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江流日月,大山深处我们触摸革命老区的历史脉搏

大江流日月,大山深处我们触摸革命老区的历史脉搏

首页角色扮演蜀剑苍穹更新时间:2024-06-02

​头劈开新世界,镰刀割断旧乾坤。

87年前的1932年冬,张国焘、徐向前等率领中国工农红军第四方面军主力15000余人,由鄂豫皖区进入川北,与王维舟率领的当地革命武装会合,攻下南江、通江、巴中等县,开辟了川陕革命根据地。

川陕革命根据地鼎盛时期的范围包括二十三个县政权,约六百万人口,红四方面军扩大到五个军,十万余人,1933年成立了中共川陕省委和省苏维埃政府,被*主席称为“中华苏维埃共和国的第二疆域”。

1935年1月22日,红四方面军为配合中央红军长征,执行中央命令发动了陕南战役,调动敌人北移,随即回师川北,成功的取得强渡嘉陵江的胜利,并乘胜向西进攻,解放了涪江与嘉陵之间的大片土地,有力地策应了中央红军北进入川的作战战略,为争取与中央红军会师共同北上,红四方面军踏上了艰苦曲折的长征征途。

大江流日月,岁月代古今。

树的主干是树的信念,人的脊梁是人的信念。希望的心田,需要希望之光照射;精神之火,需要精神来点燃。

2019年,共和国成立70周年之大庆。作为秉承红色精神与血脉基因的国防时报人,我们国防时报社记者一行于3月18日至于3月22日,驱车300多公里从成都深入川北大巴山革命腹地,在这片红色土地上触摸历史的脉搏。

从巴中市区出发,蜿蜒的山路,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行程,怀着对革命先烈的敬仰,我们一行来到平昌佛头山文化产业园的“中国工农红军石碑园”。刚踏进园内,映入眼帘的是石刻标语“拥护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中央政府——西北军区政治部”,鲜红的魏碑大字,刚劲有力。园区讲解员告诉我们,当年红军入川后,广泛发动群众开展宣传工作,留下石刻标语万余幅,而园区共收录展示了来自红一、红二、红四方面军在第二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的12大苏区16个省市79个县的红军标语。这些标语是革命根据地的重要历史见证,也是红军留下的宝贵精神财富。

“带镣长街行,蹒跚复蹒跚,市人争瞩目,我心无愧怍……”

这首字字震撼人心的《带镣行》,曾让*淆然泪下,曾指示到巴中任职的领导干部都要到刘伯坚纪念馆好好接受下党课教育……

如此人物,何人?刘伯坚是也。

刘伯坚(1895年—1935年),四川平昌人,早年曾就读于成都高等师范学堂(四川大学前身)。1920年赴欧洲勤工俭学;1921年与*、*等发起组织中国少年共产党,1922年转为中国共产党党员,入东方大学学习。应邀在冯玉祥部任国民军第二集团军总政治部副部长,后来再次被派往苏联学习军事,并出席了中共六大;到中央苏区后,任苏区工农红军学校政治部主任,参与领导宁都起义并任红5军团政治部主任,后任中革军委总政治部宣传部副部长;中央红军长征后,留在苏区坚持斗争。1935年3月率部队突围时不幸负伤被捕,21日壮烈牺牲。

威严庄重的刘伯坚纪念馆就在红军石碑园之下,馆内有很多人在驻足瞻仰,戴眼镜坐像式的刘伯坚铜像一位儒雅的饱学教授,铜像两侧的“生是为中国、死是为中国”的对联是其生前之语,而那首《带镣行》是刘伯坚就义前所写,体现出共产党人对革命坚定的信仰和大无畏献身精神。

红星璀璨耀巴中,天翻地覆慨而慷。

从纪念馆出来,我们一行来到家住平昌佛头山文化产业园山脚下的老红军杜国榜家中,杜老身着一袭绿色旧军装,热情地鼓掌欢迎。103岁高龄的他依然身体硬朗、精神饱满。同我们说起往事时更是侃侃而谈,“我十四岁参加红四方面军童子团少先队,跟随红军爬雪山过草地,参加过辽沈、平津、淮海战役……”如数家珍地讲诉,把我们的思绪带回到了战火硝烟的岁月……

随后,我们一行又来到岳家镇李章凡老红军家中。刚进家门,李老就被儿子搀扶着从房间出来。看到我们一行,老人浑浊的双眼仿佛明亮了许多,连声说着:“欢迎你们,欢迎你们!”李老虽然听力不好,但对当年参加革命的事,记忆犹新。说到当年的革命热情,李老还唱起了革命歌曲,整个屋内充满了欢声笑语……

伴随着欢乐的聊天气氛已然到了下午,离开李老家后我们赶往下一个目的地。

万朵花开,房前屋后、山间田野、一望的无际的春景,浓浓的花香仿佛都在诉说着这片革命圣地的故事。

“红姐弟之家”的红字牌匾高挂在新时代的小洋房门前,这是在通江县新场镇窄口村95岁老红军邓玉乾家门口的景象。进入邓老家,邓老慈祥坐在凳子上,岁月在他脸上刻画出深浅不一的皱纹。遗憾的是,近年来老人行动不便、思路模糊、听力锐减,不能顺畅地交谈。邓老的儿子介绍道,父亲邓玉乾和父亲的姐姐邓秀英都是参加过长征的老红军,那时父亲邓玉乾年纪小,是他的姐姐背着他走过草地的。而父亲的姐姐,其实就是他的妈,他是过继给舅舅当儿子,因为邓玉乾终生未娶。多年来,他一直精心地照料“舅舅父亲”的生活起居,被当地政府评为“孝善之星”。

两山鸟鸣声不住,军车已越几重山。

清晨的薄雾未消,我们一行已经来到坐落于两山之麓、三面临水一面靠山的毛浴镇。

在此,悬崖堤坝处,散落的红色石刻随处可见。明清风格的川斗黛瓦平房和石板街,家家户户檐下都挂着一盏红灯笼和一面面“红四方面军”的旗帜。走在小镇的石板小道上,仿佛透过历史烟云,穿过时空隧道,又看到那些身着灰布衣裤、头戴八角帽的红军将士们……

翻过起伏环绕的山路,越过丛林叠翠的巴山峻岭,我们来到位于毛浴镇浴江村的一处古朴老房,门前一株茂盛的梨花树使幽静的庭院充满了春的韵味。顺着青石路走进老房,正在灶火旁取暖的沟壑老人就是杨茂德。老人已97岁,说起当年的故事,老人激动的反复絮叨:“我那时候还小,参加了红军儿童团,在红军队伍休息时,给红军战士送水、打扇,配合红军作战,做好各种后勤保障工作……”

告别老人,我们直趋通江县王坪村,当年红四方面军总医院所在地。如今,这里已是川陕革命根据地红军烈士陵园,2万多名红军将士在此长眠。

这是一座红军自己修建的烈士陵园。将士们掩埋完牺牲的战友,就踏上举世瞩目的长征之路。风雨八十余载,烈士陵园见证着老区人民那不变的红军情怀。

川陕革命根据地红军烈士陵园,坐落于通江县沙溪镇王坪村的山腰之上。

读史我们可知,1932年12月21日,红军抵达通江县东北角泥溪场。西北革命军事委员会根据形势发展和战争需要,决定以总指挥部*医院和红10师医院为基础,成立西北革命军事委员会总医院,红四方面军总医院由此诞生。1934年1月,红四方面军总医院迁驻王坪村,而红军烈士陵园原名王坪红军烈士墓,现为中国最大、最早的大型红军烈士陵园。

走过铁血丹心广场,穿过庄严高大的牌坊,从千秋大道拾级而上,陵园之中,红色的烈士纪念墓碑傲然挺立。这是1934年安葬红军烈士时立的。墓碑后是一个巨大的圆形墓冢。

“这里战事极为惨烈,先后经历了上百场战斗。”寻访时,附近一位大爷说,巴中当时总人口约120万,参加红军和脱产地方武装的就达12万人。到新中国成立,参军的巴中儿女仅幸存万余人。

“万源那边打仗时,伤员不计其数。”大爷根据父亲的回忆说,因为战事紧,伤员源源不断地被送往这个医院。“担架队员们把萤火虫收集起来,放在队员背上,借着微弱灯光,在崎岖山路中趁着黑夜把伤员转运回来。红军当年还用熨斗烫伤口,这是为了结痂。”大爷说,由于当时条件恶劣、医药及器械缺乏,不少从战场上转运下来的伤员得不到及时有效救治而壮烈牺牲,因而有7800余名红军烈士遗骸被安葬在一个集墓之中。

为了纪念这些死难的红军英烈,1934年7月,西北革命军事委员会决定修建烈士墓,并立碑纪念。这座红军自己修建的烈士陵园自此矗立。

然而,这个由红军自己设计、打造的墓碑曾险被破坏。

1935年2月底,红四方面军奉命策应中央红军北上的战略需要,撤离川陕革命根据地,西渡嘉陵江,开始战略大转移。这年秋,当地恶霸地主王笃芝随国民党清乡委员会,对王坪一带疯狂反扑,破坏烈士陵园。幸有乡亲们闻讯冒死保护墓碑,他们偷偷把墓碑抬到田坎上,挖了2米多深的坑,把它埋在了囤水田里。 

 尽管还乡团对村民严刑拷打,但他们始终没说出墓碑下落。新中国成立后,红军老战士到王坪烈士陵园吊唁战友,提及曾有一块墓碑高高耸立,于是乡亲们又带着他们找到了墓碑。于是,这块凝结千百将士鲜血的红军烈士纪念碑,最终重见天日。

再往上拾梯而行,便是无名墓碑群。

在这里,让我们一行震撼不已的情景跃然眼目。只见漫山遍野,目光所及,一大片镌刻着红星的墓碑布满山岗,阳光下星光灿烂,映照着苍茫青山。这里安葬着17225名烈士的遗骸,是2012年从通江县保护环境较差、地域偏僻的23个乡镇50处红军烈士墓区迁葬而来。每人立碑一座,墓碑通体洁白,不着一字,唯有碑身正面中央刻有一颗红五星,象征着红军烈士对革命无限忠诚的高洁品质。加上集中安葬的,整个墓园共安葬了红军烈士25048名。25048个战友在这里重逢,25048个忠魂在这里安息。哀婉的《鲜花曲》和《思念曲》轻柔响起,漫过记者的心田,化作经久不息的感动。我们的心被震撼,首先出于对这些逝者的惋惜和尊重,无关主义,只关乎生命,而信仰使他们的灵魂变得更加高尚。

青山有幸埋忠骨,烈士英名垂千古。

我们继续缓步登上了高台,只见一座丰碑高耸,刺破青天,碑上与浮雕叠加在一起的“川陕忠魂”四个大字,再一次撞击心胸。丰碑后是一面绵长的英烈纪念墙,刻满能找到姓名的烈士名字,记者在墙上看到了这样的名字:二娃子、三娃子、王狗娃子、白二娃子……而更多的烈士是马革裹尸、青山埋骨,却没有留下姓名。

参观川陕革命根据地红军烈士纪念馆和红四方面军总医院(即301医院的前身),当年红军战士流血牺牲的情景,仿佛就在眼前。从这里,有多少痊愈的战士重返战场,又有多少父亲的儿子、儿子的父亲长眠在山岗,那是一个个年轻而又鲜活的生命,如今已化作一颗颗红星,像满山火红的杜鹃花。 步下石梯,再次回眸庄严肃穆的烈士陵园,我们有感得《念奴娇:谒川陕红军烈士陵园》词一首——

王坪高处,恨黄土,埋我忠魂血肉。欲借长缨缚罪魁,拜祭青春宏夙。料想当初,少年心事,拟把江山赎。今终盛世,抚碑指与君读!

莫提战火纷飞,当年兵事,都作胸中郁。应道河山皆是画,堪慰英灵前瞩。新筑碑林,葺修坊阁,满院庭台绿。更回眸处,一轮红日相簇!

时光流逝,岁月易老,王坪山仍在苍茫的时空下静默。在这里,仍拂不去金戈铁马、峥嵘岁月的历史气息。这里有无数的仁人志士和革命先烈,曾经都做过英勇不屈的斗争。他们的身影,仍在时空里闪烁,他们的光辉足迹仍然鼓舞着我们,让我们在走向远方的道路上倾听历史的回声……

历史因铭记而永恒,精神因传承而不灭。

初春,蜿蜒连绵的油菜花盛开在山间田野,和煦的阳光给略显陈旧的墙壁涂上了一层金色。

整理好悲壮心情的同时,一路沿着曲折的泥泞小路已来到下两镇青龙寨村98岁高龄老红军王大用的家中,“我参加红军儿童团时才12岁,却当了分队长,管30多个娃娃呢,我们主要负责后勤保障工作。有一次,在广元长赤时,我因为给一个大首长洗马喂马和泡茶泡得好,还受到了表扬,后来才知道,这个大首长原来是李先念,建国后还当过*,人家官当得可太了……”王老笑呵呵地同我们“摆到”,一脸荣光。

一路寻访一路摄,一路摄来一路歌。

3月22日,清晨的润雨细撒,青瓦白墙、斗拱飞檐、错落有致,一幢幢“小洋楼”掩映在青山绿水间,这是在南江县红光镇青山村9社郭天富老红军的家乡所看到的一幕。97岁的郭天富,早早地出来,在院子中央等待我们的到来。被问起曾经参加红军的过往,老人答道:“我是自愿参加红军的,曾经也参加过抗日战争…”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

不止十年,是近二十年。

归来后,曾任南江武装部部长,却因家中无劳力,面对4儿2女弱妻瞎父的现实之状,他辞官务农,终老于青山绿水间。

“亏不亏?后悔不?”我们问。

“亏啥?没啥后悔的,想想我们埋在王坪的战友们,就想得通了!”

郭老如此回答。

为有牺牲多壮志,敢教日月换新天。

喜看稻菽千重浪,遍地英雄下夕烟。

“爷爷,您多大了?”

“106岁了。”

“您身体还好吗?”

“听力大不如前了。”

这是南江县候家镇双桂乡强德义革命老红军与我们的一段对话。

强老尽管双耳已经不大灵光,但忆起那段红色岁月,他的记忆依然清晰,情感依然炽热,讲述依然动情。

他声情并茂地追忆了自己从军参战时的种种经历,叙述了战争时期战士们如何克服种种困难闹革命的感人事迹。在参加红军的2年生涯中,在大小战斗中他三次负伤,每一道疤痕都在讲述着一个故事。他说,伤口至今还时常隐隐作痛,可他并不感到遗憾,认为这些疤痕是痛苦的回忆,更是自豪的象征!

带着火种上路,怀着初心前行。采访返蓉,我们仿佛再次经历了那场血与火、生与死的洗礼,使我们周身的热血变得凝固,让我们真正懂得生命的宝贵与深邃。

少小从戎入红军,军歌嘹亮震苍穹。驱倭灭蒋堪神勇,报国为民立伟功。正正堂堂如皓月,勤勤恳恳若清风。松梅品格霞光照,榜样永存天地中。

这是,我们采访后的心得与感悟,全部凝结在这首《赞老红军》的小诗中。

诗是小诗,却包含一片真挚之情怀——

父辈高擎过锤镰,挣扎地拓荒着黄土地上的桎梏与深情。

红军高擎过锤镰,顽强地铸就着一个新生的时代与信念。深情带来的仅是一种企盼,信念引导的却是一个伟大的裂变。于是便有了那场被世人称之为:前所未有、人间罕见的奇迹。于是便有了那座座:惊天地、泣鬼神的不朽坟茔和光彩丰碑。红色长征——这一史诗般的壮举,述说了多少宝贵的人生,孕育了多少伟大的思想,醒世着多少成功的哲理。红军将士——这一神话般的壮烈,留给了后人多少激励话题,尽染了后人多少风雨春秋,唤起了后人多少神圣追求。

我们从地图上寻找红军当年长征的线路,仅用了数十分钟。但我们的情感却走进了几代人为之浴血奋斗时艰难而漫长的征程。 历史从昨天走到今天,又将走向未来。共和国美丽的天空上,还会出现阵阵阴霾,改革开放的浪潮中,还会泛起肮脏泥渣。走进新世纪的我们,又将怎样去无愧先烈?信念只有一个:走长征路,永做红军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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