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戈尔有言:“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初读此句时,刹那间,心底闪过的,是对于这凡世间小小生命的震撼。
闭眼沉思之间,忆起多年前家门口的那株株榕树。那是一个寒风凛冽的冬日下午,路人来去匆匆。我却不由停下了脚步——那一排榕树已被锯子砍去了枝干。泛黄枯叶在“簌簌——”冬风中纷扬落地。一时间,榕树显得稀疏秃败,再无往日生机盎然。
我却清楚的记得这枯叶也曾绿的青葱。
那是一种怎样的绿?如绿的精灵,游走与眼前。清风徐来,似带动着这片片绿。绿的芳菲,绿的醉人。如一位点屏成蝇的画家手执画笔,将这绿点缀于天地间,似生灵万物皆被这绿渲染。
曾经的绿如今已是枯黄而斑驳,在这一场寒风中结束它们的生命,给人萧瑟寂寥之感。我想起生命的轮回,从未停歇,又叹惋叶这短暂一生。
那时心境不过如此,今朝读此一句,再忆起时,恍然才知其实这叶从不需旁人的怜惜或赞美,它们短暂的一生只为自己而活。那蔚然之绿,更是生命之绿。榕叶选择在有限的生命中最好的时节绽放出最美的模样,不负来此世间一遭。寒风中的凋零于它们而言却是一场庄严的葬礼。纵使离开时暗无光泽、无人理睬,但至少它们也曾尽过铅华,不留遗憾。
人们总是在面对生灵的消逝之时给予悲悯,慨叹于生命短暂、流年易散。但与其叹于生命长短,不如趁还有一腔热血之时勇敢追梦,活出价值,活出精彩。
无关草木,人间世事大都如此。夏繁冬衰,生老病死。生命终有了时,但若不能在芳华之时恣意活出精彩,一生有何意义?比生命消逝更可怕的,是留下遗憾。我害怕的,是垂垂暮老之时,方惊觉我还有自己梦,还留有遗憾,彼时彼刻,我却即将离开。
平庸安然走过人生,不如飞蛾扑火搬活的轰轰烈烈。世间太多生灵在最美之际离去,一如划过天空的流星,昙花的一瞬芳华,一簇灼灼火苗。我常想,若能在最辉煌的光影中谢幕,不枉此生。
从前读这样一段话“既是裘马轻狂何妨芳华万丈,既是芳华万丈何惧亡于辉煌。纵然一场霜雪, 一场祭礼。”不错的,既芳华,何惧亡;既选择,何畏果。既于盛世,不负韶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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