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人同心同力*了血弑王佛和骷髅道士,不敢在洞中久留,相互搀扶,慢慢走了出来。司徒典与水镜心两人见众人如此狼狈,急忙上前帮忙。检视众人伤势,只不过博英侯与姜师白两人伤势稍重,也不过擦伤皮肉,筋骨疼痛而已,可喜众人都无性命之忧。众人正说话间,半空中忽然密云半散,小雨如丝。那雨越下越大,片刻之间,平地上水深尺许。漫山遍野尽是急流奔泉,如千百道银蛇出没闪烁于疏林浅草之间。被风一吹,夭矫飞舞,阵阵水雾,四处飘扬,宛若仙境。山花着雨,残英落蕊,逐水争流。俄顷小雨也住,全山如洗,满目清新。山风吹兴,泉响自天,好鸟噪晴,如啭笙簧,相与汇为天籁,自成音节。众人躲在古墓旁密林之中,淋得落汤鸡一般。待雨势稍减,直至露出阳光,这才相继走出庙门来。
姜师白道:“这古墓不论是谁的,被血弑王佛在此盘踞多时,妖气太重,最好将它毁了。”司徒典呵呵笑道:“这下轮到我了!”把大斧飞起半空,三斧两斧,将那古墓砍得七零八落,全部坍塌下来,但见一团淡淡的黑色妖气从古墓中飞出,四散飞开,杳然不见。众人大笑,出了山坳,重新上路前行。
此刻大雨才休,满地积水,附近并无避雨之处,众人行约半里,山路之上除了污泥,便是积水,十分难行,不一会,司徒典与博英侯两人脚滑,噗通噗通摔在一处,摔得两人满身泥浆淋漓,神态狼狈不堪,众人忍不住按着肚子笑。博英侯大骂司徒典,司徒典急忙撒腿便跑,众人大笑声中,只见司徒典在前面又连跌几交,越发的看不得了。顾晓芙水镜心与袁灵枢三个女子直笑得眼泪都掉出来。
众人盘旋前行,好不容易到了一片平地之上,但觉热风滚滚,熏得众人口干舌燥。姜师白道:“我们破了荒石古墓,此地如此风热,恐怕前面便是风之大漠了。大家检查随身所带水粮可都还在么?”博英侯又骂将起来。原来司徒典与他摔在一处,两人的牛皮水壶都被压开,水流个精光。众人都笑道:“刚才我们经过一处山涧,山涧中有水,两位赶紧去打了水来,若是在沙漠中没有水来,两位非被烤成‘僵尸第二’不可。”
司徒典急忙夺过博英侯的水壶,怒道:“你他妈的别骂我啦,我去给你打水还不行?”博英侯转怒为喜,哼了一声道:“还该你这胖子懂得做人。”司徒典拿了水壶,骂骂咧咧地去了半个时辰,方才打了水回来。
不过当众人重新上路,走出了很远一段路,非但未曾发现沙漠,那风也越吹越劲,三位女子,个个口干舌燥,嘴唇上都被炙烤得裂开了血口。司徒典又大又胖,走了一段,热得直喘粗气,见路边有块大石,心中大喜,走上前去,一屁股坐了下去,只听哎呀一声怪叫,司徒典再蹦了起来,但见他屁股上大冒青烟,裤子上多了两个大洞,那石头之上,竟如被烈火烧过一般炽热无比。众人又是怪异又是好笑,只得强忍住笑,一面将司徒典搀到树荫下,一面由宋子游和姜师白两人上前探路。
宋、姜两人去了片刻,热得汗流浃背走了回来道:“奇怪,奇怪!为何此地如此之热?”袁灵枢心中纳闷道:“大家看前面那座林子。若此地真是炽热无比,怎会有如此茂林修竹?”
但见不远处山岭杂沓,危壁如斩,竹茎参天,森森蔽日,坡下两条岔道,各有方向,约在离众人半里之外;中间一道峡谷幽深,看上去人迹罕至,料难绕越;左边一条山路,回环于山谷林野之间,也不知通往何方。那谷径虽宽,形势却非常险恶。右侧不远,悬崖之下黑压压大片树林,却无一样是被火炙烤过的样子。众人正在奇怪,只听轰隆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一道黑烟蓦地从地底冒了出来。这道黑烟中带着火光和刺眼的闪电,直飞半空,情势十分惊人。只听得地下轰轰然闷雷一般的声音愈来愈响,愈来愈急,地下的震动也感觉到了,就在这霎那间,众人眼前一亮,随着浓烟喷出来的不仅是火焰,而是炽热熔岩的熔浆,就像火热的铁流一般,刺得人眼睛发痛。
突然间轰隆一声,浓烟喷出来时已带着火花的亮光,弯弯曲曲的火舌和火星向四面八方飞开,浓烟聚成了一根灰色的烟柱,再次飞上高空,然后四面散开,形状像一个灰黑色的巨大蘑菇,有的驱散了浓烟,留下一道道白热的粉末,同时发出一连串哔哔啵啵的爆炸声,山下的树林登时全部起火!岩浆不断的从里面涌出来,形成了几股洪流,洪流卷过之处,连磨盘大的石头也都熔化炸裂,冒起了阵阵夹带灰垢的烟尘和密云混合,连阳光也被遮蔽了。黑云低压,云层反射出熔浆黯淡的红光,片刻之前还是阳光耀眼的,突然间便好像到了黄昏。但见喷向天空的火焰更加明亮,从云层反射出来的光线照得满天通红,最恐怖的是沸腾的熔岩浆像洪流一般淹来,淹没之处,树木岩石尽都熔化,化成了一片蒸汽!
姜师白是十三人中见识最广的,见了此景,急忙大叫一声:“这是火山,大家快跑!”一手拉着博英侯,一手拉着司徒典,先借了土遁飞上半空,元胤与袁灵枢顾晓芙水镜心几人见势不妙,各自驾遁,急忙飞逃。十三人立在半空,但见四处浓烟滚滚,刺鼻的硫磺气味似乎笼罩天地,呛得众人剧咳不已,眼见火势越来越大,宋子游把手一指道:“前面有座高山,我们快些过去躲避一时!”那座高山,却在火山西北。众人跟着宋子游,飞到高山山峰之上,俯瞰火山,但见火山周围已成了炼狱熔炉,到处流淌着暗红色的洪流,一片片高大的树木触着洪流,立刻成片倒下,片刻便消失在火海之中。众人惊魂未定,都暗暗悚惧道:“想不到这火山如此厉害!”
姜师白道:“那年我跟师父出山云游,到极北冰寒之地,也曾见过一次火山的喷发,不过那次喷发,却是冰火交融,未曾见此厉害!”
水镜心见四周一片苍茫,不知来路也不见去路,惊得脸色发白,颤声问道:“我们现下该如何是好?”
姜师白道:“火山的喷发,有一定时间,地下的热流经过释放,会渐渐失去原来的巨压,火山喷发失去巨压,会渐渐减弱停止,这大概就是金童子长老告诉我们的九门中的其中一门‘炼火深渊’了!大家还记得长老的话么?九门乃是特地设下考验弟子定力修为的场所,不能闯过‘炼火深渊’,我们连九门也出不去。如今之计,我们只能等火山喷发停止下来,再去那里查看了。”
姜师白一言未毕,便又听得呼呼风起,轰隆作响,似有千军万马远远*来。转眼之间,阳光再次忽然被遮蔽,大地乌黑,伸手不辨五指。众人正在惊疑慌张之际,猛地又听惊天动地一声大震,脚底地皮也似乎在剧烈摇晃震颤。水镜心惊叫一声,首先跌倒。顾晓芙方将她勉强扶起,尚未站定,一股热浪已像山一般劈面打来。十三人中,除了元胤与宋子游两人站得稍后,脚底稍平,其他几人竟同时被震得跌倒在地。勉强挣扎急忙退下高山山峰。但闻那一片轰隆隆炸响,震耳欲聋,一时天摇地晃,火星乱飞,从那洞口飞射出来的火流直飞半天,宛如万千条火蛇横空飞舞一般。只见或蓝或红,远近飞逝。众人见了大惊,急忙各自分散,飞上半空。
众人身在半空,反倒觉得越来越热得厉害。远远望去,但见一个火峰,上烛重霄。火光沸浪,刺眼欲盲,什么也看不清楚。众人渐觉无法存立,被烫得连气都透不出来。浮沉洪流,火焰冲霄,烟涛山立。风鸣澎湃,轰轰交汇,宛如天塌地陷,震得众人头昏目眩,六神无主。姜师白急忙招呼大家速速后退。众人越飞越远,直到热浪渐渐不再炽,这才按住云头,回头再看。远远只见那火山口中忽然冲起一股黑烟,直冲空际,黑烟在半空化成无量数荧荧火星,四下爆散开来。金红色的岩浆涌起,宛若开锅一般,直涌出来,惊心动魄。
众人急忙再次后退,但听半天云里一声霹雳,天空中黑云翻滚,起了一阵大风。姜师白叫道:“要下雨了!”话音未落,豆大雨点,已从天而降。众人急忙按下云头,寻了一片茂密的丛林,躲了进去。这一场好雨,只见天地之间苍茫一片,四五尺内睁眼难以视物,炽热的空气渐渐由热转凉,热浪洪流,也渐渐冷却了下来。此刻众人离火山已有二三百里,但见风狂雨大,上下茫茫,天地相接,尘烟汹涌,更无边际。风雨虽大,倒比置身熔炉炼狱中要好过得多。耳边只听雷声,眼前只见苍白的电火闪耀不停,这场大雨劈头盖脸地直下了半个多时辰,才渐渐停下。雨收云住,天边重新露出了鱼鳞云,远处的火山被大雨一浇,火势渐渐熄灭,一团白色的蒸汽环绕洞口,久久不散。
众人喘息方定,从树林中走出来,各自又被彻头彻尾浇了个透。元胤道:“我自得沧海神剑,还不知它的妙用,待我去试它一试,去火山口那里看一看便回。”
众人急忙阻拦,道:“天道如此,不可抗也。且莫鲁莽行事!”
元胤道:“不怕。沧海神剑可御四海之真水,倘若火山再发,我试试取神剑之水灭之,当无大碍。”公孙詹龙道:“元师弟一定要去,我陪你走一趟。”众人皆知他身上铁甲能化风雷双翅有凭空变化之灵,都道:“公孙若去,还好可有个照应。”
袁灵枢抓着元胤的手,不无担心地道:“你可千万小心!”元胤微笑一笑拍了拍她的手背,道:“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若是没甚大事,你们大家听我的啸声,再来接应。”众人都应了。当下元胤伏在公孙詹龙身上,公孙詹龙口念咒语,双翅一拍,飞起半天云里,向那刚刚被大雨浇灭、尚在冒着浓浓蒸汽的山口飞去。
两人越飞越近,只感酷热逼人,山口火光虽灭,但水火交融,白色的蒸汽依然极热。两人飞到山口向下一望,不禁暗暗咋舌。但见此刻火流虽不再外泄,但洞中暗红,依然是烟光闪烁。元胤在公孙詹龙背上,看见那洞窟中,手指一指,大声道:“公孙师兄,那是什么?”但见山口水雾弥漫,霞蔚云蒸,洞中所见,时有时无,一团火红,正在缓缓移动。公孙詹龙变色道:“是火流又要喷涌吗?”元胤道:“不像!公孙师兄可支持得住么?我们下去看它一看!”公孙詹龙点头道:“我这对翅膀乃是镔铁凝成,不怕火热,我们下去,你小心抓住我!”双翅一夹,稳住身形,径往洞口飞去。
两人靠近洞口,但觉热气直涌,无法立足,洞中那团流动的火光,也再未见有动静。元胤从公孙詹龙背上跳下,拔出沧海神剑,道:“我想进去看一看,师兄能跟我一起进去吗?”公孙詹龙道:“且慢。我们未见洞中先前蠕动那物的丝毫踪影,只怕有妖物暗藏,暗算你我,且要小心行事。”掣出铁甲剑横在胸前,两人一同念起避火诀,慢慢走下洞来。
元胤剑身上忽然绽放出蓝色光芒,照亮脚下路径。但见落脚之处,怪石嶙峋,山口中的石头,都是一片赤红之色。山口越向里走,形势越是险恶,怪石之间到处都是火岚恶瘴,秽气郁蒸,岩壁上到处都是阴森森一片可怖的红色。元胤下走了一段,不禁咦了一声。公孙詹龙道:“怎么?”元胤道:“你看,刚才那阵火山喷发是何等厉害?为何如此炽热之所,竟然有毒虫恶蝎在那里盘屈婉蜒?”公孙詹龙定睛一看,但见满山口的蝎子毒虫追逐跳跃,此外四处都是空荡荡的,只有火红的岩壁和呛鼻的硫磺之气,别说人影,连个鸟兽之迹都无,但毒虫丛生,蝎子横行,却委实诡异之极。那山口呈个向下的螺旋形,越往下走越暗,眼看走到尽头,抬头看山口时,只剩得巴掌大小一块亮光。
两人稍稍松了口气,忽见元胤脖子上定海天珠发出光芒来。元胤一拉公孙詹龙道:“神珠预警,此处除了火流,也许还有别的妖物在此作祟。”公孙詹龙眼角余光一扫,忽然道:“元师弟,这是什么?”元胤随着他所指之处一看,却见山洞洞底画满了各种各样奇怪的符号,正在赤红的岩壁之间若隐若现。元胤过去仔细看了片刻,道:“奇怪,这是地火震压诀。这种法术乃是为了抑制非人力可以控制的烈火所用,公孙师兄可曾见过?”
公孙詹龙摇头道:“我曾听师父说,咱们天山剑派的法术,乃是借亘古不化的玄冰阴寒之气凝练,总旨是近水不近火,因此天山剑派关于火这方面的符诀极为罕见,除了老祖能挥洒五行,后辈弟子精通五行者少得可怜。倒不知是谁刻了这些符号在此?这刻符号的人在这洞口施展法术进行封锁,虽是厉害,却有失效之虞的。”
两人身子刚一转侧,忽见头上一亮,有千百点暗赤火星飞起,山洞中顿时热气蒸腾起来,赤红的岩壁之上,又冒出了点点火星。两人不禁吃了一惊,但见千百点暗赤火星,慢慢向洞底聚拢,烟雾也渐渐浓了起来。烟雾之中,只见火星滚滚飞扬,蓬的一声,洞底冒起团团黄烟,千百点刚刚凝聚的暗赤火星也都爆散开来,化成一团烈火,连同黄烟,向两人罩来。公孙詹龙见机得快,急忙将手一抓元胤,双翅一拍,倏地腾空飞起,背后一团火光,流星赶月般向两人背后烧来。元胤被公孙詹龙铁爪抓着,身在半空,急运玄功,使出御剑诀,将手一指,沧海神剑化成一道蓝光,朝两团火光飞去。只听一声大吼,震得周围岩壁上的石头纷纷掉落。洞底一物,在火光中缓缓站起,四周燃火,飞也似地赶出山口来。公孙詹龙不敢怠慢,抓了元胤,往洞口飞去。
两人热得全身几欲着火,飞出山口,正在惊异,猛见一团火光从山口飞出,轰地一声,打在山壁上,登时流火四溅,热气重又逼人。两人急忙逃开,但见山口中物,原是由烈火凝成火人,正发出郁雷般的吼声,直追出来。那火人身带风雷之声,纵跳飞跃,宛如星跳丸掷,速度之快,令人咋舌。两人不敢迎敌,公孙詹龙急展风雷双翅,飞在半天云中,元胤不及纵遁飞腾,蓝色天罡将他全身罩住,嗡地一声,一团烈火,恰恰打在天罡之上,火光四射,元胤安然无恙。远远众人立在云端,见两人被袭,急来援手。
十三人中,只有水镜心的弱水剑乃是纯水所炼神剑,急忙飞起剑光,向那火人当头斩下。水火相触,白气蒸腾,那火人吱吱乱叫,全身星落如雨,怪啸一声,发出一团烈火,来烧水镜心。不知水镜心这口弱水剑乃有三千若水为基,剑光连挥,将火光破去。剑尖向地,连画八九剑,地上荒漠,忽然出现一汪水泉。那火人越长越大,地上水泉也便越画越广,直至将那火人围住。
那火人不敢越过弱水泉来,忽然把手挥,只见一团烟火劈面向水镜心飞来,水镜心道行尚浅,见火光飞来,知道不妙,急从斜刺里飞避开去,让过烟火,飞速逃开。那火人见敌人遁走,狂啸一声,那团烟火倏地暴涨开来,比电还疾,众人各自以剑光护身,但见火光中一双数十丈长的怪手,凭空抓将过来,啪地一声,司徒典屁股上二度着火,痛极大骂声中,倒栽下地来。元胤急发沧海神剑,一道蓝光电闪而至,把那只燃着熊熊烈火的巨手斩了一剑,水火相克,那火人怪吼一声,收了长臂,转身便逃。后面元胤催动剑光,电闪星驰般追来。
十三人中伤了个司徒典,其余十二人会合一处,十二道剑光,催动剑光,追那火人。但那火人居于火山口内,练就离火之精,剑光虽多,并不能伤他。只有元胤沧海神剑与水镜心弱水剑尚能出力,其余者唯拱手张目而已。但见那火人从火山口跳下,山口冒起一阵巨大火光,火光中那火人狞笑一声,长臂挥处,烟火渐浓,倏地数团巨大火球,向十二人分头打到。元胤猛然一省,拉着水镜心便逃,一面附耳密密说了几句。水镜心点头,脚踩遁光,倏地飞上半空。
那火人正待要追水镜心,元胤又祭起沧海神剑来斩它。那火人无暇顾及水镜心,铁火流光,来追元胤。不知水镜心在半空中见火人追开,急忙落了遁光,飞身到了山口,口中念咒,弱水剑三千若水,从剑尖飞出,化作从天而降的水幕,倒泻进山口中去。只听远处那火人发出惊天动地大吼一声,弃了元胤,飞步跑了回来,却被十二人牢牢困着,不能脱身。只见水镜心弱水剑水幕越来越急,水光银影,渐渐将那山口淹没。火人大吼一声,砰地一声巨响,忽然炸裂开来,烟消云散,地上只是一地红色的石头,尚自冒着淡淡的青烟。
那火人一散,众人但觉凉风习习吹面而来,落下遁光道:“这火人虽非妖邪,灭了它总比让它留在这魇殿九门中要好得多!”水镜心道:“想不到这火人竟是一块巨大的火焰石变化成精的!”姜师白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道:“草精木怪尚且可以成精,何况火山之中一块养就天地灵气的石头呢?”此刻天也渐渐凉了下来。众人分头忙着取水,吃了干粮。姜师白道:“火怪已除,大家都已疲累之极。不用急着赶路,今晚就在这里养好精神再说。”
众人应道:“好!”分派司徒典去将尚未烧尽的树木集中过来搭建帐篷,休息一晚,明日再行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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