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帮嫡姐固宠，帮父兄开路，我被逼进宫。
我用尽下作手段勾引皇帝。
嫡姐却嫉妒我得宠，借我替她求情，害死我的孩子。
腹部的剧痛终于让我清醒。
我要逼清高的嫡姐学这些下作争宠的手段。
让她一步步变成她口中的妓子。
1
嫡姐姜芷柔宫内搜出了情蛊娃娃。
皇帝震怒，阖宫质问。
姜芷柔掉两滴眼泪，颇为清高：“臣妾没做过，我们少年情谊，陛下竟然不信臣妾。”
眼见龙颜震怒，我下跪为她求情。
“妾身为姐姐担保，姐姐不曾做下此等事！”
没等陛下开口，姜芷柔凉凉地看我一眼：“臣妾虽没证据，不如将臣妹送入慎刑司，她若受尽拷打仍不吐口，陛下或有两分信臣妾。”
我头皮发麻，几乎瞬间就明白了她的心思。
我清清白白，绝不愿意做妃妾。
可所有人都告诉我，我是妓子所生，出生卑贱。
能像其他姐妹一样长大，应该感激嫡母的仁慈。
半逼半感激下，我陪姜芷柔进宫、为了护住她的清高，为了家族前程，用尽卑微下贱的手段讨好皇帝。
到头来，她竟将我视作抢夺丈夫的仇人。
不但用我的血肉之躯来证明她的清白，还恨不得将我处之后快！
一旁沈贵妃嗤笑：“说得不错，陛下倒可以一试。”
皇帝看我的眼中夹杂着不忍。
进了慎刑司，我绝不会活着出来。
我吓得浑身发抖，一股热流往下坠。
意识消散，我晕死过去。
2
姜芷柔满脸阴毒地守在我床边。
她眸中满是愤恨：“听好了，是你下三滥勾引固宠，对陛下用了情蛊，事发后栽赃于我。”
“你的孩子没了，也算得了教训，陛下不会怪罪于你，反倒对你多有怜惜。”
她讽刺地笑：“你这贱人真是好福气。”
“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我冷眼，“情蛊娃娃多是沈贵妃所为，我本有无数种办法置身事外，末了，居然拿腹中孩儿性命为你顶罪。”
她的笑里带着恨：“你凭什么置身事外？爹娘让你陪我入宫，本就是为让你来保护我，助我登上后位。你倒好，竟然借由这个机会，日日勾引陛下。”
真是只惦记情爱的蠢货！
我勾唇挑衅：“所以，姐姐是勾引不到，急了吗？”
闻言，她因为嫉妒而眉目狰狞，扬手便是一耳光。
“你一个勾栏妓子生的贱种。像你生母一样，天生就会使些狐媚手段勾引男人！”、
我攥着她的手腕笑出声：“嫡姐好嫉妒我曾身怀龙裔，得陛下宠爱啊。”
“嫡姐为什么怀不上？是不想怀么？”
姜芷柔伸手便来抓我的脸，口中大骂：“贱人！你早已被禁足，恩宠就此衰落！你配不上陛下的宠爱！
“我自有固宠手段，嫡姐要学么？”
“卑贱”人自然有下贱的报复手段。
姜芷柔活得不如我，早就气急败坏。
可她眼中的犹豫，我看得清清楚楚。
果然，她心虚似的骂得更狠了：“你不过是妓子卑贱的女儿，你也配指点我？！”
巴掌眼看要落下来，就听外面通报皇帝来了。
3
姜芷柔不能置信：“怎么会？明明孩子已经没有了，陛下怎么还会来看你？”
惊慌一瞬，她又狠厉地看着我，威胁道：“今日争吵一事，你最好烂在肚子里，你生母的命可在我一念之间。”
说完，她像戴了张面具一样，换做温婉面孔，到门口处去迎接皇帝。
皇帝却没看他一眼，一脸担忧地疾步走到了我床边。
姜芷柔那张温婉的脸，在皇帝身后又一下子垮下去，嫉恨要从她眼里满溢而出。
皇帝坐在床边，心疼地揽住我。唤着我的小名问：“彤儿，身子如何？”
姜芷柔眼带警告地看着我，抢先接话：“陛下，妹妹小产，血气污秽，陛下还是先……
“你也知道她小产！”皇帝愠怒地转向姜芷柔，“你们亲姐妹，她有孕你竟然不知？！”
“臣妾……”面对皇帝的苛责，姜芷柔眼中闪过伤痛，一时间忘记了如何辩解。
“这是小姜氏自作孽，皇帝为了一个妖女迁怒淑妃，岂不是叫人心寒。”
众人寻声望去，皇太后和沈贵妃从外进来。
姜芷柔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站到了太后身边。
皇帝也站了起来，正要反驳些什么，我拉了拉他的衣袖说道：“确是臣妾命薄福浅，不关姐姐的事。”
我还不能说出真相。
太后最不喜欢我这种狐媚惑主的人，从前我怕姜芷柔受牵连，设计让她救了太后，还帮她造势，说她是天命福女。
如今她有太后撑腰，没有十足的证据，我已经动摇不了她，只得徐徐图之。
姜芷柔松了一口气，皇帝心疼地握住我的手。
沈贵妃却眸子一转，对此颇有怀疑，审视着我问：“你可一向是个精细人，这可是保你命的孩子，就这么给弄没了？你可别什么事都替别人扛。”
“沈贵妃是什么意思，在哀家面前就要搬弄是非？”话说得太明显，太后听不下去了。
沈贵妃这个人，聪明是有些，却都摆在明面上，这么搞可搞不死姜芷柔。
我闭上眼，别开脸，任由眼泪大颗大颗地往外掉：“或许是天谴吧，贵妃娘娘说得对，孩子没有了，臣妾也该认罪伏诛。”
情蛊死罪，的确是孩子保住了我，我得趁着皇帝心疼我，让他把这件事了结了。
我伤心欲绝：“求陛下，赐臣妾一死。”
4
“胡说！哪有什么天谴！有朕在没人能动你。”皇帝搂住我，“从今以后，再有人提什么情蛊，按巫蛊之罪论处！”
皇帝心里清楚，是沈贵妃嫁祸我们姐妹。
只是沈贵妃的哥哥，刚在战场上得胜归来。
比起与股肱重臣互生嫌隙，他更愿意让我受些委屈。
我只需要，让他对我愧疚怜悯再多一些，他的天平就会倾向我。
“我……”沈贵妃接连被皇帝和太后训斥，自她进宫，还没受过这样的气，铁青着脸，直接告退了。
我挑衅地看向姜芷柔难看的脸色。
学着点驭龙之术吧。
“母后也该回去休息了。”皇帝不容回绝地说。
太后此来目的明显，一是为了怕姜芷柔被皇帝迁怒，二是想重提情蛊之事，将我论罪。
她自然也不会信什么情蛊，这后宫里，除了姜芷柔，谁都不傻。
太后只是乐意看我和沈贵妃狗咬狗。
现在看皇帝护定了我她也不再发难，带着姜芷柔走了。
皇帝对我这一时心软愧疚，并不会真的护我多久。
今日的维护，也一定会让沈贵妃和太后，对我更加仇视。
想到这儿，我就撑着堪堪能下床的身子，跪到地上。
“都怪妾身对陛下痴情，倾慕不已，才出此祸端，妾身更是无用，保不住龙裔。”
“妾身代罪之身，合该去佛殿清修，以赎罪过。”
“你下床做什么？”皇帝心疼地搂在怀里抚慰：“是朕没有保护好你，朕以后不会让任何人再动你分毫。”
我抚摸着他的脸，靠在他的肩上说：“可臣妾，也不想让陛下因为后宫不和，在前朝掣肘。”
他叹了口气：“彤儿，你不用这么懂事”
“臣妾身带血气，在和姐姐住在一起，也怕冲撞了她的天命福体。”
“朕叫她搬出去。”
我摇了摇头：“这是离陛下最近的宫殿，姐姐与陛下同享福命，怎么能因为臣妾，叫姐姐搬出去。”
他还想在说些什么，我抬起手指按在他的唇上，不自觉落泪。
“皇儿的哭声，还在臣妾的耳边萦绕不去，臣妾只想去佛殿里，为皇儿诵经祈福。”
他皱着眉，又深深叹了口气，“那就养好再去吧。”
“谢陛下。”我虚弱无力地靠在他身上。
这招以退为进，皇帝给我升了位份，补品赏赐流水般送进佛堂。
我跪坐佛前冷笑，不信姜芷柔还能等得下去。
果然，深夜宫人来报，说有人来了。
5
姜芷柔冷冷地看着我。
我跪坐蒲团，焚香诵经：“助兴之物我倒是有些，我不能再侍奉陛下，嫡姐不如先夺了这份恩宠。”
“你放肆！”她仿佛受到了莫大的羞辱。
“嫡姐夜里就不想念陛下吗？”我看着她问，“陛下的身子，可是既结实又暖和。”
“住嘴！”她抬起手来要打在我的脸上，我立刻抬手截住了这一巴掌！
“的确是母亲仁厚，才有我今日，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从来没有什么非分之想，我在一日就会护你一日。”
“我们是骨肉至亲，这后宫里，只有我是真心待你。”
她满脸嫌弃：“太后对我很好，陛下也会对我很好。只要你肯认清自己的身份，不再勾引陛下，就算是你对母亲知恩图报了。”
我挑眉，将那药往她面前推了推：“我如今搬到佛殿里，便不会再分姐姐的恩宠了。”
“可姐姐这点手段，比得过沈贵妃么？”
她气得胸口起伏，一脚踢翻那盒药：“这等下流手段，本宫不屑于用！”
“本宫与陛下年少相识，墙头马上，与你这贱人怎可相提并论！？”
瞧瞧，还是头清高气盛的蠢猪，两句话都吃不得。
望着姜芷柔离开的背影，我将那盒药收好，差人去请沈贵妃。
她现在不用，有的是人用。
到时候，就是她哭着喊着来求我了。
6
沈贵妃来得也快，进来便问：“你躺了一个月，是终于想通了。”
“是贵妃娘娘明察秋毫，一眼就看出了臣妾的冤屈。”我为她斟了杯茶。
“少卖关子。”她有些不耐烦地坐下接了茶。
见她急性子，我也直言不讳：“如今我和娘娘也算是同仇敌忾。”
她似乎是终于得到了满意的答案，放下茶碗说道：“，既然你知道来找我，那就直说吧，你从前与她同食同住，最是了解她，可是有对付她的办法？”
“姜芷柔背靠太后，难以动摇，需得从长计议，娘娘最好不要再做什么铤而走险之事。”
我将药盒递给她。
“正是你们这些贵女自视清高，才成全了我这下流坯子，带着姜芷柔独得恩宠，娘娘若不肯争，怕是有别人会争。”
我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她一甩袖，冷哼一声走了出去。
她的侍女拿走药盒，急急地追了上去。
姜芷柔也同样看不上我这些下三滥的手段。
从前是我将皇帝推给她，她竟真的以为，自己不争不强就能与我平分雨露，是皇帝与她相知相惜。
这下没了我帮她邀宠。
随着沈贵妃那边，生意日渐红火，她自然雨露渐失。
听闻她因受不了这份落差，将一盆冷水浇在了自己身上，让自己染上风寒，想要获得皇帝怜惜。
可是皇帝不过匆匆看了她几眼，又回了沈贵妃处。
我便吩咐漪澜殿的宫人，在她能听到的地方，说些风凉话。
“陛下怎么对咱们娘娘如此薄幸？娘娘也太可怜了。”
“唉！这个娘娘，那个娘娘，说着尊贵，在陛下眼里还不都是玩物一般。”
“也是呀，这玩物，若是哪天陛下不愿意玩了，那坏变坏了，自是不觉得可惜。”
姜芷柔自生来，就没受过这样的轻贱，一怒之下，挺着病体打了宫人板子，将她们发落到了浣衣局。
闹得后宫皆知成了笑话。
7
太后心疼她，时常在皇帝面前，提起她的温慧贤德，还有天生福气，皇帝碍于太后的情面，又多给了她几分恩宠。
可偏偏人在心不在，有一日，皇帝在她身上叫了沈贵妃的名字。
姜芷柔委屈地哭成了泪人。
皇帝却只觉得扫兴，穿起衣服走了。
这下笑话闹得更大了。
每个人看她的眼神，落在她眼里，都像是在说，你就是陛下不愿意玩的玩物。
她终于熬不住了，跑来佛殿见我。
“你当初所说，你在一日就会护着我一日，可还当真？”她看着我问。
她早就习惯了我对她竭诚相待，事事在她之前为她想好。
如今即便是来求我，也不肯低头。
我自然不会与她计较，放下抄经的笔墨说：“姐姐是终于明白了，比起陛下，我才是永远会对姐姐好的人？”
“你……少说这些废话。”她有些别扭地说道，“若不是沈贵妃勾引陛下，陛下岂能对我不好。”
我真是忍笑忍得很艰难。
“那姐姐去抢回来便是。”
“我……我……”她急得眼里泛起泪花来，“我要怎样才能让陛下知道，我才是全天下最真心待他的人。”
“这……姐姐是为难我了，我只知道如何勾引男人。”
“你……”她委屈地说不出话。
“要不我教姐姐跳支舞吧。”
“你那些舞，我不学！”
“可是姐姐，我跳的那些舞，陛下喜欢呐。姐姐不把陛下引到身边来，陛下又怎么能知道姐姐的深情厚谊。”
她露出了挣扎之色，我便继续诱哄。
“难道姐姐受得了，陛下日复一日去疼爱别人，姐姐独自守在漪澜殿的晚上，陛下都在抱着沈贵妃温存。”
“我学！”她面色决绝，犹如壮士断腕一般。
呵，有时候，我真就觉得自己是个青楼的老鸨。
8
从此以后，姜芷柔时常在夜里来佛殿里，学习跳舞。
她怕丢人，只敢偷偷来，打点好了佛殿里外所有宫人。
宫人不管听见夜里有什么动静，都会心照不宣。
她自以为瞒得很好。
实际上这后宫中，有谁不是耳聪目明，又有谁不是阳奉阴违呢？
没过多久，沈贵妃就跑来质问我：“你这是什么意思？”
“才得了几日恩宠，娘娘就满足了？”我反问她
“你助她跟本宫争宠，到底是想干什么？”她有些恼怒。
“姜芷柔最大的靠山，是皇太后，她不可能真正地失宠。万一让她生下皇子，更是要一飞冲天。我只不过，做个顺水人情，博取她的信任罢了”。
“你是想让她学你狐媚惑主的样子，成为太后最讨厌的那种人？”
“不是，她与太后有救命之恩，一个痴情的女人，想留住丈夫的心罢了，不足以让太后厌弃她。”
“那究竟是要如何。”
“我有个釜底抽薪之法。”
“说！”她脸上露出了几分不耐。
“我曾见书上提过西域有一种珍草，名唤春眠草，这种草单独食之，是助颜神药，但若与血参同食，就会让人中毒，腹痛不止。”
“你是想……”她面色逐渐凝重。
“姜芷柔学些狐媚手段勾引陛下，难免受到太后苛责，谁能保证她不会怀恨在心，给太后下毒呢？”
“真的有你说的这种草吗？”
“您的兄长曾经征讨西域，娘娘可以回家里去问问，若是能帮我嫡母买到这种草，此时就做成了大半。”
“若是没有呢？”她想了想又问。
“我相信没有沈将军找不到的东西，您可是他的亲妹妹，他不会不肯帮您。”
她思量片刻，转身就要走。
“姜芷柔勾引陛下，还需娘娘帮她一把。”我在她身后说。
她脚步顿住，说了句：“好”
8
看着沈贵妃离开的身影，我轻轻叹了口气。
下作的手段，我用多了，倒是第一次用如此恶毒的手段。
可那又如何呢？
太后一向不喜欢狐媚之人。
我刚刚得宠时，太后就为了震慑我，处死了舞姬出身的陶贵人。
就因为她身在高位，凭一记息怒夺人性命，就是纲常大义？
就因为我们出身卑贱，想要拼尽手段活下去，都算是肮脏下流？
可笑。
这一次，也算是为陶贵人报仇了吧。
姜芷柔并不知道沈贵妃来过。
她一如既往在夜里前来。
终于有一日，沈贵妃约皇帝在梅园赏雪。
姜芷柔不顾冬月严寒，身披薄纱，在落英飘雪里跳了一支艳舞，勾走了皇帝魂魄。
听说那日，皇帝脱了自己的外氅给她，她缩在皇帝的怀里冻得发抖，好不可怜。
皇帝就那么撇下沈贵妃带她走了。
从此漪澜殿中，夜夜笙歌，就如我当初住在里面时一样。
姜芷柔也还时常不忘来找我学习新的舞曲，只不过换成了白天来。
毕竟都大张旗鼓地，去梅园里勾人了，再也没有什么好矜持遮掩。
我也已经习惯她隔三差五就要过来了。
但这天，来的人变了，是皇帝。
这个被姜芷柔和沈贵妃，搀着吸食精髓的色坯，又想起了我。
我微微怔神，放下正在抄的经书，起身向他行礼。
他将我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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