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业档案
北京云道智造科技有限公司(下称云道智造)成立于2014年,公司以“PaaS(平台即服务)大平台 APP(应用程序)小应用”的工业互联网模式重构仿真软件。云道智造系国家高新技术企业,2022年3月被认定为北京市专精特新“小巨人”企业。公司核心团队中多人获得国家百千万人才、中关村“高聚工程”专家等荣誉。
2018年,云道智造参与发起成立国家数字化设计与制造创新中心,并于2019年牵头组建国家数字化设计与制造创新中心北京中心、北京数字化设计与制造产业创新中心。目前,云道智造已获得华为哈勃、红杉中国和腾讯投资等明星资本的多轮投资。
北京云道智造科技有限公司董事长屈凯峰。受访者供图
“欲流之远者,必浚其泉源。”当前,我国科技领域关键核心技术依旧是最大的命门,“卡脖子”的现象仍比较突出。
在中国科协发布的2022年30个科技领域重大问题难题中,如何发展自主可控的工业设计软件,成为10个产业技术问题之一。工业软件是智能制造的基础,而中国工业软件市场主导权却一直为国外企业所掌控。近两年华为等国内企业都在不同程度上遭遇了工业软件“卡脖子”难题。工业软件自主具有其必要性。
6月28日,北京云道智造科技有限公司董事长、国家数字化设计与制造创新中心北京中心暨北京数字化设计与制造产业创新中心主任屈凯峰接受了新京报记者的独家专访。
他对新京报记者表示,高端工业创新由工业软件作为支撑,一旦我们的工业向高端化发展,工业软件就有必要实现自主。
一杯咖啡、一部手机、一个老友、一次创业
屈凯峰自己也没有想到,这次成功创业开始于一次咖啡馆里的灵光一现。
2008年到2011年期间,屈凯峰承担了两项国家重点研发计划项目里的仿真工作。其中一个项目获得2013年国家科技进步二等奖。在研究过程中,他发现,仿真技术是非常有价值的技术,但是很少人听说,究其原因,他认为是这个技术在当时相对高端,使用门槛太高。
何谓仿真?通俗地说就是虚拟试验。但凡需要试验的地方,就需要虚拟试验,就需要仿真。
仿真技术不仅在中国用起来困难,国外也一样。2011年,屈凯峰到新西兰Fisher & Paykel(斐雪派克)公司工作,发现对方也存在同样的问题,也需要从全球招聘杰出的仿真工程师。
2012年10月,一次回国探亲的机会让他彻底萌生回国创业的想法。
清华东门搜狐网络大厦的星巴克,一个诞生过无数好创业想法的地方。一个周末午后,屈凯峰在此等待许久未见的友人,他把玩着刚刚从电商购入的苹果4S手机,“当时看着苹果手机我开始思考,我为什么不能做通用的仿真平台,就像应用商店一样,借助仿真平台,仿真工程师不用了解仿真软件的底层内核,不用学习编程语言就可以把模型和仿真经验固化到平台上,供设计工程师使用。”
2013年4月,他选择辞职回国创业,2014年云道智造团队组建完毕,聚集了一批海归博士和清华大学、北京大学的毕业生。屈凯峰称,尽管当时的创业环境并不像现在这么好,但他和他的团队看到了中国广大且有潜力的市场。
那一次偶然的灵感迸发加上多年的研究经验,云道智造提出了“PaaS(平台即服务)平台 仿真APP(应用程序)”的模式,推出自主可控的通用仿真平台Simdroid,并以此为核心平台,为产业园区和制造企业提供系统的工业互联网解决方案,用互联网模式重构仿真软件,解决仿真软件“卡脖子”难题,推动实现仿真技术的普惠应用。
工业互联网将诞生下一个“BAT”
“当时回国最重要是解决钱的问题。”云道智造的第一批投资来自一位个人投资者,屈凯峰回忆称,彼时一家早期创新企业其实很难从资本手里融到钱,“对于资本来说我们的周期太长”。事实上,多个硬科技创新创业企业因为研发投产回报周期长,在早期都比较难拿到融资。
云道智造在创业初期获得了政府背景的海淀引导基金和中关村发展集团的投资,也对云道智造起到了早期的培育作用。
直到2020年,红杉中国、腾讯投资、华为哈勃等资本才陆续投资入股。对于资本热钱的进入,屈凯峰表示,面对资本他有一颗“大心脏”,“钱多发展进程可能快一些,钱少有钱少的打法,路径不同,节奏也不一样”。
谈到工业互联网的投资热潮,他表示,硬科技才是真正穿越周期的项目,“当年共享经济、消费互联网热的时候,或许还是我们融不到钱的时候”,如今资本市场变得冷静,消费互联网红利见顶,工业互联网的赛道是新的蓝海且一定会诞生下一个BAT(百度、阿里巴巴、腾讯,代指巨头)。
谈到如何培育工业互联网公司,做好研产融合的问题,屈凯峰表示,从政府层面来说,应加强政策扶持,并重视对工业互联网的发展,部分城市已出台了针对相关上市板块的工业软件上市配套政策,北京具有顶尖的工业互联网技术与人才,应对此更加重视,打造工业互联网产业集群。
从人才方面来说,屈凯峰认为应加大人才吸引,重视人才,拿出切实政策吸引人才。企业也应该抓住科创转型升级的巨大的机遇,加大创新力度,实现产业匹配。
未来十年极可能实现工业软件的自主替代
中国作为世界第一制造大国,工业生产领域实现全生命周期覆盖,但对标全球市场,工业软件占比低。据银河证券研报,从全球来看,2020年我国工业软件的市场规模不到全球的10%,但中国市场的同比增速超过全球市场8%,上升空间大。
谈到国产工业软件发展的滞后性,屈凯峰说,中国在工业软件市场上占据的份额低,并且部分市场份额还局限在中低端制造业。他表示,“工业软件由高端工业孵化而出,是高端工业的产物,没有高端工业也没有工业软件,没有工业软件高端工业将没有支撑,工业软件发展滞后也与中国内生工业的原创发展进程较慢存在联系。”
尽管在高端工业和重要工业软件领域中国依赖进口,但在他看来,中国制造要往高端走,一定需要本土化、网络化的工业软件,“我对中国工业软件市场充满信心,这一块是大势所趋”。
他提到,中国制造业的转型升级将催生大量对工业软件的市场需求,未来一定会孵化出顶尖的工业软件企业。在网络化与工业化融合中,中国工业软件将走出“网络化带动数字化、市场化带动国产化”的道路。他预测,中国极有可能在未来十年内实现工业软件的自主替代。
“需求是根本的驱动力。”他认为,中国必然会出现顶尖的工业软件企业,因为中国制造业转型升级对自主研发的中国工业软件有需求,同时,中国本身具有工业体量优势。
“专精特新”企业是未来产业链的重要支撑,同时中国制造业的提质升级势必将催生大量工业软件的市场需求,在这样的发展背景下,他谈到,相关企业应“打破边界,创新引领”,要切切实实地从用户的需求出发,而不是对标过去,“工业软件本身是一个比较高端的行业,与用户耦合紧密,服务应贴近用户,不要老是去做存量、做增量,而是要从用户实际需求出发创新创造。”
他说:“如同汽车市场有了奔驰、宝马,再对标它们意义不大,而要做新势力特斯拉,做工业软件也要打开所有的边界,去创新、去引领。”
新京报贝壳财经记者 程子姣 编辑 徐超 校对 贾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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