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安职场Fighting,对每个职场清晨说一声“早安,我来啦!”
我想写下一段故事,记录两位朋友曾经平凡但个性十足的生活,也纪念那再也回不去的轻狂年代。
大可和陈一是我的大学同学。
两人从高中就是同学,铁哥们儿,又到了同一所大学、同一个班。
两人性格迥异,一个深沉,一个张扬,但关系莫逆。用两人的话说,今后要一起仗剑天涯。
还记得大一刚入学时,正赶上学院组织新生足球赛。两人上场配合默契、技术娴熟,你来我往穿梭场上。对方禁区变成了超市大门,任由进出,第一场比赛上半场结束两人就被校队相中了,接到了试训邀请。
两人很快成为了全班核心人物——带着我们踢足球、打篮球、吃串喝酒,唯独不学习。
大可言语不多却时常口出经典,是大家的“精神导师”和“情感专家”,同学们遇到失恋分手找他倾诉一番,相中女生不敢表白找他拿主意,生活费不够找他借钱,和人打架找他助拳。
班级的女生们被大可身上那种超越同龄男生的成熟稳重的气质和深刻的哲学谈吐所吸引,十分愿意借着咨询各类“情感问题”和他接近,聆听教诲。
陈一高中时成绩优异,头脑清晰,过目不忘,而且口才极好。时常在寝室指点江山、引经据典,评论起国际时事来鞭辟入里、对各方利弊分析见底,丝毫不亚于中央台军事频道的解说;讲起他们高中时代的人和事来精彩纷呈、高潮迭起。
寝室常常门庭如市,上下床铺挤满了人,就见陈一在地中间一条狭长的过道上一边来回踱步,一边高谈阔论。同学们当时对他的最高评价是——这厮大学专业选错了,他应该学评书专业,去接单田芳的班。
二、转眼大一过去了,两人共同进入了挂科补考的行列。当时虽然挂科的人不少,但两人堪称挂科王。据计算,两个人交的补考费加在一起都够攒一台电脑了。
两人虽然陷入了挂科补考的泥潭,但丝毫没有球场上那种绝境逆转的气魄和决心。而两个人也渐渐从全班关注的“明星”成为了考试和补考的奴隶。
多年后我曾问起大可当时的原因,他说他妈妈身体一直不好,他高中时妈妈被诊断出癌症,他那时拼命的学习就想给妈妈些许宽慰,能考上这所大学全靠了那一个时期的坚持和狠劲。上了大学,他觉得就是对妈妈有了最好的交代,既然了了她一桩心愿也就够了,大学能学成什么样子也就全无所谓了。我当时只觉得他那想法潇洒却又偏激,等到后来得知他妈妈去世后,才明白他当时又何尝不是无奈和逃避呢——能看着他步入大学校门,应该是这位母亲对自己病情所知的大限了。
而陈一的情况则不同,曾经老师眼中的天才少年,光环加身,据说最牛的时候上学放学就带个文具盒,书包都不背,书本作业练习册全放在学校,考试照样在年级排前几名。校长、年级主任、老师、家长气的牙根痒痒却又不敢严厉批评——这头脑,稍稍严肃认真的学一下得考出什么样的惊人成绩啊!最后学校和家里结成了统一战线联盟,制订两条战略方针:一是笑脸相迎、二是高压严防……高中时学校和家里压力太大,由不得陈一不学,大学时逆反心态作用下,离家在外没人管了,就是不想学了。等到欠账太多,许多东西想学的时候也无从学起。
三、两个在学业方面同样放荡不羁的人,在玩的方面却大相径庭:大可喜欢上了魔兽世界,逐渐沉溺在那虚拟的世界里不愿自拔,那里有他精心打造的装备、有在服务器数一数二的排名、有不会离他而去的“战友”“同伴”,从那里能得到比拟高中时期站在考榜巅峰的荣耀,能得到“有付出就会有回报”的“公平”。
陈一喜欢FIFA足球,这可能与他发自内心对足球的喜爱有关系。他热衷于那种一局定胜负的快意激情,喜欢那种左冲右突抓住机会一脚绝*的临界感观。一开始,他的书包里除了沉甸甸的书本,总要装上一个游戏手柄,下课了就到网吧开一台机器,坐下,接上手柄,开始若干个小时的“胜负”。几个学期下来,书包里的书本在变,手柄的位置千年不变。再后来,书本几乎没有了,书包成了手柄、香烟和打火机的专享。
两个人从高中以分数比上下的“考江湖”进入了大学这个“社会预备役”的小江湖。游戏,又成为了他们除却球场、校园之外的另一个仗剑江湖。
两人在挂科泥潭中挣扎徘徊,一科一科的考、一科一科的挂、一科一科的补,转眼就到了毕业季。以两人的成绩无法在当年毕业,只能留级再重修再补考直到通过。
一届的相处了四个年头的同学们纷纷离开了校园,两个人的大学江湖一下子从前呼后拥变得冷冷清清,后几届的学弟学妹们根本不认识这两个留级大哥,再没有人陪他们一起玩了。
这份久违了的孤独,使得两个人更加投入到虚拟世界中。毕业后的第一年,两人似乎还没有从留级的境地中醒悟,依旧在各自的小江湖,过着各自的快意生活。有同学偶尔回学校看看,还会找他们两个喝点酒、叙叙旧。
回去的同学都和他俩说,快点把剩下这几科弄过去吧,赶紧工作。每逢这时,陈一总会点起一根烟,用力的吸上一口,若有所思的说,我这些都可控,我就快通过了。大可则仍旧是一副洞穿世态的眼神,笑笑不说话。
这样,两个大学中闯荡的游侠,又从留级第一年进入了留级第二年。
四、毕业后的第二年,我回去学校,见到了两个久违的哥们。说是久违,其实满打满算也才两年不到,只不过对于初经职场的我来说,看见他们仍觉得是一身在校学生的气息。陈一仍旧每天背着游戏手柄,时不时踢上两局,只不过书包里除了手柄,还有蹂躏的破破烂烂的几本专业书。
而大可则是武功全废,从当年球场上那个英姿飒爽的英俊青年变成了大腹便便的黑胖子,他说他好久没去球场再也跑不动了,他说他现在一边忙活着重修考过剩下的几科,一边在校园附近网吧当网管,既能赚外快又能随便玩游戏……
烧烤店的小桌旁,我们三个都喝醉了。
而那一次,也是我毕业这十多年来最后一次见到大可。毕业第二年的冬天,大可给我打电话说,需要点钱办挂科的事,通过了就可以回家工作了,家里都把工作联系好了。
我心想,既然家里把工作都联系好了为什么不能再拿出点钱把学校的事情办了呢。但是碍于多年同学的情面还是从我不多的工资中挤出了一点钱给他转了过去。不过自此之后,他再没联系过我。
陈一通过了两年的留级,终于毕业了。
走出校园那天,他兴奋的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我现在就在校门口打车去火车站,我要离开这鬼地方去工作了。我当时就想到网上流行的对即将参加高考的学生说的一句话“你以为即将奔向天堂,其实你离开的才是天堂”。但这句话对照在陈一身上,或许尽快摆脱补考噩梦、走向职场的新起点还真的等同于来到了另一个天堂。
五、以后的几年里,陈一几乎隔两三年就会与我见上一面,有时是公出,有时是因为他媳妇的老家与我工作的城市很近,他陪着媳妇回家就总想顺道来看看我。
而他的媳妇,据说是他们入职同期四十多个人中学习最好的,是他们公司的业务新星。
我就嘲笑他,你这是想改良挂科的基因吗?
其实我是知道的,他的基因哪里需要改良,他只是需要在这漂泊不定的江湖中有一份自律、一份“她”律。
陈一在工作岗位上洗心革面。再后来的几年,他的工作突飞猛进,时常代表他们单位到其他各地区授课、传授业务知识。我经常在他朋友圈看到被评为公司的各种杰出青年、优秀标兵、先进典型……最近的几年,他和媳妇双双被上级大区公司相中,调离了原岗位,搬家去省会赴职。
前段时间看到网上对“保温杯”的调侃,我给陈一发了条微信问他,现在出去玩背包里还有游戏手柄吗?
他说,现在出门玩,包里装着他儿子的尿不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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