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城里,本次科举考试那选才取士的皇榜刚一张贴出来,皇榜底下早已是人头攒动,张五哥也挤在人群里,他不识几个字,只看皇榜上第一名的写着的是“王”姓,偏偏就只认得个王字。这五哥还没看清楚,就被人群挤得退出来,急忙拍拍前面一个人的肩膀,问道:“这位兄台,这第一名的是谁啊?”
那人头也不回,说道:“第一名是王文渊啊!听说是永州来的举子。”
张五哥听得这般,又问了一遍,晓得是自家公子中了头名状元,飞也似的跑回悦来客栈报喜。
那店家听得张五哥连声喊“中了”,知道是自家店里出了个老爷,慌忙叫了小二上楼来,问道:“是不是王老爷中了进士?”
张五哥翘了大拇指,喜道:“岂止是进士?乃是头名状元嘞!”店主闻得中的是头名状元,赶紧吩咐小二去隔壁买鞭炮来放。
王文渊听了喜讯,喜在心头,想想十多年寒窗苦读,不曾辜负了父母之恩,更不曾忘记李芸瑛临别时一番期待,而今终于如愿以偿博得功名,他心潮澎湃,却只静静端坐在桌前动也不动。
这店主看王文渊坐着不动,明白这公子其实兴奋,他的店里,每三年就有一批考生举子要住,自是见过不少喜极而泣的,却也有极个别学子,得了皇榜喜讯默不作声,就叫张五哥赶紧给状元公换上一套新衣裳。
不多时,朝廷里的公人牵了高头大马,举了捷报,敲锣打鼓,在悦来客栈停下,问了王文渊姓名籍贯,确认无疑。那公人方才大声道:“恭喜王文渊老爷被圣上钦点为新科状元,要批红挂彩游街去了!”说着就把一件锦衣红袍往王文渊身上罩了,戴了状元帽,披了彩球,推到马上。
其余公人又问张五哥要彩钱,只喜得五哥上楼取了散碎银子打发。店家主人又叫小二放了鞭炮,高高兴兴拥着王文渊游街去。
众人见得王文渊披红挂彩跨马游街,都赞状元公长得这般年轻标志,清雅脱俗,又闻得他的那篇文章锦绣,就连天子也深为折服,都道他是少年人才,无不叹服,一时间在汴京城里传为美谈。
当夜,状元、榜眼、探花及所有进士,住在修葺一新的馆驿中,准备第二日面见仁宗天子。这一夜兴奋不提。
只捱到第二日,天子在金銮殿摆下琼林御宴,有大学士、翰林与一班文臣武将作陪,又请了刘太后及太子、公主等,一齐贺喜。王文渊领一干新晋的士子,见过皇帝陛下。这天子在御座上见了王文渊,看他这般年轻,连连夸赞大学士欧阳修为国选才,眼光独到。
众人依席而坐,酒过三巡。就有个太监上来,在仁宗皇帝面前耳语了几句。天子起身,退到后殿。
你道那天子到后殿所为何事?原来这仁宗皇帝有一个妹妹,自小娇生惯养,深得宠爱,封为安定公主,虚岁十七,情窦初开。方才在琼林御宴上,见得新科状元王文渊一表人才,又闻那篇文章妙笔生辉,喜欢极了,就要皇帝哥哥,把王文渊许配给自己做个驸马。
仁宗天子本来就喜欢王文渊,如今听了安定公主言语,更觉得要把他赐婚给公主。那公主是何等的娇贵,倘若王文渊能攀得这等姻缘,也算的是皇亲国戚,岂有不答应之理,当下应允了安定公主所求。于是回到御座,借了酒意,问王文渊道:“不知新科状元贵庚几何?”
王文渊见是天子问话,慌忙站起来,道:“回陛下,学生今年刚满二十!”
仁宗见状元年纪与公主相差不大,越发高兴,又道:“不知可否成亲?”
王文渊道:“学生近年读书应试,未曾娶妻!”
那仁宗天子听了,更加高兴,立马大声道:“好!”这一声好字,却让王文渊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天子道:“今有安定公主,乃是朕的胞妹,年方十七,花容月貌,深得太后与朕的宠爱,朕做主许配与你如何?”
“这?”王文渊听了天子一番话,他与李芸瑛虽只在一起不过几日,但也曾同生共死,那姑娘音容笑貌犹在心间徘徊,岂能忘记。这书生此刻心里只想着李芸瑛,并无别人,顿觉脑中一片混沌,呆在那里半晌无语。
旁边大学士欧阳修只道是王文渊太过高兴,赶紧推了他一把,道:“状元公,你好福气,还不快快叩谢皇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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