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歌已经换了一身衣裳,米黄色轻烟拢纱的袍子外披一件青色薄衫,看似十分淡雅的装扮却勾勒出其凹凸有致的身材,愈发衬得那张娇美动人的脸美艳不可方物。
她缓缓朝陆清浅走过来,露出一个近乎完美的笑容,“我是来给妹妹送药的。”
说完,朝着身后的丫鬟彩彤递去个眼色,彩彤即刻将手中捧着的一枚白色玉瓶呈过来,道。
“这是冰肌雪肤膏,是宫里皇后娘娘前些日子赏赐给我们大姑娘的,有祛疤美颜的奇效,这一瓶更是千金难得,只是我们大姑娘也用不着,二姑娘便收下吧。”
药许是真的千金难得,但这彩彤那般高高在上好似施舍一般的语气着实令人不爽,陆清浅厌恶的皱了皱眉。
彩彤又轻笑了一声,道,“二姑娘怕是没用过这么好的药吧,所以容奴婢好心提醒一声,这药难得,二姑娘可得省着点用啊!”
说完,又露出一副轻蔑的表情。
陆清浅笑了笑,没有说话,将手慢慢伸过去。
陆清歌唇角笑意渐深,彩彤眼中的轻蔑也愈发的明显。
瞧着眼前的情形,二姑娘哪里变了?
分明还是从前那个没见识的破落货,区区一瓶药膏就眼红成了这般模样,还真是下贱呢。
陆清浅的手靠的越来越近,眼见着下一秒就要触碰到玉瓶,却一瞬间,猛地一翻转,抬手就打了彩彤的脸。
“啪”的一声脆响,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彩彤的脸上就多了一个清晰的掌印,惊得她手中端着的玉瓶也掉在地上,骨碌骨碌转了两圈最终停留在陆清歌脚下。
彩彤的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她站在原地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而后便是颐指气使的口吻伸手直指着陆清浅问。
“你干什么?凭什么打我?”
陆清浅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只淡淡道,“就凭我是主子,你是奴才,怎么?不够?”
“你……”彩彤无可奈何,只好求助的眼神看向陆清歌。
陆清歌方才从茫然中回神,立时作出一副委屈的神色道,“我记挂着二妹妹脸上的伤,特意好心来看二妹妹,若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二妹妹直言便是,又为何要对我的丫鬟动手?”
“大姐姐心地善良,平日里待下人总是宽厚温和,但也不能让那些刁奴欺负到大姐姐头上来。”陆清浅义正言辞道。
陆清歌有些懵,她何时受欺负了?
陆清浅又道,“刁奴以下犯上,大姐姐心软不予追究,我却是不能容忍,否则,怎么对得起大姐姐特意来看我的一番好意?”
“这……”
陆清浅是疯了吗?怎么说的话稀里糊涂的,她一句也听不懂呢?
“大姐姐好心拿着这么珍贵的药膏来看我,却被这刁奴用来挑拨你我姐妹之间的感情,嘴皮子一开一合,好似大姐姐不舍得把这药膏给我似的,却不知,我们之间的姐妹情谊,岂是区区一瓶药膏能比的,大姐姐,你说是吗?”
话说到这里,陆清歌再不明白就是傻子了,好一招反客为主,她还真是小看了她这个妹妹。
“彩彤。”陆清歌的声音有些冷,“还不知错?”
彩彤怎么也没想到,二姑娘不过三言两语却竟然是这样的结果,就连大姑娘想替自己说话都是无从开口,只好垂了眸,轻声道,“是,奴婢知错。”
说完,从地上捡起玉瓶,双手奉到陆清浅面前,“还请二姑娘看在大姑娘的份上,莫要与奴婢计较,收下这药膏吧。”
陆清浅笑着推开她的手,“大姐姐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这么好的药膏,妹妹受用不起,还是留给大姐姐吧。”
“二妹妹这又是什么意思?”陆清歌的语气略有不悦。
陆清浅摘下面纱,露出那张遍布伤疤的脸来,“大姐姐瞧,我脸上的疤痕如此之深,这辈子怕是都没有恢复容颜的可能了,又何必白白浪费了大姐姐这般贵重的药膏呢。”
说完,就露出一副无可奈何,却又似乎伤心绝望的神情。
陆清歌被陆清浅忽然露出来的脸吓了一跳,又看到她垂头丧气的模样,忽然就觉得刚才她打彩彤那一巴掌似乎也没什么了。
想想也是,就凭这样一张丑陋又可怖的脸,她还能翻起什么风浪呢?自己又何必多此一举?
想到这里,陆清歌的心情瞬间就又好了起来,“二妹妹既然这么说,那我也就不强求了,那二妹妹便好生在房中养伤吧,我就不打扰了。”
说完也不停留,转身就走了。
看着陆清歌的背影,流朱有些疑惑,“二姑娘认为大姑娘真有那么好心?”
陆清浅淡淡一笑,“你觉得呢?”
流朱想了想,而后摇着头坚定道,“奴婢可不这么认为。”
陆清浅赞赏的看了她一眼,“不止是她,日后这府中的任何人,我们都需得十分小心才好。”
“是,奴婢明白了。”流朱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对了,四皇子是不是要回京了?”陆清浅突然道。
昨日夜里,她把原主所有的记忆都仔细梳理了一遍,这才将头日里遇见的那个冰山男对号入座了。
流朱一怔,“二姑娘问这个做什么?”
“随口一问。”陆清浅答,“你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呢!”
流朱看着陆清浅道,“翊王殿下回京可是大事,京城上下早就传开了,这回翊王殿下大败西夏人,整个京城的百姓可是都期待着明日的迎接呢,据说连宫中都要大摆筵席庆祝,只可惜这一次女眷似乎不在邀请之列,所以府中也一直没得到消息。”
说到最后,流朱的语气好像有些失落。
陆清浅笑了笑,伸手点了一下小丫头的脑袋,“你想看?”
流朱点头,“那是自然,参加不了宫宴,能去城门口迎接也是好的,这等盛景,谁不向往?”
“这有何难,想看去看就是了。”陆清浅又道。
流朱的眼睛一瞬闪出亮光,却又迅速暗淡了下去,“二姑娘伤成了这样,老爷夫人怕是不会让二姑娘出门的。”
“傻丫头,我若想要出门,又何须经过什么人的允许?”陆清浅说着,就站起身来朝门外走去。
流朱吓了一跳,“二姑娘这是要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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