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趴在獾子洞口里看了看,回头笑着对我们说道,傻小子,这洞可是几十年的老洞,没有七八个小时它可不会出来的,这也是雪太厚,不然的话在这附近还能找到其他的洞口,这家伙也是聪明,他也知道把所有的洞口都推开了,洞里会很冷的,所以它只把一个主洞口打开了。唯一的办法就是用烟熏。说着,他就从背上解下一个黄色的背包,从里面拿出一盘灰绿色的东西,同时还伴随着一股艾草的香味。在农村生活了这么多年,我一眼就看出来这是一条用艾草编成的草绳。在我老家,很多人在端午节的时候把艾草采回来,然后编成草绳的样子,挂在屋檐底下阴干,有的用来做艾灸,也有的人用来点燃熏屋子,也可以去除一些邪气或者是一些杂味。可不要小看这些艾草,在农村的作用还是很大的。
老人笑着拿着草绳在我面前晃了晃,笑着说道,现在除了用这东西,再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大嘴却是说道,这草点燃后,它不会从洞里冒出来吗?要是洞太深的话,烟根本就下不去。老人摇了摇脑袋说道,小子,这可是艾草,在我国,被称为十大仙草之一,他与别的草可不一样,别看这一根草绳,只要一个火星,除了人为把它弄灭,他会一直在燃烧,直到化为灰烬。大多数的烟都会往上走,可艾草的烟却是往下走的, 也有的人根据艾烟可以找到水源,说多了你们也不懂,一会儿就知道了。说着他便掏出火柴准备要点,突然他停了下来,哎呀,这山里面待了这么多天,看到你们一高兴,把我老哥几个忘在山上了,我要把他们叫下来,山梁上可是冷啊,说着,他站了起来!从脖子底下拉出一个哨子,放在嘴里使劲一吹,一阵尖利刺耳的哨声瞬间传向了远方。老人吹了长长三声,然后把哨子又放回了脖子里,耐心的等待起来!
很快就从山顶上也传来了三声哨响,老人才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从皮袄里边的口袋掏出一个黑色得布袋子?我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个烟袋。我急忙从口袋里掏出烟来,给老人递了过去。老人抬头笑着看了我一眼,说道,到底还是年轻人啊,抽的还是烟卷。倒也没有客气,接过来自顾自的给自己点上。吸了两口,转头看向我说道,你们来了几天了?我想了一下,说道,大概八九天了吧!就打了两只狍子吗?我尴尬的挠着后脑袋说道,打了三只狍子,还打了一条狐狸,小一点的就不说了,老人扭过头来,又重新打量了我们三个人一遍,可以呀!现在像你们这么能吃苦的后生可不多了。听口音,你是“口里”(山西)的吧?我笑着点点头。然后又看着他俩说,你俩是一起的吗?大嘴急忙说道,我是“四道沟”的。老人看着大嘴愣了一下,问道?二枪手现在怎么样?我也愣了一下,然后看向了大嘴,很明显,大嘴也有点激动,说话也不自主的结巴了起来,前——前几天还带我打狍子勒,打了一只回去了。是吗?老人一边哈哈地笑着一边又问道,那老聋子还能上得来山吗?大嘴笑着点点头。我们正聊着天,不知不觉一根烟抽完了,老人回头看了看那个獾子洞,又回过头来看向了沈烨问道?你是哪个村的?沈烨连忙回答道,“山倌沟”的。老人听着点点头,好似自言自语的说,哎呀,这可都不近呢!对了,你们住在哪里?我伸起胳膊指了指我们屋子的方向说道,今年夏天我们在这里盖了房子,就住在那里。哦!——老人长长的哦了一声,看着我说道,“狐子沟”里的房子是你们盖的?我一边点头,一边好奇的问道,您知道哪间屋子?咋不知道呀?秋收完了以后,我们也去那里转了一圈。当时还遇到一个年轻后生,我们来的时候他就坐在屋子门口抽着烟。看上去心事重重的样子。我心里一惊,就想到,他可能是遇到建军了,我正想开口多问几句,突然从林子里传了一声喊声, 沈老四,在哪了?
一阵悉悉索索的摩擦声从林子里传了下来。这里,这里快来。身边的老人笑着回答。我看了看身边的老人,心里说道,他叫沈老四?难道和二枪手他们有什么关系?不多时,两条人影就从林子里走了出来。我抬头向他们看去,也是暗自一惊呀!头前走的那个老人看上去年纪比较大一点,但却是满脸红光,看上去神采奕奕的。走在后面的那一个,年纪应该比我身边的这个老人差不多。而且也消瘦了许多。但不知道什么原因?他的脸远远看上去却是比较黑。但他们的脚步都很是轻快。一边走一边也打量着我们,走在头前的那个人问道,老四,哪来的几个后生?就这附近的,他们就住在下面的那间屋子里。我身边的老四说道。
很快,两个老人向我们走了过来,这时再看,走在头前的那个,老人看上去,要比我身边的叫老四的年纪要大一点,单眼皮,两只眸子发着犹如豹子一样的光芒,猛的看去,就好像是智取威虎山里面的杨子荣一样,脸上的皱纹虽多,但依然保留着那一种说不出来的傲气。留着满脸的络腮胡子。这两个人的装束打扮几乎和我身边的老四都一样,但他们扛着的枪却略有差别。头前的那个老人扛着的与我的差不多,都是是拉栓枪,看上去油光铮亮。后面的那个老人肩上的枪略短些,也是“狗头式”但要比“三鸡毛”的枪长了许多。直到他们走进,我才看见,后面那个精瘦老人的脸上长满了密密麻麻像“蚕沙”一样的的小黑点点,他的眼睛略显的有些灰暗。但看上去也是神采烁烁,留着不到三寸长花白的山羊胡子。
当两个老人快要走到我们跟前的时候,我身边的老人站了起来说道!狍子被人家抓了去,怪不得咱们闹了一上午,也没有撵起来?头前的那个老人,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们三个人一眼笑着说道,抓的是啥意思?我身边的老人呵呵呵的笑了几声说道,被人家活捉了。洛腮胡子的老人没说话,后面的那个山羊胡子却开口了,啥?活抓啦?那家伙伤的也不厉害呀!怎么抓的?说着往前走了几步,来到了我们面前,看着我们三个问道,我往前走了一步,把背枪的袋子往肩上捋了捋笑着把抓狍子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跟他们说了一遍,等我说完,山羊胡子扭头头看了看我身边的沈老四说道?狍子都叫人抓了,那你叫我们下来干啥?我身边的老人连忙笑着说,老沈,这里有个獾子窝,这几个愣小子等了半天,没等出来,我想着我们弄弄试试。
说着,就拉着那个山羊胡子就走到了獾子洞跟前。山羊胡子来到獾子洞跟前,立马就爬了下来,探头往洞里看去!顿时,一阵啧啧声从他的嘴里传了出来!啧啧——看上去这还真是个老窝。然后又回头看了看那个像杨子荣一样的老人。说道,大哥,弄不弄?杨子荣一样的老人看着他说道,既然遇见了,那就弄一弄,反正时间也早。说着也解下了背包,从背包里也拿出一条艾草搓成的草绳来,直接给那个山羊胡子扔了过去,同时,我身边的那个叫沈老四的老人也把手里的艾草绳给他丢了过去,老人把两条绳子又拧巴了拧巴,又把两条绳子搓到了一起,这时再看,山羊胡子手里的草绳就和年轻人的大胳膊那么粗,有一米多长。山羊胡子拿在手里抖了抖,抬起头来,看着那两个老人说道,就这条绳子,就是熏不出来,也够他们喝一壶的。然后又看了看我们几个说道,你们找地方藏起来,在獾子没出来之前屁都不能放一个,记住没?
说实话,我此刻的心里有点不舒服,怎么说这个洞也是我们找到的,你们总不能连个招呼都不打就直接熏了吧!还对我们呼三喊四的。所以我并没有动,只是直直的看着他,山羊胡子看我没有动地方,正准备说些什么?可那个像杨子荣一样的老人走到我跟前说道,你们跟我来,然后看了我一眼,又说道,熏獾子是讲究技巧的,可不能离得太近了,太近了,咱们谁也吃不上。你们放心,有你们的份。我听到老人没再提那只狍子的事情,心里不免有些惊讶,我心里暗想,难道那只狍子就给了我们了吗?不过,那只狍子就是我抓的,他们也不在我们跟前,不要倒也正常。或许是我想的有些入神,所以我依旧站在原地,可山羊胡子却有点急了,盯着我说道,快去呀!站那干啥呢?那个像杨子荣一样的老人瞪了那个山羊胡子一眼,看着我笑着说道,走吧,给你们安排个好地方。
我看了看身旁的大嘴和沈烨,点了点头,就跟着老人走在了后面,这时,我听见一声沙沙沙的声音,于是,我停下来好奇的回头向山羊胡子看去,才发现他手里拿了一张白色的塑料纸,他蹲下来把塑料纸放在大腿上用手整理平整,然后放在地上,掏出一个打火机,随着几点闪光?打火机点着了,他把那个草绳的一头点燃,慢慢的顺道了洞里深处,然后把塑料纸罩在洞口上,四周用雪压死,然后站起来急匆匆的向我们走来,一边走一边说道道,快走快走。可当他走过我身边的时候,突然间就停了下来,抓着我的肩膀道,等等,把你的枪让我看一看,我回头白了他一眼,不情愿的把枪从肩膀上拿了下来,递给了他。山羊胡子接过我的枪仔仔细细的看了几遍,猛地抬头盯着我问道,沈三疤是你什么人?我心里一惊,暗自想到,难道他认识我师娘的父亲?
我以前和朋友们提起过我枪的来历,没错,我手里的枪就是我师娘送给我的,这杆枪以前是他的父亲沈三虎用的,最后他出了事,把枪给了我师娘。然后师娘给了我。他和我师娘的父亲到底有什么关系呢?明天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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