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碟中谍》中阿汤哥徒手攀岩的经典镜头吗?
大家都知道,这种镜头在拍摄时,是有绳索保护的,只不过后期把绳索擦掉了。
而现实中,真的有这样从事徒手攀岩的“疯子”。他们没有辅助,没有保护,靠自己的身体与意志,征服悬崖绝壁。
电影《徒手攀岩》就记录了攀登者亚历克斯·霍诺德(Alex Honnold)徒手攀岩,登上酋长岩的过程。
徒手攀岩,起源于18世纪的欧洲,1970年成为一项独立的运动项目,被列为世界十大最危险的户外运动之首,死亡率高达50%。
所谓徒手,就是在攀爬悬崖峭壁的时候,不借助任何辅助措施,没有任何保护措施。
很多徒手攀岩大师,包括本片的亚历克斯,甚至选择不戴头盔,不背降落伞。唯一的装备除了登山鞋,和挂在腰间的镁粉袋。
剩下的,就是你的双臂,双脚,判断力,忍耐力,意志力……
换言之,你只有你自己。
1913年10月3日,27岁的登山家Paul Preuss第一次尝试徒手攀爬奥地利Mandlkogel北脊时,因失误从千英尺高处跌落,尸体在一星期后才在山底积雪中被发现。
1993年5月28日,37岁的 Derek Hersey 尝徒手攀爬位于美国加州的优胜美地国家公园哨兵岩时,失误跌落,导致死亡。
2007年7月31日,42岁的Michael Reardon刚徒手攀爬完爱尔兰County Kerry的一处海崖,下来时被海浪拍中,葬身大海。……
这些年轻鲜活的生命,以同样的方式奔赴了死亡。徒手攀岩的死亡名单,几乎随着全世界每时每刻的挑战,同步更新着。
就在亚历克斯准备登山的几天前,还收到一个朋友在徒手攀岩中遇难的消息。
亚历克斯想登的酋长岩,3000英尺(约914米),在约塞米蒂国家公园的群峰中,高耸入云,是全球最大的花岗岩巨型独石。
地势险要,直上直下,岩壁光滑,关于酋长岩有一个恐怖的传说,曾经声称想要徒手攀登它的人都死了。
想徒手登上酋长岩,真的很难。
在“极限平板”路段,最小着力点只有2毫米,几乎没有任何可以抓住的缝隙。
“如果你滑倒了,你的手可撑不住你,你时刻都站在微凸的边沿上,也就是岩石质地发生细微改变的地方。只是这两个小小的接触点支撑着你不掉下去。而当你向上爬时,就只剩下一个支撑点了。”
在“怪兽大裂缝”路段,攀岩者的身体,有很大一部分夹在山缝里,只能在极有限的空间里挪动爬行。
“这就是世界上最糟糕的普拉提,上课的时候还有人拿着鞭子抽你,还会偶尔拿张砂纸蹭你的皮肤,还告诉你就算吐出来,也得保持这个动作,稍微动错一下,就会跌落万丈深渊。”
在“特富龙角”路段,被万年冰河洗刷的绝壁,光滑的如同两片大玻璃。
“我需要两手撑着两边的岩壁,就像我的手掌和脚都撑在玻璃上一样。同时尝试微调我的支撑点来保持平衡。这样我就可以把力均匀地分在这四个点上,感受2500英尺的风在我身下呼啸而过。”
虽然经过周密准备和无数次严格练习,当亚历克斯独自站在山下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这个过程,是亚历克斯不成功就坠落的生死结局。
一旦开始,整个过程他无法松懈,无法分神,无法放弃。因为死神,就在亚历克斯的身后。
2017年6月3日清晨,亚历克斯正式开始攀爬。面对刀削斧刻的绝壁,他独自征战。
他娴熟的发力,移动,人们却跟着他的身影,不由手心出汗,心悬一线。连跟拍亚历克斯的摄影师都不忍心看了。
有人问,活着不好吗?亚历克斯为什么选择这项运动。
和大多数人一样,他不是个明星般闪亮的家伙。他高挑瘦削,穿着运动卫衣,毛衫套头,双手插兜,甚至有些驼背,走在人群中,就像任何孤独而沉默的大男孩,逆流而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不是个想要出风头的疯子,实际上他没有加入任何组织,很多时候他开着自己破旧的房车,苦行僧一般,吃住训练都在里面。这样更加易于迁徙,寻找下一次攀爬的目标。
他没有任何厌世情绪,他从小受到完美主义者母亲的教育,19岁以优异成绩考入了全美排名前十的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
从小喜欢爬树爬房子的他,11岁在父亲的熏陶下,他接触并热爱上了攀岩运动。从此每周5天都奔赴在攀岩馆中训练,乐此不疲。
上大学后不久,父亲的去世让他开始想到生命意义,于是决定退学,为自己热爱的攀岩奉献一生。
亚历克斯并不是心血来潮的理想主义者,他珍惜自己能够有机会去将自己热爱的事作为事业。
每当在他面前提起徒手攀岩,我们在这个羞涩的大男孩眼睛里,看到了星星。
为了达到极致,他不抽烟不喝酒,素食主义者,坚持每天雷打不动的训练,并为每一次的练习做笔记,以纠正和提醒自己各种小的细节,去纠正和适应。
他的上半身肌肉和线条异常出众,指力能够负重几十公斤,保证自己在绝壁上被手指拉上去。
在徒手攀岩前,他已经能够成竹在胸的准确说出路线上的每一个踩点,每一次变位,甚至能够想象模拟出自然坠落的感觉,以减少恐惧,强化对自己能力的信任。
他既是自己的教练,也是自己的信徒。
有时候最大的阻力,来自身边人的担心。
亚历克斯的女朋友桑尼,曾跟他讨论过,结婚后亚历克斯应当减少冒险次数,可被亚历克斯拒绝了。
但她还是选择了尊重和支持。为了不给亚历克斯压力,在他开始攀登前,桑尼提前开车离开。
“我常有种奇怪的想法,别他妈让那次拥抱成为最后一次”,桑尼在车里哭了。
虽然她也常常有“不理解”的情绪,也认为男友应该对他们的未来负责。但看到男友的热爱和坚持,男友为了安抚桑尼,开始买房子,煮咖啡,挑家具,她改变了态度。
“我爱你”不应该成为梦想的负担。爱情的长久关系,也许是将自己缩小成为不再尖锐的利器,再将自己放大为可以包容两个人梦想的载体。
“我”和“爱你”组合在一起,变成了更多的意义。我爱你,也是我陪你。用你舒服的方式爱你,用我舒服的方式陪你。
后来,当亚历克斯登顶酋长岩,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桑尼,曾经不爱说话的男人,心中充满甜蜜。
热爱是一种难以向世人解释的情绪。
他不偏执,却如此热情,他愿意把所有毅力和忍耐奉献给攀岩。
他不是没有恐惧,只是看到生命如同徒手攀岩一样,只有向上一条路,如果去走,那么注定要走下去。
“因为喜欢啊,我觉得这跟任何人选择一个兴趣一样,我喜欢将我的极限一直向前推。它会强迫你去爬得更好,爬得更完美无缺。”
一次次的攀岩也在每一次生命极限的延伸中叩问着他对生命的敬畏,并重构了他看世界的方式。
他用挣来的钱成立了基金会,致力于一些环保且帮助人们摆脱贫困的项目。
3小时56分钟,亚历克斯成为第一个徒手攀顶酋长岩的人。
当他成功登顶的时候,太阳照常升起。他如同卸甲的武士坐在崖顶,望着远方的风景纯粹而明媚的笑了。
今天讲亚历克斯的故事,更多不是想说徒手攀岩这个户外运动。很多人依旧难以理解那些一次次冒险的攀登者,为什么把生命看得如此轻。
为什么要把自己放在“一旦上路了就回不了头”的绝境。相比极限运动者,更多人庆幸自己有坚持或放弃两条路可以选。
但有选择的人,又陷入无病*的惰性与永无止境的胆怯,举步不前。
在我看来,亚历克斯反而用最极限的运动去回答最简单的问题:如果梦想就矗立在眼前,你是绕道而逃,还是攀登上去?
注:爬完酋长岩的当天下午,亚历克斯又开始了他的训练。而在本片拍摄结束后的不久,亚历克斯又两次徒手攀登酋长岩,刷新了攀登时长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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