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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毕业那一年,我到草原上的爷爷家去度暑假。
一天傍晚,夏季牧场的营地弥漫着一种不安的气氛。爷爷骑上了他的那匹黑马,顺手拎起了靠在毡包上的套马竿。我骑上了爷爷从马群里抓来的一匹驯服的老马,跟在爷爷的后面。
爷爷一言不发,绷紧了脸,仔细地搜寻着草地上的足印。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小心催动着慢吞吞不愿前进的老马,跟在后面。
两匹马不紧不慢地颠跑着,半个多小时以后,翻过一个小土丘,我看到了那匹不久前还撒着欢在毡房周围奔跑的长着四条出奇细腿的小马。
因为距离远,开始我还以为那躺在草地上的小马的后截被埋在了地下,到了跟前才看清,小马的后半段已经不翼而飞,一段残存的肠子孤零零地躺在草地上。也许是因为傍晚如血的夕阳的光线,所以遍地的血迹并不是那么令人感到触目惊心。小马半开半合的眼睛漠然地望着因为已经开始昏暗而愈加显得苍凉的草地。
爷爷扳鞍下马,我也在爷爷的后面跳下了马。爷爷拄着套马竿,围着小马转了一圈,他的注意力并不在小马身上,他小心地移动着脚步,不让自己厚重的马靴踩在草地的痕迹上。爷爷还蹲下身,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我看不出有什么不同的草叶。
我和爷爷骑着马一同往夏营地走,天越来越暗了。
当前方已经出现了夏营地温暖的灯光时,我终于听到爷爷的喃喃自语:“狼群来了。”
爷爷告诉我,草地上的狼总是游移不定地生活,当它们一旦因为饥饿而决定袭击畜群时,往往不会一时罢休的。一次袭击成功之后没有吃完的食物它们还会回来再吃。
第二天,爷爷请来一位白胡子的老猎人,他在那匹被吃剩下的小马的周围布下了四副铁夹。那些夹子,都已经用新鲜的羊血浸泡过,这是为了消除人的气息。只要狼不侵害牧畜,本来牧人可以与狼相安无事。但一旦出现狼害,牧人就要不遗余力地追*它们。
第三天早上,我跟着爷爷和老猎人骑着马赶到那个小丘,看到四副铁夹中的一副已经完成了它的使命,一头毛色浅灰泛黄的狼被夹住了一条后腿,趴在地上不安地望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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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下了马,小心地围过去,这头被困的狼忽地站了起来。确实是一头大狼,体型差不多抵得上一头纯种草地牧羊犬。很显然它已经挣扎了一夜,但这一夜的努力只不过是使它皮毛凌乱,后腿因为竭力拉扯铁夹的钢齿而被咬进肉里,上面缀着已经凝固的血块。也许一夜的挣扎已经让它明白自由已经变得遥不可及,它索性就那样无动于衷地望着
小马在夜里又被吃掉了一些,但是只此而已,看来这并不是一个很大的狼群,可能也就是三四只狼组成的小狼群而已。
为了看得更清楚一点,尽管老猎人不断提醒,我还是向前凑近了一点儿。不过我并没有看清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觉得一道灰色的影子一闪,随着爷爷和那位老猎人的惊呼,我下意识地跌坐在地上。母狼一改刚才颓败无力的气势,生机勃勃地站在我的面前四爪稳稳地抓住草地全身石块一样结实地绷紧,颈背上的鬣手令人心惊肉跳地扬起,金黄色的眼睛像两朵咄咄逼人的火苗,直逼着我。在令人畏惧的低吼声中,我小心翼翼地后退,直到认为已经退到了足够安全的距离,才慢慢站了起来。
老猎人又在小马旁边的草地上布下了两副夹子。他坚信。到了夜里狼群里其他的狼还会再来吃这头小马。
第二天快到中午时,爷爷留在营地里照顾一匹要生产的母马,我和老猎人从夏营地出发,不紧不慢地骑着马向俘获了母狼的小丘走去。
翻过小丘后我们大吃一惊:那头母狼已经不见了!
我翻下马,第一个跑了过去。铁夹并没有被人打开,上面仍然夹着半段残缺的腿,断口处留下参差不齐的骨碴。
我正在怀疑是不是有人砍断了母狼的腿将它偷走了。老猎人从背后跟了上来,“这头狼还有点血性。”他惊叹地抚着自己的白胡子喃喃白语。
他告诉我那头母狼为了挣脱夹在它腿上的铁夹,自己咬断了后腿。我无法想象这头母狼是怎样在暗夜里小心地用牙齿选择着肌腱与血管,最终在清脆的声响中切断自己在追捕猎物时引以为豪的腿上的骨头。
老猎人告诉我,这头母狼已经饿了两天而且失了大量的血,想来应该不会跑太远。那狼好像咬断了自己的腿后并没有稍事休息恢复元气就向草地的深处奔去,草叶上留下了点点滴滴已经凝固的黑色的血珠。
血迹断断续续,但是骑在马上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经过大约一个多小时沉闷的路程,血迹不再是那么清楚了,于是老猎人不得不走一段就下马,仔细地察看地上的足迹,牵着马一点点地搜索着前进。
我们已经靠近河边,牵着马缓步行进的老猎人忽然停住脚步。他小心翼翼地将缰绳系在马鞍上,从马鞍袋里取出枪,伸出手向我做了个不要发出声音的动作。我跟在他的身后,尽量不发出声音慢慢地向河边一簇茂密的水柳丛逼近。
我见到了在柳树丛里站立起来的浅栗色的轮廓。这头舍弃后腿逃脱的母狼果然逃到了这里。母狼并没有龟缩在柳丛里或者借助野柳丛的掩护逃到后面枝杈更地茂盛的地方,它竟然一步一步地走了出来。因为缺少了一条后腿,它走起来跌跌撞撞。它的腹下好像悬垂着什么,像颗浅灰色的柔软果实轻轻地摇荡着,还没有等我看清,这颗果实似乎因为没有力量继续附着在母狼的腹部,轻飘飘地落在母狼脚下的草地上。
这回我看清了,居然是一只还在哺乳期的小狼。小狼在草地上蠕动着还没有意识到突如其来的危险。这只小狼大概只有两周大,很显然刚刚睁开眼睛不久,它执拗地绕着母亲的爪子蹒跚不稳地转着圈,显然它刚才正在吮吸妈妈的乳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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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不知是因为冷还是饥饿,像小狗一样地哼哼着。它的圆圆的头上点缀着一双雪山湖水般纯净幽蓝的眼睛。再过一段时间,它眼睛里的这种蓝色就会慢慢消失,变为成年狼的那种金黄色。
这头母狼不惜咬断自己的后腿,拖着残腿一路奔跑,甚至留下致命的痕迹,就是为了回到这里给饥饿的小狼喂奶。母狼伏下头伸出鼻子轻轻地安抚着小狼,不过我想,它此时更焦急地希望这个不懂事的小家伙快点躲到安全的地方去。母狼再抬起头来时,眼中露出令人感到寒意的凶狠的目光,颈上的鬣毛再次扬起,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此时这头母狼与刚才判若两狼。
老猎人已经端起了那支跟随了他多年、木质的枪托已经渗透出一种年代久远的深厚古铜色的猎枪。
母狼已经随时准备扑过来了。它很清楚枪意味着什么,即使它没有挨过子弹,也见过同伴在震耳欲聋的枪声中悲惨地毙命。
老人举起了枪,小心地瞄准。我紧张地注视着母狼。
母狼并没有试图钻进柳树丛里逃掉,而是一动不动地怒视着老猎人。此时这头母狼的残留的那段腿上还露出一段洁白的骨碴。它愤怒地咆哮着,我想老人的第一枪只要碰到小狼,母狼就会像疯子一样冲过来的。
但我并没有听到枪声。我睁开眼睛,看到老猎人紧握着枪的
手已经垂了下来。我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 母狼的脚边出现了三头小狼。三头浅棕色的毛茸茸的小狼面对枪口浑然不觉,只是在母狼的脚边攀爬着。
老猎人再一次坚决地举起了枪,开始瞄准。
母狼的眼中露出了听天由命般的平静,它慢慢地趴下了,也许是再不能忍受幼狼们乞求的哀叫。小狼立刻钻进了它的腹下,母狼伏下头,把一头落在后面、挣动着肉滚滚的小腿想要挤开前面两只小狼的小家伙推到了另一侧。小狼不再焦急不安地挣扎,安静下来。我想它已经找到香甜的乳头了。
“走!”老人突然恶狠狠地嘟囔了一声,关上了枪的保险转身向自己的马走过去。他的蒙古靴踩在草地上,发出咕咚咕咚的响声。
回到营地时,我惊奇地看到一匹刚刚降生不久的火红色的小马,正懵懵懂懂地缩在一匹母马的腹下,战战兢兢地眨动着黑得不可思议的眼睛。
又一个新的小生命在草原上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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