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阵阵吹来
桃花沿枝排开
红红白白 粉粉嫩嫩
既有骄媚妖冶之气
又有不染纤尘的素净
春天 即使云朵再清晰
堤岸的杨柳再翠绿
只有桃花盛开时
人间才有欢腾的气氛
只有桃花盛开时
春天才算落实了它的全部丰盛
只有桃花盛开时
心田才有了更加丰盈的情意
因为桃花盛开的地方
有我们思念的旧人
有我们可爱的故乡
还有我们心心念念的世外桃源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从《诗经》开始,桃花就成为了后世人最重要的吟咏对象。
它象征青春、爱情、美好,也寄托了离家在外的游子遥望故乡时的思念,更承载着中国人纯美至善的大同精神世界。
十里桃林,其叶蓁蓁。
一世平凡,一世绚烂。
一千多年前,长安都城南郊春光妖娆,桃花灼灼,缀满枝桠,微风吹来,喷出醉人的芳香。
刚刚结束科考的崔护,正一个人沿着桃林间的曲径往里走,忽然在一片空隙中发现一处竹篱围成的小院。
院落简朴雅洁,不知是何方高士在此隐居。本已有些口渴的他带着好奇轻轻扣动了门环。
谁知,应门的竟是一位妙龄女子,她身着一袭颜色素净的衣裙,宛若此时盛放的桃花,简静柔美,浑然天成。
女子礼貌地将崔护请进门,并为其端茶加水。
两人互视良久,彼此都有心动之意,却谁都没有言明。
暮色浮起时,崔护带着浅浅的惆怅,如影随形了一路。
世事总蹊跷,着意失去,无心反得。
是年春色又来撩人,崔护又想起了长安郊外的那片桃林,还有桃花树下眉目含情的女子。
带着茫茫期许,他又踏上了来路。此时,小院依旧,桃花如初。
他满怀期待地叩响门环。但,无人应。他傻傻地在门外伫立良久,直到暮色染黄了青衫,依然无人应门。
临去时,他提笔在门上写下: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故园柳色催南客,春水桃花待北归。
十年抛掷故园花,最忆红桃竹外斜。
思念故乡,从思念桃花开始。每一个春天的来临,只要有桃花盛开的地方,人们就要与记忆中的故乡再拥抱一次。
正是在这年复一年的拥抱中,我们想起了故乡,念起了故人。
天宝三载(744年),因在朝中遭受排挤的李白,怀着抑郁不平之气离开长安,开始了平生第二次漫游。
这时,看着“吴地桑叶绿、吴蚕已三眠”的江南春色,身在金陵的他念起了东鲁家中的女儿和儿子,还有楼东边那株桃树。
于是,他写下了《寄东鲁二稚子》这首诗,并一改往日的酒神风格,句句家常,琐琐屑屑。
犹如一封家书,朴素而深情地念叨着父亲对儿女的一片思念之情。
吴地桑叶绿,吴蚕已三眠。
我家寄东鲁,谁种龟阴田。
春事已不及,江行复茫然。
南风吹归心,飞堕酒楼前。
楼东一株桃,枝叶拂青烟。
此树我所种,别来向三年。
桃今与楼齐,我行尚未旋。
娇女字平阳,折花倚桃边。
折花不见我,泪下如流泉。
小儿名伯禽,与姊亦齐肩。
双行桃树下,抚背复谁怜?
念此失次第,肝肠日忧煎。
如同一种对世俗生活的反抗,一代又一代的人,一旦在现世失意,便前赴后继地渴慕着一个世外桃源。
仿佛有了这个桃花源,就能够在时代的洪流里守住生命的尊严,在沸沸汤汤的人潮中维持合理的步速。
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就是这样一个存在,那里芳草鲜美,落英缤纷,溪水长流,富饶丰足,明媚安然,永恒着世人心上一片最美好的境域。
然而,避世出尘,怡然自乐,终是一种难以抵达的闲逸人生。
如今,面对钢铁丛林、与日俱增的压力,只要我们的心还能固守清静,那么桃花源就一直都在,日子也依旧清明静好。
阳春三月,春归陌上,桃花映衬尘世的荒芜,热烈地盛开着,仿佛是自然中的宿命继承,让一代代中国人无论身经怎样的患难流离,都能心存安宁的美好憧憬。
这份坚定和安宁,让人心生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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