一听,马上在电话那头发问。“谁写的信?什么内容?”

姜树茂一说,军管组长说道“临终遗书估计不会是提供紧急案情的,但是可能有一定价值。这样吧,小姜你拆阅后,依据内容相机处理。”

首长发了话,姜树茂有了满足好奇心的机会。当下,他连午饭都顾不上去吃,马上从文件柜里取出那封信,拆开就看起来。

信封里装着8张信纸,是用写大字报的白纸裁开的16开纸,上面的字是用铅笔写的,很淡,而且看得出写信者书写时手有些颤抖,但是还看得清楚。

宋九庵——大默和尚——这封信的第一段对自己的情况作了自我介绍:他是山西大同人,九岁那年因家贫而上五台山铁佛寺出家,其师父是一位武艺高强的老和尚,于次年开始向他传授武功。他一共练了10年,至师父圆寂时已经练成了一名精通十八般武艺的武林高手,尤擅拳术、轻功。他的轻功精到能在平地一跃,伸手把一丈五尺高的树枝上歇着的小鸟生擒括捉;寻常墙头,背负百斤沙包也能一跃而过;飞檐走壁,如履平地,不在话下。且十年来,他常练不辍,从未中断过一天。

接着,大默和尚写了三年前发生的一件事;1968年深秋,他虽已81岁,精力、体力大不如以前,但还是每天凌晨三点钟就起来练功。一天清晨,他练完功去后院抱柴禾准备烧早饭时,发现柴草堆里钻着一个年轻姑娘,已经昏迷过去了。武功精的人都懂点医术,大默和尚给她一搭脉,知道是连饿带累而昏迷的,并不碍事。当下便把姑娘弄到厨房,烧了些米汤灌下去,顿时醒了,而且一下子坐了起来。

大默和尚定睛打量姑娘:二十来岁,一张鹅蛋脸上匀称地分布着五官,说不上漂亮,却也有几分姿色,只是肤色助黑,估计是长期在外奔波所致;身穿蓝色卡其布夹褂子和灰布裤子,脚下是一双半新旧的解放跑鞋。这副装束以及她透出的气质,估计是哪个小城镇上出来的。

姑娘一坐起来,眼珠子四下乱瞅,然后问道:“这是什么地方?大爷您是谁?”

大默和尚一说,她不无惊奇地眨着眼睛:“我怎么跑到庙里来了?”

大默和尚听她说话不似山西口音,料想不是附近地方的,寻思这倒要问一下:“姑娘你是哪里人?”

那姑娘怔了怔,象是在考虑如何回答,稍停才告知自已的情况。她叫宋莲萍,河北人,独生女儿,父母都是做老师的;母亲早在前年“文他大革命”开始时就已自*,父亲在最近开展的“清理阶级队伍”运动中国历史问题而被定为“阶级异已分子”而关进“牛棚”,毒打致死。父母双亡,家被抄掉,她还是一个学生,无以为生,只好去内蒙古集宁市投奔亲戚。因为没钱,她只好步行讨饭。昨晚没要到东西.又饿又累,见村边有房子,就爬墙头进来寻个角落休息,不意钻进柴草堆后就昏过去了。

宋莲萍说完,趴在地下朝大默和尚磕了三个头,拜谢救命之恩。

大默和尚是出家人,以慈善为本,又不问世事,当下听姑娘这样一说,顿生恻隐之心,便让她在九庵庙好好休息几天.养身子,然后资助她坐火车去集宁。

宋莲萍在九庵庙休息了两天,身体已完全恢复。本来她准备走了,不意第三天上午她在庙里转悠时闯进了大默和尚下雨天习练武术的一间空屋,见里面放着刀、剑、枪、棍、棒、鞭等器械,马上跑去问大默和尚是否会武术。出家人不打讹语,大默和尚自是点头。哪知宋莲萍当即“扑通”一声跪下,要拜师学艺。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一则九庵庙是寺院,国家当时早已规定人员只出不进,非名刹古寺一律自生自灭;二则此间只大默和尚一人,收留一名年轻女性自有多种不便。但任凭大默和尚如何解释,宋莲萍根本充耳不闻,长跪不起。

大默和尚说了个把钟头,见宋莲萍不听,不禁滋生嗔意,闭口不语,转身欲走。他刚转身,宋莲萍猛地站起来,朝旁边的一块大石碑上狠命撞去!幸亏大默和尚身手敏捷,一个飞窜跃过去,从横里把她推开。这时,宋莲萍的脑袋离石碑只有寸把距离了!

这下子,大默和尚无计可施了,只好收下宋莲萍。他腾出一何空屋,收拾一下,给这个被迫收下的女弟子作卧室;又进城给她买来布头、棉花,让她自己缝过冬衣裤;至于伙食,那倒没问题,大默和尚以前自耕自食绰绰有余,粮食多得又卖又存,庙里就有三千多斤,来几个宋莲萍也够开销。从此,宋莲萍在九庵庙住下,她从不出庙门一步,而外人也从不进庙门一步,这年月香火早已绝迹。因此,二沟村大队的社员根本不知道九庵庙里住着一个年轻姑娘。

大默和尚原先想让宋莲萍住上几个月,教她几套拳、一套剑请她走路就是了。却不料头天他刚摆开个拳架子,宋莲萍便在旁边摇着头尖叫:“师傅,我不要学这个!”

大默和尚于是拿出把宝剑来,想教她一套“佛子连环剑”,宋莲萍又是一阵摇头。

这也不要,那也不要,那么要学什么?

宋莲萍自有主意;要学轻功!

大默和尚无可奈何,只好传授轻功。宋莲萍学得很认真,很刻苦,但她缺乏习武的天赋,所以长进甚慢。她在九庵庙待了整整两个年头,学到一定程度便再也学不上去了,于是走了。这个“一定程度”,大默和尚在信中没有说,后来警方调查得知,是:一人多高的墙头,能够一跃而上;6米多高的屋脊上跳下来,不打趔趄,不受损伤。

宋莲萍离开九庵庙,是不辞而别,而且做了一桩“不光彩的事”。这当然是大默和尚信里的说法,其实就是作了一桩案子——她窃走了大默和尚毕生的积蓄。这些积蓄有多少?大默和尚信中未说,只说是“一笔款子”。

大默和尚从宋莲萍此举联想到;此女心术不正,学得的功夫必定会用于歹事。因此,他想找到宋莲萍,不是索还款子,而是要废了她的功夫。但是,大默和尚此时一则精力不济,二则积蓄全被卷走了,难以出远门访查,此事就这样拖下来了.待到患病卧床,他知道今生再也见不者宋莲萍了,心里却放不下这件事,时时担心宋莲萍持技作案,所以临终前留下这封信,请公安部门留意访拿。

姜树茂看了宋九庵的遗书,心里暗自吃惊,他以前只知道“飞檐走壁”不过是小说里的夸张,却不料现实生活中真的有这种角色。而且令人不安的是,这种角色已经作下案子了,有可能开了头就一发不可收拾,那就难对付了。

下午,姜树茂去公安局内勤办公室查各地发来的《案情通报》,查了整整一个下午,翻遍了一年来的全国各省公安部门的一百多份《案情通报》、《协查通知》,未见有关“飞贼”的内容,这才松了一口气,把宋九庵的遗书锁进了文件柜。


二、第一次作案

宋九庵的预感是准确的,宋建萍果然利用在九庵庙苦学两年而得的轻功进行犯罪话动。

宋莲萍—年前离开九庵庙时,将大默和尚毕生的积蓄(后来她落网后向警方交代说这笔款子有2890元)席卷一空。她生怕大默和尚报案后警方去内蒙古集宁市追捕自己,所以没敢去集宁亲戚处,而就在山西、河北境内沿着石太线(石家庄至太原)、北同蒲线(大同至太原)的一个个城镇来回游荡。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样下去今后如何,就一处处逛着。她坐车是毋须买车票的,只消买一张站台票,快到站时钻进厕所,从窗口里一跳而下,不管列车开得多快,不管下面是什么地面,都是可保证无碍。其他开支如食宿零用也决不挥霍,能省则省。就这样,将近三千元钱用了一年才花完。

当宋莲萍把最后一张伍角纸币递进一家小饭店的售票窗口时.她意识到自己和三年前夜进九庵庙里一样了,又是一个身无分文的穷光蛋了。所不同的是:此刻她身边还有几斤从地下市场购得的粮票,以及已经练就了一身轻功。当宋莲萍吃完伍角钱换来的一碗肉丝汤面、两个馒头时,头脑里对今后的生活来源已经有了打算。靠自己的一身轻功偷盗钱财谋生!

去哪里偷盗?宋莲萍考虑下来,自己这一年来一直在铁路线上混,对铁路最熟,干脆就偷铁路。主意打定,宋莲萍把兜里剩下的9.2斤粮票买给了一个盲流模样的年轻人,所得的钱去买了一把钢丝钳,剩下的刚够购一张站台票。

宋莲萍抵达太原火车站时,从太原开往包头的433次列车刚开始检票上客,她去售票处购了一张站台票,和以往一样从容不迫进了站台,上了车,在6号车厢拣了个空位置坐了下来。

17点05分,433次列车汽笛长呜,驶离太原车站。这趟列车一共挂了16节车厢,1号至9号车厢是硬席车,10号车厢是餐车,11号至13号是卧铺车,14号车厢是宿营车.15号、16号车厢是行李车。宋莲萍初出茅庐,不敢对旅客随身携带的箱、包之类的行李下手,就把主意打到行李车上去。行李车无人看守,任其下手,足保平安。

列车行驶了半夜,于23点09分抵达宁武车站,停车6分钟后,又往前急驶。宋莲萍等车开后,马上钻进厕所,关上门,打开窗户,穿窗而出,直攀车厢顶部。列车在高速行驶,夜风呼呼,倘是一般女性,在车厢顶部别说站立了,只怕趴下还会摔下去。宋莲萍则不然,她在九庵庙苦练了两年,早已功夫非凡,此刻在车顶上不但能站,而且还敢走,连走10节车厢,来到16号车厢的顶部。

行李车就是货车车厢,整节车厢没有一扇窗,要想进去只有走门。而货车的门是轨道式的拉门,门外只有寸把宽的框架,很难立脚;而且这门是拉拢后用粗铁丝拧紧拴牢的,上面还用专用工具打了铅印。要想在列车高速行驶中把这样的门弄开,是有相当难度的。不过这难不倒宋莲萍,她从腰间解下一段预先准备好的布带子,在车顶通风口的盖板上拴住,尾端留下一个环套。她把环套扯到车顶边缘,套在自己的脚脖颈处,整个身子倒栽葱朝车厢外边垂下去。这时,她的全身重量都系在脚脖颈处,列车高速运行所造成的强劲风力把她的身子狠劲往外扯拉,要把她从车上抛掷下去,摔成一堆肉糊!宋莲萍一面用左手拉住车门外面的铁楞,体内运功稳住全身,保持平衡;一面将持钢丝钳的右手伸向车门上的锁扣部位,借着星光认准铅印,用力夹住一扭,铅印当即脱落,复一扭,便把铁丝拧断了。

宋莲萍大喜,脚上一用力,将整个身子吊上车顶,把脚从绳套里脱出来,单手抓住绳子,双脚往下一伸,蹬开车门,手一松,人便进了车厢。

这时,宋莲萍才发现自己犯了一个疏忽:忘记备一个手电筒或者一盒火柴了!原来行李车的车厢里黑咕隆咚,根本看不清装着什么东西。这样,她就没有选择的余地了,估摸时间也差不多了,列车即将驶抵阳方口车站。虽然这趟车不停阳方口,但是经过站台时,车站的值班员如果发现行李车的门打开了一条缝,立刻会给前方的前寨车站或者朔县车站打电话报警的。所以,宋莲萍已经来不及选择所盗窃物品的种类了,匆忙之中把脚边的两个大纸版箱用力推下车,然后探身车外,伸手抓住绳子上到车顶,关上车门后往地面一跃而下。

宋莲萍跳车的地点距阳方口镇仅一箭之遥,远远望去可以看见镇子里稀稀拉拉的灯光。她没有往镇子里去,而是沿着铁路往反方向走,她先得把盗窃的赃物找到,藏起来,然后再作计议。

宋莲萍往后走了半里多路,在铁路边找到了那两个纸版箱,都已经摔破了,不过由于外面扣着包装带,所以未散开。她把手伸进豁口一摸,里面是用塑料袋包着的一双双泡沫塑料拖鞋,心中暗道侥幸:幸亏是这东西,摔不坏,又能即时脱手。

宋莲萍把赃物拖进路旁的庄稼地,寻思这两个箱子份量倒不算重,但体积却甚大,难以搬运,得找一件交通工具。于是,她乘黑夜摸进阳方口镇,在一家居民的院子里偷了一辆半新不旧的自行车,装上赃物,运往宁武县城。

当时,泡沫塑料拖鞋是全国范围内的紧俏商品,许多地方须凭券供应。百货公司一年难得批进一批,也不过几十双,有权的头头脑脑开后门弄掉一部分,营业员又私分几双,真正上柜供应的已廖廖无几,一抢而光。宋莲萍知道这个情况,心里打定主意把赃物运到宁武县城的集贸市场去公开销售。她把自行车踩到宁武时,正是清晨集贸市场人头济济的时候。二话不说,拣一块宽敞位置,自行车一停,纸版箱扯开一半,露出花花绿绿的泡沫塑料拖鞋,也不吆喝,就在旁边守着,静候主顾上来。

只隔了几分钟,便有人在地面前驻步,一问这拖鞋是卖的,马上打听价钱。朱莲萍不知百货公司卖多少钱一双,便反过来向人家打听,对方说是按尺码大小价格在4元5角到6元之间。

宋莲萍说:“我这货不分大小,一律6元一双!”

顿时形成抢购局面,两大箱子拖鞋共16打192双只20分钟时间就销光了。宋莲萍怀里揣着1千多元钞票,把两个空箱子原地扔下,骑着自行车扬长而去。


三、一箱手表

宁武县城的集贸市两上竟然有人以平价公然出售数量超过县百货公司全年批进数量的泡沫塑料拖鞋,这在小小的宁武县城无疑是一桩新闻!

工商管理部门的执法人员首先被惊动,两名刚上班的干部闻讯之后.马上赶往集贸市场。那里已是货空人散,只留下两个散开的纸板箱。工商干部一看,发现上面有铁路行李托运标志,于是怀疑是盗来的赃物,当下便给县公安局打电话。

县公安局派来两名侦察员调查此事,他们把空纸板箱送往宁武火车站。铁路工作人员一看,认定这两件货是从太原发出的,至于是否是被窃的则不得而知,不过可以了解一下。于是,宁武站动用铁路专线电话向太原站询问。太原站根据报过去的托运签号码,一下子就查清了这两件货的来龙去脉:是太原市商业局发往包头市百货公司的一批日用百货货物中的两件,昨天下午17:05分刚发离太原站。

侦察员初步认定这两件货是被人从433次列车上偷下来的。按照侦查刑事案件的区域范围分工,地方公安部门不能管发生在铁路(车站、列车)上的案件,因此,宁武县公安局对此案的侦查到此为止,他们写了一份《案情通报》发往太原铁路公安处就是了。

太原铁路公安处收到宁武县公安局发过去的《案情通报》时,已经知晓433次车行李车被窃的事了。现在收到《案情通报》,弄清楚失窃地点是在宁武车站上下沿线,案犯有可能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女子,便将情况向全处及太原路局沿线各车站派出所通报。至于专案侦查,则由于案件价值较大还不算巨大,加上公安处警力有限,则不予考虑了。

太原铁路公安处刚这么处理停当,宋莲萍又下手作案了。

原来,宋莲萍盗窃泡沫塑料拖鞋销赃得款后,心中突然恍然:我有一身轻功,就这么辛苦半夜就得了相当于普通工人干两年的报酬,何不乘眼下社会上乱哄哄的机会干它一阵子,积蓄一大笔巨款,今后足可无冻饿之忧!

从此刻起,宋莲萍把盗窃作为一种赖以谋生、致富的手段了,因此,她开始考虑:同样下一次手,能否以花最小的力气获取最大的收获?看来,这不能象上次那样盗窃行李车厢的货物了,得轧准目标冲旅客随身携带的行李直接下手。主意打定,宋莲萍便去太原火车站前的车站广场上转悠,物色目标。

二十多年前,乘坐出租汽车的人廖若晨星,因此,坐一次出租汽车是一件很风光的事,坐车的人,绝大多数是有钱主儿。因此,宋莲萍只要在车站广场盯住坐出租汽车来赶火车的人就行了。这天下午1时许,宋莲萍正在广场上转悠,只见驶来一辆黑色“上海牌”出租汽车,在不远处停下。片刻,车里唯一的一位乘客付过车费,取了发票下了车。宋莲萍一看,眼睛忽然一亮:那是个中年人,穿着倒无甚特别,一般的大城市中的中级干部模样,但他手里拎着的箱子却引人注目!那是一只黑色牛皮公文箱,四角都镶着亮灿灿的黄铜包角,小巧精致,搭扣着两把小铜锁;七十年代初期,中国大陆上还未出现密码箱,这种小型公文箱的作用等同于今天的密码箱,箱子里必有货色!

宋莲萍当即尾随那中年男子进了车站,看着他走向摆着“425次去西安”指示牌的候车点,拣了个空位置坐了下来。她想了想,为求稳妥,决定立即去搞一张425次车票,时时盯着对方,免得为躲避查票而失去下手机会。宋莲萍重新出站,去售票窗口一问,425次尚有余票,不过是无座的。她立刻掏钱买下,心中窃喜:无座更好,我有理由待在“目标”所在的车厢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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