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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本:没有前世的我,只好成为在世剑仙
文案:灵气复苏,前世成真,人人都能觉醒前世记忆。陈衣穿越而来,却发现自己没有前世。好在关键时刻,【前世系统】激活:凭借系统,他得以创建分身,重回过去的时间线
入坑指南:
花前月下,红窗剪影。
洞房花烛夜。
陈衣手里捻着一缕竹丝,百无聊赖地一下一下拨弄着摇曳烛火:随着竹丝晃动,房间内的光线开始忽明忽暗。
尽管正值盛夏,且身着长袖宽袍,可他却感觉不到一丝炎热,就好像置身于某处,阴森恐怖的妖魔洞穴一般。
事实上。
他身后还真有一头妖物:一袭青裙,狐面人身,慵懒斜倚床榻上,玉足交叠,十根脚趾如珍珠似的晶莹圆润…
那对妖冶轻佻的狐媚眼,泪丝朦胧,直勾勾地盯着陈衣,不时流露出看待食物的眸光,檀口开阖,酥麻入骨:
“相公,来呀,春宵一刻值千金~”
陈衣一动不动,目不斜视,只顾心头默念:“我在做梦,我在做梦,这都是假的,梦境世界,她*不死我。”
玉足点上茵毯,莲步轻俏,香风盈盈,冰凉指尖浅浅划过少年唇瓣:“相公坐怀不乱,是奴家不够美么?”
已经能嗅到狐涎的诡异沁香,已经能感受到獠牙撕扯颈动脉的剧痛,那个长着白狐儿脸的女人,在喝他的血。
陈衣咬紧牙关,死死闭上眼。
再拼尽全身力气,猛地一睁。
白狐儿脸消失了,婚房也消失了,干净整洁的电脑桌前,他身上盖着一张白狐裘,阳光照进纱窗,花红柳绿…
他醒了!
…
“糙,又失败了。”
陈衣气得跳脚:“别人家的系统都是签个到就给发放各种豪华礼包,凭什么我这破勾八系统整天搞我心态?”
没错。
他是一名来自地球世界的穿越者。
跟他一起穿越来的还有一个系统。
【前世系统】:可以帮他往返古今岁月,塑造前世。
这是一个不断有人觉醒前世记忆的世界:一百八十年前,伴随第一座古遗迹破土而出,灵气复苏,前世成真。
当首位转世者从他记忆中的埋宝之地归来时,已能千军万马取敌将首级,而在他之后,无数转世者接踵而至。
发展到如今,大规模*伤性热武彻底退出历史舞台。
取而代之的,是由各大转世者组成的特殊机构:例如龙汉的黑衣卫,金雀花的神圣教廷,白鹰的变种人等等。
曾号称天地同寿的核平卫士之流,在他们面前根本不堪一击:金丹期的转世者,甚至能够搬山、倒海、断江。
说实话,刚来这个世界那会儿,陈衣还挺兴奋的:毕竟上辈子就是个玄幻小说迷,对于漫漫仙途充满了向往。
但,十分遗憾,经官方觉醒点检测,他并没有前世。
原身也是有够倒霉的。
要前世没前世,要背景没背景,只有几个因少年意气得罪的仇家:本事小小的,脾气吊吊的,净爱惹事生非。
他同样好不到哪儿去。
上辈子就孤苦伶仃了一辈子,好不容易穿越了吧,仍旧未能摆脱无枝可依的凄惨命运:跟命犯天煞孤星似的。
唯一值得庆幸点的是。
他生有一副谪仙般的好皮囊,仰仗这幅皮囊,明里暗里神往他的女子不在少数,其中更是不乏一些千金贵女。
倒没到吃软饭的地步,就是在她们的庇护下,原身招来的那些出身名门望族的仇家会投鼠忌器,不敢妄动他。
“唉,系统,继续穿越。”
叹了口气。
陈衣第四次启动系统。
虽然塑造前世的过程异常艰辛,可没办法,谁让原身不争气呢?自己靠不住,那就只能靠开挂了呀…努力吧!
【穿越倒计三分钟,请宿主做好准备。】
【注一:首次穿越需要献祭一年寿元。】
【注二:奖励将在穿越结束之后发放。】
【注三:当前为新手教程,完成新手教程,即可开启沉浸体验模式:取消文字提示,由宿主自由发挥剧情。】
“穿越开始。”
“你乃一介穷酸书生,寒窗苦读十数载,决心赴京考取功名,行至半道之际,却不幸被一只神秘狐妖掳走。”
前四次穿越的结局,要么是死无全尸,要么是做鬼风流,这一次,陈衣打算放飞自我,死也得死的轰轰烈烈:
“你给了狐妖一巴掌,狐妖脸红了。”
“狐妖也给了你一巴掌,你头掉了。”
“…”
我还就不信了!
再来!
“沿途,你遇到一位道士。”
“你大声向他呼救,哪知道士瞧见狐妖面目瞬间,竟吓得当场跪地磕头…你自知求生无望,无奈咬舌自尽。”
“沿途,你借口腹痛尿急。”
“你钻入小树林拔腿就跑,结果不慎被树枝绊倒,一路滚落山脚,又一头撞在一棵参天古树上,气绝而亡。”
“沿途,你前妻上山寻你。”
“你谎称自己乃有妇之夫,那白狐儿脸更兴奋了,说啥都要拉上你前妻一起,你死了,不过你笑的很灿烂。”
“沿途,你…”
“穿越结束,很抱歉,您并未获得任何神通道法。”
陈衣深吸一口气,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一秒、两秒、三秒…
突然!
他额头青筋暴起,猛地一拳,将电脑砸了个稀碎:
“我去 你 妈的垃圾系统!!”
什么玩意儿啊?
十八次穿越,愣是一次都没活下来?!
我看你以后也别叫【前世系统】了,干脆改名叫《一百零八种死法》算了,我就特码是进去体验各种死法的!
“最后一次…”
经过一通暴力发泄,陈衣勉强缓和下来,旋即犹如输红眼的赌徒一般,颤抖着指尖,第十九次划开系统面板:
“再不成功我就直接自*,让你没有父亲!”
“剧情开始。”
“你乃一介穷酸书生,寒窗苦读十数载,决心赴京考取功名,行至半道之际,却不幸被一只神秘狐妖掳走。”
“假如生活要霍霍你。”
“明知反抗不了的话,那就从心享受好了。”
陈衣睁大血丝密布的瞳孔,死死注视着白狐儿脸…
“你赌赢了!”
“狐妖很满意你的识趣。”
“于是事后给你丢了一本《太上心经》当作补偿。”
“恭喜你,可以修炼了。”
???
跟我玩“宁愿什么都不做也不愿犯错”是吧?!
头顶飘过一串问号。
陈衣缄默半晌,磨牙凿齿,恶狠狠挤出一句:
“系统,你是真该死啊!”
“初入道途,你天赋平庸,耗时整整三年六月,才堪堪炼气入门,见状,白狐儿脸顺势向你发出双修邀请。”
你不对劲!
陈衣严重怀疑对方动机不纯,偏偏又无法拒绝。
求仙问道不似其他,不存在所谓的笨鸟先飞,勤能补拙,以微末出身想出人头地,除非剑走偏锋,别无他选。
“三个月后,你突破炼气二层。”
“某日。”
“你无意从白狐儿脸口中得知,她传你的双修法门其实就是用寿元换修为,每次双修你都在透支自己身体。”
“你人麻了,双修的愈发频繁。”
“两个月后,你突破炼气三层。”
“一个月后,你突破炼气四层。”
“一年…”
“二十五岁生辰那年。”
“你成功炼气大圆满,只差临门一脚,便能筑基。”
望着比二十五年前不知娇媚了多少倍,尤其是那寸寸冰肌玉骨,嫩到几乎能掐出水的白狐儿脸,你暗自发誓:
等筑基的,你看我不扒了你的狐狸皮,一雪前耻!
“二十六岁,迟迟触不到筑基门槛的你辗转反侧。”
“恰逢此时。”
“有一金丹境道人误入洞府,欲替天行道,却被白狐儿脸随手震退,首窥其真实战力冰山一角,你惊呆了。”
啥也不说了,卧薪尝胆,凡俗蟒雀可吞龙,我忍!
“奇怪的是。”
“道人失去再战之力后,白狐儿脸不仅没有*他,反而允许他自由出入洞府,但前提是他愿意指导你修行。”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道人只好代师收徒。”
陈衣发现,白狐儿脸远比自己想象中要自负的多。
“光阴荏苒。”
“你依然未曾筑基,道人提出带你下山历练红尘,说体验人间疾苦能够磨砺道心,你以贪生怕死为由婉拒。”
“实际上,你过惯了挥霍无度,衣食无忧的日子。”
“白狐儿脸富可敌国,跟着她腰酸归腰酸,总好过像外面那些修士一样,因为一点修炼资源就要大打出手。”
月朗星稀,陈衣照例趁夜伴三庚,偷摸进白狐儿脸闺房:然而,今夜的白狐儿脸,截然不同以往的放浪形骸。
只见她一袭宫装青裙,风情优雅,如琉璃一般璀璨的青色瞳孔中,充斥着难以言喻的雍容与华贵,斜睨陈衣。
“明日你便同那道人下山去。”
白狐儿脸平静道:“他剑道造诣颇高,我有妖目,观你身具剑骨,为剑而生,与他同行,你方能走得更远。”
陈衣心跳倏忽慢了半拍,下意识问道:“你放我下山就不怕我一去不回?还是说…跟你双修的不止我一个?”
“再敢乱嚼舌根,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寒芒一闪,陈衣身后木桌当场崩碎:“与你双修,只为助你提升实力,你真当本宫是那种人尽可夫的贱 货?”
“我不是…”
陈衣刚想解释,却遭白狐儿脸打断,扭曲、混乱以及狂悖盲目的癫狂,逐渐爬满她整张俏脸:“我要成仙!”
“你是我倾尽毕生心血,才培育出的道果,只要吃了你,我就能得道飞升,可你太不争气,现在还没成熟…”
说着。
白狐儿脸话锋一转,不再可怖森然。
依如往昔那般含情脉脉,宽衣解带:“好郎君,你要快快长大哦,奴家已经…嘶溜,迫不及待吃掉你了呢~”
陈衣身子猛打了个寒颤,默默上塌…
…
“翌日。”
“你辞别白狐儿脸,随同道人下山。”
“三十五岁,你于*伐之中悟到筑基真谛。”
“三十六岁,你终于踏入筑基之境。”
“三十八岁,道人传你《基础剑诀》一式。”
“同年。”
“才接触剑道的你,便展现出了连那道人都望尘莫及的剑道天赋,道人直言,未来的剑道江湖,后继有人。”
“五十二岁,你踏入筑基中期。”
“六十六岁,筑基巅峰。”
“八十八岁,你于小腹丹田凝结金丹,登临无数修士梦寐以求的金丹之境,正式迈入强者之列,寿五百载。”
“道人诚心邀请你加入其宗门。”
陈衣欣然作揖应允。
既然白狐儿脸觉得,他会是那剑道魁首,江湖中的天下第一,那他便压得整座剑修江湖都抬不起头给她看看。
倘若连这都做不到,还谈什么翻身做主!
“九十岁。”
“你正式拜入祖师门下,与那道人以师兄弟相称。”
“一百岁。”
“你修为突破金丹中期,《基础剑诀》修炼圆满。”
“为冲击瓶颈。”
“你突发奇想,尝试将前世看过的小说化虚为实。”
十年后。
秋风萧瑟肃*,陈衣与道人对坐蒲玉团,交流心得。
“我曾听闻一剑,一株草便能斩尽日月星辰,一截枝便能拦断山河万里,师兄以为,此剑比师兄之剑如何?”
细细品味。
道人大惊,呢喃感慨:“草斩日月,枝截山海…好一个万物为剑,好好好,师弟之剑道,为兄拍马不及也!”
陈衣摇头,平静讲道:“师兄赞谬,此剑虽强,却非我所创,其主另有其人,师兄这声称赞,我受之有愧。”
道人哈哈大笑,拍了拍陈衣肩膀:“能学到的,便是自己的,试问天下英豪,有几人不是走先贤走过的路?”
“但我认为,它远不如真正的至高至强之剑。”
情绪值拉满,陈衣语出惊人。
“哦?”
道人愕然,不由得出言询问:“此剑临近超脱,竟还不算至高至强?那依师弟高见,何为天下至高至强剑?”
“我的剑!”
陈衣探手,拔出身前本命剑:“我所驻足之处,即是剑道起源;我所修之剑,即是无敌之剑;我道即剑道…”
话语一顿。
一道骄纵无双的剑意轰然爆发,席卷万里,刹那间剑气似狂风过境,达处所有宝剑鸣颤不止,如是万仙来朝:
“我若折剑,天下无武!”
音落。
风止。
雨停。
在这一瞬,万籁俱寂。
“你开辟出了一条前无古人,后也注定不会再有来者的剑道,你的师傅赤松子与你的师兄燕赤霞大受震撼。”
“翌日,消息不胫而走。”
“加之有心之人推波助澜,很快传遍江湖,轰动整个天下,至此,世间剑修再无天骄,世间剑道再无第一。”
“坊间更有先生传:论剑道者,古今唯有陈君尔!”
等等。
看到这,陈衣懵了:
你说啥?
赤松子是我师傅?
燕赤霞是我师兄?
所以这里是聊斋?
“不对啊。”
惊诧之余,陈衣忽然捕捉到一处漏洞:
“没听说聊斋里头有什么异常强大的狐妖呀,如果世界背景属于聊斋的话,那白狐儿脸又是从哪冒出来的?”
百思不解。
他不由得打开电脑,上网查找起历史文献,结果找着找着困意袭来,一不小心睡着了,再醒来时,已至深夜。
“算了算了,不想了,先吃饭吧。”
饿得不行,陈衣只好先将此事搁置,下楼填饱肚子。
酒足饭饱,他重新回归前世剧情。
至于白狐儿脸,船到桥头自然直吧,提升实力要紧。
…
“论道结束,燕赤霞将成名剑技《万剑归宗》的心法倾囊相授,作为回报,你承诺每月月初与他论剑一次。”
“一百五十岁,你突破金丹七重,燕赤霞问《万剑归宗》掌握如何,你答一字未览,因为你有自己的剑道。”
陈衣翻开一本名为《执魔》的小说:“何为剑?剑乃一场忤逆天地的雨,生于大地,战于苍天,长生不死。”
“众生囚于圆,内外本无定,我有一剑可如梦醒…”
“二百岁,你于雨中悟道,入金丹圆满境,并修成剑之道统,一字一句乃至一个眼神,皆可化作剑技*敌。”
漂亮!
此刻陈衣胸中升起万丈豪情,只觉天下再难遇敌手。
“二百一十八岁,不知何故,人间突有黑云压城,紧接着便是人道崩塌,魑魅横生,万妖犯境,涂炭生灵。”
“燕赤霞奉师命出山,降妖除魔,还人间一片朗朗乾坤,临行前,燕赤霞找到你,问你愿不愿意一同出山。”
什么鬼?
抬头,仰望笼罩在头顶的乌云,陈衣心头泛起嘀咕:
聊斋什么时候冒出这段剧情了?
魑魅横生,万妖犯境…
这该不会是什么魔改版聊斋吧?
而且。
哪怕抛开原著设定不谈,就说他亲身经历的:各路妖王基本都是盘踞一方,各自为政,为何会突然联手祸世?
难不成…
那张霸道无双,无法无天的白狐儿脸,浮现出脑海。
“想到这一切背后的始作俑者,可能是白狐儿脸,你决定与师兄燕赤霞一道下山,一探究竟,燕赤霞大喜。”
收拾好行囊,二人动身。
由于人生地不熟,陈衣一时也不知该从何查起,索性跟着燕赤霞到处跑,偶尔也出一两回手,权当挣个名声。
“二百二十岁,你们撞上大妖慈航普渡,燕赤霞悍然出手与之大战三百回合,前者仗着千年道行略胜一筹。”
“眼见自家师兄就要落败。”
“你面不改色折下一根桃花枝,轻描淡写斩出惊世之剑,那一剑,天地清,鬼神惊,霜寒九州,日月失色。”
“剑芒所过,寸草不生,慈航普渡当场神形俱灭…”
“这时。”
“另一头藏匿暗处的无名大妖,忽然跳出偷袭你。”
出于本能反应,道剑出鞘。
陈衣刚要迎战。
谁知,身后突然传来惨叫。
他下意识转身,定睛一看:一只沾满殷红鲜血的芊芊玉手,毫无征兆伸出虚空,拧断了那尊无名妖王的脖子。
是白狐儿脸!
“白狐儿脸只是冷冷扫了你一眼,旋即转身离去。”
“踌躇片刻。”
“你并未去追,因心里清楚,她想见你时,自会来寻你,她若不想见你,纵是掘地三尺,也寻不见其影踪。”
“你们继续斩妖除魔。”
“二百五十岁,天下太平,你与燕赤霞回到道观。”
“二百六十岁,你的境界开始止步不前。”
“二百七十岁,依然寸步难进。”
“三百岁…”
陈衣意识到,金丹巅峰,或许就是自己这一世身的极限:“还不错,金丹巅峰放到现代,也算老祖级别了。”
许是灵气才复苏的缘故。
目前蓝星尚未出现境界太高的转世者,即使到此为止那也够用了,所以,接下来的日子,陈衣基本比较佛系。
“三百零一岁,你开始流连花丛,随心所欲。”
“三百一十岁,你已逛遍世间所有烟花柳巷。”
“三百五十岁,你迎娶了第一百零八房小妾。”
“四百岁,你的师兄燕赤霞寿终正寝,无奈仙逝,你千里迢迢,赶回道观,散尽万贯家财,将其风光大葬。”
“四百五十岁,你的师傅赤松子也死了,临死前,他告诉你这片天地有损,故而天下修士皆无法突破金丹。”
“你十分困惑。”
“既然金丹便是极限,那白狐儿脸又是如何做到以一己之力镇压整个时代的?而且,她还说自己要成仙了…”
“五百岁。”
“你预感到自己大限将至,于是隐姓埋名,孤身去往白狐儿脸洞府…你想葬在这,起始于她,亦终止于她。”
洞府似乎早已荒废多年。
陈衣里里外外逛了一圈,也没瞧见任何生气,只有一封字迹潦草的书信,摆在两人翻云覆雨过的大红婚床上。
“废物,又耽误我一世。”
“罢了罢了。”
“时机未到,这辈子先放过你,山水有相逢,下辈子我一定要吃了你…滚,别死在我的洞府,脏了我的地!”
陈衣嘴角一抽,摇头失笑:“这白狐儿脸,真是…”
“你选择尊重白狐儿的意愿。”
“你将墓穴立于燕赤霞之侧,随后散尽一生剑意,化作九道剑阵,威慑方圆三百里,盘膝而坐,淡然坐化。”
“你的前世圆满落幕。”
…
【恭喜宿主,继承《斩天拔剑术》】
【恭喜宿主,继承金丹道果。】
【恭喜宿主,继承前世剑道感悟。】
【恭喜宿主,继承前世记忆。】
【温馨提示:新手教程正式结束,下次穿越将自动开启沉浸式体验,请提前做好心理准备,祝您生活愉快。】
斩天拔剑术:前世陈衣自创的神通。
此术讲究一个返璞归真,大道至简,它是一门纯粹到极致的剑技,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技巧,只有一个动作…
拔剑、*人!
金丹道果:前世陈衣毕生修为所在。
将之吞服炼化,即可无瓶颈突破至金丹期,且没有任何副作用,当然,炼化道果非朝夕之功,同样需要耐心。
陈衣关闭系统面板,接着唇齿开阖,一口吞下金丹道果,抱元守一,一边消化剑道感悟,一边接受前世记忆。
道果不用主动炼化。
它会慢慢将真气,回馈陈衣本体,相当于自动修炼。
至于《斩天拔剑术》…
待剑道感悟消化,自然水到渠成。
在金丹道果的帮助下。
第一天,陈衣于小腹丹田修出第一缕剑道灵气,真正意义上成为一名身份尊贵的转世者,且,还是一名剑修。
世间万事万物,皆有三六九等之分,修士所修之道亦不例外,而先天剑道,便是位于金字塔最顶端的那一批。
第三天,陈衣成功消化前世五十年记忆以及前世五十年剑道感悟,境界迈入炼气三层并开始研习斩天拔剑术。
七天后。
斩天拔剑术小成,陈衣境界也随之突破炼气七层:虽说依旧算不得什么无敌巨头,好歹乱世自保,不成问题。
“呼。”
吐出一口浊气,陈衣伸了个懒腰,将外泄剑气敛入丹田:“炼气七层,不错,就先到这吧,吃完饭再继续。”
筑基之上方能辟谷。
他连修七天,滴水未进,彻夜未眠,已至身体极限。
拿出手机点好外卖。
这时。
一通电话铃声响起。
来电显示【宁红衣】:陈衣的导师,也是之江大学最年轻的教授,主要负责指导新人学员如何觉醒前世记忆。
“小衣啊,在忙吗?”
对方开门见山,讲道:
“有座新遗迹出土,我把直播间链接分享给你了,你空的时候去看看,试试能否找到有关前世的蛛丝马迹。”
普通人觉醒前世记忆,不存在年龄限制,只要你有前世,随时都有可能因为各种契机刺激大脑,而觉醒记忆。
陈衣神情恍惚了一下:
“好的,谢谢导员。”
尽管早早就被检测出不存在前世,但宁红衣从未放弃过自己,饶是以陈衣百年*伐的心性,都不禁为之动容。
挂断电话,门铃传来。
陈衣边取外卖,边打开宁红衣分享的链接,只见标题页写道:【上古遗迹现世,疑似千年前某位剑仙所留。】
“上古遗迹?剑仙?”
陈衣眼皮一跳,赶忙丢下外卖饭盒,伸手点了进去。
直播画面是位身穿白衬衫,包臀裙的女子,驻足一座恢弘古老洞府前,含笑致言:“大家好,我是陈佩宁…”
“佩宁姐,劲爆热点。”
未等女子将自我介绍做完,一名工作人员突然小跑上前,附耳说了些什么,使她红唇微张,接着,难掩喜色:
“家人们,最新消息。”
“就在刚刚,前世尊为金丹大能的空虚公子赵子敬御剑出山,而他此行的目的地,正是我们所处的古遗迹!”
赵子敬。
龙汉守护神,黑衣卫二把手,功参造化,哪怕放在一千年前的妖魔乱世,也是位割据一方,赫赫有名的存在。
陈衣指尖有节奏地敲击桌面,陷入沉思:
赵子敬出山,基本就意味着直播间的标题实锤了,否则以其金丹期的跟脚,一般遗迹根本不值得他如此上心。
果不其然。
下一秒。
便听陈佩宁神采飞扬讲道:“据赵公子本人透露,该遗迹有极大概率,乃是千年前的天下第一燕赤霞所留。”
“而且。”
“赵公子还说,他在遗迹当中,隐隐感知到一股远超金丹巅峰的气息,如果他的判断,能够得到证实的话…”
陈佩宁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其意不言而喻:倘若真似赵子敬所言那般,那么一千年前的天下第一,将要易主!
暂停直播。
陈衣脑袋微微后仰,倚靠在假皮沙发上,嘴角泛起轻微苦笑:“早知道,前世就不跟燕赤霞葬一块儿了。”
天地良心。
当初为燕赤霞树碑立传的时候,他真的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这不是逼着为人低调的我,人前显圣嘛…”
…
燕赤霞遗迹出土,惊动的不光是龙汉子民。
天下第一的名号,实在太响,导致世界各国的转世者全都坐不住了,纷纷派出考察团远赴龙汉,欲一辩真伪。
见状,黑衣卫大统领不得不亲自出面辟谣:
“天下第一,其实另有其人!”
陈衣:你确定你是在辟谣,不是在造谣?!
第二本:大秦第一熊孩子
文案:赢飞羽穿越大秦,开局年仅五岁半。还好身携熊孩子系统,只要不断搞事就能获得奖励。“什么?系统你说我爹是秦始皇?”当得知自己竟是嬴政流落在外的第二十四子时
入坑指南:
“我说系统大哥,你确定嬴政就是我的便宜老爹?”
云阳城内,一富丽堂皇的宫殿外,一道小小的身影眉头紧皱,身后背着个小布包,偷偷的躲在墙角,悄声嘀咕着。
【宿主放心,系统的判定绝对不会有误!】
系统那机械般的声音在脑海中传来,令小家伙紧皱的眉头又深了半分。
他叫赢飞羽,今年五岁半,是后世魂穿来到这个时代!
与无数穿越者一样,一出生他就拥有了穿越者的标配,系统!
可他这个系统却十分令人蛋疼!
熊孩子系统!
顾名思义,他要不停的熊,不停的调皮捣蛋才能获得奖励!
所以在这五年半里,云阳县聚龙村算是被他搅了个翻天覆地,村里的百姓对他是又爱又恨!
别看他长了一张韩国小正太的脸,什么拉屎抹别人家门板,踩着别人家白菜练习轻功水上漂的事他可没少干!
害的她娘这些年没少给村里人赔罪!
不过就在半个月前,她那一直郁郁寡欢的娘突然得了顽症,寻遍良医无果后,系统突然发布任务,让他去找渣爹算账,奖励则是一枚易筋洗髓丹,可解一切顽疾!
这不正是他需要的吗?
其实在这之前他就已经猜到,他那苦命的娘亲定是碰到了渣男,不然怎么可能经常对着一枚玉佩哭泣?
让他没想到的是,他那渣爹竟然是始皇帝嬴政!
这也就算了!
特 么的关键现在是公元前210年!
也就是说,嬴政就是在这一年的东巡路上挂了!
原本想要召回公子扶苏,让其继承大统。
不曾想被奸臣赵高伙同李斯,篡改了诏书,扶公子胡亥上位,又将嬴政身边所有的忠臣全部铲除,连同嬴政二十多位子女也未曾幸免!
系统这个时候发布任务让他去给自己的渣爹两巴掌,不就是把他往火坑里推嘛!
“系统大哥,咱商量商量,换个任务行不?”
【不行,系统发布的任务要在规定时间内完成,过期就算作废!】
作废?
那能行吗?
他娘还等着系统奖励救命呢!
经过这五年半的相处,他与娘亲的感情还是很深的,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娘亲受病痛折磨?
【若宿主无法完成系统发布的任务,将收回之前全部奖励,另寻宿主!】
系统机械又冰冷的声音传来,当真是浇了他一个透心凉。
其实这些年靠着系统奖励,他的生活倒也算不错,后世的那些玩具、小吃,也得了不少。
除了这些之外,还给他增加了不少属性点,什么魅力、敏捷、速度、武力值都比普通成年人还要高出不少!
若是没了系统帮助,不仅他娘的病无法医治,就连他这个五岁半的奶娃娃也很难在这个时代活下来!
“算你狠!”
无奈之下,小正太只能翻个白眼。
看来今天这渣爹是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
知道这次的任务很难完成,所以他白天没有行动,在城内吃饱喝足,华灯初上之时才来到嬴政的行宫。
这行宫是为了嬴政东巡,特意修建。
高墙青瓦,还有不少人来回巡逻!
好在赢飞羽年纪小,身量也小,很难被发现!
躲过了几波巡逻的侍卫后,终于找到了嬴政的寝宫。
借着寝宫旁的一颗大树,赢飞羽窜上了寝宫的屋顶。
掀开两片青瓦,一束光透了出来。
始皇帝正面色痛苦的揉着太阳穴,显然身体很不舒服!
“喂!你是嬴政吗?”
赢飞羽趴在屋顶,奶声奶气的询问。
“嗯?”
嬴政头疼的厉害,听到声音后四下打量,发现没人,以为自己幻听了。
“喂!问你呢,你是嬴政吗?”
见他没搭理自己,小正太再次发问。
这次嬴政听的真切,确实有人在跟自己说话,再次打量一圈后,下意识的抬起头向房顶看去。
果然,一个唇红齿白的小娃娃正趴在屋顶,眨巴着一双可爱大眼睛向他询问。
换做别人,此刻的嬴政必定会宣门外的侍卫进门捉拿刺客,可面对一个可爱的小娃娃,嬴政还真做不到!
一个稚童而已,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你是谁家的孩子?为何跑到朕的行宫顶上去了?”
嬴政蹙眉询问。
“你先告诉我,你是嬴政吗?”
赢飞羽再次询问,想要确定其身份。
系统发布任务的时间快到了,他必须准确的找到目标!
“没错,朕就是嬴政……!”
嬴政仰着头,看这孩子穷追不舍,略微点点头,“赶紧下来吧,上面危险!”
“是你就好!”
赢飞羽咧嘴开心的笑了笑,露出一排整齐的小乳牙,任谁见了都会被萌化。
一双小手将房顶的青砖又掀开几片,一个纵身跳了进来,利用惯性,一双小脚丫勾住房梁,在上面转了个圈,稳稳的落到地面!
纵使久经沙场的嬴政看了,都忍不住要夸上一句漂亮!
这灵活的身手,不比宫里的那些侍卫差!
可正当他感叹小正太灵活的身姿之时,小正太纵身一跃,伸出那肉嘟嘟的小手,朝着嬴政招呼过去。
啪!
嬴政措不及防的挨了一巴掌!
啪!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另外一边脸也被小手招呼了一下!
别看小正太年纪小,可这些年系统奖励的武力值却不少,即使控制了手上的力道,却还是打了嬴政一个趔趄!
【叮!恭喜宿主,完成系统主线任务,获得易筋洗髓丹一枚!】
【叮!恭喜宿主,多打嬴政一巴掌,触发隐藏任务,奖励易筋洗髓丹一枚!】
两巴掌刚下去,赢飞羽的脑海中便响起系统那机械般的声音。
不禁在心中偷笑!
刚刚只是觉得他娘这辈子冤,一巴掌也是打,不如多给这渣爹一巴掌,没想到还触发了隐藏任务,获得了双倍奖励!
“你是哪里来的小娃娃,为何突然出手打朕?不想活了吗?”
嬴政被这突如其来的两巴掌打的一懵,不过仅仅片刻他就反应过来,看着面前还没他腿高的小正太,略显恼怒。
帝王的气场也瞬间弥漫开来!
即便如此他还是没有喊侍卫。
堂堂大秦皇帝,被一个小皮孩子给打了,说出去不够丢人的了!
“喂,喂,说话就说话,你别揪我衣服啊……!”
打完两巴掌的赢飞羽正沉浸在系统奖励的喜悦当中,注意力稍有分散,便被嬴政大手一抄,拎了起来。
白如藕段的小手小脚不断的在空中胡乱的扑腾!
“快放我下去,放我下去!”
“放你下去也行,你得先说你是谁,为何……跑到这里来?”
嬴政正想质问为何要打自己,可转念一想实在太丢人,便改口询问从何处而来。
“我是来为我娘报仇的,你这个大渣男!”
“咳咳……快放我下来,我可是你亲儿子,难不成你要对自己的亲儿子下*手吗?”
赢飞羽被衣襟勒的喘不过气,剧烈的咳嗽起来。
小手小脚还在胡乱扑腾,一个不小心,怀中的玉佩掉了出来。
叮!
不说别的,光是这清脆的响声就知道,这块玉价值连城!
也不知道娘到底怎么想的,这些年带着他独自生活,加上系统奖励才勉强够他们娘俩温饱。
即便如此,娘也不肯变卖这玉佩!
玉佩就落在嬴政的脚下,目光很自然的被这块玉佩吸引。
“这……?”
玉佩上的花纹乃是二龙戏珠,曾经是他的贴身之物。
放下小正太伸手拾了起来,触手冰凉滑腻,同时也勾起了他的一段往事!
在上一次东巡的路上,途经一个名为聚龙村的时候,东巡的队伍突然遭到了反贼袭击,受伤的嬴政被一名女子所救,日久天长便产生了情愫,承诺日后派兵来接,结果回宫后便一直忙于政务,将此事疏忽!
“看样子,你是认识这玉佩了?”
双脚落地的小正太看到嬴政那失魂落魄的表情,便猜了个七七八八。
这桥段不就跟后世那些狗血剧情一模一样么!
好在临出门前将玉佩偷偷带了出来,否则还真解释不清了!
“你……你是莲儿的孩子?”
“你刚刚说是朕的亲儿子?”
“难道朕离开之时,莲儿已经有了身孕?”
想明白的嬴政开始自言自语,越想越觉得愧疚。
一个未婚先孕的姑娘,一直在村子里苦苦等着自己去接她,这一等就是六年!
“孩子,你娘呢?你娘现在在哪?”
嬴政蹲了下来,抓着小正太的肩膀,急切的询问。
“哎呦!你抓疼我了!”
赢飞羽的灵魂虽然是个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可这具身板才刚刚五岁半,哪经得起他这么大力?
“好,好,我不抓你,你快说,你娘现在在哪?”
“哼!你个渣男,我娘都被你抛弃了,你还好意思问我娘?”
听了这话,赢飞羽立马就不乐意了,撅起胖嘟嘟的小嘴,朝他翻了个白眼。
“不!这是个误会……朕对莲儿……唉……!”
嬴政一向冷酷的脸上泛起阵阵懊悔,想要解释什么,却发现说的再多也无用,还是自己负了莲儿。
“行了,行了,别假惺惺了!”
“拜拜!”
“噢!不!最好不再见!”
看着嬴政那副模样,赢飞羽不想再搭理,转身就要离开。
系统任务已经完成,还是趁着这老货没反应过来赶紧闪人吧!
“等等……!孩子,你要去哪里?”
嬴政猛然从懊悔中反应过来,开口询问。
“我?”
“当然是回家了,我娘还在家等着我呢!”
小正太搓了搓两只白胖的小脚丫,想都没想的说道。
“回家?”
听了这话,嬴政上下打量了小正太一番,浑身上下就一件长衫,还打着各种各样的补丁,脚上连双鞋子都没有,可想而知他们娘俩之前过的是什么日子!
不行!
他嬴政的血脉怎能流落在外,过这样的苦日子?
从前政务繁忙,辜负了莲儿和这孩子,现在大秦一片祥和,六国余孽也不敢再蹦跶,是时候接他们娘俩回宫了!
“孩子,你不能走,你是朕的儿子,跟朕回宫,朕保你和你娘荣华富贵!”
嬴政大步走了过去,弯着腰,柔声说道。
“哼哼!荣华富贵?你可拉倒吧!”
然而,小正太却是冷哼了两声,将小脸撇到了一边。
“怎么?你不信?”
“你能找到朕,想必也知道了朕的身份,朕是当今皇帝,一统六国,跟朕回宫,从此就没人能欺负你们娘俩了!”
嬴政努力解释,想让这个倔强的小家伙相信自己。
“拉倒吧,跟你回宫我连小命都没了!”
“不!有可能还没到宫里,我的小命就没了!”
“此话何意?”
没头没脑的一席话,听的嬴政一脸懵。
“哼!还不是因为你这渣男妄想长生,服食重金属超标的金丹,导致身体里堆积的毒素太多,经常头痛、腹痛,这几日应该愈发严重,等到了沙丘宫,你的小命也就交代了!”
“到时候赵高就会篡改遗照,立公子胡亥为帝,*光你身边的亲信,包括你所有的孩子!”
“若是我跟你回去,可不就是活不了几日了嘛!”
小正太粉雕玉琢的小脸上满是鄙夷。
【叮,检测到宿主透露历史走向,奖励土豆一袋】
嗯?
土豆?
这可是好东西啊,高产又美味,回头给娘做个炸薯片!
“你说什么?”
听了他的话,嬴政直接惊掉了下巴。
这个皮孩子是怎么知道他在服食金丹?
又怎么会知道他最近的身体状况?
还说自己会死在沙丘宫?
沙丘宫?
距离云阳可没多远了!
还有……赵高真的会在自己死后谋逆?
“孩子,这些事情你都是听谁说的?”
嬴政面色紧张,赶紧询问。
他现在怀疑,城中或许还有六国余孽在散布谣言,诓骗百姓!
一个五岁的娃娃,定是听信了那些余孽的话,不然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些,还说自己要死了?
“我师父呗!”
小正太想都没想,脱口而出,说的跟真事儿一样。
“师父?你师父是干嘛的?身在何处?”
嬴政追问。
“我师父是个白胡子老爷爷,知晓前后两千年的事情,他说的话绝对没错!”
“我今天来就是为了给我娘出气,现在我得走了!”
说完,小正太将自己身后的背包正了正,一下子就跳上了窗台,准备翻上房梁,顺着屋顶离开。
“孩子,等等……!你师父在哪?可在云阳?”
嬴政被他的话再次震惊,跑到窗台边,拦住了小正太。
好家伙!
世上竟然有人能知晓前后两千年的事情,若是收到麾下,日后大秦必定千秋万载!
“我师父早就飞走了,这些事情都是师父好早以前告诉我的,只不过那时候我娘还没告诉我爹的名字!”
怕这老货埋怨自己不早点告诉他,小正太只好赶紧解释。
“额……”
嬴政再次震惊。
难不成真的有人能未卜先知?
好早以前自己还没开始东巡,小家伙的师父就已经算到自己会病发,死在沙丘?
“你师父可曾说过赵高为何会谋逆?朕待他不薄,况且他只是个中车府令,手中并没有太大的实权,怎么能做到瞒天过海,篡改遗诏呢?”
虽然震惊,可嬴政还是觉得有些不敢相信。
“我师父说了,光他一个人肯定不行,所以他说动了一个叫做李斯的大官,几人合谋篡位,*害忠良,导致秦二世而亡!”
小正太摇晃着脑袋,说的有理有据。
嬴政稍加思索,点了点头。
赵高是宦官,他的话朝臣未必相信,若是再加上一个李斯,这件事就有了七八成的把握!
李斯与蒙家不合,胡亥上位后必将想办法将其除掉!
可万万没想到,胡亥逆子竟然会在自己死后*光他所有的孩子!
想到这,嬴政恨的咬牙切齿,随即再次诱发头疼、胸闷!
嬴政捂着脑袋,疼的在地上打滚。
这次的状况比上一次还要剧烈,搞不好自己连沙丘宫都到不了,在这云阳县就已经挂了!
“什么情况?”
看到地上痛苦万分的嬴政,小正太也愣住了。
这就发病了?
历史说的还真没错!
这老货就是金丹吃的太多,否则多活个十几二十年没问题!
“算了!”
小正太双手叉腰,叹了口气,随后胖嘟嘟的小手将身后的布包摘了下来,在里面翻找出一颗黑色的药丸,跳下窗台,塞进始皇帝的嘴里。
遇到小爷算你好运!
刚刚触发了隐藏任务,系统奖励了两颗易筋洗髓丹,不然还真轮不到你!
嬴政头痛欲裂,几乎快要昏厥,只知道被小正太塞了个什么东西进去后,头痛迅速消失,随后毛孔便开始大量排汗,汗水汇聚,竟然全都是黑色的,已经打湿了衣裳!
也就是片刻功夫,汗水停止,嬴政站了起来,感觉浑身轻松,呼吸畅快,宛如重生一般!
握了握拳头,感觉自己手头上的力道仿佛二十几岁的小伙子!
【叮,宿主解救嬴政,力道 10】
嗯?
奖励属性点?
虽然不是实物,可也不错,这样加下去,自保没问题了!
系统大哥还真是够意思,今日给了好几波奖励。
看样子嬴政身边比较容易触发奖励!
“孩子,你刚刚给我吃的是什么?为何朕现在感觉浑身轻松?”
嬴政也不傻,身体在短时间内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必然跟小家伙给他吃的东西有关。
“我师父给的易筋洗髓丹,能洗清你身体里的毒素!”
小正太翻了个白眼,十分肉疼的说道。
这可是自从拥有系统以来最大的奖励了,就这么没了一颗,说不心疼是假的!
“这易筋洗髓丹可是我师父给我保命用的,现在给你吃了,再活个几十年都不成问题!”
“嗯,朕也感到浑身充满了力量!”
嬴政精神抖擞,连目光都清明了不少。
看样子这小子的师父还真是个隐世高人,连易筋洗髓丹这样的神药都有!
那也就是说,那位隐世高人说的话都是真的!
赵高跟胡亥两人狼子野心?
【叮,系统发布任务,赵高狼子野心,将其铲除,奖励世界地图一副!】
咋的,系统大哥,刚夸了你两句就不往好道上走了?
先是让我揍始皇帝,现在又让我*赵高?
你这是让我去作死啊!
嬴政还好说,毕竟有亲子这层关系在,小命保得住!
可赵高那老阴货不认识他是谁,将其铲除可不容易!
奖励倒是不错!
一副世界地图,就算自己用不着,卖给任何一位贵胄都能换不少钱!
得了,也别想那么多了,系统主动发布的任务不容拒绝,得想个办法才行!
“孩子,朕现在体内毒素已清,这下你们可以跟朕回宫了吧?”
嬴政蹲下身子,看着小正太白嫩的小脸,和蔼的说道。
“我才不要,你体内的毒素虽然没有了,可赵高、胡亥狼子野心,保不齐会对我们下黑手呢!”
然而,小正太可不吃他这一套,小嘴一撅,将脸转到一旁。
对于这件事,嬴政现在也拿不定主意。
他现在体内毒素已清,篡改诏书的事情也就不会发生,也就无法知晓赵高与胡亥是否真的向那位神秘高人所说,狼子野心,谋朝篡位!
“不如你装病试探他们两人,只要两人没有动作,我就跟你回宫!”
小正太灵机一动,开口说道。
只要嬴政装病,赵高与胡亥篡位是肯定的,到时候他就可以撺掇始皇帝将赵高铲除,完成系统任务!
没办法,这次任务的时间很短,只有十二小时!
“嗯,也是个办法!”
嬴政稍加思索,点了点头。
这件事不知也就罢了,既然知晓,即便没有发生,也如鲠在喉,倒不如测试一番,验证一下这孩子说的是真是假!
“来人啊!传赵高!”
下定决心以后,嬴政在殿内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将赢飞羽藏好,随后躺在床上,装出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朝门外喊道。
仅过了片刻,赵高便推门进入,呼吸急促,显然是一路小跑着过来的。
看这忠心的模样,若不是知晓历史,就连赢飞羽都不相信这老阴货能谋朝篡位!
“陛下……陛下?”
刚刚进门,赵高便看到床榻之上的嬴政,脸色苍白,气若游丝,一袭黑袍上满是脏污,还散发着阵阵的恶臭。
“陛下……您……您怎么了?”
见到这一状况,赵高先是吓了一跳,随后赶紧跑了过去。
“朕……朕只觉浑身无力,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千斤重的大石头,呼吸困难,看样子时日无多了!”
嬴政缓缓抬起手,又装作没有力气一般,失重掉到了床榻上。
“陛下您别这么说,您是天子,定会安然无恙的!”
赵高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跪在嬴政的榻前。
藏在角落的赢飞羽偷偷撇嘴。
若是让这老小子穿越回到现代,必定是奥斯卡影帝!
“陛下……您……您撑住,臣这就去传太医……您撑住!”
赵高鼻涕一把泪一把,起身就要往外跑,却被嬴政拉住衣角。
“不……不必了!朕的身子朕最清楚,恐怕等不到御医前来!”
嬴政缓缓摇头,大口喘息,装作用尽一切力气般的说道:“朕大限将至,令公子扶苏即刻返回咸阳继承大统,切莫……切……”
说着说着,嬴政的气息越来越弱,最后就连拉着赵高衣角的手也自然滑落,再没了动静。
“陛……陛下……?”
看到这一幕,赵高瞳孔顿时放大,震惊的看着嬴政悄无声息的躺在榻上,仿佛睡着了一般。
“陛下?”
赵高伸出手指,去试探嬴政鼻息。
竟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气息!
“这……?这就死了?”
赵高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呼吸急促,猛的用袖口擦掉脸颊上的泪水。
“陛下,臣伺候了您一辈子,您是走了,却要立公子扶苏为帝?您可曾想过老臣?”
“臣素来与蒙毅不合,而蒙毅又与扶苏一党,若是公子扶苏得势,臣……臣安能有活路啊?”
赵高眼珠转的飞快,越想越不对劲,最后竟低声咆哮。
“既是如此,那就怪不得老臣了!”
想到最后,赵高眼神狠厉,咬紧后槽牙,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
整理好自己的衣物,快速调整情绪,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慢慢走到门口,对侍卫下达了命令,“陛下宣召公子胡亥进殿!”
“是!”
赵高是嬴政的贴身内侍,又是中车府令,为嬴政传话再正常不过,所以侍卫没有任何怀疑,得令后赶紧去办。
此时的赵高根本不敢离开,生怕有人突然进门,发现始皇帝已死,到时候他再站出来说陛下传位公子胡亥,恐怕有人不服。
到时候势必兵戎相见!
大秦兵马很大一部分都掌握在蒙家与王家手里,一旦发生战乱,他们的胜算不大!
只有将公子胡亥叫来,随后对外宣称陛下在临终前,授命胡亥继承大统,才有成功的机会!
赢飞羽一直躲在黑暗的角落里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不得不说,赵高这老阴货还真有头脑,见始皇帝挂了,竟不慌乱,还能头脑清醒的分析后面的事情!
‘咯吱’
也就是片刻功夫,殿内的大门再次被打开,公子胡亥身着锦服走了进来。
“儿臣见过父皇!”
殿内灯光昏暗,加上胡亥一直惧怕嬴政,只瞟了榻上一眼后,便拱手施礼。
“公子,陛下已经驾鹤西去!”
然而,得到的回复并不是以往父皇那威严的声音,而是赵高。
“什么?”
胡亥顿时抬起头,难以置信的看向榻上。
嬴政身着龙袍,静静的躺在那,一动不动!
“父皇……!唔?”
胡亥发疯似的跑了过去,正要放声哭泣,却被赵高迅速捂住嘴巴。
“公子,你先冷静点,听老臣把话说完!”
赵高是公子胡亥的老师,听他这么说,胡亥情绪波动了片刻后,点了点头,安静下来。
“陛下临终之时只有老臣在身边,并嘱咐老臣,传召公子扶苏速归咸阳,继承大统!”
“这……这不可能!”
“父皇已经厌弃了扶苏,已经将他贬到了上郡,怎么可能让他继承大统?”
胡亥不断的摇晃着脑袋,显然是不能接受这一切。
“现在陛下已经去了,遗诏只有我一人知晓,继承大统的到底是谁,还不是我说了算?”
赵高双眼微眯,朝胡亥使了个眼色。
两人身后的床榻之上,嬴政心中一沉!
那世外高人说的没错,赵高果然狼子野心,就等着自己驾鹤西去!
赢飞羽则是躲在暗处偷笑!
看来系统发布的任务马上就要完成了!
“府令!不!师傅,您的意思是……?”
公子胡亥已经不是小孩子,又怎能不明白赵高的意思?
“陛下已经西去,我会模仿陛下的笔迹写遗诏,立你为帝,回到咸阳,我们先除掉蒙家这个绊脚石,随后……!”
赵高将自己心中的计划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胡亥在冷静过后,也开始逐渐点头!
一个不想当皇帝的皇子就不是好皇子!
如今父皇过世,身边的儿子只有他一人,赵高又是他的师傅,这简直就是天意!
他现在甚至已经开始想象自己穿上龙袍,呼风唤雨的样子!
“噗……”
听到两人完美的计划,赢飞羽再也忍不住了,直接笑出声。
这俩大傻子,被嬴政玩了都不知道,还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呢!
“什么声音?”
“谁……?是谁在那?”
这个重要的时刻,两人神经高度紧张,听到笑声,都不自觉的锁定了一个黑暗的角落。
“是小爷,赢飞羽!”
“算起来,我还是你弟弟呢!”
“当然了,我也不屑有你这么一个谋朝篡位的哥哥!”
有嬴政给他撑腰,小家伙可不怕事儿!
被发现后立马站起身,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呼……”
见到只是一个奶娃娃,胡亥与赵高两人不约而同的舒了口气。
“*了吧!”
赵高神色轻松的朝胡亥使个眼色。
在这种紧要关头,他也顾不得问孩子是谁,从哪而来!
“是,师傅!”
胡亥即将称帝,肯定不能让这个小娃娃坏了自己的好事,即便赵高不说,他也不可能让这个孩子活着出去。
小正太赢飞羽倒是一点害怕的意思都没有,甚至还向他吹了一剂挑衅的口哨!
“你这个逆子,你要干什么?”
胡亥狰狞的向赢飞羽走去,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威严的声音。
这声音他太熟悉了,如惊雷、如噩梦,让他顿时呆立当场!
赵高闻声转身看去,只见嬴政端坐在榻上,目光凛冽的看着两人,周身散发着阵阵寒气!
“这……这……陛……陛下?”
“您没死?”
仅一眼,赵高就明白过来,顿时双腿一软,瘫坐到了地上。
“父……父皇!您别误会,这……这都是赵高,是他出的主意!”
胡亥也是六神无主,情急之下,将一切责任都推到了赵高的身上。
这个罪魁祸首,嬴政自然是不会放过他,结结实实的一脚踹在赵高身上,滚了几圈才停下来!
可见嬴政对赵高有多恨!
“来人……!”
嬴政的厉喝响彻整个大殿,门外的侍卫立即破门而入,吓的赵高与胡亥浑身一个哆嗦。
第三本:夺嫡:疯癫王爷竟是绝世全才!
文案:原书名《大业疯王》考古系博士生朱钧穿越大业,成为六皇子。本以为可以就藩当个逍遥小藩王。却没想到,前身是个疯子,还是应天府八害之首!百姓:朱钧那厮无耻之尤
入坑指南:
“快放我出去啊!”
昏暗潮湿的天牢内,朱钧双拳锤着栏杆,悲愤交加的大喊:“我是吴王,快放我出去!”
话音刚落,一个狱卒上前,反手就是一拳,砸在了朱钧的脸上,“大胆盗墓贼!
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冒充皇族贵胄,你有一百个脑袋都不够砍!”
“我不是盗墓贼,我真的是吴王朱钧!”
朱钧无语的靠在栏杆上,望着狱卒旁边那个身材高挑,面若冰霜的女子。
根据原身的记忆,此女叫徐妙锦,是开国第一功臣徐进达的嫡女。
也是原身上个月才定下的未婚妻。
而原身则是大业朝六皇子朱钧,跟他上辈子同名同姓。
只不过,他的记忆里,朱姓的王朝只有一个,那便是大明,而不是大业。
而记忆中的大业朝皇帝,应该是隋炀帝才是。
可这个大业皇帝,叫朱远章,和朱重八同音不同字!
这个世界天下没有一统,北方鞑靼虎视眈眈,西边还有个大周,南方还有个陈汉,三国三分中原天下!
而大业朝开国定鼎也不过才几年时间。
他上辈子是清北名校的考古博士生,因为连续熬夜写论文,猝死来到了这里。
本以为这是老天对他的眷顾。
可一睁开眼,就发现自己被埋在了老丈人的祖坟里。
逼仄的空间,差点没把他给憋死。
要不是徐妙锦带人及时赶到,他怕是要死第二次。
开局被埋也就算了。
最让朱钧崩溃的是,原身还是个脑袋有毛病的疯子。
三天一小疯,五天一大疯。
脾气暴躁,头脑简单,喜钻牛角尖,酷爱打架斗狠,女人是何物也是半点不知。
为应天府八大害之首!
谁看了都咬牙切齿。
这不,穿过来还没搞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去刨老丈人的祖坟,结果就被拔萝卜似的拔了出来。
然后就被徐妙锦押进了应天府大牢内!
还挨了一通揍,满头是包,脸都肿了。
都是眼前这个看似柔弱,却能单手将他提溜起来的女人给打的。
周围被关押多年的狱友,听了朱钧的话,神志也有些不清楚了,跟着叫唤起来!
“他是吴王,那我就是太子,你们要是再不把我放了,等我爹来了,*你们的头!”
“我是朱远章的表弟,是皇亲国戚,快把我放了!”
朱钧无语到了极点。
“夫人,把我放了行不?”朱钧看着徐妙锦,有些焦急,不由的说起了软话,“咱们夫妻有什么话回家慢慢说!”
徐妙锦冰霜俏脸闪过一丝羞恼,“你叫谁夫人?你这疯子,臭盗墓贼,谁跟你是一家人?”
朱钧苦笑连连,原身是个不学无术的疯子,也不知道便宜皇帝老爹是怎么想的,居然会把开国第一功臣的嫡女赐婚给自己。
这女的漂亮是漂亮,可也太彪悍了,谁吃得住她?
“吴王妃,这狗东西胆大包天,小的再给他几下,保证叫他说不出话来!”狱卒为了讨好徐妙锦,谄媚的说道。
见朱钧此时鼻青脸肿,浑身是泥,徐妙锦也不由有些心软,可想到朱钧以往的事迹,她又心硬了起来。
自己若是嫁给这个疯子,这辈子就全毁了。
虽说他是嫡三子,可自己心中的良人,不是翩翩公子,便是威武的大将军。
再不济,总得是个正常人吧?
绝不可能是一个天天发疯的疯子!
更不可能是一个百姓唾弃的八害之首!
“不用了,我已经通知我爹了,你先下去,我来好好审这个死盗墓贼!”徐妙锦不管朱钧为什么盗掘她家的祖坟,她必须借着这件事情,回绝了这门婚事。
陛下肯定不会坐视不管的,一旦这件事传开,绝对是天家耻辱。
她也可以顺势脱身。
“是,小人告退,若吴王妃有吩咐,叫一句便可!”
见狱卒被劝退,朱钧还以为自己说动她了,“夫人,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罚也罚了,我也知错了,就别把事情闹大了。
要是让我父皇知道,我就完了!
到时候丢得不仅仅是我爹的脸面,还有你徐家的面子!”
记忆中的大业帝,是个特别严苛的皇帝。
比朱重八,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要是知道自己干了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还不弄死他?
所以只能耐着性子对眼前这个陌生的女人说软话,甚至是......卖萌撒娇!
徐妙锦一阵恶寒,“我说了,不许叫我夫人,再说我把你嘴给撕了!”
“亲亲夫人,放了我,咱们回家聊,行吗?”
“恶心,太恶心了!”
徐妙锦忍无可忍,一把薅住了朱钧的衣领,粉拳扬起就要打下去。
可朱钧一脸委屈且无辜,鼻子上挂着鼻血,额头肿的跟寿星似的,那样子滑稽又可怜。
见徐妙锦抬拳,朱钧也是心中一颤,连忙闭上了眼睛,“打吧,如果打死我,能让徐家祖宗消气,那就打死我。
到时候我亲自下去给徐家祖宗赔礼道歉!
等他们原谅我,我就天天托梦给你,咱们梦中做一对恩爱得夫妻!”
徐妙锦后背一阵发凉,“谁要梦中跟你做恩爱夫妻,再瞎说我揍死你!”
朱钧咬牙道:“打是亲骂是爱,打在我身,痛在你心!”
徐妙锦浑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一哆嗦,松开了手,一双美目死死的瞪着朱钧,“你死了这条心,我徐妙锦,就算上吊,服毒,都不可能嫁给你!”
话音落下,门外便传来了一个尖细的声音,“陛下驾到!”
听到这话,整个应天府大牢众人,全都跪在了地上。
“陛下万岁!”
“滚开!”
朱远章双手负背,龙行虎步,走起路来虎虎生风,被那双冷漠的眼睛扫过,就能让人遍体生寒,乱了方寸。
跟在朱远章身后的,则是信国公徐进达,他脸色也不怎么样。
自己祖坟被自己的疯子女婿挖了,他能高兴起来才怪了!
徐妙锦看到朱远章,连忙行礼,“臣女参见陛下!”
“免礼!”
朱远章摆了摆手,目光锁定了双手双脚戴着镣铐的朱钧身上,眼中满是失望。
他默默的抽出了随身的宝剑,厉声道:“孽障,受死!”
当剑出鞘,天牢内的众人全都浑身一颤。
朱远章对自己这个嫡三子,有的只是失望,彻头彻尾的失望。
挖人祖坟,不共戴天。
要是不给徐进达一个交代,他以后怎么面对他?
况且天下尚未一统,他还需要徐进达助力。
只不过,这一剑的速度并不快,一旁的徐进达飞快的拉住了他的手。
然而这一剑不快,却异常的沉重。
锵!
削铁如泥的宝剑,斩在了镣铐上,火星四溅!
朱钧双手举于头顶,惊出了一身白毛汗。
那一瞬间,他心跳如敲鼓,血流如泵,双腿软的不行。
“陛下不可啊!”徐进达气归气,要是真让皇帝斩了这个疯子,那他以后还怎么相处?
“父皇,儿臣知错了!”
朱钧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心慌的要命。
他给穿越者丢脸了,可骨气哪有自己的小命重要。
“你起开!”朱远章一把推开了徐进达,“今日咱要是不斩了这畜 生,以后还怎么当你大哥,日后百姓说起来,咱怎么有脸当这个陛下?
咱二十多个儿子,不差这一个畜 生!
有的是人给咱上香!”
朱钧心急如焚,眼看朱远章第二剑就要斩下来,他一个驴打滚,避开了这一剑,“父皇,我冤枉呐,有人想陷害我!”
见朱钧躲开,还满口叫冤,他眼神愈发的冰冷,“你若冤枉,这世上就没有清白的人了。”
他一脚将牢门的锁链斩断,走了进去。
徐进达看了一眼已经有些不知所措的徐妙锦,压着声说道:“你啊,非要把这件事闹的这么大吗?”
徐妙锦满腹委屈,可是看到朱钧被逼到墙角,心里也有些紧张。
要是朱钧今天真的被斩了,她等于间接成了*人犯。
朱钧背靠着墙,大脑飞速转动。
前身虽然是个疯子,喜欢打架斗狠,头脑简单,可他为什么会去挖徐进达的祖坟?
这根本说不过去。
而且这一块,记忆有断层。
所以,他料定,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旋即便大喊道:“父皇,我有错我认了,但是您不让我把冤屈喊出来,我死也不服气。
您就算要*了我,也要让我死的心服口服,当一个明白鬼!”
“好,那咱就听听,你能编出什么理由来!”朱远章冷声道。
徐进达也顺势进到天牢,侧身挡在了朱钧的身前,随时准备拦住朱远章。
朱钧知道,朱远章喜欢有骨气的人,前身虽然在外面横,但是在他面前就像是老鼠见了猫。
他咬牙起身,将身上的泥垢拍打干净,镣铐碰撞,叮铃作响,旋即又将自己的头冠整理好。
这一番操作,看的朱远章直皱眉。
“父皇,徐妙锦将我从信国公家的祖坟挖出,却不见从犯,儿臣虽然性子急躁,也容易冲动,却不至于光明正大去挖了信国公的祖坟。
更遑论,信国公家的祖坟,还有守墓人在。
儿臣是如何在有人看守之下,还挖穿了祖坟的地宫?”
说着,朱钧将自己脏兮兮的手伸了出来,“父皇且看,儿臣虽然喜好打架,却也是养尊处优,十指不沾阳春水,若是掘墓,为何手掌没有水泡和老茧?”
这两问,让徐进达也是一阵疑惑。
朱远章眉头皱的更深。
徐妙锦也不由的走了进来。
紧跟着,便看到朱钧朝着自己的手掌心吐了两口带血的唾沫。
这恶心的举动让她胃部一阵作呕。
朱钧也有些不好意思,也只能硬着头皮搓起了手。
直到掌心的泥垢搓干,露出了掌心,“父皇且看!”
朱远章盯着朱钧的手看了起来,的确没有发现水泡或者老茧,不由泛起了嘀咕,他也是农民出身,自然知道干活的手是什么样的,“可这并不能说你是冤枉的!”
“好,就算这不能证明儿臣的清白,那儿臣的从犯呢?
挖穿地宫,凭儿臣一人之力,绝对没可能做到。
儿臣不喜欢读书,更讨厌看书,不会风水堪舆,更不会寻龙分金,哪能一下子就确定地宫的位置?
就算儿臣狗屎运好,一下子就挖到了位置上,可等儿臣挖穿,起码也过了两三个时辰。
守墓人早就发现,及时制止儿臣了。
所以,儿臣冤枉呐!”
朱钧叫起了撞天屈。
徐进达看了一眼朱远章,“陛下,微臣的祖坟是后来修建的,用了厚重的糯米混合土,若只是吴王一人,就算挖一天一夜,也不可能挖进去!”
说着,他心里一惊,不由看向了徐妙锦,“你什么时候得知吴王去咱家祖坟的?”
徐妙锦心里一紧,说道:“两个时辰前,等女儿赶到的时候,他就已经被塌陷的土埋在地宫里了!”
听到这话,朱钧连忙见缝插针,“那可是糯米汁浇筑的混泥土,咱们应天府的城墙就是用这种混泥土浇筑的。
别说挖了,就算用榔头砸都砸不破。
就算砸穿了,也不轻易塌陷!”
朱远章神情越发凝重,正如朱钧所言,如果他有从犯,墓穴塌陷的时候,肯定会把他从里面拉出来。
毕竟朱钧再怎么说也是个王爷。
若朱钧死了,他必然是会刨根问底,也要把这些人给抓出来。
而且徐妙锦也说了,她赶到的时候,朱钧已经被埋了,而且徐妙锦没有发现有其他人。
这说不过去。
再加上朱钧身上种种疑问,必然有人想置朱钧于死地!
想到这里,朱远章看向朱钧的眼神,缓和了些许,“你脸上这些伤怎么来的?”
朱钧闻言,也是松了口气,但朱远章手中的宝剑还没有入鞘,便故作害怕看了一眼徐妙锦!
徐妙锦一咬牙,上前道:“是臣女打的!”
“打得好,这等混账就算是打死都活该!”朱远章叫了声好,转头看着朱钧,“你说了这么多,虽然也有一定的道理,但是你既然被妙锦从地里挖了出来,就肯定跟你脱不开干系。
咱先留着你的脑袋,给你三天时间。
三天内你要是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就别怪咱不念及父子情义!”
朱钧松了口气,可旋即又是一阵愤怒。
到底是谁,在背后陷害他?
娘的,太可恶了!
不过三天时间是不是太短了?
朱钧壮着胆子道:“父皇,三天太短了,能不能......多给点时间?”
这时,徐进达也帮朱钧说话:“陛下,吴王虽然鲁莽,却也不至于做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
“哼,他什么样子,咱能不清楚?”朱远璋将剑归撬,“七天,最多给他七天时间!”
朱钧叹了口气,虽然只多了四天时间,但是总好过三天吧?
这时,朱远章看着徐妙锦,脸上的冷漠淡去,多了一丝和煦的笑容,“妙锦,你救了这个混账东西,告诉咱,想要什么奖赏!”
他这句话,也是撇清了徐家跟这件事没有任何关系。
徐妙锦却没有往深处想,连忙道:“陛下,臣女什么奖赏都不想要,请陛下收回臣女和吴王的婚约!”
朱远璋笑容隐去,“这就是你要的奖赏?”
徐进达心说一声不好,“放肆,谁让你说这个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能由你做主?”
“爹,女儿实在是配不上吴王殿下.......”
“你给老子住口!”徐进达从来没有对徐妙锦说过重话,此时冲到她面前,一巴掌扇在了徐妙锦的脸上。
啪!
清脆的耳光,让徐妙锦心都碎了。
她捂着脸,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恨恨的看了朱钧一眼,哭着跑开。
徐进达也是懊悔无比,但是没办法啊,什么时候开口退婚都行,可这个关头,吴王挖掘祖坟的事情疑点重重。
若真是朱钧脑袋抽疯自己去挖的也就算了。
可不是呢?
那就是陷害王爷,是*家灭族的大罪。
朱远章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
徐妙锦开口退婚,有借事要挟的嫌疑,这不是把祸水往自己的身上引?
“妙锦,快回来!”徐进达气的狂拍大腿,然后向朱远章告罪,“陛下,都怪微臣从小骄纵这丫头......”
“你下手重了,那可是咱的儿媳妇,打坏了咱可是会心疼的!”
朱远章道:“你家妙锦配咱家这个孽障,绰绰有余,让她受委屈了!”
闻言,徐进达松了口气,朱远章到底是聪明人,并没有因为这件事,就怀疑是徐家。
“谢陛下!”
“天德啊,咱们是兄弟,现在更是亲家!”朱远章拍了拍他的手,“咱先回去了,你回去后,也不要骂妙锦!
孩子心里有委屈,咱知道,这件事,也是咱自私了!”
“是,陛下!”
徐进达恭声说道:“臣送您回宫!”
说着,两人离开了天牢。
朱钧一屁股坐在地上,这一次真是死里逃生,要不是他急中生智,肯定被老朱给斩了。
真狠呐,亲生儿子,说砍就砍!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等老子自证了清白,就想办法就藩,去做一个天高皇帝远的土藩王,当一个潇洒的土皇帝!”
朱钧心里打定了主意。他是嫡三子,前面还有两个哥哥。
大哥朱钰是太子,声隆威重!
四哥朱镝是燕王,战功赫赫!
他就是一个疯子,也没什么朋友,要说有朋友,就是其他京城七害!
皇位是不想了,而且从古至今皇帝都是个短命的职业。
他上辈子就是个考古学博士,又不是老朱那样的天命大帝,更不是永乐皇帝那样的狠人,必须远离京都这个是非之地。
在地上坐了一会儿,思索了未来该走的路,他也不再迷茫。
虽然这个陌生的平行世界自己并不熟知,但他一定可以在这个世界过好。
自救只是第一步。
接下来,便是自证清白!
他从地上爬了起来,走出天牢,就看到方才打他的黑脸狱卒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吴,吴王殿下,小,小人......小人罪该万死,求吴王殿下饶小的一命!”
狱卒害怕的要命。
他没见过朱钧,但是也知道京城八害的名声。
这下不仅仅自己要倒霉,恐怕还要连累家人。
想到这里,他就不住的磕头。
朱钧一肚子的火,可他现在浑身都疼,这副鬼样子走出去,还不被人给笑死?
他走到狱卒面前,一拳砸在了狱卒的脸上,“你打了本王一拳,现在本王也还你一拳,两清了!”
狱卒愣愣的看着朱钧,心中狂喜,旋即感恩戴德道:“谢谢吴王殿下不*之恩!”
殴打王爷,是死罪。
却没想到,朱钧居然只是轻轻给了他一拳。
不过,不是说吴王性子暴戾,疯病发作且残忍吗?
怎么跟传说的不一样?
“行了,别磕头了!”
朱钧摆摆手,靠在天牢的墙壁上,“去给本王准备轿子,送本王回家!”
狱卒不住的点头,“是,殿下,小人这就去准备!”
很快,狱卒搞来了轿子,轿子不大,坐起来有些憋屈。
“吴王殿下,委屈您了。”狱卒道。
“行了,快送我回府!”
朱钧进到轿子,空间不大,有些逼仄,但是最起码不用自己走路。
路上,他一直在想该怎么找出幕后真凶。
“要是大哥在京城就好了,只可惜,他代天巡边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要不,去找四哥?”
从记忆中得知,大哥对原身最好,四哥虽然不怎么亲近,但也还过得去。
正想着,吴王府到了,看着破败的吴王府,朱钧一阵气短。
大业确定应天府为都城也不过几年,连城墙都还没修建好,就更别说,诸位王爷的府邸了。
受宠的王爷还好,像他这种不受宠,爱闯祸,又有疯病的,能有自己的府邸就不错了。
几个老掉牙的府兵守在门口,看到朱钧,眼中都有些惊恐。
“参见殿下!”
朱钧摆摆手,转头叫住了想要逃跑的狱卒,“那个谁,我现在缺人手,你以后就跟我混了!”
狱卒如丧考妣,他本以为自己把朱钧送到这件事就了了。
却没想到,他还要自己加入吴王府。
他肯定是想慢慢折磨死自己!
朱钧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他只是纯粹的缺人手。
靠这些老掉牙的府兵,想要自证清白,肯定不可能。
进到府邸,随处可见的斑驳。
但是这斑驳之中,却有一抹嫩绿的倩影,朝着朱钧神色匆忙的走来。
“殿下,您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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