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
中国网络文学市场已诞生中文在线、掌阅、阅文三家上市公司,另有纵横文学、咪咕阅读、豆瓣阅读等紧随其后。当用户付费意愿越来越强,文学IP影视化越成熟,中国网文市场的竞争将进一步加强,从拼作者拼IP向比拼全方位综合运营能力转化。
从2008年完美世界出资成立纵横中文网,到易主百度与熊猫看书、百度书城打包成为百度文学,再到2016年9月回归完美世界更名纵横文学。2017年5月,纵横文学完成了高达8亿元的融资。2018年,纵横中文网成立10周年。
张云帆,游戏行业连续创业者,先后创办中国第一款博客产品“网易部落”、多玩游戏网、178游戏网等。2010年加入完美世界,历任媒体、文学、游戏等业务领导职务。2017年卸任完美世界游戏业务总裁,被任命为控股集团董事,出任文学业务CEO,携纵横文学重装起航。
持续投入作家和作品
过去一年,当掌阅、阅文先后上市,扩大传播声量的时候,纵横文学低调地实现了2亿元版权交易额。其实,近两年也是纵横文学IP销售嘉年华,烽火戏诸侯、无罪、柳下挥、梦入神机创作的顶级IP《雪中悍刀行》《剑来》《剑王朝》《平天策》《终极教师》《点道为止》等全网点击量达几十亿,且都以不菲的价格售卖。10年来纵横文学的签约作家数量一直不断上升,至今已有6万余名,作品累计超20万,背后是多年来纵横文学对作家的持续投入。
纵横文学既是业内最早给作家交社保、公积金的平台,也是最早将作家送到文学院进修的平台。“作家不是盈利工具,我们也是最早不跟作家签霸王条款的。有些作家中间有一段时间没有续签,过后还能再回到纵横,这说明我们提供了相对完善的机制和宽松的环境。”张云帆坦言:“我们秉承给作家提供多少服务挣多少钱,不去占作家的便宜。让作家觉得平台是合作伙伴,而不是老板与员工的关系。”
日前,纵横文学与完美建业联合启动了郭靖宇编剧特训营,一方面因为市场迫切欢迎该类型作品,其次也契合主办双方的优势“强强联手”。特训营目标产出优质长篇小说、剧本等文学作品,短期可以投拍制作,长期可以在纵横文学旗下平台连载。“文学与影视的联动会是长期的。导演们在寻找优秀编剧,作家寻找影视合作伙伴、找到好导演拍摄。从长远来看,也是帮助作品更好地孵化。”纵横文学正是看到了市场双方的需求,搭建平台让他们各取所需。
随着数字阅读飞速发展,受众口味变了,作品类型也随之变化,赋予了IP更多样的内涵和变化。现实题材、类型文学渐受追捧。前有喜马拉雅FM《太平洋大逃*》后有优酷《无证之罪》,这些生发于现实生活的作品越来越获得受众的共鸣和心理认同。《2017中国数字阅读白皮书》显示,2017年数字阅读原创作品成为影视改编的重要创意来源。视频网站自制剧创意来源中,文学改编占比达52.1%。
此次特训营主题为“都市悬疑”,类型化和男性向特征明确,未来还将不定期举办其他主题编剧特训营。“现实比故事更精彩。我们大量鼓励作家创造现实题材作品,与生活切身相关的作品,但现实题材不一定就是苦难的,青春高校题材很好,中医、中国武术也不错,包括在当前大众创业万众创新的背景下,创业小说写的还是很少的。”张云帆并不避讳玄幻、奇幻题材已是大量同质化、创新乏力,“现实题材将是趋势。因为现实有无穷无尽的素材,比如直播、电竞都是当下火热的现象,也肯定是好题材。”
与此同时,纵横文学提供针对作家的全方位指导。通过分析数据,判断哪些作品类型点击量下滑、不受欢迎,从而建议作者新的写作方向。培训方面给作家提供短期小型培训班、座谈会、一对一辅导,甚至于还会提供一些资料参考,比如最近给大家推荐《奇迹之书:一本图文并茂的幻想文学创作指南》,告诉大家西方幻想文学是怎么写的?他们是怎样找素材的?这些东西对作家来说帮助很大。
网络文学20年来走过了野蛮无序之后,逐渐向着专业化精品化迈进。背后是受众的选择多了,从缺乏内容到内容过剩,免费模式到愿意为正版付费,以及依靠排行榜、推荐做决策,到更相信朋友、社交网络推荐。这些变化使得纵横文学也在根据市场需求和受众口味不断调整、指导作家的创作方向,张云帆发现网络文学作品也逐渐去伪存精,“首先是影视化,创作时就考虑能不能拍成影视剧,第二是从粗糙到精细,不仅更新快,品质也更高,第三是弘扬‘小正大’,符合国家倡导的小制作、正能量、大情怀。”
“满足作家真正的需求,而不只是关注收入。”张云帆认为平台应该关注到作家的其他需求。纵横文学能够提供给作家的包括,一是宣传资源。平台对作品的宣传和营销能力是作家很在意的。二是把IP经营好,找到最好的导演、游戏制作人、漫画工作室,帮他经营好作品。三是商业辅助,作家往往缺乏专业的商业知识,在谈判、合作时帮助和支持作家获得最大权益。最后是扩大影响力,如将作品输出海外。“我们的核心战略是,长期、持续地对作家进行投入,鼓励更多人参与到写作中。”
版权综合运营是核心竞争力
无罪作品《剑王朝》,该书由冯小刚监制的40集同名网剧已经*青,正在后期制作中,不久后即将上线,这是一线导演中第一个改编网络文学的案例。再比如大神级作者梦入神机新作《点道为止》,故事以弘扬中国武术知识为核心,未发书前就受到众多影视公司青睐,最终由TMP和企鹅影视共同制作,腾讯影视已购买该剧线上版权。据悉,《点道为止》已经进入剧本创作阶段,预计年底投入拍摄,明年上线。
“《点道为止》从创作阶段就与作者进行深入沟通,当时我们判断国学是很好的题材,这个方向上的作家和作品都较少。加之梦入神机本人此前有过这个类型的写作经验有一定优势。第二考虑国学题材在改编影视时难度更小。在选择影视合作方的时候经过多方寻找和沟通,最后选择了TMP,汇集一批好莱坞顶尖制作人使作品质量有保障。同时,也为这本新书做了立体式营销,并在上海召开发布会进一步强化作者个人品牌。”张云帆直言,综合服务让作家满意和提高合作伙伴收益是纵横文学的核心目的。
作品还未生产就已经完成前置变现,对作家、对平台无疑是双赢。“这种模式是在创作还没有完成之前帮他找好导演、编剧、制作团队,签好合同,实现前置变现,而不需要等一本书写完后等着出售版权。对作家来说,写完再卖不一定会成功,热度过了机会就没了。”张云帆介绍说,类似的案例还有烽火戏诸侯的《剑来》、天蚕土豆的《元尊》、无罪的《剑王朝》《平天策》。“作家不用花很多精力去寻找影视、游戏的合作伙伴,也不用寻找播放平台、分发渠道,我们从头到尾帮他把控。”据悉,《剑王朝》版权已出售给爱奇艺、《平天策》版权被优酷获得。
其实,相比平台收入、IP数量等排名,纵横文学更看中与竞品的差异化。“比起收入总额更注重收入质量,利润率已是行业第二。我们追求IP的协同性和改编质量。”张云帆举例说,有些影视公司追求全年做多少部剧,也有些公司两三个月只做一部作品,做出来就是爆款。“我们的核心竞争力是对IP的理解、是团队对作品的运作能力。影视公司并不会因为关系好才买我们的IP,一定是因为我们对IP的包装和完善的规划设计。”
张云帆预判2018~2019年,随着整个市场大盘的增加,也许新的市场增量主要被几家公司拿下。新企业很难扩张到很大规模,已经进入赛道的企业会获得一定成长空间,未来应该找到自己擅长的领域去发展。“未来两年数字阅读平台之间的真正竞争将IP和作者的积累,以及外部渠道的积累。”为此,纵横文学已经在寻找更多内容的细分市场,比如历史、军事题材。
“影视同期书也是我们找到的一个细分市场,书影联动链条已经打通。”比如IP反向定制,已推出《神犬小七》《谈判官》等影视同期书。纵横文学通过与影视公司、网剧网大公司的长期稳定协作,保持每年几十部作品输出,一些重要作品还会提前预约、优先沟通。就像张云帆所说,“好作品不用慢慢等着卖,基本能做到影视剧和纸书同期上映。”目前,版权运营已经是纵横文学除付费阅读外的第二大营收来源。比如,乱世狂刀作品《御天神帝》的网络大电影2017年在优酷独家播放,一举夺得优酷全年网络大电影分账榜单第4名,播放量高达6000万次。
值得一提的是,纵横文学还是今年北京电影节上唯一的文学类参展企业,携《锦衣春秋》《近身狂兵》《独家婚宠》《天价婚约》等IP,以及《香蜜沉沉烬如霜》《御天神帝》《神犬小七》《剑王朝》等影视改编合作项目参展。纵横文学还专门搭建了IP库和IP查阅问询平台微信公众号“纵横IP”。据悉,纵横文学的IP交易所也在筹备中。至此,纵横文学形成覆盖版权合作、版权销售、营销定制和投资出品4种模式的版权衍生业务。
下一步剑指出海
作为纵横文学掌舵人,张云帆定战略控方向,也在为平台寻找更多机会。当过去10年生产的大IP被抢购一空,爆款催高了IP采买价格,下一阶段内容从何而来?如何保证作家的持续内容生产能力?如今,中国网文与好莱坞大片、日本动漫、韩国电视剧并称世界四大文学奇观,“走出去”成为网文市场一片新蓝海,也可能带来更长远的内容生产能力。
从游戏行业连续创业者,到完美世界游戏业务总裁,再到文学业务CEO,了解海外市场特点、政策,熟悉国外的文化环境、做生意的模式,这些成为张云帆带领纵横文学出海的有利条件。“第一个落脚点选择美国首先是用户量足够大,阅读习惯也比较好。市场相对来说也比较成熟。”2个月前,纵横文学的美国分公司刚刚起步,现在团队基本成型,亚马逊也成为了合作伙伴。
目前,纵横文学英文版网站也已搭建完成,正在逐步导入作品。纵横文学借力亚马逊走出出海第一步,通过与大平台合作寻找其他机会。“一开始主要以中国作品的英文翻译为主,作品选择上会筛选国外受欢迎的作品类型。此外,也会选择西方人能够接受的世界观作品进行推广。”按照张云帆的规划,接下来还会吸收当地作家,生产本土内容,继而在本土销售。“今年会陆续加大投入,至少拿出20%精力投入到海外业务,只有先让别人认同你才可能有版权输出。”张云帆透露,“还考虑将版权输出到东南亚市场,因为文化接近运作起来相对容易。我们还在准备建立西班牙语网站,因为西班牙和英语是海外使用群体最多的语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