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山泉眼通大海若干年前,沂河之东离沂州城二十里的一个小村庄里,住着一个买卖人,叫潘大发。那时,交通不便,也没有先进的运输工具,做小买卖的人多靠一条扁担挑货。
乡亲们看他有这股子牛力,都说他将来准能发财。这年秋天,沂蒙山里山椅、黄梨丰收,潘大发贩了一大挑子去海州卖,挣了不少钱。晚上住在一家客店里,不由得想出来遛遍。
一出店门,就听见店老板正眼几个街坊闲扯,说的是关于羽山的事。他站定一听,觉得这几个人把羽山说神了。有的说大禹治水到羽山上坐过;有的说羽山上有千年狐精;也有的说羽山南边有温水泉,一个阴一个阳,而且阴的只供女人洗绳,阳的只准男人下去,不然水就不热,等等。
烟瘾上来了,他慢腾腾地从衣袋里掏出烟包,从中取出烟袋和打火火筒、火镰、火石,然后把指头伸进烟包,掏出一小撮烟叶,摁进烟锅,准备吸烟。正在这时,他身后传来了一个老头儿的声音:“年幼的,你走路怎么走到这地方来了?”大发回头一看,是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就站起来,有点精疲力尽的样子。
回答:“老大爷,我是来爬羽山的!”老者点点头,仰脸望望太阳,又端详一下大发,就说:“天到这个时候,你还没吃饭吧?”大发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说:“真有点饿,可想先喝点水!”老者皱皱眉头,朝四下望望,叹口气说:“真不巧这一片就缺水。要喝嘛,还真得上山。”
第二天,大发胳肢窝间夹着条枣木扁担,怀里揣个大“锅盔”,飞步奔向羽山。到了下晌,他赶到了山脚下。突然觉得自己一下子走不动了,两条腿软绵绵的,而且口干舌涩,肚子咕咕叫,两眼冒金星。这时他才感觉到自已是又累又饿,至少得先找点水喝,不然上山一步也不能走了。
他看准路旁一块石头,懒洋洋地坐了上去,稳稳身子。烟瘾上来了,他慢腾腾地从衣袋里掏出烟包,从中取出烟袋和打火火筒、火镰、火石,然后把指头伸进烟包,掏出一小撮烟叶,摁进烟锅,准备吸烟。正在这时,他身后传来了一个老头儿的声音:“年幼的,你走路怎么走到这地方来了?”大发回头一看,是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就站起来,有点精疲力尽的样子,回答:“老大爷,我是来爬羽山的!”老者点点头,仰脸望望太阳,又端详一下大发,就说:“天到这个时候,你还没吃饭吧?”大发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说:“真有点饿,可想先喝点水!”老者皱皱眉头,朝四下望望,叹口气说:“真不巧这一片就缺水。要喝嘛,还真得上山。”
要说这爬山可真不容易,特别大发已经走了九十里路,饥渴难熬,所以几乎是一步一把汗。好在走了约两袋烟功夫,那望海泉也到了。当时大发那个高兴劲就甭提了。
他抹抹额上的汗,睁大眼看那望海泉,只见泉眼不过碗口大小,可黑洞洞的不知有多深,溢出的一道清流沿着溜石缝汩汩朝下淌。大发心里觉得美极了,忙蹲下去,用双手捧起泉水尝了一口。
哎呀,也不知是渴极了,也不知真是水味好,他觉得自己从来也没喝过这么清甜的水。于是他连捧几大捧,直着脖子喝了个够。
说也奇怪,喝完了泉水,他马上觉得自已眼也亮了,身子也有劲了。他站起来,手着腰,朝山下极目四望,觉得象是身临仙境,真是痛快极了。但是光喝水还是不行呀,他想该吃点东西,准备爬山顶。
于是,他在泉边一块石头上坐下来,掏出怀里的海州大锅盔饼,一边吃,一边就着泉水下咽。真是越嚼越甜。吃饱喝足之后,他才想起该叫扁担也沾沾泉水味,再说,这泉眼黑洞洞的,也该用扁担探探深浅呀。
想到这里,他笑嘻嘻地用手拍拍扁担,说:“扁担伙计,你不吃不喝,可也沾了我一身汗气,下泉洗个澡吧!”说着,他把扁担竖起来,朝泉眼里捅去。嗬,那泉眼好深啊,他把扁担朝里放一尺,不够底,二尺,也不够底,三尺、四尺,五尺多长的扁担眼看全没进去了。
大发心里吃惊,这么深啊!这一慌之间,不由得一下子撒了手,扁担象被什么东西吸了一下,“咕噜”一声沉下去,不见了这一下潘大发可忙了。他慌慌张张地用手连胳臂伸进泉眼里去乱摸,可水湿到肩窝,也摸不到了。
他后悔极了,站到泉边直跺脚,连声喊:“望海泉呀望海泉,你沉我的扁担干什么?我靠它挑货做小买卖呀!”他越说越急,最后掉了眼泪。
正在这时,他听见身后又有人说话了:“年幼的、你怎么啦?”大发转身一看,那老大爷又来了。就象见了亲人一样,他苦眉皱脸地对老者说:“大爷,我的扁担掉在泉眼里了,这是我半边家当呀!家有七十老母,指望我做点小买卖养活呀!”那老者听了,微微点点头,说:“刚才我少说了一句话,忘了告诉你别朝泉眼里放东西。
这泉眼深没有底,水通大海啊!”潘大发一听,觉得又是新鲜事,忍不住问:“大爷,这泉水通海可有见证?”老者沉思一下,说:“我也是听老一辈人讲的说是某年某月,有个放羊女在泉眼里洗兜肚,兜肚里被泉水吸到底下去,以后在东海里叫一个打渔的后生捞去了。
这后生连鱼也不打了,花三年功夫找到这里,把兜肚送还放羊女。那姑娘见后生心好人品也好,就嫁给了他。”听了这个故事,大发笑了,说:“这样的好事哪去找呀?”老者却一本正经地说:“世上的事情就这样,你那扁担有记号吗?”
大发忙说:“有啊,有记号,有一回我吸烟,把火纸放到扁担梢上,烙出了一个黑窝窝。”老者点头,说:“那就好办!不过也得看你的机会。”二十年过去了,大发靠另一条扁担继续做买卖,维持生活。这期间,他虽没发大财,却也送终了老母,妾妾成家生儿育女了,但他仍然没忘记望海泉丢扁担的事。
这年秋天,他到海州去访友,又住了当年那家客店。可是老板去世了,小老板不大通世事,对大发不够热情。他觉得很扫兴,自己到街上买点烧牛肉,花生米,又买瓶酒,独坐客房里喝起闷酒来。
刚喝了三杯酒,小老板又送进一位客来。这位客人挑着一担海货进了屋,顿时腥味露人。潘大发不由得捂着鼻子,看了客人几眼。突然,就在客人放挑子抽扁担的时候,大发跳了起来:他望见这客人的扁担好熟悉呀!小老板走了,客人出去打水。
潘大发再也忍不住了,紧三步迈到容人的扁担跟前,一把抓起扁担梢,那黑窝窝还在。他于是把扁担双手揽在怀里,掉下了眼泪。
客人进来了,一看这情形,愣了,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没开口,潘大发却直截了当地开口就问:“大哥,请问这扁担是祖传的还是市上买的?”那客人笑笑说:“一不是祖传,二不是买的,是朋友送的。”大发忙问:“请问你这朋友家住何方?”客人说:“家住在东海边。怎么,你老弟问这干什么?”潘大发放下扁担。
叹口气,说:“不瞒大哥,这扁担是我的,有记号为证!”那客人放下洗脸水盆,问:“什么记号?”大发一口说出:“扁担梢上有火烧的黑窝!”那客人听到这里,才认真打量一下大发。
拱拱手说“想不到今天在这里了却我这条心事!刚才我说朋友送的是俏皮话,我把东海龙王说成了朋友,其实是我二十年前在海边上捡的。”大发很高兴,马上拉客人起喝酒。喝酒时,就把二十年前在羽山泉眼里丢扁担的过程讲了一遍。
Copyright © 2024 妖气游戏网 www.17u1u.com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