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选自叶之秋《西游天殇》496、开天一斧
樵夫笑看孔道人,道:“方才你破我一剑,算是我输。这第二招便由你出手。”
此话一出,众人都觉一愣。大家都以为三招之约从现在开始。之前一剑并不计算在内。樵夫与孔道人修为接近,谁先出手谁的赢面就大。樵夫此举,不是将获胜机会拱手让给对方?
荡魔祖师不禁一笑。他与樵夫交往多年,虽不知樵夫为何如此,却料定他必有所图。
孔道人双眼一眯,道:“论年纪,我是前辈,还是你来出第二招吧。”
孔道人本是好意辞让,不想樵夫冷笑道:“前辈?莫非你还真以为赢得了我?让你出第二招是给你一个机会!”
孔道人勃然大怒,道:“好你个广微子!既然如此,本尊便如你所愿!”说着,他周身一震,现出十丈金身。但见他嘴如弯刀,爪如利刃,手中持一杆画戟,背后长出双翅,隐隐有阴阳二气萦绕。
孔道人将翅一摇,身形顿时消失,穿梭千丈出现在樵夫身侧。他双臂一晃,画戟拦腰便刺。
樵夫见孔道人化形,心中已经警惕,取了一把铁斧在手。孙悟空一眼便认出,樵夫师兄手中拿着的,便是当初砍柴那把斧头。那斧头木柄铁刃,看起来极为寻常。
樵夫见孔道人冲来,不闪不避,大喝一声:“开!”
樵夫运转法力,那铁斧顿时绽放刺目金光。一斧斩下,周围万里虚空震荡。一股磅礴力道从斧刃绽放,只是一斩,一道弧形黑洞出现!
孙悟空心中震骇。樵夫师兄这一招与他金箍棒施展出的碎空极为相象。只是,樵夫这一招更为纯熟,也更为高妙。
樵夫劈出的黑洞瞬间涨大,化为十丈,犹如一张森然巨口,朝孔道人吞去。那黑洞十分奇怪,一方面散发强大吸力,吸扯对面敌人,一方面飞速前移,犹如一道斧芒闪烁前移,根本不像碎空那般无限制扩大。
黑洞袭来,孔道人被迫从空遁穿梭中现形。强大吸力让他身形颤抖,几乎把持不住。孔道人勉力刺出一戟,樵夫大喝一声,挥金斧斜斩,金光化为黑洞正扫中孔道人。
匆忙间,孔道人背后五色光华闪动,化为赤色一刷,金光黑洞剧烈震动,几乎碎裂,但还是穿透赤光,消失而去。
孔道人闷哼一声,喷出一口鲜血,他双翅一震,向后击退。
荡魔祖师哈哈大笑,道:“这第二招,广微道兄胜。”
孔道人脸色发青,眼欲喷火。雪山老祖则满是担忧之色,道:“道友,广微先生,冤家宜解不宜结。依老僧看,大家一比一打平,就此罢手了吧。”
樵夫脸上挂笑,道:“本尊是愿意的。不知大魔神前辈以为如何?”樵夫的语气颇有轻蔑,孔道人怒喝道:“小辈休要猖狂,再接老夫一招!”
说话间,孔道人双翅一扇,无穷风刃席卷。他一张口,一道本源真火喷出。那股真火化为一只三丈孔雀,仰天啼叫一声,振翅朝樵夫扑去。所谓火借风势,风助火威,孔道人在吞噬朱雀真火之后,火力更胜从前。
荡魔祖师看得心中痒痒。若这一口本源真火能被他斩妖剑吸纳,估计就能恢复个七七八八。
樵夫嘿嘿一笑。他在水元界极少露面,便是南海观音这等五方天尊,也不过略闻其名。像雪山老祖、孔道人这种居住在偏远地带的天尊根本不知道他的底细。樵夫却通过种种渠道将孔道人的底牌摸得八九不离十。
孔道人兼容五行,擅长控火,樵夫则是天生木火双灵根,成就仙尊之后,更因精通火系法则,在锻造炼器之上颇有造诣。否则荡魔祖师也不会请他来强化上品仙宝斩妖剑。
不过,樵夫最强的还不是火系法则,而是借助他掌中铁斧,施展“开天一斧”。
就如东来佛祖弥勒擅长光之法则,于是其门下大通光佛、大势至佛都专研光之法则一样,在三十三重天中,菩提老祖也以擅长空间法则得享大名。
樵夫曾追随菩提老祖,亲见老祖施展莫大神通开辟一个全新世界,于是顿悟出“开天一斧”。
“开天一斧”仅仅是一斧,但是,蕴含了樵夫对于空间法则的精湛领悟,天地尚且能被劈开,何况眼前风刃火焰!
樵夫大喝一声,尽力劈出一斧。
万道金光乍现,金光之中,又有亿万黑点闪烁。孙悟空将火眼金睛施展到极限,赫然发现那每一个黑点便是一个黑洞。黑洞看似极小,小的如同针眼,但是,一遇到风刃或者火焰,刹那便会张大无数倍,直到将对面物体吞噬,方才再次变小。因为张大、缩小之间速度太快,一切都仿佛没有发生一般。
开天一斧中蕴含磅礴至阳之气,又有从虚无之地吹来的阴死气息。生死之间变幻不定。
但见金光浮现,漫天风刃与孔雀火鸟,眨眼间消失不见。
孔道人目光如血,瞪着樵夫。残余金光击到他面前,他再次一晃身,五色光华化为混沌之光,将残余金光尽数吞噬。
雪山老祖心中叹息。一百多万年前,孔道人便已修到混元金仙圆满之境,不想雪山一战,被圣帝尹喜重伤,境界跌落。如今身体勉强恢复,修为却远不如当年。若是对上其他混元金仙,倚仗五行化一的天赋神通,孔道人还有较大胜算,可是,对上眼前这位广微先生,却十分不利。
荡魔祖师抚掌笑道:“精彩,精彩!广微道兄这一斧着实精彩!这三十三天混元金仙之中,怕无人是道兄对手了。”
樵夫微微皱眉,对荡魔祖师的夸赞并不欢喜。
他对大魔神屡次傲慢,并非真的看不起孔道人,而是故意激怒对方。他早已看出孔道人实力极强,不过,强在防御,弱在进攻。
孔道人精通五行化一之道。化之法则确实厉害,可将五行之力化为无形,但是,以孔道人如今的修为境界,同一时间很难操控多种法则之力。他必须全力施展化之法则,才能将五行光华催动到混沌合一境界。一旦主动进攻,匆忙之间,孔道人便会露出破绽。那时候,樵夫的开天一斧便能稍占上风。
樵夫对孔道人拱手一礼,道:“大魔神不愧是前辈高人,这第三招我认输。我愿兑现之前承诺,要*要刮悉听尊便。”
荡魔祖师一愣。刚才第三招,再怎么说也是不分胜败,这广微子怎么就认输了。
雪山老祖满脸喜色,笑道:“广微先生客气了。刚才一战,应当是不分胜败,大家不打不相识,很好,很好嘛!”
孔道人眼中怒色渐渐消散,道:“广微子,你不必如此。是胜是败大家都清楚。既然我不能胜你,那蝎姆的东西便还你!”说着,他甩出一个如意袋,化一道光华遁走。
樵夫将如意袋丢给孙悟空。孙悟空打开略瞧一瞧,里面宝物如山,中间有一具庞大蝎尸,正是蝎姆遗体。
雪山老祖陪笑邀请樵夫、荡魔与孙悟空入山做客,樵夫婉拒。之后,樵夫与荡魔祖师分别,带着孙悟空朝西荒飞去。
路上,孙悟空提出一些疑惑,樵夫简单解说。樵夫与孙悟空毕竟同出一门,又都在修习空间法则。当然,二人一个重在开辟,一个重在碎裂,但大道万千,皆有相通之处。樵夫寥寥数语,便解开孙悟空多年困惑。
孙悟空大喜。随着对空间法则领悟的加深,他对碎空威能的掌控,便能大大增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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