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藏族朋友
眼看蟒蛇移到树枝稍头,那树枝已经不能承受它的重量,它停止移行,把头搭拉下来朝我们伸出,细细的长舌灵活地朝我们不停地摆晃,看样子它要发疯攻击我们……
听到我的呼叫,两位藏族兄弟不慌不忙,他们相互示意点头,操起了猎枪……
我大声命令似地喊道:“别慌,我先来!”因为我正举枪瞄准了巨蟒。
说时迟那时快,我持枪后退两步,两位藏兄弟更有经验,立马持枪分开,我们三个人的位置呈三角形,三支枪一齐对准了蟒蛇……
我向他们使了个眼色,然后“砰”地一声,我的枪响了…… 我瞄的是蟒蛇的血盆大口,结果打中了它的脖子……
由于距离太近,子弹打穿了蟒蛇的脖子,当然,也照样是致命一击。
蟒蛇仿佛失去了指挥系统,已没有能力反扑,它的前半身随着树枝下垂……
这时,两个藏民兄弟同时进攻,用枪稍上的叉刀,不约而同地向蟒蛇刺去。
我又一个践步上前,枪口对准蟒蛇的脑袋,“砰”地一声,又补了一枪……
我们配合很默契,三个人在无声中看着大蟒蛇挣扎翻转,两只叉刀死死扎住蛇头不放,终于蟒蛇慢慢停挣扎蠕动,结束了大蟒蛇的性命!
对了,应该说说蟒蛇有多大。 粗细像大碗口,长度比我们的三支猎枪接起来还要长……
这场实弹战斗,我们胜利了! 对于我来说,是我一生当中惊心动魄的一次战斗!也是极不寻常的人生经历,所以俺怎能忘记?
曾在六十年代未期,是我第一次看到过大蟒蛇,那是在庙会上。是装在铁笼子里,它的血盆大口是用铁絲紧紧扎着的大蟒蛇,是专门在庙会上让众人观看的大蟒蛇。
我的短篇小说《九曲狸猫传奇》中对其曾有描述。而这次遇到的蟒蛇比小说中说的还要大,而且是俺与它经历了一场实战啊! 之所以从没透露,是因为我不愿讲出来,恐怕让亲人们为我在奔泊中担忧……
一条巨蟒就直直地躺在我们面前的血泊中,这是巨大的收获! 我们要把它弄回去! 时辰已经过午,对面山峰挡 住了太阳,仿佛已至傍晚。
我们三人都长长地舒了口气,我们要继续完成午餐。
我破例首先拿出风干羊肉削下一块填进嘴里,饿不择食嘛,不管牙齿愿不愿接受,我必须命令它好好地快快地行动起来! 此时好香啊,我真的饿了……
两位藏民兄弟身上简直就是万宝襄,该带的东西都带在身上。绳子刀子,袋子钳子……应有尽有。 也许这些都是猎人必备的东西,我佩服地朝他俩笑笑,并向他俩伸出了大拇指。
我边吃边看他俩是怎样倒饬这条蟒蛇的:
两条用羊毛拧成的绳子各绑蟒蛇的头部和尾部,各留出一个绳套,又各自挎在肩上,把整个蟒蛇架起来,蟒尾搭拉着地,行走起来倒还方便,拐弯抹角还行。
我先试了试,还行,就是太重。不过藏族兄弟有的是力气! 俺工地上的民工,很不礼貌地称山里的藏族同胞是“野人”,也许是吃生肉的人就是力气大!
当然我不会袖手旁观。 三支猎枪,还有我们三个人身上不方便的东西,包括他们身上带的小木碗,羊皮襄等,外加五只山野兔,这些理应由我全部带上……
那一回呀,虽然我没有抬蟒蛇,也真把我累坏了。还要翻一架山,越一道涧才能到达工地!
长话短说。 回到工地,可惹人眼了!武警部队首长都说他是第一次开了眼。
这么大的家伙咋吃咧! 在海跋四千多米的雪域高原,用锅煮是煮不熟的。 我们还是用“石头窑”的办法,吃烧烤!
我的两位藏族朋友用他们锋利的藏刀,剩去蟒蛇皮,截成一段一段的,装满了我们的大饭锅和两个大洗菜盆。民工们看着这一堆蟒蛇肉,真的,完全可以用垂涎三尺来形容!
一切安排妥当,已经很晚了,我的藏族朋友要走了。
我们之间真是有点难舍难分。到了这个时侯,我才突然想起要打听他俩叫什么名子。
他们各自介绍了自已的名子,可是我听不懂。他俩反复地说,我仍然听不懂,他们在地上画,我还是看不懂!
两个藏族兄弟好像为难得无可是从……他俩对视了一会儿,仿佛都彼此领会对方的意思。 我真没料到,他俩不约而同地拔出自已的藏刀,恭敬地双手托起,亮在我面前……
噢,原来他们的藏刀上刻着他们各自的姓名。我反复地看着曲弯起伏带点点的藏文,我仍然不懂! 但是我知道总会弄懂的。这不仅只是藏刀和名字,这更是一份信任和情谊!
他们匆匆地走了。 连一只山野兔也没带走,白白忙活了一整天!
我远远地望着他们的背影,我一直目送他们走进沿江的乱石涯中……
藏布江的呼啸声更响了,西天的晚霞渐为朱红,仿佛为他们、为我的朋友送行……
我心里默默地喊着:兄弟,哥们,我的藏族朋友……
第二天一早,我带着两把藏刀去找部队的河南老乡徐工程师,他一定能看懂藏文!徐工程师也费了好大劲,才翻释出来。
徐工程师说,他们两个人的名字都是四个字,一个叫“我的朋友”,一个叫“我可爱的”。
说来道去,我的两个藏族朋友仍然没有留下真实的姓名。
不久,工地搬迁,我再没看到这两位猎人……
就是那次分手,我们至今再没见面。
几十年过去了,真想他们,想我的两位藏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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