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他登上了皇位,却没能成为陪伴他的人(完结)

我帮他登上了皇位,却没能成为陪伴他的人(完结)

首页角色扮演太子殿下不容易更新时间:2024-04-26

我帮李景湛登上了皇位,却没能成为陪伴他的人。

1

祖父寿辰在即,祖母带着一众女眷到寒山寺为祖父祈福。

寒山寺是距离京城最近的寺庙。

无论富贵人家还是平民百姓都来这里上香,因此香火鼎盛。

黑暗中的台阶似乎格外的长,在念巧姑姑的搀扶下,我才登了一半的台阶。

夏日炎炎,空气中存着一股压抑。在众人看来,我是第一次见到李景湛。

一路上我听到不少人的交谈声,免不了听到关于自己的。

这些年来我过的十分低调,奈何我那所谓的父亲在朝中的名誉不错,又从武官转为文官。

所以连带我也一直是人们关注的。

京城中是瞽者的贵女,就只我一个。

为了遮住双目,我还戴了眼纱,人们一认就能认出来的。

风中有淡淡的泥土的味道,我告诉她,应是要下雨了,她还打趣我,说哪有这么灵。

六月的天真是说变就变,念巧姑姑说天变暗了,一场大雨要来了。

她有些着急,我打趣道:「颇有些风雨欲来的架势。」

念巧姑姑语气哀愁,「若是你淋雨生病了,我可怎么和小姐交代。」

我沉默了。

她口中的「小姐」是我的娘亲,每次遇到这种状况,她都会这么说,偏我无法反驳。

「阿蔚怎么还不来。」阿蔚是外祖家送过来的,阿蔚很厉害,心思缜密,还会武功。

饶是如此,我还是出事了。

六岁那年,不知是何缘故,我从假山上摔了下来,眼睛看不见了。

就这样,我与黑暗相伴十年。

我扮弱,因为我知道,这样是最安全的。

念巧姑姑又开始念叨,雨点声渐渐大了起来,若是能一起把念巧姑姑头上的火浇灭就好了。

絮叨的声音戛然而止,来人了。

「姑娘有礼。」

他怎么亲自来了,我有些无奈。

我只点了下头,不想多说话。

念巧姑姑倒是与他聊了起来,只是总感觉怪怪的,似是过于热情了。

如果我有眼神,早就把李景湛瞪穿了。

聊着聊着,念巧姑姑便将话题定在伞上。

「既然如此,于炜,将你手中的伞给这位姑娘。」还是那个温润的嗓音,明明声音听着很温柔,可我从中听出了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啊……啊?」

2

戴着这样一条眼纱,不瞎也真的瞎了。

上台阶时,不知踩到了什么,脚底一滑,我整个人不知道往哪里偏去,腰间多了一股力量。

我被带了过去,凉风袭来,那个坚实的胸膛很温暖。

我脸烧的慌,却听见他低声耳语:「怎么还是这么轻,这么瘦可不行。」

幸好念巧姑姑没听见 ,我捏了一下他腰间的肉,不正经!

从他怀中出来,我行礼致谢,李景湛笑着说无碍。

我有碍啊!

3

贾氏不知说了什么,也或许是天降大雨。

总之,祖母打算在这里留上几天。

贾氏,就是我的继母。

「小姐。」阿蔚唤我,我露出疲惫之色,祖母便让我先行回寮房。

念巧姑姑担心我受寒,匆匆为我煮姜汤去了。

阿蔚顺便让念巧姑姑拿些饭食来,她便又提伞出去了。

「小姐,一切都已准备妥当。」

听到阿蔚的声音,我略一点头。这才将手伸出来,一张纸条落在掌中。

我摩挲着纸条,坐在凳子上半晌,随后将纸条攥的皱皱巴巴,方才开口:「今晚便行动吧。」

「是!」

待念巧姑姑回来之后,我用过膳食,早早歇下了。

外面雨声淅淅沥沥,思绪有些纷乱。

李景湛大雍朝的太子,也幸亏他素来低调,很少有人知道他的真容。

我与他相识也算偶然,一次我偷偷离开府上出去办事,在郊外遇见了他。

他那时身负重伤,狼狈的很。

我本不想多管闲事,发现他长得还不错,死了怪可惜的,便救下了他。

足足用了我两颗救命丹!

我把他安置在郊外的竹屋中,那时我临时歇脚用的,这算不算金屋藏娇?

他为人十分温润有礼,一看就是大世家的公子,谈吐不凡,长得还好。

他说他叫李木,我心想,人生的这样好,名字起的也忒不走心了些。

4

我让他安心养着,毕竟他也许就是我救的最后一个人了。

第一次就出去两颗救命丹,我也救不起,太亏本。

也许是他伤养好了,等我再来时,已经人去楼空。

真是没良心啊,忽而看到一枚玉佩,质地不错,算他有良心。

我忙了起来,渐渐将这件事抛之脑后,谁知道竟然又遇见他了!

这次倒不是偶然,他直接去了镇国公府,进了我房间。

感受到熟悉有陌生的气息,我眉头一皱,将念巧姑姑支开。

阿蔚似乎没有察觉到来人,想来这人的武功还在她之上。确定来人没有敌意后,我给阿蔚打了个手势。

她虽然疑惑,但还是乖乖去门外守着了。

「想不到镇国公府的大小姐竟藏得如此之深。」熟悉的嗓音让我想到一个人,李木。

帷幔后渐渐显出一道修长的身影。见我不答话,他低笑一声,缓缓走到我面前,对上我的视线。

我目光寒凉的看着他,果然是就是李木。

5

我确实失明了一段时间,即使被祖父寻来的名医治好,也对外一直宣称无药可医,扮了近十年的瞎子。

「你有什么目的?」我冷冷问他,若是他暴露了我,那我只能亲手送他回黄泉了。

烛火已经熄灭,银白的月光透过半掩的窗子,洒在李木的脸上。

他的视线定格在我腰间,我一僵,随即伸手拽下玉佩丢给他。

看到我的动作,他笑出了声,将玉佩又塞回我手里:「既是送出去的东西,岂有收回来的道理?姑娘放心,我不是来要玉佩的。」

「我们可做一个交易。」

我看着他一凝,他到底是谁,竟然连我隐藏这么多年的事都知道。

为了显示诚意,他丝毫没有隐瞒自己的身份,他竟然是当朝太子,李景湛。

原来之前身负重伤,是被三皇子李景睿暗算。

李景湛的大名我略有耳闻,年纪轻轻,政绩极佳,皇帝也很满意这个太子,几乎他是下一任皇帝是大家都认定的事。

不知道三皇子怎么想的,要从他手里抢皇位。

外面的雨势没有减小的意思,这么大的雨声足以掩盖很多东西。

我掀开被子起身,衣服已经换成夜行衣,我轻唤:「阿蔚。」

阿蔚出现:「小姐,念巧姑姑已经睡熟,可以行动了。」

6

这次的目标,是贾氏。

我并未靠近,而是隐藏身形站在远处一角。

阿蔚走了一段距离,才飞身探上了贾氏屋子的房顶,潜入其中。

没几息的功夫,里面便传来打斗的声音。

贾氏的房门被破开,这是正好撞上他们汇合了,什么运气。

因雨声极大,三人的打斗声并未惊扰到其他人,倒是依稀能看到有人瘫软在门口,是贾氏。

我足尖一点,不动声色的移动到贾氏所在房顶。

阿蔚正和其中一人较着劲,另一人眼看要从背后偷袭她,我顺手拿了两片瓦片,扔向那人。

很快,打斗声只有两个人的,我满意的笑了笑,看来我准头还不错。

说实话,两人的武功不弱,只不过雨声扰人,他们找不到我的位置。

他们在明,我在暗,他们已无反抗的余地。

没了另一人的牵制,阿蔚很快便将那人打晕。贾氏突然发疯似的跑出了屋子。

我眼神一冷,足尖一点,落地到她面前,一手刀将她劈晕。

我转身走到阿蔚跟前,看见她不放心的又劈了一下,十分用力,我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小姐。」阿蔚走到我面前,「接下来怎么办?」

她的语气透露着兴奋,我不由得好笑。

命阿蔚将贾氏带回她的屋子,至于这两个人,那位太子殿下会处理好的。

7

将衣物处理好,我让阿蔚回去好好休息,自己却毫无睡意。

回想十年间的许多事,我仿佛马上就要看到真相,给母亲一个交代。

不知何时睡着,等我再醒来时,天已经亮了。

雨已经停了,早晨更加清爽。我用完斋饭,前去向祖母请安。

贾氏和夏侯瑛也在,看到贾氏眼底遮不住的乌青,祖母问了她几句「如何会这样」之类的话。

贾氏自然不敢真的告诉祖母昨晚的事,毕竟她心里有鬼,只能搪塞过去。

下山的路因为下雨并不好走,祖母的意思是在这里住宿三天,待祈福完便可以回府了。

贾氏回去后当真病了起来,寺里有懂得医术的僧人。

但因为是女眷,僧人没有把脉,只是问了症状,说是染了风寒,只配了些药。

只是凭借这些就能判断病症,这僧人也是深不可测。

8

「是这位公子。」念巧姑姑出声,我步子一顿,直觉朝一个方向「望」去。

「正是在下。」李景湛道。

他的语气依旧温润,连对男子甚没好感的念巧姑姑都夸了他,说什么「这才是翩翩佳公子」之类的话,着实叫我无语。

虽然他长的确实如此,为人也算正气,不过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念巧姑姑对他似乎很有好感,竟然问起了人家的婚配。

幸亏我看不见,不然定然会被李景湛调侃一番。

「不曾,在下之前还没有心仪的女子。」李景湛道,我听着有一丝不对劲。

念巧姑姑的想法我太了解了,果然开始从侧面打听李景湛的家世,不过都被他蒙混了过去。

我心中一叹,念巧姑姑就这么怕我嫁不出去吗?

皓月当空,我正梳洗准备就寝,透过铜镜看到来人一身玄色锦服,缓步立到我身边。

阿蔚出去守门,我看出行云流水的意味。

他拿起台上的木梳,为我梳起了发。

「别动。」

他的动作十分轻柔,我调侃他居然这么熟练,他说:「只为你。」

这也太会撩了。

9

我还记得刚认识他一年吧,太后薨逝。晚上他面带疲惫的出现在我房中,那是第一次。

他说祖母很疼他,他难过,却不能表现出来。只因为他是储君,他被要求稳重,稳重。

我第一次见他这么脆弱,像是个孩子。我抱住他,轻拍他的后背,安慰他。

他与平常不同,我也与平常不同。

我们都将自己最脆弱的一面展现给对方。这种信任什么建立的,我问自己也说不清楚。

也许是从那次开始,我们之间不一样了,不只是盟友之间的互相欣赏。

我鼓足勇气问他,他真的喜欢我么。他没说话,我的唇间一热,他眉眼弯弯,抱着我说:「姒儿,给我个名分吧。」

我的初吻,他都是跟谁学的!我心脏扑通的太厉害,一时语塞。

他笑笑,只是静静的抱着我。

10

我隐藏在发丝下的耳朵有些发烫,他微笑不语,只定定看着我。

受不了他的目光,我只能岔开话题:「那两人审问的怎么样了?」

「是两个硬骨头,用了不少法子才让他们张口。」

我竟然忘记,这是未来的天下之主,手段自有其过人之处,那两人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那结果……」我心中不平静,马上就能知道真相了。

「事情有些复杂。」他皱起好看的眉。

夜谈的最后,李景湛说:「一个月后南疆的使臣便会进入盛京,晚宴是最好的机会。」

我独自一人坐在床榻上,望着外面的月亮怔怔出神。

还是没有结果,那两个人只是根本不知道我要的答案,看来还要从贾氏身上下手。

这是在寒山寺的最后一个夜晚,我竟然又梦到了小时候的事。

我们夏侯家是将门,皇上亲封祖父为镇国公,荣耀无比。

人们都说,夏侯家的人最是痴情。祖父为了祖母能够拒绝皇上的赐婚,二人的感情羡煞旁人。

可偏偏到了我父亲这,这个说法似乎没有这么牢不可破了。

听说,那一年父亲奉命前往南疆战场,他离开时,母亲已身怀六甲。

历时三月,父亲携战功归来。可归来的,不止父亲一人。

枣红色的骏马上,除了意气风发的父亲,还有一位长相灵巧动人的江南女子。

母亲满怀期待,却等来了这样的一幕。她伤心不已,动了胎气,我便提前来到了这个世上。

我渐渐长大,从记事起,总能听到母亲抹着眼泪说:「他本不是这样的人,怎么去了一趟南疆,人就变了呢?」

母亲是将军府的女儿,为人刚强,但是每次一提到父亲,她就眼泪不止。

那样的母亲,很脆弱,仿佛一碰就会碎掉。

思虑过度,郁结于心之下,母亲的身体每况愈下,父亲却甚少前来探望。

每当母亲的贴身丫鬟念巧提及二人的甜蜜过往时,我就怀疑她是不是胡诌的,毕竟她口中的父亲,与我认识的父亲毫不相干。

母亲越发憔悴,在我五岁那年病逝了。临前,她握着我的手说:「阿姒,母亲希望你不要像我一样,错付终生。阿姒,爱情最是虚无缥缈,不要……轻易相信别人……」

我看着母亲慢慢闭上眼睛,不懂念巧为何哭的这般伤心,母亲只是睡着了呀。

所谓的父亲只来过一次,我永远不会忘记,在母亲棺椁面前,他眼中的冷漠。

那一刻,懵懂的我有些明白母亲为何会如此伤心了。

父亲立刻抬了那个女人为平妻,祖父震怒,要和他断绝父子关系。

即使那个女人给他们生了一个孙子,一个孙女,二老还是偏向我的。

贾氏就是我父亲从江南带回来的女子,确实是温婉贤淑,只是我并未看出「灵巧动人」来。

11

「小姐。」阿蔚敲门,得到我的回应后推门进来,「这是李木公子让属下转交给您的。」

「我知晓了,你回去休息吧。」

打开木盒,里面静静躺着一支白玉梨花簪,在月光的照射下散发着莹润白光。

我竟觉得簪上的梨花颇有些像竹屋旁的梨花树上的梨花。

我心中一动。

我和李景湛相识只有三年,却感觉已经认识很久了。

三天的时间,贾氏痊愈得差不多了,不过还是有些虚弱。

回到府中,我那父亲听闻贾氏生病,立刻前去看望。

他越是对贾氏关心亲近,我越是觉得讽刺。父亲,短短三个月,为什么变心变得这么快呢?

我去前院找祖父,只听阿蔚道:「姑爷。」阿蔚是外祖家的人,能被她称为姑爷的只有我所谓的父亲了。

我俯身行了一礼,淡淡道:「父亲。」

父亲没有应声,反而斥责我说:「你一个眼睛不便的姑娘家来前院做什么!你祖父正忙着,怎么有功夫理你,赶紧回去,规矩怎么学的!」

我微微攥紧隐藏在衣袖下的手,嘲讽开口。

夏侯威一噎:「什么姨娘,她是你母亲!」

阿蔚突然挡上前,我明白了,他是要动手。就在这时,祖父来了。

他将夏侯威打骂走。

「兔崽子,你就是这么对自己的女儿的?赶紧有多远滚多远,我孙女我疼还来不及。小姒儿,快进来,别理他。」

夏侯威应是吃了祖父的闭门羹,所以才十分不悦。

祖父问我何事,我摘下眼纱,正色道:「祖父,我须将事情尽数告诉你了。」

书房中的气氛紧张压抑,祖父终是叹了口气。

「姒姒,你告诉太子殿下,我夏侯志杨任凭调遣。」

祖父深深叹了口气,人仿佛又苍老了许多。贾氏不知道给夏侯威下了什么迷魂汤,他竟然要反!

我无话劝阻,因为我自己都震惊于此。

我送给祖父寿礼,是一件银丝云纹锦袍。

祖父很开心,连说了几句「好,好」。随即想到什么,神色严肃的对我说:「姒姒,对外一定要谨慎,不要被人看出你的眼睛。不然,你恐会被盯上。」

心里暖暖的,我点头,「祖父放心。」

12

身为镇国公,祖父的寿辰举办的十分隆重,无数权贵争强着参加,场面十分热闹。

我与祖母待在一处,祖母那么大年纪还要操劳这些,虽然有念巧姑姑悉数打点,还是累到了。

祖母拍拍我的手,「若是你祖父和你都一直好好的,祖母怎样都是愿意的。」

眼纱有些湿,外面几位贵宾,几位王爷和王妃,长公主等,祖母还要亲自招待。

小厅里一时只剩我一人,我不放心这样乱的场面,念巧姑姑跟在祖母身边,阿蔚被我派去盯着贾氏了。

侧耳听去,有人推开了门。我嘴角一勾,夏侯瑛。

她身后还跟着两人,一人是她的贴身丫鬟,另一人步伐略重,是名男子。

这种龌龊伎俩,夏侯瑛,你太小看我了。

我身形一藏,待他们背对着我,我低语一声:「影十三。」

一道身影如鬼魅般闪现,瞬间打晕了两个女子,至于那个长相油腻的男人,被我一脚踹晕了过去。

我点了丫鬟的睡穴,她就留在这里。那两个人,被影十三带到了偏僻的房间里,自作自受。

这丫鬟竟然还带了一炉合欢香,真是恶毒。既如此,就用在你主子自己身上吧。

在那件事之前,我越低调越好。不管外人怎么谈论,我都没有出现,而是回了自己的院子,下棋。

前院人声鼎沸,想来贾氏也会随同夏侯威出席,不会注意到自己的女儿不见的。

宴席散去,下人忙着收拾打扫。一阵尖叫划破上空,是偏僻小屋传来的。

「我这个瞎子还是就在这待着的好,阿蔚去看看吧。」

我倚在榻边,翻看着手中的书籍。

13

「殿下近几日来的是不是勤了些,难道又有新的消息了?」

我折了一角,合上书。依旧是熟悉的君子之颜,感觉和以前又有所不同。

李景湛大步走到我榻边坐下,我奇怪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的眼睛亮亮的,不似平常*伐果断、运筹帷幄的李景湛,此时他像一个要糖吃的小孩。

「夏侯老将军的衣袍真真令人羡慕。」

李景湛似有感叹,又语气酸酸,眼睛时不时看向我。

我被他逗笑了,「你怎么知道是衣服我做的?」

他示意我看他腰间的荷包,是他缠着我给他做的。想来盛京城贵女的心碎了一地,这个人已经心有所属了!

李景湛紧追不放,眼睛巴巴看着我:「什么时候有我的?」

我说:「少不了你的。」

得到满意的回答,李景湛又恢复了往常温润的笑容,他将我抱在怀中呢喃。

「姒儿,有你真好。」

14

直到深夜,府中才消腾下来。

「贾氏什么反应。」我问。

阿蔚回道:「她正安慰着夏侯瑛,那个男人和夏侯瑛的贴身丫鬟已经被处理了,其他人也被警告不准嚼舌根。」

那个丫鬟本的主子本就是她的人,怎样都无所谓。

可若是敢动府中的下人,她还没那个资格。

「姑娘。」阿蔚突然出声,我缓缓睁眼。院中有疾步声靠近,人还不少。

翌日天蒙蒙亮,门就被重重拍响。

「如此不重规矩,阿蔚,给敲门的人长长记性。」我坐在床榻上,淡淡道。

阿蔚领命而去,打开门就扇了那人两掌,打的正是贾氏。

「原来是贾姨娘,这么早来我这里作何?」

15

我将他们的一举一动尽收眼中。

阿蔚突然道:「贾姨娘不必屏退下人,有什么和我家姑娘说便是。」

贾氏本是要发作,被阿蔚的话堵了回去,只能恶狠狠瞪向阿蔚,阿蔚*漂亮。

贾氏定是认为是我做的,但事关她的宝贝女儿,又怎么能当着下人的面说呢?

我淡淡道:「姨娘这么做怕是不妥,传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镇国公府的姨娘胆敢欺负嫡女呢。」

贾氏这些年努力营造自己的好名声,这也成了她的束缚。是以,她只能嚣张的来,悻悻的走。

我同祖母说了这事,祖母有了考量,打算把夏侯瑛送到庄子上。

这遭到贾氏和夏侯威的强烈反对,不过没用就是了。

我的饭食被人下了毒,找人看了,是蛊毒。蛊毒,看来贾氏和南疆脱不了干系。

16

李景湛很忙,短短一个月内,接连有两位皇子暴毙,人心惶惶,朝野不安。

这都是那位三皇子的手笔,而今晚就是南疆使臣的接风宴。

见我出席,周围的议论声多了不少。在念巧姑姑和阿蔚的搀扶下,我来到了自己的座位,就在祖母身边。

今日我没有戴眼纱,要谨慎自己的表现。高台龙椅上的承安帝看起来十分疲惫,听说皇帝还生着病。

两个儿子的去世,对皇帝的打击也不小。

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三皇子,看起来存在感不高,对别人十分恭维。作为皇子,失了气度,与李景湛没法比。

「南疆使臣到!」

殿外高声呼喊,众人的目光纷纷挪向店门口。

我不经意间和李景湛对视了一眼,他笑的宠溺,我连忙低下头,美色误事,美色误事。

南疆的装扮与中原甚是不同,长的都很普通。

只一位走在靠后位置的男人,神情阴狠,吓坏了不少贵女。

这个男人的警觉性很强,我只是略一打量,他就似有所察,是个狠角色。

「我等拜见陛下。」

使臣用了他们的行礼方式,仔细一看,态度甚至有些随意。

「南疆使臣远道而来,舟车劳顿,快快入席吧!」承安帝道。

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上,丝竹舞乐,觥筹交错。隐藏在热闹荣盛之下的,是蠢蠢欲动的野心。

承安帝正与臣子喝酒谈天时,使臣突然起身行礼道:「皇帝陛下,我王特派我献上本国宝物,愿大雍知道我国的诚意。」

「哦?本皇子好奇,究竟是什么宝物。」

三皇子搭腔,他的出声,让很多人感到意外。毕竟是个低调不受宠的皇子,如今怎的这么积极?

使臣道:「三皇子真是消息灵通,这的确是我南疆绝无仅有的宝物。」

承安帝来了兴趣,让人呈上来。太监总管亲自来接,到了台上,为皇帝打开锦盒。

17

李景湛在台上皇帝的一侧,此刻正在把玩着一块玉佩,眼神玩味。三皇子的眼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我只觉得可笑。

权力或许是个好东西,引得人们头破血流也要争抢。

可那始终是个冷冰冰的玩意儿,我永远也不会理解。

台下的人也好奇的盯着锦盒,缓缓打开,里面却「噌」的窜出一只黑色虫子,足有巴掌那么大。

虫子扑到承安帝脸上,皇帝人整个倒了下去。

太监总管慌忙喊道:「护驾,护驾!」

无人出现,大殿被封锁了。

几乎是同时,南疆的使臣从座位上站立,缓缓走到大殿中央,仰天大笑。

三皇子也走出来,手臂摆了摆,所有人被手持武器的羽林军围了起来。

一切都突如其来,台下的臣子女眷顿时乱作一团,有的人尖叫出声。

祖母显得十分镇定,安抚的的拍了拍我的手,不想让我害怕,只说:「无事,姒姒别怕,有祖母。」

可我能感受祖母的手和声音在颤抖,因为我的父亲夏侯威,他早已是三皇子一派,如今也在叛贼之列。

有文臣愤然骂道:「三皇子,你竟然勾结别国意图谋反,其罪当诛!」

三皇子挥挥手,那人被拉出去,却不料他挣脱,「我一生为大雍效力,岂能死于叛贼刀下!」他撞柱而死,血从柱子上越流越远。

我认识这人,他是个谏臣,为人刚正不阿,可过刚则折。

李景湛不为所动,依旧把玩着手中的玉佩。他的反应让所有人都很吃惊,包括三皇子。

他上台走到李景湛面前,语气挑衅,我觉得他的智商简直被李景湛按在地上摩擦。

「堂堂太子殿下是被吓傻了?你怎么也没想到,到手的皇位成了我的吧,啊?哈哈哈!」

他十分得意,李景湛不理,淡淡开口:「二皇兄和七弟都是你*的。」

「你知道?」三皇子眉毛一挑,「碍了我的人,只能死。包括父皇,包括你,你马上也要去陪他们了。」

「呵。三哥,要坐上这个位置,你还是不够资格。」

李景湛抬头看向他,手一松,玉佩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18

忽有动静传来,殿门被破开,是羽林卫和祖父的玄甲军!祖父身披铠甲,手握重剑,「末将,护驾来迟!」

「父亲!」夏侯威震惊出声,三皇子和南疆使臣同样不可置信。更让他们惊讶的是,承安帝从殿后缓步而出,之前那个是假扮的。

这招叫,瓮中捉鳖!

承安帝眼神冷冽,「拿下!」上位者的气势陡然爆发。

殿中打斗起来,大臣女眷四处逃窜。一股劲风袭来,贾氏,她的目标是祖母!

「阿蔚!」我抽出侍卫腰间的剑。阿蔚飞身上前,将贾氏逼退。

我让阿蔚到祖母身边保护祖母,缓步上前,将剑立在身前。

「姒姒,你……」

「夏侯姒,你藏的真深哪!」贾氏眼睛血红,「你害了我的瑛儿,如今还要阻我王大计,我要*了你!」

「你的真面目终于露出来了。」我持剑迎敌。贾氏的武功不如我,她诡异一笑,袖中飞出无数黑色的小虫子。

南疆的蛊虫!我用剑斩掉几只,剩下的用内力振散。

「怎么会这样!」贾氏尖叫出声,「怎么能这么轻易!」

我揪下腰间的香囊,晃了晃,「既是迎敌,我怎能不做准备呢?」

「贾氏,当年你如何蛊惑的我父亲,说!」

我掐住她的下巴,让她与我对视。贾氏还在呈口舌之快,我嗤笑,缓缓凑近对她说:「你的一双儿女,你猜因为你他们会怎样?」

贾氏瞪大眼睛,想要挣扎起身,我用剑柄打了她一穴位才老实下来。

「你别动瑛儿和小宝,我说!」

当年夏侯威在南疆征战,救了伪装成平民的南疆大巫之女,被其种了情人蛊。这是一切阴谋的开端,也是我娘亲痛苦的起源。

最后贾氏疯疯癫癫,看着她如魔鬼般的表情,我将剑贯穿她的心脏,那血是黑的。

下辈子做个好人。

「阿秀!」夏侯威嘶喊出声,吐血想要冲过来,被祖父一脚踹晕过去。

19

那个阴狠的南疆人极难对付,*了不少士兵甚至有大臣和女眷。

他是南疆的大巫,不仅会用蛊毒,武功也奇高,李景湛与他对打只是略占上风。

这人身上都是毒,就连祖父也不能轻举妄动。

对打的两人谁也不能抢占先机,越是这样李景湛就越危险。我死死盯着,终于找到时机,当即拔下簪子朝他射去。

李景湛知道我的想法,他牵制住大巫才中了他的后颈。

我赶到他面前。

「你可还好。」

李景湛摸了我的头。

「无事,放心。」

「小心!」

李景湛护住我,我只感觉臂间一痛,只一瞬痛感就消失了。

大巫临死前想要偷袭,他瞪大眼睛,「我的女儿葬于你手,你也别想……」终是断了气。

这次的变故,史称靖和之乱。

我要回到祖母身边,发现腰间一只大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个登徒子!我瞪他,「放手。」

腰间的禁锢缓缓松开,李景湛脸色变了变,拽起我的手臂,「你受伤了。」不管我怎么说,他都坚持为我上药。

彼时叛党已经悉数清理干净,我们在靖和殿的附殿内。

「南疆大巫的毒不可小觑,必须让太医仔细诊治。」李景湛温声细语的,与在靖和殿的他完全不同。

「好。」我无奈。

20

在这待了不短时间,我该回府,李景湛直接送我到宫门口。

若不是出了这档子事,他暂时不便出宫,否则一定会送到镇国公府。

当初我与李景湛交易时,我便预见性的向他提了一个条件,他也答应了。

那便是,如果夏侯威真的叛了,不能牵连到夏侯家

夏侯威如今关押在天牢。宿主死,母蛊亡,子蛊才会消亡。没了蛊虫的控制,你又会是怎样的呢,父亲?

不过两日的功夫,他就落魄的不像样子。靠在角落里,披头散发,与念巧姑姑说的意气风发少年郎一点也不吻合。

我站在他面前,淡淡开口:「你可记得这些年的事?」

他动了,抽泣起来,「我对不起你娘,对不起她……」

我与他没什么好说的,只剩下一个问题,我说:「你可对贾氏动了真情?」

久久未语,我笑了,「既如此,你的对不起想来我娘也不稀罕!」我转身离去。

晚上阿蔚传来消息,当着祖父祖母的面,我让她说出来。

「就在刚才,老爷于天牢自尽。」祖母是女中豪杰,饶是做足了准备,还是哭的伤心,祖父也红了眼眶。

「一切是他咎由自取,命罢了。」

唯有我,表现的十分平静。我问阿蔚和念巧,我是不是太冷血了,死的人是我亲生父亲,我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她们说虽然父亲被控制,可他终究负了娘亲,不值得原谅。

其实,我心里很痛很痛,我心疼母亲,痛自己不能早点阻止。

「怎么哭了,爱哭包。」李景湛的声音响起,我却很想哭了,抱着他的腰哭了好久。

我才不是爱哭包!

「姒儿,做我的太子妃好吗?我想娶你。」

我一时有些懵。我说:「我想想。」

我不否认自己对李景湛的情感,从最初的合作,到视为知己再到最后互生情愫。然而,一切突然变了。

21

半个月后,我突然吐血,是黑色的。

我瞒着所有人,只带了阿蔚一人,来到山林之中。我认识一个神医,叫薛辞,救命丸就是他给我的。

薛辞给我把了脉,他沉默许久。我中了蛊毒,若不是从小他就用秘药给我调养,我恐怕早就命归西天了。

我想到当日忽然刺痛的手臂,大巫原来意在于此。

「我还能活多久?」

「如果找不到母蛊的话,一年。」他语气低沉,不似往日吊儿郎当的模样。

薛辞说这种蛊毒与其它不同,是施毒者新研制出来的,他之前从未见过。

眼下要解毒,只有一种办法,那就是找到母蛊。可大巫死了,世界之大,谁知道母蛊在谁身上呢?

薛辞紧急调制了能压制蛊虫发作的药,只能缓解发作。

我知道薛辞只是安慰之言,大巫死了,这种毒是没法解的。

我说:「生死有命,还有一年我已经很满足。薛辞,你就不必费力了。」

他恼了:「你就不怕我告诉李木?」

我也冷下来,「你应该知道,他未来会登上那个位置,我不能成为他的阻碍。也许这样,对谁都好。如果你和别人提起这事,就算我不在了,阿蔚也不会放过你。」

「夏侯姒,我这都是为了谁啊!罢了罢了,老子不管了,你是生是死关我屁事!」

一路上,阿蔚不语,实在忍不住,「小姐为何要激怒薛神医?」

我说,只有这样,或许他才会真的不管。

回去后,我做了决定。我_日夜不休七日,终于将软甲制好。

没想到即使有药蛊虫也发作的如此迅速,肺腑好似被万蚁啃噬,我忍不住又吐出一口黑血。

阿蔚哭了出来,我让她守住房门口,谁都不准进来。

用胭脂盖住惨白的脸,气色才好看些。我找到李景湛,将软甲放在石桌上。

他看上去十分欣喜,我很少看到他这样喜形于色。他上前要抱住我,我退后。

他像个小伙子,说没成亲前确实不能这样轻浮了,他要给我最大的尊重。

22

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说出「不愿」二字的,我甚至都不敢去看他。

他问我,是他哪里惹我生气了,还是哪里做的不够好,他说了很多很多。

「姒儿……你不要我了吗?」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他,我鼻子发酸,迅速用手按揉额头,趁机用衣袖拭去忍不住落下的泪。

不是,都不是,是我真的没有时间了。

我深深呼出一口气,直直看向他:「太子殿下,我和你终究不是一路人。我母亲含恨于后院,我不想同样被囚于宫墙。你应该知道我最想做的是什么,所以我不能同意。」

他沉默许久,说道:「好。」

23

天元二十三年,承安帝病重,三日后驾崩于养心殿,丧钟九声长鸣。

太子李景湛继承帝位,改年号为天立。

那一天百姓欢呼,我还看到了异象。不管如何,你都会是个好皇帝,早在三年前我就看出来了。

我与祖父说了实情,瞒着祖母。我说我想实现母亲的愿望,去看看漠北山川,他们同意了。

「琮儿年纪还小,好好教导也不会成为贾氏那般的人。所有的事情不必隐瞒,待他明理时悉数说与他听。夏侯瑛也不要亏待,毕竟是夏侯家的女儿……」

临行前的晚上,我与念巧交代很久。她要留在家里,帮衬着祖母。

我陪了祖母一晚上,原谅孙女的不孝。我不能让您知道真相,这对您是最好的。

今日是登基大典,临出城前,我还是忍不住掀起了车帘。皇宫城墙上的男子冷肃威严,这才是他。

喉间一热,我慌忙放下车帘。

「噗——」我一口鲜血,看着阿蔚给我擦嘴角,急得要哭的样子,我笑:「这有什么,我反而觉得好受多了。」

我去了烟雨江南,去了广袤的草原,又来到了无边的大漠。听说,李景湛亲征匈奴,就在这里。

我曾远远的看见他,还好,还好。

随着发作次数的增加,我的内力似乎也被蚕食,我无能为力。

天气渐凉,我的身子也走不动。我躺在床上,回想这一生。

我一直隐藏着一个秘密,我是穿越者,还在娘胎里就来了。

当初有个老道士来到府上,祖母好生招待。他说我是异世之魂,活不过二十岁,被祖母赶了出去。

当时我心里很慌,没想到祖母根本不信。现在想想,我也只能活到十七岁。

我不知道自己来这一遭有什么意义,正该享受人生的时候,我却到了生命倒计时。

幼年丧母,亲爹不疼,虽有祖父祖母庇护,可终归不同。

为了寻找真相,我扮瞎十年,隐忍十年。我遇见一个人,他是大雍太子。他长相俊逸,心中有天下,我敬佩他。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对他有了不一样的感情,可在大仇未报,这份感情被我隐藏起来。

「阿蔚,」我说话有些吃力,有些话必须说出来,「如果可以的话还要麻烦你,在我死后,你能否在暗中保护他……我知道,这听起来有些可笑。你就,只当是,我不放心,有你……我安心。」

阿蔚第一次哭的和小姑娘一样,之前她都是很老成的。

我摸摸她的头说:「别哭,答应我,好吗?」

「阿蔚什么都答应小姐,小姐别这么说,吃了药就好了!」

我按住阿蔚去拿药的手,「没用了……」

爱一人,就要让他去做他想做的。我不能成为他的阻碍,这太自私了。

以他的能力,必会有一番作为,大雍的百姓也会越来越幸福。这是我对他的自信,我心中自豪。

只是可惜,我看不到梨花了。我摘下头上的玉簪,有些恍惚。梦中,会有梨花……和那个少年郎吗?

24

「姒儿。」我好像听到了熟悉的嗓音,也看到那抹修长的身影,眼眶湿润。

原来人死了,就会见到最渴望的人和事吗?这也不错,起码还能见你一面。

我看到李景湛穿着我做的软甲,击退匈奴,收复失地。我意识到,这或许就是我死后发生的事,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没有人能看见我,我一直跟在李景湛身边,他都三十岁了,后宫一个人都没有。

有人刺*李景湛,阿蔚出现了,阿蔚告诉了他一切。

看着李景湛把自己关在殿内好几天不吃不喝,我什么也做不了。我想抱抱他,却从他身体穿过,心脏抽疼。

为什么我还会以这种状态存在,我没有穿越回去。

又过了五年,李景湛退位了。他从旁系中挑选出一位皇室子弟,用十年的时间培养出一位合格的继承者。

他离开了京城,我跟随他,发现他所到之处都是我曾经来过得地方。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感觉到魂体正在消散。这段时间我的心态发生了变化,具体是什么我说不上来,不过我看开了许多。

他身体一向康健,却突然病逝。我笑了,摸了摸他的眼角,这次是真的要离开了,我们一起。

「滴!本次游戏体验结束——」

我回来了,李景湛在我心中越来越深。我知道,我不会再对别人动心了。

妈妈一直催促我结婚,无奈我只能参加相亲,借此机会彻底打消妈妈的主意。

我特意迟到十几分钟,那人应该已经等的不耐烦了。

「抱歉,我迟到了。」看到来人,我脑袋一片空白。这人和李景湛长得一模一样!

聊了一会,我全程不在状态,因为不止长相,就连举止气质都很像他。我反而不敢确认,万一他不是他呢?

「夏小姐,今天很高兴见到你,这个送你。」对方拿出一个锦盒,看起来十分精致古朴,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我打开,里面静静的躺着一支玉簪。

我猛地抬头,视线模糊。他微笑着说:「姒儿,还没认出我吗?我可是找了你好久。」最后一句我听出了委屈。

鼻头一酸,我直接抱住他。真的是他!我早就认出他了,只是不敢相信,我甚至想调戏一下他呢。

「爱哭鬼。」他摸了摸我的头,语气无奈。

我是游戏公司的总裁,他是特邀体验官,据说背景神秘。

本来我们没有交集的,因为这款游戏,我们认定了彼此。

「谁说没有交集的。」某天他突然对我说,「我可是大学时就暗恋你了。」

这傲娇的模样,真可爱。

也许以前是BE,可现在我们是HE。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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