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时节,与你聊聊生死这件事。
“我觉得他从未离开过我。”姐姐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好久好久没有了消息。
失独父母,这是一个特殊的群体。因为最近感慨良多,让我关注到了一个群体:失独父母。这个群体中,有风华正茂之年、亦有不惑之年,当然还有的是耆艾之年,亦有古稀之龄。
原谅曾经的无知,以为生活只有欢喜和知足,现在才知道,很多的水深火热,并非嘴上说出来便可以排解。有一种痛,太疼,只能埋在心底。
清明时节
尴尬之龄痛失爱子,活着亦是折磨我是一位教师,是可以为国家培养栋梁之才的职业。只是,有些痛,并非与一生做了多少善有关,也并非与自己的成就有关。”失子”这个痛,无关于贡献、无关于年龄。也许,反之想想亦是成全。
去年的假期,有喜酒让我去参加,谁人不喜欢喜事呢?在镜子前,精心打扮了一番,看着自己略显沧桑的脸,不免有些悲凉。好在,短暂的悲凉并没有冲淡要去“吃席”的心,很快,恢复了喜悦,带着随身的小包出门。
我是一名教师,生活就是为国家、为社会培养一代又一代的人才,虽然每天都是千篇一律,但是抵不过欢喜,因为这欢喜,注定了我的乐意。热爱工作,热爱这平淡的生活。
那天,是暑假。本是晴空万丈,不知道为什么,梳洗的片刻,一丝悲凉,许是在镜子前,好久没看自己了,也是因为岁数到了吧。49岁,真是一个尴尬的年龄。
听到敲锣打鼓的声音,我便知已经到了,看这喜悦真是会传染,每个人洋溢的笑容都别无其他,这喜悦的氛围,让原本普通的日子变得不再普通。过几年儿子结婚,可以给他办的更热闹一些。
“什么?!”听到手机那头的声音,吓坏了。一定是假的,一定是二老让我快些回去的恶作剧。
父母打来电话,说儿子叫不醒。他们真是老了,怎么可能?好好的一个小伙子,正值壮年,身体健康……瞬间,我慌了神,扔下包就离开。这里的喜悦,让我心生厌恶,好吵,简直是太吵了。
顾不得与其他人道别,赶紧回家,躺在床上的孩子与平时睡着无恙。摇了几下、慌了,他真的摇不醒,我大喊,打了120,依然叫着儿子的名字,他还是睡着。我的手哆嗦了,哭着说:不要吓我,睁眼看看妈妈,睁眼看看呀!
儿子纹丝不动,医护人员来了,他依然没有反应。
接下来的好长时间,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原谅此时的自己是懦弱的,也真是因为此时的懦弱,让我无力。
一时间,天塌了。
一瞬间,天黑了。
黑夜
人们常常把那些不可控的因素,归为命运安排。23岁的儿子,算是命运多舛吗?他走了,离开了我。离开的前一天,还跟我说说笑笑,还说,要一起出去旅游。还幻想着未来的蓝图。可是,现在呢?冰冷的身体,恰恰跟我诉说着的,是人生的无奈。
我回想了这大半辈子以来所有的经历,为人谦和,礼让长辈,对子温和,从未有过不尊、不敬之事……可是,为何老天对我如此不公?!做了大半辈子善,却得此下场……
相信爱子有灵,亦会回家我躲在屋里,这个可怕的噩梦怎么还不醒?无休止地期待黑夜的降临。儿子,我在你的屋里,还能闻到你的气息呢,枕巾上,还遗留着你的气息。
孩子,你好狠心。医生一句简简单单的“心脏骤停”,判定了你的死亡。可是,我呢?没人与我有同样的伤,被爱子抛弃的伤,在宣告死亡的时候,我也被判进了地狱。
儿子,你的屋子里,还挂着从小到大的印迹呢。满墙,都是你欢愉的照片,抚摸着照片,我的泪如雨下,想大声哭,却没有了声音。心好疼、好疼,喘不过来气,为什么……为什么你要离开我?是我这个母亲,做的不够合格吗?
孩子,有人劝说我卖掉房子,重新开始。我不答应。这里,一切都是你的气息,还带着你的味道,咱们在此笑着、闹着的画面历历在目,这些,于我来说,都不是曾经。如果离开了家,这会变成曾经,你会成为我的曾经。而我这个无能的母亲,此时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让你成为我的曾经。
儿子,我坚定的相信,你会陪着我。即便此时的自己,无比期待黑夜的降临,但是却在梦中,找不到你的丝毫痕迹。你在哪里?在哪里可以让我寻到你。
《通灵之战》这部电视成了我的依靠。更加相信,人,有魂魄。而你,一直陪着我。
灵魂
请假一年,明知这一年依然会走不出你离开的殇,但是,没有办法,这是此时唯一可以选择的路。
孩子,你在离开的路上孤独吗?我好想陪你,可是却没有勇气。
孩子,我梦不到你,即便,如今的你,离开的时间已近一年,但是,依然梦不到。
有道士坦言:梦不到,是因为母子缘分已尽,两不相欠……可是,孩子,你还欠我的呀!我养了你,你未替我送终呀!
我在家等你,一直等你。我相信,你会认回家的路,一直相信,并且坚信不疑。
灵魂是场旅行,不枉人生梦一场人一旦失去了灵魂,就会手足无措。
——塞·约翰逊
失去的孩子,就好像把身体撕裂,何止那手足无措可以形容。
曾经的自己想过,那些提早离开世间的人,必然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或许,与上辈子有关。可是,所有亲人的离开,也让我清晰的明白:人的离开,终有定数,或早或晚,既是使命,亦是成全。这与这一生的成绩无关,与这一世的善举无关。
好多好多的事情,我们都期待着来日方长、未来可期,把所有的希望,都希冀于未来,现在,总是我们忽略的当下。
真的,人生在世,不可戏谑曾经。安安稳稳、沉沉稳稳,走好当下的每一步。认认真真做人、认认真真做事。
在家,把手机放下,陪家人嬉笑着,品尝着今日的饭菜。放下脚步,陪孩子讲解着作业的错误和正确,不拼来日,不待那方长的未来。
只有痛过、失去过,才相信那些平淡无奇的过往,竟是此时最为期待的幸福。
以上内容,并非虚拟故事,为笔者自行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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