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无影剑

书生无影剑

首页角色扮演江湖无影剑更新时间:2024-07-29

《书生无影剑》

第九回 洞庭遗老刀法绝

顾松清向那老者抱拳道:“岳前辈好,在下就是嵩山派掌门顾长旭之子顾松清。”

那老者正是荆湖派掌门岳云飞,精通剑术,十年前湖北各大门派携手论剑,岳云飞以一柄长剑技压群雄,成为湖北第一剑术高手,被当地武林人士称之为“快剑飞”。

岳云飞年轻时闯荡江湖,与嵩山派掌门顾长旭意气相投,二人结拜为兄弟,只是近年来繁于派中事物,数年未与顾长旭交往。

岳云飞膝下育有一子,正是带顾、李等人来荆湖派的岳林,虽剑术得到其真传,碍于年龄不大,火候尚有不足。

岳云飞笑道:“原来你就是老夫兄弟顾长旭之子顾松清啊,真是人才出少年,我侄儿也是一表人才啊!想当年老夫去拜访嵩山之时,你才十岁,应该就这么高吧。”比了一个手势,又道:“如今数年过去,我侄儿也已经长这么大了。对了,侄儿,我那结义兄弟顾长旭近些年可好啊?”

顾松清道:“这些年家父一直很好,嵩山派也收了不少弟子,只是------”突然转过头去,黯然道:“------只是前几日嵩山遇到了一些事情,侄儿看到父亲一夜间多了不少白发,看到此景,侄儿心里当真不是滋味。”

岳云飞收起笑容,正色道:“清儿,看你神色哀伤,莫非嵩山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听林儿说道你这次是受我那兄弟所托,前来找老夫帮忙的,不知究竟要老夫帮什么忙呢?”

顾松清转过身来,突然跪在了岳云飞面前,哀求道:“岳伯伯,请你帮帮侄儿,帮帮嵩山派。”

岳云伸手去扶顾松清,道:“清儿,你不必如此,长旭是老夫兄弟,他的事情便是老夫的事情,嵩山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起来慢慢说。”转头向岳林道:“林儿,快给几位客人拿几张凳子过来。”

岳林应了一声“是”,便去搬了几张凳子过来,两张放在左首墙角,两张放在右首墙角。

岳云飞将顾松清扶了起来,道:“清儿,来,这边坐下再说。”便让顾松清在左首凳子上坐了下来,又向李、柳、晴二人道:“几位贵客不必拘泥,都坐下说话吧!”

随即李婉儿在顾松清旁边坐下,柳、晴二人在右首两张凳子上坐下,岳林拿了张凳子坐在母亲右首,岳云飞又回到自己夫人左首凳子上。

岳云飞向顾松清道:“清儿,嵩山究竟出了什么事情,你将详情告诉我吧!”

顾松清娓娓道:“岳伯伯,您是武林前辈,行走江湖已久,应该一定听说过太远的‘万剑门’吧。”

岳云飞道:“没错,老夫确实听过‘万剑门’,也知道近年来‘万剑门’仗着势力强大,四处挑衅别的门派。怎么了?难道嵩山遇到的事情与‘万剑门’有关系?”

顾松清道“那‘万剑门’近年来不断挑衅其他门派,且手段越来越阴毒,被其挑衅的门派通常被其灭门。”

岳云飞摸了摸长须,道:“你说的这些事情,老夫也略有所闻,这‘万剑门’近年来行事确实有些恶毒。”

顾松清又道:“‘万剑门’行事毒辣,从前主要只限于山西和山西周边区域,可是如今却越来越嚣张了。也不知什么原因,如今‘万剑门’却找上了嵩山派。”

岳云飞道:“你是说‘万剑门’此番来嵩山派闹事了?”突然眉头一皱,疑道:“不应该啊,嵩山派也算势力很强的门派,我兄弟和他师弟二人武功也不弱,‘万剑门’怎的会突然找上嵩山派呢?”

顾松清道:“按理说嵩山派立派已久,在江湖上也算小有名气,本不该是‘万剑门’寻衅的对象。可是不知什么原因,‘万剑门’此番会对嵩山下手。其实侄儿并没有与‘万剑门’接触过,可是听父亲和李师叔所说,‘万剑门’仅仅只是派出了三个门人前来嵩山派,就差点让嵩山派遭到灭门之祸。若不是------”望了望柳兴和晴云,道:“------若不是柳大哥和晴云姑娘出手相助,恐怕嵩山派已经不复存在了,即便是家父恐怕也已身首异处了。”

岳云飞望了望柳、晴二人,心里暗道:“我那兄弟武功也算江湖上一流高手了,若是和李崇义联手,江湖上应该也是少有敌手了,倘若真的败给了‘万剑门’的三个门人,那那三个‘万剑门’的三个门人武功就更不同寻常了。这两位年轻人年龄自是不大,难道当真有如此惊世骇俗的武功不成。”但转念又想道:“如今江湖上人才辈出,即便是真的有武艺超群的少年人才也未可知,何况清儿说的一板一眼更不像假话,亦或是这位柳公子个晴云姑娘真的武艺惊人也不无可能啊!”

岳云飞向柳、晴二人笑了笑,道:“柳少侠和晴云姑娘救了我兄弟,老夫先在此谢过了。二位年纪轻轻,便有一身好武功,老夫真是倾佩啊!”说话间抱了抱拳。

柳兴抱拳道:“前辈过誉了。”

岳云飞又望向顾松清道:“清儿,那你这次来找老夫,令尊又是怎样嘱咐你的呢?他想让老夫帮你做些什么呢?”

顾松清道:“岳伯伯,父亲知道凭借嵩山派仅有的实力很难替同门报仇,可是同门之仇又不可不报,是以,父亲让我来荆湖派找您,是想让您教我武功,希望合我们两派的武功,最终可以找‘万剑门’报仇。”

岳云飞踌躇道:“清儿,不瞒你说,老夫的武功跟令尊也就是半斤八两,倘若合令尊和崇义兄之力,尚且连‘万剑门’几个弟子都打不过,只怕是你学了我的武功,也无法向‘万剑门’复仇啊!老夫久未涉足江湖之事,倒也听说‘万剑门’掌门陈奇伟武功奇高,如今只是派出门下几名弟子,嵩山派尚且全军覆没,若是他本人出马,即便是老夫和令尊及其崇义兄一起,也未必有胜他之把我啊。”

听到这里,李婉儿突然插口问道:“岳前辈,倘若真如您所说,莫非江湖上就没有人能胜过陈奇伟了吗?”

岳云飞道:“这个自然不会,正所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陈奇伟纵然再厉害,江湖中同样有人能胜过他。只不过老夫武功低微,尚且敌不过他罢了。”

李婉儿走问道:“岳前辈,既然江湖中有能够胜过陈奇伟之人,那为何近些年‘万剑门’四处作恶,却没有人站出来主持公道呢?”

岳云飞道:“这个老夫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据老夫所知,江湖上能胜过陈奇伟之人至少也有十个左右。远的不说,就说冷月宫宫主黑月儿就能胜他。”

李婉儿道:“冷月宫宫主黑月儿即便能胜过陈奇伟,可是冷月宫本身就是歪门邪道,这些年为害江湖之事不知道做了多少。即便他可以胜过陈奇伟,我们也不可能去求他帮忙吧。”

顾松清向岳云飞道:“岳伯伯,清儿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呢?”

岳云飞道:“清儿你但说无妨。”

顾松清道:“其实别人能否生活陈奇伟无关紧要,因为他们也未必会帮嵩山派,可是岳伯伯就不一样,凭着你跟家父的交情,想必普天之下也只有您会帮嵩山派了。清儿离开嵩山之前,父亲曾把清儿叫到屋内交代了事情。”

岳云飞奇道:“哦?不知长旭兄跟你交代了些什么事情呢?”

顾松清道:“父亲说岳伯伯是他的八拜之交,如今嵩山蒙难,岳伯伯一定会全力相助清儿的。他还说岳伯伯祖传有一套剑法,这套剑法堪称武林绝技,定然能够胜过陈奇伟的。”

岳云飞惊道:“长旭兄将此事也告诉你了?”随即叹了口气,又道:“不错,老夫是有一套家传剑法,堪称武林绝学,只是自我祖父一代下来,这套剑法便一直无人学会,到如今已经失传了上百年了。”

顾松清站了起来,又跪在了岳云飞面前,哀求道:“岳伯伯,请您念在和家父的兄弟情义份上,将这套剑法传给清儿,以助嵩山派复仇吧!”

岳云飞望着顾松清,脸上露出难色,凄然道:“清儿,并非老夫不愿意传你这套剑法,一来这套剑法老夫也不会,根本无法教你;二来这套剑法是男女合练之剑法,练剑的男女必须心意相通,互相爱慕,而修炼内功之时甚至需要赤身相见,你一个人终究无法练成;三来这套剑法有很多地方奇难难懂,根本无法入手。诸此种种,这套剑法才无人练成。”

顾松清道:“岳伯伯,清儿知道练此剑法一定要吃非常之苦,可是大仇当前,清儿绝不怕吃苦。清儿知道这套剑法需要一男一女合练,两人必须要心意相通,互相爱慕,这一点也不是难事。”向李婉儿望了一眼,向岳云飞道:“岳伯伯,这位李婉儿是我师叔李崇义之女,自小和清儿青梅竹马,我和婉儿早就互相约定要一生一世在一起,我俩心意相通,互相爱慕,我想如果我和婉儿一起合练那套剑法,假以时日,一定可以练成。”

李婉儿向岳云飞道:“前辈,还望您成全我们。”

岳云飞心道:“老夫祖传那套剑法虽然精妙,可是百年来再无人练成,这早成了老夫一生的憾事。老夫原本想等林儿找到意中人之后,能够将祖传剑法传于他,如今让老夫将祖传剑法交给外人,这老夫如何做得到呢?”又想道:“可是长旭兄跟老夫乃八拜之交的兄弟,如今嵩山派蒙难,他怕你后辈来相求于老夫,老夫又怎么能不帮助他呢?一边祖宗遗训,剑法不可外传,一边又是兄弟情义,老夫该如何抉择呢?”

顾松清看出岳云飞有为难之处,可是要报同门之仇,只能寄希望于岳家的祖传剑法,不得不道:“岳伯伯,清儿知道要您将祖传剑法传给我和婉儿实在为难,只是如今只有您能帮助清儿了。岳伯伯,您和家父有八拜之情,本就是清儿的长辈,若您不弃,请您收清儿为义子吧!倘若您收了清儿为义子,婉儿就是您的儿媳,你再将祖传剑法传给我们,也就不算是外传了呢!”

便在此时,岳云飞身边坐着的老妇人插话道:“飞哥,这恐怕不妥吧?”

岳林也道:“父亲,母亲说的极是,孩儿也觉得此事不妥,无论怎样,祖宗有遗训,家传剑法只能传给嫡传子嗣,否则只怕祖宗会怪罪啊!”

岳云飞望了望那老妇人,也望了望儿子,向顾松清道:“清儿,我夫人和林儿说的也不无道理,老夫这套家传剑法,的确有祖宗遗训,只能传给嫡传子嗣,不能外传。虽然老夫可以收你为义子,只是也并非嫡传子嗣,老夫实在不好把这套剑法传给你啊!”

顾松清道:“岳伯伯,嵩山此番蒙难,也只有您能帮助侄儿,还望您看在和家父八拜之交的情分上,能够仗义相助,侄儿必将铭感五内。”

李婉儿也迎合道:“岳前辈,掌门师伯此番派师兄和我来荆湖派找您,也是认为您能看在你们兄弟的情义,一定能帮助我们嵩山派。倘若您不愿意帮助我们,我们回去也不好向掌门师伯交待啊。”

只听岳夫人道:“松清侄儿,婉儿姑娘,不是我们不愿意帮助你们,只因这套剑法乃岳家祖传剑法,岳家祖上有遗训,这套剑法不能外传,我们作为后人,实在不好违背祖训。松清侄儿,你先起来,有话起来再说。”

顾松清心里暗自琢磨:“父亲让我来找岳伯伯,原来以为岳伯伯会看在和他多年交情的份上,一定会相助嵩山派。可是如今看来,所谓的兄弟情义远不抵一道祖宗遗训,看来我也实在不能将嵩山的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了。”随即向岳云飞道:“岳伯伯,既然是这样,那侄儿柳实在不好勉强了。”便站起身来。

岳云飞微笑道:“清儿,你们远道而来,老夫作为东道主,今日老夫就让人准备一桌上好的饭菜,大家好好吃一顿。明日之后,老夫让林儿带你们好好的在荆州游玩一番。”

顾松清无奈道:“事已至此,那侄儿就先谢过岳伯伯了。”

岳云飞向岳林道:“林儿,赶紧吩咐厨房好好置办一桌上好的饭菜,晚上好好款待贵客。”

岳林道:“是,父亲。”转身出了大厅,去准备饭菜了。

晚间,顾松清、李婉儿、柳兴、晴云和岳家三人一起用餐,期间岳云飞和顾、柳等四人闲话家长。

只是顾松清目的没有达成,整个席间心情压抑,除了僵硬的回应岳云飞的话题之外,倒也没有说多少话。

饭毕,各人回到自己的厢房休息。

柳、晴二人没有睡觉,一起出了走了走,二人不经意间谈起了顾松清和岳家之事。

只听柳兴道:“晴儿,你觉得日间岳前辈和岳夫人所说的话是真是假呢?”

晴云道:“这个就不好说了,按理来说既然岳家那套剑法是家传剑法,祖上有言不能外传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柳兴道:“理论上是这么回事,只是我心里始终有些疑惑,我觉得事情恐怕不那么剑法。”

突然,二人有过一间屋舍之时,听到房内传来一段对话。

只听那个男人道:“夫人,白天你为什么要阻止我将那套剑法传给清儿呢?”

随即那个女人道:“飞哥,你真是上了年纪了,你糊涂了吧?你忘了那套剑法的来历了吗?”

二人听得分明,屋内说话的正是岳云飞和他的夫人。

听到岳云飞夫妇对话,柳、晴二人便停下脚步,站在一旁听了谈话内容。

只听岳云飞又道:“我自然没有忘记那套剑法的来历。”

只听岳夫人道:“既然你没有忘记那套剑法的来历,你该知道那套剑法是你的先祖从当年的魔教偷来的。”

听到“魔教”二字,柳兴心里暗惊:“魔教,什么魔教呢?”

随即岳云飞又道:“我记得很清楚,两百年前,江湖上出了一个玄天教,因为玄天教为害武林,正派人士称其为魔教。当年魔教引起公愤,遭到所有武林人士围攻,最后才被消灭。先祖带领荆湖派,不对,那时候荆湖派还没有创派,是先祖带着几个朋友参与了那次武林盛世。那时消灭了魔教之时,先祖无意中发现了魔教一本剑术密集,最后悄悄的带了回来。当年先祖凭借极高的悟性,和妻子合练成了那套剑法,最终创立了荆湖派。”

岳夫人道:“既然你记得这些,你应该还记得那套魔教剑法虽然既是精妙,可惜始终带有魔性,易让人走火入魔。当年若非先祖武艺高强,控制住了剑法中的魔性,恐怕也不会有如今的荆湖派。白天你的犹豫,为妻便知道你有想把那套剑法传给顾松清,让他能够为嵩山派报仇,可是就凭他和李婉儿的武功造诣,能控制住剑法中的魔性吗?如果将剑法传给他们,那你不是在害他们吗?你忘了我们一直没将剑法传给林儿吗?不就是因为他的武功功底无法练成那套魔教吗?”

岳云飞道:“夫人说的极是,那套剑法确实不应该传给清儿,多谢夫人的提醒,否则我恐怕就害林清儿,那就对不起我的把兄弟了。”

柳、晴二人听了岳云飞夫妇对话,才明白二人白天拒绝将剑法传给顾、李二人的真正理由。

柳兴向晴儿道:“原来岳家那套家传剑法竟然是两百年前魔教的魔剑,居然剑法中自带魔性,难怪岳家百年来竟为人练成此剑法,想必是岳家后人武功造诣不够的缘故了。如此说来,他们把两剑法传给松清兄和婉儿姑娘,却是在保护他们了。”声音很小,只有柳、晴二人能听见。

晴儿望了望柳兴,道:“柳大哥,别人的事儿我们就先不管了吧!这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回去休息吧!”

柳兴笑道:“也好,那我们回去休息吧!”随即二人便相继回了自己的厢房休息。

次日,柳、晴二人醒来后便相继向着荆湖派大厅而去,刚走近大厅之时,便听到厅内有人在说话。

二人听得分明,说话之人便是顾松清和岳云飞。

只听岳云飞道:“清儿,你刚来我荆湖派一日,为何突然就要离开了呢?”

顾松清应道:“岳伯伯,侄儿此番来荆湖派找您,原本是想让您帮助嵩山派复仇的,只是您的家传剑法又无法传授侄儿,恐怕侄儿今生复仇已然无望,既然如此,侄儿不如先回嵩山,倘若‘万剑门’再来滋事,侄儿也可以为嵩山出一份力。”

柳兴听到顾、岳二人对话,心里微惊:“怎的松清兄要回嵩山了吗?”随即和晴云一起进了大厅,正看着顾、岳二人站着说话,岳夫人和岳林站在旁边,李婉儿便站在顾松清右首位置。

柳兴向顾松清一望,道:“松清兄,你刚来荆湖派,怎的突然又要回嵩山了呢?”

听到柳兴说话,厅里四人都将目光望向他,只听岳云飞道:“柳少侠,你来的正好,你替我劝劝松清,他正向回嵩山呢。”

柳兴向顾松清问道:“松清兄,你为何突然要回嵩山呢?”

顾松清道:“柳大哥,兄弟此番来荆湖派目的已经万达完成,只得先回嵩山了,倘若‘万剑门’再来滋事,兄弟也只有陪着家父一起,与嵩山共存亡。”

柳兴道:“松清兄,在下听得出来,你之所以要离开,并不只是这个原因,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昨日岳前辈拒绝了你,所以你心里有怨,是以,你便想快些离开这里。可是松清兄,你知道吗,其实你误会岳前辈了,岳前辈之所以拒绝了你,其实是在保护你。”

顾松清一脸茫然,道:“柳大哥,坦白说岳伯伯不忙我我心里是有些不是滋味,毕竟他和家父是八拜之交,兄弟情重。只是你为什么说他没有传我剑法,愿意是为了保护我呢?”

柳兴道:“松清兄,我昨晚无意间听到岳前辈和夫人对话,我才知道内情。原来岳家的家传剑法是来自两百年前的魔教,而这种剑法天生自带魔性,因为你们武功基础不到,很容易走火入魔,所以岳前辈不肯教你,其实是不想害了你。”

顾松被岳云飞拒绝后,心里始终觉得对方是不愿意帮自己。

所以想了一夜,决定离开荆湖派,此刻听柳兴一说原因,心里充满疑惑。

顾松清向岳云飞道:“岳伯伯,柳大哥说的可是真的?”

岳云飞不知柳兴何时听到自己和夫人的对话,只是他没有时间顾及这个问题,便向顾松清道:“清儿,柳少侠说的是真的,岳家的家传剑法其实就是当年魔教的魔剑,功底不到,练之不但无益,反而有害。”

顾松清终于知道了内情,知道错怪了岳云飞,心里满是愧疚,顿时跪在了其面前,悔道:“岳伯伯,都是侄儿错怪了你,你一心为侄儿考虑,侄儿还误会你,真是不知好歹。”

岳云飞道:“清儿,你明白就好,赶紧起来吧!”将顾松清扶了起来。

顾松清眼角泛红,似要流泪,道:“谢谢岳伯伯的原谅,只是-----只是如此一来,嵩山派大仇恐怕再无望报了呢!”

此时,岳夫人插话道:“清儿,如果你真的想报仇,你可以去找一个人,这个人有能力帮助你的。”

顾松清望着岳夫人,问道:“岳伯母,您说的人是?”

岳夫人道:“这个人号称‘刀圣’,隐居在洞庭湖。”

岳云飞眼里闪过一道光,随即望了夫人一眼,道:“夫人,你是说‘刀圣’陆坤吗?”

岳夫人道:“正是陆坤。”

岳云飞笑道:“我怎么把踏老人家给忘了呢?陆前辈刀法天下无敌,为人又嫉恶如仇,跟嵩山派也算有些渊源,如果他知道了嵩山派的事情,一定会相助嵩山派的。”

顾松清像是遇到了救命稻草一样,喜道:“岳伯伯,岳伯母,那请你们指点侄儿,侄儿如何才能找到陆前辈呢?”

岳云飞道:“这个陆前辈当年可是天下第一刀客,只因一直没有对手,后来便在洞庭湖隐居起来了,算起来恐怕有五十多年了。五十年过去,恐怕这陆前辈少说也有八十岁上下了,其实我也不敢确定他是否还在人事。不过清儿你可以去洞庭湖找找看,倘若你们有缘,或许你们真的能够一见呢!”

听到岳云飞夫妇所说的刀圣,顾、柳众人心里对其武功莫名倾慕,尤其是“天下第一刀”五个字,让众人更是心驰神往。

顾松清暗道:“如果我真的能碰上那位传说中的刀圣,受到他传授刀艺,那嵩山派复仇应该不难。只是刀圣前辈久未出江湖,行踪难以捉摸,更不知他会不会传授刀艺给我呢!”随即又想道:“如今能帮嵩山报仇的人只有这位刀圣前辈,看来无论如何我都要走一趟洞庭湖,找到这位前辈,求他教我武功。”

岳云飞又道:“洞庭湖所处湖南岳州境内,与荆州相距不远,一日行程便至,清儿你可以去碰碰运气。”

顾松清道:“多谢岳伯伯岳伯母指点,那侄儿即刻就启程,赶往岳州,但愿天见怜我,让我找到刀圣前辈。”向李婉儿一望,道:“婉儿,那我们马上启程去岳州吧!”

李婉儿道:“师兄你说去,那我们就去吧。”

岳云飞又道:“清儿,去洞庭湖寻找刀圣也不急于一时,你们何不在荆州多玩几日?”

顾松清道:“多谢岳伯伯的好意,只是侄儿复仇心切,希望早一日找到刀圣前辈便好过一日。岳伯伯,侄儿再次多谢您的指点。侄儿这就告辞了。”

岳云飞看顾松清去意已绝,便不再挽留,道:“既然如此,那老夫就不再强留了,希望你一切多自珍重。”又向柳、晴二人道:“柳少侠,晴云姑娘,那你们二位是否要多留几日?”

柳兴笑道:“岳前辈,多谢您的好意,晚辈就不多打扰了。”

岳云飞道:“也好,那老夫就祝你们一路顺风。”向儿子道:“林儿,替为父送送客人。”

岳林道:“是,父亲。”随即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向顾、李等人道:“松清兄,婉儿姑娘,柳兄,晴云姑娘,请。”

岳云飞便带着顾、李等人一起走出大厅,同时吩咐一个同门将四人多马匹备好。

待五人到了荆湖派宅子外面,不久之后,荆湖派弟子将四人乘坐的马匹牵了出来,岳林便目送四人骑马离开。

四人骑马出了荆州城,到一个路口停下,顾松清向柳、晴二人道:“柳大哥,晴云姑娘,在下和师妹这就要去岳州了,不知二位是否与我们同行呢?”

晴云望着柳兴道:“柳大哥,我们------”

柳兴向晴云笑了笑,柔声道:“晴儿,我们反正没事,就随松清兄婉儿姑娘去岳州走一趟吧!我曾听舅舅说起过这位刀圣前辈,这位前辈不仅刀法极高,为人也和蔼可亲,舅舅曾与这位前辈一起讨论过剑法刀艺,无时无刻不感受到前辈的高人魅力。适才听岳前辈提起刀圣前辈,我也颇为神往,我们就一起去见见这位前辈无妨。何况岳州离我家乡潭州不远,见完刀圣前辈,我便带着你一起回家见我父母吧!”

晴云也微微一笑,道:“嗯,一切都听柳大哥安排便是。”

顾松清向柳兴道:“柳大哥,晴云姑娘,既然你们也准备同我们一起去洞庭湖找刀圣前辈,那么事不宜迟,我们这就赶路吧。”

四人便急马上路,向岳州奔去。

岳州和荆州相距虽近,一日行程可至,只是四人离开荆州之时已是午后时分,当日之内却也无法赶到岳州。

几个时辰之后,约莫到了酉时两刻时分,天色边已黑了下来,四人不再继续赶路,便到一处小镇上的客栈住了下来。

安排好马匹,四人点了几个小菜,便开始用晚饭,饭毕,四人各自回厢房休息。

柳兴喝了一杯清茶,正准备休息,突然听到屋顶似有脚步声在响,便打开房门,也上了房顶欲一探究竟。

柳兴跃上房顶之后,两目四望,却没有发现任何动静,便打算回屋继续休息。

突然听到一个男子声音自某间厢房传来,只听那男子道:“师兄,师傅已派三位师叔去了嵩山派,尚且没有回到太原,此番怎的突然又让我们潇湘之地呢?”

那师兄道:“师弟,师傅说过三位师叔去灭嵩山派了,可是其他门派也需要抓紧,我们分兵几路,才能早日完成师傅的心愿。”

柳兴心里一惊,暗道:“听这两个人说话,好像是‘万剑门’弟子,‘万剑门’挑衅武林,难道就是想要独霸武林不成?”随即悄悄走到那二人所在厢房屋顶,揭开几片瓦片,看了看里面的动静,继续听二人说话。

只听那师弟道:“师傅高瞻远瞩,做事也颇有章法,加上这些年来,师傅将‘万剑门’的绝技倾囊传授我等弟子,我们‘万剑门’的实力早就不可同日而语了。当下我们‘万剑门’的弟子走出来,任何一个同门都顶的上江湖上的一流高手,在师傅的带领下,‘万剑门’一统江湖指日可待啊!”

那师兄道:“江湖中除了我们‘万剑门’,又有哪门哪派有一统江湖的实力呢?”

柳兴心道:“看来这‘万剑门’口气倒是不小,想要统一江湖,称霸武林岂是易事,何况心术不正之人,如何能够梦想成真呢?”

只听那师弟又道:“师傅让我们来潇湘之地,看来也是给我们立功的机会,只要我们剿灭了洞庭帮,回到‘万剑门’,师傅一定会很高兴的。”

那师兄道:“师弟,我听说洞庭帮人多势众,帮主归明的劈云掌独步武林,我们此番前去洞庭帮切不可大意。”

那师弟道:“小心驶得万年船,师兄提醒的极是,我们确实一切都得谨慎些才好。”

那师兄突然抬头望着屋顶,厉声道:“谁?谁在偷听我们师兄弟说话?”

原来那师兄已经发现屋顶有人在偷听,便向屋顶偷听之人喊话,声音极是严厉。

柳兴知道自己偷听被发现,心里暗惊:“‘万剑门’果然名不虚传,两名弟子听力居然也如此了得。”他想自己偷听被发现,也没有必要继续偷听了。

只见他施展轻身功夫,纵身跃下,平稳地落在了客栈的院子里。

不多时候,只见两个青年持剑到了院子里来,二人望着柳兴,均是目露凶光。

这家客栈建筑颇有特色,虽然有两层,然而从大厅进去内部,却是如有房间围绕一个小院设立,不论是二层,亦或是一楼,几乎所有房间都能从窗户只看到院里。

是以,柳兴可以从屋顶跃下落在院子里,“万剑门”两名弟子也能在片刻赶到院子里。

那两名“万剑门”弟子望着柳兴,年龄稍大的青年冷声道:“阁下是何人?为何要做那梁上君子?”

那年龄稍轻的青年道:“‘万剑门’的人在此商议大事,岂容外人窃听机密。”冷“哼”一声,又道:“既然偷听到‘万剑门’的机密,可知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柳兴淡淡一笑,道:“在下早听说过‘万剑门’心狠手辣,四处寻事生非,今日听得二人说话,果然不需。”

那年龄稍大的青年道:“阁下究竟是何人?属于哪门哪派?‘万剑门’剑下不收无名之鬼。”

柳兴冷笑道:“‘万剑门’果然口气不小,不过就凭你们二位,恐怕还不是我的对手。实不相瞒,‘万剑门’派了三个年龄大的弟子,噢,好像是两位的师叔,那三人去剿灭嵩山派,刚好遇到在下,只可惜最后都死在了嵩山。”

那年龄稍大的青年道:“你的意思是说,我的三位师叔都死在了你的手里?”转念又道:“不可能,我那三位师叔个个身手都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就凭你这年龄,如何*得了他们?”

柳兴轻蔑一笑,道:“没错,他们却非死在我手里,可是也差不多,因为他们自不量力跟我动手,输在了我手上,最后备嵩山二老所*。”

那年龄稍大的青年惊道:“你是说我三位师叔都败在了你手下?”

柳兴道:“正是。”

那年龄稍轻的青年道:“哼,大话谁都会说。”转向其师兄道:“师兄,我们别听这小子废话,三位师兄武功那么高,怎么会输在这么一个黄毛小儿手里?”又向柳兴道:“小子,今日你偷听到我们‘万剑门’的机密,就得把命就在这里。”

柳兴道:“你想跟我动手?”

那年龄稍轻的青年道:“那又有何不可?看着。”长剑出鞘,欲向柳兴进着。

便在此时,却听一个少年声音道:“慢着!”

三人一起向那说话的少年望去,只见那人正是嵩山派弟子顾松清,他身边还站着一个少女,便是李婉儿。

顾松清说了那句话之后,便展开轻功,从二楼跃下,落在了院子里,跟着李婉儿也从二楼飞到了院子里。

顾松清向柳兴道:“柳大哥,嵩山派的大仇,请让我亲自来报。今日冤家路窄,碰上了‘万剑门’弟子,小弟不得不亲自应敌。”

那年龄稍轻的青年道:“阁下就是嵩山派弟子?”

顾松清很恨道:“没错,我就是嵩山派弟子,你们‘万剑门’*了我同门数十口人,今日让你们血债血偿。”

那年龄稍轻的青年道:“这么说我三位师叔还是没有白上嵩山,嵩山派只留下了你这么一个黄口小儿,嵩山派从此将在武林中消失了?”随即“哈哈哈哈”狂笑起来。

突然李婉儿插楼道:“嵩山派还有一个弟子,我也是嵩山派的弟子,尔等滥*无辜为害武林,今日我们师兄妹便先除了你们,以慰我嵩山数十同门的在天之灵。”向顾松清道:“师兄,我们一起上,一个对付一个。”拔剑出鞘,向那年龄稍轻的青年喂了一着。

看到师妹向敌人攻去,顾松清也拔剑出鞘,向那年龄稍大的青年攻去。

嵩山俩弟子与“万剑门”俩弟子大战起来,柳兴便站在一旁,静静地观战,心想如果顾、李二人不敌,便出手相救。

然而,顾、李二人武功实在不敌“万剑门”两名弟子,不到十着就已败下阵来。

只见顾、李二人躺在地上,嘴角均流着血迹,长剑也脱手,落在一旁的地上。

那“万剑门”俩弟子一人一柄长剑指着其中一人,那年龄稍轻的青年冷笑道:“想不到嵩山派弟子竟然如此脓包,既是如此,爷就送你们去见你们的嵩山同门。”话音刚落,长剑便向李婉儿胸口刺去,转瞬间剑尖已达其胸口一寸距离,正要穿心而过。

那年龄稍大的青年同样向顾松清胸口喂了一剑,剑速极快,也是瞬间边要将其开膛破肚。

便在此时,只听“噹”的两声响,“万剑门”俩弟子长剑从中间折断,断剑均落在地上,另一半虽仍握在其手上,可是随着二人的身子向右首打了一个转。

就在长剑折断那一刻,“万剑门”俩弟子不仅身子转了半圈,手臂也是一阵酥麻,二人同时心里吃惊,也不知是何人用何种暗器袭击其长剑。

然而,片刻功夫,二人便猜到是柳兴出手相救顾、李二人,就一起望向了他。

那年龄稍轻的青年道:“阁下为何要插手‘万剑门’的事情?”

原来在顾、李二人命悬顷刻之际,柳兴便拾起两枚小石子作为暗器,分别击在“万剑门”弟子长剑之上,如此便轻松地救了二人性命。

柳兴道:“‘万剑门’*了嵩山派数十位门人,造的孽难道还不够,非要将嵩山派赶尽*绝吗?”

那年龄稍轻的青年道:“‘万剑门’想*谁就*谁,从来不需要外人过问,如果阁下今天非要和‘万剑门’作对,那就休怪爷手下无情了。”

柳兴本来不愿意出手,但听其语气实在张狂,只得冷声道:“冥顽不灵,既然如此,你们二人一起上吧!”

随即“万剑门”俩门人不再多话,拿着断剑向柳兴进着,柳兴手中无剑,便空手接白刃,双方斗将起来。

只是“万剑门”二人岂是柳兴对手,不到十着,那二人便败下阵来,倒在地上,口中吐血,显是已经受伤。

柳兴站在那二人面前,冷冷地望着他们,道:“现在如何呢?”

那年龄稍长的青年道:“阁下既然胜了,要*要剐,悉听尊便,何必废话。”

那年龄稍轻的青年道:“‘万剑门’门人从不求饶,你动手吧!”

顾、李二人早已捡起长剑,站在一旁观战,看到柳兴十着便已治服“万剑门”二人,早想*之为师门报仇。

看到那二人打斗输了,还如此嚣张,顾、李二人心中怒气更盛,顾松清向柳兴道:“柳大哥,这二人如此冥顽不灵,我们不用跟他们废话,先*了再说。”虽然想*之而后快,毕竟是柳兴打败的二人,他也没有动手。

柳兴望望顾、李二人,又望着“万剑门”那二人,蓦地叹了口气,道:“也罢,你们走吧,别再继续作恶了,否则多行不义必自毙。”

那二人站了起来,望了柳兴一眼,不再说话,随即便离开了。

顾、李二人对柳兴放走敌人,心中颇为不解,只听顾松清向柳兴道:“柳大哥,‘万剑门’残*江湖同道,适才你为何又放走了他们呢?”

柳兴道:“松清兄,‘万剑门’残害武林同道,罪魁祸首乃是陈奇伟,我们*了他的门人,他仍然会继续为害江湖,于事无补。好了,我们先回屋休息,明日继续赶路吧!”转身向自己厢房方向走去。

顾松清似乎还有话说,李婉儿却阻止道:“师兄,算了,柳大哥说的也有道理,他日我们得将师门的账算在那陈奇伟的头上才是。”

顾松清不再说话,和师妹对望一眼,也向各自厢房方向走去。

次日,柳、顾、李、晴四人用了早点,准备好干粮,便起程向洞庭湖赶去。

四人到达洞庭湖之时,已是日落时分,四人欲找地方投宿,可是洞庭湖地处偏僻之地,怎么也找不到可以投宿的场所。

四人便放缓了脚步,在湖边小路上徐徐而行,突然看到了湖中有一座凉亭,路边有一座石桥直通凉亭。

柳兴向其他三人道:“那边有一座凉亭,我们进去歇歇如何?”

顾松清望了望那凉亭,道:“也好,反正找了这么久也没有找到借宿的地方,就在亭子里先歇歇也好。”

柳兴向晴云道:“晴儿,我们走。”

随即四人便向凉亭走去,刚到石桥边,便看到了凉亭上面写着几个字—岳阳楼。

四人停在石桥边,望着“岳阳楼”三个刻字,柳兴似乎想起一个人来。

只听柳兴嘴角蠕动,轻声念道:“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原来范文正公写的岳阳楼便是这里了。”

范文正公,正是当朝著名政治家文学家范中淹,活跃在仁宗年间,主持了“庆历新政”和撰写了“岳阳楼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正是其“岳阳楼记”中最为知名的话,充分展示了其悲天悯人的胸怀。

想到了范文正公,柳兴又想到了他的事迹,心里莫名一阵酸楚:“想当年大宋四周强敌环伺,尤其契丹虎视眈眈,为了富国强兵,范文正公主持了‘庆历新政’只可惜最后失败了。”想到这里,柳兴又想到大宋自仁宗之后国势衰弱,心中亦泛起悲天悯人之心。

便在这时,只听一个声音道:“王义兄弟,‘刀圣’前辈就在前方不远处,我们快点,不然帮主等人不敌奸人,我们洞庭帮就危险了。”

那个叫王义的汉子应道:“是,找到了‘刀圣’前辈,我们洞庭帮就有救了。”

听到有人说到“刀圣”前辈,柳、顾几人心中一动:“莫非‘刀圣’前辈就在附近?”随即转过身来,只见两名壮汉沿着身后小路向右首跑去。

柳、顾二人互望一眼,柳兴道:“那两个人是洞庭帮的人,听他们所言他们是去找‘刀圣’前辈的,看来他们知道‘刀圣’前辈的隐居之处。”

顾松清道:“柳大哥,那我们跟上去看看吧!”

柳兴道:“正该如此!”

随即四人便暗中跟着洞庭帮二人前往“刀圣”的隐居之所,不到半刻,洞庭帮二人,便到了一个农户院前停住,柳、顾四人则隐身在其身后不远处的草丛之处。

柳、顾二人对望一眼,顾松清道:“莫非‘刀圣’前辈就居住在这个旧屋之中?”

柳兴道:“‘刀圣’前辈退隐江湖五十年,住在这个偏僻之处也属常理,也正是因为这样,外人才不容易找到他的隐居之所。那洞庭帮或许跟‘刀圣’前辈有某种渊源,所以才知道他隐居于此。”

几人望着那座旧院子,看着洞庭帮二人,只见他们突然跪在地上,高声齐呼道:“‘刀圣’前辈,请问您在家吗?”

那王义道:“‘刀圣’前辈,我们是洞庭帮弟子,今日洞庭帮遭遇劫难,归帮主派我们来向‘刀圣’前辈求助。”

便在这时,从屋内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只听那声音道:“洞庭帮乃是江湖中大帮派,谁那么大的胆子敢来洞庭帮挑衅?”这声音传来之时,说话之人尚不知在屋中何处,而说到“挑衅”二字时,那人却已然站在了洞庭帮二人身前。

但见那说话之人发须全白,满脸皱纹,显然已经七八十岁,可是瞬息之间便由屋内到了院中,身法之快,实令人匪夷所思。

只见柳、顾二人互望一眼,柳兴道:“这位前辈身法如此之快,江湖中恐怕难有敌手,看年龄也是七八十岁的样子,想必正是‘刀圣’陆坤陆前辈了。”

那老者突然向草丛望来,厉声道:“何人鬼鬼祟祟藏在草丛之后,再不现身,休怪老夫无礼。”

柳、顾几人本来就是来寻找“刀圣”陆坤的,只因听着洞庭帮弟子说到前来找“刀圣”求助,几人为了不打草惊蛇节外生枝,才藏身草丛之后,一看究竟的,此时别人发现了自己,于是立即走出了草丛,向院子走去。

几人走到院子里,那老者又问道:“几位是什么人,因何来到老夫隐居之处?”

顾松清向那老者抱拳道:“前辈可是‘刀圣’陆坤陆前辈?”

那老者道:“阁下是何人?年纪轻轻的,怎的也知道老夫的名讳?”

顾松清自报家门道:“陆前辈您好,晚辈顾松清,是嵩山派弟子,这位······”向李婉儿望了望,又道:“······是我师妹李婉儿。”

李婉儿向那老者抱拳道:“陆前辈,晚辈这厢有礼。”

没等顾松清引荐,柳兴也向那老者抱拳道:“陆前辈,晚辈柳兴,这位······”向晴云一望,又道:“······是晚辈的红颜知己晴云。”

晴云向那老者抱了抱拳,柔声道:“陆前辈!”

那老者仔细打量了柳、顾四人,将目光移到他处,正色道:“老夫退隐江湖五十年,早已不过问江湖事,今日也不知是什么日子,居然来了这么多人来打扰老夫。”

这老者正是陆坤,五十年前凭借一把大刀纵横江湖,打遍天下无敌手,刀法凌厉无比,人称“刀圣”。

陆坤昔时武功天下第一,没有对手实在寂寞,便做出了隐退江湖的决定,五十年来不再过问江湖事,知道他的人早已屈指可数。

陆坤久不跟人接触,今日突然到访这么多人,他略有不适,对人的态度便颇为冷淡。

看到陆坤态度冷漠,柳、顾二人对望一眼,随即柳兴向陆坤道:“陆前辈,今日我们突然造访还望原谅唐突之罪,我们是前来寻求前辈相助的。”

陆坤突然“哈哈”大笑,道:“老夫退隐江湖五十年,五十年来,知道老夫名号之人恐怕多已不在世上,即便有人知道老夫,恐怕也是垂垂老者,你们小小年纪又如何知道老夫的?”转过身来,望着柳、顾几人,又道:“你们几人乳臭未干又是如何知道老夫名号的?”

顾松清回答道:“陆前辈,实不相瞒,晚辈也是听荆湖派掌门岳云飞提起您的。”

柳兴补充道:“陆前辈,您有所不知,您退隐江湖之后,江湖多事,尤其是近年来出现了一个叫‘万剑门’的门派,残*武林同道,已经灭了不少门派。松清兄所在的嵩山派也是遭遇此劫,差点灭门,嵩山派顾掌门原本让松清兄去求助于荆湖派掌门岳云飞的,可是岳掌门没有胜‘万剑门’的把握,便向我们提起了您,让我们来洞庭湖找您求助。他说您当年武功天下第一,嫉恶如仇,只有您有能力帮助松清兄对付‘万剑门’。”

陆坤道:“老夫当年一把大刀打遍天下无敌手,后来才退出江湖,过着隐居生活,已经五十年不问江湖事。”

柳兴又道:“陆前辈,如今江湖多事,正是您重出江湖的最好时机呀!”

陆坤望了望柳兴,沉吟片刻,问道:“小子,适才这位姓顾的年轻人说到自己的嵩山派的,你跟他们同来,又一直在附和他说话,莫非你也是嵩山派弟子?”

柳兴笑道:“前辈误会了,晚辈并非嵩山派弟子,只是受嵩山派顾掌门所托,陪同松清兄来洞庭湖找您的。”

陆坤再次打量了柳兴,问道:“阁下既然不是嵩山派弟子,却又是何门何派呢?以老夫所见,你的内功修为远在这位姓顾的小子之人啊!”

柳兴回答道:“不敢欺瞒前辈,晚辈无门无派,晚辈的武功是家舅所传的‘流云剑法’。”

听到“流云剑法”四字,陆坤眼前一亮,问道:“你学的‘流云剑法’,那邹佩是你什么人?”

柳兴微微一惊,道:“邹佩正是家舅,莫非前辈认得家舅?”

陆坤突然朗声大笑,道:“哈哈哈哈,没想到你居然是我那邹兄弟的外甥,看来今日确实是个好日子啊!哈哈哈哈!”

柳兴更是惊奇,问道:“陆前辈,莫非你当真认识我舅舅?”

陆坤笑道:“邹佩乃老夫的八拜之交,老夫又岂会不识得?想当年在河南府·······”便将自己和邹佩相交只是说了出来。

原来在二十年前的时候,因为长期隐居生活让陆坤有些寂寞难耐,便在江湖上四处游荡,一日行至河南府,看到邹佩正在铲除几个江湖败类,见其剑术高明,便与其交谈一番。

二人交谈甚欢,还互相切磋武功,一人用剑,一人使刀,结果打了个平手。

陆坤一时兴起,便不管年龄差距,竟拉着邹佩拜了个把兄弟,对把兄弟的剑术也是颇为敬佩。

正是因为这个把兄弟,陆坤才知道了江湖中失传多年的绝妙剑术,“流云剑法”不在自己的“狂刀”之下。

柳兴听了陆坤述说与舅舅相交往事,没想到舅舅和昔日的“刀圣”居然是结义兄弟,心里又惊又喜,道:“原来前辈竟然和我舅舅是异性兄弟,那真是再好也没有了。陆前辈,适才晚辈所提之事,不知您意下如何?”

陆坤笑道:“贤侄,既然你师承我邹兄弟,想必也是尽得‘流云剑法’真传,有机会咱叔侄俩切磋切磋可好?”

柳兴道:“但凭前辈安排,不过适才晚辈提议前辈重出江湖之事,不知前辈意下如何呢?”

陆坤望了望柳兴,又望了望顾松清,吸了一口长气,道:“说起来老夫跟嵩山派也是有些渊源,嵩山派前任掌门和老夫也是相识,只是自从老掌门去世之后,老夫便没有和其他嵩山派传人来往。”随即叹了一口气,又道:“唉,自从嵩山派前任掌门郭维去世后,嵩山派便一蹶不振,数十年来都没有出现什么杰出人才。”

顾、李二人心里凄凉,心想郭维老掌门在世之时,嵩山派在江湖上颇有名气,可是他去世之后,嵩山派持续衰落,以至于被“万剑门”挑衅之时没有还手余地。

顾松清沉声道:“前辈说的极是,自从郭先祖仙逝之后,嵩山派就一直没有出现过能够技惊武林的高手,所以嵩山派一直都在走下坡路,以至于如今被‘万剑门’上门欺负,都是我们作为后人的罪过。”

陆坤道:“也罢,今日看在柳贤侄和嵩山派故去掌门郭维的面子,老夫便出山为江湖同道再做一点事情。”

自从陆坤得知柳兴是自己把兄弟传人之后,他便一直和柳兴说话,后因为柳兴的关系,才说出了与嵩山派上一代的渊源,看在柳兴和嵩山派前任掌门面上,终于决定重出江湖。

只是从和柳兴说上话以来,陆坤一直没有和洞庭帮二人言语,好在那二人颇识礼数,没有插话打断几人交谈。

可是洞庭帮蒙难在即,二人心里焦急如焚,此刻再也忍不住了。

那二人中先一人道:“陆前辈,晚辈恭喜您和故人之后相逢,只是晚辈斗胆请前辈出手相助洞庭帮,也只有能能救洞庭帮。‘万剑门’刚找嵩山派挑衅,今又来洞庭帮行凶,若您不主持公道,天底下更有何人能主持公道呢?”

陆坤望向洞庭帮弟子道:“老夫已经五十年没有动刀,如今都不知道还能不能动刀呢!”

洞庭帮弟子另一人道:“陆前辈,您老人家一定宝刀未老,只要您肯相助,‘万剑门’那些邪魔外道哪还有不躲开的道理呢?陆前辈,请你重出江湖,为江湖同道主持正义吧!”

柳兴望了望那二人,又望了望陆坤,道:“前辈,‘万剑门’先是荼毒嵩山,此番又来寻衅洞庭,您老隐居洞庭,正所谓邻居有难,倘若不帮忙倒也说不过去。何况‘万剑门’野心很大,想要一统江湖,便四处为害其他门派,您该当重出江湖,为武林主持公道啊!”

陆坤望望柳兴,又望望那二人,隔了片响,才叹了一口气,道:“想不到老夫隐居五十年,还是免不了受到江湖事打扰。也罢,那老夫就重出江湖,跟你们走一趟洞庭帮吧!”又道:“两位请起来吧,我们这就去洞庭帮。”

那二人叩首谢道:“洞庭帮弟子谢过陆前辈相助之恩。”又叩了三个响头,才站立起来。

陆坤向众人道:“大家跟老夫去个地方吧!”

随即带着众人走出了院子,向一片树林而去。

片刻之后,陆坤带着众人到了树林中一块大石之前,停住了脚步。

只见他凝目望了那块大石很久,才轻声道:“原本老夫以为永远用不到你了,没想到五十年后,老夫还会再次用你。”这话说的比较小声,若非众人离他甚近,几乎听不到他在说话。

陆坤说完那句话,便走到了大石前,蹲下身子用手在地里刨着。

众人心里微疑,只看到陆坤在刨地,却不知他在找什么。

又过去片刻,陆坤把地刨出一个长方形神坑,坑里现出一个木盒来。

陆坤将木盒拿出坑来,放在地上,他用手将盒上的篱笆擦去,打开了盒子。

只见盒子里放着一把长刀,虽不知长刀藏在盒里时间长短,但是一把长刀仍旧透着寒光,分明就是一把利器。

陆坤取出寒刀,晃了几晃,举刀向着天空,随即便道:“五十年了,想不到你还是老夫熟悉的样子。”

柳兴突然问道:“前辈,难道这就是您五十年前用的刀?”

陆坤道:“正是,五十年前,老夫行走天下之时,正是这把刀相伴。后来隐退之后,便将此刀封存在木盒里,埋在了这块巨石之下。”

柳兴笑道:“前辈这把刀确实是一把好刀,五十年了,依旧锋利如常。”

陆坤眼睛望着手里高举着的刀,道:“这把刀是用寒铁所著,不仅锋利,而且坚硬无比,当年也不知有多少利器被它折断。”放下刀,让刀尖朝地,转过身来,向众人道:“老夫如今已取出刀,我们这便去洞庭帮吧!”

洞庭帮弟子后一人道:“陆前辈,晚辈在前面引路。”向其同门望了一眼,二人便走在了最前面,其余众人跟在他们身后。

众人走出树林,沿着一条小路向前走了半刻时间,又向着一座山路走去。

沿着山路走了一刻时间,又下了小山,再沿着一条小路向前走着,又转进了一条山路。

众人沿着狭窄的山路上山,不到半刻时间,便到了一个面积不大的平台。

众人自陆坤居所出来,已经走了一个时辰路程,皆觉有些脚软,只是鉴于救人为先,便没有说出来。

那洞庭帮弟子先一人道:“我们从这条路上去,外左转过去,沿着石径前行几十米就到洞庭帮大门前了。”随即继续引着众人向前走着,众人继续跟在他身后。

众人沿着一条石径向前走了几十米距离,折而向左首拐进了另一条石径,继续向前走着时,便已看到了几十米外正是洞庭帮大门。

再看那大门之时,只见门口有两座石虎,分立在大门左右两侧,旁边是两颗大松树。

众人向门前细看时,却见到两坐石虎旁躺着两具尸体,满身都是剑伤,血迹斑斑,只是距离稍远,看不清两具尸体的模样。

那洞庭帮二名弟子看到尸体,忍不住哀声喊道:“兄弟,兄弟!”二人分别向其中一具尸体跑去。

二人跑到两具尸体面前,一个望着一具尸体,各自又喊了几句“兄弟”,只是无论他们如何呼唤,毕竟尸体是不会有任何回应的。

二人突然同时想到自己的帮主,齐声道:“不好,帮主。”便站了起来,向门里跑了进去。

那二人进了门内,众人随即也跟着进去,只见里面无论是廊道、花园、四处躺着尸体,身上都是剑伤,不满血迹,从血迹干湿程度看,死亡时间也就个把时辰之内。

众人心里均想:“‘万剑门’手段如此毒辣,一出手就是数十条人命,洞庭帮如今起了这么多弟子,也不知还有多少人活着呢?”

突然,一阵兵器格斗之声传来,从兵器发出的声音判断,应该是两个人围攻一个人,却不知是哪两个人在围攻哪一个人。

那洞庭帮两名弟子齐声道:“帮主,帮主。”前一声“帮主”声音较小,后一声“帮主”声音颇大,声音中透着对帮主的担心。

随即众人跟着那二人在廊道里绕来绕去,最后到了一个广场入口处停住。

此时,广场周边仍旧躺着无数具尸体,分散在广场、及广场入口各处,而广场上却有三人在打斗。

其中两名黑衣青年正在合攻一个白袍老者,三人在广场上打斗,时而在广场上空飘来飘去,忽而在广场上左穿右跃。

再看那三人模样,那两名黑衣青年一身整洁,毫发无伤,而那白袍老者却衣衫残破,浑身血迹,四处是伤,尤其以右脚大腿上伤的最重,此刻仍在流血。

柳兴不认识那名白袍老者,可是那两个黑衣青年甚是熟悉,二人正是在小客栈败在自己手里的两名“万剑门”弟子,只不过二人换了一身黑色衣服罢了。

那洞庭帮两名弟子先一名弟子道:“帮主,你伤势怎么样了?我们将陆前辈请来了,还请来了多位帮手。”

很明显那名老者就是洞庭帮帮主归明,因为三人中只有他身上有伤。

归明此刻正在应敌,尚且出于下风,因此不敢说话,怕真气一泄,伤势便会加重。

柳兴转头向陆坤道:“前辈,晚辈认得那两位黑衣人,他们曾经败在晚辈手里,他们正是‘万剑门’弟子。”

陆坤看着那两名黑衣青年,向柳兴道:“以那两个人的年龄来看,武功也确实了得,看起来归帮主很快便会落败。”从那两名洞庭帮弟子说话中,他已经知道了那名白袍老者便是洞庭帮帮主归明。

陆坤话音方落,只见那两名黑衣青年一人右脚向归明腰间踢去,一人左脚向归明胸口踢去,两脚同时踢在归明身上重穴处,归明再也支撑不住,从空中落了下来,躺在了地上。

那二人手中两把长剑指着归明,年纪稍轻那人道:“想不到洞庭帮帮主归明劈云掌绝技江湖,却原来也只是如此不堪一击,看来洞庭帮从今日起将从江湖上消失了。”随即“哈哈哈哈”狂笑起来。

陆坤看到“万剑门”两名弟子如此张狂,便忍不住道:“好狂妄的口气,‘万剑门’真是好嚣张的气势啊!”语气中充满着不屑和轻蔑。

适才说话的那名“万剑门”弟子道:“‘万剑门’的事儿谁敢------”转头过来,看到众人中的柳兴,突然话头停住了,他本来要说“‘万剑门’的事儿谁敢过问”,那“过问”二字便没有说出口。

那人看到柳兴后,想起那日在小客栈不到二十着便败给了柳兴,心想柳兴一来,二人性命尚且难以保全,便不再狂妄,转头望着自己的同门,道:“师兄,上次在小客栈打败我们师兄弟那小子也来了,这下我们该怎么办?”

“万剑门”那名年纪稍大的弟子张其师弟道:“师弟,上次我们输给了别人,此番再次遇上,终究还是不敌家人,看来这次我们师兄弟向再安全离开也是不能了。不过好在师傅交待之事已经基本上完成,即便今日死在了这里,也没什么遗憾了。”随即向柳兴道:“这位兄台,上次在小客栈承蒙放了我们师兄弟一条生路,可是‘万剑门’掌门之命我们师兄弟必须完成。此番诛灭洞庭帮虽然没有完成,好在洞庭帮之事我们已经办的差不多了,即便是死,我们也无憾了。”

柳兴望着那二人,冷声道:“‘万剑门’虽然作恶多端,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上次在小客栈在下绕过二人性命。在下本以为二位会放下屠刀,改过自新,却没想到竟害了洞庭帮帮凶惨死于尔等手下。今日,在下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二位活着离开洞庭帮。”

“万剑门”那名年轻的弟子道:“即便我们死在这儿又如何,有洞庭帮这么多帮众为我们陪葬,那也值得。”挥舞长剑指向柳兴,道:“既是如此,好歹要再跟你拼一拼。”便想柳兴攻了过来。

陆坤看到“万剑门”两名弟子两把长剑向柳兴攻来,尽管他知道轻这二人绝非是柳兴对手,可是五十年未使用武功的他,突然想出手教训门前这两个不知死活的人物,便将长刀横在柳兴身前,为柳兴挡住了二人的攻势。

那二人长剑击在陆坤刀面之上,“噹噹”两声响,长剑便荡了开去,身子也转到一旁。

只听陆坤向柳兴道:“柳贤侄,今日请让老夫用这两个恶人的血来祭一回刀。”随即便向那二人进了一着。

那二人一剑刺在陆坤刀面上,被荡开后,心里便知面前这老头武艺不差,待到他攻来之时,二人不敢轻敌,谨慎地应对着对方的攻势。

可惜陆坤尽管年老,“刀圣”始终是“刀圣”,武功早已入化境,仅以三着便分别将二人击败。

见二人躺在地上之时,他那嫉恶如仇的性子上来,根本没有停留片刻,瞬间便取了二人性命。

陆坤望着二人尸首,轻蔑地道:“我当‘万剑门’都是什么高手?原来也只是花拳绣腿,我呸!”只可惜无论他如何羞辱,对方却再也听不见了。

洞庭帮帮主归明向陆坤走进几步,向他道:“想必前辈就是‘刀圣’陆前辈吧!晚辈归明见过陆前辈,多谢陆前辈仗义相救。”

陆坤转身想归明道:“归帮主不必多礼,其实你该谢的人不是老夫,而是这位------”向柳兴一望,又道:“------柳贤侄,若非柳贤侄向老夫述说一番,老夫还不一定会重出江湖呢!”

归我向柳兴道:“多谢柳少侠相助洞庭帮,否则洞庭帮恐有灭门惨祸。”

柳兴笑了笑,道:“归帮主严重了,在下不过只是稍尽绵力罢了。何况‘万剑门’为祸江湖,但凡有心之人皆不会袖手旁观的。”

归明叹了口气,道:“没想到老夫苦练几十年劈云掌,竟然连‘万剑门’两门弟子都敌不过,看来‘万剑门’势力确实太过强大。而柳少侠能得陆前辈如此推崇,自然也是武艺飞凡,当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

柳兴道:“归帮主过誉了,晚辈实不敢当。”

归明望了望其他几人,道:“这几位是?”

顾松清抱拳道:“晚辈嵩山派弟子顾松清见过归帮主。”望了望李婉儿,又道:“这位是在下的师妹,李婉儿。”

李婉儿也抱拳道:“嵩山派弟子李婉儿见过归帮主。”

归明道:“原来是嵩山派弟子,那么这位是?”这句话是向晴云说的。

柳兴望着晴云,向归明道:“归帮主,这位是在下的红颜知己,晴云姑娘。”

归微微一笑,道:“好,既然各位前来相助洞庭帮,就是本帮的朋友,众位请跟我到正厅说话。”向洞庭帮那两名弟子道:“清峰,云溪,你们二人先去将帮众的遗体收起来,完了后回正厅叫我,我要亲自将他们火化。”

那清峰云溪道:“是,帮主。”

归明向陆、柳几人道:“众位请随我来。”随即便走在前面,引着几人向正厅走去。

片刻之后,归明将几人带到了正厅,将凳子备好,让几人坐下。

顾、李二人坐在右首,柳、陆、晴二人坐在左首,归明坐在正首。

归明长叹了一口气,凄然道:“想不到洞庭帮立邦百年,如今却落到这般田地,归某真是愧对本帮历代先祖啊。诸位前来相助,眼下却连一个端茶倒水之人都没有,归某实在惭愧啊。”

陆坤道:“归帮主不必自责,洞庭帮之难皆因‘万剑门’而起,并非归帮主之过。”

顾松清想到自己门派惨事,心里愤愤不平,道:“陆前辈所言极是,都是‘万剑门’这邪魔外道之罪,与归帮主无关。眼下‘万剑门’横行江湖,为害武林,不仅毁了洞庭帮,前些日子又祸害嵩山派,如此大仇不可不报。”

归明望着顾松清道:“顾少侠,莫非嵩山派也-----”

李婉儿替师兄道:“归帮主,就在前些时候,‘万剑门’派了三名*手来嵩山挑衅,*了所有嵩山同门,我和师兄因为当时不在嵩山才得以保全。嵩山派同门尽数被*,若非柳大哥相救,就连家父李崇义掌门顾长旭只怕也会性命不保。”说话间望了一眼柳兴。

归明又叹了口气,道:“没想到嵩山派和我洞庭帮一样,也遭到‘万剑门’毒手,这‘万剑门’势力之大,着实让人担忧啊。”

顾松清道:“归帮主,‘万剑门’毁了的何止是嵩山派和洞庭帮,在此之前也不知有多少门派遭其毒手。‘万剑门’如此毒辣,为害江湖,我们该当想个办法阻止其继续为恶,只有将其铲除,才能还嵩山派和洞庭帮公道,才能张武林正义啊。”

归明道:“如今‘万剑门’四处作恶,只怕已然引起武林公怒,只是其势力强大,无人敢于和其正面为敌罢了。老夫早前听闻,‘万剑门’势力大不只是因为人多,更是因为其每个人武功都很高,传言其掌门陈奇伟武功更是高深莫测。以前听到传言,总以为言过其实,如今‘万剑门’仅派了两名弟子便差点灭了我洞庭帮,我才知道其传言不需。以此看来,那‘万剑门’掌门陈奇伟的武功只怕江湖上鲜有敌手,若想消灭‘万剑门’实在恐非易事啊。”

陆坤愤然道:“什么‘万剑门’势力大,什么陈奇伟武功高深莫测,老夫就不信他能胜过老夫手里这把刀。”说着便抬起了刀来,瞬间又放了下去。

归明忧道:“陆前辈所言虽然有理,凭陆前辈的刀法绝艺,那陈奇伟也未必能够赢得了前辈手里的刀,只是陈奇伟门下数名名弟子,个个武功不弱,真打起来,只非易事啊!”

陆坤道:“归帮主,不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即便老夫这把寒刀敌不了‘万剑门’人多势众,可是我们还有柳贤侄的剑呢!柳贤侄年纪虽轻,可是一套流云剑法也未必能输给老夫,我们二人联手,加上你归帮主,难道还敌不过‘万剑门’那群虾兵蟹将?”

归明满脸疑惑,望着柳兴,向陆坤道:“流云剑法,恕归明见识浅薄,尚未听说过这一剑法。”

陆坤“哈哈”大笑起来,随即道:“这流云剑法来历颇为神秘,也不怪归帮主不识,老夫若非亲眼所见,也实难相信世上还有这么一套绝妙剑术。”向柳兴道:“柳贤侄,你快给归帮主说说你流云剑法的来历吧!”

柳兴道:“晚辈遵命。”又向归明道“相传在唐朝初年,江湖风云跌宕,武林中出了一位奇人,这个人名字叫做林流云。”

柳兴将流云剑法的来历全部告诉了众人,众人才知道原来江湖上几百年前出现了一个传奇人物,一套绝妙剑法,这套剑法不仅让创立剑法的林流云成了天下第一,还让江湖通道以林流云的名字给剑法命名为“流云剑”。

不久之后这套剑法便在江湖上失传,直到邹佩阴差阳错练成流云剑之后,因其甚少涉足江湖,这套剑法仍旧不为人知。

邹佩疼惜自己的外甥,希望他能够有遇事自保的能力,便将流云剑倾囊相授,使得柳兴也成了流云剑的传人。

而柳兴虽然习成盖世武功,却一直没有闯荡过江湖,曾经也仅仅是为了赵芯儿脱险使用过一次,之后便再没有用过这套剑法,即便是帮嵩山派解围,也没有用到这套剑法,是以,江湖上便从来没有人知道这套剑法的存在。

然而,这套剑法虽然无人知晓,但是剑法配合其身法之急,仍旧堪称武林一绝,柳兴武功之高,正如陆坤所言,实不在其之下。

而当今武林中,能与“刀圣”陆坤匹敌之人,更是寥寥无几,柳兴武功之强,早已位列江湖前列。

所有这一切,让众人无不诧异,他们既自愧于见识浅薄,又感叹于这套剑法之魅力,也惊于年纪轻轻的柳兴便能有技精骇俗的武功。

听完柳兴对流云剑的来历,归明幽然道:“难怪陆前辈对柳少侠如此遵从,原来柳少侠的武学还有这般来历啊。倘若如柳少侠说的那样,几百年前林流云前辈以一套‘流云剑’成为了天下第一,如今柳少侠习了这套剑法,当今江湖中只怕没几人能敌吧!”

陆坤道:“这个是自然,想当年在唐朝初期,江湖中武学百花齐放,到如今武学之道其实是比不上那个时候的。那位林前辈既然能成为武林第一人,他的剑术就算到了今天只怕也是没几人能比得上的。柳贤侄还年轻,内力修为自然比不上当年的林前辈,可是假以时日,只怕又是一个天下第一啊!”

柳兴被陆坤大是推崇,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连忙道:“归帮主,你别听前辈的,在下只不过是学一技防身所用罢了,没有前辈说的那么玄乎。”

陆坤又道:“归帮主,等你老弟养好伤,老夫再试试柳贤侄的剑法,让大家开开眼界如何?”

归明道:“归某荣幸之至啊!”

陆坤道:“之前你说的‘万剑门’人多势众,我们要找他们报仇实为不易,以老夫来看,有我和柳贤侄在,再有你老弟等人相助,即便是陈奇伟武功再厉害,届时也只有束手就擒之分啊!”

柳兴望了望归明,只见他右腿上伤口处血迹仍旧未干,此刻又有血液流出,关切道:“归帮主,在下见你伤口处仍在流血,你是否需要先行包扎一下伤口呢?”

归明突然脸现愤然之色,道:“无妨,一会儿等清峰云溪收拾好帮众尸首,老夫亲自火化了他们再行包扎伤口。此时让它就一点血,便是让归某记住‘万剑门’*我帮众之仇。”

又过了片刻,只见清峰云溪两个人向正厅跑来,年纪稍大的清峰道:“帮主,所有帮众的尸首已经收拾完毕,就等您亲自火化他们了。”

归明向清峰云溪道:“好,我知道了,你们先去准备火把,我即刻就来。”

清峰云溪同时说了“是”,便跑去准备火把了。

归明向众人道:“众位,归某此刻便要去火化了帮众的遗体,各位可愿同去。”

众人都没有异意,于是便跟着归明一起走出了正厅,向堆积洞庭帮帮众遗体处赶去。

众人来到洞庭帮帮众遗体火化处,只见空阔的练功场,堆着一地的干柴,柴上便是堆积如山的尸首,有一阵油味飘来,显然干柴上尸首上洒了不少油,以便让尸首烧起来容易一些。

众人望着堆积如山的尸首,原本都是洞庭帮的帮众,此刻却没有了一丝笑声,心里无不感慨万千,同时也无不对“万剑门”的恶行愤怒不已。

归明凄然道:“原本我洞庭帮也是武林中实力雄厚的帮派,如今却成了炼狱,都怪归明无用,没能保护好你们。如果你们在天有灵,请保佑归明手刃洞庭帮的仇人,也好为你们雪恨。”这段话是向死去的帮众说的,一边是自责,一边是愤怒,当真是百感交集。

便在这时,清峰和云溪每人手里持一把火把走到了归明身后,望着死去帮众的尸首,脸上也是既痛且怒,向归明道:“帮主。”

归明接过清峰云溪手里的火把,又望了望死去帮众的尸首,道:“众位兄弟,一路走好!”随即将两把火把扔在干柴上,因为柴上尸首上浇得有油的缘故,干柴尸首瞬间便烧了起来。

众人望着熊熊烈火,心中均是感慨万千。

这场大火足足烧了个把时辰才熄灭,火灭之后,在烟灰上出现一块大金属片,金属片上布满白色的灰。

原来在火化尸首之前,为了能收集帮众的骨灰,清峰云溪便在干柴上放了一块不被稍化的金属片,最后才将帮众的尸首放在金属片上的。

清峰云溪这样做的目的很简单,便是为了尸首火化之后,帮众的骨灰就会留在金属片上,便于他们收集骨灰。

火刚熄灭时,火灰和金属片都有很高的温度,众人又等温度降了下来,清峰云溪才将帮众的骨灰收集起来。

此时,日头已然落山,正是黄昏时分,快到了用晚饭的时间。

归明向清峰云溪道:“清峰,你将兄弟们的骨灰拿去祠堂里摆放好,随后便去准备晚饭。云溪,你将这里清理干净,然后去帮清峰。”

清峰云溪二人应了一声,随即便各自各自去做各自的事情,清峰向祠堂走去,云溪则去找扫把铲子。

归明又向陆、柳等人道:“陆前辈,柳少侠,顾少侠,估计晚饭会迟一些,我们去厅里坐吧。”众人便随着他又去了正厅,他又道:“各位请稍后片刻,归某去包扎一下伤口,换身衣服,即刻回来,先失陪了。”

陆坤道:“归老弟请自便。”

归明又望了望众人,便离开了大厅。

陆坤向柳兴道:“柳贤侄,倘若我们去找‘万剑门’,为武林除此一害,你可愿意同往?”他毕竟知道去“万剑门”极其凶险,不得不亲口问问柳兴的意思。

柳兴似有犹豫,踌躇道:“前辈,为武林除害,晚辈原本应该义不容辞,可是我答应过晴儿,凡是涉足武林之事晚辈必须得到她的允可,晚辈才能去做。”说话间望了望晴云。

柳兴几句话,让大家把目光聚集到了旁边这位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女子身上,这名女子自从到了陆坤居所以来,一直没有说过一句话,也不知她心里如何想。

陆坤微笑着,向晴云道:“晴儿姑娘,柳贤侄对你可谓言听计从啊!晴儿姑娘,我们身为武林中人,为武林除害责无旁贷,既然柳贤侄说得听你的,也不知你意下如何?”

晴云淡然笑着,柔声道:“陆前辈,晴云不过是一柔弱女子,也非江湖中人,对江湖事也是一无所知。只是柳郎他卷入江湖之事,晴云实在担心他的安危,所以晴云只希望他能平平安安的,晴云就比什么都高兴了。”这是晴云第一次将对柳兴的称呼由“柳大哥”改为了“柳郎”。

陆坤笑道:“晴儿姑娘过虑了,柳贤侄的流云剑只怕江湖上没几人能胜他,别人又如何伤的了他呢!”

晴云道:“前辈,你说的没错,柳郎的武功好,晴云心里比谁都清楚,若是别人正大光明和他打,自然伤不了他。可是如果别人不那么光明正大就不好说了。”

陆坤疑道:“姑娘此话怎讲呢?”

晴云道:“前辈有所不知,柳郎武功是高,可是晴云却半点武功不会,倘若别人用晴云的性命相要挟,柳郎他就难以应敌了。如此以来,他岂不会有性命之虞?”

陆坤道:“如此说来,那姑娘是不让柳贤侄去‘万剑门’了?”

晴云道:“前辈,柳郎将晴云的性命看的比他自己还重,必然会想方设法护晴云安全,事事制肘,一旦动手,势必难以全身而退。晴云身为女子,有如此郎君相陪,又如何不去为他着想呢?还望前辈见谅。”

顾松清突然插楼道:“晴云姑娘,你的顾虑也并不是没有道理,我们得想一个两全之策才行啊!”

只听李婉儿道:“晴云姐姐,婉儿倒有一个法子,不知说出来能否可行。”

顾松清向李婉儿道:“师妹,有什么法子,你快说呀。”

李婉儿微笑道:“其实晴云姐姐只是担心自己不会武功,会在关键时刻成为柳大哥的负担,连累柳大哥无法施展绝妙剑法。其实这个好办,我陪着晴云姐姐一起,我们不去‘万剑门’,我们只在附近找一家客栈安顿,等陆前辈柳大哥去‘万剑门’办完了事情,柳大哥再来接晴云姐姐就行了。”

顾松清笑道:“师妹,这办法可行,就不会让柳大哥有危险,柳大哥也可以为江湖除害,两全其美啊!只是不知道晴云姑娘是否愿意这样做?”

听了顾、李二人所言,陆坤倒是觉得此法甚好,便问晴云道:“晴云姑娘,方才婉儿姑娘所说的方法,老夫认为是可行的,不知你意下如何?”

晴云原本出自风尘,与江湖事无涉,遇到柳兴之后,二人心意相通,便成为痴心情侣,本只想二人开开心心永远在一起,过自己的逍遥日子,不愿柳兴涉足江湖,以免将来受江湖所累,日子反而不能顺遂。

如今接连过问江湖之事,她心里原本就一直忧虑着,所以一路上一直不喜说话。

如今“万剑门”之事,只有陆、柳二人联手才能为江湖除害,是以,众人皆望着柳兴能够相助,而柳兴是自己爱郎,万事皆不愿违逆自己的意思。

如此一来,众人将所有希望寄托在她一个女子身上,顿时让她有些左右为难。

晴云心里明白,柳兴向来善良,因此才与自己结缘,才出手救了嵩山二老,若问他自己心意,势必他回味众人出头的。

晴云望了望柳兴,柔声道:“柳郎,晴儿知道你心地善良,遇到不平之事总是喜欢急人所难,这件事情晴儿想听听你自己是怎么想的呢?”

柳兴微笑道:“晴儿,这件事情我还没有想好呢!去‘万剑门’也不急于一时,我再想想吧!”转头向陆坤道:“前辈,这件事情请容晚辈再想想吧!”

陆坤望了望柳兴,又望了望晴云,心里明白柳兴是想私下和晴云商量此事,此事毕竟非小事,二人要商量知道情有可原,反正去“万剑门”真不在乎一朝一夕,便不再强求他在旦夕间便做出承诺。

陆坤道:“柳贤侄,我们去‘万剑门’不急于一时,你好好考虑一下也好。”

便在这时,归明从厅在走进来,道:“各位久等了,一会儿清峰就将晚饭做好了,我们好好吃一顿,今晚就好好休息一宿,明日之后,我们再行商议关于‘万剑门’之事吧!”

半个时辰之后,众人便一起到了饭厅用晚饭,饭毕,便各自回屋休息。

晚上,柳兴在晴云房间里坐着,一边喝茶,一边和晴云说话。

柳兴道:“晴儿,白天陆前辈问你关于我们‘去万剑门’之事,你如何想的呢?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有什么想法可以只告诉我一个人了呢!”

晴云痴痴地望着柳兴,突然问道:“柳郎,晴儿不知你心里是如何想的呢?你想把你心里的想法告诉我,我再跟你说说我的想法吧!”

柳兴道:“晴儿,按理来说我修文习武的目的就是,文可安邦,武可急人所难。科举之事已经过去,安邦这事已经和我没有关系,只是急人所难却是能够做的。其实圣人说的仁者爱人和武者说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意思也差不多,就是人需要有一颗善心,遇到别人有难,理应帮助才是。”

晴云望了望柳兴,沉默片刻,才道:“柳郎,你我相识,相知,再到相爱,其实根源也是因为你有一颗善心,所以晴儿也知道如果让你丢掉一颗善心,实在会让你很是无趣。晴云得你相伴,源自你的善心,原本不应该阻止你去帮助别人的。”

柳兴道:“晴儿,我曾经答应过你,遇到任何事情都会先经过你同意的。”

晴云道:“柳郎,晴儿其实不是不赞成你帮助嵩山派或者洞庭帮去‘万剑门’,只是有些担心你的安全。”忽然站了起来,在房间里度起步来,双手撩着几根长发,又道:“其实晴儿何尝不知,凭柳郎的武功,别人是很难伤的了你的。只是江湖险恶,别人明着打不过你,就可能暗地里害你,甚至是下毒,又或者用我的生命来要挟你。”又望着柳兴,道:“倘若真是那样,柳郎你又如何抵挡住别人呢?”

柳兴眉头微皱,道:“晴儿,你担心的有道理,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若是以前我一个人的时候倒也无所谓,不过如今有了你,我就不得不谨慎一些了。”突然想到一事,又道:“晴儿,要不然我教你武功吧!倘若你也学会了我的流云剑法,将来即便是遇险,我无法抽身之时,你也可以照顾自己周全呢!”

晴云略惊:“让我学武功?”

柳兴站起来,走到晴云身边,抬起她的右手,放在自己手上,笑道:“晴儿,行走江湖也好,浪迹天涯也罢,世上总是会有不可预知的危险,倘若你学会了武功,以后不论遇到什么事情,你都可以保护好自己呢!”

晴云踌躇道:“只是如若我学武功,只怕学的很慢呢!柳郎,晴儿天资愚钝,弹琴唱歌还行,学武功只怕学不来呢!”

柳兴笑道:“晴儿如是肯学,我自会全心教你,相信用不了多久,晴儿便能学会流云剑法。”

晴云道:“柳郎你说过,你学了四年才有今日的功底,晴儿如何学得会呢?”

柳兴道:“晴儿,有我在你一定会学会的,无论能学到多少,至少用来自保是可以的啊。”

晴云嫣然一笑,道:“柳郎,既然你希望我学武功,那晴儿就听你的,晴儿就跟你学武功吧!”

柳兴深情望着晴云,道:“晴儿!”

晴云也含情脉脉地望着柳兴,道:“柳郎。”

随即柳兴在晴云额头轻轻吻了一下,便将她包进了自己怀里,二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转眼间几日过去,陆、柳几人在洞庭帮一起述说江湖趣事,同时也增加了几位年轻人的江湖见识,看的说的有趣,少的听的也高兴。

几日下来,晴云话虽然依旧不多,但是比来的时候多了些,也会跟其他几人渐渐打招呼了。

而几日下来,归明身上其他伤口已渐好,只是右腿上的伤较重,好起来稍慢,不过也能勉强自由行动了。

几日前,陆坤曾说要和柳兴切磋一下武艺,想让自己的“狂刀”和柳兴的“流云剑”较量一番,看看柳兴是否已经达到了其舅邹佩的境界。

这一日,众人说好柳、陆二人在练功场较量武功,其余几人便一起观战,是以,午间所有人便来到了练功场。

顾、李二人站在一个角落,清峰云溪站在一个角落,晴云站在另一个角落。

因为这一场打斗是陆、柳二人切磋武艺,一切都是点到为止,所以晴云也不需要担心柳兴的安全,只是微笑着看着二人较量。

柳兴曾经是赶考的书生,身上从未带剑,归明便找了一把长剑给他,好让他和陆坤比试,自己也可以看一场真正属于顶尖高手间的对决。

此时,天上没有太阳,也没有雨,是一个阴天,正适合来一场比试。

只见陆坤手里拿着刀,柳兴手中握着剑,凝视着对方,脸上露着微笑。

陆坤道:“柳贤侄,请先出着吧!”

柳兴也道:“还是前辈先出着吧!”

陆坤笑道:“柳贤侄既让老夫先出着,那老夫就先出着了。柳贤侄,小心了。”随即刀剑向地上拖着,向柳兴跑了过去。

柳兴看到陆坤已经拖刀攻了过来,自己也拖着剑向陆坤攻了过去,地上顿时火星直冒,沉沙飞起。

由这拖剑拖刀开始,陆、柳二人的比试便真正开始了。

陆、柳二人都是顶级高手,其刀法剑法之快之变化莫测,身法之急,皆让人叹为观止,不到一盏茶功夫,二人也斗了一百余合。

对于归、顾几人来说,他们只看到刀光剑影,只听到刀剑相碰之声,却早已看不出二人谁在左谁在右,谁在前谁在后,谁在上谁在下,仿佛只看到两道影子穿来穿去,若不是沉沙四起,火星飞溅,刀剑相交之声,谁都不信眼前是两个人在比试。

归、顾、李、清、李五人看到二人如此迅疾之身法,神鬼莫测之绝技,心里无不叹道:“没想到时间竟然有如此高明的武功,若非亲眼所见,实难让人相信这是人为之事啊。”

倒是晴云心里颇为平静,一来她不会武功,所以不关心江湖中谁武功高谁武功低,二来这场比试点到为止,也柳兴不会有危险,她也不需要担心什么,是以,她只是如一个常人一样看看热闹而已。

又过了一盏茶功夫,二人又斗了一百余合,二人依旧未分胜负。

此刻,二人施展轻身功夫,身子立在半空,互相凝望着,陆坤道:“柳贤侄,接下来是老夫狂刀的最后三着了,威力大的很,你可要当心点了。”

柳兴笑道:“前辈出着吧,晚辈会小心的。”

二人又斗了最后三着,最后一着,刀剑相交之时,只听“噹”的一声响,两人身子同时向地上飘落,落地后身子均向后退了数步,柳兴比陆坤多退了一步。

二人身子方立稳,柳兴便收起长剑,向陆坤抱拳笑道:“前辈老当益壮,晚辈多退一步,这场比武算是晚辈输了啊!”

只听陆坤“哈哈”大笑,道:“老夫是长辈,几十年的内力修为同贤侄相斗,全力以赴之下也没能占到半分便宜,贤侄武功造诣比起其舅当年是犹有过之啊。贤侄年轻力壮,若是继续比下去,说不定最后输得可是老夫啊。”

柳兴也笑道:“前辈过誉了,晚辈是真的输了一着,输得心服口服。前辈不愧是当年的天下第一,真是名不虚传啊!”

归明等人看完这场比试,心里均道:“柳兴年方二十,内力修为稍弱于陆坤也是无可厚非,可是若是假以时日,只怕陆坤就真的会败给他了。陆坤以八十高龄大战二十岁的柳兴,虽然内力占优势,但是毕竟老迈,若是继续相斗,只怕如他自己所言当真会败下阵来。然而这也是年龄大的缘故,并非是武功不济,‘刀圣’果真名不虚传,刀法绝艺当真称得上‘天下第一’的称号啊。”

归明望了望柳兴,笑道:“柳少侠年纪轻轻便能和当年的天下第一‘刀圣’陆前辈打成平手,流云剑果然非同凡响,老夫今日算是大开眼界了,英雄出少年果然是有道理的啊!”又望着陆坤道:“前辈刀法之高实乃在下生平未见,‘刀圣’二字果然名下无需啊!”

陆坤向归明道:“归帮主见笑了,老夫五十年位动刀,今日看到柳贤侄的剑术,才知长江后浪推前浪,江山代有才人出的道理啊!我这贤侄的武功以后再精进几分,恐怕他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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