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断,一身着青袍之人,泰然现身。已被血腥牢牢束捆的圣王,失去了原本沉着冷静,只顾满足对血腥的渴望,全然未察身边站立的人及所言之语。
随着那具尸体血液被吸食殆尽,堕落者的那份欲念,在大脑里逐渐消失不见。此刻,才惊觉身旁之人,正透着一抹邪魅诡笑凛眼旁观。
不及眨眼,圣王已将地上的面具重新戴上,似乎并不希望有人看清他的面容,随后慢慢转过头来,用那双慑人心神的双瞳,直视眼前之人。
身上流出的蓝色血液不断被雨水冲刷殆尽,受伤的肩膀上,早已不见先前的伤口,只露出一块有如女人般细嫩如脂的肌肤。经过恐怖噬食的圣王,右手食指突地颤了一下,一种久违的畅快之感,让大脑变得十分兴奋,那一刻他明白,身上每一寸肌肤都已做好准备迎接最后之战的到来。
这处,尧帝摇头晃脑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虽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努力地强迫自己从刚才眼前一暗中恢复神智。一边望了望邪帝白骨,发现他也清醒过来,随即急迫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一切都结束了?圣王那小子死了没有”?
邪帝白骨望了一眼尧帝,又望着远处的圣王与炎帝,淡淡道:“炎帝到了”!尧帝揉擦着了下双眼,试图努力搞清楚目前的情况,随后用尽全身的力气,扯着嗓子怒吼道,“青桓老鬼,怎么现在才来啊,要是再来晚一点,都可以帮咋几个老家伙收尸了”!
邪帝扫了眼圣王旁边那具不能动弹的尸体,又看向炎帝青桓,发现他冷冷地站在尸体旁,与圣王四目相对,也不知道在交谈着什么。尧帝似乎也注意到那具胸口开了条血口的雷帝朱颜,他大叫道,“雷帝死了?雷帝就这么死了吗”。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久前还能提剑重创敌人,转眼间已沦为了尸体一具,不由一分惋惜,但身为孤蜃天阿的帝主又岂能多愁善感,随后重新振作。
炎帝望着如获新生的圣王道,“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
“不对···你已经来晚了,想*圣王,你错过了最佳的机会”,圣王沉声道。
炎帝不紧不慢道:“垂死的猎物,可引不起我的兴趣。”
圣王道:“垂死的猎物?你可得小心自己会成为猎物”!
炎帝青桓冷笑道:“所以我为了眼前这只猎物准备了一份大礼,接下来就祈祷它不会让我失望了”。
圣王喝道:“没了双手,又怎能奉上礼物”!
炎帝挑衅道:“试试看不就知道了”。
不复多言,炎帝青桓凌空一抓,一把燃烧烈焰的火云之剑,夺空而出,举剑以对。圣王不甘示弱,右手伸臂唤刀,瞬间白刃凌空上手,随即眼一凛,步一沉,混元之力骤涌,被触引的‘圣厄纹’,再次附着全身。亘古不世之力加持,圣王化身无形飘影,欲以快制敌于措手之际。不想,炎帝青桓非等善类,一柄火剑雨中撩舞,虽是漫不经心,步伐来回间,应对圣王之为却是游刃有余。
面对非凡对手,炎帝青桓不敢大意,随即抓住时机,右手举剑一引,但即一挥,便是‘星陨剑灭’。
惊见天外火陨化剑,万道火光闪耀,穿透层层雨云,疾向圣王。反观圣王,沉着以应,左手剑指一捻,灵元之力有如泉涌,从指尖急速散出,化为球弧之状御剑之火陨。
无数陨剑灼烧熊熊烈火,接连不断破袭灵元气罩,圣王行动一时受制。眼见敌手双脚未缚,却难移半分,炎帝青桓右手旋剑指地,身纳元招,倏地双手持剑杵地,体内元能尽泄,使得地面土石腾涌。不断涌出的滚热炎流,迅速消失地面,顷刻,数十条炎鞭从层土之下蹿涌而出,呈一副搅绕之态,狂舞之姿,似是万千炎蛇,织罗着一张炙热火网,昭显*伐决心。
剑陨不休,又生火网缠剿,面对不断升高的温度,一股浓烈刺激气味直冲鼻息。刻不容缓,圣王右手持刀运气一引圣纹咒痕之力,欲破剑陨火网逼*。
只见他剑指化爪,全身圣纹之力徒生,无形吸力将周遭空气急纳,急速回旋化为风眼,随着吸纳之力越变越强,空中速动气流在头顶产生一个风暴漩涡,尽吸万千火剑。
片时许,那漩涡倏然骤停,圣王掌心所对,竟是出现一拳头大小的刺眼光球。眼见吸纳之力消停,火剑之威却不止息,接连不断无穷无尽,从上空强势俯贯而下,眨眼又至。不破生死之招,圣元之力绝难止休,骤缩的空气悄然汇聚一股绝世骇力,等待着时机势要惊动一番天地。一声轻喝,爪力全舒,没了元力的束缚,球体却急剧膨胀,就在陨剑落向圣王天灵之际,掌心之处突然迸发出千道耀眼光柱,四射散空,闻得铮铮急响,伴随的是火剑的铿然碎裂。
一瞬之间无形气浪浩荡,横扫八方,纵冲九霄,圣王挟势破*境!鬼蛇火网对上圣痕之力,双式之威交迸出最剧烈的碰撞,接连不断的爆炸声环困圣王四周,无数断裂火剑四向飞落,闪亮整个触雷峰。绝阵中的圣王,受剧热烈焰的灼烧,却似凤之傲姿,浴火涅槃。
面对气浪不断翻涌,一袭胜过一袭,一浪盖过一浪,炎帝双目如炬,应变不惊,手一伸,掌心运劲,徒见一黑点瞬化圆形之盾,尽御反扑之招。
“嗜血诅咒换取的能为,的确不能大意。但是···”,话未尽,炎帝收剑负后左手抬掌起威,无数黑色玄气从土层幽幽涌出,随之扩散,不多时,那黑色瘴气将整个触雷峰笼罩。战场的炙热火焰虽是灼烧万物,猖獗嚣张,却在瘴气侵蚀之下渐尽殆灭。圣王眼见此等诡异之境,冷然而立,不收对敌戒心,随即旋刀入鞘,右手紧按刀柄,作拔刀之状!
静若处子,动如脱兔,似闪电乍起,天现惊雷,只见圣体陡然跃空,欲借拔刀天斩之力,除清漫野黑瘴。然而,长刀将现,威能欲出之际,却是四道黑色光杖凭空惊现,从东南西北四方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疾射圣王腰部。
无法感知的存在,不可企及的速度,王者还未察觉异变,四道黑色杖柱全数入体。瞬间,只觉心脏骤停,血流之速急降,呼吸有进无出,登时身不可移,眼不可视,耳不可听,鼻不可嗅,舌不觉味,五感尽失,体内元力更是难济,情况霎时已陷入危难之际。
望着被锁困的圣王,炎帝嘴角上扬,放声大笑,露出那如夜叉般的狰狞笑脸。熟料,乐极生悲,一股灼烧般的痛感由胸口而生,随后遍及全躯。难以忍耐的痛处让炎帝双眉急皱,随即一把扯开青衫,只见胸口露出病变的黑色,由心脏慢慢地往周身扩散。
他自语道:“受到‘墨瘴’影响,让你这么快苏醒吗···看来你比我预想的时间要短许多”。
眼见不世的圣王也被黑色杖柱困锁,尧帝与邪帝顿舒了一口气,但又似乎忌惮着这黑色瘴气,小心翼翼地往炎帝方向挪步。
尧帝望着青桓静静背对着自己,默不作声,随即上前用手轻拍了一下炎帝肩膀,小声问道:“炎帝老鬼,这黑色瘴气应该没有什么毒害吧”?炎帝青桓强忍痛感,头也不回道:“雾雨森林的墨瘴只起到搭引‘冥种禁魄’沉睡的力量,对人构不成危害。但是‘冥种禁魄’的破禁反噬却是尤为致命”。
邪帝望着汗滴直落的炎帝道:“如果没错的话,‘冥种禁魄’苏醒的时间提前了”。
尧帝一听,鼓着一对大眼珠子道:“提前了?白骨老邪你可是保证过这玩意儿绝对可靠”!
邪帝道:“把圣王及时解决掉,就还有时间处理‘冥种禁魄’的影响”!
炎帝倏地抬头一望,冷笑道:“只要圣王还活着,事情绝对不会这么容易结束”。
邪帝和尧帝一听,随即将目光移向上空的圣王,不由得心头寒意顿生。先前银发白甲的圣王,不知何时已然消失不见,唯留下一个黑身黑发的人形怪体,使得众人莫不惊愕。尧帝上前一步,不再多惧喝道一声:“虚张声势,看爷爷一斧将你劈成两半”。百斤巨斧在尧帝手里一抡,犹如杂耍一般,轻松上手,随即一个健步,登时跃起两丈来高,看要斧落人亡之时。圣王紫眼一凛,一双纯净瞳眸凝视着眼前之人,层层寒意直达心头,尧帝牙一咬,心一横,握开天巨斧承万钧之力,径劈圣王头颅。
千钧一刻,圣王黑手如急电骤闪,一把扣住劈命巨斧,随即轻轻一掰,尧帝身体感到一股不曾遇到过的劲力,顿时双手脱掉斧柄整个身体甩了出去。就在此时,异状再现,圣王通体的黑色漆迹开始慢慢收缩,聚往面具眉心一点,渐化作一朵指尖大小的黑色冰花。圣王将双眼移向邪帝,只将手里的巨斧只轻轻一捏,坚硬的巨斧竟随着四根黑杖瞬间崩碎,化作无数尘埃,无形的威慑,让邪帝莫不慌神失措。
眼见尧帝重创,炎帝双手提剑即*,瞬间发难。炽热的火剑,燃烧着阴霾的雨空,挥洒着淋漓不尽的战意。彼时,邪帝见炎帝战得兴起,自己又岂能坐视旁观。一声高喝,三分怒意,七分*劲赫然而动。
快的影,交织出更快的剑,更绝的招。三方快影疾*,剑声铿锵,气劲似是怒涛掀波,破野惊空,将战意臻至最高。
面对劲敌,虽是以一敌二,圣王神力灌体,不退不缩宛如磐石,举剑削、劈间,霸猛气劲蹿流,肆意挥洒泻发无尽,两人一时难胜半招。邪帝难遏心中怒火,虽是挥汗如雨,尤将剑越挥越快,越快越狂。
圣王问道:“战友的死,让你怒火难消吗”?
邪帝厉声道:“错!魔孽不除祸害人族,心中的怒焰难以湮灭”。
圣王登时一怒,道:“‘魔孽’两个字能解释你们对我族进行屠戮的原因?绛雪一族只是满足自身的生存,才会嗜血,难道在人族的规则里‘魔孽’就是该死吗?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总能端出凿凿言辞,掩其掠*抢夺的野心。人族屠*我族之人,我绛雪一族千万性命的怒火又该如何湮灭”?
一番接着一番,一式连着一式,短兵交锋间,刀光剑光齐绽。然而,越战越急却是越来越痛,炎帝心知久战不利,随即抽身而退,强忍运起沛然浩劲,立闻一声‘开’。
只见西北、西南、东南方向三道耀光划空,眨眼汇聚一点,形成三面锥塔之状。那耀点又射出一道光柱,破空直下。炎帝仰头见耀点光芒四射尽扫雨雾之霾,随即以承纳之姿,让光柱径射眉心。“天星降运,地星开元,人星行世,三星聚顶,起开‘生禁’···禁域天穹”,一阵低沉咒语过后,黑瘴源源不断从地层涌出,越聚越多,越多越稠,但是却被三道光柱形成的无形障壁阻挡,不能漫散开去。光与气的交互,让炎帝心口内‘冥种禁魄’突然剧烈颤动,试图搅破封锁禁印。随着胸口禁印通渠的完全起开,力量的不断涌出,剧烈的躁动也在分分刻刻慢慢减弱,而眼前炎帝只觉体内涌腾的力量欲破体而出。
炎帝突然放声大笑道:“哈哈哈,今日我倒要看看是你‘圣厄纹’强势,还是我‘冥种禁魄’的霸道”!
三声大笑,紧跟着炎帝的双手抬掌,无匹的雄力充盈整个禁域天穹,登时地动山摇,土层豁然崩裂,一道巨大沟壑绕环一圈,随后圈内地层缓缓而升,裂地声响,惊得飞鸟走兽倾巢而逃,未附着稳当的巨石,犹如飞瀑一般急速而坠。不多时一座巍峨雄伟的巨山拔地而起,直至百余丈之高,俨然有遮天蔽日之象。
突现异象,也未能影响到鏖战正酣的圣王与邪帝。圣王一双紫色眼瞳凛神对敌,倏然,数道黑色杖柱再一次毫无征兆,夺空而现,目标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尤知奇异黑杖能力,圣王力沉一手,长刀劲挥,迅破邪帝强攻,而后旋刀劈斩黑色诡杖。一旁的邪帝眼见黑色杖柱尽数消无,这才冷然惊觉,天空中莫名多了一座巨山,亦然令他目瞪口呆。
御骇世之力,逞不世之能,炎帝剑指凌空划动,随口一念‘缚术·三壁黑棺’,立即天空惊现三道黑色薄壁由空垂射,三声蹭响瞬间锁困圣王。无端黑壁惊现,圣王岂能甘心被困,立即拔刀猛攻,任由暴击不断,发出晃荡声响,那黑色棺牢却是纹丝不破。不待时机错失,炎帝沉力屏息,一移手,山随势动,巍峨巨山随即移空于黑牢之上,似有泰山压顶之姿。一旁邪帝愣愣地站在巨山之下,如不是一块掉落的石头击中他的头部,一痛惊醒,恐怕也将埋身于此,见势不妙,于是步行摧急,腿化疾风,离出巨山压顶的范围之外,方才停息。
“这坟墓!收下吧!”,话语甫落,炎帝一翻手,云涌动,气蹿流,风声呼啸,那巨山挟泰山之威轰然坠落,强势压向所困黑牢的圣王。
一分一秒,来往于生与死的挣扎,巨山已然压至黑牢,牢体霹雳崩碎声不绝于耳,越来越急,越急越猛。折断的刀,震裂的手,蓝色液体一点一滴缓缓流出,圣王仰着头望着那黑沉沉的巨山,逐渐逼近,眼中虽是露出不甘心的神色,王者却是再无反抗,俨然接纳即将而来的死神拥吻!
正当圣王将随巨山葬身于此,这时,西北方向突然一番剧烈爆炸,随后一道光柱骤然消失,失去屏障的锥塔,黑瘴立即涌向缺口。黑瘴四散的影响,造成炎帝体内冥种禁魄力量的流失且难以操控,山体重心竟偏移黑牢上空。
生发突变,炎帝不顾反噬之痛,使出浑身解数,再输冥种禁魄之力,强行控纵山体再次坠向黑牢。
还未清楚事故之源,变数再起,一道莫名流火速射,有如天虹划空,横穿天际撼袭那座巍峨巨山。陡然一声轰隆,溅起乱石腾飞,随见山体半身赫现一庞大洞窟,洞内不绝鸣响。
一道剑气从山体底部突贯而出,一道人影倏然闪现,而后翩然落身于绝境之人跟前。
料所未料的人,以为阳世再也无法相见,只求黄泉相遇,执手彼此。神秘之人,让绝境中的圣王刹那间爆发出了对于活下去的渴望,哪怕一分一秒,已是满足。强势如圣王,冷酷如圣王,竟也会珠泪盈闪,眸生情柔!
“是你···”,圣王镇定道,虽感意外,但也表现得十分的冷静。
那男人深情地对王者道:
“我说过我会回来”!
圣王望着即将压至的巨山,平静道:“你来得真是时候,这下我们两个都得死在这儿啦”!
那男人微微笑了笑,随后道:“别这么丧气,对我有点信心”。
男人一把将王揽入怀中,握剑的手沛然运劲,两人四目凝神以对临至的危险。
人族之人,莫名之人,竟是陡然现身绛雪一族圣王身边,不见两人难消族仇,更显彼此痴痴真心,诧异矣、惊异矣!
男人右手举剑横前,体内元功饱提,静静等待巨山压至一刻···。
一声沉闷巨响,霎时间,地动山摇,巍峨巨山冲击触雷峰,眨眼层林尽毁,沙石崩飞,掀起的铺天乱石洪浪,携带漫天尘灰,冲袭炎帝两人。突来滚滚石浪,又添空中落起的石雨,两人举剑破浪,扫清纷飞碎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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