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将整片天空映的通红,夕阳的余晖洒在大片丛林上,也将这整片丛林照的深红。丛林深处坐落着一间草屋,四周百草丰茂。
草屋前站立着一男一女,男子约莫三十来岁,身型瘦长,相貌俊朗,女子是个二十八九年纪的美妇,怀里抱着一个成睡的男婴。斜阳微微照射在这男婴的脸上。把这俊俏的小脸照的甚是可爱。
天际边一群大雁带着鸣叫声缓缓飞过。两人望着南飞的大雁。女子脸色却显现出一丝担忧之色,看着怀中婴儿喃喃说道:“师兄,我们就算在此住一辈子都不打紧,只是现在有了忧儿,难道也要让他在这里住一辈子么。”
男子望着大雁双眉微微一皱,叹息道:“婉儿,如今外面兵荒马乱,也不知道大宋和蒙古自联盟抗击金国以来这如今局势又是如何。”说着悠悠叹道:“或许在这里才是最安全的吧。”
吕婉娇嗔道:“我管他大宋蒙古的,我只要我们忧儿好。”随即柳眉一挑挖苦道:“哟,没想到那么多年,你人在此,心还一直惦记着这天下苍生呐。独孤阳,我知你心中所想,可世人可不会这么想,在他们心里,你依然只是个魔教大魔头罢了。”
独孤阳苦笑道:“什么大魔头,这世间何为正又何为邪。我独孤阳光明磊落也不在乎他人怎么称呼。”
“好好好,你光明磊落,但是你总要为我们忧儿想想吧。我可不想让我们的忧儿在这荒郊野岭的做个野人,长大后整日嗷嗷叫唤。”吕婉不满的说道。
独孤阳望着自己心爱的妻子无奈道:“婉儿,当初我们可是说好隐居在这里,如今才三载.....” 独孤阳话到半处,吕婉打断道:“我爱怎样就怎样,你是怪我么?”独孤阳忙道:“自然不是了。”
吕婉也不搭理抱着男婴便朝草屋走去,望着怀里的婴儿边走边道:“忧儿还小,长大后娘带你离开此处。让你爹爹在这里做他的野人去。或许你这爹嘴巴上说说,心里却没有一天不想出去哩。”说着回头瞥了眼独孤阳。
独孤阳望着妻子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他无父无母,幼时被天玄教教主吕傲天收养,一身本事尽得吕傲天所授。后继天玄教护教使者之位。吕婉更是吕傲天的掌上明珠,两人自幼相识,彼此产生爱慕之意。
吕婉虽有些较蛮,独孤阳依旧对她百般呵护。多年前两人完婚时也厌倦江湖纷争。更不愿问及江湖琐事,便退隐江湖找到这世外之处在此隐居。两人自此以来,自是逍遥自在,对于外面的世界,这里真可不为是个仙境之地。不久前两人得有一子,为了让孩子有个无忧无虑的美好憧憬,两人商定,取名为独孤忘忧。
夜色落幕,天空繁星密布,此番正是炎夏之季。在这丛丛林立,百虫齐鸣。
虽说是早已习惯了这夜静虫鸣之声,但独孤阳翻来覆去却是怎么都睡不着了,他望着早已睡去的婉儿,不自禁的微微一笑,轻轻的从床上而起,径直走向被风微微吹动的摇篮。望着含手而眠的忘忧又是肺腑一笑。走至门前轻轻的推开门,反手关上。双足轻轻一点,身子一纵,已然去的远了。
独孤阳来到一棵槐树之下飘然而落。透过朦胧的月色。在众多槐树中独孤阳面前的这棵槐树显的尤为奇特。枝叶依旧繁盛,但仔细看去,每一个叶片不多不少尽只有半截。
独孤阳身子往后急跃,左掌猛的挥出,霎时间犹如狂风陡至,将整片林里的枝叶刮的呼呼直晃,落叶也随之纷纷掉落,落地之时,四周静若寒蝉。
独孤阳右手一翻,那棵槐树树干中“嗖”的穿出一把长剑,但见白光一闪,独孤阳已然握剑在手。蓦地里起剑舞动,身子几翻跃起,犹如鬼魅一般在这片林里来回穿梭。只见他双足在槐树上一点,一个翻身,长剑顺势横扫。剑气到处,只听得“丝丝”细声。
独孤阳收剑落地,回头欣喜的望向那棵槐树。不到片刻,那棵槐树的另一截齐齐飘落。整棵槐树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
独孤阳望着纷纷掉落的叶片,默立良久。脸上从愉悦之情渐渐显出惆怅之色。暗暗道:“这一招,到底哪里出了岔子,练此剑法多年,尽还不能参悟其中深奥之处,到底如何使得,方能将此半截树叶在去一半?”随即悠悠长叹一声,垂剑而立。
“啊呀。”一声清脆的喊叫声打破了沉寂。
独孤阳一惊,心道:“这人迹罕至之地。怎么会有个孩子的声音?”思绪间以辨别出方向。一个纵身便朝来声处而去。
独孤阳发足急奔,耳边风声呼呼作响,四周树木犹如走马灯般一一略过。只见一名幼小的身躯渐渐进入了眼帘。此时夜色密布,四周树木棵棵干高冠大。月光透过繁茂的树枝隐隐只能见得那幼小的身影坐倒于地,好似被什么卡住一般。
那声音又继而响起道:“谁呀,谁呀,爷爷有鬼,有鬼,快救救言儿。”慌乱间声调拉高又哇哇大哭起来。
蓦地里独孤阳眼前一花,只见一个黑影从旁一闪而过,在定睛望去,已然没了一个人影。竖耳细听。哭声也去的远了。
独孤阳武功造诣自以上层,凭着细微声响紧紧追去。暗自琢磨:“此人轻功造极,尽不想此处还藏有高人。可自隐居以来也有多年,可从未见得有旁人入住啊。”转念又想:“这地广茂林之地,又不是自己的,有人来也不足为奇。”当下也不多想。
到不是独孤阳非追不可,只是安逸久了,突遇如此轻功了得之人,心中到是有心要与此人比比脚下功力了。
一时间哭声渐强渐弱。时而在周边,时而又远,在这夜色朦胧中,全凭一双耳朵辨别,也不知穿过多少密林,只听得哭声就在四周回荡。
隐约间好似听得声音道:“爷爷,别转啦,言儿头好晕。”声音似有若无,突然间四周又没了声响,黑压压的寂静一片。
独孤阳闭目凝神听去,双眉一皱,身子猛的凌空飞起,但听得四周“嗖嗖”声响,睁眼望去,七道白光平地而起。白光飞速上窜,片刻间越过独孤阳。瞬间形成一张硕大的太极八卦图,接着急速下坠朝着独孤阳罩去。
“七星八卦阵”。独孤阳心念一动不假思索,心中又惊又喜,身法一变往左侧跃去。岂料这八阵图犹如长眼一般带着刺耳的嗡嗡声响紧紧跟随。独孤阳手中长剑提起,一招“灵幽出鞘”,随即施展而出。剑气凌厉,挥出一道鬼魅般的白光。白光与八阵图猛的相触,但听得“铛”得一声响,八阵图霎时间分成了两截。又听得“咔嚓卡嚓”声接连而至。两边几棵大树尽被两截八阵图削的拦腰齐断。
“哈哈哈,尽不想消声多年的九幽剑法再出江湖。”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夜幕中响起。
独孤阳收剑而立,脸上显出喜悦之色。朗声说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我当是何人如此本事,瞬息间布下此阵,纵观天下也就杨前辈了,这厢是我独孤阳输了。”
“哈哈哈,独孤兄弟还能记得老头子,老头子开心的紧啊。”说话间一个黑影缓缓而至。月色下一个老者出现在独孤阳眼前。那老者五十上下年纪,一身灰袍,身型消瘦。面目慈祥,双眉下垂,两眼眯缝。老者旁还携着一个八岁多大的女娃。圆嘟嘟的脸蛋上两只大眼睛泪汪汪的。
那女娃抽泣道:“爷爷不管言儿腿疼,还带着言儿转圈圈。”说着又揉起腿来。
老者呵呵一笑道:“要不是你这娃乱跑,怎会陷入泥坑啊。”又转头望向独孤阳道:“还幸得你这娃乱跑,不然也不会在这遇上独孤兄了。”
那女娃撇了眼独孤阳,把头一转也不再答话。
“杨前辈。”独孤阳恭身施了一礼道。
杨济时拂袖一笑道:“真是客套,我老头子最不喜欢这繁文缛节,多年不见,独孤兄弟到是见外了。”
独孤阳与杨济时深交以久,心知他自来不拘一格,当下也不再客套转而问道:“杨老怎会来到此处啊?”又向那八岁女娃望去,脸上尽是疑惑之色。
杨济时一看独孤阳神情,微微笑道:“言儿,还不叫声独孤伯伯。”
这杨梦言毕竟只是八岁孩童,哪里经的起这翻折腾,早已万分疲惫。漫不经心的边打哈欠边道:“独孤伯伯。”这声音夹杂着哈欠声,音调甚是让人听的懒散。
独孤阳也不在意,额首道:“言儿乖了。”
此时天色渐明,透过密林望向天际,隐隐能见到夜色中展现出一丝鱼肚白。
杨济时含笑道:“这孩子......”他刚要将这孩子来历说出,可话到半处,独孤阳却打断道:“杨老不急,我们边走边说,你我难得聚首,定有说不完的话,可这孩子可受不起了,不如先到寒舍歇息,你我再接着好好叙叙。”
独孤阳秉性古道热肠,看见杨梦言疲惫非常,心下也是不忍。
杨梦言一听,手舞足蹈起来,还不等杨济时开口,插话道:“好啊好啊,言儿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杨济时也知道这孩子大大咧咧,天真无暇,有什么说什么,十足的直肠子。也不责怪。当下说道:“好,也是时候去看看那个刁蛮任性的丫头了。”
独孤阳也知他说的是婉儿,欣喜道:“婉儿见到杨老自然也是开心的紧呐。”随即伸手指向密林南边,爽朗道:“寒舍便在那密林深处,杨老,我们再来比试一番如何?看谁先到便是胜了。”也不等杨济时回话。一个纵身消失在密林深处。杨济时哈哈大笑道:“来来来”。提起杨梦言紧随而去。
但听得杨梦言哎呦一声,笑声也随即由强至轻一并去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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