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汉服的漂亮女子半身夜景人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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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铜镜内,温如故穿着红衣端坐在梳妆台前。
乌黑如泉的长发在她的指间滑动,她抬起手,一络络地将它们盘成发髻,然后用玉钗簪起,再插上一枝金步摇。金步摇上长长的珠饰颤颤垂下,在鬓间摇曳生姿。
她的背影是极美得,可是仔细看去,她的一双眼睛却是瞎得。裙摆下面空荡荡得,只余下了一只腿,另外一只腿从膝盖以下就没了。
温如故经常想,如果没有误会,没有芊盈盈,她和他的结局会不会不一样。可惜,一切都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她拿起手边的烛台轻轻一倒,火舌便缠上了一旁的帘子。赤红的火焰像发了疯一般吞噬着一切,她反而笑了起来。
“阿故!阿故!”祁彦在叫着她,她却听不见了。
2
阑风伏雨,风雨凄凄。
“多少红颜悴,多少相思碎,唯留血染墨香哭乱冢。”马车里的祁彦挑起帘子,饶有兴致地看着外面的这场热闹。
女子跪在坟前,雨水将她淋得透湿,她却不知道躲也不知道闪。
远处跑来几个壮汉,将她抓了起来。她想反抗,却被重重地摔倒了泥地里。
“公子,传闻温大人死了以后,她唯一的女儿温如故就被烙印成奴,让人买了去。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如今那女子倒是有几分像温如故。”赶车的车夫有些见多识广地说道。
祁彦“噗呲”一声笑了出来,随后命车夫放下了帘子。
车内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黑衣人,他将头埋得极低,战战兢兢道:“属下办事不利,让她逃了出来,请王爷责罚?”
祁彦抬起头端详着黑衣人,脸上的表情相当柔和,轻声细语地说道:“那该怎么罚呢?”
“属下这就去把她捉回祁王府,再按规矩自断一臂。”黑衣人有些发抖地回答道。
“啊”祁彦微微露出了失望之色:“这样罚未免也太轻了吧。”
“属下--------”话音未落,黑衣人的头便被拧掉了。
温如故被几个壮汉押在泥地里不能动弹,雨水从她脸上滑落下来,却有种别致的美感。
“你们怎么这么粗鲁?”男子笑了起来,声音如银珠落玉盘一般好听。
温如故侧脸望着他,就是妓院里最魅惑的曲子,和他的声音比起来,也不算什么。
是啊,当时她怎么就没第一时间认出来他就是祁彦呢。
雨水落在了温如故的脸上,惊得她有些头疼。雨滴这般凉,倒是跟真的一样。怎么,人死之前,难道还要回顾一遍以前发生的事情吗?
几个壮汉有些发怵得松了手,随后有些抖得跪了下来。
温如故挣扎着从泥地里爬了起来,她抬眸望着来人。
她记得那时候的感觉,年少的她只觉得这个人长得极为俊美,举手投足之间贵气十足,她还在好奇如果真是大人物,她为何从未在金都见过他,却怎么也想不到他就是祁彦。
“怎么这么多年没见,竟然连我也忘记了。阿故,你心里是不是从未有过我。”祁彦伸出手指,想要在她侧脸轻轻划过,温如故却不自觉得后退了一步。
这种感觉太真实了,真实到她觉得她还活着。她明明已经死在了火海里,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莫非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觉得我只是个贱种,不配与你呆在一起?”祁彦低头笑了笑,笑声中竟然带着几分冷意。
贱种?温如故有些悲伤地望着他,就是这个误会让他们从一开始就渐行渐远。
祁彦那时候虽然是世子,却是他父亲平潘王醉酒后与一个婢女所得,所以在府中地位并不高。
平潘王死后,王妃和其余兄弟对他多有欺凌,使得他老是一副怯懦少语的模样。
温如故初见他时,是在王府得宴会上,他拘谨得坐在角落里,桌上却并没有吃食,仔细看才知道他桌上的食物被撒落了一地。
几个少年少女围在他身旁,正嬉笑怒骂着说些什么。此时周围众人大多都去了偏厅,只留几个家仆和孩子在外面的席位旁继续吃饭,所以并没人留意到他们。
等走近了听,温如故才知道他们说的是:“把地上的饭菜捡起来,给我吃下去。”
祁彦满脸通红地坐在原地,将嘴唇咬得死死的。
“你们几个合起伙来欺负他一个人,这样有意思吗?”温如故那时年纪小,不懂什么是各家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只想着替人出头就是了。
“你是谁呀,祁王府的事情你也敢管!”几个少年少女围住了温如故,大有一种一并欺负了的气势。
“记住了,本小姐是你姑奶奶。”温如故抽出腰间的鞭子就甩到了他们的身上,吓得众人都后退了几步。
趁着他们愣神的间隙,温如故抓住祁彦得手就跑了。直到跑到旁人追不到的地方,温如故才停了下来,回头看看牵着得这个人,脸竟然胀得通红。
“你怎么了?”温如故探了探他的额头,莫不是跑热了。
“没事,谢谢你。”他轻声细语得低下了头。
“我能救得了你一次,救不了你第二次。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不会武功呢,你以后一定要学好武功,这样谁也不能欺负了你。”温如故有些不放心地嘱咐道。
“好。”他话也不多,只是坚定地点了点头。
“我叫温如故,你也可以叫我阿故,你呢?”温如故还不知道自己救得到底是谁。
“我叫祁彦,是祁王府得……世子。”祁彦握紧拳头,似乎是很不想说出世子两个字。
“那我们以后就是朋友了。”温如故拿出小拇指,勾上了祁彦的手,然后将大拇指与他的大拇指碰在了一起:“拉勾勾,再盖个章。”
“我们是……朋友了?”祁彦有些难以置信得望着温如故,他惨白得小脸上终于有了笑容。
如果没有后续的事情,也许就不会让祁彦这么恨她了。
那日祁彦给温如故送糕点,温如故问他:“他们都说你喜欢我,是真还是假?”
祁彦低着头沉默了半天,随后红着脸点了点头。
温如故听完后,面色忽然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
她也不知道生了什么脾气,将他送的糕点摔得满地都是。
祁彦小心翼翼得捡了起来,不知道自己哪里惹了她不高兴,他只有温如故一个亲近之人了。她若是不理他,他就真得孤苦一人了。
他有些不知所措得问道:“阿故,你怎么了?”
“你把地上的糕点吃下去,我就告诉你。”温如故踩住了地上的糕点,语气一如那日欺负他的那些人一样。
祁彦迟疑了一会,随后蹲在了地上,将糕点捡了起来,塞进了嘴里。如果这样能让阿故高兴,他可以委曲求全做任何她想要的事情。
“哈哈哈,温如故,他果真是你的一条狗!”少男少女们从丞相府后门的林子里钻了出来,笑得前仰后翻得,停不下来。
“大哥,我们因为你打赌输了,你怎么这么没骨气?”祁樊捧着肚子笑个不停。
“赌……你们在赌什么?”祁彦连着退了几步,心感觉悬到了嗓子眼。
“喂,你是真傻还是假傻!那天是我们作得局,赌谁能指使你做条狗谁就赢了。”祁彦得二弟祁樊推了他一把,笑着将他推倒在了地上。
“阿故,是真的吗?”他不相信地问着温如故,仿佛求得不是答案,只是一个谎言。
“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你不过是个贱种,你觉得是真还是假呢?”祁樊冷哼了一声。
祁彦得手握得紧紧得,只觉得全身都如同落入了冰窖之中,他今日本来想告诉阿故,他被选中去军营学武了,待日后归来之时,一定会来娶她,没想到一切都是骗局。
“阿故,我要你亲口告诉我,这些话都是真得吗?”祁彦红着眼睛不甘心地望着她,这些天她对他的好,怎么可能都是假的。
“我要是你,就赶紧滚,这种场面可真丢人。”温如故不敢看着他,也不敢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祁彦爬了起来,拼命地跑了回去,他要离开这里,他永远也不要回金都。
看到他走远的背影,温如故才卸下力气来,她转身举起了鞭子威胁道:“我已经配合你们演了戏,气也帮你们出了。祁樊你要信守承诺,把去军营得名额让给他。”
“看他这么伤心欲绝,我们可高兴得不得了,你放心吧,没人跟他抢。”祁樊白了温如故一眼,一个呆子,一个傻子,这送死的机会,可没人抢。
3
温如故一直没等到祁彦学成归来的消息,后来听说他死在了塞外,连全尸也没找到。
午夜梦回,她总能梦见他在梦里红着眼睛问她:“阿故,连你也觉得我是贱种?”
温如故不止一次后悔当时得行为,若不是她的错,祁彦今日必然还能锦衣玉食得活在金都,都怪她一念之差,上了祁樊得当。
后来她才知道所谓的军营学武,不过是个圈套,此行就是专门除去他的计划,她在冥冥之中反倒成了帮凶。
“阿故,原来你还记得我。”祁彦摇了摇头:“怎么连眼泪都出来了,伤人最深的,难道不是你吗?”
“我只是……觉得有些愧疚。”温如故擦了擦眼泪,梦而已,何苦当真。
听到这句话,祁彦扶着腰笑了起来,仿佛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对,你是最该对我愧疚的人。”他的眼神忽然狠厉起来:“欠下的债总归是要还的。”
温如故忍住发酸的鼻头,低声道:“对不起。”
“这是做什么,主人何需跟一条狗道歉呢?”祁彦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而后蹲下身子道:“哦,我倒是忘了,如今你已经成了奴了。”
温如故红着眼睛看着他:“我跟你说对不起,不是因为当年我侮辱了你。而是我上了祁樊得当,反而害了你。”
“什么意思?”祁彦得笑容戛然而止,神色变得认真起来。
“当初他们答应我,如果配合他们一起戏弄你,就把去军营的名额让给你,所以我当时才故意那么侮辱你。”不管这是不是梦,温如故都不想跟他再误会下去了。
“阿故,你说的都是真得?”祁彦有些惊慌又有些欣喜得问道。
“当然,祁彦你在我心里同样很重要。”温如故说完以后,松了一口气。可惜这些话没有机会在生前告诉他。
生前她父亲入狱被*,她又被烙印成奴。
祁彦在塞外未回来之时,就命人把温如故买走后一直囚禁在远郊别苑里,等到她中途逃出来,却被人抓住的时候,温如故才知道买主原来是他。
祁彦想报复她,她却恨祁彦不分青红皂白就囚禁自己,两个人之间的误会变得越来越深。
直到后来他们的孩子死了,她被纤盈盈毒瞎了,祁彦又命人斩了她一只腿,她的心也就死了。
一步错过了,步步都错过了。
温如故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祁彦……”
话还未说完,她就被祁彦猝不及防地抱到了怀里:“阿故,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吗。”
他紧紧地抱着温如故,生怕怕下一秒她就消失不见了。
温如故的心剧烈地跳动着,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她确实回到了十年前,她好像也无法再接受祁彦了。
当他命人斩下她得右腿的时候,当他们的孩子变成一滩血迹得时候,界限就已经分明了。
温如故顿了顿,恳切地说道:“祁彦……既然误会都解释清楚了,你就放我走吧。”
“阿故?”祁彦的薄唇悠悠地叹了口气:“你说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但是唯独走不可以。我是孤苦之人,你却是我唯一的希望。”
“希望!?你到底是把我当成希望,还是当成一个可以报复的玩物呢。”温如故有些可笑地看着他。
“阿故,我……”祁彦还未说完,温如故的眼神就模糊了起来。
雨水越来越大,温如故在雨水中昏死了过去。
闭上眼睛之前,她只有一个想法,她不会再让自己重蹈覆辙了。
4
温如故醒来的时候,纤盈盈正端着一碗莲子羹进来。上一世的时候,她倒是没有这么殷勤,只是在她被人押进王府的时候,捂着帕子嫌弃地望着她。
看见她醒来,纤盈盈赶紧将莲子羹递给了下人,示意下人快将这羹喂进她嘴里。
下人们还未近温如故的身,就被她手中抽出的皮鞭打的直叫唤,莲子羹也因为端不稳而摔了个粉碎。
“贱奴,你怎么这么不知礼数!”纤盈盈本以为她不过是个随人摆布的奴隶,如今看来却是个不好惹的人物。
“不知礼数的人是你吧?莲子羹里有什么,你自己清楚。”前世的时候一回府就被她喂了药,全身的武功就这样被她废了。这一次,她可不会这么容易让她得逞。
“贱奴,我劝你收敛一些,你这样的人也配和相公在一起?”纤盈盈说着说着就露出了愤恨的表情,祁彦今日竟然亲自抱着温如故回了府,还特意为了她去宫里请御医来治疗,实在是太过分了。
上一世温如故回到府中,她才知道纤盈盈在塞外的时候已经和祁彦成了亲。震惊之余,倍感伤心,所以纤盈盈的出言侮辱她的时候,她什么都没说。
但是这次不一样了,温如故站了起来,盯着她说道:“我不配,难道你配?你父亲帮了祁彦,他才会娶你。说到底,你在他心里什么都不是。”
“你.....你......”纤盈盈没想到一个奴隶也敢这样胡言乱语。
“怎么了?”祁彦不知道何时已经走了进来,他皱着眉头说道:“盈盈,我不是让你不要来打扰她吗。”
“夫君,她说我在你心里什么都不是!”纤盈盈似乎是被说到了痛处,整个人边哭边倒在了祁彦的怀里。
“是啊,她说得对。”祁彦笑着点了点头,刚刚他还在担心阿故会误会,如今看来,倒是杞人忧天了。
纤盈盈有些委屈地抬起了头:“夫君——”
“别叫我夫君,这是给你的休书,我们的合作到此为止,我已经给了你父亲想要的官职,你父亲也帮我重新回到了金都,过往种种都扯平了。”祁彦拿出袖中准备好的休书,递到了她的手中。
“夫君,以前你明明说你恨她,你说你巴不得每日折磨她,让他也尝尝你曾经吃过的苦,为何一回金都你就变了?”纤盈盈近乎祈求地问着他。
祁彦扫了她一眼回答道:“以前是我不懂阿故的心,如今我懂了,自然不会这么做了。”
“夫君你被她迷昏了头脑,我不怪你,但是温如故你记住,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纤盈盈说完便哭着跑了。
温如故没有想到祁彦会这样维护自己,心里变得有些纠结起来。再次重生,她其实只想离开这里,逍遥过完余生,如今倒是犹豫了。
“阿故别怕,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祁彦见温如故有些呆呆地站在原地,以为她被吓坏了。
温如故看着他,良久才说道:“不要以为你做了这些,我们之间就可以重归于好了。你囚禁我的这一年,我只能在牢房里看外面的余光,吃别人留给我的残羹剩饭。我们之间,我最多只能与你做到互不相欠。”
“阿故,是我不对,在没有弄清真相之前就去囚禁你。给我一些时间好吗,我会证明给你看,我真实的心到底是什么样子。”他拿起温如故的手放在了心口。
温如故感受着他心脏的跳动,却不知道到底该不该继续信他。
5
温如故半夜被王太妃请到了佛堂的时候,就明白眼前老态龙钟的人打得什么主意了。
她的二儿子祁樊在狩猎的时候,双眼被猛禽给抓瞎了,三儿子在混乱中落马,被马蹄踩伤,后来不治身亡。
真是因果报应,循环不爽。
如今祁王府后继无人,她才不得不允许祁彦回府继承爵位。
“太夫人今日找我是想让我挖出眼睛,替祁樊治病是吗?”温如故没想到之前等了几年才做的事情,如今这么快就出现了。
“你知道了?”王太妃一边咳嗽一边站起来:“其实也不光是为了樊儿,这么做也是为了警示你,祁王府的王妃只会是纤盈盈一人,你今日冒犯了她,我就要替她来教训你!”
“说实话,我不知道该说你蠢呢,还是该说你笨。你儿子们如今落得这个下场,和纤盈盈其实分不开关系。”温如故低声摇着头说道。
“你什么意思?”王太妃皱起了眉头。
“纤盈盈为了能够嫁给祁彦,特意帮忙了这场小意外,让你的儿子们接二连三得受难,如今你又成了她手中的棋子,真是可悲啊!”温如故刚说完,纤盈盈就忍不住跑了出来。
“母妃,你千万别听她胡言乱语,这些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情。若是让这个女人继续呆在相公身边,祁王府恐怕永无宁日啊!”纤盈盈有些着急得解释着。
“王太妃,等你替她收拾了我,你没什么利用价值了,她就会马上向你动手了。”温如故想起前世她被挖了双眼躺在床上,疼得死去活来得时候,下人们告诉她王太妃被人毒死了,下毒的人却一直没有被找到。
王太妃向后退了两步,冷笑了一声:“好一个温如故,果然心思缜密,能言善辩!本宫可不会像祁彦一样,被你给骗了。纤儿有多乖巧,本宫心里心知肚明。”
温如故抽出手中的皮鞭,无奈地摇了摇头:“我总算知道这世界上为什么坏人能这么嚣张了,就是因为有你们这些蠢人助纣为虐。”
“来人啊,给我挖了她的眼睛!”老太妃被气得不轻,立刻命人上前抓住温如故。
“就凭你们!?”温如故刚想抬起鞭子,就觉得头晕眼花起来。不好,屋内有迷香,她竟然没察觉出来,难道这一世还是逃不脱这一劫。
还未晕倒在地上,她便感觉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阿故……别怕。”来人轻轻地哄着她,眼神却变得*气十足。
再次醒来,她感觉右手被人握在了手心里,转头看去,祁彦在一旁睡着了。
听到温如故的动静,祁彦有些紧张地醒了过来:“阿故,别怕了,有我在。”
“你的手伤了?”温如故看着他手上的伤痕,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根本不记得了。
“昨夜发生了什么你不必知道,若是有人问起你,你就说昨日母妃想要挖了纤盈盈的眼睛,纤盈盈拿着刀反抗,我替母妃挡了一刀,手才会伤了,与你没有关系。”祁彦将手收了回去,不想再让温如故继续看着伤口。
“祁彦,什么时候你能对我说真话呢?”温如故听到他的解释,摇着头说道:“你明明最厌恶的就是王太妃了,昨夜她分明是想挖我的眼睛,她们两人是不会起冲突的。”
祁彦的眼神忽然慌张起来,他低下头沉默了良久:“阿故,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了,我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我不想你沾染了我的血腥味,所以没有告诉你真相。
昨日我亲手挖了纤盈盈的眼睛,又给老王妃下了毒,不日她就会病死了。
谁也别想在我眼皮子底下伤害你,就算没有成功,我也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你下的毒?”温如故心中一惊,她前世一直以为是纤盈盈动的手,没想到是他。
“阿故,我不是故意瞒着你。而是有些事情你知道了,必然就不会喜欢我了。”祁彦有些担忧地低下了头。
“祁彦。”温如故边唤着他的名字,边将他手上的袖袍揭开,触目惊心地伤痕映入眼帘,她不敢相信他到底受了多少毒打。
“你身上为何有这么多伤,其他位置还有吗?”温如故有些担忧地望着他。
祁彦叹了一口气,缓缓地脱下了身上的衣服,大大小小的伤口遍布着他的全身,为了能够回到金都,他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只有他自己知道。
“我被他们在军营里玩弄的时候不害怕,我被他们吊在树上毒打的时候不害怕,但是你说你想离开我的时候,我害怕了。阿故,我太爱你了,所以才会囚禁你,如果你能原谅我,你可以打我,可以骂我,也可以关着我,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
温如故看着他,眼眶不禁发红了:“以前我只知道自己的委屈,却不知道你受了多大的折磨。”
“阿故,是我的错。”祁彦将她抱入了怀里:“如果能重新来过,我愿意牺牲一切,包括我的性命,只要你还愿意信我。”
6
没过多久,皇帝召见祁彦,正式封他为王。
皇上有些暗示地说道:“如今你地位尊贵,娶那个逆臣的女儿作王妃恐怕不妥。”
“求皇上开恩,微臣与她相识于幼时,此情坚定不移。”祁彦跪在地上恳求道。
“既然如此,朕也不强求。但是你若是让她有孕,朕的脸上无光,她毕竟已经成了奴……”皇上还未说完,祁彦就苦笑了起来:“皇上不必再劝微臣了,微臣是个痴情人,此生别无所求,唯此一人。”
“冥顽不灵,你如果执意如此,别怪朕亲自动手。”皇上有些威胁地说道。
“皇上,若是您要*她,可以先*了微臣。微臣贱命一条,但是却把她看得比任何东西都重要。”祁彦举起手中的匕首,递给了皇上。
王爷不惜付出性命,也要把烙印为奴的她,娶回府做王妃
皇上摇了摇头,他还指着祁彦带兵去*那些匈奴,若是为了一个女人损失了他,岂不是得不偿失,皇上无奈地叹了口气便走了。
温如故坐在台阶上,看着天上的明月,颇有些云开雾散的感觉。
今日祁彦告诉她,他想和她生好几个孩子,若是皇上不同意。他就辞官威胁皇上,谁也不能阻止了他。
温如故笑着问他,若是有人将打胎的药送到了床头怎么办。
祁彦认真答道:“那就来一个*一个,来一双*一双。你*的时候,我就寸步不离开你。”
“若是纤盈盈病重,让你去看她呢。”前世的时候,就是因为纤盈盈病重,他去守着纤盈盈,她才被人喂了堕胎药,导致他们唯一的孩子也没有了。
“她这种心机的人,早晚都要死,我娶她不过是为了权谋和算计,如今有了你,我还管她干什么。”祁彦把她抱入了怀里。
“天将今夜月,一遍洗寰瀛。暑退九霄净,秋澄万景清。”温如故倒在了祁彦的怀里,觉得有些高兴。
前世他总是在她面前不露声色,一副玩弄人于股掌之中的样子,现在看他,倒是幼稚如孩童一般。
他每次喝醉了,还喜欢握着自己的手一遍一遍地叫着“阿故。”
忽然一只冷箭射了过来,温如故还未反应过来,祁彦就用袖袍替她拦了下来:“谁!?”
他酒醒了大半,整个人将温如故护在了身后。
暗*的人躲在房檐之上,又射了几道暗箭,可惜总是微微有些偏失。
来人似乎并不想伤到祁彦,只想要了温如故的性命。
可是祁彦却动了怒,他飞上房顶,将人用力地从屋顶扔了下去。
黑衣人被摔在地上,猛地吐出了一口鲜血。他却不依不饶地仍然想朝着温如故射箭。
温如故也不怕他,她拿起长鞭打上了空中的短箭,短箭失去了方向,转头射入了黑衣人的腿上。他疼得大叫了一声。
随后黑衣人封住了自己的穴位,又拿起手中的剑,吃力地将自己的小腿砍了下来。
血溅满了一地,这场景让温如故想起了以前的时候,祁彦待她中箭以后,只是冷冷地吩咐着:“砍下她的腿。”
任她怎么求他,他都面无表情地望着她。
他只是捏着她的下巴说道:“阿故,这是你自找的,你当初侮辱我的时候,就该想到今天。”
“啊——”黑衣人疼的直叫唤,他的声音将温如故拉回了现实。
这个黑衣人不过是受了箭伤,为何要砍下自己的腿?
黑衣人有些害怕地求饶道:“王爷……王爷饶命,是属下擅自动了歹念,怕皇上怪罪您,才想要了阿故姑娘的性命。”黑衣人扯下口罩,温如故才发现他好像是陪着祁彦从塞外回来的随从。
“你也知道这毒无药可解,所以将腿切了自救,想活的愿望倒是很强烈。”祁彦冷笑了一声。
“王爷,请您饶了属下,属下只是……”
黑衣人还未说完整句话,他的头便咔嚓一声,与他的身体相分离了。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是纤盈盈的人。”祁彦拿着帕子擦了擦手,忽而看到了一旁的温如故,神色便软了下来。
“阿故,你还好吗,有没有受伤?”他有些关切地查看着她身上有没有被伤到。
前世的时候,温如故被人活生生地切下了她的右腿,又被迁到了偏僻的后院,她所以一直以为是祁彦在折磨她,原来他是在保住她的性命。
温如故心里的隔阂忽然都烟消云散了:“你放心,我没有受伤。”
“阿故,我会*了纤盈盈,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情发生了。”祁彦有些安慰地抱着她。
“没有了纤盈盈,还有纤盈盈她爹会回来报复。没有了纤盈盈她爹,还有皇上,我们之间不是你想的那么容易。”温如故摇了摇头,她不想拖累他,也不想再和以前一样,活在这牢笼般地王府之中。
“阿故,我在军营以为自己将死之时,心里只有一个念想,没有回来见你好遗憾。如今我不会再做囚禁这种傻事,你若要走,我绝不拦你。”祁彦看着她,慢慢放开了手。
7
夕阳西下,两个身影在一前一后默默地走着。
“你说奇不奇怪,那女子身后怎么总跟着一个男子,既不敢上前,也不敢退后,莫不是暗恋那姑娘,又不好说?”两个路人有些小声地议论道。
“你们懂什么。这是我家娘子生气了,等她气消了,我就可以与她一起浪迹天涯了。”祁彦有些气不过得回击道。
“原来如此,少侠加油,我们哥俩祝你成功!”两个路人举起手里的酒,干了一杯。(原标题:《妾心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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