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国藩治学篇

曾国藩治学篇

首页角色扮演魔天录七王争霸更新时间:2024-06-23

读经读史之法

四第,大弟考试,不知如向?将不是喜,失不是望新,发的读书史音四着言染奇问断,儿带同《易知录),现已看至隋朝,温经须失蒙经,一经通后,再治他经,切不可兼营并骛,一无所得。

(摘自道光二十一年八月初三日禀父母书)

求业之精,别无他法,曰专而已矣

接得家书,知四弟、六弟未得人学,怅怅。然科名有无迟早,总由前定,丝毫不能勉强。吾辈读书,只有两事:一者进德之事,讲求乎诚正修齐之道,以图无所生;一者修业之事,操习乎记诵词章之术,以图自卫其身。

进德之事,难于尽言,至于修业以卫身,吾请言之:

卫身莫大如谋食。农、工、商,劳力以求食者也;士,劳心以求食者也。故或食禄于朝、教授于乡,或为传食之客,或为入幕之宾,皆须计其所业,足以得食而无愧。科名者,食禄之阶也,亦须计吾所业,将来不至尸位素餐,而后得科名而无愧。食之得不得,穷通由天作主,予夺由人作主;业之精不精,由我作主。然吾未见业果精而终不得食者也。农果力耕,虽有饥谨,必有丰年;商果积货,虽有壅滞,必有通时;士果能精其业,安见其终不得科名哉?即终不得科名,又岂无他途可以求食者哉?然则特患业之不精耳。

求业之精,别无他法,日专而已矣。谚曰“艺多不养身”,谓不专也,吾据并多而无泉可饮,不专之答也。诸弟总须力图专业,如九弟志在习字,亦不必尽废他业;但每日习字工夫,断不可不提起精神,离时随事,皆可触悟。四弟、六弟,吾不知其心有专嗜否?若志在穷经,

周用女字一经,志在作制义,用须专看一家文概责弃售,在的测须之看。矣。切嘱切嘱!千万千万!

此后写信来,语单各有专守之业,务须写明,且须道问极言,长简灵事使我是玩手书,即可知其志向识见,凡专一业之人的有心静,亦么有能?选我话飞看,的思告我共系之,有疑文,可以问我共析之。且书信既评,顺千里外之兄弟,不啻晤言一室,乐何如乎?

于生平伦常中,惟兄弟一伦,抱愧尤深。盖父亲以其所知者,尽以教我而我不能以喜所知者,尽教诸弟,是不孝之大者也。九弟在京年余,进意答,每一念及,无地自容。刷后我写诸弟信,总用此格纸,弟宜存留,每年喜订成册,其中好处,万不可忽略看过。诸弟写信寄我,亦须用一色格纸,以复装订。 (摘自道光二十二年九月十八日致诸弟书)

读书贵在立志,不在择地

观四弟来信甚详,其发愤自励之志,溢于行间。然必欲找馆出外,此何意也?不过谓家塾离家太近,容易耽阁,不如出外较净耳。然出外从师,则无甚耽搁。若出外教书,其耽搁更甚于家塾矣。

且苟能发奋自立,则家可读书,即旷野之地、热闹之场,亦可读书,负薪牧豕,皆可读书。苟不能发奋自立,则家不宜读书,即清净之乡、神仙之境,皆不能读书。何必择地?何必择时?但自问立志之真不真耳!

(摘自道光二十二年十月二十六日致诸弟书)

著书之难

前立志作《曾氏家训》一部,曾与九弟详细道及。后因采择经史,若非经史烂熟胸中,则割裂零碎,毫无线索;至于采择诸子各家之言,尤为浩繁,虽抄数百卷,犹不能尽收。然后知古人作《大学衍义》《衍义补》诸书,乃胸中自有条例、自有议论,而随便引书以证明之,非翻书而遍抄之也。然后知著书之难,故暂且不作(曾氏家训》。若将来胸中道理愈多,议论愈贯串,仍当为之。

(摘自道光二十二年十二月二十日致诸弟书)

读书,第一要有志,第二要有识,第三要有恒

黄子方近作选静花一篇,共六千余字,真奇才也,,有成这年条作爸题而兴年是年,还成大学间,此天分独绝,万不可学而至;请弟不必袭有务题:两一国的学他,但愿语弟学吴世兄、何世兄,吴竹如之世兄,我亦学定作先生写日记,音有期,动有法,其带气实实可爱,何子贞之世兄,每日朝至夕,总是温书,三百六十日,除作诗文时,无一刻不温书,真可谓有恒者笑,故于从前限功课教诸弟,近来写信寄弟,从不另开课程,但教诸弟有柔已“至土八读书,第一要有志,第二要有识,第三要有恒。有志则断不为下流,有识则知学问无尽,不敢以一得自足;如河伯之观海,如井蛙之魔天,雪无识者也。有恒则断无不成之事。此三者,缺一不可。诸弟此时,惟有识不可以乘儿,至于有志有恒,则诸弟勉之而已。子身体甚弱,不能苦思,苦思则头晕;不耐久坐,久坐则倦乏。时时属望,惟诸弟而已。

(摘自道光二十二年十二月二十日致诸弟书)

示弟课程表

一、主敬:整齐严肃,无时不惧。无事时心在腔子里,应事时专一不杂。

二、静坐;每日不拘何时,静坐一会,体验静极生阳来复之仁心,正位凝命,如鼎之镇。

三、早起:黎明即起,醒后勿沾恋。

四、读书不二:一书未点完,断不看他书。东翻西阅,都是徇外为人。

五(读史):廿三史每日读十页,虽有事,不间断。

间断。六写日记:须端楷。凡日间过恶,身过、心过、口过,皆记出,终身不

术门。七、日知其所亡:每日记“茶余偶谈”一则,分德行门、学问门、经济门、艺

八、月无忘所能;每月作诗文数首,以验积理之多寡、养气之盛否。

九、谨言:刻刻留心。

十、养气:无不可对人言之事。气藏丹田。

十一、保身:谨遵大人手谕,节欲,节劳,节饮食。

十二、作字:早饭后作字,凡笔墨应酬,当作自己功课。

十三、夜不出门:旷功疲神,切戒切戒!

(自道光二十二年)

古文,须有倔强不驯之气

大第之信,乃一篇绝的古文,排难似昌帮,物很似半出,子论古文,能有有能变不前是2,意指意深之意,故于大史公外,独取昌翠:半山两家。论得*要我几来解者;花学亦然,每蓄比意而不轻谈,近得何子贞意见极相答。得其三句,每人相现而笑,不知六弟乃生成有此一枝妙笔。往时见常你无大奇特者,今观此信,然后知吾弟真不羁才也。欢喜无极,欢喜无极,凡兄所有志而力不能为者,吾弟皆可为之矣。

(摘自道光二十三年正月十七日致诸弟书)

读书以义理为主,有耐字诀,有专字诀

来信言“(礼记疏》一本半,浩浩茫茫,苦无所得,今已尽弃,不敢复阅,现读朱子《纲目》,日十余页”云云。说到此处,兄不胜悔恨,恨早岁不曾用功,如今虽欲教弟,譬盲者而欲导人之迷途也,求其不误,难矣。然兄最好苦思,又得诸益友相质证,于读书之道,有必不可易者数端:

穷经必专一经,不可泛骛。读经以研寻义理为本,考据名物为末。读经

有一“耐”字诀:一句不通,不看下句;今日不通,明日再读;今年不通,明年再读。此所谓耐也。

读史之法,莫妙于设身处地,每看一处,如我便与当时之人酬酢笑语于其间。不必人人皆能记也,但记一人,则恍如接其人;不必事事皆能记也,但记一事,则恍如亲其事。

经以穷理,史以考事。舍此二者,更别无学矣。

盖自西汉以至于今,识字之儒,约有三途:曰义理之学,曰考据之学,日词章之学。各执一途,互相诋毁。兄之私意,以为义理之学最大,义理明,则躬行有要,而经济有本。词章之学,亦所以发挥义理者也。考据之学,吾无取焉矣。此三途者,皆从事经史,各有门径。吾以为欲读经史,但当研究义理,则心一而不纷。是故经则专守一经,史则专熟一代,读经史则专主义理。此皆守约之道,确乎不可易者也。

若夫经史而外,诸子百家,汗牛充栋,或欲阅之,但当读一人之专集,不当东翻西阅。如读昌黎集,则目之所见、耳之所闻,无非昌黎,以为天地间除昌黎集而外,更无别书也。此一集未读完,断断不换他集,亦专字诀也。

大的解记之,波的,读变,读专集,讲义理之学,此有卖着召不可易者也.

请受帮,学成有大,虽不对名可也,但当守一“闹”字诀耳,观来信读《礼记疏》,似不能耐者,勉之勉之!

(摘自道光二十三年正月十七日致诸弟书)

功课无一定呆法,但须专耳

尔三月之倍,所定功课太多,多则必不能专,万万不可。后信言已向路李牧借(史记》,此不可不熟看之书。尔既看《史记》,则断不可看他书。功课无一定果法,但须专耳。余从前教诸弟,常限以功课。近来觉限人以课程,往往强人以所难,苟其不愿,虽日日遵照限程,亦复无益。故近来教弟,但

有一“专”字耳。“专”字之外,又有数语教弟,兹特将冷金笺写出,弟可贴之座右,时时省览。并抄一副,寄家中三弟。

香海言时文须学《东莱博议》,甚是。尔先须过笔圈点一遍,然后自选几篇读熟,即不读亦可。无论何书,总须从首至尾通看一遍,不然乱翻几页,摘抄几篇,而此书之大局精处,茫然不知也。

学诗从《中州集》入亦好。然吾意读总集,不如读专集。此事人人意见各殊,嗜好不同。吾之嗜好,于五古则喜读《文选》,于七古则喜读昌黎集,于五律则喜读杜集,七律亦最喜杜诗。而苦不能步趋,故兼读元遗山集。

吾作诗最短于七律,他体皆有心得,惜京都无人可与畅语者。尔要学诗,先须看一家集,不要东翻西阅。先须学一体,不可各体同学。盖明一体,则皆明也。凌笛舟最善为律诗,若在省,弟可就之求救。

习字临《千字文》亦可,但须有恒。每日临一百字,万万无间断,则数年必成书家矣。

(摘自道光二十三年六月初六日致六弟温甫书)

写字,须使一笔可以走千里

凡作字总须得势,使一笔可以走千里。三弟之字,笔笔无势,是以局促不能远纵。去年曾与九弟说及,想近来已忘之矣。

(摘自道光二十三年六月初六日致诸弟书)

凡事贵专,求师亦然

六弟、九弟今年仍读书省城,罗罗山兄处附课甚好。既在此附课,则不必送诗文与他处看,以明有所专主也。凡事皆贵专:求师不专,则受益也不人教不转,测体要而不亲,心有所专完而能工工可,

无所专宗,而见异思迁,此眩彼夺,则大不可。罗山兄甚为刘霞仙、欧晓岑所推限,有防生(任光)苦,亦能道其视板,则其可为师表明矣,惜吾不得常与居游也。 (捕自道光二十四年正月二十六日致诸弟书)

每日看史书十页

四弟年已渐长,须每日看史书十页,无论能得科名与否,总可以稍长可识。季弟每日亦须看史,然温经更要紧,今年不必急急赴试也。

(摘自道光二十四年二月十四日致诸弟书)

教弟写字两件事:一日换笔,二曰结字有法

九弟来书,格法佳妙,余爱之不忍释手,起笔收笔皆藏锋,无一笔撇手乱丢,所谓有往皆复也。想与陈季牧讲究,彼此各有心得,可喜可喜。然吾所教尔者,尚有二事焉:一日换笔,古人每笔中间必有一换,如绳索然,第一股在上,一换则第二股在上,再换则第三股在上也。笔尖之着纸者仅少许耳,此少许者,吾当作四方铁笔用,起处东方在左,西方向右,一换则东方向右矣。笔尖无所谓方也,我心中常常觉其方,一换而东,再换而北,三换而西,则笔尖四面有锋,不仅一面相向矣。二曰结字有法,结字之法无穷,但求胸中有成竹耳。

(摘自道光二十四年三月初十日致六弟、九弟书)

看书每日不必超过十页,但一部书没看完不能换书

六弟之信,文笔拗而劲,九弟文笔婉而达,将来皆必有成。但目下不知各看何书?万不可徒看考墨卷,汩其性灵。每日习字不必多,作百字可耳。读背诵之书不必多,十叶可耳。看涉猎之书不必多,亦十叶可耳。但一部未完,不可换他部,此万万不易之道。阿兄数千里外教尔,仅此一语耳。

(摘自道光二十四年三月初十日致六弟、九弟书)

劝弟学写诗与古文,不能为时文所囿

余近来读书无所得,酬应之繁,日不暇给,实实可厌。惟古文各体诗,自觉有进境,将来此事当有成就;恨当世无韩愈、王安石一流人与我相质证耳。贤弟亦宜趁此时学为诗古文,无论是否,且试拈笔为之,及今不作,将来年长,愈怕丑而不为矣。每月六课,不必其定作时文也。古文诗赋四六,无所不作,行之有常,将来百川分流,同归于海,则通一艺即通众艺,通于艺即通于道,初不分而二之也。

此论展大高,然不能不为诸染言之,使知大本大原,则心有定向,而不至于都描先营,金当其虚能之时,全无得尖之见乱其意中,即其用力举业之时,亦事正业不相妨碍。诸弟试静心领略,亦可徐徐会悟也。

(摘自道光二十四年三月初十日致六弟、九弟书)

青年当作如火如荼之文,勿为考卷所误

五月十一日接到四月十三家信,内四弟,六弟各文二首,九弟、季弟各文一首。”四弟东象课文甚洁净,诗亦稳妥,“则何以哉”一篇,亦清顺有法,第词句多不圆足,笔亦平杳不超脱。平音最为文家所忌,宜力求痛改此病。六弟笔气表利,近亦渐就范围,然词意平庸,无才气峥嵘之处,非吾意中之温甫也。如六弟之天姿不凡,此时作文,当求议论纵横,才气奔放,作为如火如茶之文,将来度有成就。不然,一挑半别,意浅调卑,即使获售,亦当自惭其文之浅薄不堪;若其不售,则又两失之矣。今年从罗罗山游,不知罗山意见如何?

吾谓六弟今年入泮固妙,万一不入,则当尽弃前功,一志从事于先辈大家之文。年过二十,不为少矣,若再扶墙摩壁,役役于考卷截搭小题之中,将来时过而业仍不精,必有悔恨于失计者。不可不早图也。余当日实见不到此,幸而早得科名,未受其害。向使至今未尝入泮,则数十年从事于吊渡映带之间,仍然一无所得,岂不腼颜也哉!此中误人终身多矣。温甫以世家之子弟,负过人之姿质,即使终不入泮,尚不至于饥饿,奈何亦以考卷误终身也?

(摘自道光二十四年五月十二日致诸弟书)

作诗须有志有恒

四弟七夕诗甚佳,已详批诗后。从此多作诗亦甚好,但须有志有恒,乃有成就耳。余于诗亦有工夫,恨当世无韩昌黎及苏黄一辈人可与发吾狂言者。但人事太多,故不常作诗。用心思索,则无时敢忘之耳。

活动考识后,尽解业小罗能题,不知勤情若何?此时样季游较小,三第总以看书为主假年过烈车,这以看书为主,我色维彭薄墅先生看书略多,自后无一人讲类5大能为专试文章所误,殊不知看书与考试,全不相得。被不看书者,苏仍不来能如数也,我家语弟,此时无论考试之利不利,无论文章之工不空总以看书为意。不然,则年岁日长,科名无成,学同亦无一字可靠,将来求为整师而不可得。或经或史,或诗集文集,每日总要看二十页。

男今年以来,无日不看书,虽万事丛忙,亦不废正业。

闻九弟意欲与刘霞仙同伴读书,霞仙近来见道,甚有所得,九弟若去,应有进盗,望大八都的行之,男不敢自主。此事在九弟自为定计,若愧奋直前,有我餐沉为之志,则远游不负;若徒悠忽因循,则近处尽可度日,何必远行百里外哉?求大人察九弟之志而定计焉。

(摘自道光二十四年九月十九日禀父母书)

读书必须有恒心

余蒙祖宗遗泽、祖父教训,幸得科名,内顾无所忧,外遇无不如意,一无所缺矣。所望者,再得诸弟强立,同心一力,何患令名之不显?何愁家运之不兴?欲别立课程,多讲规条,使诸弟遵而行之,又恐诸弟习见而生厌心;欲默默而不言,又非长兄督责之道。是以往年常示诸弟以课程,近来则只教以“有恒”二字。所望于诸弟者,但将诸弟每月功课写明告我,则我心大慰矣。

乃诸弟每次写信,从不将自己之业写明,乃好言家事及京中诸事。此时家中重庆,外事又有我照料,诸弟一概不管可也。以后写信,但将每月作诗几首,作文几首,看书几卷,详细告我,则我欢喜无量。诸弟或能为科名中人,或能为学问中人,其为父母之令子一也,我之欢喜一也。慎弗以科名稍迟,而遂谓无可自力也。如霞仙今日之身分,则比等闲之秀才高矣。若学问愈进,身分愈高,则等闲之举人进士,又不足论矣。

学问之道无穷,而总以有恒为主。兄往年极无恒,近年略好,而犹未纯熟。自七月初一起,至今则无一日间断:每日临帖百字,抄书百字,看书少亦须满二十页,多则不论。自七月起,至今已看过《王荆公文集》百卷,《归震川文集》四十卷,(诗经大全)二十卷,《后汉书》百卷,皆朱笔加圈批。虽极忙,亦须了本日功课,不以昨日耽搁而今日补做,不以明日有事而今日预做。诸弟若能有恒如此,则虽四弟中等之资,亦当有所成就,况六弟、九弟上等之资乎?

用年身部之所,不知已有定否?或在家,或在外,无不可者,谓在家不好

用功,现几手的当告重,每零在京,日日事务纷元,而犹可以不向断,况家中万万不可及此间之纷元乎?

积要到17月起,每十日作文一首,每日香书十五页,亦极有恒。事想变、学销目有重出题,望以有恒,不过数月即圈完矣,若看注疏,是这某数月别是,切为以家中有事商间断看书之课,又勿以考试将近面向断看书之课。虽走路之日,到店亦可看:考试之日,出场亦可看也。

兄日夜悬望,独此“有恒”二字告诸弟,伏愿诸弟刻刻留心,幸甚幸花

(横自道光二十四年十一月二十一日致诸弟书)

做事必须有恒

十一月信言现看(庄子)并(史记》,甚善。但作事必须有恒,不可谓考试在即,便将来看完之书丢下,必须从首至尾,句句看完。若能明年将《史记》看完,则以后看书不可限量,不必问进学与否也。贤弟论袁诗、论作字,亦皆有所见,然空言无益,须多做诗、多临帖乃可谈耳。譬如人欲进京,一步不行,而在家空言进京程途,亦何益哉?即言之津津,人谁得而信之哉?

(摘自道光二十四年十二月十八日致诸弟书)

不外“立志”“有恒”四字

家整读书,余明知非诸弟所甚愿,然近处实无名师可从。省城如陈尧农、罗罗山,皆可谓名师,而六弟、九弟又不善求益。且住省二年,诗文与字,皆无大长进。如今我虽欲再言,堂上大人亦必不肯听。不如安分耐烦,寂处里闾,无师无友,挺然特立,作第一等人物,此则我之所期于诸弟者也。

昔婺源汪双池先生一贫如洗,三十以前在窑上为人佣工画碗,三十以后读书训蒙到老,终身不应科举,卒著书百余卷,为本朝有数名儒,彼何尝有师友哉?又何尝出里闾哉?余所望于诸弟者,如是而已,然总不出乎“立志”“有恒”四字之外也。

(摘自道光二十五年二月初一日致诸弟书)

所读书有缓急之分

六弟信中言功课在廉让之间,此语殊不可解。所需书籍,惟《子史精华》家中现有,准托公车带归;《汉魏六朝百三家》,京城甚贵,余已托人在扬州买,尚未接到;《稗海》及《绥寇纪略》亦贵,且寄此书与人,则必帮人车价,因此书尚非吾弟所宜急务者,故不买寄。元明名人古文,尚无选本。近来邵蕙西已选元文,果劝我选明文,我因无暇,尚未选。古文选本,惟姚姬传先生所选本最好,吾近来圈过一遍,可于公车带回,六弟用墨笔加圈一遍可也。(摘自道光二十五年三月初五日致诸弟书)

学诗当从性情相近之名家入手

九的语大进,读之为过形跃三营,即和四章寄回,树堂、筠仙、意被三君,

皆各有和章。

有想要语,各人门径不同,难执一已成见以概论。吾前教四弟学衰简高,以四第笔情与食相近也。今观九弟笔情,则与元遗山相近。吾教诸弟学诗无别法,但须看一家之专集,不可读选本以汩没性灵。至要至要。

否于五七古学杜、韩,五七律学杜,此二家无一字不细看,外此则古诗学苏.黄,请诗幸文山,此三家,亦无一字不看。五家之外,则用功浅矣。我之门径如此,诸弟或从我行,或别寻门径,随人性之所近而为之可耳。

(摘自道光二十五年三月初五日致诸弟书)

再忙也要天天看书

余近来事极繁,然无日不看书。今年已批韩诗一部,正月十八批毕。现在批《史记》已三之二,大约四月可批完。诸弟所看书,望详示。

(摘自道光二十五年三月初五日致诸弟书)

学诗宜看专集,不宜看选本

植弟诗才颇好。但须看古人专集一家,乃有把握,万不可徒看选本。植弟则一无所看,故无把握也。季洪诗文,难于进功,须用心习字,将来即学叔父之规模,亦有功于家庭。

(摘自道光二十九年正月初十日致诸弟书)

宜以学有本原者为师

魏荫亭先生既来军中,父大人命九弟教子侄读书,而九弟书来坚执不肯,欲余另请明师。余意中实乏明师可以聘请,日内与霞、次及幕中诸君子熟商,近处惟罗研生兄是我心中佩仰之人,其学问俱有本原,于《说文》、音学、舆地,尤其所长;而诗古文辞及行楷书法,亦皆讲求有年。吾乡通经学古之士,以邹叔绩为最,而研生次之。其世兄现在余幕中,故请其写家信,聘研生至吾乡教读。

研兄之继配陈氏,与耦庚先生为联襟,渠又明于风水之说,并可在吾乡选择吉地,但不知其果肯来否?渠现馆徐方伯处,未知能辞彼就此否?若果能来,足开吾邑小学之风,于温甫、子植,亦不无裨益。若研兄不能来,则吾心中别无他人。植弟坚不肯教,则乞诸弟为访择一师而延聘焉,为要。(摘自咸丰四年十月二十二日致诸弟书)

看仅书着同种难处,这先通于小学训话之书,而后能识其假借奇子,教子读《汉书》之法

答先是记艾得要是示,而后能读其奇角类句,尔于小学、古文两者音末管人门,则《汉书》中不能识之字、不能解之句多矣。

欲课小学,须略着段氏(说文)(经销纂话)二书。王怀祖(名念孙,高邮州人先生(读书条志》中,于(汉书》之训洁,极为精博,为魏晋以来释(汉书)者所不能及。

战明古文,须略看(文选》及姚姬传之《古文辞类纂)二书。班孟坚最好文章,故于贾谊、董种舒、司马相如,东方朔、司马迁、扬雄、刘向、匡衡、谷永请传,带全录其著作;即不以文章名家者,如贾山、邹阳等四人传,严助、朱买臣等九人传,赵充国电田之奏,韦元成议礼之疏以及贡禹之章,陈汤之奏狱,皆以好文之故,悉载巨篇。如贾生之文,既著于本传,复载于《陈涉传》《食贷志)等篇:子云之文,既著于本传,复载于《匈奴传》《王贡传》等篇;极之《充国赞×酒箴》,亦皆录入各传。盖孟坚于典雅瑰玮之文,无一字不甄采。

尔将十二帝纪阅毕后,且先读列传。凡文之为昭明暨姚氏所选者,则细心读之;即不为二家所选,则另行标识之。若小学、古文二端略得途径,其于读《汉书》之道思过半矣。

(摘自咸丰六年十一月初五日谕长子纪泽书)

初读书,须速点速读

纪泽看《汉书》,须以勤敏行之,每日至少亦须看二十页,不必惑于在精不在多之说。今日半页,明日数页,又明日耽搁间断,或数年而不能毕一部。如煮饭然,歇火则冷,小火则不熟,须用大柴大火,乃易成也。甲五经书已读毕否?须速点速读,不必一一求熟,恐因求熟之一字,而终身未能读完经书。吾乡子弟,未读完经书者甚多,此后当力戒之。诸外甥如未读完经书,当速补之,至嘱至嘱。

(摘自咸丰六年十一月二十九日致四弟澄侯书)

教育儿子不可浪掷光阴

余在军中,不废学问,读书写字,未甚间断,惜年老眼蒙,无甚长进。尔今未弱冠,一刻千金,切不可浪掷光阴。

(填自成丰六年十月初二日示子书)

有国话6190

四通两衍义,为必读之书

弟寄归之书,皆源木,林民族选《古文雅正》,虽向不知名,亦通才也

如有大学符义精受补)三书可买者,买之,学间之道,能读经史者为相报,如两语、陶所义及来朝两通,皆萃六经诸史之精,该内圣外王之要,若能热此六书,或熟其一三,即为有木有未之学,家中现有四通,而无两衔义,析弟留心。 (摘自咸丰八年五月三十日致九弟沅甫书)

看、读、写、作,每日不可缺一

读书之法,看读写作四者,每日不可缺一。

看者,如尔去年看《史记》×庄子》(韩文》《近思录》,今年看《周易折中》之类是也。

读者,如《四书)(诗》《书》《易经》《左传》诸经,《昭明文选》,李杜韩苏之诗,韩欧曾王之文,非高声朗诵则不能得其雄伟之概,非密咏恬吟则不能探其深远之韵。譬之富家居积,看书则在外贸易,获利三倍者也;读书则在家慎守,不轻花费者也。譬之兵家战争,看书则攻城略地,开拓土宇者也;读书则深沟坚垒,得地能守者也。看书与子夏之“日知所亡”相近,读书与“无忘所能”相近,二者不可偏废。

至于写字,真行篆隶,尔颇好之,切不可间断一日,既要求好,又要求快。余生平因作字迟钝,吃亏不少。尔须力求敏捷,每日能作楷书一万,则几矣。

至于作诗文,亦宜在二三十岁立定规模;过三十后,则长进极难。作四书文,作试帖诗,作律赋,作古今体诗,作古文,作骈体文,数者不可不一一讲求,一—试为之。少年不可怕丑,须有狂者进取之趣。过时不试为之,则后此弥不肯为矣。

(摘自咸丰八年七月二十一日谕长子纪泽书)

读书,贵在虚心涵泳、切己体察

汝读《四书》无甚心得,由不能虚心涵泳,切己体察。朱子教人读书之法,此二语最为精当。尔现读《离娄》,即如《离娄》首章“上无道揆,下无法守”,吾往年读之,亦无甚警惕;近岁在外办事,乃知上之人必揆诸道,下之人必守平法,若人人以道揆自许,从心而不从法,则下凌上矣。“爱人不亲”章,往年读之,不甚亲切;近岁阅历日久,乃知治人不治者,智不足也。此切已体察之一端也。

一解次“二字,最不易识。余尝以能测之日,酒书,如在雨之润花,如清身

我,雨之雨记,过小明难透,过大则离接,语中则亲需而滋液,清第变音得是小用书描,过多则也游,适中用涌养而样式着,如鱼之游水,高之提也,左大净有“灌足万里流”之句,苏子鹏有夜卧灌足诗,有裕罢诗,亦人性乐水者之一快也。

辨读书者,须视书如水,而视此心如花,如稻,如鱼、如灌足,则涵泳一字,成可相之子意言之表。尔读书易于解说文义,却不甚能深入,可就朱字“涵泳”“体察”二语悉心求之。(摘自咸丰八年八月初三日谕长子纪泽书)

凡作诗最宜讲究声调

尔七古诗,气清而词亦稳,余阅之欣慰。凡作诗最宜讲究声调,余所选纱五古九家,七古六家,声调皆极铿锵,耐人百读不厌。余所未钞者,如左太冲、江文通、陈子昂、柳子厚之五古,鲍明远、高达夫、王摩诘、陆放翁之七古,声调亦清越异常。尔欲作五古、七古,须熟读五古、七古各数十篇,先之以高声朗诵以昌其气,继之以密咏恬吟以玩其味,二者并进,使古人之声调拂拂然若与我之喉舌相习,则下笔为诗时,必有句调凑赴腕下,诗成自读之,亦自觉琅琅可诵,引出一种兴会来。古人云,“新诗改罢自长吟”,又云“锻诗来就且长吟”,可见古人惨淡经营之时,亦纯在声调上下功夫。盖有字句之诗,人籁也;无字句之诗,天籁也。解此者,能使天籁人籁凑泊而成,则于诗之道思过半矣。

(摘自咸丰八年八月二十日谕长子纪泽书)

写字,握笔宜高。油纸摹帖,胜临帖十倍

纪泽之字,较之七年二三月间,远不能逮。大约握笔宜高,能握至管顶者为上;握至管顶之下寸许者次之;握至毫以上寸许者,亦尚可习;若握近毫根,则虽写好字,亦不久必退,且断不能写好字。吾验之于己身,验之于朋友,皆历历可征。纪泽以后宜握管略高,纵低亦须隔毫根寸余。又须用油纸摹帖,较之临帖胜十倍。

(摘自咸丰九年二月初三日致诸弟书)

虽忧危忙乱之中,不可废习字功夫

沅弟之字,不可抛荒。温弟哀辞墓志,及王考妣、考妣神道碑之类,余作就后,均须远弟认真书写。《宾兴堂记》首段未惬,待日内改就,亦须弟写之,沉弟虽忧危忙乱之中,不可废习字工夫。亲戚中虽有漱六、云仙善书,余因家中碑版,不拟请外人书也。

(横自成丰九年二月初二日时法弟书)

宜趁家居苦学,不可抛荒片刻

《鸣原堂论文》钞东坡万言书,弟阅之如尚有不能解者,宜写信来问。弟每次问几条,余每次批几条。兄弟论文于三千里外,亦不减对床风雨之乐。弟以不能文为此身缺憾,宜趁此家居时,苦学二三年,不可抛荒片刻也。(摘自同治三年十二月十六日致澄、沅两弟书)

用功不晚

弟此时讲求奏议,尚不为迟,不必过于懊恼。天下督抚二十余人,其奏疏有过弟者,有鲁卫者,不有及者。弟此时用功,不求太猛,但求有恒。以弟攻金陵之苦力,用之他事,又何事不可为乎?

(摘自同治四年正月二十四日致沅弟书)

为学四事

又曾以为学四事助儿辈:一曰看生书宜求速,不多阅则太陋;一曰温旧书宜求熟,不背诵易忘;一日习字宜有恒,不善写则如身之无衣,山之无木;一曰作文宜苦思,不善作则如人之哑不能言,马之跛不能行。四者缺一不可,盖阅历一生深知之深悔之者,今亦望家中诸侄力行之。

(同治十年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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