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荆还楚来到风陵渡口。
自古风陵渡就是黄河上一个重要渡口。不管是江湖豪侠、还是官府捕快,只要出潼关往东或往北,风陵渡是必经官道。因此,渡上繁华不输淮扬。渡上酒肆颇多,只见南来的商旅,北往的游侠,临街的叫卖声,店家迎来送往,马车飞奔扬尘……一派欣欣向荣景象。
荆还楚坐在一个临街的酒肆中,细细地品味着杯中的美酒。时而望着熙熙攘攘的路上行人,时而关注着酒肆中对角的三人。只见那三人一副江湖人物的打扮。一人身着皂色长身褂子,脸庞修长无须,长靴中隐隐约约望见藏着一双匕首;中间一人青布长身褂子,左脸一个黑痣,黑痣上数根毫毛立着,说话间时不时捋着这几根毫毛,俨然一副三人中“军师”模样;另一人也着青布长身褂子,满脸横肉,一把朴刀横在桌边,一副山大王形象。这三人不是名门正派弟子,正是魔教探门属下,三名探子。此时,三人受河东分舵舵主之命,潜伏在风陵渡口,打探过往江湖人消息。
“你们俩听说没?自从祁长老兵败华山,回到黑风岭就被教主废掉一条手臂,司马长风接替了斗门长老。”“军师”一边捋着黑须,一边眯着眼对着二位教友说着。“听说了。”军师左手边的魔教弟子一声叹息,接着说道:“祁长老为教主鞍前马后,特别是在各长老争夺教主位子时,倾尽全力支持莫长老,没想到莫长老夺得教主之位后,竟如此对待祁长老,难免要兄弟们心寒!”“二位宽心,只要我们三人打探到华山众人下落,舵主能不好好犒赏你我三人?只要全舵主犒赏我等,到时候兄弟我请两位老兄在这风陵渡好好快活快活。”“山大王”接过话头,一脸猥琐,埋着头,手在另二手面前往自己一边一挥,说完哈哈大笑。军师见二人声音越来越亮,忙嘘声制止:“小心隔墙有耳。”岂不知声若蚊蝇细细密谈,都被内力深厚的荆还楚探知一清二楚,更何况三人如此嚣张,声音响亮。不多时,荆还楚见三人离开酒肆,也扔了一锭散碎银子在桌子上,跟了上去……
林中。冬日的黄河北岸,一片萧瑟景象。厚厚的落叶,似乎在回忆着春天的繁盛,脚踏在上面发出簌簌声。林中走来三人,速度不快不慢,一人边走边回首对着另外二人,仿佛在商量着什么。快走,全舵主在前面等着我们消息呢。三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离开酒肆的魔教三人。“军师”一面催着二人加快脚步,一面叮嘱着二人切不可透漏三人躲在酒馆,未探查华山弟子下落的事情。三人自然不敢实言上报,自编了一套说辞,背熟之后朝着分舵赶去……
三人陡然间停止了脚步。“军师”伸开双臂,拦住二人脚步。只见,前面不远处的地上,直插着一柄宝剑,却不知是何人所放。“山大王”见剑身华丽,知是宝剑,毫不客气地准备上前拾起,嘴上说到:“这剑不错,拿回去当些银子换喝酒!”“别动!”军师急忙制止了他的“愚蠢”行为。吓得山大王弯下的腰不敢直起来,伸出去的手不知是拿起剑还是不拿为好。
“是哪位大侠在此,不知晚辈什么地方得罪了阁下,还请现身明示?”军师也是久历江湖的老手,虽武功不高,见识却高于其他二人。见宝剑插在前面地上,知必是江湖人士在此阻路,当即双手抱拳,道一声诺,静待变化。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荆还楚。荆还楚追查华山众人行踪月余,怎肯轻易放过魔教三人。自风陵渡酒馆之后,当即施展轻功,赶在三人前面,只待三人到来。听,空旷的林中传来荆还楚的声音:“想知道我的名号,就凭你三人,还不配!说,华山弟子在哪里?”荆还楚并未现身,他潜运内功,使出千里传音的功夫,厉声对着三人喝道。三人环顾四周望了望,只闻其声,却未见其人。军师知来人武功高出自己甚多,内心稍有畏惧,却也不失魔教“高贵”身份,说到:“华山弟子被我神教囚在黑风岭,大侠要是对华山弟子有兴趣,请随我到黑风岭找我莫教主要人吧!”军师搬出魔教教主,想借教主的威慑力来压一压来人的气焰,也给自己抬一抬底气。谁知这一挑衅,荆还楚怒火中烧!只听一声急响,一颗石子如疾风般飞来,犹如利剑般直打在军师边上那个瘦长脸教徒额上,瘦长脸教徒被打的脑浆崩裂,直挺挺的躺在地上,嘴中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眼看是不活了。这突如其来的场面吓得军师与山大王二人面面相觑,不敢再言语!
“不要让我再问一遍,人呢?”荆还楚抬手扔出一枚石子,*了一人。再次出声逼问魔教二人。二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心中暗想,对方是人是鬼,都未可知,就死了一位教友,这时也顾不得什么魔教尊严和个人荣辱脸面了,更不敢再嚣张,仿佛瞬间变个人样。只见二人跪在剑旁,拱着手,你一言我一语的嘴中喊到:“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小的有眼无珠,不知大侠神功盖世,大侠大人大量,饶了我们兄弟*吧!华山诸位大侠的下落小的确实不知,还望大侠明察!大侠大人有量,放过我兄弟吧……”荆还楚见二人言辞越来越卑微,越来越不堪入耳。知从他们口中难以探知华山众人消息,于是对着二人骂道:“还不快滚!”魔教二人死里逃生,捡回一条小命,一边起身逃一边嘴里喊着:“这就滚、这就滚……”
荒宅内,二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一人身着白色长袍,一副书生模样,摇着纸扇,背对着他们。两旁立着十数人,都低着头,谁也不敢出声!
“说,对方是什么人?”开口说话的正是书生,只见他依旧背着身子,看都不看跪在地上的二人一眼。
“启禀舵主,小的们……小的们……不知道……对方是……是……谁。”跪在地上二人不知是对丛林中的事情心有余悸,还是畏惧舵主的威严,在书生面前支支吾吾、战战兢兢、断断续续的齐声回答到。
“混账!岂有此理!对方是谁都不知道,还丢了一兄弟的性命,我神教河东分舵的脸面都被你们丢尽了。来人,将这两个废物送过去陪死去的兄弟吧!”全一清暴跳如雷。也不怪全舵主心狠手辣,此番失利,魔教颜面尽失。一旦传扬出去,按照魔教教规,全一清在教中的地位不仅难保,甚至还会有性命之忧。由不得他心慈手软!
二人一听要*了二人,飞一般的爬向舵主:“舵主饶命,舵主饶命……”“饶了你?不*你们,我神教何以立规矩?”书生面无表情的望着二人。书生正是魔教河东分舵舵主。他善使一把铁骨扇,经常打扮成一个落第书生模样行走江湖。全一清武功奇高且善于用暗器,死在其扇下武林高手不计其数。全舵主在魔教中地位也仅次于总坛各长老,位于各分舵之首。因他总是一副病怏怏的样子,江湖上也就送了一个“病瘟神全一清”的诨号给他。
“朋友,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全舵主正欲出手惩治跪在地上的二人,忽觉一阵微风从宅外越墙而来。不禁又增了三分怒气!心中骂到:这二个蠢货,竟然把人引到分舵了。只听全一清朝着院墙外到一棵大树喊去。书生回首看着跪在地上的二人,忽然双掌齐出,重重地打在二人天灵盖上,骂道:“留你们这两个废物何用?”。这轻轻的一掌直打的二人哼一声都没机会,僵直着身子直挺挺的倒下。众子见舵主出手掌毙二人,各个被吓得不寒而栗,低头不语!更不清楚舵主怎会突然朝着院墙之外呼喊,更不敢出声相问。全一清见来人依旧不肯现身相见,于是再次冲着院墙外的秃树喊到:“朋友,哪条道上的,不知驾临我神教河东分舵有何指教?”话音刚落,全一清掏出腰间铁骨折扇,扣动机括,藏在扇子中的三根长针朝着院外疾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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