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吴清浅
《天龙八部》里有个极容易被人忽略的帮派——无量剑派,这个帮派不似丐帮、少林、逍遥派等那样有名,只是大理的一个小剑派,归天山童姥的灵鹫宫所管。可就是这样一个小剑派还分东西两宗,至于为啥分,金庸老爷子没有像在《笑傲江湖》里那样讲清楚华山派为啥分剑宗和气宗,大概是无量剑派太小,只是小配角,不像华山派那样是主角吧。
无量剑派是伴随段誉的登场出现的,段誉被段正明和段正淳逼着练武逼烦后,便跑到无量山上放松,恰好在那里遇到了无量剑派东西两宗每五年一次的比武。双方可谓竞争激烈,想要证明本宗武功厉害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赢的一宗的掌门人可以居住在无量山上的剑湖宫。
他们之所在如此看重入主剑湖宫这事,除了住在剑湖宫是掌门人的地位象征外,还与剑湖宫山峰玉壁上能看到仙人舞剑有关系。对于仙人舞剑这事,来自西宗的弟子葛光佩和来自东宗的弟子干光豪在对话时有说起过。
葛光佩和干光豪是暗地里交往的情侣,之所以偷偷摸摸交往,是因为他们所在的门派势不两立,互相仇视,两人哪敢公开来往呀。两人走到一块,是缘于五年前剑湖宫比武时干光豪主动输在葛光佩剑下,这事蒙住了别人,包括双方掌门,却蒙不了葛光佩,葛光佩因此对干光豪颇有好感。五年后东西两宗再次比武时,也就是段誉在无量山上遇到无量剑派时,在比武结束后,葛、干两人索性背师私奔。
只能说他们跟段誉太有缘了,在比武现场与段誉相遇一次后,私奔途中又与段誉再次相遇,还送段誉进入剑湖宫的琅嬛福地,解开了仙人舞剑之迷,并让段誉练成他们太师父所看见的精妙剑法。
段誉为从神农帮手上救出钟灵,跑去万劫谷告知钟灵父亲钟万仇(养父)和母亲甘宝宝时,正好撞见干光豪和葛光佩坐在一块聊仙人舞剑的事。
东宗时任掌门左子穆弟子干光豪说,他太师父常见到玉壁上有一男一女两位仙人舞剑,剑法之精湛,叹为观止。太师父只想能学到几招,日日在山上守着,只是这壁上剑影实在太快太奇,太师父没学会,反将本门剑法荒疏了。
而西宗时任掌门辛双清弟子葛光佩则说,她太师父也在壁上,见过一位女仙人练剑。可两年后仙影隐没,我太师父日夜在山峰上徘徊,对着玉壁出神,后来太师父就病死了。
剑湖宫本是无量剑派掌门居住的地方,这一派分出东西宗后,仍以入主剑湖宫为荣,可剑湖宫就一个,于是就通过比武决胜负,胜的一方掌门就在剑湖宫住下。不过,这比武可不是一锤定胜负,一劳永逸,而是五年一次,或是公平起见吧。自仙人舞剑出现后,双方就更重视入主剑湖宫一事了,毕竟所见仙人所舞之剑实在是出神入化,倘若学会那么几招,别说打败另一宗长期住在剑湖宫了,打败天山童姥、就此摆脱灵鹫宫的控制,甚至称霸武林也不成问题。
从葛光佩和干光豪的描述里可以推断,仙人舞剑在东西宗传得很神,他们压根不知道舞剑者并非仙人,而是两个人凡人在练剑,是来自逍遥派的无崖子和李秋水的“杰作”。东西宗掌门看到仙人舞剑时,正是无崖子和李秋水的婚姻甜蜜期,他们为不被外界打扰隐居于无量山上的深谷里,取名为琅嬛福地,时不时就会在月影下练剑,恰好谷底有一大块玉璧,在月光的作用下,人影照在玉璧上,玉璧再反射到峭壁上,所以剑湖宫山峰上的人看着就像是仙人在舞剑。因谷底太深,看见的人不相信下面住着人,便认定是仙人在舞剑投下的影子。
葛光佩和干光豪的太师父也是可笑,虽十分向往在峭壁上所看到的剑法,然而无论是资质还是武功根基与无崖子、李秋山比着实相差太远了,所以一直只是看了,并没有学会,却又不迷途知返,只想能学会几招,结果咋模仿咋不像,还连本门还勉强过得去的剑法都荒废了,简直是邯郸学步,可笑可怜。更可笑的是,当李秋水和无崖子闹番,先后离开琅嬛福地后,因看不到仙人舞剑,双方掌门还害起相思病,并于病中去世。
还是旁观者清,葛光佩和干光豪聊起仙人舞剑这事时是充满惋惜之意的,虽然他们并不知道所谓的仙人是无崖子和李秋水,但并不认同他们太师父的做法。可惜呀,感叹太师父之余,两人还是背叛师门私奔了,也知道这一走再也无法在武林上立足,所以当发现段誉偷听他们谈话时,都下决心要*段誉,只有*了段誉他们私奔的事才不会败露,只要他们走得远远的,无量剑派就找不到他们,他们才能平安度过一生。
而偏偏段誉又有木婉清相助,木婉清遇到这两人时,可能还爱上段誉了,他们要*她的段郎,她自然不答应,干、葛二人不是木婉清的对手,于是在木婉清连发的毒箭下一块儿死了,也算是没有同年同月同日生,却也同年同月同日死了。倘若他们不是非得以暴力取段誉性命,而是求段誉成全,不将他们私奔之事告知他们的师父,或许就能像当初的无崖子、李秋水那样,归隐于某地过幸福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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