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丢失了巫耳的行踪,一行人不得不停下来四处打探。这日回到青云关的客栈,无央和秋姑被留了下来,其他人都上街去了。
无央正嗑着瓜子,她就知道秋姑一定会来找她的。于是早早就沏了两杯茶反正等她,秋姑瞧见桌上的茶也没有惊讶,开门直言:“师兄说你是酆都鬼仙,我至今也不完全相信。其实你是什么身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师兄是要跳出六界轮回成仙的,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你拖累。”
无央耸耸肩:“秋姑,你那么喜欢你师兄又有什么用呢?你也说了他是要成仙之人,而你呢?你离大道还远着吧?是以,你师兄成仙了,你依旧还是个凡人。他脱胎成仙,你们之间的同门之谊也就到此为止了。”
秋姑不是不知道,可她不管这些,只要无央不在师兄面前晃她就觉得舒心:“你走吧,反正我不会眼睁睁看着师兄沉沦,不要逼我出手。”
无央轻笑,就算她出手又能奈她何呢?哎,凡人就是愚钝。
秋姑气哄哄地离开,无央无意一瞥竟然看到了远处阁楼上的少女。少女冲她微微一笑,嘴唇动了动,她知道她在说:“不走你会后悔的。”
一瞬间巫琊又消失了,无央的心有些不安起来。等诸葛十七等人回来,无央坚定道:“此地不宜久留,大家还是赶往下一个镇甸吧!”
李习与诸葛十七相视一眼,点点头:“也好,我们刚刚查到了一点线索。青云关往北走下一个镇甸是北丘镇,我们现在启程天黑之前应该还能赶到。”
秋姑有些气馁,似乎自打无央在世外有村救了他们后,连大师兄对她也有些偏颇起来。
诸葛十七已经习惯背着无央了,虽然她的脚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无央也是被他惯着了,被他背着总比自己跋山涉水的好,于是心安理得在他背上打起盹来。
夏日炎炎,行至一处阴凉地众人歇息了下来,李习指着连绵的山脉道:“师弟,你看着山脉的走势是不是有些奇怪?”
确实是有些奇怪,北丘镇被两条巨龙般的山脉包围在中间,按理说如果只有一条那便是极好的风水。可这里出现两条那便是呈相克之势,二者必有一伤。
天还没黑下来,没想到这天忽然下起了雨来了。沿途山路变得十分泥泞,本该在天黑之前赶到北丘镇的一行人,足足多用了一个时辰。
雨势越来越大,他们只好放弃进到镇里投宿的计划,改在镇子外的农户家借宿一宿。
柳家村,这村子不大,却是盘踞建在半山腰上。
雨声中夹杂着狗吠,夜雨里蔓延开浓浓的雾气。李习敲开一户人家,是一对老夫妇,儿女都在镇里平时都不怎么回来。两老倒是心善,准备了些简单的吃食,给他们安排了房间。
因为人多,所以诸葛十七带着另一半人投宿在另一户人家。这是一家猎户,男主人五大三粗却是个腼腆的,他妻子身姿娇柔却是个泼辣的。给了些银子,这猎户的妻子才让他们进门。
看见诸葛十七背着无央,不禁咕哝了几句:“这道士也可以近女色吗?”
诸葛十七这一路上听到这种话也多了去了,可不管听了多少次依旧还是会面红耳赤。无央心里只道是世人愚钝,从来不放在心上。看他这副局促的模样她反而有些忍不住作弄他,于是对着他耳朵吹了一口气,弄得他脸更红了。
两人依旧住在一间房,秋姑被大师兄说多了也没有再去多说无央,除了不给无央好脸色她也只当眼不见心不烦。
子夜,大雨依旧下个不停,浓雾越来越厚,几乎要把整个小村子吞噬。
无央早早就睡了过去,诸葛十七盘腿在床边打坐,忽然桌上的烛火熄灭,他猛然张开眼睛:“谁!”一道黑影从窗边掠过,他急忙追了出去。无央被惊醒,光着脚跟过去,一打开房门却发现不对!
眼前云雾缭绕不似人间反倒像是仙界,可她明明在凡间跟诸葛十七在一起啊!无央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走进了幻境了,刚想退回房间,转身却什么都没有了。
眼前只有一片广阔无垠的云海:“诸葛十七!”她喊了一声,四周安静得连一丝风声都没有。
一道白影从身边掠过,无央提起心来:“是谁?谁在那?”她追了过去,在云雾缭绕里终于看见了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九十九级阶梯,高耸入云端,无央仰头望去高悬的匾额上题字:玄都玉京。
玄都玉京,无央默念了一遍,这里莫非是三十六重天的玉清道场玄都玉京?她怎么会到这里来了?这到底是是不是幻境?无央掐诀醒神,...
这是为何?莫非在玄都玉京里除了高高在上的玉清元始天尊,谁都无法运用法术?无央摇摇头,她虽经常跑三十三重天找太清道祖,可三十六重天她可从来没有来过。说到底还是道祖和蔼一些,太清面前她可不敢造次。
既然来了,势必也要问个明白才行。无央踏上这九十九阶阶梯,宫殿大门开着里面几只仙鹤停在中间。
奇怪了,为何玄都玉京里连个仙童都没有?她正奇怪着,忽然听到一阵笑声,她循声而去。绕过抄手游廊,一处石台之上一间亭子,亭子里站着两个人,一男一女背对着她。
“你也太无礼了,这可是玉清师兄培育是十万年才长出来的唯一一株仙葵草,你竟然说摘就摘?”无央虽然不知那人说的仙葵草是为何物,但一听是玉清花了十万年才培育出来的,她眼睛都发光了。
等等,刚才这人说什么?玉清师兄?三清可都是老头啊,这说话之人明显是个年轻的公子,可没听说三清还有别的师弟呀?
“真啰嗦,我不过是摘了一朵花而已,你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吗?再说了,天尊都没有说我,你干嘛吼我啊!”无央不由愣了一下,这女子的声音……怎么那么熟悉呢?
“我没有吼你,我只是在跟你讲道理。先不说这花草皆有灵,就是没有你也不能随意摘采!你捂起耳朵作甚?无央!你可答应过我要从善如流的。”
无央!
无央顿时浑身一滞,他叫她无央?无央回过神再看的时候,那女子已经拂袖而去,男子摇摇头轻叹:“这丫头,总是这般没有耐性。”
见他欲走,无央大声喊道:“仙友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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