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解读方法(二)“意淫”“谋局”“会诗”

《红楼梦》解读方法(二)“意淫”“谋局”“会诗”

首页角色扮演仙机问道更新时间:2024-05-09

《石头记》第五回:“游幻境指迷十二钗,饮仙醪曲演红楼梦。”只看回目便知此回是在教授《石头记》之读法。《红楼梦》即反文“南明史(明史)”,《金陵十二钗》即反文“南明史(明史)之纪传”。“仙醪(láo)”,仙酒。

第一回“石头”道:“今之人,贫者日为衣食所累,富者又怀不足之心,纵然一时稍闲,又有贪淫恋色、好货寻愁之事,那里去有工夫看那理治之书?”

因此,万斯同要用正反两面的方式记载“南明史(明史)”,首先其载体必须吸引人,只有其表面故事不失传,其反面之“南明史(明史)”才不至于湮没。在明代和清初,世人喜闻乐见的文学形式主要有两种,一为传奇(明、清两代的长篇戏曲),比如《牡丹亭》《长生殿》《桃花扇》等;一为小说,比如《西游记》《水浒传》《三国演义》《金瓶梅》等。

第二十二回有脂批云:“看此一曲,试思作者当日发愿不作此书,却立意要作传奇,则又不知有如何词曲矣。”

万斯同最初当是打算用传奇写《风月宝鉴》之内容,因为《石头记》之反文“南明史(明史)”篇幅太大,传奇无法承载,而在《石头记》中也有不少戏曲情节和戏曲表现手法。

《石头记》“大旨谈情”,用写“情欲声色”之“适趣闲文”来迎合世人,以使其反面之“南明史(明史)”得以流传。不过万斯同只是借小说这种形式来记载“南明史(明史)”,与“历来野史”“风月笔墨”以及“佳人才子等书”有别。所以在第一回他批评道:“历来野史,或讪谤君相,或贬人妻女,奸淫凶恶,不可胜数。更有一种风月笔墨,其淫秽污臭,涂毒笔墨,坏人子弟,又不可胜数。至若佳人才子等书,则又千部共出一套……逐一看去,悉皆自相矛盾,大不近情理之话。”第五十四回又借贾母之口,说“这些书”都是“诌掉了下巴的话”。本回又“幻造太虚幻境以警情者”。

本回有脂批道:“菩萨天尊皆因僧道而有,以点俗人,独不许幻造太虚幻境以警情者乎?观者恶其荒唐,余则喜其新鲜。有修庙造塔祈福者,余今意欲起太虚幻境以较修七十二司更有功德。”

“太虚幻境”之原型为北京东岳庙,警幻仙子之原型即碧霞元君。

世间俗人多多,于是有人“修庙造塔”“以点俗人”;世间“情者”亦多多,于是《石头记》“幻造太虚幻境”“以警情者”。所谓“警幻”即“警醒幻梦”之意;而此处之宝玉则为“情者”(读者)之代表。

1. “意淫”

警幻仙子“指迷”的方式非常奇特,是“以情欲声色等事警其(宝玉)痴顽”。具体步骤为:

(1)“先以彼家上中下三等女子之终身册籍,令彼熟玩”。

(2)“令其再历饮馔声色之幻”。

在《石头记》中,无论是“青埂顽石”“神瑛侍者”“绛珠仙子”,还是陪他们一起入世的“一干风流孽鬼”,在下世之前都汇聚到太虚幻境警幻仙子宫中,由警幻仙子派遣下凡。不仅如此,下世历劫后还得重归“警幻案下”。第六十九回尤三姐死后托梦给尤二姐,劝其斩*王熙凤后,“一同归至警幻案下,听其发落”。

警幻仙子掌管着《石头记》中所有人物的一切,《石头记》人物的“终身册籍”就存放在太虚幻境“薄命司”中。所以要了解《石头记》人物的前世今生,最好的方法就是查阅他们的“终身册籍”。警幻仙子亦如是也,“先以彼家上中下三等女子之终身册籍,令彼熟玩”。

本回引宝玉入梦的是“生的袅娜纤巧、行事又温柔和平”的秦氏。秦氏引宝玉先到一间上房,房内有一幅画,叫“燃藜图”,这副画讲的是神仙劝人勤学苦读的故事。又有一副对联:“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脂批道:“看此联极俗,用于此则极妙。”因为此联说的也是“仕途经济”。所以“情者”宝玉“断断不肯在这里”午睡,脂批道:“如此画联,焉能入梦?”

不“入梦”,焉能指迷?于是秦氏道:“不然往我屋里去吧。”“叔叔往侄儿房里睡觉”,这已有点暧昧。秦氏房中也有一幅画,叫“海棠春睡图”,画的是杨贵妃醉酒的睡姿,这又往“情色”上靠近了一点。也有一副对联:“嫩寒锁梦因春冷,芳气笼人是酒香。”这正是做“春梦”的氛围;脂批道:“艳极,淫极!”

“案上设着武则天当日镜室中设的宝镜。”

高宗时武则天曾造了一座四壁都安着镜子的镜殿,后与男宠在此宣淫。

脂批道:“设譬调侃耳,若真以为然,则又被作者瞒过。”

“一边摆着飞燕立着舞过的金盘。”

《太真外传》引《汉成帝内传》:“汉成帝获飞燕,身轻欲不胜风,恐其飘翥(zhù,向上飞),帝为造水晶盘,令宫人掌之而歌舞。”

“盘内盛着安禄山掷过伤了太真乳的木瓜。”

“太真”即杨贵妃。唐玄宗宠信安禄山,杨贵妃曾认安禄山为养子,关系暧昧。北宋高承《事物纪原》卷三“诃子”条:“本自唐明皇杨贵妃作之,以为饰物。贵妃私安禄山,以后颇无礼,因狂悖,指爪伤贵妃胸乳间,遂作诃子(hē zǐ,即“抹胸”,胸衣)之饰以蔽之,事见《唐宋遗史》。”因“掷”“指”音同,“瓜”“爪”形近,讹传为“掷瓜伤乳”。

“上面设着寿昌公主于含章殿下卧的榻。”

“寿昌公主”应为寿阳公主,南朝宋武帝刘裕的女儿。宋代李瓘等撰《太平御览》引《杂五行书》:“宋武帝女寿阳公主人日(旧历正月初七)卧于含章殿檐下,梅花落公主额上,成五出花,拂之不去。皇后留之,看得几时,经三日,洗之乃落。宫女奇其异,竟效之,今梅花妆是也。”

“悬的是同昌公主制的联珠帐。”

“同昌公主”,唐懿宗之长女。唐代苏鹗《杜阳杂编》:“咸通九年,同昌公主出降(chū jiàng,帝王之女出嫁),宅于广化里……堂中设连珠之帐,却寒之帘,犀簟牙席。龙凤绣连珠帐,续真珠以成也。”

脂批道:“一路设譬之文,迥非《石头记》大笔所屑,别有他属,余所不知。”

所谓“一路设譬”,无非是用“野史”中的“风月故事”来吸引“情者”宝玉。

宝玉果然道:“这里好!”脂批道:“摆设就合着他的意。”

秦氏又“亲自展开了西子浣过的纱衾,移了红娘抱过的鸳枕”。“西子”即西施。“红娘抱过的鸳枕”,出自《西厢记》第四本第一折,写莺莺到西厢与张生幽会,红娘送衾枕。

此处又加上了“佳人才子”。

宝玉睡下后,秦氏还“吩咐小丫鬟们,好生在廊檐下看着猫儿狗儿打架”。

如此屋子,如此摆设,秦氏又如此体贴;更何况还有进门时就“袭人而来”的“一股细细的甜香”呢!脂批道:“此香名‘引梦香’。”宝玉终于入梦。

“(宝玉)刚合上眼,便惚惚的睡去,犹似秦氏在前,遂悠悠荡荡,随了秦氏,至一所在。”于是警幻仙子唱着“春歌”登场了:“春梦随云散,飞花逐水流。寄言众儿女,何必觅闲愁。”脂批道:“开口拿‘春’字,最紧要!”点出警幻是为吸引宝玉而歌。

“宝玉听了是女子的声音”,又见一人“蹁跹袅娜”,“与人不同”。何以见得?有《警幻赋》为证。《警幻赋》仿自《洛神赋》,而《洛神赋》据传为曹植思念嫂子甄氏(魏文帝曹丕之妃)而作,于是宝玉脱口叫道:“神仙姐姐。”

警幻先介绍自己“司人间之风情月债,掌尘世之女怨男痴”,而且正“访察机会,布散相思”;又道:“此离吾境不远,别无他物,仅有自采仙茗一盏,亲酿美酒一瓮,素练魔舞歌姬数人,新填‘红楼梦’仙曲十二支,试随吾一游否?”又有谁能抗拒如此诱惑呢?

“宝玉听说,便忘了秦氏在何处,竟随了仙姑,至一所在,有石牌横建,上书‘太虚幻境’四个大字,两边一副对联,乃是:‘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把“假”当做“真”的时候,这个“真”终归是“假”;把“无”当做“有”的场合,这个“有”还是“无”。比如,第十三回秦可卿托梦王熙凤道:“眼见不日又有一件非常喜事,真是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之盛。要知道,也不过是瞬息的繁华,一时的欢乐,万不可忘了那‘盛筵必散’的俗语。”追求“瞬息的繁华,一时的欢乐”,把虚幻当现实,即所谓“假作真”“无为有”。但“盛筵必散”,不过是南柯梦一场,此即所谓“真亦假”“有还无”。

“转过牌坊,便是一座宫门,上面横书四个大字,道是‘孽海情天’。又有一副对联,大书云:‘厚地高天,堪叹古今情不尽;痴男怨女,可怜风月债难偿。’”

这是继续投宝玉之所好。宝玉自思道:“何为‘古今之情’,何为‘风月之债’?从今倒要领略领略。”兴趣果然被调动了起来。

宝玉“当下随了仙姑进入二层门内,只见两边配殿”中都是各种司。宝玉要进各司游玩,警幻道:“此各司中皆贮的是普天之下所有的女子过去未来的簿册,尔凡眼尘躯,未便先知的。”宝玉“复央之再四”,警幻这才让其进“薄命司”“随喜随喜”,也有一联:“春恨秋悲皆自惹,花容月貌为谁妍。”“薄命司”中“有十数个大橱”,其“封条”上都写着“各省的地名”。宝玉“只拣自己的家乡封条看”,只见“那边橱上封条上大书七字云:‘金陵十二钗正册’”。宝玉先看“又副册”“副册”,再看“正册”。

脂批道:“世之好事者争传《推背图》之说,想前人断不肯煽惑愚迷,即有此说,亦非常人供谈之物。此回悉借其法,为众女子数运之机。无可以供茶酒之物,亦无干涉政事,真奇想奇笔。”

《推背图》,唐初预言后世兴衰治乱之书。《石头记》“此回悉借其法,为众女子数运之机”。《推背图》凡六十图像,每幅图像下均有谶语,并附有“颂曰”诗四句。而所谓“金陵十二钗”之“终身册籍”上,则每一页也有一幅画,下有“判词”,后又有“红楼梦曲”十二支。所谓“判词”相当于《推背图》之“谶语”,“红楼梦曲”则相当于《推背图》之“颂曰”。

所谓“金陵十二钗”(正册、副册、又副册),即反文“南明史(明史)之纪传”;“金陵”即南京,代指南京朱明,这里指南明(朱明)。(详见《红楼重关》之二、八,《石头真言》第五回)

“宝玉还欲看时,那仙姑知他天分高明,性情颖慧,恐把仙机泄漏,遂掩了卷册。”

此处点出《金陵十二钗》中有“仙机”;所谓“恐把仙机泄漏”,乃正话反说也。

警幻说“何必在此打这闷葫芦”,于是引宝玉“再历饮馔声色之幻”。

所谓“饮馔声色”之“饮馔”,香是“群芳髓”,茶是“千红一窟”,酒是“万艳同杯”,“更不用再说那肴馔之盛”。

“群芳髓”,警幻道:“此香乃系诸名山胜境内初生异卉之精,合各种宝林珠树之油所制,名‘群芳髓’。”

“千红一窟”,警幻道:“此茶出在放春山遣香洞,又以仙花灵叶上所带之宿露而烹。此茶名曰‘千红一窟’。”脂批道:“隐‘哭’字。”

“万艳同杯”,警幻道:“此酒乃以百花之蕊,万木之汁,加以麟髓之醅,凤乳之麯酿成,因名为‘万艳同杯’。”脂批道:“隐‘悲’字。”

此处之“群芳髓”“千红一窟”“万艳同杯”,仍点《金陵十二钗》(正册、副册、又副册)。《金陵十二钗》即反文“南明史(明史)之纪传”,可谓“群芳髓”,可谓“千红一窟”“万艳同杯”,亦正所谓“千红一哭”“万艳同悲”也。

用“美人”“花草”代指“纪传”中之历史人物,其法源自《离*》。(详见《石头真言》第五回)

“因看房内,瑶琴、宝鼎、古画、新诗,无所不有,更喜窗下亦有唾绒,奁间时渍粉污。壁上也有一副对联,书云:‘幽微灵秀地,无可奈何天。’”

此处是在暗示仙境即人间,与宝玉在荣国府的生活环境相同。对联中“地”与“天”相对,亦正此意。脂批道:“撰通部大书不难,最难是此等处,可知皆从无可奈何而有。”意谓作者撰写此书,只能暗写,不能明言,岂不是无可奈何?

所谓“饮馔声色”之“声”,即指“红楼梦曲十二支”。“红楼梦曲”是对“金陵十二钗正册”更进一步的逗露。

警幻细心之极,还让宝玉一边看原稿,一边听“红楼梦”仙曲,是希望宝玉能将“红楼梦曲”与“金陵十二钗正册”联系起来。但“痴儿竟尚未悟”!警幻无奈使出撒手锏,即“饮馔声色”之“色”,于是“兼美”登场了。

警幻“便命撤去残席,送宝玉至一香闺绣阁之中,其间铺陈之盛,乃素所未见之物。更可骇者,早有一位女子在内,其鲜艳妩媚,有似乎宝钗,风流袅娜,则又如黛玉”。警幻道:“今既遇令祖宁荣二公剖腹深嘱,吾不忍君独为我闺阁增光,见弃于世道,是特引前来,醉以灵酒,沁以仙茗,警以妙曲,再将吾妹一人,乳名兼美字可卿者,许配于汝。今夕良时,即可成姻。”警幻“秘授以云雨之事,推宝玉入房,将门掩上自去。那宝玉恍恍惚惚,依警幻所嘱之言,未免有儿女之事,难以尽述”。

“兼美”,脂批道:“妙!盖指薛林而言也。”意谓其“兼”有薛宝钗和林黛玉之“美”,即所谓“其鲜艳妩媚,有似乎宝钗,风流袅娜,则又如黛玉”。(所谓“兼美”,是指宝玉在梦中将秦氏想象成了“兼”有薛林之“美”的仙子,并非真指秦氏兼有薛林之美。详见《石头真言》第五回)

“兼美字可卿”;“可卿”隐“可倾”,意谓“兼美”美得“可以倾城倾国”。(“倾城倾国”本为“倾覆邦国”之意,是指“红颜祸水”,后用以形容妇女容貌极美。详见《石头真言》第五回)。

警幻之所以让宝玉“兼美”薛林,是因为宝玉是“天下古今第一淫人”(传国玺、“情不情”,详见《石头真言》第十九回),并道:“淫虽一理,意则有别。”

“淫”,本指“皮肤淫滥”。警幻道:“如世之好淫者,不过悦容貌,喜歌舞,调笑无厌,云雨无时,恨不能尽天下之美女供我片时之趣兴,此皆皮肤淫滥之蠢物耳。”所谓“好色不淫”“情而不淫”,“皆饰非掩丑之语”,“好色即淫,知情更淫。是以巫山之会,云雨之欢,皆由既悦其色,复恋其情所致也”。

警幻又道:“如尔则天分中生成一段痴情,吾辈推之为‘意淫’。‘意淫’二字,惟心会而不可口传,可神通而不可语达。”脂批道:“按宝玉一生心性,只不过是体贴二字,故曰‘意淫’。”

“意淫”,表面意思是指在想象(意念)中淫滥,与“皮肤淫滥”相对。如果跳出狭义之“淫”,“意淫”其实就是“心会”与“神通”。也就是说“意淫”是精神活动,与“淫”之肉体活动相对。

所谓“意淫”,实际上道出了《石头记》的解读之法,即“心会”与“神通”。《孟子·万章上》:“故说《诗》者,不以文害辞,不以辞害志,以意逆志,是为得之。”所谓“意淫”即“以意逆志”。“意”,思考,思维。“逆”,揣度,推求。“志”,主旨,本意。

警幻让宝玉“兼美”薛林,目的是为了让宝玉“领略此仙闺幻境之风光尚如此,何况尘境之情景哉?而今后万万解释,改悟前情,留意于孔孟之间,委身于经济之道”。也就是说,警幻让“情者”(读者)随宝玉一起充分领略了《石头记》之“情欲声色”,希望“情者”今后“改悟前情”,开始“意淫”《石头记》,即心会、神通《石头记》;并须“留意于孔孟之间,委身于经济(经纶济世)之道”,即在“孔孟之间”心会,从“经济之道”神通。

警幻“以情欲声色等事警其痴顽”,“开一觉世觉人之路”。唐代元稹有诗云:“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警幻正效其法也,先让“情者”(读者)经沧海、登巫山,以收“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之效。警幻已让“情者”随宝玉领略了“仙闺幻境之风光”,又通过宝玉“兼美”了薛林,那么“情者”还会迷恋“红楼人”吗?

第六回宝玉梦醒后,“把梦中之事细说与袭人听”,并“强袭人同领警幻所训云雨之事”,翻“曾经沧海难为水”一句筋斗。

2. “谋局”“会诗”

《石头记》第五回原文:

至次日,便柔情缱绻,软语温存,与可卿难解难分。因二人携手出去游顽之时,忽至一个所在,但见荆榛遍地,狼虎同群,迎面一道黑溪阻路,并无桥梁可通。(甲戌侧批:若有桥梁可通,则世路人情犹不算艰难。)正在犹豫之间,忽见警幻后面追来,告道:“快休前进,作速回头要紧!”(甲戌侧批:机锋。点醒世人。)宝玉忙止步问道:“此系何处?”警幻道:“此即迷津也。深有万丈,遥亘千里,中无舟楫可通,只有一个木筏,乃木居士掌舵,灰侍者撑篙,不受金银之谢,但遇有缘者渡之。尔今偶游至此,设如堕落其中,则深负我从前谆谆警戒之语矣。”话犹未了,只听迷津内水响如雷,竟有许多夜叉海鬼将宝玉拖将下去……

警幻本是“以情欲声色等事警其痴顽”,不料宝玉却深陷其中,乃至堕落“迷津”。

“此即迷津也。深有万丈,遥亘千里,中无舟楫可通,只有一个木筏,乃木居士掌舵,灰侍者撑篙,不受金银之谢,但遇有缘者渡之。”

所谓“木居士”,“谋局之士”也。“木”隐“牟(mù/móu)”,即“谋”;“居”隐“局”。

所谓“灰侍者”,“会诗之人”也;“灰侍”隐“会诗”。

此处意谓要渡过《石头记》之“迷津”,必须“谋局之士”掌舵,“会诗之人”撑篙;不仅如此,还必须是“有缘者”。

如果既不是“谋局之士”“会诗之人”,又不是“有缘者”,那就听从警幻劝告:“休前进,作速回头要紧!”脂批道:“机锋,点醒世人。”意谓干脆连《石头记》也别读了,以免像宝玉堕落“迷津”一样,堕落于《石头记》之“情欲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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