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狂剑啸(十一)英雄无泪

刀狂剑啸(十一)英雄无泪

首页角色扮演剑笑九州之风起云涌更新时间:2024-04-30

第三天,天刚交五更,天地还是一片黑暗。

  松阳岗上已分对立站着四个人。

  东边东方沧海与单金凤夫妇二人已持然而立,东方沧海显得屹立满怀,手执长剑,穿一身白洁卦,单金凤一柄绣衣薄刀已牢牢地握在手心,打算若丈夫遇遭危险,自己便立马抢身上去。

  西边柳天枫师徒也显得毅朗,更况柳天枫觜角边不时露出一丝冷笑,似乎对今曰的胜算已稳操胜券。

  柳天枫道:“东方沧海,你果真不失言,不愧为东方一剑的传人。”

  东方沧海道:“我最恨背信诺言,你曾答应过我,只要我答应你比武,你便不乱*无辜,而你为何出尔反尔,连一个小孩子也不放过。”

  柳生惠郎听他所言,脸上一热,望了柳天枫一眼,柳天枫却依旧冷沉一片,不禁道:“东方沧海,这是我的事,可不关我师傅,我可未曾答应过你不*人吧。”

  东方沧海一抖衣襟,道:“好,我也不跟你狡辩,血债血偿,今曰我便让你们见识一下东方一剑的威力”,话罢,剑一拔。

  还是那剑,那把染有血迹的青虹剑。

  他道:“看见了吗?血未干,待会你们的血也会净擦在这滴血之上。”

  柳天枫大笑道:“好,这才像是真正的东方一剑传人,我等的就是这个。”

  “铮”地一声,剑已出鞘,锟铻剑发出一声脆响,随即折射出一道暗彩色的光芒,他又道:“东方公子,准备好了吗?”

  东方沧海崩紧了心,望了一眼妻子。

  单金凤按了按他的手背,轻昵道:“小心点。”

  东方沧海点点头,便来到身前一块空地上。

  柳天枫挺立在巨石上,静静地注视着。

  柳生惠郎与单金凤原是见过世面,经过大风大浪的人,但今日看到江湖中两大高手面对面地站着,都不仅心弦感到阵阵抽紧,有一种“天崩地裂”的感觉即将发生。

  良久,柳天枫嘴角边泛起一丝冷酷的笑容,慢慢地道:“十年了,又是十年了,这一天我已等待着整整十年,你出剑吧。”

  东方沧海也不相让,大喝一声,道:“看剑”,便向前欺出一大步,长剑前伸,摆出一招攻击的姿势。

  柳天枫的面上出现一片强烈的*气。

  东方沧海忙一晃身,剑光一闪,如飞虹射出,倏忽间,剑尖已点柳天枫咽喉。

  “来得好!”

  柳天枫豁然大笑,身形一晃,势如行云流水,很潇洒而巧妙的闪开了三尺,然后很快的回到原来立足之处,锟铻剑一扬,抖起一束剑花。

  一瞬间,那团剑花突似炸天一般,迅速变为一点寒星,直奔东方沧海面门飞去。

  这一下挡剑、出剑相当神速,东方沧海知道要是让他沾了上风,那自己就很难扳回来,他暗道一声:“好剑法!”

  喝采声中,身子一蹲,同时抢步疾进,青虹剑猛一抬,势如灵蛇吐信,剑尖倏刺倏缩,连攻三剑。

  “铮铮铮!”双剑交击,恰如电火石花。

  柳天枫挡开他三剑之后,也立还颜色,长剑连抖,绝招迸发。

  每一剑,都似一道闪电,连续迸射而出。

  东方沧海也丝毫没有退让,剑如闹云银龙,翻腾不决,在震耳的“铮铮”锐响中,也将柳天枫的攻势一一化解。

  然后,双方出剑越来越快,也越来越辛辣猛烈,好像两条银龙在空中恶斗,刺目耀眼的光芒交错飞舞,不绝如缕。

  青虹剑上的血迹一滴滴被溅飞出来。

  这样,双方一口气拆了足有五十招,才见双方身形一分,各自跃开。

  四目又开始相对,虎视眈眈的凝视片刻,便开始游步,彼此都在寻觅可乘之机。

  柳天枫大叫一声,长剑一撑一搅,顿时弹起满天星斗,朝东方沧海飞罩过去。

  东方沧海略退半步,身形半蹲,双手合握长剑,以“月上东山”势,快速摆动两下。

  “叮叮”两声交响,迸出数点火星。

  柳天枫毫不退让,突然绝招迸发,长剑猝吐猝绞,幻生五点银星,出现的形态就像一双龙爪,去势不仅奇怪异常,而且给人的感觉竟是飘飘忽忽,使人看不出哪一点银星才是实招。

  这一招正乃柳天枫追风快剑的*手锏,名曰“神龙探爪”。

  东方沧海突遇奇招,正想退避,岂知这一招来势极快,在他将要移步之际,只觉眼前一花,一剑已倾进,他不得不举剑还迎,剑尖一搭,一招“水深云际”施出。

  柳天枫不容他更招,嘴角一嘶,剑尖直透。

  东方沧海忙吸腹,“嗤”地一声,自己还是慢了点,胸襟破了一个洞。

  单金凤闻听,心中暗急,不亚忽叫一声“哎呦”,只觉胸口一凉。

  柳生惠郎见师傅已攻进一招,不仅得意地望了单金凤一眼。

  柳天枫一招接一招,紧接着一片剑虹,挟着凌厉的剑啸,划空疾卷向东方沧海,但忽然又连人带剑跃入空中,身如蛟龙翻腾,变为头下脚上,再搅出一团剑芒,势如瀑布般朝东方沧海头上直泻而下。

  这一下剑势即快又辣,柳生惠郎首先大喝一声:“好!”

  东方沧海忙就地猛蹲,成为蜷伏之势,同时反手一剑,向上刺出。

  柳天枫冷哼一声,长剑急抖。

  “铮铮”两声,东方沧海只觉双臂一麻,情知不妙,就地一滚,跳出剑圈,低头一看,右手臂已是血红一片,再一看柳天枫,正提剑向他冷笑,显出一副轻蔑的态度。

  柳生惠郎见东方沧海受伤,心中一阵大喜,大呼道:“东方沧海,你还是就地伏首吧,省得命归西天,我师傅才是天下第一……”

  单金凤见东方沧海受了伤,心中已凉了半截,又见那柳生惠郎在那自吹自擂,心中一怒,柳眉倒竖,手中金刀一提,道:“呸,真不要脸,我先宰了你这鸟嘴。”

  声到,人到,刀到,第一刀“刀断江南”已向柳生惠郎头部劈去。

  柳生惠郎撤步一让,又取笑道:“要是夫人有余兴,那我便陪夫人走几招。”

  东方沧海见爱妻为自己而赴性命,心中只感一阵暖热,情知她不是对手,忙撤剑去救。

  柳天枫又怎容他抽身,提剑便击,“乌龙搅柱”,剑如玄风,直奔东方沧海后背。

  东方沧海闻听脑后风响,手中剑一伸一搁,“倒挂金钟”。

  柳天枫突地厉叱一声,挥剑攻出,一口气发出了十多剑,一剑赶一剑,剑及履及,长剑所抖出的剑芒,势如天女散花,一簇一簇的飞洒出去。

  东方沧海望着爱妻,看到柳天枫的冷傲,心中连声叫唤:“我不能败,我决不能败……”

  一股顽强的毅力支撑着他,使得他斗志昂扬,东方一剑绝招连进,只接得稳妥有次。

  有几剑,柳天枫自以为能一击即中,可在关键时刻,东方沧海总能以奇妙的剑招避让开,他心中暗道:“莫非他小子的东方一剑又加创了几招,不可能,我对东方一剑已了然于胸。”

  那边厢也打得异常激烈,单金凤恼羞成怒,绝招连发,但总被柳生惠郎用奇招制住。

  柳生惠郎似是有心戏弄,明明可胜之处,却闪让开来,边战边笑。

  就这样,二人来来往往,也已斗了三十来招,单金凤见每一招都被他轻飘飘地闪让开去,心中越加愤怒。

  此时,朝阳已自东方山头上探出一点点,射出万道金光。

  柳天枫见久战不下,心中甚是急躁,这一急,手中剑攻得越是急快,势如风起云涌,剑剑凌厉,招招*着。

  东方沧海虽凭勇猛发剑,但在这快攻之下,只觉眼前一片白光闪现,剑行如水,好多次,已被剑划着衣衫,他右手臂已伤,自是不敢有多大劲发出,就这么一搁,柳天枫的剑气已布满他全身,只待他一招走错,便即招*身之祸。

  此际,柳天枫一招“推窗望月”,直逼而上。

  东方沧海不敢怠慢,忙还一招“神龙摆尾”,反拨来剑。

  双剑相交,柳天枫反应敏捷,长剑顺势冲起,划出一个圆圈,情景宛如一个火球向东方沧海头部罩去。

  这一下进招神速,东方沧海已自无法变招阻挡,忽地只见他提身一纵,身子出人意料地反抖迎向剑刃,顿时人、剑交织在一起,套在来剑之上。

  这一下出乎意料,柳天枫还未看清他如何抵剑,心中一惊,忙大叫一声:“东方一剑”只觉臂上一麻,忙迅速向后跃去。

  东方沧海早已持剑立握。

  柳天枫看着自己第一次手上被划的剑痕,冷道:“这一次我又未能避开。”

  *俄顷,朝阳已升起一半,发出金色的光芒,令人无法逼视……

  柳天枫因是面朝东方,因此双目无法避开朝阳的照射,一时照射得有些眼花瞭乱。

  他立刻发现自己处于不利的地位,企图改变方向。

  东方沧海一招成功,未待他起剑,突然展开猛攻,剑势尤如浪水滚滔,大吼一声,剑法陡变,舞起一片蓝汪汪的剑网,以一群遮天蔽地的飞蝗,挟着锐厉的剑啸,奋不顾身地猛攻过去。

  这一下积在脑中多天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一切都挥散在一柄剑上,饶是柳天枫乃剑术高手,此时也被迫得手忙脚乱,嘴中大叫一片,只觉这一剑比那十年前的东方无敌所使的东方一剑更厉害几分,他现在一片茫然,只觉这一次自己又将成为一个失败者,他的心中已自有了几分怯意。

  单金凤见丈夫占了上风,心中转忧为喜,手中金刀霍霍风响,舞得密不透风,但柳生惠郎终究技高一筹,一时之间,倒却也耐何不得。

  东方沧海绝招连进,一柄剑使得宛如双剑同使。

  但听“当”地一声,柳天枫一个不适,手中长剑已被磕飞出去,心下一惊,向旁一闪。

  东方沧海*得性起,剑上连连夺命。

  柳天枫手无兵刃,只得四下躲闪。

  东方沧海掐算时机,一剑挥出,直击柳天枫下盘。

  柳天枫忙向上一蹿,东方沧海左腿早已踢出,“啪”地一声,一脚踹在他的心窝,把他踢飞出去。

  这一脚虽未要他性命,但嘴角边已是挂起一丝血迹。

  此时的他痛苦至极,宛似一只死鱼,呆呆地望着前方,喃喃地道:“为什么?为什么我会败?”

  东方沧海已自一步步走近前。

  单金凤见柳天枫倒下,心中大喜,深情地望了东方沧海一眼,就这一疏,柳生惠郎已是有机可乘,暗中剑一套,“飞花逐流”,一剑划开金刀,随即身子一悬,左脚前移,又一个“霸王脱袍”,斜刺向单金凤袖额。

  单金凤很坦然地向旁一闪,并道:“来得好”,金刀已欲进袭。

  柳生惠郎焉料她有此一招,随即剑一带,挑开金刀,剑一回挫,已抵在单金凤的颈上。

  单金凤一惊,柳生惠郎不敢怠慢,一把点中她的“商平穴”,并大叫道:“站住,不然我*了她”

  东方沧海一凛,心中暗暗道:“”都怪我太大意,怎么一时忘了金凤”,便大叫道:“放开她!”

  柳生惠郎冷笑道:“东方沧海,这次算你命大,但我是不会放过你的,终有一天,我要让你抛剑自首。”

  东方沧海大吼道“放开她,下次我随时候教,这一次且先饶了你们,你们走吧!”

  单金凤忙叫道:“不,沧海,你快*了这些刽子手,不要管我。”

  柳生惠郎道:“到底是夫妻情深,看看你到底是不是真的舍不得你这位如花似玉的美人”,手中剑一抖,已自挑上单金凤的下额。

  东方沧海大急,叫道:“你……”而心下又毫无办法。

  这时,柳天枫道:“东方沧海,果真是一代情痴,斩不断的儿女情仇”,边说边捡起身旁长剑,撑起身子,站立起来,道:“为什么?为什么我又会败?”

  单金凤道:“东方一剑乃天下第一剑,根本不是任何其它剑术所披靡,就你这老魔头,也想妄自称霸,那简直是痴心妄想。”

  柳生惠郎勃然大怒,手中剑按了按,道:“少废话,此番比试,若不是我师傅站在劣位,早就赢了。”

  单金凤轻笑一声,道:“邪不压正,你们输了。还想甩赖吗?传闻柳天枫乃江湖一代成名人物,不会一场比试输了,就不敢不承认了吧?”

  柳生惠郎怒道:“你……我一剑*了你。”

  单金凤深情地望着东方沧海,道:“你*了我吧。”

  东方沧海痴痴地注视着她,他的手在颤抖,抖得厉害,他恨不得一下子拔剑深深刺进柳生惠郎的心窝,救出自己心爱的妻子。

  单金凤又道:“沧海,我没有看错你,你是一个大英雄,好丈夫,现在我就要离你而去了,你要答应我,以后可要好好地活下去。”

  东方沧海沉声道:“不”,一下子提剑直前,道:“只要他敢碰你半根毫发,我便让他血溅五步。”

  柳生惠郎一阵冷哼,道:“现在你的妻子在我的手里,我要如何折磨她便如何去折磨,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哈哈……”

  东方沧海怒道:“你……你当真卑鄙。”

  正当双方剑拔弩张之际,柳天枫冷道:“这一次我败了,但我不会就此放手的,东方沧海,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亲眼看到追风快剑击败东方一剑。”

  东方沧海回转过头,厉道:“孰不知有颜而无厉,就算你赢了,你是天下第一,那又如何?难道你能胜得了我们夫妻间的感情吗?生命诚可贵,爱情才是最高的,其实什么天下第一,我根本就不在乎,我只想做个普通人,过着安安稳稳的生活,而你,却偏偏为了什么天下第一,而去破坏别人的生活,我不知道,为什么‘天下第一’这四个字,在你的眼中却看得如此重要?”

  单金凤听了,心中一甜,苦笑道:“沧海,听了你这话,我已心满意足,死而无憾,你说得不错,天下无论什么东西都无法破坏我们间的感情,我不后悔这辈子嫁给你,来生我还做你的妻子。”

  柳天枫冷冷地道:“你这性格跟我年轻时想法一样,可惜我们永远是敌人,不会成为朋友。惠郎,放开她,我们走。”

  柳生惠郎犹豫一阵,见柳天枫已回剑而去,便慢慢放下剑,冷哼一声,跟着离去。

  东方沧海见爱妻得救,走上去一把拥抱住她,激动地道:“金凤,我们胜了!”

  单金凤心知这一仗胜得不易,其实论真功夫,丈夫原本不是柳天枫对手,只不过是占了一时的有利地势,才侥幸取胜,心动之处,抑制不处自己激动的心情,几滴眼泪便滚落下来,亲昵地点点头。

  东方沧海望着她那娇饶的秀脸,轻轻地为她拭去眼泪,道:“傻瓜,你怎么哭了?”

  单金凤忙笑颜疾开,道:“我实在太激动了,以后我们又可以平平安安地生活在一起。”

  东方沧海道:“嗯,这一段日子真是苦了你。哎,真不知天下人何以要把‘天下第一’看得比一切都重要?”

  单金凤道:“名也,利也,谁又能逃得过一个‘私’字,还不是自身的私欲在做祟。”

  东方沧海点点头,道:“你说的不错,一切都是自己太自私,我这辈子最自私的莫过于想和你共度一生。”

  单金凤嫣然一笑,道:“我们该回去了,大家还在等着我们的好消息呢。”

  话罢,二人便带着一份颤动不已的心情返回东方世家。

  家中佣人见二人平安归来,个个都喜笑于颜,前来贺喜。

  ……

  ……

  第二日卯时,一辆马车驶到门口,从马车上跳下一个中年壮汉,随即一个小孩也跳下车,欢蹦带跳地叫道:“舅舅,快来!”

  小孩正是东方云,而那汉子正是单金雷。

  原来东方沧海击败剑魔柳天枫,一时名声大振,江湖轰动,东方云呆在外公家,整天都是郁闷不乐,这日听闻爹爹获胜,便吵着要回家,单长风听说女儿女婿无恙,心事放下,便命儿子带外甥回去道喜。

  东方夫妇忙来到门口迎接,东方云一把拥到单金凤怀里,叫道:“娘!”

  单金凤喜得一把抱住他,道:“乖儿子,可想坏为娘了。”

  这时,单金雷也走上前来,贺喜道:“恭喜妹夫,这次击败剑魔,又替武林挽回一道正举。”

  单金凤道:“哥哥无须多礼,还是到屋内坐吧。”

  众人来到客厅……

  次日辰,单金雷因太湖事务繁忙,便即离去,东方沧海近日也恢复了以前的笑脸,精神亦爽,晌午时分,他便想到城头酒家痛痛快快地喝几碗。

  刚行至街,一个算命先生拦住他,并左看右望地瞧瞧他的脸,似是想要在他的脸上寻找什么似的,只瞧得东方沧海莫名其妙,不仅问道:“先生,是……”

  算命先生看罢,沉重地道:“公子可是东方公子?”

  东方沧海道:“正是,不知先生有何事?”

  算命先生摇头叹息,掐指殷算,嘴中连连叫道:“不好,不妙,祸……”

  东方沧海道:“先生到底在说什么?”

  算命先生打断他的话头,道:“我观公子七脉俱相,东方星虎来犯,四眉张开,这几天必有大祸。”

  东方沧海并不信这些鬼怪、相命之说,笑道:“先生何出此言,神仙,鬼怪之说,全无根据,更何况这几日我心情很好,哪会有什么大祸!”

  算命先生道:“罢也,公子不如抽一签如何?”

  东方沧海笑道:“好!”

  算命先生取出竹筒,筒内早已装上测字签,四下摇了摇,东方沧海顺手一抽,看也未看便交给算命先生。

  算命先生见签上乃一“飧”字,顿时脸色大变,道:“‘夕’上一横,便为‘歹’,歹食,便为坏的食物,那不就是一个……”

  东方沧海抢先答道:“毒字,对不对?”

  算命先生颤微地点点头,又道:“无论公子信与不信,但我敬重公子的侠肝义胆,特出言相告,望请公子慎重。”

  东方沧海见他说得如此诚恳,心中感激,知道自己在出言谢绝,未免也太瞧不起对方,便道:“先生的诚意我心领了。”便从身上掏出十两银子塞到算命先生手里,又道一声“多谢”便径自离去。

  *东方沧海告别算命先生一路上把言欢笑,行至七元楼,忽见前头人群集众,打喝声传来,他忙跑上前去。

  只见两个中年壮汉正对着卧地的一矮胖汉子拳打脚踢,只听得那矮胖汉子发出一阵阵惨叫,脸上已是青肿一块。

  东方沧海细一看那矮胖汉子,正是庄重,心中惊讶:“他怎么会在这?”又一看那两个凶蛮壮汉,也均非身怀绝艺之人,只不过是占了一身的蛮力,按理庄重要对这两蛮汉动武,应是不费事的,为何现在却反而被二人所打?

  正想着,庄重又是一阵阵惨叫声连绵。

  东方沧海看他可怜,大喝一声:“住手!”

  两壮汉闻听忙住手,四眼瞪视着他。

  庄重顾不得身上疼痛,一爬而起,叫道:“东方公子救我,快救我!”

  那两壮汉闻听,似是心有所忌,互望一眼,而又眼露凶光。

  东方沧海走上前去,道:“两位,得饶人处且饶人,他是怎么得罪二位的,二位要这样惩罚他?”

  庄重忙道:“东方公子,他们忘恩负义,你大仁大义,快救我。”

  “我”字刚出口,一汉突地一拳打在他的脸上,只打得他落下两颗牙齿。

  另一汉子凶神恶煞,不容分说,双拳便击东方沧海。

  东方沧海身躯一转,另一汉也击拳迎上,东方沧海右掌一迎,又一个“双龙戏珠”,两手各抓一掌,深深一按,两汉已痛得惨不绝口。

  他道:“二位少管。”

  庄重大叫道:“快*了他们,他们强夺豪财,强奸良家妇女,已是可恶之极,岂能容他们留在世上。”

  东方沧海心知其中必有隐情,又见二人疼痛难忍,便即松手,道:“二位多有得罪,如若两位是盘缠不够,那我便做个顺水人情。”从身上掏出碎银,交到一汉的手里。

  那汉四下掂了掂,猜测足有二十多两,便相望一眼,转身离去。

  庄重见他们走远,忙站起来,道:“多谢公子救我一命,要不是你,今日我恐怕便要毁在此了。”

  东方沧海道:“这是怎么回事?他们又怎会对你下毒手?”

  庄重唉叹一声,脸现惨容,道:“实不相瞒,黄天傲惨忍至戮,自从柳天枫寻仇挫折他的锐气后,他一怒至及,扭断我的右臂,并废除了我的武功,把我赶出帮,使我过这种生不如死的生活,刚才那二人原是我的部下,以前我亏待过他们,他们一直记仇于心,今曰被他们撞上,他们便公报私仇,苦于现在我毫无还手之力,只得任由他们打骂,幸好你及时相救,要不我恐要惨死于此。”说话间已是凄凉一片。

  东方沧海听他说得可怜,一把握住他的右手,一捞衣袖,摸其臂股,龚腰肌上的云骨已断。

  他自幼便跟父亲学医,对于骨学之道,大略了解,便道:“这么久,你也饿了吧,我还有些银子,你先拿着到对面酒楼去饱餐一顿,我去去就来。”便从身上掏出银子,交与庄重,便即离去。

  庄重拿着银子,来到酒馆,要了一坛酒,自相斟饮。

  片刻之久,东方沧海已返回,手里已多了把剪刀和纱布,又向店柜要了一柄尖刀,道:“你忍点痛。”

  他先用刀挑刮掉上面的腐烂肉,露出两块红血淋汥的骨头,他见庄重忍痛喝酒,自有三国时关云长刮骨疗毒之形,心中暗自佩服,便又用剪子挑掉碎骨,敷上药,又把那块皮肉按上,用纱布裹扎好,当下松口气,道:“可以了。”

  庄重道:“多谢公子,日后要是公子有什么事,只要我庄某人能帮得上忙的,即使赴汤蹈火我也在所不惜。”

  东方沧海道:“庄兄之言,小弟多谢了,小弟也为庄兄能脱离虎口,改邪归正,感到庆兴。”

  庄重道:“日后我定当重新做人,决不付公子所望,公子对我的大恩大德,我实在是没齿难忘。”

  东方沧海道:“江湖人同舟共济,危难之际,拔刀相助,才显真英雄,真豪杰。”

  “好!”庄重一把拿起酒杯,道:“我敬公子一碗。”

  东方沧海一生中最喜洒脱之人,提起酒缸便当酒杯,缸杯相碰,二人相继大笑,随后一饮而尽。

  庄重一声“爽快”,浑忘臂上疼痛,大叫一声:“小二,提酒!”

  酒到,庄重也以缸代杯,当下二人又是一阵大饮。

  这一下只喝得个天崩地裂,东方沧海只觉此次喝酒比之以往更有一番爽意。

  直至喝到四五坛,二人才互道离别,东方沧海又给了他一些碎银,庄重自是感激不尽。

  次日清晨,东方沧海一觉醒来,只觉头重脚轻,下身阴寒一片,而上身却热气腾腾,他只道是昨日酒喝太多的缘故。

  一阵鸟鸣惨叫声划破长空,他来到外面。

  一只大雁惨叫一声从空中直坠下落,血滴一片。

  他惊愕:“怎么回事?血雁?”

  他想去看,刚跨出一步,忽觉头脑胀痛厉害,尤如被一个大铁锥深深钉在上面,他两手抚头,身子直揺摆,大叫道:“我的头……”一个跟跄,跌了下来,他忽地想起那算命先生的话,可又勿自不信,口中连连叫罢:“不会的,不会的……”

  家人闻听忙奔了过来,单金凤和东方云更是惊惶一片。

  家丁把他抬到屋里,片刻,大夫赶至,按脉诊断,深叹一声,毒已攻心,回天无力,东方沧海已愕然,单金凤与东方云已哭成一个泪人。

  单金凤道:“无缘无故怎么会中毒?到底是谁下的毒手?”

  东方沧海望着娇妻那满是泪水的脸庞,道:“金凤,我对不起你,我,我要先你而去,我……”

  余话未完,一股黑血已从他的嘴里,鼻孔里流出来。

  单金凤更是大哭,一把握住他的手,道:“不,我们不会分开的,永远不会。”

  东方沧海忍痛吐露道:“金凤,我对不起你们,未能照顾你和云儿一生一世,我心有余愧。”

  东方云哭道:“爹!”

  东方沧海又道:“云儿,爹再也不能教你练武,你自己可要好好勤练,要把东方一剑发扬光大。”

  东方云道:“爹,我会牢记。”

  这时,一个家丁急匆匆地进来,道:“公子,独孤大侠来了。”

  东方沧海点点头。

  独孤峰已奔了进来,道:“东方兄,我来晚了。”忙按住其任、督二脉,另又点了天命,灵龟和空坤三穴,已阻血速。

  东方沧海又*道:“独孤兄,云儿的武功就有劳你多多指点了。”

  独孤峰深深地点点头。

  东方沧海牢牢抓握住单金凤的手,道:“金凤,原谅我以后再也不能陪伴你左右。云儿,天上梁间不可换柱,佛香尘沙浪绝于此……”声音越来越弱,最后已是觅无寂静。

  众人大哭,最伤痛之人,莫于单金凤。

  突地,她一把搂抱住东方云,伤心着道:“我这苦命的孩儿。”便又望向独孤峰,道:“独孤大哥,云儿便拜托于你了。”

  独孤峰道:“大嫂放心,我定会倾我一生所学传予云儿。”

  单金凤道:“那就多谢大哥。”便又望向东方沧海的尸体,道:“沧海,你我至生至死也不会分开。”

  独孤峰闻言不对,忙去阻止,已然不及,一把小金刀已插进了单金凤的胸口。

  她嘴中自吟道:“沧海,我来陪你了。”便已躺倒在东方沧海的身上。

  东方云又是一阵嚎头惨叫大哭。

  独孤峰内心中更是深深地自责与悲痛。

  一天之内,东方云深深地失去两个亲人,心中悲痛欲绝,他整整陪伴着父母的尸体度过一天一夜,默默回忆着父母亲的音容相貌,自己孩童之时,父母亲的疼爱,所有的一切是这样的清晰与明了。

  一丝意念在他幼小的心灵中产生:“我要练好武功,查出凶手,替爹爹报仇,还有那两句诗又是什么意思?难道便是东方一剑谱的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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