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焕高之后,“北派”武侠小说大行其道,陆续出现了还珠楼主、白羽、郑证因、王度庐、朱贞木等著名作家以及《蜀山剑侠传》、《十二金钱镖》、《鹰爪王》、《卧虎藏龙》、《罗刹夫人》等著名作品,形成了20世纪三、四十年代民国武侠小说创作的新高潮。其中,作品最多,影响最大的是还珠楼主。还珠楼主,原名李善基、李寿民(1902-1961),四川长寿县人,出身书香门第,其父曾任苏州知府。还少年聪慧,出口成章,被誉为“神童”。惜12岁丧父后,家道中落,四处谋生,才华不得施展。1932年在天津《天风报》开始发表《蜀山剑侠传》,一炮打响,遂成为民国最走红的武侠小说家。《蜀山剑侠传》,顾名思义,是一部剑侠小说。小说中有多个剑仙神出鬼没,法力无边。但它又不是一般的剑侠小说,书中的很多剑仙都已经神魔化了。也可以说,很多妖魔鬼怪,在还珠楼主笔下,都已经剑仙化了。《蜀山剑侠传》是一部神魔化的剑仙小说,是剑仙神魔化武侠小说的集大成者。《蜀山剑侠传》原拟写一千万字,但由于新中国成立而嘎然中断。现存55集,共约350万字,仅为预想的三分之一。小说的中心情节为正派剑仙峨嵋派与邪派剑仙的打斗厮*,作者想象极为丰富,不仅设计了众多剑仙,而且遨游天地之间,任意驱遣天地鬼神、风雨雷电、山河湖海、珍禽异兽……诚如一位《蜀山剑侠传》的崇仰者所说(大意):海可以煮之沸,地可以掀之翻,山可以役之走,人可以化为兽,天可以隐灭无迹,地可以沉落无形。而且天外还有天,地底还有地,水下还有湖沼,石心还有精舍,大自然波谲云诡,变幻无穷。人的生活形态亦与现实社会迥异:不食可以无饥,不衣可以无寒,行路可缩万里为咫尺,谈笑可由地室达天庭。至于人仙妖魅之千奇百怪,更是匪夷所思。人可以修炼成仙,鸟兽虫鱼也可以成精成妖成仙。灵魂可以离开肉体,身外可以化身,自*可以逃命、借尸可以复活(徐国桢《还珠楼主论》)。还珠楼主对于生命的看法,即深受佛、道二教的影响,也有他自己的突破与独创。在《蜀山剑侠传》中,人可以有“第一元神”、“第二元神”……直至“第九元神”,如遇劫难,九个元神中的任何一个只要逃出一丝一缕,即可以重行修炼,重行活命,重行长生不老。所谓剑仙们的打斗厮*,也远非以往任何剑仙小说可比。所谓吞刀、飞剑、吐火之类,在《蜀山剑侠传》中已成“小儿科”。还氏笔下是“剑气”厮*,剑气有强弱高低,剑气不敌对方时可以收回逃跑,也可以有更强的剑气支援以压倒对方;对方再支援,就变成了多道剑光的集体厮*,五彩缤纷(剑气颜色不一),险象环生。还氏又创造了“身剑合一法”,人身和剑气浑然一体,更难对付。而一切自然现象:日月星云,风霜雷电,金木水火……皆有“精英”可以收摄,皆可以炼成各式各样的凶*利器。试想,如果没有这样的奇思妙想,还氏的350万字如何写成?岂不要前后雷同、索然无味?还氏最奇特的想象在于他对自然力、爆发力的想象。在这方面,他的《蜀山剑侠传》径直可以看作“科幻小说”,其想象力绝不亚于什么《超人》与《星球大战》之类。在《蜀山》中,紫呈阝神剑、青索神剑、化血神刀、九九修罗刀以及各式各样的宝珠、宝镜(如雪魂珠、火灵珠、牟尼珠、寒碧珠、伽蓝珠、阴磷神火珠、天遁镜、太虚神镜、迦叶金光镜、两仪天昙镜、禹王鉴等),虽然都不愧为“稀世珍宝”,但都已经不足为奇,还氏“发明”了比它们不知厉害多少倍的各种“神雷”,如太乙神雷、五行神雷、天罡神雷、土木神雷、石火神雷、癸水神雷、寒焰神雷、乾天一元神雷、诸天十地如意神雷等,皆具惊人爆破力。尤其那个“无音神雷”,可以强力爆炸而无任何声响,比后来的“无声手枪”不知要厉害多少倍!而那个“九子阴雷”更加可怕:那九子阴雷大只如杯,随着主人意念,发出极强烈的威力。刚一出手,光并不强,暗紫、深蓝二色互相闪变,无甚奇处;一经发威,立发奇光爆炸。当时火焰万丈,上冲霄汉,下透重泉;方圆千里内外,无论山川人物,一齐消灭,化为乌有。那被阴雷激荡起来的灰尘,上与天接;内中沙石相互磨擦,发出无量数的火星,中杂熔石沸浆。由千里以外远望,宛为一根五颜六色的撑天火柱,经月不散……如果把这里“五颜六色的撑天火柱”换成“蘑菇云”,大概与核弹爆炸也就无异了。史载核弹研制成功在四十年代末,首次爆炸成功在五十年代初。而还珠楼主在三、四十年代之交便写出了这等类似核弹爆炸速写般的文字,其想象力之丰富、怪谲,人们怎能不叹为观止?!除了对自然力、非自然力的奇异爆炸力的超常想象,还氏对妖魔鬼怪、毒物毒虫的描绘也让人惊诧莫名,极端恐怖。比如有一种毒物曰“文珠”,乃千年老蝎与一种巨型毒蜘蛛杂交所生,体如蟾蜍,腹生短足,并有长钳,上有许多发着绿光,长可盈尺的倒钩剌,尖嘴尖头,眼射红光,口中不时喷出火焰和各色云雾。这些云雾,毒性至巨,无论人类还是乌兽,沾上便死。尤其可怕的是,此物竟会“因声呼人”,喊人的名字犹如亲人呼叫自己一样,但人只要一答应便必死无疑,尸体便被此物吃掉。简直悚人听闻,狰狞可怖。但比起那个“万载寒虫玄”来,此文珠又变成小巫见大巫了。此物体如蜗牛,有六个头、九个身子、四十八只足。头如如意,中二头特大,颈甚长,大口如血盆,全身长达数十丈。试问,那位生物学家见过此等宝贝?尤其可怕的是,此等丑物竟可幻化美女,然后勾引男人并予吃掉。小说写道:一个椭圆形的宝榻上,侧卧着一个身蒙轻纱的赤身妖女……生得肤如凝脂,腰同细柳,通体裸露,只笼着薄薄一层轻纱;粉弯雪股,嫩乳酥胸,宛如雾里看花,更增妖艳。尤妙是玉腿圆滑,柔肌光润,白足如霜,胫趾丰妍,底平趾敛,青葱欲折,惹人情思……此物突然坐起,朝众围观者“星眸流波,作一媚笑,懒洋洋把玉臂一挥”,还由身后摸出一面金镜,“顾影自怜,柔媚欲绝”。“她”将右腿一伸,脚尖向身边那位道童的脸上踢去。那道童早已被此物勾引得神魂飘荡,这时更兴奋得色胆包天,无法自己,便“纵身跳起,两臂一搌,脱掉衣装,周身精赤,一声怪笑,朝妖女扑去”。这一扑不要紧,他便成了妖女的美餐。妖女一口将此道童咬死,遂将其残尸吸向口边,“六颗怪头将其环抱,长颈频频伸缩,不住吮啜,隐闻咀嚼之声”。不一会,尸体便无影无踪了。这便成了还氏笔下的美女式怪物。还氏的丰富想象自然主要还在剑仙集团的总体构想和剑气打斗方面。所谓峨嵋正派,创始者为并不露面的长眉真人,他的门徒乾坤正气妙一真人齐漱溟成为峨嵋派掌门人,他有“三英二云”五大弟子,即所谓李英琼、余英男、严人英、周轻云、齐灵云(妙一真人女儿),成为峨嵋派的希望所在。李英琼父李宁,为“齐鲁三英”之一,李秉承父教,又入峨嵋派,得师祖长眉真人留下的紫呈阝宝剑,又有一雕一猿为伴,成为所向披靡,逢凶化吉的年轻女剑仙。书中的绝大部分情节,即写三英二云求师、学艺、得宝、得道、斗妖、除魔、成仙的经过。他(她)们的师傅齐漱溟及师母荀兰因则是他们的有力后盾。一些峨嵋派的散仙或道友,如东海三仙、嵩山二老、神驼乙休、怪叫化凌浑、短叟朱梅、追云叟白谷逸以及餐霞大师、极乐真人李静虚、玉清大师等也不断给他们以帮助。峨嵋派的对立面(所谓邪派)势力也很强大,正所谓势均力敌。五台山金身罗汉法元,法元师妹许飞娘、法元弟子多臂熊毛太、西藏独龙尊者、专门吃人肉喝人血的绿袍老祖、峨嵋派叛逆血神子、会凄厉怪叫的乌头婆、妖尸谷晨、雪山老魅、西崆峒天残、地缺二老怪、艳尸崔盈、尸毗老人、天痴上人、红发老祖、兀南公、九烈神君、赤身教主、智圆和尚、等等。这些邪魔歪道或垂涎峨嵋派女剑仙的青春美貌,或嫉恨峨嵋派的势力强大,结成了相当广泛的反峨嵋派同盟,与峨嵋派展开了一次又一次残酷的厮*和搏斗。还珠楼主幼年即多次登临峨嵋、青城等名山,后又出夔门穿三峡下吴楚、上京津,胸有祖国的名山大川,所以《蜀山剑侠传》的活动,范围极大。加之还氏有丰富的想象力,这些剑仙的打斗范围则扩大到了五湖四海甚至北极。广阔无垠的天地之间,都成了剑仙驰骋遨游的疆场。除想象超人丰富外,还氏文笔亦多佳妙处。写打斗则层次井然,高潮迭起;写风光则历历在目,如诗如画。请看他笔下的世外仙山:五姑(按即小说中的白发龙女崔五姑)随众前行,一看那地方,真是自从成道以来,头一次见到的仙山景致。山头上一片平地,两边芳草成茵,繁花如绣。当中玉石甬道,又宽又长,其平如镜。尽头处,背山面湖,矗立着一座宫苑,广约数十万顷。内中殿阁巍峨,金碧辉煌,飞阁崇楼,映于灵峰嘉木、白石清泉之间。林木大都数抱以上,枝头奇花盛开,灿如云锦,多不知名;清风细细,时闻妙香。万花林中时有白鹤驯鹿,成群翔集,结队嬉游。上面是碧空澄霁,卿云缥缈;下面是琼楼玉宇,万户千门。更有云骨撑空,清泉涌地,点尘不到,温暖如春。端的清丽灵奇,仙境无边。这座诱人的“灵峤仙宫”,完全是还珠楼主珠玉满纸的文字构成,其写景能力适足以与想象力相配。这种仙山楼阁虽属海市蜃楼,但足可看出作者驾驭语言文字的能力。由于还氏古典文学修养深厚,他的小说回目也极尽典雅工丽之能事,在武侠小说界可谓首屈一指。如全书第一回回目为:月夜棹孤舟,巫峡猿啼登栈道;天涯逢知己,移家结伴隐名山。回目不仅以工整的对仗,高度概括第一回的内容,而且选取了月夜、孤舟、巫峡、栈道、猿啼等富有蜀山特色的意境,耐人寻味。
再如第85回回目:敌众火雷风以抗天灾,反照空明,凡贪嗔痴爱恶欲,皆集灭道;历诸厄苦难而御魔劫,勤宣宝相,无眼耳鼻舌身意,还自在观。迳直是一幅寺庙长联,充满了佛教的哲理气息。虽然作者是在舞文弄墨,搞文字游戏,但其才华、学识还是非比一般。《蜀山剑侠传》虽然展示了还珠楼主的非凡才华,但也表现了极其不良的创作倾向。它对文学、对社会的消极影响,远远超过了它的积极意义。这主要表现在:第一、《蜀山剑侠传》代表了一股逃避现实的创作逆流。《蜀》始写于1931年。是年,日本帝国主义悍然发动了“九一八”事变,侵占了我东北三省,继而侵占华北大部,并于1937年发动了全面侵华战争。至1945年日寇无条件投降,中华民族经历了八年血与火的洗礼,数千万同胞惨遭*害,日本帝国主义犯下了滔天罪行。《蜀山剑侠传》便主要写成于这个年代。一看这个时间表,人们马上会意识到:《蜀山》和这个血腥的年代、苦难的岁月太不谐调了!不可能要求每个作家、每部作品都写抗战,特别在京津沦陷后,更不能要求像还珠楼主这样身陷敌占区的作家写抗战。在现实生活中,还氏能拒绝和日寇合作办刊物就十分难能可贵了。但是,没完没了地炮制《蜀山》这样不食人间烟火的剑仙神魔小说,就不能不是对残酷现实的逃避,不能不是一股逃避现实的创作逆流了。就在还氏开手写作《蜀山》的前一年,国民党政府刚刚禁演了电影《火烧红莲寺》。而《火烧红莲寺》较之《蜀山》的“大战慈云寺”又如何?整个《江湖奇侠传》较之《蜀山剑侠传》又如何?都只能说是小巫见大巫。如果说《火烧红莲寺》该禁,《江湖奇侠传》该禁,那么,《蜀山剑侠传》更该禁。只是由于《蜀山》发表于天津一个并不显眼的《天风报》,不太惹人注意罢了。后来,《蜀山》出了单行本,影响越来越大,但在国难家仇日益深重的年月,有谁还顾得上管什么剑侠小说呢?愈是如此,愈说明了作家逃避现实的倾向:他利用政府、读者的无力顾及,更加畅行无阻地发展了这种不良倾向。文学理当是时代的风雨表。
在抗日战争的伟大时代没完没了地炮制《蜀山》这样的剑仙神魔小说,不仅逃避现实,而且麻醉读者,应该视之为一个严肃的作家的耻辱。是的,武侠小说不过是一种消遣品,炮火下的难民、沦陷区的老百姓也都需要娱乐和消遣。然而,象《蜀山》这样一直胡编乱造至350万字,难道不有违时代的要求和社会的良心吗?1956年,还氏曾在《光明日报》上发表过一个检讨书,迫于政治压力,有些话显然言不由衷。但其中谈到《蜀山》逃避战火、毒害读者,也还表现了作家认识的进步和提高。再看黄色下流描写,这也是《蜀山》的一大景观。这些黄色下流描写,过去人称“秽笔”,比如《金瓶梅》、《肉蒲团》等古典小说中便很多。有些剑仙或神魔小说中也并非一点没有(比如《绿野仙踪》中便颇有几处),这一方面暴露了作家艺术趣味的缺陷,也与社会风气以及读者的阅读期待有关。到了民国,则主要是为了招徕读者,作为最大“卖点”。在民国的武侠小说作家中,还珠楼主应该说是在这方面比较突出的一位,这也正是《蜀山》畅销不衰的一个重要原因。还珠楼主故意把峨嵋派的五位年轻剑仙所谓“三英二云”设计成四女一男,四女又皆为美女,这就埋下了“祸根”,别说那些采花盗柳之辈,即使一般剑仙见了也按捺不住心猿意马,顿起淫心。所以《蜀山》的很多打斗和矛盾,皆起于这种世俗之极的“红妆祸水”。要说作家“居心叵测”,也很难说是“诛心之论”。《蜀山》凡写到妖魔邪仙使用妖法时,还有进一步的“表演”,即必使这些妖魔鬼怪赤身裸体,一丝不挂,甚至裸体倒立狂舞,大肆表演淫姿邪态。而那些妖魔鬼怪进行修炼,又必通过“御女”行淫加以“采补”。没有人怀疑还氏对道家学说颇有研究,但在小说中大肆卖弄这些东西就有点趣味不高了。岂止卖弄?还氏还塑造了一位“采补专家”阴阳叟,让他专场进行“御女采补”表演:阴阳叟取腰间佩带的葫芦,把它摆在桌上,然后将葫芦盖揭开,朝着葫芦连连稽首,口中念念有词,不大一会功夫,便见葫芦里面跳出来七个约有一寸高的裸身幼女,一个个脂凝玉滴,眉目如画,长得美秀非常。那阴阳叟渐渐把周身衣服裸了下来,朝着那七个女子道一声“疾”,那些女子便从桌上跳下地来,只一晃眼间都变成了十六七岁的少女。其中有一个较为年长的,不待吩咐,奔向床头,朝天卧着。阴阳叟便仰睡在她身躯上面。那六个女子也走将过来,一个骑在阴阳叟的头上,一个紧贴阴阳叟的胸前,好似已经合榫,却未见他动作。其余四个女子,便有两个走了过去,阴阳叟将两手分开,一只手掌贴着一个女子的身体;还有两个女子到床上,仰面朝天睡下,将两腿伸直,由阴阳叟将两只脚分别抵紧这两个女子的玉股。这一个人堆凑成以后,只见阴阳叟口中胡言乱嚷不休;那七个女子,也由樱口发出一种呻呤的声息……那阴阳叟口里好似发了一个什么号令,众女子连翩起身,一个个玉体横陈,阴阳叟站床前,挨次御用,真个是颠倒鸳鸯,目迷五色……(同前P210)这段“魔术加御女”表演,不愧为民国文学史的惊人之笔!原来武侠小说中竟有如此“精彩”的下流表演!这和上海大世界那些“春宫表演”有何不同?要说这是海淫海盗、作家有理由辩解吗?第五,节外生枝,枝外生杈,前后重复,自相矛盾,硬伤累累,漏洞百出。《蜀山》走红后,还氏创作态度越来越不严肃,书稿质量越来越差,大有萝卜快了不洗泥之势。《蜀山》象很多武侠小说一样,也是采取任马由缰,写到哪算哪的写法,毫无总体结构,也毫无压缩、剪裁可言。拣到篮里都是菜,干么要往外扔?结果,节外生枝,枝外生杈,有许多冗笔赘言。问题是这些冗笔赘言并非三百五百或者一千两千,往往一下子便是十几二十万言。比如“大破青螺峪”之役后,凌浑命弟子刘泉等人下山,然后再到元江聚齐。但刘泉等到了卧云村后,小说却荡开去大写与刘泉毫无关系的萧逸、欧阳霜、黄畹秋三人的三角恋爱,长达二十万言,完全是另外一本书。即使小学生命题作文,也知道绝不容许这样任马由缰的。书中大肆渲染长眉真人和妙一真人的神机妙算,他们比诸葛亮还要神妙,举凡有神魔相斗,结局早在他们的逆料之中。一到关键时刻,长眉真人的遗宝遗柬或妙一真人的飞剑传书便会及时出现,指点迷津,化险为夷,大获全胜。一次又一次地重复出现,能不使人腻味、反感?但除此之外,还珠还能有什么高招?真给人以黔驴技穷之感。至于书中前后矛盾之处,更是不胜枚举。比如妙一真人之子齐金蝉,开头说他前世本名李承基、曾经娶妻生子;但后来作者早已忘了,又说他乃“几世童身”,如何如何,自打嘴巴。又如小神僧阿童,开头写他前身是韦一公,但转眼间就变成“韦八公”了。再如神驼乙休之妻韩仙子,前后写她“鸠形鹄面”,相貌丑陋,后来又说她“面貌清秀”楚楚可人。小眚不掩大德。如果《蜀山剑侠传》真是一部好得不得了的宏篇巨制,我们大可以不必这样吹毛求疵。可惜,作家整个的创作态度都是极为不严肃,这些前后矛盾之处也便不妨一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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