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的江湖可以分为两大块,一边是正派,以六大门派为首;另一边是明教。六大门派表面上看同气连枝,实则各有心思盘算;明教本是统一的门派,自教主阳顶天去世后,瞬间四分五裂,再无往日辉煌。
我在这里所述明教的衰落,是张无忌执掌教主之位以后。在此之前明教的纷争,书中虽有提前,但并无过分的渲染,至于阳顶天的种种,皆为读者自行猜测,没有实据可言。
有的人不禁要问:张无忌重新统一明教后,明教不是在此走向辉煌,甚至最后夺取了天下吗?非也非也,夺取天下的明教,并不是江湖上的明教,具体情形,且听我道来。
明教中下层的努力和高层的混乱阳顶天之后,明教看上去乱糟糟的混沌一片,其实是分为两个阶层的。明教高层,是指教主、光明左右使和四大护教法王;明教中下层是指五散人、五行旗和各地分坛。其中,五散人和五行旗是中层,各地分坛为基层。另有光明左使杨逍统领的天地风雷四门,是以教众性别职业等区分的类别,与层级无关。
在倚天中我们能够看到的是,明教的上层谁也不服谁,阳顶天暴毙身亡,左右护法镇不住局面,四大护法各有机缘,五散人四散各地立志抗元。光明顶总坛的中坚力量,实际上是由五行旗来支撑的。
六大门派围攻光明顶一役,真实的情况是明教实力占优。可他们没有统一指挥,上层人士互相拆台倾轧,被成昆钻了空子,同时又让气势如虹的六大门派一鼓而下,导致了最终的失败。
在光明顶上,最令我印象深刻的不是杨逍和四大法王,也不是五散人。而是五行旗的锐金旗掌旗使庄铮和副旗主吴劲草。庄铮是一柄狼牙棒,端得是英雄非凡,在和灭绝师太的对阵中,竟然震断了灭绝师太手中长剑。无奈,灭绝师太有神兵利器倚天剑,又有昆仑、武当高手助阵,最终亡于倚天剑下。
庄铮死后,锐金旗由吴劲草接掌,众兄弟死战不退,誓与旗主共存亡。虽不敌灭绝师太,被俘后又斩断一臂,仍然宁死不屈。
庄铮、吴劲草是倚天中小得不能再小的人物,可他们表现出来的气势和同生共死的义气,比那四大法王等人要强了太多。纵观倚天全书,铁骨铮铮的好汉,尽在五行旗。
五行旗和后来常遇春等人所在的明教分坛,在明教高层已无法形成统一指挥的前提下,仍然忠实地履行着自己的使命,甚至更加团结,真真是把那些自命不凡的杨逍之辈比了下去。
张无忌无心明教的发展张无忌在光明顶义助明教,被众人推为明教新一任教主。在此期间,张无忌几番推脱,均被众人以各种理由说服。
张无忌的推脱,是发自内心的声音,他不是权谋下的欲擒故纵,而是真心不想做那教主之位。表面上看,张无忌说自己年轻无经验,实际上,张无忌是没有解决明教内部斗争的办法。
张无忌做了教主以后,明教看上去辉煌再现,实际上也就此埋下了彻底衰落的隐患。张无忌之才能,只在于武学造诣高深,外加宅心仁厚,处事公道,那左右护法四大法王五散人等,也是在光明顶之战后看到,明教必须有个教主,否则太容易让别人各个击破了。
张无忌是谢逊的义子,是殷天正的外孙,也是乾坤大挪移的“传人”。他是众人利益妥协下的最好人选,却不是最佳的教主人选。也就是说,张无忌当教主,是因为他人畜无害,影响不到谁的利益所在。
与此同时,张无忌和武当派有着极深的渊源,甚至可以说,张无忌本身就是武当派出身,光明顶上他和其他门派又结下了善缘,那么,张无忌也可以被看做是整个江湖妥协的产物。妥协不是团结,是无奈。
具体到明教,无奈是指张无忌无法形成有效的自上而下的领导,明教的下层继续他们事业,而他们的事业,仿佛与高层无关。明教高层负责江湖,中下层负责天下。此消彼长,均衡很容易被打破。
张无忌离开后,杨逍年老德薄,明教终于沉默关于张无忌离开明教之后明教的状态,小说中仅用了一句:杨逍年老德薄,众人不服来形容。
我们知道,杨逍在小说中一直是以善于谋略,足智多谋的形象出现的。三联版中,张无忌做教主的时候很多事情,都是由杨逍来负责具体事务工作,可谓是实际上的明教之主。可是,,杨逍如此人物,怎么会在张无忌离开后,把明教带入了深渊呢?
正是上面我们说到的,明教只是形式上的统一,真实情况与之前一般无二。杨逍再有才能,命令下放不到基层也是白搭。彼时,朱元璋、常遇春、徐达等人领导的明教基层力量,已经不属于江湖的范畴,江湖太小,容不下他们的野心。在众多明教分坛看来,不管你杨逍有多大的智慧,多深的武功,也不过是个不如张无忌的摆设。明教高层就那么几个人,你还没有能力统一指令,更不要说拥有百万之众的各地分坛了。
说到底,不管是张无忌还是杨逍,始终是个江湖人物,他们为人处世的方式,还是以江湖侠义、英雄义气来的,若明教是个普通的门派,没有问题,可明教已经发展成为一个庞然大物,江湖的种种,再也无法适应变幻的人心。毕竟,江湖,只是一个江湖。
朱元璋等人成事后,反思己身,看到了明教的强大威胁,他们为了防止江湖力量的再次崛起,开始了限制明教的举动,明教就此沉默,甚至渐渐消失在了江湖。那些聪明的门派,看到了明教的结局,从此只把自己桎梏在江湖的恩怨情仇中,江湖依旧多彩,却少了雄壮,少了气概。
这样的江湖,有趣,也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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