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炽热的阳光照射着大地,碧空万里,没有云彩,没有风,碧绿的树叶一动不动闪耀着阳光的照射,知了的声音还是那么嘹亮,刺耳的鸣叫中,大地仿佛在这照耀下沸腾。
豫州城的郊外,一间破旧的草屋里,屋顶的茅草已经不能遮挡炽烈的光芒,屋角一张还算完整的床榻上,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的男人。
陈诺风坐在床边,满脸的满然。男人是他的父亲,正当壮年的父亲变成这个样子,十岁的陈诺风几乎完全丧失了思考能力,直到……
“小风,小风!”
“爹?爹你醒了!?”
“爹不行了,你还这么小,爹放心不下……”
“爹你没事的,你没事的!”陈诺风的面孔从茫然变成了惶急,鼻子有些发酸,眼眶了充满了泪水。陈诺风觉着自己的耳朵嗡嗡作响,眼前的一切显得非常恍惚。
“小风,小风!你听我说!”父亲的话让陈诺风回到了现实,他擦了擦自己的泪眼,看着父亲,很小的时候,自己的母亲就去世了,陈诺风一直跟自己的父亲长大。“离开这里,去找那个道长,去找仙人,活下去,小风,活下去啊……”
泪水终于突破了眼眶,父亲眼里的神采已经涣散,身体已然瘫软,陈诺风,十岁的陈诺风,从此便是孤身一人了。
这里是古城豫州的郊外,郑家堡,陈砦,陈诺风十岁之前一直生活在这里。父亲陈德方在村里为太爷当长工,勉强度日,偶尔能从太爷那里获得一些野味,便是父子最大的快乐。
直到半个月前,一位道长来到了郑家堡的集市上,道长本是在施药救人。在熙熙攘攘的集市上,村里的老人在道长的芦棚前排着长队,看着那些已经领到仙药的同村人高高兴兴的回家,满脸的羡慕和期望。
陈德方也在队伍里,他希望可以向道长祈求一附仙药,好让自己的儿子有一个更好的将来,然而,当他进入到芦棚里,却听到了出乎意料的话语。
一个白衣道袍的年轻人坐在芦棚中间,身前是一个紫色的香炉,正中的线香就快燃到尽头,白烟萦绕在芦棚之中,陈德方不敢多看,恭敬的跪在香炉之前,叩拜之后,虔诚的祈祷着:“请道长赐福于我家小儿,请道长赐福。”
“天意,天意,寻遍九州,竟在这里!”
陈德方不敢乱动,依旧地俯身在地,听着自己完全不能理解的话语,这似乎和自己的祈祷没有关系。
忽然,陈德方发现自己的眼前有些异样,他抬起头,发现白烟已经散去,芦棚已经消失,道长正在上空俯瞰自己。陈德方有些呆滞,他惊着了。道长看着自己,用手指指自己,指指南方,然后消失了,一个声音在耳畔响起“想让你儿子成才,去南方找我,正南方,天岩泽。”
陈德方发现这个声音好像只有自己听见了,周围的人都在跪拜道长,那些没有排到的人一脸羡慕的看着自己之前进入的同乡,也有些人颇为幸灾乐祸的看着自己。陈德方两手空空,自然是没有得到仙药,但是那句话,恐怕比一般的仙药更为重要。
天岩泽是哪里呢,陈德方不敢向人打听,装作没事的样子在集市上买了些针头线脑,便匆匆的回家去了。谁知这一回去便病了。
傍晚,陈诺风回到家里,看到邻居达叔在自己家门口徘徊,径直走上前去:
“达叔,在门口做什么,怎么不进去坐坐?”
“小风,你爹病了,小郎中说是急病攻心,要请老郎中才行。”
陈诺风一听说自己的父亲是急病攻心,便惶急的去请老郎中。
村里的老郎中独自住在村外的山谷里,在山谷前有一片密林,一条小溪。平常老郎中白天呆在村里,走东家串西家,晚上住在山谷里。林间只有一条小路,直通老人的小屋。
陈诺风一路小跑的赶到了老郎中的家里。
但是村里的老郎中看了看陈德方,说:“急病攻心,没救了,苦命的孩子”。
“难道没有什么办法么?”邻居达叔出声问道,“这个孩子从小就没有娘亲,现在父亲又是这个样子,这老天还这是……”
“达叔!”陈诺风眼里的泪水再也止不住了,十岁的男孩痛哭起来,床榻上的男人呼吸突然粗重起来,但是什么话都没有说,眼睛也是紧紧的闭着。
郎中沉吟了片刻,神情严肃的看着陈诺风:“孩子,刚刚是你自己去找的我?没有大人陪着你是么?”
陈诺风抬头看着老人,不明白这和自己父亲的病有什么关系,但是还是点了点头。
只见老人的眼睛猛地一睁,随后又陷入了沉寂。达叔和陈诺风看着似乎在沉思的老人,不敢出声,草屋里一片寂静,只有床榻上的陈德方粗重的呼吸声。
老人长长的嘘了一口气,对着陈诺风沉声说道:“你愿意救你爹么?为了这个你敢去我家,你敢不敢去更远的地方?”
“我敢!”
“孩子,从村西头的大路一直向南,第一个小路口向左,当你看到一条小溪,向着源头走,有一个土地庙,神仙很灵,但是要在晚上去,你行么?”
达叔听到老人的话突然一惊,猛然想起了那是什么地方!
“你说的是金蟾!”达叔大叫一声,“不行,孩子的爹已经这样了,这孩子再有事怎么办?”
“他刚刚独自通过了我的林子,林子里的东西没有向我通报,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老人抬起了手,指着男孩,“他可以通过金蟾的密林!”
男孩抬起头,茫然的看着老人,他不明白老人的话,但是男孩似乎了解到,自己的父亲有救了。
“爷爷,只要能救我爹,您说什么地方我都愿意去。”
“好,达叔,你可以送这个孩子到小溪边上,你不能过小溪,切记”老人似乎想起了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黄纸,“孩子,你到了那个庙,在正对着门口的青石上烧了这张纸,然后就跪在土地公公的像前面,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不要抬头,叩头九下就回头走,低头走,千万不要抬头!”
“好,我这就去!”男孩大声的回答,努力的表示自己不害怕,但是并不成功,他那幼小的身躯微微的颤栗着,不受控制的颤栗着。
老人看了一眼达叔,点了点头:“去吧,我在这里等着你们。”
月色下的大地似乎铺了一层银光,树木的阴影漆黑一片,叶子在夜风中沙沙作响,大地上的月明泛着诡异的白光,白天飞扬的黄土似乎黏在地上了一样毫无动静。达叔拉着陈诺风快步走在大路上,惶急的男孩没有注意道路上的月色白的非同寻常,而达叔因为很少走夜路,也不知道那诡异的白光和平时的月色有什么不同。
很快,两人到了那条小溪旁,达叔站住了,蹲下来,看着男孩的眼睛:“小风,老郎中的话都记住了,都记住了!千万不要抬头看!”
男孩用力的点了点头,脱掉鞋子,挽起裤腿,趟过小溪,顺着溪水向上游走了过去。
很快,男孩就消失在达叔的视线里。
陈诺风平时胆子不小,但是也不过是普通的男孩子,结伴的时候敢上树捅马蜂窝,敢下水抓花斑蛇,独自一人半夜起夜还会发抖。适才救父亲的心思满满的填充了男孩的心灵,他才一鼓作气请来了老郎中。此时,男孩缓步走在溪水边,赤脚踩着潮湿粘滑的山石,身旁的密林在月光的照射下仿佛黑暗的巨兽,周围安静的可怕,甚至可以听到溪水缓缓地流动。男孩的脚下时不时会踩滑一下,每一次都让男孩猛地一惊。仿佛过去了一辈子那么长的时间,男孩看到了火光,在微弱的火光中,似乎有一个小小的庙堂。
男孩长出了一口气,仿佛刚刚魂魄出鞘了,此时才回到自己的身体里。
土地庙总是小小的,一间房子,供着土地公公和土地婆婆,小庙似乎比一般的土地庙还要小,破败不堪,三面墙坏了两面,屋顶摇摇晃晃的挂在最后一面完整的墙上,土地公公的像靠着柱子,似乎随时会从台子上倒下来,而土地婆婆的像直接倒在台子下面,虽然看上去还算完整,但是满身裂纹,似乎一碰就碎成齑粉了,门口那一对烛台也只有一个还顽强的站立着,微小的烛光在夜风中摇曳着,似乎随时会熄灭。
陈诺风定了定神,找到了正门口的青石,青石上的香炉已经完全破碎了,青石自己也碎成了四瓣,男孩取出黄纸,点燃,放在青石上,看着火光猛然明亮,然后迅速的熄灭。男孩毫不犹豫的跪在土地公公像前,重重的叩起头来,男孩的头重重的撞击着地面,声响远远的扩散在寂静的夜空里,一,二,三……
九下之后,男孩头昏脑胀,有些坚持不住,不由自主的又磕了一下,趴在地上喘息了片刻,男孩站起身来,低着头向着来路退去,突然,仅存的烛光炸了一下,熄灭了,男孩眼前一片漆黑,一阵刺骨的寒意笼罩男孩幼小的身体,耳根猛地开始发麻。陈诺风顿时吓住了,小小的身体僵硬起来,一动不动的站在土地庙前。
过了许久,月光再次出现在男孩的眼前,身体也似乎可以动了。男孩不敢抬头,低着头沿着来路回到了溪边,看到达叔时,男孩忍不住想跑,却发现自己整个身体都在不受控制的发抖,在炎热的夏夜,男孩却觉得冰冷无比。
达叔发现了男孩的异样,知道是受惊过度,也不多想,抱起男孩飞奔回到了村里。
当两人回到村上,公鸡已经开始打鸣,天色比启程时又暗了几分,达叔知道,这是天快要亮了。
两人回到草屋,老郎中正靠着门酣睡,陈德方却是醒了过来,半躺在床上,一脸焦急的看着门口。
男孩挣脱达叔的怀抱,踉踉跄跄的冲进草屋,高声喊叫着“爹,爹,你醒了!你醒了!”
一下子扑到了床榻上,抱住了自己的父亲,破旧的木床发出来刺耳的抗议声。
老郎中睁开双眼,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衫,看了看达叔,达叔点了点头。
老郎中回头看到屋子里紧紧拥抱的父子,轻轻咳了一声:“小风啊”
“爷爷”男孩放开父亲,回身站在床边。
“爷爷教你的,你都照做没有啊。”
“我都照着做了,爷爷,我爹……”
老郎中看着和离开时一样的男孩,叹了口气:“我给你开服药吧。”
老人写了一张字条,交给男孩:“你去抓吧,对你叔叔说,是我让你去的。”
“谢谢爷爷!”男孩抓着字条跑出了屋门,门外,朝阳在天边刚露出一丝光芒。
男孩离开了草屋,老人走到床边,坐下来,看着床榻上的男人,满是皱纹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德方,我救不了你,准备后事吧。”
达叔和陈德方顿时怔住了,陈德方苦笑一声:“那你还给我吃什么药呢?”
“那副药可以让你再活几天,你安排一下小风吧。”老人缓缓地说着,站起身来,慢慢向屋外走去,“我救不了你,我知道你得了什么病,还是救不了你,我算什么郎中……”
老人一边念叨着,一边向外走,达叔愣在门口,一时忘记了让开道路,却不知老人怎么得就出了草屋,缓缓的向自己住处走去。
许久之后,男孩捧回了草药,却得知父亲只有几天可以和自己在一起。奔波了一夜的男孩再也坚持不住,昏倒在草屋里。
幸好达叔一直在,他抱起男孩,把他放到陈德方身边,为这苦命的父子熬制了草药,直到男孩醒来。
陈诺风觉着自己身体突然变得很轻,似乎漂浮在空中,他想看看周围,但是身边似乎被雾气笼罩,什么都看不清。仿佛是什么在提醒自己,突然觉得自己不是在漂浮,而是在下坠。猛然,身体的重量似乎一下子回到了自己身上,自己不受控制的开始下坠,周围的白雾不知什么时候散去了,自己看到自己正在坠落,下面看不到底,但是似乎是比摔死更可怕的东西在下面等着自己,陈诺风大叫一声,醒了过来。
原来是梦啊,男孩心想着,片刻之后,男孩想起了昏睡之前发生的事情。
父亲就要死了,正当壮年的父亲就要死了,和自己相依为命的父亲就这么不要自己了,村里最好的大夫说父亲已经没救了。
泪水一下子涌出了男孩的眼眶,床榻上的男人抱住男孩,父子的泪水打湿了破旧的草席。
达叔唏嘘不已,转身离开了草屋,沉浸在悲伤里的父子没有看到,转身的达叔也没有看到,男孩的耳后多了一缕青得发黑的长发。
数日后的正午,陈德方留下向南的嘱托,撒手人寰。
父亲死了,陈诺风大哭了一场,默默地开始守灵。
村里的乡邻帮着男孩操办了丧事,达叔还叫上了自己的孩子来帮忙。四十九天之后,男孩埋葬了父亲,褪下了丧服,来到了达叔家门前。
没等他叩门,达叔已经出现在他面前。
达叔拿着一把锄头,似乎是要去田里,看到男孩站在门前,满脸的稚气,满脸的倔强。
“小风啊,你现在开始干这活还有些早,先跟着我家小子一起干些你们能*活吧。”
“达叔,我不是找你干活的。”男孩捧起了一个小包袱,“我父亲说要我去南方,我要走了,这是我家最后的东西,感谢您这些年的照顾,达叔您收下吧”
“不不不不,达叔怎么能收你的东西,互相帮忙是应该的啊”达叔连忙摆手,突然似乎想到了什么,问男孩:“最后的东西?”
达叔回头看到原本在自己家附近的草屋已经变成了一片灰烬,没想到男孩竟然烧了房子!一时怔住了。
“是的,达叔,我家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这就走了,您保重。”男孩把包袱放在达叔门前,施了一礼,就这么走了。
达叔怔怔的看着昨天还是草屋的一片灰烬,许久之后,回过神来,发现男孩已经不见了。那个最后的包裹正放在自己脚下。
昨晚,草屋旁,少年握着火把母亲早就没有了,父亲也离开了,从此自己孤身一人。人命就是这样脆弱的东西,父亲要我活下去,一直活下去,谁才能一直活下去呢?父亲说村头的大树活了八百年,可是最后还是被砍断了,村里的太爷爷活了两百岁,还是死了,谁能长生不死呢?是那个道长么?我一定要活下去,不要病死,不要老死,不要被人砍断!
去南方,找长生之路,找成仙之术!决定了从此孤身上路!
男孩抛出了火把,夜晚,火光闪烁着,晃动着,少年的脸庞在光影中扭曲着,有些狰狞,。
陈诺风离开了自己长大的村庄,向着南方,迈开了脚步。
天岩泽
荆州,官道,一队骑士呼啸而去,足有百余,浮土在马后飞扬,很快又落下。酷热的夏日里,劳作的男人赤膊上阵,女人们也换上了轻薄的衣裙。然而这队骑士,甲胄俱全,甚至连头盔和面甲都佩戴在上,似乎随时准备战斗。
骑士飞驰,正在道上行走的旅人纷纷避让,一个瘦小的身影闪躲的稍慢,眼看领头的骑士就要踏过他的躯体,那人骇的扑倒在地。路人不禁惊呼出声,眼看悲剧即将发生,心软的路人已经闭上了眼睛。只见领头的骑士猛地一提缰绳,战马四蹄腾空,竟飞离地面一丈有余!骑士在空中如履平地,前行十余丈后再次回到地面,马不停蹄的向南急驰而去。后面都骑士也如此飞过那人,毫不停留的驰过官道,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忽有人惊叫到:“这是燕云骑兵!是冀州的燕云骑!”
燕云骑从来不进中原的,这是怎么了?道上众人面面相觑此时神州正值太平盛世,唯有北方的冀州与草原上的蛮族连年交战,蓄养着大量的士卒。在对抗蛮族的军队里,骑兵自是佼佼者,冀州骑兵多年来卫戍北疆,军威雄壮,其中最为强大的就是仅有一营的燕云骑。在神州草创之时,始皇帝率军清扫霍乱北方的蛮族,在最后时刻,蛮族集合整个草原的骑兵,甚至联合极北的妖魔,大败始皇帝的大军,始皇帝*溃散,单骑奔还冀州,时任冀州牧的许仕率燕云骑迎驾,以三千骑骑兵逆袭蛮族数十万精骑,浴血奋战三昼夜,许仕本人更是和十八位剑仙联手绞*蛮族带来的妖魔,战争结束时三千燕云骑仅余八十,十八位剑仙亦陨落十位。最后,始皇帝不但一举扫平北疆,并且将帝国向北扩张近千里。为了感谢许仕和他的师门仕剑派,许仕被册封世袭冀州牧,仕剑派剑仙被尊为护国仙人。而在此战中一举成名的燕云骑在战后补充完整,成为冀州最为强大的武力。但是在神州万年征战史上,燕云骑从来都是在北疆,或者出击,或是防守。而今日,众人竟在中原看到全副甲胄的燕云骑,不禁心中惶惶。
许久之后,众人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继续自己的行程。那个被骑士飞过的人从飞扬的黄土中爬起来,众人这才发现,这不过是个小男孩。男孩似乎被吓得有些恍惚,站在原地许久都没有动弹。
路人各自离去,有个大娘发现了男孩的异样,走上前来,呼喊了几声:“小哥,小哥”
男孩没有回应,大娘害怕男孩有事,伸手抓住男孩的肩膀,一边用力摇晃着,一边大声呼唤着。
男孩的眼睛里终于恢复了神采,然而第一句话就让大娘哭笑不得,“燕云骑,好威风啊!”
“好了,孩子,你没事吧?”
“我没事,谢谢大娘。”男孩恢复了镇定,露出了笑容。
突然,大娘的脸色变了,此时男孩正背对官道,不知道大娘看到了什么,他回过头来,身后竟是一位骑士。
“还真是个孩子,是你的孩子么?”骑士跳下马,摘下了面甲,露出一张年轻冷峻的面孔。白皙的脸上满是*意。
大娘松开男孩的肩膀,惊恐的后退着:“不是不是!”
骑士似乎发现了什么,轻轻的笑了,男孩似乎看到冰山融化在自己面前。
“不是啊,小子,你没事吧?刚刚吓着你了吧?”
“才没有!”男孩倔强的扬起头,毫不畏惧的看着骑士。
“好小子,带你出来的大人呢?”
“我就是大人,我自己出门的!”
“哟,好胆量,去哪啊,想不想骑马?顺路我可以带你哟!”
骑士看到男孩的眼神瞬间被那匹骏马吸引,“可以骑马……我要去天岩泽!”
“好,走吧!”骑士抱起男孩,打马而去。
“算你运气好,我也要去!”骑士把男孩放在身前,“小子,你叫什么?”
“大个子,你叫什么?”男孩没有回答,反而问了回来。
“好!男子汉见面应该互通姓名,告诉你,我是燕云骑梁振松!”
“你好,梁振松。”
“喂,小子,你叫什么啊”
“我不想告诉你!”
…………梁振松顿时满头黑线,片刻之后。
“啊…………不要拧耳朵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说啊”男孩揉着通红的耳朵,感受着飞速前进的快感,缓缓地说着:“我叫陈诺风”
骑士很快追上了大队,男孩注意到,骑士在队列中是排在第三的位子。当骑士回到队列,大队的速度立即提升,男孩感受到风刮着面庞,有些睁不开眼睛。
骑兵大队在日落时分停了下来,骑士们在路边一处平缓的山坡停了下来,开始扎营。男孩被骑士抱下马,揉了揉自己已经发肿的大腿,一个踉跄坐到了地上。梁振松哈哈大笑,男孩有些恼怒,狠狠的瞪了骑士一眼,扭过头去。梁振松见男孩在怄气,轻笑了一声,四下张望,夜晚的荒原,只有自己这一队人马,便放心的一起扎营去了。
其他的骑士有条不紊的开始扎营,布阵,升起篝火,片刻之后,已经有骑士开始烧烤猎物,肉香飘散,甚至有人拿出了酒。
陈诺风虽然不知道行军的规矩,但是行军不能喝酒还是知道的,此时男孩已经知道,骑士们一定不是为了什么重要的任务出动的。很快,骑士本人就证实了男孩的判断。梁振松端着酒杯走了过来,此时年轻的骑士已经卸掉了甲胄,明亮的双眸似乎胜过天边的明星,肤色异乎寻常的白皙。男孩刚刚注意到,这个男人似乎白的过分了,一丝血色都没有。
“小子,你去天岩泽做什么?”
“不要你管!”男孩冷冷的回答。
“哟,还挺厉害,你知道天岩泽在那么?你知道天岩泽多大么?你找得到你的地方吗?啊,小子!”
“哼,我都打听过了,我知道的!风仙宫就在天岩泽最北边的风仙山脚下!”男孩惊觉失言,哼了一声,再次别过头去。
“你要去风仙宫啊,还算顺路”骑士饮下杯中酒,脸上浮出一丝红晕,“我们也去!”
“你们?”男孩回过头来,疑惑的看着骑士。
“对,我们去风仙派送信。”骑士笑着看着男孩。
“风仙派?你是风仙派的?你可以让我加入么?”男孩整个身体都转了过来,几乎是扑到了骑士脚下,眼巴巴的看着骑士。
骑士一时间被这巨大的反差惊着了,许久没有说话。过了一会,骑士似乎想到了什么,缓缓地说,“风仙派的人啊,算是吧,小子,你想去修行吗?”
“嗯,我想学长生之术,我想要活下去”
“活下去啊,并不是非要修行的,长生并不是什么好事啊。”骑士似乎有些感慨。
“为什么啊,长生不老是多美美好的事啊,可以一直活下去,饿不死,也不会生病。”
“你还小,你不懂。”
“我不小,我都十岁了!我自己敢出门,敢晚上自己起夜!”
“哈哈哈哈,好小子,你不小了,你家大人呢,为什么你一个人出门,你家人不着急么?”
“我家没有大人了,我就是我家的大人!”男孩倔强的脸上露出浓浓的悲伤。
骑士发现了男孩的变化,放低了声音“他们怎么?”
“病死了。”男孩神情低落,慢慢的说着,“我不要病死,不要生病,我要去修行。”
“嗯,不要想了,我给你讲讲燕云骑的故事好不好啊?”骑士看着男孩。
“好啊好啊!”男孩毕竟是男孩,一听有故事,悲伤的事情暂时就放在了一边。
骑士抱起男孩,回到篝火边,冲着围坐的骑士们大喊着,“小家伙要听故事,谁来?”
和白天甲胄俱全的冷血骑士不同,一群坐的歪七扭八的大汉围在火堆边,抓着烤肉,提着水袋狂饮,水袋里自然是酒。
一听男孩要听故事,众人纷纷毛遂自荐。
“我来,我当年在蛮族军中七进七出,*得那帮……”
“胡扯,你就是在逃命而已,小家伙,我可是独自去蛮族后方抓了一只妖狐回来的!我……”
“你才是胡扯,那就是一只普通的狐狸,我带回来的可是狼王!”
“见鬼的狼王,就一个狼头,老子打穿蛮族防线就是为了救你,你倒是自己回来啊!”
“老子本来就能回来!”
“回你个大头鬼!老子七进七出就是为了你们这群废物,潜入敌后就回不来!”
“啊,你不服啊,来来来,老子陪你干了”
“干就干啊,你倒是干啊,你那水袋里养王八呢!”
“老子早就干了,你倒是喝啊,你那里养乌龟呢!”
片刻之后,大汉们乱成一团,梁振松独自抱着男孩,“这群混蛋!”男孩似乎听到梁振松头上有什么东西啪的一声断了,转眼之间,男孩已经落在地上,骑士冲进了圈子,手上似乎多了一把剑鞘……
一片惨叫声之后,男孩顺利的坐在篝火边上,一个满头大包的大汉一边把烤肉塞给男孩,一边不清不楚的讲着“我那时候刚进蛮族阵地,那个家伙就快不行了”
(“谁不行了,老子正*得热火朝天!”)
“你就是不行了,我把你扛回来的!”
“闭嘴!好好讲!”“我*进蛮族阵地,看到一个白痴抓着一个脏兮兮的包袱,马上就要被砍死了,我就冲上去……”
“什么就砍死了,老子身上都是别人的血,你……”
“闭嘴!”
男孩就这样听了一个晚上,直到睡着,也没有完整的听完一个故事。
第二天,骑士们收拾营帐,再次策马飞驰,不同的就是,马上多了一个男孩。
数日后,一个大湖出现在队伍的面前,茫茫白雾笼罩在湖面上,骑士们在湖边停下马,摆成一个雁翎阵,梁振松策马领在队伍前头,男孩看到。骑士取出了一张黄纸,平放在手上,片刻后,纸被点燃,燃起的烟雾形成了一个圆,在圆圈扩大的时候,原本浓郁的云雾随着烟雾散开,露出了一个宽阔的上山台阶,台阶最低处竟然是在湖面之上。男孩惊讶的看着骑士,骑士一脸严峻,台阶已经连到了湖边,但是骑士们仍然没有动作,甲胄俱全的骑士们没有下马,甚至有骑士已经握紧了武器。骑士们伫立原地,似乎在等着什么。
片刻之后,一个小男孩跑下石阶,直直的跑到了骑士面前,陈诺风看到骑士眼中露出了笑意,小男孩站住了,喘了口气“梁大哥,门主请你们进去。”
骑士们策马上山,男孩则好奇的张望着。
在石阶的两边,是茫茫的白雾,透过白雾可以看到,无边无际的湖面,虽然是夏日的正午,然而湖面上一望无际竟没有一艘渔船,只有成群的飞鸟掠过湖面,白鹤高声鸣叫,男孩甚至看到巨大的鹰隼抓起牛羊大小的大鱼从石阶边飞过。
更加骇然的是,一只黑色的巨鹰径直冲向石阶,在离石阶一丈左右时猛地消失了,随即巨鹰从另一侧出现,似乎石阶如空气一般被巨鹰闯过,巨鹰毫无察觉的飞了过去。
骑士缓步而行,许久之后,石阶到了尽头,那是一个巨大的广场,广场对面,是一片恢宏的殿堂,在入口的巨大牌坊上,写着三个大字:风仙宫。
燕云骑没有下马,百余骑士伫立在广场上,甲胄俱全,排成了一个圆阵。梁振松越众而出,下马,摘下头盔和面甲,拉着男孩,随着迎接的道童向大殿走去。道童似乎没有觉得燕云骑的做法有什么不妥,带着骑士走进了大殿,空旷的大殿上只有一个人,一个白衣的年轻道人。
道人看着走进大殿的三个人,打了一个稽首:“梁兄,大驾光临,失礼失礼。”
“无妨无妨。”骑士亦抱拳回礼,只是两人言语虽然客气,礼数还算周全,面容确实冷得像冰一样,各施一礼周后,便再无动作,骑士右手托着头盔,左手前者男孩,盔甲遍身,屹立如山。道士一身白袍,双手背负,傲立在前。片刻后,道士的白袍无风自动,慢慢鼓胀起来,骑士盔甲的甲片也开始晃动,骑士推开男孩左手握剑,一股*意冲天而起,似乎又一道无形的气浪扩散开来,男孩和道童躲避不及,被冲击倒地。道士轻喝一声,鼓起的道袍落了下去,骑士亦放开了剑,两人的脸上总算出现了一丝微笑。
“白镜童!”
“梁振松!”
“信呢?”
“给你”
“人呢?”
“那不是么,你还问我。”
道士没有打开骑士的信,只是静静的看着被气浪打倒在地的男孩,你还真是到了这里啊。
“梁兄,你这么急着送信,有什么事呢?”
“你看信不就是了。”
“哪有你说的清楚。”
“你看吧,我还真说不清楚!”
道士奇怪的看了一眼骑士,打开了信封。
信并不长,道士很快就看完了,是一张请柬,现任冀州节度使吴战云告老,将在次月举行告别宴以及冀州大演武,并会在同时宣布继任人选。
基本上,大演武获胜的派系就会获得节度使的任命,帝国皇帝会亲自观战,并下御旨任命节度使,以示皇家的尚武之风。
在大演武这么重要的时期,梁振松的骑士队却被派出来送信,怪不的骑士不愿多说什么。
道士沉默了许久,缓缓的说:既然信已送到,你就在我这里暂时安顿下来吧,回去也没什么事做。倒是跟我一起去就是了。
骑士苦笑着说:“怎么能不回去呢,大人待我不搏,我当然知道他们为什么派我出来,但是我不会让他们如愿,我和弟兄们狂飙到这里不过五日,赶回去也不过五日吧。”
“你们要是五日能赶回去就见鬼了!就你们现在的马力和人力十日也到不了冀州!”道士厉声说道,“叫你的人下马去偏殿休息,战马留在广场上,明天我还你们龙精虎猛的坐骑,保你们三天就可以到冀州!”
“如此,多谢!”
“不必,你既然听了我的话,把这个孩子带了过来,我自然要帮你。”
男孩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骑士的面庞,男孩爬起来,看到自己已经不再那个空旷的大殿上,这里是一间小小的空房子,只有一张香案,一个蒲团,自己刚刚就躺在那个蒲团上,而骑士则席地而坐,道士站在香案旁边。
“小子,你不是要去找风仙派么,这里就是,这位就是白镜童道长”
风仙派
“陈诺风,我是白镜童,风仙派四十三代弟子,大弟子。孩子,你想成仙么?”
“我想!”
“呈现会吃很多苦,你可以承受么!”
“我不怕!”男孩脸上浮现一丝坚决!
“你愿意拜进我风仙派的门下么!”
男孩站直身躯,冲着白镜童跪了下去,重重叩首在地上,“请师傅收下我。”
“我不收你,小风,你会和我派的童子们一起学习修行,我会给你找一个比我要好得多的老师,你要努力啊”
男孩没有站起来,依旧跪在地上,骑士发现男孩在流泪,哽咽着说着:“我可以修仙了!”
骑士看了看道士,转身出门,扬长而去。道士看着身前跪伏在地的男孩,叹了一口气。男孩并不知道,道士没有把他拉起来,完整的受完了他的跪拜,这就是接受了他作为弟子的请求。
许久之后,男孩停止哭泣,爬了起来,发现道士还站在自己身前,男孩脸红了。
道士似乎没看到一样,轻轻挥了一下手,一个小道童跑了进来,道士下令道:“领他去找尹师叔。”
“是,师傅,什么级别?”
“入门”
“是,弟子告退。”
道童拉起男孩,穿过层层的建筑,来到一处巨大的殿堂之前,道童推开大门,里面满是静坐的道童,一个青衣的道士站在中央,看着门口的两个男孩。有一个道童侧首看看门口,转眼间,青衣道士便到了他身边,举起浮尘打了下去,啪的一声,清脆的响声在大殿里回荡,但是其他的道童都没有任何动静。
此时道士才走到门口,看看打破宁静的两人:“白峰,你来干什么?”
“师傅让我领他过来交给您!”道童稚声稚气的说着。
“哦?师兄让你带过来?什么级别?”
“入门。”
“好吧,你代我看一会,我带他走。”
“是,师叔”
陈诺风跟着道士来到大殿旁的一个偏殿里,道士取出一个蒲团,坐在上面,看着男孩。
“你叫什么?”
“陈诺风。”男孩有些紧张,他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既然是师兄让你来,我就要教你,你愿意拜我为师吗?”
男孩毫不犹豫的跪下来,三跪九叩行了拜师之礼。
“很好,你可以起来了,我是尹文辉,风仙派第四十三代弟子,六弟子,教习道士。”尹文辉缓缓地说着,“孩子,你坐下,我来告诉你我们风仙派的骄傲,在此之前,我先告诉你,修仙之路是怎么走的。”
道士又取出一个蒲团,陈诺风接过来,盘腿坐在道士面前,注视着道士,开始聆听。
风仙派的山门隐匿在天岩泽的白雾之中,整个风仙山都漂浮在白雾的上面千丈高的空中。男孩看到的天岩泽,是风仙派刻意聚集了百里方圆的白雾,笼罩的一部分水域,附近百里都没有人烟,以避免世俗的搅扰。不过,为了招收弟子,在天岩泽另一侧,和普通的水域一样的地方,风仙派修建了辉煌的天演宫,每天都会有意图修仙的人前来拜山,在天演宫里驻留着当代大弟子的一个傀儡,傀儡会判断拜山的人是否合适修行,不合适的或是劝回,或是留下作为世俗的风仙宫成员,合适的则被送到教习弟子这里,称之为入门弟子,那些在静坐的道童就是入门的弟子,经过教习之后,没有修仙可能的弟子会被下放到天演宫,有潜质的弟子会被掌门赐给筑基丹,这是摆脱世俗的第一步,筑基失败的弟子将被放出,即使留下,也是在风仙宫做一些杂事,筑基成功的弟子将正式踏上修仙的道路,经过漫长的修仙之路,通过筑基、凝丹、化婴、斩仙,成为上仙,最终羽化成仙,飞升成神。
风仙派是在神州建国之处,当时的风仙白云凇道长创建的,白云凇道长已风仙剑成名,自称风仙,被认为过于狂妄,引起诸多御风的修仙者围攻,然而在长达五百余年的战斗中,白云凇每年游历天下,大小战斗数以百计,竟无一败绩,直到始皇帝反攻北疆,白云凇联手许仕,仗剑除魔,被始皇帝称为国师,再无人敢来*扰。始皇帝驾崩之后,白云凇在天岩泽创建风仙派,立下了从招收弟子到推举掌门的一系列规矩,传下了风仙的道统。
风仙派每一代有掌门一人,为白氏世袭,长老五人,为门人推荐,除了这五人之外,其他人都要自称弟子,并以代数区分,每年长老都会指派六位弟子担任教习弟子,教导入门弟子吐纳、打坐、伫立、行操、膳食、休眠。
风仙派筑基之后的弟子会下山游历,在获准下山之前,教习弟子会带着他们到天岩泽南方的迷失森林执行晋级典礼,完成迷失森林任务的弟子会获准下山,但是不能以风仙派的身份,而是游方道士,此时的弟子们有另一个任务,在五年之内到达凝丹巅峰,在体内凝成金丹,如果没有完成,五年后回到山门也不会被认同。五年之后凝成金丹的弟子会得到风仙派外系的称号,可以住在天演宫,但是成仙之路也就到此为止了。完成凝丹的弟子可以在师门继续修行,在师长的教习之下,完成金丹化婴的过程,当化婴完成,弟子体内也就出线了仙力,真正可以窥探成神之路。
在化婴后期,体内的元婴会变成自己仙力的聚集体,最终称为脱离机身的存在。这是要靠大毅力斩去元婴,称为斩仙,斩仙之人不老不死,在斩仙之后,体内的仙力从元婴中散出,遍及全身,这一过程从数日到数年不等,待到仙力布满身躯,修行者即可羽化登仙。
在入门之初,弟子的生活极其枯燥,早上日出之时就要开始吐纳,吸取朝气,上午要在大殿静坐冥思,聆听大道之音。午餐之后要在后山做事,打熬身体,入夜之后要到广场上伫立,吸取月光的精华。仙山之上自然无雨雪,但是山峰高处,罡风阵阵,入门的童子大多年幼,多有承受不住,昏迷致病,从此下山的。
此时,道童们正在广场上伫立,山风吹过,宽大的道袍随风舞动,童子们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大多面不改色,虽然身体不住战栗。陈诺风也站在其中,男孩已经在这里三天了,对山风还是无能适应,但是男孩尽管面色苍白,依旧苦苦坚持,一动不动。
看管他们的教习弟子已经换人了,一位瘦小的女道长在众人前面漂浮着,青色的道袍在山风中猎猎作响,束起长发却不受山风的影响,直直的立在头顶。尽管在面前的是一个比孩童高不了多少的女子,道童们也没有一丝放松,陈诺风亲眼看到一个在山风中意图加厚自己衣物的男孩被女子拖出去扔到了水池里,而自己也为这一眼走神而被罚多站了四个时辰。
经过了三个月的修行,陈诺风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但是还是经常被罚,因为男孩的资质只是平常而已,到这里男孩才发现,自己的进入是一个近乎奇迹的现实。身边的同伴大多是通过了层层选拔,淘汰,才进入到此时的修行境界,而此时他们也时时刻刻面临着淘汰。
午餐,在一个大堂之中,数百童子默默地进食,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中间,魁梧的身躯,原本宽大的道袍都显得有些小了,道童们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迅速的消灭真眼前的食物,午餐后有难得的休息时间,如果因为出错被罚,就会错过。
但是,今天的午休注定是要泡汤的。男孩感受到有人再踩自己,巨大的疼痛无法忍受,男孩抬起头,找的才自己的人,抓起自己的碗,一把扣在对方的头上!对手没有示弱,猛地扑了过来,不顾自己身上满是汤水,和男孩扭打在一起。
*动自然瞒不过高大的男子,霎那后,两个男孩已经被分开,大汉抓起两个男孩,径直扔了出去,在落地的瞬间,陈诺风感受一股风托了一下自己,然后就趴在地上了,尽管没有受伤,但是巨大的疼痛还是让男孩蜷起了身子。男孩挣扎着看以一眼自己的对手,咬牙嘶吼着,“我根本不认识你,为什么?”
对手狞笑着:“你不知道啊?明天就是考核的日子啊!”
男孩怔住了,他自然是知道的,也知道在排名顶峰的弟子中这些为了变现做出的小动作,但是没有想到会发生在自己身上,毕竟自己是处在及格边缘的人,和那些竞争者根本没有可比性。不过陈诺风很快就明白过来,因为对手的资质远超于他,是一个没有落选担心也没有夺冠可能的人,这样的人袭击自己,就是为了让另一个处在及格边缘的人有机会留下来。
男孩沉默了,就听到男人雄壮的声音,你们两个,禁闭,今天下午的出操加两倍!
事实上大家并不知道考核的内容只是教习弟子会公布大家的排名,靠后的十几人基本上会被淘汰,而陈诺风的名次就在倒数二十名的地方,一百一十七人的排名中,倒数二十是很危险的位置,据说这次淘汰就是要把人员控制在一百人之内,而不是要为大家筑基。
下午的出操显得格外难熬,陈诺风在三个月中经常被罚,对于加拉联杯的训练量没有任何异常,但是袭击他的对手却不是这种总是挨罚的差生,此时反而难以忍受。一个下午过去,对手已经直不起腰了。
第二天,大家在教习弟子的再领下,来到了广场,百余人站成小小的方队,面前是风仙宫,身后是石阶,白镜童出现在大家面前。白衣的道人漂浮起来,他的声音不大,但是广场上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诸位,大家在这三个月中吃了很多苦,但是,这只是一个开始,我要告诉大家,不合适修仙的的人,一定不能吃苦,在漫长的道路上,我们会经历比这痛苦得多的事情。不能承受的人,我请你离开,成仙虽好,修成却难,世俗虽次,生活不难。我们只是道路不同,你们只是不合适罢了,下山去,开始自己的生活吧!”
“现在,考核开始!”
白镜童散出一道白光,白光淹没了面前小小的方阵,流动的光芒旋转起来,很快,一个女孩率先浮到了空中,紧接着又有十几个人浮了起来,至就是教习弟子在平时宣布成绩靠前的几个人,大家都闭着眼睛,似乎不知道自己已经漂浮在空中。
许久之后,陈诺风也漂浮了上来,白光散去,百余人大多漂浮在空中,但是浮起一人高的只有十几人,大多数人只是漂浮起一尺多高,而还有四十多人完全没有飘起来。
教习弟子发现有四十多人没有飘起,脸色大变。
只听到白镜童重重的哼了一声,一挥衣袖,将漂浮最高的十二个人引入大殿,关上殿门。
教习弟子快速向前领走了根本扶不起来的四十余人,他们会就此下山,扶起来的人还有机会,而被引入大殿的的人,会被筑基!
“睁开眼睛!”白镜童解开束缚,放下十二个弟子。
男孩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大殿上,身边还有十一个弟子。
“恭喜你们,你们通过了考核,我会为你们筑基,筑基有风险,你们当中可能会有人承受不了筑基丹对人体的改造,你们要考虑清楚!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没有人退出。笑话,都到了这里了,眼看已经触摸到成仙的道路了,谁会退出呢!?
白镜童又等待了片刻,见众人没有推出的意思,便取出了一个玉瓶。
“走上前来!”白镜童大声说着,“跪拜祖师!”
十二名弟子走上前来,恭敬地跪在风仙白云凇的塑像前。白镜童左手轻挥,玉瓶飞离自己的双手,飞到了第一个漂浮的女孩身前。
女孩有些不知所措,楞楞的看着白镜童。
白镜童道:“伸出双手,接下祖师的恩赐!”
女孩伸出双手,玉瓶自然倾倒,倒出一个发着白光的丹丸。
接下来的弟子有样学样,纷纷伸出双手,接下了筑基丹。
“好,打坐在地,气沉丹田,闭气凝神!”白镜童喝到,弟子们不敢怠慢,纷纷照做。白镜童凝神注视,看着每一个孩子,看到他们每一个人面前的筑基丹发生了变化,白光开始从手掌中进入人体内,女孩子依然是第一个,而陈诺风则是最后一个,等到陈诺风面前的白光完全进入男孩的身体,白镜童才轻喝一声“服下筑基丹!”
十二名弟子仰首服下筑基丹,片刻之后,十二道白光冲天而起。孩子们脸上露出极其痛苦的表情。
陈诺风服下丹药之后瞬间,感受到腹中一股巨大的力量向全身扩散,甚至突出身体,自己每一根骨头,每一条血脉,每一篇皮肤,每一道肌肉都在被撕裂,然后重新凝结,这就是筑基么!怪不得会有人受不了!陈诺风咬牙忍受着,小手狠狠地握着拳头,指甲掐入了肌肤,双手流出了鲜血,嘴角也流出了鲜血,牙龈已经咬破了。但是陈诺风不敢轻动,依旧牢牢的跪坐在风仙的塑像前!
不过,还是有人受不了的,过了许久之后,陈诺风感到体内翻腾的能量渐渐平息,痛苦也慢慢减轻,手上的伤口疼压过了体内的冲击,男孩不敢有动作,依旧拼命的把气向丹田汇集,拼命不想体内体外的伤痛,压制嘶吼的冲动,压制挣扎的*,拼命汇集全身的气向着丹田涌去,随着时间越来越长,男孩发现体内的冲击越来越脆弱,而运气越来越容易,丹田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凝结。此时男孩大丹田里有一个漩涡,正在吸收筑基丹的冲击力量,以及男孩稀薄的气息!
男孩想起了教习弟子的话,筑基之后,会进入凝丹期,当体内凝成金丹之后,已经脱离了世俗,称为仙人。
难道说!正在此时,男孩丹田里的旋转结束了,吸收也就结束了,剩余的冲击力透体而出,随着陈诺风白光冲天,七个人的筑基过程结束了,他们的身体得到了改造,血脉能够承受凝结金蛋的力量,丹田里有了吸收能量的基本漩涡,假以时日,便可以成为真正的仙人。
只不过,总是有不成功的反面教材,白镜童看着身前最后忍受不了着巨大疼痛的五个人,面无表情的挥手招来白峰:“带他们下山去疗伤!”
那五人挣扎着爬起身来,脸上满是绝望,但是不敢多言,随着白峰走出了大殿。陈诺风神情复杂的看着被淘汰的人,脸上满是凄然,如果自己刚刚不是狠狠地忍住了那巨大的冲动,恐怕此时下山的人里面,也就包括自己了。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陈诺风如此坚信着,而身体的巨大变化也告诉他,这是真的巨大收获。通过筑基丹的改造,陈诺风感受到天地之间似乎多了些什么,尽管闭着眼睛,但是似乎有很多光点在周围盘旋,当自己静如静思之时,光点便围绕在自己身边,似乎和自己的呼吸在同步,一呼一吸,一明一灭。正在男孩感受筑基的巨大好处时,白镜童的声音打破了宁静。然而与往常打坐时被打断不同,男孩体内的能量和光点同时一震,气息顿时紊乱,男孩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
“好了,这是你们筑基之后的第一个教训,不要在会被打断的地方和时间打坐,凝神,否则会走火入魔!”
“跟我来,今天才是你们正式进入风仙派,我将把你们正真的师傅请过来,教导你们进行筑基之后的修行之路,来吧!”
白镜童率先出了殿门,众人不敢多言,紧随其后。陈诺风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同伴,七人中三女四男。
成仙之路
七人随着白镜童来到风仙宫后山,随着白镜童的脚步来到了一处断崖,白镜童没有停步,如同上山一样向上攀登而去,只是他脚下不是石阶,而是空气。
七人面面相觑,陈诺风忽然想起自己上山的道路,一咬牙,跟着白镜童向空气中走去,男孩第一步踏下去,就发现自己是对的,脚下尽管还是白茫茫的云雾,然而触感却如同实质,大喜之下,男孩紧跟着白衣道人向上开始攀登。
有了第一人的做法,其余几人自是有样学样,紧跟而上。不一会,众人来到一个山峰封顶,峰顶面积不大,纵深不过百余米,只有五间房屋,在正中的房屋前,一个白衣道士带着五个孩子站在那里。
白镜童带着七人走上前去,和那些孩子站在一起。过了一会,从山的另一侧又上来了一个白衣道士,带着六个孩子。陈诺风明白了,这是不同的道路上来的入门弟子,已经完成了筑基仪式,只等着开始修行之路。
随着陆陆续续有人上山,小小的峰顶显得拥挤起来,直到有一个声音响起:“今年还是不错的,有三十多个,诸位师兄可以下山了,剩下的交给我吧。”
声音刚落,白镜童等人已经消失了踪影,一个发须花白的老人出现在三十多个孩童面前。
“我是你们这一阶段的老师,你们要称呼我高先生,听到么!”老人大声喝道!
“听到了”“是,先生”
孩童们响起一篇嘈杂不齐的声音“好吧,你们听着,你问已经完成了筑基,现在要做的就是进一步修炼,结成金丹,成就不死不灭的仙体。你们有五年的时间,这里就是你们接下来五年的住处,我会是你们在这五年里的唯一老师,五年之后,你们不能结成金丹的,就会被赶下山,永远失去修仙的资格,你们来到这里,证明你们已经有了修行的资质,但是资质不代表一切,如果你们不够努力,不够坚韧,一样凝集不出金丹,一样只是凡人一个!听明白了么!”
“明白了”孩童们声音齐了很多。毕竟,大家都已经到了这里,自然不会想要回去做个凡人。
“在这乘风顶,东面的两间房屋是你们住宿的地方,左面是男弟子住的,右面是女弟子住的,中间的房屋是你们打坐入定的地方,每人一间,在打坐期间,任何人不得*扰自己的道友;西面左面的房间,是你们就餐的地方,饿了随时去,饭菜随时有。右面的一间,是你们操练的房间,这里没有你们休息的时间和地方,只有修行!”
接下来又是修行,不停的修行,然而和山下不同,这里的天地灵气似乎很容易吸收,在筑基之后,已经可以感受天地灵气,并且把它导入自己的身体,在上山的路上,陈诺风已经开始尝试着吸收天地灵气,但是只有到了山上,才感受到周围的空间里满满的都是灵气。
陈诺风每天打坐,宁神,,过了月余之后,男孩发现,自己几天打坐,不吃不喝也没有任何不适,于是开始更长时间的打坐,吸收灵气。男孩不知道,这种事情叫做闭关。
陈诺风并不是前几个开始闭关的弟子,事实上男孩闭关的非常晚,他开始的时候已经有二十多个弟子开始闭关苦修了,在这一阶段,高先生只需要告诉这些孩子如何吸收灵气就可以了,剩下的时间就看个人吸取的程度了,也就是个人天资的问题。另一方面,在打坐入定期间,很容易受到心魔的干扰,天资到达筑基的孩童,在这一期间会迷失的占到九成以上,原本稳定的集结灵气的话,筑基成功的人五年之内一定可以凝成金丹,但是许多人就是不能抵抗自己的心魔,最终迷失了,永远失去了成仙的资格。
此时的陈诺风,正在和心魔对抗着。
男孩入定已经半年了,此时的他感受不到外界时光的流逝,只是知道自己体内的天地灵气正在不停的汇集,在自己丹田的部位结成一个巨大的漩涡,在漩涡中间,一团液状的东西正在形成,男孩认为,这就是最初的金丹,于是放心的把心念想着中心流去,想着探明那东西到底有什么奇妙,就在男孩的心念和液状的东西接触的一刹那,仿佛一张大网笼罩了男孩的躯壳,男孩失去了意识,漩涡也就停止了转动,灵气不再向男孩体内汇集。男孩入定的密室是没有人会从外面打开的,当男孩体内已有的灵气耗光了,男孩的身体就会产生世俗之人的饥渴感受,进一步就会因为没有饮食而失去力量,之后耗尽筑基带来的变化,完全蜕化成为世俗之人。
没有人想变成这样,但是世事就是这样不可思议。修道之人,遵法自然,而自然之道就是生老病死,兴衰更迭。高山会变成大海,大海会变成高山,河流会干涸,沙漠会滋润,久旱之后往往有暴雨,洪涝之后常常是干旱,太阳会落山,月亮会西沉,顽石会化成尘土,泥沙汇集成顽石,自然万物总是在兴衰生死之间发展。然而修仙之人,号称修自然之道,实质行逆天之事,意图脱离自然的掌控,不老不死,不衰不灭,在逆天之路上,万物都是敌人,自是凶险重重,天资不足者,根本不能筑基,筑基成功的人,心智不坚定者,已经形成的也会失去,不够努力的,在最后的冲击中会被无情的淘汰。在这条道路上,困难重重,风险多多,但是长生的*引诱着无数的人前仆后继,如同飞蛾扑火一般冲向逆天之路。
此时的男孩,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个人,而男孩正在经历的就是一个巨大的考验。在这个考验下,意图修仙的人在这一步有九成的人会被挡在逆天之路的入口前,就是因为他们心智不够坚定。
男孩没有猜错,那团液体就是未来的金丹。但是男孩触碰的太早了,金蛋的形成就是在于修行者心念的触碰,金丹就会根据修行者的天资和经历幻化出一个梦境,考验修行者的心智是否坚定,当修行者闯过这一考验,体内剩余的灵气和筑基的能量结合,汇集到这团液体当中,就会聚集成为金丹。也就是说,金丹是否形成,就在于通过这段考研的时间长短。如果在体内灵气耗尽之后才通过考验,就已经太晚了。
男孩苏醒了,发现自己正在回家的路上,手里捧着一只金色的小蟾蜍,达叔和老郎中正在家门口等着自己,他踏进了家门,发现父亲坐在床榻上,正在喝水。不知为什么,小蟾蜍名叫了几声,父亲就从床上站了起来,一点病都没有了。
转眼之间,自己长大了,小蟾蜍住在家里,每天自己不愁吃不愁穿不愁喝,快快乐乐的和父亲在一起,自己可以独自去山里打猎了,自己长得高大威猛,带着一群手下,骑着高大的战马,在荒原上尽情的奔跑,狩猎,一会在草原上策马飞奔,一会在山林了弯弓射虎。男孩长成了男人,带着荣耀和财富回到家里,父亲和自己开怀大笑,大摆宴席,尽情欢乐!
忽然场景一转,自己没有就得了父亲,为了活下去,离家远行。在豫州城遇到了骗子,费劲脑筋脱离了坏人,却落尽了人贩子手里。被卖到了一个坏人家当奴隶,做牛做马还不让休息,每天没吃没喝的,干着无穷无尽的苦活,好不容易逃了出来。又遇到了一个和尚,和尚慈眉善目的说带自己去修行,却把自己和一群虫子关在了一起,听到和尚似乎是要把自己喂虫子之后,好长生不老。幸好虫子们不吃自己,似乎是因为自己头发的缘故,没有虫子靠近自己,和尚生气了,把自己扔到了河里……
一转眼,自己又回到了父亲还活着的梦里,梦里的父亲已经老了,自己也有了孩子,正在和白发苍苍的父亲一起下棋。
又一转眼,父亲死了,自己挣扎在虫子窝里,和尚在笼子外面哈哈大笑,似乎在下一秒自己就会死在这群虫子嘴里忽然,自己耳根一热,虫子退散开来,和尚不见了,父亲也不见了,周围是冰冷的石壁,自己还在乘风顶的密室里闭关。
男孩听到密室外一个响亮的声音,陈诺风,你应经修成金丹,出来吧,我们要去见掌门世尊。
男孩这才发现自己体内丹田出现一个小小的金丹,而自己体内的灵气已经完全消失,自己又累又饿,似乎是在最后一刻才凝成金丹,保住了自己的性命。男孩思及此处,不仅喜极而泣,哽咽许久之后,又惊觉如果没有耳后一热,猛然惊醒,就要前功尽弃,不禁大惊失色,除了一身冷汗!
男孩打开密室的门,出现在房屋中,高先生领着一男一女站在自己面前,“你是最后一个了,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我会带你们上山,去见掌门世尊,你们会成为我们风仙派四十五代弟子”
陈诺风躺在宿舍里,通过刚刚的问话,男孩知道自己是在第五年最后几天才凝成了金丹,资质不是一般的差,也就是刚刚够得上而已,如果不是足够努力,早就不行了。
而另外两个人,则是很快就凝成了金丹,只是在剩下的年份里吸取了足够的灵气,使得自己的身体完成了仙力的浇灌,成就了可以化婴的基础,在金丹后期就可以下山去闯荡了,为了寻找化婴的契机。
一夜无话,次日,高先生带着三人来到了风仙派真正的山门之前,在路上三个人看到了成群的仙鹤,白鹭,苍鹰,在云雾中穿行。在虚空中走了半晌,四人来到了一处山谷,山谷里到处是奇花异草,清泉汩汩,仙鹤鸣啼。十几间茅草屋在山谷里错落,六七个孩子正在草丛中嬉闹,整个山谷如同仙境一般。不过这里住的修仙者,也就是仙人了吧!
一个中年人站在山谷入口处,慈爱的看着三个孩子。高先生冲着中年人施了一礼,对三个孩子低声说道:“快拜见掌门世尊”三个孩子慌忙行礼,而中年人似乎毫不在意,只是挥了挥手,四人感到一股力量拖着自己站直身子。
高先生沉声道:见过掌门,今有预备弟子三人,到达风仙谷,请掌门过目!
好了好了,挺好的孩子,今后我有有的忙了,哈哈哈掌门,您要亲自教导他们?
当然了,要不然我到这里做什么?
可这是……
不必多言,这一批弟子是我的了。
是,听从掌门指示!
好,你退下吧!
高先生很快消失在山谷入口处,三个孩子面面相觑,有些不知所措。
只见那个中年人蹲下身来,平视着三个孩童,柔声说:“告诉我,你们叫什么名字”“陈诺风”“张君”“叶兰”
“很好,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我风仙派的弟子,我白镜方的弟子了!”中年人回头招来在山谷里玩耍的六七个孩童,“这是你们的师兄师姐。”
陈诺风等三人拜过师傅,师兄师姐,在这个山谷里开始了修行之路。但是白镜方顶着师尊之名,却并没有教导他们什么,早来的几个孩子,也就是在山谷里玩耍而已,难道这样就可以成仙得道了么?陈诺风有些疑惑,但是男孩不敢多想,也不敢玩耍,就如同在乘风顶一样,开始打坐,吸收天地灵气,同来的两个孩子很快和其他的孩子们玩在了一起,在山谷里追逐大闹着。毕竟孩子的天性就是玩耍,在压抑了许久之后,在兢兢业业的修行了许久之后,突然间放松,大家都会不停地释放自己的天性。
然而,总是有执拗的例外存在,此时就是陈诺风了。男孩依旧是在自己的住处按时起床,按时休息,按时打坐,不过男孩已经无法进入完全入定的境界,穗安不知道为社么,男孩再入定十个时辰的时候自己就会醒转,然后就要进食,休息才能再次进入出神的打坐时间,不管男孩怎样努力,体内的灵气都只是在保持原有的量,没有丝毫的增加。
但是这个山谷明明有着充沛的天地灵气,自己甚至都能感受到身体边粘稠的灵气,为什么就是不能吸收呢?很快,男孩就知道了真正的原因。一天深夜,男孩在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从住处来到了山谷里,白镜方在面前看着自己。
男孩爬起来,对着师尊行礼,听到白镜方低声说着:你过来,你过来!
男孩不疑有他,走上前去,只见白镜方的脸突然变成囚禁自己的和尚,山谷也变成了虫子窝,像自己手臂一样大的虫子冲着自己扑了过来。
啊啊啊啊啊啊,男孩疯狂的尖叫,拼命向后逃去,结果一回转身,发现身后的草屋也变成了虫子的笼子,自己那些同伴一个个变成人头虫身的怪物,自己在这些虫子中央,已经没有退路了!
忽然自己的耳后开始发烫,长发冲天而起,原本围住自己的虫子纷纷散开,头发猛的伸长,扫过面前的白镜方、草屋、变形的同伴和山谷,在长发所到之处,纷纷崩塌成为虚无,陈诺风不知道自己的长发还有这样的奇门异术,着惊喜交加之时,眼前一黑,醒了过来。
发现自己不过还是在乘风顶的房屋里闭关,而墙上的时间过速自己,自己确实已经闭关了五年了,体内的金丹已经凝成,自己终于可以踏上修仙之路了,只不过,既然超过了五年,为什么自己没有被淘汰呢?男孩疑惑着,推开房门,走出了屋子,看到原本热闹的峰顶上,只剩下高先生一个人了。
入派
高先生看着男孩,脸上满是笑容,“幸运的孩子,你在最后的时刻还是从幻境中醒过来了。”
原来是幻境啊,陈诺风感叹了一声,但是不敢多言,还是等着高先生继续说下去。
果不其然,高先生继续说着“你可以正式进入风仙派了,之前的一切都是风仙派在世俗中的挑选弟子的办法,你是这些孩子里唯一一个过关的人。”
似乎是发现了男孩脸上的疑惑,高先生停了一下,又继续说道:“对,你是过了五年猜出来的,但是我们的期限其实不是五年,而是七年,只不过,在你出来之前,他们已经失去了资格。”
男还依旧沉默着,高先生似乎觉得自己就这么啰嗦下去,有些尴尬,停止了解释,转过身,向着广场中央走去,说着,随我来。
男孩紧跟上去,在广场中央,多了一个太极图,高先生站在中间,取出一道道符,男孩跟在道士身后,稳好身形,道士轻喝一声“疾!”
道符忽的一下燃烧殆尽,太极图旋转起来,一道白光包围了俩人,转眼两人就从这个峰顶消失了。
男孩只觉得自己在不停的下坠,全身的血液向着头顶冲过去,难受得要命。周围是无尽的乱流,似乎是风,似乎是雾,什么都看不清楚,眩晕的感受冲击着男孩幼小的心灵。片刻之后,在男孩看来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两个人出现在一个巨大的广场上。
广场有洁白的巨石组成,光滑的石板甚至可以倒影出两人的身影,在广场中央,有一个高大的殿堂,在殿堂门口,左右更有一个巨大的仙鹤雕像,仙鹤栩栩如生,似乎随时会展翅高飞。高先生领着男孩穿过广场,来到了殿堂里,在殿堂里,坐着十几个白衣的道士,其中坐在正中间的,男孩是见过的,就是白镜童。
高先生步入大殿,冲着正中的白镜童施礼道:“高迎玉见过掌门”
白镜童微一颔首,高先生便退到了左侧末尾,这剩下男孩自己,众人中央,看着高高在上的白镜童。白镜童没有看手足无措的男孩,而是朗声说道,“这是最后一个了,你们看谁来教导呢!”
过了许久,没有人出声,男孩抬起头来,看了看两侧的道士,道士们似乎有地位高下的区别,七个白衣道士坐在前排,而其身后,每个道士身后至少有一个白衣道士坐在身后,高先生就坐在左首最后一个位子,在他身前,是一个白白胖胖的老道士,胡子头发都白了,看上去就好像长了头发的寿星。
白镜童见诸位没有人应声,咳了一声,再次出声问道:“谁来呢?叶静晨?洪镜元?李……”
算了吧,还是我来吧!一个声音突兀的响起,正是那个白胡子老道士。
“刘师兄,这不合适,您门下本就有太多的弟子,这个孩子又是”
“没事没事,一个也是教,十个也是教,老头子还是没事的,哈哈哈”老道士哈哈哈大笑,看着男孩,“我是刘镜聪,你以后就是我的弟子了,你可愿意啊?”
男孩跪倒在地,扑倒在刘镜聪面前。
既然这样,大家散了吧,十年之后大会再见。白镜童忽然出言,随后白镜童的身躯渐渐淡化,连同身后的道士,一起消失了。坐着的七个道士互相施礼道别,慢慢消失了。大殿里只剩下刘镜聪和高迎玉两个人,高迎玉面红耳赤的滚到在刘镜聪面前,大声说着:师傅,弟子对不起师傅,弟子不该……
做什么!起来!你就知道师傅一定会输吗!
师徒争吵了许久,男孩总算知道了来龙去脉。
原来天岩泽的风仙派只是风仙派在俗世间建立的分站之一,高迎玉是负责这个分站的迎接者,负责为门派引进可能修仙的天子卓越的弟子,风仙派每一百年就会有一次门派大会,参加的弟子就是在这一百年中进入门派的弟子,除了适才大殿上的七大长老的弟子会参加,他们之外的,不在风仙派内修行的外系弟子也可以参加。获胜的八个弟子可以进入风仙宫修行,有机会成为执行掌门候选人,白氏掌门世袭万年,不会参加大赛,但是也不参加门派的具体事务,只有每一代执行掌门操持着风仙派的一切。最终获胜的弟子不但可以进入风仙宫,还可以获得一枚定风丹!同时,他的师尊,自动获得门派长老的位置,可以参与门派的征伐战果分配。
而现在,刘镜聪门下的,在这一百年中进入的弟子,只有五个人,而这之中,三个人在之前的迷失森林历练之中迷失了心智,还在静室里恢复自己,只有高迎玉和陈诺风,而高迎玉资深修为在金丹初期已经停止了三十多年,基本上不可能在十年内突破,而其他道士的弟子,已经有人要化婴了。由于这样的现状,掌门本来已经同意刘镜聪不参加这一次大会,毕竟,百年对于修仙者来说只是很短的一瞬间。但是刘镜聪执意要参加,这才有了陈诺风的加入。既要面皮的修仙者,在这样的对决中失败还可以接受,但是没有一个弟子进入八强之列,对于仅有的七大长老来说,这样的失败时不能接受的,而现在,刘镜聪恐怕要接受这样的苦果了。
刘镜聪没有接受高迎玉的建议,安慰了自己的徒弟许久之后,领着陈诺风来到了自己的道场,在道场里,陈诺风见到了正在恢复的三个师兄,他们静坐在道场的静室里,似乎是在静坐,只不过脸色惨白的可怕,而且对天地灵气的吸收也是极其的缓慢,苏醒恐怕是很漫长的过程,刘镜聪带着自己的两个徒弟,来到了道场中的修练场,一个巨大的太极图中央,老道士和气的问男孩除了静坐吐纳还会什么。男孩老老实实的回答道:都不会。
老道士顿时眼前一黑,又问男孩,你来到我这道场有没有感受到天地灵气的变化男孩有老老实实的说:没有。
老道士立马昏了过去。高迎玉吓得够呛,跑上去又是掐人中又是翻眼皮的。老道士一把推开了自己的笨蛋徒弟,大声嚷嚷着“我不参加了!”
好好好,高迎玉慌不迭的答应,立马就要传信。老道士又阻止了他,看着男孩,忽然眼前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对着高迎玉喝到:去把法华经拿出来!
高迎玉一脸惊讶,那不过是自己门派最基础的修行功法,十年速成不能是这部经书啊,不过还是去取了。
男孩接过了经书,老道士慈祥的看着男孩,“从今天开始,我会从最基础的修行交给你,孩子,你看这本书,我们从这里开始。”
“老师,我不认字!”
老道士昏倒了。待到高迎玉把老道士唤醒,老道士毫不犹豫的把自己这个徒弟赶到了静室去面壁!
“孩子,那我教你认字好了。”“是,师傅”
半年后,“你在吸收天地灵气么,小风啊,丹田有什么变化啊?”“有,师傅,丹田在咕咕叫!”“那是你饿了!不专心,好好练!”
一年后,“乘风符画了几张了?”“给您,师傅,十几张呢!”“这是风雷符!谁教你的!”
“是你啊,师傅!”轰!
在这样的教育过程中,老道士总是在男孩刷新下限的过程中不停的昏倒,最后一难以想象的耐心教会了陈诺风修行的真正法门,而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年。男孩已经二十岁了,此时的男孩已经进入了金丹中期,所欠缺的,除了战斗的经验,还有趁手的武器。
这一天,老道士召唤男孩到了自己的静室,随行的还有高迎玉,陈诺风看到老道士神情似乎很激动,有些疑惑的看着高迎玉,高迎玉笑了笑,这表示这是一件好事。
果不其然,自己的三位师兄就要醒了,而三位师兄醒来之后,大概会修养一个多月,刘镜聪就会带着大家去迷失森林报仇,还会给陈诺风找一把合适的飞剑,不过是木质的就是了。
原来在四十年前,刘镜聪带着徒弟去迷失森林历练,惊扰了迷失森林的王者:木犴,被打得落花流水,十几个徒弟这剩下四个,而且有三个迷失了心智,由于是刘镜聪自己先招惹了对方,门派替他出头理亏,对手联合了几方势力,压迫风仙派低头认错,刘镜聪打破门牙往肚里咽,无时无刻不在想办法找回场子。经过四十年的修炼,刘镜聪找到了克制木系妖魔的一件武器,在徒弟们苏醒之后,准备前去报仇。
三日后,刘镜聪的三个徒弟醒过来了,这三个人也是刘镜聪门下修为最高的三个人。陈迎兆,金丹后期巅峰,朱迎帆,金丹后期,武商,金丹后期。
刘镜聪招来了五个弟子,师徒六人在大殿里坐定。陈诺风很激动,在此之前,高迎玉已经告诉陈诺风,这次我们要下山去迷失森林历练,师傅这是要我们做好准备。陈诺风同时也很害怕,在这之前陈诺风只是在修行而已,什么御剑飞行,仗剑除妖完全不会,就会一套风仙派入门的剑法,叫做太极剑,是道门最基础的剑法,这套剑法是配合初级修行的心法来运用的。
刘镜聪看着眼前的六个弟子,按下在即激动的心情,这里自己的徒弟距离能够报仇的实力还很远,但是正在缓慢成长着,所以这一次进入迷失森林,只能是真的历练一下而已。刘镜聪缓慢的说:“这次我们去迷失森林,就是为了历练,我们的实力还是很不够,所以绝对不要深入森林,在外围我们探寻一下就好了。在这一次的下山中,我们最重要的任务,是为你们找到可以炼成飞剑的天材地宝,这样的物体我们不必深入迷失森林。”
“师傅,我们师兄弟的仇不能不报啊!”陈迎兆激动的说“是的,但是我们现在还不是木犴的对手,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壮大自己的实力!”
“找来这样的弟子,还说什么壮大实力!”武商说道高迎玉脸上一红,陈诺风却听出了话里的嘲讽之意,上前一步,厉声说:弟子不会令师傅失望的!
好了,小风以后就是你们师弟了,你这是什么话!难道你不是从新人来到这一步的么!刘镜聪冲着武商怒斥道武商惊觉失言,当即退下,沉声说道:弟子失言,弟子并无恶意,请师尊原谅,请师弟原谅。
刘镜聪叹了口气,又说道:我知道你们四个都想报仇,我又何尝不想?但是现在不要说你们,为师也没有战胜木犴的力量,我们只有隐忍下去,刻苦修行,好在木犴的寿命很长,我们总是有机会的!
是,师傅!
好了,为师再说一下这一次进入迷失森林的禁忌,迷失森林在天岩泽正南方,纵深辽阔超过万里,我们这一次只在最外围的千里范围内活动。我们会在天岩泽南岸的天马河入口登录,进入迷失森林,沿着天马河前进,到达青石山,在青石山寻找我们练成飞剑的材料。我们要注意的,首先是不要深入,到青石山为止,其次是不要分散,为师会带着高迎玉和陈诺风前进,陈迎兆你们三个结伴前行,但是我们不能分开太远,最后是,我们不要去斩*妖魔,只要对手不出手,你们也不要出手!明白么!
是,师傅!
好,下去准备,我们明天出发!
一夜无话,次日师徒六人集结到广场上,刘镜聪发动了太极阵,陈诺风再次被白光包围,等白光散去,六人出现在天岩泽岸边。在无边的湖水前,面前是无边的迷失森林,一条宽阔的大河在六人身侧,河面平静的像镜子一样,一只苍鹰掠过水面,抓起四尺多长的一条大鱼,但是不等它展翅飞起,一条巨鳄冲出水面,一口咬住苍鹰,连同大鱼一起吞入腹中。
陈诺风看得心惊肉跳,这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了。
迷失森林
刘镜聪道:走吧,按计划前进。
六人立即分开,刘镜聪带着高迎玉和陈诺风进入了天马河东侧的森林,而陈迎兆三人则飞过河面,向西方前进。
在丛林中,三人走得很慢,一路上,刘镜聪不淡的教导着陈诺风在行进中吐纳,修行的方法,高迎玉也同时修行着,在一开始,陈诺风还很不适应,经常因为专注吐纳而不看路,撞到树木岩石,看的高迎玉哈哈大笑,但是很快,陈诺风就掌握了行进的呼吸频率,越走越快,而呼吸却是越来越慢,在赶路的过程中,体内的气息自成循环,貌不外泄,而同时,在森林里浓郁的生气大量的进入陈诺风的身体,一天的路走下来,竟然比在风仙派打坐还要有效果。陈诺风不经想就在这里打坐,修行,号更进一级,不去找什么飞剑了,毕竟自己的目的是长生,又不是武学。
不过,很快,陈诺风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师徒三人在一初空地上稍微停留了片刻,一群狼就围了上来,要不是刘镜聪御剑带走自己的俩徒弟,高迎玉和陈诺风早就成了狼群的晚餐了。刘镜聪大多时间是在地上行走,带着高迎玉和陈诺风,脚踩大地,感受着森林里大量的生机和天地灵气。而运到危险,则御风飞起,避开冲突,前进一段之后,在落下来继续走路。实在不能御风避开,就御剑飞行。一路上,没有*一个野兽,修道之人,餐风饮露极其正常,三人也不觉得饥饿。前进了三天之后,刘镜聪发现,自己竟然迷失了方向!
这是很致命的,迷失森林之所以叫做迷失森林,就是因为这里常年充满了迷雾,无数的人在这里迷失,永远的消失在森林里,甚至有修仙之人迷失在这里。当人们深入到百里之后,迷失森林的浓雾会冲天而起,一天之中只有正午极短的时间迷雾只有百丈高,修仙之人可以飞起来逃离这里,其他时候,或者没有飞行能力的人只能在森林里迷茫的永远迷失在这里。
刘镜聪此时就陷入这这样的境地,他有些茫然的看着自己的两个徒弟,有些不知道干嘛的高迎玉在靠着一棵树在发呆,吐纳。而更加不知道现在的境地的陈诺风在难得的空地上练习太极剑。
刘镜聪想要联系自己的另外三个弟子,发现他们的传音已经中断了,完全不知道另外三人到达了那里。刘镜聪摇了摇头,取出自己的一道符咒,在符咒上有五个名字,这是刘镜聪的感应符,五个名字俱全说明,自己的五个徒弟都还活着。刘镜聪微微放心了一些,打定主意,开始想着自己怎么摆脱这样的处境。
上一次在迷失森林迷失之后,不慎闯到了木犴的地盘,结果被打的流花流水,差点自己都死在这里,想起来一阵后怕,刘镜聪落回地面,看着两个徒弟,估计这两也没什么办法,忽然,发现自己落下来之后发现原本浓郁的雾气有些散了,而散淡的原因竟然是陈诺风!陈诺风运转的太极剑是道门基础的剑法,入门的极端防守剑法,运转之后,以道士的起手地为中心,会形成一个巨大的圆圈,在圆圈之外,基本上是没有什么人能攻打进来的,不过前提是对手等级不能太高,如果对手等级高过两级以上,一招就可以击溃这个防守圈,而此时,浓雾竟然也会被击溃,这真是出乎刘镜聪的意料,不过回想也是,在他和木犴的交手过程中,双方实力差距极大,自己运用的都是自己最强大的招式,这个入门的太极剑根本就没有想起了,此时去发现自己可以通过这个办法摆脱迷失的困境,以自己的修为来说,自己运转太极剑,最大范围可以扩张到百丈,如果全力运转,还不知道范围,毕竟这样的入门剑法,自己也不是时常去练习的,自己运转的剑法大多时间都是风仙派顶尖的剑法,风仙剑等。
刘镜聪深吸一口气,御风飞到空中,拔剑起手,开始运行太极剑,一个大圆球来时出现在空中,以刘镜聪为中心,迷雾散开来,出现一个巨大的中空,但是刘镜聪很快发现,在自己的圆球之外,迷雾还是遮挡着视线,根本不能看到外面的世界。刘镜聪失望了,再次从空中落下,却发现陈诺风整个人傻傻的看着自己,整个人都愣住了。
此时陈诺风想的是,太极剑还可以这样用么!
尽管在修行而言,陈诺风资质一般,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在武学一路上,陈诺风拥有极高的天赋,在这一刻第一次显露出来。
刘镜聪落下来,满脸失望,但是不能对自己的徒弟讲,只有继续带着俩人前进。在再次前行两日之后,异变突然发生。
师徒三人来到一处空地,在十丈左右的空地上,一个小树孤零零的立在中间,周围是青青的苔藓,在小树的树下,一个僧人盘坐在那里。
刘镜聪有些疑惑,拦住俩徒弟,不敢踏入空地,朗声到:前方法师,贫道稽首了那和尚没有反应,刘镜聪再次高呼:法师,贫道有礼了和尚还是没有反映,刘镜聪慢步上前,一步步靠近和尚,待到眼前,终于发现,这和尚已经圆寂了,而且七窍流血,面色干枯,似乎已经死去多时了。忽然,小树猛地一晃,林中无风无雨,小树却如同飓风中一样的摇晃起来,一股巨大的气息冲天而起,刘镜聪大惊失色,立即御风飞起,退回林中,整个空地立即变成了一张巨大的嘴,在急速远遁时,刘镜聪发现那和尚竟然睁开了眼睛!转眼之间,空地已经消失了,一片池塘出现在原处,一只鳄鱼浮在池塘中央,口吐人言:人类,人类啊,很久没有人肉吃了啊,留下来吧,我可以超度你们啊!
唵嘛呢叭咪吽!刘镜聪心中发苦,这鳄鱼不知何时吞噬了高僧,竟然学会了佛门的法术,而且刚刚对池塘的变化术,已经远在徒弟的水平之上,自己单独面对自然可以击败对手,但是势必会惊动木犴,毕竟木犴就是妖族的,这样会佛法的妖魔,你要说跟木犴没有关系,谁信啊!
刘镜聪运起飞剑,来着两个徒弟冲起半空,在迷雾中不管不顾的飞驰着,在许久之后,落下来,竟然还是一片空地,一个和尚坐在中间!
刘镜聪大惊失色,立即狂奔,只听到啪嚓一声,一个巨大的树干拦腰折断,被鳄妖持在手中,一下子掷出来,刘镜聪立即变线,拔高飞行,高迎玉惨叫一声,一根树枝正正的击中了高迎玉的后背,抽裂了道袍,露出一道红色的伤痕。那鳄妖发现自己速度追不上这个臭道士,怒吼一声,变化身躯,一个长达百丈的巨大鳄鱼出现在空中,张开巨口,刘镜聪竟然只是刚刚到了鳄鱼的嘴边,刘镜聪再次拔高高度,狂飙飞起,此时已经不知道远离地面多远,刘镜聪只是不断的拔高飞行高度,力图远离。
巨鳄再次怒吼,身躯转眼缩小到十丈,到时速度却突发的提升了数倍,原本已经被拉开的距离再次拉近,陈诺风甚至感受到鳄鱼嘴里的臭气。那只鳄鱼挥起前爪,一道水浪凭空出现,狠狠地打在师徒三人身上,三人瞬间变成了落汤鸡,速度一缓,鳄鱼迅速的赶了上来,一侧身,巨大的尾巴狠狠地抽向三人,刘镜聪抽出一道道符,道符剧烈的爆燃,一道火光包围了师徒三人,形成一个巨大的盾牌,鳄鱼的巨尾狠狠地抽在火做的盾牌上,幻化出来的尾巴迅速崩溃,火焰盾牌也同时溃散!
刘镜聪眼中一亮,露出一丝决然,停下了飞剑,缓缓落地,放下徒弟,看着鳄妖。交手一招,鳄妖似乎知道眼前的男人并不是什么软柿子,已停了下来,变成人身,还是那个干瘦和尚的样子,立在空中,一个尖锐的声音出现在刘镜聪耳边,但是和尚没有张嘴,刘镜聪有些疑惑……
“你可以留下一个人,带走一个。”鳄妖顿了顿“不必疑惑,人类,我就是这片森林的看守者,你过界了,留下一个人,我放你走。”
“不要欺人太甚,你真的留得下我么?我不愿*生,让开道路,饶你性命!”
“哼”
三言两语即使谈崩,双方立在空中蓄势待发,大战转眼就要发生!
忽听得一声尖叫,一道飓风飙起来,吹动了鳄妖,鳄妖在空中轻轻一晃,向下望去,高迎玉不顾伤痛,发起了风仙剑一招,攻击鳄妖。
卑微的贱人,竟敢攻击伟大的鼍龙!鳄妖抬头起来,狠狠地睁着刘镜聪,恶狠狠地吼道,你们都要死!
鳄妖变化身形,一条十余丈的大鳄出现在半空中,张牙舞爪,怒吼连连,一大声波随着鳄妖的怒吼扩散在森林里,陈诺风和高迎玉闷哼一生,似乎就要昏倒,陈诺风只觉得丹田里一道暖流发出,遍及全身,缓解了这道冲击。转眼看了看高迎玉,除了刚受到的冲击之后,似乎根本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刘镜聪见二人没什么事,稍稍放心了一些。眼中出现一丝决然,此时被人欺负到头上,再隐忍下去,性命都要丢了!木犴身为森林之皇,自己败在他手下,实力不如人固然是无话可说,可是一直区区的小鳄妖也要欺负自己到这种程度,老子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
刘镜聪拔出随身的宝剑,收起飞剑,御风而起,冷冷的看着对面的鳄妖,“小子,你现在逃还来得及,否则的话,我定要你的性命!”
鳄妖哈哈大笑,“小道士,你糊涂了不成,乖乖跪下投降,献出金丹,我可以给你个痛快!”
既然事已至此,多言无益,唯有手底下见高低了,刘镜聪狠狠地想着,如果连这小小的鳄妖都收拾不了,还谈什么找木犴报仇!虑及此处,仗剑而起,御起狂风,在狂风的推动下,刘镜聪挥剑冲向鳄妖,鳄妖毫不在意,侧身一滚,会动巨大的尾巴,狠狠地撞了上去,只听轰的一声,两人身下的树木纷纷断折倒地,高迎玉和陈诺风慌忙避开,远远避开。刘镜聪狠狠地瞪着鳄妖,刚刚的一剑,使得刘镜聪发现对面的小妖根本毫无实力,只不过是吞噬了一个高僧的躯体,掠食了僧人的记忆,拥有了佛家的法门,其自身的实力,根本还不到金丹期!
一个这样的妖魔都会然自己害怕远遁逃命!刘镜聪心中发苦,更是愤恨满盈!不*此妖,自己恐怕就此会永远的畏惧所有的妖魔,失去修仙者最大的依仗:信心!
挥剑,一张巨大的太极图在空中形成,空气里开始流动,一个巨大的风眼在刘镜聪身后出现,太极开始转动,风眼开始转动,周围的空气疯狂的流动起来,一道巨大龙卷风在刘镜聪身后形成,刘镜聪狠狠地盯着鳄妖,直到暴风包裹了自己的右手,包裹了自己手里的宝剑,鳄妖感受到空气里传来的巨大压力,立即开始变身,再次变成巨大的虚化鳄鱼,长达百丈,不等暴风变大,狠狠地一挥,巨大的爪子击在太极图上,太极图一动不动,巨大的力量瞬间消融在太极图里,那份力量甚至变成了刘镜聪暴风的一部分,刘镜聪冷哼一声,冷冷的说:这就是你的攻击么,这是渺小的爬虫!
混蛋!鳄妖张起巨口,一道臭气冲出来,转眼间就被暴风吹散,鳄妖眼中不见慌乱,再次张开大嘴,一道巨浪在空中形成,狠狠的扑向刘镜聪。刘镜聪宝剑挥起,一道火墙瞬间出现在道士面前,火墙瞬间蒸发了巨浪,并且狠狠的向着鳄妖扑了过去,鳄妖卷起尾巴,弹在火墙之上,火墙猛地碎裂,崩散在空气里,同时鳄妖的尾巴当即碎裂,鳄妖不得已缩小自己的幻影,缩小到几十丈。刘镜聪再次挥起宝剑,这时暴风已经完全包围了右手的宝剑,挥动之后,身后的飓风随即冲向鳄妖,鳄妖双爪紧握,张大嘴巴,一口吞下了这滔天的飓风!
刘镜聪见状,左手抽出一道符咒,狠狠击出,道符飞向鳄妖,鳄妖正在努力的消化那一道飓风,正在动弹不得的时候,那一道符咒击中了鳄妖的右肋,一道风划破了鳄妖的腹甲,和鳄妖腹中的暴风瞬间串联,一道巨大的龙卷风瞬间包围了鳄妖,从内到外的撕裂着鳄妖的甲胄,鲜血四下喷溅!鳄妖的幻化妖体已经崩溃,在飓风里被搅得粉碎!鳄妖惨叫连连,怒吼生生,刘镜聪看到此时,仰天长啸,自己竟然会在这样的小妖面前逃跑!这真是奇耻大辱!暗自下决心,今日不把这厮打得烟消云散,难雪前耻!
刘镜聪挥起宝剑,不等飓风形成,一剑刺出,一道风刃划出来,穿过了暴风中的巨鳄,传出一个小小的一尺多长的鳄鱼。鳄鱼浑身是血,全身颤抖着,双眼无神,被风托在空中,运送到刘镜聪身前,鳄鱼已经不能变成人形,在半空里*着,奄奄一息。
小妖,我竟然曾经被你吓退,你也可以为之骄傲了,带着你的狂傲去死吧!
刘镜聪宝剑一阵,鳄鱼就此崩散,一道光芒划过半空,一颗内丹出现在刘镜聪面前。
这样的妖魔居然有内丹,细想一下也是对的,能够变化到这样的程度了,有用内丹也是正常的。刘镜聪看看自己的两个弟子,在这样的大战之后,俩个人都从躲藏的地方跑了出来,只不过,高迎玉不管不顾的开始御风飞行,而陈诺风则是快速贴着地面的靠近自己。自己刚要说小风行事稳重,细想一下不禁哑然失笑,陈诺风那里是稳重,是根本还不会御风!
刘镜聪落下地面,来到自己的两个徒弟面前,高迎玉应经经历过多次大战,脸上满是笑容,高迎玉知道,妖精的内丹是可以提升修为的,而老师恰好是用不着的,自己就遭老师面前,这枚内丹多半是自己的了。
让刘镜聪惊讶的是,陈诺风表现的很稳重,老道士知道,这是陈诺风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大战,而且一开始自己还在没命似的逃跑,这样男孩没有被吓着已经算是不错了,现在居然是很从容,这令刘镜聪很是吃惊,大大的出乎意料。要知道,在风仙山这些年修行下来,陈诺风资质不是一般的差,能进入风仙派的修仙体系内已经是出人意料了,刘镜聪把他带来历练不过是碰碰运气而已,没想到在这样的境地里,还是表现的相当镇定,这真的出乎意料,有些喜出望外了!
刘镜聪缓缓的落到地面,手里拿着内丹,看着陈诺风,慢慢的说着:小风,你知道这是什么么?
师傅,我不知道。陈诺风老老实实的回答道这是内丹。刘镜聪笑着说师傅,陈诺风抬起头满脸的期望,那表情看的高迎玉一阵恶寒,心想这小子不会是想张嘴要吧!
谁知,陈诺风一句师傅之后半天没了下文,这可把高迎玉急坏了,心想,这臭小子,你倒是说啊!
似乎过了很久,陈诺风终于下定决心,开口说道:师傅,什么是内丹啊?
高迎玉顿时无语,一阵的哭笑不得,细想一下也是可以理解,在这几年的修行之中,陈诺风一直都是打坐静修,除了一套太极剑,一部法华经,风仙派根本没有人教过这个孩子修仙是什么,金丹是什么,内胆是什么,妖是什么,魔是什么之类的,男孩就像一个囚犯一样,每天不过是清茶淡饭,静坐修炼,后来到了筑基成功的程度,连粗茶淡饭都省了,因为可以辟谷,餐风饮露,不用吃饭。男孩依靠自己普通甚至有些差的资质修炼得这样的境地,已经是非常难得的,更加难得的在于,根本没有什么人细心的教导男孩,只不过是看男孩有筑基成功的可能,就为男孩筑基。看男孩筑基之后的基本功还算扎实,就为男孩凝丹,完成两大步骤之后,风仙派并没有人真的关心男孩的未来,是男孩自己用难以想象的努力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有人天资卓越,修仙时事半功倍,被称之为天才,年纪轻轻就可以攀登到别人不可企及的高度。而有些人,血统卓越,出生在一个修仙的家族,出生之后就可以受到非同寻常的教育和培养,修仙之路也是一片坦途。但是大多数人,资质平平,一生碌碌无为,没有修仙的可能,蝇营狗苟的过了百八十年之后,化为一胚黄土。其中只有极少数人,抓住极少极少的机会,进入修仙的领域,通过难以想象的刻苦努力,日夜修行,终于窥探到长生的一线生机,终于可以摆脱生死的牢笼,而在这背后,那是难以想象的努力,无数日日夜夜里,刻苦的修炼,达成了自己的梦想,探测到长生的路途。
而这里就有一个无尽的努力的已经有成功的可能的人站在这里,男孩付出了巨大的努力之后,终于显露出自己的梦想实现的可能!
刘镜聪微笑着看着自己这个最小的徒弟,也是最努力,最有潜力的徒弟。微笑着说道:小风啊,你真的不知道什么是内丹么?
是的,师傅。
好,为师来告诉你吧,不过我们要先离开这里,不然的话,恐怕我们就要有麻烦了!
说完最后一句,刘镜聪身上突发出巨大的仙气,而三人周围,也出现了一群青色的妖狼!
狼王之战
数十只巨大的青色巨狼包围住师徒三人,高迎玉不敢怠慢,带着陈诺风升入空中,在二人升空之时,五头巨狼已经扑了上来,巨狼一跃而上,直接窜上了三丈多高的树顶,再次跃起就扑到了二人的脚底,高迎玉拔出宝剑,一剑挥下,一道气浪卷起五头巨狼,带出十丈之远,之后狠狠的砸在地上,巨狼口吐鲜血,就此被消灭!
但是这样的残*反而引起了狼群的反击,又一次聚起十余头巨狼,叠起身躯,猛地窜上半空,巨狼张开血盆大口,狠狠的扑向高迎玉和陈诺风。高迎玉再次展示自己优越的仙术,而且非常镇定的轻轻一挥宝剑,一道气浪再次形成,并且没有结束,高迎玉再次挥起宝剑,连续斩出四道气浪,形成一堵巨大的气墙,狠狠的压在窜上来的巨狼身上,巨狼一阵哀嚎,再次被击倒在地上,砸出一个大坑!巨浪没有气馁,再次开始扑击,十头巨狼张开大嘴,发出巨大的吼声,一道青光从狼嘴里疾射而出,重重的撞击在气墙上,气墙瞬间溃散,崩碎的暴风击碎了周围参天的大叔,在这茂密的森林里开辟出一片纵横百余丈的空地,几十头巨狼聚集起来,一起张开了血盆大口,准备再次发出青光,击倒浮在半空的师徒三人。
陈诺风有些心慌,看着自己身边的高迎玉,见师兄不慌不忙,擎起宝剑,周围的空气猛的旋转起来,形成一个巨大的龙卷风,在两人身下扩散开来,形成一个巨大的圆圈,想着地面落下去,此时狼群已经激发出青色的光芒,级石头巨狼的青光会成一道光柱,正正的击打在风形成的圆圈中间,风圈高速旋转,瞬间吞噬了光柱,并且扩大了自己的范围,在风圈周围,也出现了青色的光点,变异的风圈迅速的砸向地面,砸向地面上蹲着的几十头巨狼。
狼群见势不妙,见机快的纷纷逃窜,而反应不及的,则被风圈撕成碎片,青色的毛发四散而去,崩裂遍地!土地上满是红色的鲜血!狼群是吸血的,是嗜血的,在血腥气的刺激之下,巨狼黑色的瞳仁已经变成了红色,獠牙突起来,甚至长出血盆大嘴,剩余的巨狼昂首长啸,呜呼之声转眼就遍及整个森林,无数的吼声回应在森林的远处,在回应的同时,各个声音不断的向着这里靠近。
高迎玉脸色大变,心想这就是狼群的召集声音了,但是自己的师傅只是*了一只大鳄鱼,而不是一头青色巨狼,实在没有被狼群围攻的理由。
不再在这里思想这是怎么回事了,高迎玉迅速拔高身形,和刘镜聪齐平,刘镜聪扩散自己的御风范围,包裹住自己的两个徒弟,准备就此逃离这篇危险的林地,不曾想,就在此时,一头白色的巨狼出现在树梢,紧接着一道巨大的白色光柱从白狼嘴里喷发出来,刘镜聪来不及反映,只有拔高身形,光柱擦着三人脚底窜向远方,消散在半空中。刘镜聪挥起宝剑,一道风卷起高迎玉和陈诺风有拔高十余丈,刘镜聪则是操纵飓风冲向白狼,手里的宝剑撩起一道银色的气浪,向着白狼斩击过去,白狼一跃而起,离开树梢,竟不是躲避只一次斩击,而是迎着刘镜聪冲了上来,舞动前爪,拍打到刘镜聪的宝剑上。巨浪显然是低估了刘镜聪手里保健的锋利程度,如同砍瓜切菜,锋刃到处,巨狼的前爪立即断落,鲜血喷涌而出,瞬间染红了巨狼的白色毛发。
巨狼哀嚎一声,跌落在地,再次挣扎着站起来的白狼,已经只有三条腿了,不过毫无疑问,白狼没有放弃,巨狼昂首喷出一道白色光柱,刘镜聪见此毫无表情,轻轻一阵宝剑,一股波动就震散了打过来的白色光柱,接着念动道符,风卷起地上散落的树枝枯叶,在旋转片刻之后,转投冲向白狼,一阵飓风冲过去,穿过了白浪的身躯,无数的枯枝落叶像利剑一项击穿了白狼的皮毛,穿出一道道血窟窿,白狼哀嚎一声,倒在地上,就此死去。
剩余的青色巨狼看到白狼被击*,一呼而散,逃得无影无踪。刘镜聪招呼自己的两个徒弟,落到地面之上,对着高迎玉说:“你去吧,白狼体内一定有妖怪的内丹!”
高迎玉大声应是,兴高采烈的拔剑向着白狼冲过去,就在高迎玉挥剑斩击着白浪的尸体,寻找着内丹的时候,一道银光消无声息的划过了高迎玉的身躯,无声无息的就把他劈成了两片!刘镜聪看到这一诡异的现象,高迎玉还在扭动着,劈砍白狼的身体,而自己的下半身和上半身只剩下一点皮肤相连了!
片刻之后,高迎玉的伤口喷出鲜血,直冲半空,人也变成彻底的两半了。
远处,一头白狼领着青色巨狼的狼群出现在密林深处!在白狼的身上,趴着一只小小的银色妖狼,双眼闪着嘲讽的光芒!
狼王!这居然有狼王!
在上一次进入迷失森林的冲*中,高迎玉是自己仅剩的毫发无伤的徒弟,在这几十年的修行中,三个徒弟人事不省,只有自己和高迎玉相依为命,而如今就是那三个徒弟醒过来,也和自己疏远了很多,只有这个资质平平的高迎玉陪着自己度过了漫长的难熬的时光。
而如今,他死了!就在自己面前,被一只小小的妖狼王斩*,砍成两段!这迷失森林真的是自己不应该进入的禁地么!
刘镜聪狠狠的等着远处的妖狼王,此时的妖狼王周围已经出现了几十头白狼,几百头青色巨狼,单凭数量而言,已经足够把自己师徒的性命留在这迷失森林里了!
小风,你知道我们风仙派的传承中有一种战斗中传艺的绝技么?接下你师兄的金丹!我会把我们风仙派的绝技在这里传授给你!迎玉,慢些走,看为师为你报仇!
一枚金色的丹丸从高迎玉的身体里飘出来,在刘镜聪的操纵下进入陈诺风的丹田之中,陈诺风感受到一股巨大的能量冲击着自己的思想,无数的画面在自己的脑海里闪现,出生,成长,拜师,学艺,修炼,历练,逃命,高迎玉的一生在一瞬间冲进陈诺风的记忆,在闪过无数的画面之后,终于留下来高迎玉学艺的记忆,而为人的一身则随着画面消散了,只留下风仙派的修仙之术!而在这之中,有一道关卡,是没有的,那就是战斗的永恒,事实上所谓的战斗的永恒就是在风仙派弟子达到金丹的中期以后,可以在战斗者的刻意表现下,学会战斗的风之剑!旋风,飓风,暴风,风墙,气浪,斩*敌人,击溃敌群。这就是战斗的永恒!
刘镜聪挥起宝剑,一道白光笼罩了陈诺风,在刘镜聪的宝剑上同样出现了一道白光,陈诺风发现自己竟然变成了那把宝剑,正在不停的挥舞着,操纵这空间里无尽的空气,把他们压缩成一道道巨大的风刃,挥起来,狠狠地冲击着狼群,打散青色巨狼的躯体,白狼怒吼生生,白色毛发根根直竖,一个巨大的能量从白狼的圈子里冲出来,狠狠地打在锋刃上,刘镜聪被打的回退十余丈,宝剑想着自己弯折过去,发出阵阵似乎要碎裂的哀鸣,原来所谓的战斗的永恒,是把宝剑和弟子的意识连在一起,把宝剑的记忆传给弟子,把这次战斗力宝剑招数如何运用的方法传给弟子,但是这样有一个巨大的缺陷,那就是宝剑会在这之中和弟子的修为齐平,会降低宝剑自己的水平,就像刚刚那样,刘镜聪手里的宝剑竟然在这样的对抗中发出了即将弯折的哀鸣!
刘镜聪咬牙切齿的瞪着远方的妖狼王!取出了飞剑,御风而起,奏响了斩*妖狼王的乐曲开篇!
风仙派防守之剑,太极剑,旋风起舞,一个巨大的圆球猛然出现在迷失森林的上空,凝练的空气是组成这个圆球的真实,而舞动的风刃是圆球的武器,太极剑则是这个圆球的起手式!圆球越来越大,向着狼群滚过去,荡起的风刃撕碎了森林,撕裂了大地,崩碎了山石,青色巨狼悍不畏死,一头头狠狠的扑在圆球上,被毫不留情的撕成碎片,这一次和以前的风圈不同,高速旋转的圆球激起的风浪升起无尽的光点,吸收着被撕裂的青狼,血肉,骨头,皮毛,精血!整个圆球在几百头青狼的滋养下越来越大,向着白狼群冲过去!
狼王发现了自己的子民成为敌人能源的悲惨事实,法令停止了冲击,但是青色巨狼已经损失了八成以上,圆球已经扩散到直径十丈以上,所到之处,寸草不留!白狼转身向着山林奔逃而去,此时陈诺风看到了白色巨狼上背着的银色狼王,一只小小的,四肢短短的银色毛发的小狼,四肢紧紧的抓着身下的白狼,那头白狼似乎已经很老了,奔跑的速度有些慢,但是周围的白狼始终用自己的身躯交换者遮挡着这头老狼,似乎并不只是因为他背着狼王。
刘镜聪大吼一声,剑势突变,风组成的圆球瞬加崩散,风浪荡起,十几头白狼被气浪冲击毙命,树木倒伏,在林中一团杂乱,一条爆炸的飓风吹开的道路出现了,老白狼背着狼王就在这一条道路的尽头拼命的奔逃着。
刘镜聪再次怒吼,起手挥剑,追风剑!一道巨大的剑光冲出剑神,不同于平时的白色风之光芒,而是一道和剑身一样的亮银色剑芒冲向逃命的白狼。老白狼头也不回的想着密林深处逃去,而那头银色狼王,却回过头来,一道银色光芒冲口而出,撞在剑芒之上,发出巨大的轰击声,刘镜聪随剑芒前冲,被轰击冲起的气浪掀到半空,但是毫不在意的继续向着狼王冲过去,而狼王在这一冲击下又向前飞了百余丈,变成银色狼王抓着老白狼,向着密林深处飞过去,收到适才爆炸的冲击,刘镜聪的速度慢了很多,几乎是不可能追盖上狼王了,刘镜聪怒发冲冠,狠狠地一挥宝剑,天地之间的空气瞬间凝固,定风剑!狼王奋力前进,但是如同陷身泥沼,寸步难行,只能眼睁睁看着刘镜聪飘过来。
刘镜聪此时的身躯竟满是伤痕,原来这一招定风剑威力奇大,但是施术者本人收到的束缚也极大,刘镜聪在强力施展这一招之后,浑身的经脉都崩开了,看上去浑身是血!
不过这在短时间内对修为没有影响,于是刘镜聪来到了狼王身边,看着还在奋力挣扎的白狼和银色狼王,恶狠狠地说着:死吧!
言毕,挥剑斩下,一剑将两头浪挥成两段!
刘镜聪持剑四顾,密林已经被夷为平地,巨大的战场上满是巨狼的尸体,而在这边上的追逐之路上,只有一道巨大的坑道,倒着几十头白狼,青色巨狼被太极剑吸收,而白狼则是在追风剑之中被崩开撕碎!于是刘镜聪仔细的探查了周围的情况,才招来了陈诺风,而且不解除陈诺风身上的战斗永恒的保护。
狼王已经毙命,我们去收敛了你师兄吧。
是,师傅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是毕竟小风是高迎玉招进来的,男孩对于这个师兄有着非凡的感情,看着高迎玉死在自己面前,男孩很是伤心,在战斗力男孩过于紧张,没有感受到自己的伤心,此时狼王已经死了,男孩回到三人初遇狼群的地方,看到高迎玉断成两段的尸首,不禁悲从中来,嚎啕大哭。
在男孩震天的哭声中,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了起来师弟,你踩着我了陈诺风吓了一跳,刘镜聪则是露出了又惊又喜的表情,一个身影从一棵椴树的树根处窜出来,正是高迎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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