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可彤诗歌18首

娄可彤诗歌18首

首页角色扮演泣血圣歌传奇更新时间:2024-08-02

作者简介:娄可彤,农民。笔名冬枝,汉族,中共党员,江苏邳州人。《中国诗歌网》认证诗人。有作品发表于各级报刊。著有诗集《房亭河畔的情歌》。

⊙春天的约定

(一)

桃花开时,春风已微醉

五千年的陈酿,全部捧出

不是得意,只为灭一场劫难

为了怒放,我将屋后的那株桃树

按约移至房前

(二)

露珠,从桃叶上走来

落在花心上,晶莹,如璃

温暖,如泪

一朵花里坐着一个公主

长出一个又一个清晨

(三)

一次邂逅

让千年的约定流传下来

人面桃花,年年盛开

一个故事,如云,在飘

如水,在流

(四)

相思,随一个花骨朵慢慢长着

不能自拔。一条河,流过桃园

脱钩的红鲤泛起浪花

抛下一冬的心事

随波逐流

(五)

种瓜的开始种瓜

点豆的开始点豆

我默默地扶着一株桃树

守着阳光

怀念,一言不发的爹娘

⊙聆听春语

(一)

尽倾三江水,举起

一朵朵浪花,塑造春天宣言

一些人离去了

一些人还在躺着

一些人在用不同的语体书写

要讲的故事太多,主角隐在锣鼓

风站在枝头,翘首远望

对着泥土,聆听尖芽的爆响

(二)

这个春天,受伤了

城市与村庄病了

我诈疯魔。一个半百的人

竟傻得像个孩童

天真地想用诗的利刃*死病毒

用泥土包扎创痛

甚至被一种力量裹挟着,任人

把身上仅有的的一点骨气

洗劫一空

(三)

此刻,太阳直射在赤道上

一个女人,弯腰劳作在田野里

抽出的蒜苔,似我丢失的脊椎

使尽全力,也撑不起她的希望

女人,似乎是男人的枷锁

也是阳刚的缔造者。万物复苏时

她们将灵魂与肉体合并。慷慨地付出

带着鲜血和柔软,如撕开的花朵

试图,用自己春的神韵

把男人铸成一座神的雕塑

⊙春之殇

今天,阳光如雨

关节疼痛,那些弯曲的膝盖

散落的纸钱以及火焰

都和血液有关

江河沉默,山海无语

一场桃花雨

提前覆盖了清明

举国降下的半旗

加重季节的分量,压低人间

从春天到春天

一群人没有走出

野花顿首,麦苗低头

白云之上

好像很多人,眷恋天空

黑色、白色、灰色

清明,以特有的柔和与湿润

安抚那些无辜的魂灵和我们

⊙放飞心情

麦田,感知了春的温度

晨曦中抖擞夜的泪水

每一滴,都如此晶莹

我站在麦田里

顶着梦想的露水

所有思绪都在返青

麦苗拔节

用浓墨渲染着四月

经过磨砺的岁月如此尖锐

人间的每一声呐喊

都像时代的伤口

我也是被文字刺身的植物

无法逃脱缪斯毒瘾般的吸引

期待在某个月光如水的夜晚

有人送来淡淡的温馨

送来春天的良药

⊙风中的承诺

雁南飞时,你去了北方

那时,北风尚未形成

灯红酒绿的世界,渐渐忘了初心

旧时的温存,带走了一枚泣血的红叶

风口中,时间追问那些离别

星光下的风花雪月

已如破壁残垣,在冲天的楼群

所有的承诺,都随风卷走

落魄人的影子在明亮的湖镜里死去

念已成殇,过往随风流淌

春天的纪念碑已支离破碎

仰望苍天,身体里的雪

铺好文字立脚的纸白

我动用苟延的脚步,追寻答案

空旷的冬野,朔风袭人

山盟海誓,是千年的铜臭

瘦弱的诗句已苍白无力

牵挂的风声,是那么多余

我用诗句重建天空

并不断抽出天空的色彩

大地渐渐地白了

白到天地间只留下我一人

呆呆地站着,像一截烧焦的木桩

⊙行囊

拼命地装,使劲地塞

叮咛与嘱托,一样沉重

九月的菊花开出五颜六色

九月里远行,风急雨寒

乡愁在落叶里哗哗作响

出村的人忍不住回头

日子,催赶着脚步

远方有星星在闪烁

不敢疲惫

希望与心酸一样折磨着人

月光催着阳光

白发催着黑发

让我弯腰驼背的

不是沉重的拉杆箱和蛇皮袋

而是黑土地上的脚窝窝

此刻,我立在依然贫瘠的田野

就像风里弯腰的禾苗

满怀愧疚和虚空

对着即将要消失的村庄

不停地道歉

⊙记忆中的老街

挡不住旧身影从记忆中抽离,

年轮留下空心的水印,老街中记忆的疼

是恶疮切除的一刀,哭声刺透街心。

我流的血浓不过父亲的泪,让一个小街

惊颤。那年,我四岁的影子

在古镇歪歪斜斜

时光的痕迹,在记忆里斑驳,

图书馆、新华书店、供销社营销着

那清水般的计划经济。

街边那绿色的邮筒孤独地斜立,

一架绿单车驮走秘密,多少期待

空茫如许。教堂、美丽的修女

和空灵的圣歌,在一个红色风暴的早晨

走向一个寂灭的结局

岁月流失,记忆清零,

当年流血流泪处,楼群耸立,

香火燎绕,关公的马蹄踏破千年光阴。

马迹亭吸引了远近游人。

月光皎洁的夜晚,是谁在听

那条青石板小路讲着老街的故事,

或沧桑,或悲喜

谁跪在关公像前,救赎今生和前世。

现在,雨水如祷,多少人间事,如他

微微的一声叹息

⊙东湖

东湖,是村东头的一片农田

村里人世代耕种的地方

在村里住过的

在村里住过又去往别处的

最后都选择了东湖。清明及春节

是东湖最热闹的时候

豪车一辆辆驶来

城里的白菊文明了东湖

爷爷奶奶在东湖

父亲母亲也在东湖

我知道,将来我也会来这里

所以就每天追赶太阳

加快奔跑远方的速度

⊙棉花

此刻,我就站在棉田的中间,

影子酷似当年的父亲。只是,

太阳帽小于父亲的斗笠。

盛花期刚过,那些粉红的、

淡黄的花儿大都残败,

枝*养分,开始供给幼小的棉桃。

极少的懒虫似乎刚睡醒,

从叶腋里露出含苞的花蕾。

可惜太晚了,母亲说过:

这些谎花,与公杈一样要打掉。

因此,也就失去了绽放的机会。

吐絮,是一个痛苦的过程,

二次炸裂,开放的一定是纯洁的天使。

雪的外表,裹着火一般的心肠。

是花,非花,温柔缠绵里,

蕴藏着丝丝缕缕的执着与坚强。

那些年,棉花是姐姐的代言者,

也是庄稼人的小银行。

如今,姐姐远嫁了,

父亲也伴着母亲去了天堂,

孩子们开始去都市寻梦,

这一亩三分的棉杈,

不知道我还能掰打多少年……

⊙偶得

锄草时,不小心将一株禾

连草一起锄掉

该死的死了,不该死的也死了

无意中一个冤案形成

好心,酿成罪过

⊙德

从父亲名字的里我认识了你

在母亲名字的里我读懂了你

母亲认不出你的样子,扫盲班上

她与父亲把你写得歪歪扭扭

但你的内涵却实实在在的

烙印在他们身上

让他们在那贫穷的年代

站稳了脚跟,挺直了脊梁

并把你延续到我的血液里

因此才有了我的大难不死

因此才有了我的稳步人生

⊙折叠时光

把时光叠成一张网

把岁月折成一支桨

划入历史的长河

打捞昨日的过往

大多的东西都随了流水

逮住的只是些鲜活的记忆

和浪花的闪光

杂草、烂泥裹着空瘪的贝壳

呈现出龙宫的肮脏

蹦跳的、挣扎的

求生的本能斗不过尘世的*

盘古开天地,清明元宋唐

弱肉强食,胜者为王

骨头践踏着鲜血

后浪淹埋着前浪

漂泊在时光的江湖

颠簸在人生的海洋

虾鳖海将乱舞

魑魅魍魉猖狂

坦途中难免遇到陷阱

幸福里也掺杂着色素糖浆

还是把时光折成一弯鱼钩吧

静钓着春夏秋冬

独守着暖流寒江

⊙向日葵

(一)

不懂艺术,所以一直看不懂

那位荷兰大师为你的画像

至少,我不喜欢自*的弱者

相反,我钟爱你真实的模样

及你当初不死的追随之心

(二)

我不明白,纯粹的花种

为什么偏偏都叫你瓜子

滚烫的温度让你多了

傻子、阿明 、张二嘎等等

许许多多的别名

(三)

世界变了。我突然发现

有一些葵花不再向阳

舒适的大棚温度

让她倾向了惨白的灯光

就像,某些女人的爱情

⊙一列火车正在启动

也许是累了,停在了

某个不知名的地方

羡慕的眼睛被那些匆匆闪过的

白色的火箭头刺痛

老式的车门锁着大大小小的肉体

将形形色色的表情凝固成风景

思绪顺着车窗随风

窗外,有人在堆新坟

就像几年前堆埋我的双亲

这时,我看到了天空飞翔的痕迹

那个银灰色的小东西

云雀一样让我望尘莫及

中午的时候,可能是渴了

列车在某个地方疯狂地饮水

填饱肚子缓缓再行

绿色的车皮一点也没有降低

下铺那个时髦女子的身价

酷似我风华正茂时的恋人

睡在上铺,一点也感觉不到比她高

列车一直晃动着

带着我和下铺那个幻觉

沿着固定的轨迹驶向远方

追赶自己的影子

⊙听雨

此刻 我想起了那个

被暴雨淋透了青春的女人

我的伞太单薄

挡不住户外的风

遮不住她的影子,仿佛

她还立在那场哭泣的雨中

乌云黯淡了昨日的蔚蓝

雷鸣在警告尘世的冷淡

路过的神灵默不作声

任今宵的雨,浸湿昨日的誓言

乌云一低再低

却,圧不住绝望的哭喊

谁能熨热内心的雨水

谁来拯救幽深的泥潭

烟雨如愁,我看见

那淋雨的女人,正从雨中走来

突地有一种无形,把我

推进这无边的雨中……

⊙伤口

孩子是母亲的伤口

顺产与剖腹一样流血

父母是孩子的伤口

尽孝与尽忠一样遗憾

死亡难免,时间见证着一切

曾经的沧海与血一起变红

干涸着 冲洗着灵魂的伤口

延长了愈合的时间

⊙慢日子

苦苦地挣扎,却一直

逃不掉时光的锋芒

日子被死死地钉在酸甜苦辣里

男人,女人,都在忍受着

柴米油盐的熬煎

三百六十五个昼夜反复见证

雪花的凋零或桃花的灿烂

从新生儿的啼哭到告别厅的哀乐

这生命起止的音符是无形的接力

降临与消失,我们命里一环

早点,宵夜,零食

一起咀嚼着日子

屋脚的蛛网,生锈的胡琴

在无声倾诉

过往,在一堵墙里回音

⊙冬悟

此时,白雪疯狂

曾经的青翠与娇艳,曾经的

盛开与怒放,都被染白

被染白的还有头发和日子

那些思绪,河流一样被覆掩

远方灰蒙蒙的,眼睛

已辨不清真实与虚伪

突然觉得好累,就像

那辆超载的马车

艰难地走过漫长的雪道

时刻需要留神

我开始怀念童年滑冰的板凳

开始寻找母亲用芦花

和苘麻为我编制的草鞋

此时,父亲摆过的渡船

和母亲做的棉衣冻在了对岸

此后的冬天,注定不再温暖

我需要拿出,身体里的煤炭

把火焰留给命里的草原

我知道,野火过后

大地的伤口仍会长出新肉

仍会有千万匹野马

随着春风,掠过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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