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柏有长篇小说《山海经演义》(第一百六十八、一百六十九章)

陈柏有长篇小说《山海经演义》(第一百六十八、一百六十九章)

首页角色扮演山海猎兽录更新时间:2024-08-02

第一百六十八章

虹神追随姒卫

北海畔。

晚上亥时。

明月高挂。

万籁无声。

飞车整齐地停着。

卧舱。

姒卫左拥帝女桑,右抱帝女雀,呼呼酣睡。

湖面。

现出道彩虹。

彩虹两头自拔而起,然后像巨蟒飞向一架飞车。

卧舱。

彩虹如巨蟒逶迤透过舱壁进来,在铺前盘做一堆。

赤条条的姐妹俩早睁开眼睛,相视一笑,轻轻拿开姒卫的手,坐起来。

彩虹变成身穿七彩衣服,袅袅婷婷,秀色堪餐的少女。

姐妹俩和她相顾一笑。

她道个万福。

姐妹俩变成鹊、雀,飞出被窝,悄无声息飞落两侧。

少女俯视熟睡的姒卫。

姒卫年轻,英俊,威武。

她宽衣解带,钻进被窝。

他朦朦胧胧伸手抱她……

临时伙房。

晨曦。

仪狄准备早饭。

姐妹俩带位少女进来说:“天下第一厨师,早上好!我俩的新妹妹就昨天得罪你,特地来向你道歉。”

他皱起眉头说:“两位女神,我从没见过这位美人呀!道什么歉呀?”

少女上前道个万福说:“虹霓——蛩蛩向天下第一厨师道歉!”

他一怔说:“妹妹声音好熟呀……”

少女说:“大哥,我要不是赏识你,可怜你,等一会儿,你烧好了早饭,我照单全收!”

他恍然大悟,叫起来:“是你呀!哈哈哈!卫弟艳福匪浅!我总算有女神称赞厨艺了!蛩蛩女神,你要品尝美食佳肴,等大家吃饱,我单独伺候你!哈哈哈!”

帝女桑刮脸皮说:“说你胖,你就喘!”

帝女雀也刮脸皮说:“别吹破天!等你专门给虹神做分早餐,由她评定你的厨艺罢。”

他连连点头说:“是,这就做,连你俩的。是该由妹妹,不,由虹神评……”

三位美人笑得如花枝乱颤。

水银湖

勘察队接近个大湖。

阳光下,湖面飘浮淡蓝色的的雾气。

嬴乾抽鼻子说:“这个湖透出死亡的气息。停!湖岸有不少死兽。”

姬刚命令:“停!我独自去察看这个水银湖,看以后值不值得开采。”

仪狄问:“国舅爷,什么东西叫‘水银’呀?银子有水样的吗?是什么东西呀?”

姬刚答:“以后我再解释。大家都看见了,湖面飘浮淡蓝色的的雾气,雾气就是水银蒸汽,有毒。”

仪狄说:“国舅爷,这个我懂。烧饭做菜烧水,水开了,就有蒸汽,莫非水样的银子热了,就有蒸汽?”

姬刚说:“就是这个道理,太阳一晒,水银冒蒸汽;水银毒性极大,野兽吸入水银蒸汽,就被毒死了。”

列国

胡不与

飞车鸟瞰。

萨哈林岛呈长条状。

原野。

仪狄和嬴乾面前的野蔬菜特别高大、粗壮。

仪狄手舞足蹈,叫:“这个大岛上的蔬果特别高大、粗壮,在一个地方采集,就够大家吃了。”

嬴乾问:“会不会是太阳照射时间特别长的缘故呢?”

仪狄赞同:“夸父逐日后,太阳特地在这个极北之地多停留,昼长夜短嘛。”

田野长满高大、粗壮的玉米。

勘察队来到座小城前。

城门上的条石上书“胡不与”三个蝌蚪文。

伯益说:“我知道,这个胡不与国国王姓烈。”

肃慎

雄常(非今青海的)。

群山连绵不断,北风呼啸,山林泛黄。

勘察队深入群山。

有种大树生气勃勃,高10丈以上,薄薄的树皮大片大片剥落,堆积在树根上。

女神带女人们收集树皮。

姒卫觉得奇怪,问:“夫人,收集树皮做什么用?”

帝女雀答:“夫君,这大树叫‘雄常’,树皮坚韧而轻薄,可以给本地人做衣服御寒。”

他问:“这里人的衣着之事难道要你们操心吗?”

她答:“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忽然,几头野猪蹿过不远处。

他大叫:“野猪!射箭!”

大家刚弯弓搭箭,早有几支特别长的箭追上野猪。

他大叫:“慢!”

大家垂手。

几个穿皮衣裤的人飞奔而来,欢呼着围拢中箭倒下的野猪。

姒卫踱上前去。

仪狄紧跟,自言自语:“山中打猎,见者有份。讨些野猪肉来,荤菜有着落了。”

姒卫观察,打招呼:“唷!箭长4尺哪!朋友们,好强的弓,好长的箭,好大的膂力,好准的箭法!佩服!”

猎人们回头,大家看清楚,猎人满脸络腮胡子,显得粗犷、英武。

猎人首领高兴地对姒卫拱手说:“朋友们好!你们莫非来自上国—中国?”

猎人们和勘察队首领围篝火烤吃野猪肉。

猎人首领抹去络腮胡子上的酒滴,说:“谢谢!这能活血驱寒的饮料叫‘酒’?酒真是好物事!这群山叫不咸山,我们的国家是中国移民建立的,叫肃慎国。这一带非常冷,我们只能挖山洞居住,打猎为生,用野猪等兽皮蔽体御寒。”

姒卫取过猎人的弓箭把玩,称赞:“这箭以青石为镝,没有强大的膂力,是拉不动硬弓,射不穿野猪的厚皮的!”

猎人首领说:“小主人过奖!唉,我们逢严冬只好猫在山洞里,还要拿猪油在全身涂几分厚才可以御寒。要出洞狩猎,非穿皮衣裤不可,而厚且硬的皮衣裤束手束脚,妨碍行动,因此,漫漫寒冬,我们总啼饥号寒。”

帝女桑轻笑,问:“那么夏天呢?还穿皮衣裤?”

猎人首领苦笑道:“尊贵的夫人,夏天嘛,皮衣裤怎么上身?不瞒夫人,一到炎夏,女人一丝不挂守洞,男人裸体出洞活动。”

帝女雀问:“为什么不拿兽皮去东南方换布料直至绸缎呢?”

猎人首领答:“漂亮的夫人,你俩是姐妹吗?太相像了!夫人,祖先移民到此地,带来布料直至绸缎,因此,我们会缝制衣裤靴子等,可是一代代传下来,布料直至绸缎早没有了;祖先也带来五谷蔬果直至种子,可是种不活,只好边吃边打猎,直到吃光了五谷蔬果直至种子,改打猎为生。我们知道故乡布料直至绸缎的产地,可是千里迢迢,我们如何去换?再说,我们穿皮衣裤,遮蔽了一身腥膻,要是去东南方,热得非裸体不可,怎样上市集?遮蔽下身,赤膊吧,还没交换,一身腥膻就熏跑了人!我们陷入了恶性循环怪圈!”

众人大笑。

帝女桑朗笑道:“大哥,要说衣料嘛,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猎人首领瞪圆虎目问:“尊贵的夫人,此话怎讲?”

帝女雀拿过包袱,打开,拿起用雄常树皮赶制的衣服,说:“请大哥过目。”

猎人首领接过衣服,略看,跳起来叫:“这不是雄常树皮吗?妙!妙!经夫人纤手侍弄,这树皮树皮如此轻柔,妙!”

帝女桑朗笑道:“大哥,雄常树皮遍地堆积,不易腐烂,稍稍加工,不就是现成的衣料吗?”

猎人首领向她俩躬身说:“谢谢夫人!你们能否教我国的女人加工树皮,制做衣服?我会请求国王赠送国宝——四翅的蜚姪和兽首的琴虫。”

姒卫起身,和他击掌:“一言为定!”

姐妹大笑道:“夫君捞现成的!”

大人

勘察队行进。

弥望玉米田。

伯益赞叹:“好丰饶的土地!”

远处有人来了。

仪狄观察,说:“看,那人比我高2尺上下,脚下有云。”

伯益说:“我知道了,这里是大人国。”

嬴乾说:“我先上前,请那人带路。”

伯益笑了,说:“亁儿,大人国的人脚下有云托起,离地半尺,你跟得上,我们一般人呢?不急,从容拜访。”

勘察队前方有个城市。

伯益说:“卫儿,我们人多鸟兽众,恐怕会惊动大人国上下,还是我们几个为首的进城,大队人马鸟兽由国舅爷安排,就地驻扎罢。”

姒卫、伯益、夷羿、仪狄和女神们进城。

人烟不少,市集热闹。

大人们仅比一般中国人高3尺而已,脚下有云,云分五色。

蛩蛩说:“我有七色,他们有五色。大家驻足一会儿,看他们走过,或许有点乐趣。”

众人说:“也好。”

几个挑担的农民走过,足登五彩云。

几个挑担的陶工走过,足登四色云。

几个挑担的樵夫走过,足登三色云。

几个袖手的商人走过,足登二色云。

几个小吏走过,足登白云。

一群小吏前呼后拥,护卫一个足登黑云的官员走过。

仪狄实在忍不住了,说:“这个人走过,我疑窦丛生,大人国似乎名实难副。”

蛩蛩说:“大哥说说。”

他说:“虹神,一是其人比我们略高大,至多是长人,何以叫‘大人’?二是双足登云是其特色,但其与‘大人’二字似乎无涉;三是双足都登云,何以色彩不同?”

蛩蛩说:“大哥,我一直周游天下,对大人国略知一二。”

姒卫说:“三夫人,愿闻其详。”

蛩蛩抓住他胳膊问:“夫君叫我什么?”

帝女桑挽她胳膊说:“妹妹别多心。论年纪,这儿没人比得过你,你与九天玄女等是同辈,是太祖宗,可是你一则顽皮似孩子,二则你自愿献身夫君,按先来后到的惯例,我们三女神中,你最后到,因此排行第三。夫君没叫错呀。”

帝女雀挽她另一个胳膊说:“夫君这样叫,无非区别称呼呀,如同我俩叫你‘妹妹’,你叫仪狄‘大哥’一样。”

蛩蛩撒娇:“姐姐说得在理,我也当众接受这个称呼,可是夫君要有所表示,我才释怀,才高兴疑疑呀!”

姒卫就势面对面揽她蜂腰,“啧”一声亲她撅起的樱桃小口。

哄然大笑。

仪狄顿足说:“看,还是卫弟的当众亲热使蛩蛩妹妹高兴!你们看,我顿顿变换花样给她做小锅菜,不,量多得用中锅,她照单全收,没听见她称赞一声,说‘我这条大馋虫满意了’也算了,只要现在她马上回答我的问题,我心也平了。可恨的是,卫弟不吻她,她就是不讲,令大家肚肠痒!气死我了!”

蛩蛩只好轻轻推开姒卫,转向他问:“谁是大馋虫?你的厨艺我没有尝遍,怎么评价呀?”

他正要还嘴,眼睛一亮,指点小吏簇拥的一个官员,说:“看,那个官员用绫罗遮盖脚,却为哪般呀?”

蛩蛩娇笑道:“别急,听我讲。喂,仪狄哥,今晚你可要做一个中锅我没吃过的菜给我品尝。我吃得高兴了,自然而然品评。”

仪狄真急了,叫:“行!行!我一向吊别人胃口,包括陛下,前世大概欠你的,怎么偏生遇见你?我头也大了,我的祖祖祖祖奶奶,别吊胃口了,快讲呀!”

她招手叫:“来,单独告诉姑奶奶,是什么佳肴?”

他无可奈何,凑前耳语。

她笑了,说:“呣,差强人意!我的胃口吊起来了,有动力了,可以讲了。”

帝女桑插一杠子,斥道:“仪狄大胆!竟敢大庭广众亲美人芳泽!”

帝女雀帮腔:“欠揍!夫君废了他!”

姒卫也逗笑道:“三位夫人,三军易得,一将难求,废他容易,天下第一厨师再上哪去找?谁满足饕餮?”

哄然大笑。

蛩蛩娇笑道:“好,我讲。仪狄哥,竖耳朵。”

仪狄自扯双耳说:“遵命!”

她说:“首先,这个国家的人不是神仙。其次,女娲兴致所至,捏成他们的祖先,看看比其他泥娃娃大些,又兴致所至,多吹口气,于是,他们一生下来就比一般人高大,而且有祥云护足。因为婴儿没有心思,所以祥云五彩即本色。人一点点长大,就有心思了,心思也不一样,而云色由心而生,就不一样了。云色取决于行为善恶,不在乎富贵贫贱。襟怀坦白,光明正大,足下自现彩云;胸臆奸猾,自私贪婪,足下自生黑云。贪乃万恶之源,因此,富贵者往往足登黑云,贫贱者往往足登彩云。这样一来,大庭广众,善恶分明。足登黑云者毕竟内困于心理压力,外迫于社会压力,改过自新的多,因此,民风淳朴,国人皆以黑云为耻,远避恶行;以彩云为荣,争做善事。其言行既然类似大丈夫,邻邦就称其国曰‘大人国’。远方人不知其所以然,往往误认为,大人即长人、巨人。”

嬴乾说:“原来如此。刚才那那个官员用绫罗遮盖脚,想必是怕人看见黑云,知道他做过亏心事,便用绫罗掩饰,远看颇似彩云,而我目光如炬,看出端倪。”

仪狄抬杠:“吹!目光如炬,干吗不点燃绫罗,让他原形毕露?”

帝女桑说:“我想,他尚知世界上还有‘羞耻’二字的话,以至于痛改前非,就不须用绫罗遮盖脚了;他如果恬不知耻,过而不改,恐怕黑云会溢出绫罗吧?”

蛩蛩拍手说:“姐姐说得是。这绫罗其实是国王赐给他的,给他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如果黑云溢出,国王会投他入狱,访其劣迹,新账老账一起算,重治其罪。”

嬴乾摇头说:“看来,女娲娘娘做事并不公平。”

瑶姬问:“夫君,什么不公平?”

他说:“女娲娘娘只将这云生在大人国,别处都不生,难道公平?如果天下都有这等奇事,坏人,至少心术不正的人,脚下都生出黑云,人人面前出丑,个个看见警惕,岂不是好?”

盐水女神说:“天下人足下无云,头上还是有气的呀,坏人,至少心术不正的人,头上还是有黑气呀。”

他说:“我看不见呀。”

帝女雀来劲了,抢白他:“她说得不错,我看你头上就有黑气呀。”

瑶姬附和:“女娲娘娘该不公平,否则夫君脚下或许会生出黑云。现在,夫君脚下没有黑云,可是你头上的黑气我也看见了呀。”

他摸摸自己头顶说:“不可能吧?”

帝女雀附和:“真的有!你虽然是地仙,但是如同凡人贪恋女色,又不修行,怎么不会被你两位夫人一眼看透呢?”

瑶姬恍然大悟,举手要扭她耳朵,叫:“小妺讨打呀!”

帝女雀逃脱,边逃边叫:“没有你和盐水姐纠缠不休,姐夫会原地踏步吗?”

盐水女神娇喝:“小妮子欠揍!”

帝女桑忙拦她,虹神忙拉瑶姬。

盐水女神和帝女桑拉拉扯扯:“那么,你和小妮子,还有蛩妹,共事一夫,卫弟又如何呢?”

虹神娇呼:“卫郞既非凡人,又非神仙,另当别论!”

五位女神闹闹嚷嚷,拉拉扯扯,逃逃追追,竟然跑往城外。

仪狄摇头叫:“人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回可是五个女神闹城哩!”

伯益忍俊不禁说:“出城罢。”

第一百六十九章

勘察队从一座草木茂盛的丘陵往下走。

嬴乾眼尖,叫:“看那边!”

大家望山谷。

釐或僖姓大人国

山谷。

田野。

玉米茂盛,农民劳作。

几头麈(作者注:鹿类)在林边吃草。

一条粗蛇突然从树上蹿下来,缠住一头麈。

丘陵上。

嬴乾说:“我看清楚,大蛇头是黄色的。”

伯益说:“我知道了。看,玉米茂盛,农民特别高大,说明这一带是黄帝陛下赐姓为釐或僖的一个儿子的一支后裔建立的另一个大人国。”

田野。

勘察队围成圈,吃烧熟的青玉米。

伯益说:“说起大人国,传说不少哩。东方的波谷山中有大人国,我们以后勘测,或许会找到。昆仑山以东的大秦国人长10丈。再往东100000里的中秦国人长1丈。会稽以东46000里的大人国,*36年,人生下来就是白头的龙类,只会乘云,不会走路。昆仑山以北90000里是龙伯国。黄帝陛下降旨后,龙伯急剧缩小,至今仍长30丈。他们可以活18000岁,下海捕鱼也用船了。”

姬刚:“我来拉近距离,大家不妨看看龙伯和其他大人罢。”

出现大银幕。

龙伯们拔大树。

龙伯们用原木拼造大船。

龙伯们推舟下水。

浅海水只没他们膝下。

伯益叙述:西北海外,有人长2000里,两脚中间相去1000里,腹围1600里。他每日饮500斗甘露,不吃五谷鱼肉,觉得饿了,也只饮甘露。他与天地同生,是盘古汗毛所化,叫无路之人,也叫仁、信、神。他在山海间游荡,不惹人,不与万物交往。

开天辟地后。

盘古硬挺直身体,却往后一仰,倒下了。

他的身体在倒下的一霎那变化了:四肢变成东南西北四极,身体变成山脉,脊柱变成建木,肌肉变成沃土,血液变成奔腾、咆哮的海洋江河湖泽,筋络变成大路,牙齿变成金、玉,骨头变成矿藏,左眼变成光辉灿烂的太阳,右眼变成美丽、清亮的月亮,头发变成密密麻麻的星辰,胡须、汗毛变成草木禽兽鱼虫,汗水变成雨露,气变成风云,声音变成雷霆,精气冉冉升起,变成神祇精灵鬼怪:女娲、伏羲、太极、无极、巨灵(九天真母)、九天玄女、西王母、东王公、无为之君、应龙、常羊山神龙、钟山神烛阴、雷电神、雷神夔、虹霓神、电母、风伯、雨师飞簾、东极风神折丹、东极日月出入神鵷、西北日月出入神石夷、南极风神因因乎、火神祝融、水神共工、海上神山诸神、山川海洋江河湖泽诸神、巨鳌……

盘古的一根汗毛变成巨人。

天地间。

巨人大口对准穹庐,接喝甘露。

巨人独自漫游。

伯益叙述:丁零之北1500里的地方有个长人,长万余里。

丁零之北。

腹高如山的巨人躺下,塞住大江,对山脉一顿脚,形成个山谷。

夷羿说:“益,这人不算长,还有更长的人——你刚才说的无路之人,身高只到他的脚面。”

伯益诧为奇事,问:“究竟多高?”

夷羿答:“不长不短,恰好193500里。”

伯益略怔,猛省,问:“这不是天的高度吗?”

夷羿答:“他恰恰头顶天,脚踏地,比盘古还高大。”

伯益问:“据说,天上罡风最硬,鸟儿飞过,被吹得化作天丝。这位长人的脸吹不坏吗?”

夷羿答:“他脸皮极厚极硬,不怕罡风,还吸进罡风,吹出罡风……”

伯益大笑道:“此人真可谓满口大话吹破天!”

神人们笑倒。

叔歜 北齐 毛民

一座大城前,文臣武将热烈欢迎勘察队。

城门上书:叔歜(chu)国

鸟兽包括马,由苏哈托率领,留在城外。

勘察队神人由叔歜国文臣武将引领进城。

街上,不时有人驱赶虎豹熊罴走过。

姒卫问为首的武将:“将军,贵国的猛兽如同中国的家畜乖巧、驯顺,什么缘故呀?”

武将笑了,答:“禀小主人:敝国上至国王,下至平民,本是颛顼帝陛下的后代,又与黄帝陛下老祖宗的缙云氏的四猛兽部族世代联姻,因此,除种植五谷,就放牧四猛兽,食肉寝皮。”

姒卫喟叹:“贵国人眼中,没有猛兽了!”

武将莞尔一笑道:“禀小主人:这要看站在什么样的位置了。在一般国家的人眼中,敝国的家畜是猛兽;在敝国人眼中,也有种猛兽猎(xi)猎兽,样子像熊。我们有时候高兴了,如同贵国人役使猎狗,驱使四猛兽围猎猎猎兽,尝尝另一种肉味。”

姒卫咋舌:“厉害!”

武将微笑道:“禀小主人:您过奖了。我们的邻国北齐是炎帝陛下老祖宗的后代建立的,国人也与缙云氏的四猛兽部族世代联姻,也豢养四猛兽。我会禀明国王,带你们访问,不过……”

伯益问:“不过什么呀?”

武将答:“禀小主人:和我们相似的国家还有一个……”

姒卫问:“什么国家呀?”

武将答:“禀小主人:毛民国是黄帝陛下老祖宗赐姓依的儿子的后代建立的,国人也除种植五谷,就放牧四猛兽,食肉寝皮。”

姒卫问:“毛民?莫非全身长毛?”

武将摇头说:“禀小主人:按理,这一带国家的开国之君同祖同宗,应该和睦相处,友好往来,可是世事难料,总有例外。毛民国建国之初还不错,和邻国友好往来,公平交易。从第二代开始,毛民国人变得生性鄙吝,只可便宜,不肯吃亏,天天拉长张驴脸,像人家欠他财物似的。他们不仅与友邦的人来往,而且自己人打交道,都一毛不拔。从第三代开始,后土之神投其所好,赐给毛民国人一身拔不掉的长毛;凡别的国家生性吝啬的人死掉,后土之神都使他(她)托生这个国家,出生就长一身拔不掉的长毛;长毛与生俱来,倒省下穿衣戴帽这项大开销,于是,邻国人都忘了这个国家起初的名号,只叫它‘毛民国’。”

姒卫说:“有这事?我们访问过北齐国,不妨去毛民国一游。”

武将摇头说:“禀小主人:我认为,你们还是别去的好。他们一毛不拔,你们会被他们扒掉一层皮。”

姒卫说:“去,要去,不过,我们预先变成铁公鸡——也一毛不拔呗。”

哄然大笑。

始州

勘察队登上阳山山顶。

竖亥指点远处说:“我问过本地人,这是阳山,那儿有座顺山。顺水发源于顺山。沿顺水走,可以到达丹山。丹山那儿是始州国。”

无肠

平原。

河流交错,有个大湖。

远方有座城市。

勘察队打前站的嬴乾捂住鼻子大叫:“唷!臭!酸臭!”

伯益笑了,说:“我也闻到了。前方该是黄帝陛下老祖宗赐姓任的另一个儿子的后代建立的无肠国。水系发达,国人以鱼虾类为主食。”

夷羿说:“我也听说过。就我们几个带队的入城罢,其余神人鸟兽驻扎城外。”

伯益会意,微笑道:“解好大小便,多带些银子。”

姒卫问:“两位爷爷,为什么?”

夷羿答:“卫儿别问,进城便知。”

城里。

姒卫一行捂住鼻子走在简陋的街道上。

嬴乾忽然放手叫:“前面有饭店。”

饭店。

店堂较宽敞,食客稀少。

堂倌迎接姒卫一行,呈上水粉板(价格表),躬身说:“各位贵客,敝店先付银子后吃饭。”

伯益掏出银块说:“你这家店倒明码标价,开给我们的价为什么比其他食客的贵三倍?就按这价,银子也够了。”

堂倌收下银块,点头哈腰说:“银子够了,够了。至于价嘛……”

伯益说:“快说,为什么?”

堂倌见其他食客坐得远些,压低声音说:“因为你们是来自故国—中国的贵客。”

姒卫张口,伯益扯他袖子,他不吭声了。

账台。

四个堂倌和店主轻声商量,一副请求模样。

伯益他们吃完饭,拿堂倌送上的湿手巾擦手抹嘴。

伯益将找回的碎银子塞回堂倌手中,说:“银子你得,剩余的饭菜让你三位伙伴分罢。”

堂倌点头哈腰说:“多谢!多谢!”

他转身向另外三个堂倌招手。

三人会意,提陶罐过来,下手麻利地平分剩余的饭菜,装进自个儿的陶罐,然后向伯益他们致谢。

店主吆喝:“客人厚待你们,着一个人送送。中国人要出恭,引导他们,别弄错了。”

屋后。

两个厕所,一大一小。

堂倌指点说:“客人请用小的。”

伯益微笑道:“这会儿,这里只有你和我们,不妨讲讲,出恭为什么分两处?”

堂倌沉吟:“看来,故国客人对敝国情况有所了解,我不好意思讲。”

姒卫道:“但讲无妨。”

堂倌解释:“国人无肠,食物入肚,一通就过,登时要还席,因此,家家伙房后就是茅房。由于一日多餐,每餐食物量大,敝国人食物开支浩大,都吃穷了,敝国几乎没有富人。前辈们横想竖算,总算找到个节俭办法,就是说,我们无肠,食物入肚,一通就过,吸收得少,不得已多吃多餐,不过有个好处,食物略略消化就排出,名为粪便,其实没有腐臭,因此,可以马上回收再吃;如此循环利用,直至变真粪为止。所谓富裕人家,无非从这项最大的开销中节省而已;稍微发达了,当然要用婢仆,于是乎,自个儿吃新鲜的,将过二遍之食给婢仆吃。如我们四人蒙店主大恩,本国客人吃剩的饭菜,他先吃,排出了再赏赐我们,使我们不但自己饱了,而且家人也可以充饥。外国客人排出的是真粪,不可吃,因此专门搭个小茅房,供外国客人出恭。”

嬴乾笑了,说:“我甫进贵国,初觉酸臭,原来是不完全消化的食物散发的气味。走得久了,坐得长了,我久闻不觉酸臭。我这会儿,又觉臭了,原来臭味来自小茅房里的真粪。”

姒卫疑惑地问:“今天店主为什么这样大方,把我们吃剩的饭菜直接赏赐你们?”

堂倌苦笑道:“一则,你们看模样、气质,不是普通的中国人,有银子,贵三倍并不计较,店主钱赚足,也不计较吃剩的饭菜了。二则,国人烧菜,多放作料,既为了防腐,又为了压制酸臭,烹饪成本高,而你们口味相对清淡,店主特地关照,要少放作料,成本固然低了,可是腹中便少过二次,他吃过,未必再可以给我们吃……”

仪狄打断他话头:“我明白了,他送个顺水人情。”

堂倌说:“贵客说对了。”

嬴乾喟叹:“怪不得食客稀少——除非极其富裕之人或者外国人才上饭店。”

姒卫恍然大悟:“难怪我们一路走来,行人稀少——国人都忙着劳作,图个腹圆肚饱。”

堂倌说:“当年黄帝陛下老祖宗就是嫌姓任的这个儿子无肠,才贬他来这水网密集的大荒北地建国,至少饿不死呀。”

深目

湖面。

飞车飞驶。

飞车里,伯益说:“前面是深目民国。全国一个朌(fen)姓,也靠水吃水,以鱼虾为主食。”

勘察队首领们走近座小城。

远远望去,城外只有一个人。

那人高举一只手,似乎向他们打招呼。

嬴乾腾空而起说:“有人看见我们,打招呼哩。我打前站去。”

嬴乾飘近,才明白那人不是向他们打招呼。

那人五官就缺眼睛,倒是高举的手掌心有只大眼睛;手掌心朝天,大眼睛看鸟儿飞翔。

嬴乾飘落那人跟前。

那人警觉,放下手,掌心对他,睁大眼睛说:“唷,是外国人。欢迎!”

嬴乾学乖了,从怀中掏出小银块,说:“朋友,你能释疑解惑吗?喏,请收下。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那人接过小银块,说:“谢谢!问罢。”

嬴乾问:“贵国如何称呼?”

那人答:“敝国是深目民国。”

嬴乾问:“深目民?莫非眼睛凹陷脸孔?”

那人答:“不是,而是像我一样,眼睛长在手掌心里。”

嬴乾问:“莫非贵国人都眼睛长在手掌心里?”

那人答:“正是。”

嬴乾问:“眼睛长在手掌心里,本是奇事,何以举国上下皆是?”

那人答:“说来话长。自从黄帝陛下老祖宗统一中华以来,人心不测,非上古可比。我国的祖先本来就穷困,还被人抢劫,只剩一条内裤。他觉得中原虽好,非久留之地,便一路挖野菜、吃野果、食生鱼,到此建国。一般人眼睛长在脸上,正面看人,难以捉摸;脑后无目,防不胜防,他祈求上天,把眼睛放大,改生手掌心。这一来,四面八方、上下左右,可以随心所欲地观察,易于防范。他同时改姓为朌,意即睛生掌上,左顾右盼;从身体边旁,姓朌。”

嬴乾失笑道:“原来如此!你们是眼观六路,那么,哪个国家的人耳听八方呢?”

深目人也笑道:“自然是聂耳国——四只耳朵了!”

一目(鬼)国 继无民(柔利)国

勘察队首领们走近座小城。

城门紧闭,上方大书:一目国

伯益一拍额头说:“哎呀呀!老夫忘了,这个国家的人全姓威,是少皞帝陛下的后裔,以五谷为食,不过昼夜颠倒。我们晚上造访罢。”

姒卫问:“爷爷,昼夜颠倒,莫非全是猫头鹰?”

伯益失笑道:“看卫儿说到哪里去了!一目国嘛,顾名思义,国人只在脸面当中长一只眼睛,自然如同深目民,有两只眼睛那么样大。白天阳光强烈,大眼睛当然受不了;晚上月光、星光暗淡,大眼睛反而像猫头鹰看得清楚。邻国人见他们昼伏夜出,行为若鬼,就叫另一个名字——鬼国。”

姒卫说:“爷爷,既然白天不可造访这一目国,我们不妨就近访问其他国家。”

伯益说:“也好,先访问黄帝陛下老祖宗姓任的另一个儿子的后裔建立的继无民(柔利)国罢。”

姒卫皱起眉头问:“继无民?后继无人?”

伯益微笑道:“卫儿,这个国家的人有筋无骨,疲疲沓沓,软弱无力,因此,又叫‘柔利’国。国人不会走路,只能从陆地滚进水里,以空气和鱼虾为食。他们不育后代,却永生不死,因此叫‘继无民’。”

中匾

戈壁滩。

飞车缓缓行驶。

飞车里,伯益说:“再往前,流沙以东有块绿洲,就是一个国家,国人是颛顼帝陛下的后裔,以五谷为食。创建人是中匾,国名就是中匾。”

无继 细民

荒原。

树疏草密。

一群人挖坟。

勘察队首领们来到。

嬴乾远远看见一群人挖坟,大叫:“前面有人光天化日公开盗墓!快抓贼!”

夷羿说:“啊呀!掘先人墓,犯人类大忌呀!”

伯益说:“乾儿先去看看,我们随后到。”

嬴乾跺脚,飘飞过去。

姒卫挥手命令:“大家跟上!”

夷羿说:“鸟人先去!”

伯益举手说:“且慢。优哉游哉走。”

姒卫问:“爷爷,你刚才不是叫嬴乾哥先去看看吗?”

伯益答:“乾儿一贯喜欢打前站,由他去。没事,等一会儿就知道了。”

墓地。

嬴乾落地。

墓已掘开。

挖坟的人赤膊,不男不女,只穿短裤,小腿几乎没肉,如同麻秆。

一个中年人从墓中起身,打个呵欠,伸个懒腰,手指挖坟的人吟哦:“无继之国,以土为食;无男无女,不生不育;生亦何欢?死亦何惧?百二十年,荒原一梦。你们做梦,我自酣睡;强求妄为,全化乌有;时辰刚到,何须着急?二个甲子,循环往复。”

嬴乾怔住。

人们扶中年人走出坟来,回头发现嬴乾。

中年人上前作揖,问:“这位英俊的白小伙子不是中国人,为什么中国人打扮?”

嬴乾还礼,答:“大哥好!你眼光不错!我不是中国人,现在居住中国,也视自个儿是中国人。”

中年人说:“原来如此。我刚才看见你飘若浮云过来,亲人们迎接我,我来不及招呼你,可是看见你表情惶遽。你为什么如此惶惶不安?”

嬴乾不会说谎,老实回答:“我远远看见,有人光天化日公开盗墓……”

人们的哄然大笑止住他话头。

他涨红脸问:“你们笑什么呀?”

中年人好容易止笑,说:“白小伙子,你尚不是中国人,难得其详。中国人应当知道我们这个无继之国。噢,睡了120年,我饿了,先充饥,再和你详尽阐述。”

他俯身抓起把泥,当着瞠目结舌的嬴乾吃掉。

勘察队首领们也来到。

伯益举手说:“大家驻足,且听这位年龄不知几何的仁兄娓娓道来罢。”

他上前向中年人作揖道:“老老兄长,此地无水,我们来不及洗耳,仍恭听你高谈阔论。”

中年人抹抹嘴,还礼道:“唷!中国贵客到了,欢迎!欢迎!人老话多,且容我饶舌。”

伯益说:“大家坐下罢,让老老兄长从容道来罢。”

大家就地坐下。

中年人说:“我国人不分男女,不生不育,死后身体不朽,过120年活转来,等于睡二个甲子觉,因此,国人活了死,死了活,人口不减少,也不增加。我们死了重生,因此名利观念如雪淡然。人生在世,终究一死,纵使争权夺利,富可敌国,及至后土一到,如同一梦,全化乌有。虽然死后还可复生,但是经过二个甲子,时移世易,物是人非,今非昔比,迥然不同,一旦活转,另是一番世界,少不得再上名利场努力奋斗。及至略有意思,不知不觉,年老体衰,后土相邀。细细想来,人生一世,春梦无痕一场,因此,我们认为,死即酣睡,活即做梦。我国不产五谷,虽然有花果,国人也不吃,只以土为粮,这叫做:来自尘土,复归尘土。”

嬴乾猛省,一拍手,一顿足,以坐姿腾空3尺,叫:“幸亏无肠国遥遥复迢迢,不然那些人知道泥土可以果腹,只怕倾国出动,吃光泥土、刮净地皮哩。那样,你们苦了,无土为粮了!”

中年人朗笑道:“白小伙子,他们如果如同我们以土为粮,必然不出一代,变为无继人。”

嬴乾落地,问:“此话怎讲?”

“小腿无力,不可费劲劳作。” 中年人指点自己如同麻秆,几乎没肉的小腿,又指点伙伴们。“不男不女,不生不育。”

嬴乾说:“也进入生死循环?我不信!”

中年人说:“不信?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无论谁,只要以我国的泥土为食,就会变成我们一样的人。你们不妨去细民国看看。细民国人居住洞穴,以土为粮;死后入土,其细杆般的身体不朽;百年之后,复生骨肉,仍然活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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