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我是好人还是坏人？

我出生那天，也就是我刚穿越过来那天，恰逢天道降下雷霆，整个修真界几乎覆灭。

高阶修士孕育子嗣本就艰难，母亲生我时几乎去了半条命，无力抵挡雷霆，幸好父亲和姐姐及时赶到，不然我和母亲将会湮灭于雷霆之下。

可我还是受了伤，雷霆之力摧毁着我的身体。

父亲用尽半身修为保住了我的性命，但我伤到了根本。

父亲在十万大山的深处开辟了一处秘境，放满了天材地宝供我恢复。

做完这些，父亲把我交给姐姐，让她带我走，而他则带着母亲去了通天台。

那天，我看见母亲悬飞于通天台之上，手指飞快的结印，四周渐渐强盛的风让母亲的衣袍猎猎作响。

母亲结印的速度越来越快，口中念着咒语：“天道至上，以吾之魂，化作连鼓，补道渡世，虽死犹生！”

一道紫色的光芒自母亲身上出现，缓缓升上天空。

母亲的身体从空中落下，父亲从一旁飞身上前想接住母亲，可在触碰到的一刹那母亲化作尘埃消散。父亲握紧了拳头，突然回过头来看着姐姐说道：“带着你妹妹好好活下去。”

说完父亲化作一道流光追着先前紫色的光芒而去。

自那天后，雷霆就结束了。

这一幕给了刚到修真界的我无与伦比的震撼。

五百年后。

因为被雷霆所伤，我一直沉睡在十万大山的秘境之中，身体一直保持刚出生时的形态。

不知过了多久，我醒了过来。

一阵微风吹过我的脸庞，我感觉到了它的喜悦，风的喜悦？！可能是我的错觉吧，睡太久还没完全清醒。

“你终于醒了。”一个穿着水蓝色道袍的女子缓缓走到我面前。

“咿呀呀…”姐姐…忘了我现在还是个婴儿，说不了话。

她俯身抱起我，一瞬间我们便到了一间密室，各式各样精美的武器摆在架子上，看得我眼花缭乱。

她将我放在一张榻上，手一翻，一个瓶子出现在她掌心。

“这是忘尘水，有忘却前尘之效。既然你已经成了我的妹妹，那么过去的事你就应该放下，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她说话就像她人一样温温柔柔的，可却让我感到毛骨悚然。

我手心里全是汗，紧张的看着她。

她摸了摸我的头，“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说着把瓶子递到了我嘴边。

死就死吧，我闭眼把忘尘水喝了下去，修真界果然不简单！

……

寒来暑往，秋收冬藏。我已经十六岁。

这些年我一直呆在十万大山中，与世隔绝，除了阿姐我再没有见过其他人，但她每次来也只会呆一两个月。

　陪伴我的是凶险诡谲的妖兽、一往无前的刀和为我带来故事的风。

我两年前我突破金丹，阿姐给了我一本功法---《苍生诀》，“修士修炼本就是与天斗，你首先要找到自己的道才算是真正的修士。这是我们家族世代修练的道法，我也不例外，”她顿了一下，“但我不希望你也走这条路，不过练不练决定权在你。”

“我以后不会再来了。”

“如果你要找我，就去蓬莱。”

“有些事情只能在那里结束…”

　……

　风是我的另一对耳朵，不论多远风都能带给我它卷走的声音。

　修炼进入瓶颈期，我决定出山，这里已经不能给我新的感悟了。

　靠着风的指引，我避开了大部分的危险，不过偶尔也避无可避，这时就需要打一架。

　就像现在，我看着面前的火鳞蛇，拔出了刀。

这是一条元婴中期的火鳞蛇，顾名思义，火属性的蛇，鳞片和骨头可以用来炼器，而且妖兽旁边往往还有伴生灵草。

虽然这条蛇比我高半个等级，但是我已经不止一次面对这样的对手，解决它还是没问题的。

我提着刀，一个加速度绕到火鳞蛇身后，在它没反应过来之前，一刀砍在了它的七寸上。

“锵！”刀刃落到火鳞蛇的背上擦出一阵火花，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

遭了，失策了！

火鳞蛇的鳞片怎么会这么坚硬？

　我愣神的片刻，火鳞蛇已经反应过来了。

它怒吼一声，巨大的蛇口朝我咬来。

我一个侧身躲过，却被蛇尾击中，倒飞了出去。

在地上滚了几圈，我迅速稳定身形。

蛇尾再次袭来。

我左躲右闪，依靠风灵根的速度优势，没有再被打中过。

火鳞蛇嘴里喷出火焰，在地面留下一个个黑坑。

　借助风力，我绕到火鳞蛇的后方，没有再躲闪。

调动全身的灵力汇于刀上，周围的风聚集在我身边成了风刃，我挥出了这一刀。

刀意裹挟着风刃将火鳞蛇削成了碎片。

“呵，真以为我破不了你的防！”

　刚刚那一招几乎掏空了我身体的灵力，我赶紧服下了一颗回灵丹。

　我得马上离开这儿，血腥味会引来其它妖兽。

不过得去看看火鳞蛇守护的伴身灵草，不然就白打了。

我进入火鳞蛇的洞穴查看，眉头紧锁，里面堆积着不少妖兽骨头，散发着阵阵恶臭。

洞里有灵草的气息，但并未看见灵草，估计是被火鳞蛇吃了。

难怪这条火鳞蛇的鳞片这么坚硬，应该是吃了灵草进化的。

我用了半年时间走出十万大山，所幸我实战经验丰富，一路有惊无险。

“如果你要找我，就去蓬莱。”

不知怎么的，脑子里想起了阿姐的话。

　 既然不知道去哪，那就去蓬莱看看吧。

天空渐渐下起了雨。

修真界太大了，我向东走了一个月，没有见到一个人。天空好像被戳了很多洞，雨势越来越大，让我有些难以前进。

雨水没过我的脚踝时，我终于遇见了人，他告诉我不远处有一座城池，“姑娘若是暂时歇脚，可去看看；不过不可久待，近日，河水暴涨，一些沿河的房子都被水淹没，估计再过不久城里就不能住人了…”

我还是决定去看看。

礼州城，去蓬莱的必经之路。

　进城后，街道上的商铺基本都大门紧闭，我放出神识，找到一座还在开着的客栈。

走进客栈，只有两个客人，一男一女，一个金丹初期，一个金丹巅峰，不足为虑。

他们看了我一眼，随后交谈起来。

我点了一壶茶，旁边的交谈声传进了耳朵，

“师姐，礼州城马上就要被淹了，除了去蓬莱的修士，不会再有人进来的。我们要不要…”那名男修士隐晦的看了我一眼。

“我看不出她的修为，不是修为比我高就是有遮掩修为的法宝。况且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吗就动手？长点心吧！”女修士瞪了男修士一眼。

我嘴角微微上扬，声音带着点戏弄，“你们不会以为我听不见吧？”

看着他们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尴尬起来，让我心情愉悦。

那名女修士走到我面前抱了抱拳，“这位道友，方才多有冒犯，还请见谅。在下望仙阁第一百八十九代弟子，苏秋寒，这位是我师弟成弥。”

男修士见状也立马对我表达歉意。

“你们刚刚该不会是想*我夺宝吧？”我依旧笑着，但泄露了一丝元婴期的气息。

　成弥微微睁大了眼，又咽了咽口水，“这位前辈，我不是这个意思，是我们跟宗门走散了，找不到去蓬莱的路…”

苏秋寒一巴掌糊到成弥头上打断了他的话，讪笑道：“前辈我们没有恶意，只是如今天气恶劣，我与师弟实力低微，回宗门又路途遥远，想要找人帮帮忙而已。”

「欲盖弥彰，这有鬼的模样也太明显了。」

我故意道：“你们要去蓬莱？不如带我一个？”

苏秋寒的眼神瞬间警惕，但又突然想到了什么，“不知前辈出自哪个宗门？我好像见您有些眼熟。”

“一个无门无派的散修罢了。”

他们缓缓后退了几步，手搭在了剑柄上。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抱歉了前辈，我们的任务就是截*除宗门以外任何一个去蓬莱的散修。”说着他们就拔剑朝我刺来。

……

我拿出手帕擦了擦脸上的血渍，叹了口气，“你说你们又打不过我，这不是找死吗？”

看着脏了的帕子，我随手一扔，离开了客栈。

帕子缓缓落地下，盖在了苏秋寒还定格着震惊的脸上。

十天后，东海之滨。

我赶到的时候，这里已经聚集了大量修士。

蓬莱位于东海之上，只有靠里面的使者接引才能进入，不然会迷失在海上。而接引的位置被各大宗门牢牢掌握在手中，一些小宗门和散修根本找不到地方。

如今，雨水已经上涨到我的小腿肚，普通人无法在外行走，雨势压的人站不起来。

像末日来临。

等了两天，东海上出现了一艘船。

整条船仙气飘飘，将雨水隔绝在外。

蓬莱的使者都带着面具，除了为首的那位。

大家看到她的脸，纷纷惊讶不已。

“潜声仙子？怎么会是她？”

“潜声仙子不是在望仙阁闭关吗？”

看到她的脸，我咻的一下跑了过去。

一些人察觉到我的动作，开始阻拦我，其中不乏修为比我高的人。

在攻击即将落到我身上的那一刻，她动了。就那么轻轻地一挥手，化解了我身边所有危机。

我扑进她怀里，她无奈的叹了口气。

“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她摸了摸我的头。

退出她怀里，我感觉眼睛有些酸涩，“水寒浆，想见你一面真不容易。你都不知道我这一路有多辛苦。”

水寒浆瞪了我一眼，随后把我扯到身后，说道：“没大没小，跟在我身后，有什么话待会再说。”

“抱歉，舍妹顽劣，惊扰了各位，还请见谅。”水寒浆看向面前的众人，语气温柔却没有太多歉意。

　那几位攻击我的修士看看对方，眼中流露出一些精光，拱手对风徒水道：“该说抱歉的是我们才对，差点伤到仙子的妹妹，还望仙子不要怪罪才好。”

“是啊，都怪我们没有看清楚来人，差点酿成大祸！”大家纷纷附和。

　我看了水寒浆一眼，心道：「修真界实力至上，水寒浆随手就接下那些攻击，足以证明她的实力强过这些修士。况且蓬莱的使者明显以水寒浆为尊，这些人就算有意见也不敢说，怕被穿小鞋。」

“既然如此，那便不说废话了，规矩你们都懂，开始吧。”水寒浆抬了抬手，后面的使者搬出一块半人高的石头，看起来很普通。

水寒浆带我上了船。

“那是什么？”看着下面的修士开始在石头前排队，我有些好奇。

“蓬莱是离天道最近的地方，能入蓬莱的自然也是能接近天道的人。”

“所以那块石头可以测出谁有可能飞升？”我惊叹不已。

「不愧是蓬莱连这种宝物也有。」

水寒浆笑而不语。

一道金色的光芒自下而上直冲天际，水寒浆见状飞身下船，落到引起石头异样的人面前。我急忙跟了上去。

　那是一位穿着华贵的少年，长相俊美，周身气度非凡。

少年神情惊讶，似是没想到自己会引起异象。

　看着水寒浆过来，那少年拱手行礼，声音清越，姿态不卑不亢，“大玖王朝太子纪怀远，见过潜声仙子。”

“不愧是大玖王朝的太子殿下，果然不凡！”我敏锐的感觉到水寒浆语气的起伏。

“殿下请与我上船等候。”水寒浆侧身邀请，刚好露出站在她身后的我。

“多谢仙子。”纪怀远又行一礼，随后对我点了点头。

看着两人的背影，我眸色渐深。

　「蓬莱到底在谋划什么？」我跟在他们身后，心里有些隐秘的兴奋，「想来以后的日子不会无聊。」

两个时辰之后，测试结束。加上纪怀远一共只有三人符合条件，而其他两人并没有再引起异象。

待所有人上船，我们开始向着蓬莱进发。

「那道金光代表着什么？」站在甲板上，我暗暗打量纪怀远，「为什么水寒浆这么重视他？」

“咳咳，孤知道孤好看，但姑娘也不必看得这么专注，孤会害羞的。”纪怀远走到我面前，不知从哪拿掏出一把折扇，遮住下半张脸，双眼含笑与我对视。

我一时无言，举起拳头在他面前晃了晃。

“哈哈，姑娘真是幽默，孤就不打扰你了，孤先去船里看看。”纪怀远摇着扇子走向船舱。

不管海上多波涛汹涌，对于这艘船来说都不是问题，攻防一体，可上天入海，是不可多得的上品灵宝。

在宝船的加持下，我们的行进速度丝毫没有受到大雨的影响，半天时间，我们终于到达众修士向往的圣地--蓬莱！

东海·蓬莱仙岛

我无法用言语形容我所看到的景象。长这么大我只见过十万大山的诡谲和如今被大雨浸没的大陆，这里鸟语花香，霞光漫天，灵气浓郁的几乎雾化，在这里修炼一天可抵外面一个月！

难怪蓬莱被称为仙岛，这里就如书中的仙境一般，平静美好、令人沉醉。

下了船，我被带到水寒浆的院子，而水寒浆则带着那三个人去了别处。

坐在院子里，我感到原本到达瓶颈的修为有所松动，不过我并没有打坐的意思，因为就算我不修炼，我的灵根也会自主吸收灵气，有时候我还要压制自己修炼的速度，可能这就是天才的烦恼吧。

“在想什么？”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阿姐你这么快就回来了？！”我快步走到水寒浆面前，开心的看着她。

“今日你就在此处好好休息，明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我追问道。

水寒浆语气不变，依旧温柔，“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

“哼，神神秘秘的，不说就不说。”我故作生气的转过身。

“好了，我还有事要忙，你就在这里待着不要乱走，听到了吗？”水寒浆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我会乖乖等你回来。”我回身认真看着水寒浆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蓬莱规矩森严，有很多地方不能去，我是怕你受伤。”水寒浆有些无奈的看着我。

我扬起笑脸，“放心吧，我现在可厉害了，不用担心我，你不是忙吗？快去吧。”

说着我将水寒浆推到门外，她回头看我，我笑着对她挥了挥手。

她嘴角微微上扬，随后离开。

直到看不到她的身影我才收敛笑容。

「她还是这么好骗，这下有的玩了。」

翌日。

水寒浆带我来到一间祠堂，里面牌位并不多。

“跪下。”她的声音很严肃。

我依言照做。

“不问问为什么吗？”水寒浆在我旁边跪下，问我。

“阿姐自有阿姐的道理，你总不会害我，对吧。”

“这些都是我们的族人，”水寒浆顿了一下，“现在我们一族只剩下你我二人。”

“哦。”我语气平淡，对这些并不关心。

“你就不好奇我们一族为何会如此衰落吗？”

　看着她很想说的样子，我装作好奇的样子，“是为什么呢？”

水寒浆满意的点点头，说起了我们一族的来历。

上古时期，天道化作人身体验世间百态，我们的先祖当时已是渡劫期大能，只差一步便可飞升。

先祖在游历大陆时，与天道化身相爱，诞下一子。

起初先祖并不知道那人是天道化身，可随着时间的流逝，先祖发现自己对于天道法则的领悟越来越强，那人身上异常之处也被先祖察觉。

天道化身气运强大，无论什么危机都能化险为夷，先祖贪念渐起，企图吞并天道取而代之。

　天道震怒，但因生产分去不少力量，实力与先祖旗鼓相当。

最后，先祖魂飞魄散，天道也千疮百孔。

天道无力再平衡世间规则，想要回收之前的力量，但是需要那孩子自愿才可，于是对先祖后人立下天道誓言--每隔五百年必须向天道献祭一名渡劫期大能，否则便降下天罚，覆灭整个修真界…

我嘴角抽了抽，心想：「有够狗血的故事，修真界真是大冤种，啥也没干要跟我们一起遭大殃。」

“所以我们是天道的后代，五百年前是母亲献祭，现在轮到你了是吗？”我皱眉看着水寒浆。

“这是我的宿命。”水寒浆语气依旧是温柔的。

听见她的话，我冷笑一声，“既然如今的天道已经残破不堪，那为什么不换一个新的天道。”

“即便天道式微，那也不是我们可以抗衡的。当初先祖的实力已无限接近天道，最后还是败了，况且你也看到了，这场雨下到了什么地步，如果不献祭，这个世界会被毁灭的…”

“那就让它毁灭好了。”我语气平静，可平静之下的疯狂谁都能察觉到。

　“这个世界有什么好救的？有谁会知道你的牺牲？为什么要救那些不相*人？！”

　水寒浆甩了我一巴掌，“风商信，你怎么会说出这种话！这本来就是我们的错，那些人都是无辜的，眼睁睁看着这么多人去死，你还能保住你的道心吗？！”

　我用舌头顶了顶脸颊，眼神阴鸷“你觉得在十万大山那种地方我能修什么道？你想普度众生，就要求我也一样吗？！”

水寒浆看着我身上的煞气，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阿姐，等初灵大陆毁灭之后，自然会生出新的天道，何必用你自己的命让这个世界苟延残喘？”我笑着拉住风徒水的手，轻轻环住她的后背，将她抱在怀里。

水寒浆推开我，语气疲惫，“罢了，如今气运之子已经出现，好好帮他成长吧，或许到时候你也不必重蹈覆辙。”

……

离那天已经过去三天，水寒浆要求我待在院子里，不得离开一步。

　看着院子上方的阵法，我按捺住偷溜出去的想法。

　这算是变相的囚禁吧。

……

“你来干什么？”我看着眼前纪怀远道。

“风姑娘，潜声仙子让我带你去通天台。”纪怀远行了一礼。

我心咯噔一下，「那不是献祭的地方吗？」

我一把拉住纪怀远的手，往门外走去“快带我过去！”

蓬莱·通天台

“水寒浆，你回来！”

我赶到通天台的时候，献祭已经开始了。

我眼睁睁看着她走向通天台，一如当年的母亲。

“天道至上，以吾之魂，化作银鱼，补道渡世，虽死犹生！”

外面的雨势渐渐缩小，化作绵绵细雨。

“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纪怀远的叹息声传入我的耳朵。

潜声，原来是这个意思…

看着眼前这一幕，我身上煞气不断涌现，周围的人看着我纷纷后退。

“她不会要走火入魔了吧？”

“要不要把她拿下？”

我努力压制自己，好半晌，我恢复了正常。

看着旁边的纪怀远，我露出一个古怪的笑。

帮助气运之子？

水寒浆，你猜我会选择拯救还是毁灭？

第一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