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虞北冥
你也许没听过11 bits studios这个名字，但你很可能听说过《冰汽时代》。一年前，这款游戏刚推出三天，就卖出了25万份。1年后的今天，这个数字已经超过了140万。这家工作室在《冰汽时代》以前，还制作过《这是我的战争》。这个游戏体量不大，但各种游戏奖项拿到手软。
无论《冰汽时代》还是《这是我的战争》，它们拿来当卖点的，都是道德困境。玩家在《这是我的战争》里，为了保护家人朋友，往往要*死其他平民劫夺财物，到《冰汽时代》，作为凌冽寒风中残存城市的管理者，你为了文明的存续，可能不得不劳役童工，或者把死者的尸体拿来当农作物的肥料。
《冰汽时代》
因为连创佳绩，11 bits studios在几年之内就跃升为了波兰第二大游戏开发厂，资源甚至充裕到了能主导成立波兰独立游戏协会，和波兰驻华大使馆联合，开独立游戏制作人Party的地步。就是在那里，我们遇到了11 bits的高级营销经理Karol Zajaczkowski，问了他这家工作室现在在做什么，以及他们未来新游戏的动向。
'把策略游戏移植上主机，不是一件容易事'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11 bits的工作重点，放在了《冰汽时代》的主机移植上。《冰汽时代》销量很好，但它的平台仅限电脑。《这是我的战争》之所以长盛不衰，和它的多平台发行有密切关系。11 bits希望主机平台的玩家也体验到人们在凛冬之中的挣扎，当然，如果移植后卖得好，他们也能更好地恰饭，为新作投入更多的资金。
问题在于《冰汽时代》是一款战略游戏。通常来讲，战略游戏的光标繁琐操作，只有鼠标键盘组才能胜任，手柄虽然按键多，但总归水土不服。不管P社五萌还是《文明》系列，我基本上没听说过有人拿手柄来玩的，所以对于《冰汽时代》的移植能否成功，我抱有很大的疑问。
《冰汽时代》的政策界面。
不过 Karol 似乎对此自信满满。“我们这可不是简单的移植哦，”他说，“为了让《冰汽时代》在主机上也有良好的表现，我们专门做了对应的UI。”实际上，11 Bit做的UI还不止一套。
如果你玩过《冰汽时代》，就知道整个城市是以熔炉为中心，向周围呈辐射状扩展的。按照Karol 的说法，11 Bit在反复推敲多次以后，彻底舍弃了PC的方格状菜单栏，改用中心化圆盘状分布的菜单栏，它完全为手柄量身打造。“这并不容易，但新的用户界面表现超乎预期。”
'8号计划'
能在移植的时候把菜单彻底重做，这成本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不太大的游戏厂可以承担得起的了，加上从《这是我的战争》到《冰汽时代》的大跨步迈进，我怀疑11 bit的野心，恐怕不会止步于《冰汽时代》这样规格的作品。
带着好奇心和一丝期待，我问11bit打不打算做3A游戏。Karol的答案是他们正在往这个方向上努力。他们正在开发的新游戏代号project 8（8号计划），规模大概是《冰汽时代》的两倍。虽然可能还算不上3A水准，但相去也不那么遥远。对于这款游戏，他一副“无可奉告”的模样，我旁敲侧击也没能挖出太多的信息，只知道了两点：第一，这款游戏年内出不来。
第二点比较关键，即这款游戏，恐怕不会像这家工作室赖以成名的两部游戏一样，把重点放在玩家的道德抉择上。11 bit创作《这是我的战争》和《冰汽时代》的原因，和波兰的历史有很大的关系。正如大家所知，波兰曾经饱受战争创伤，光在20世纪，它就先遭苏德瓜分，后来又被苏联铁腕统治了几十载，直到1989年才迎来了自由。11 bit studios创始人Grzegorz Miechowski的爷爷还是参加过柏林会战的老兵，所以他对战争的理解自然深过他人。
1241年的列格尼卡战役。蒙古军队击败了波兰联军，引得欧洲各国一片震惊。
但从商业角度上考虑，《这是我的战争》之所以推出，也是因为当时市场上缺乏这种拷问人内心的作品，它和《冰汽时代》等于抢到了这块空缺的市场。但是8号计划，并没有延续这个思路，这是因为这款新作的开发团队，与创作那两款游戏的并不是同一支。11 bit 似乎想以此走条新路出来，打破人们的印象。
'那么，新游戏会由Epic独占吗？'
被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Karol笑了。“就目前而言，Steam是我们用户最多的平台，所以我们不可能弃它于不顾。也许以后还会有别的游戏平台冒出来，不过为了让更多的玩家能玩到我们的游戏，11 bit是绝对不会在某个平台上搞独占的。”
'但这一切值得吗？'
前段时间，国内游戏圈里出过一个风波。重庆帕斯亚科技的《波西亚时光》在Steam上突然遭到大量差评，原因在于有玩家发现，游戏里的可攻略NPC金吉尔，会在和主角结婚几年后，因为不治之症死亡。对许多投入真感情的玩家来说，这完全无法接受。
类似的让玩家情感上难以接受的设定，《这是我的战争》和《冰汽时代》里称得上比比皆是。《冰汽时代》著名台词“但这一切值得吗？”就出现在玩家为了生存而不得不做出残忍之举以后。我把《波西亚时光》制作者顶不住压力，同意增加新结局的事情告诉了Karol，问问他是怎么想的。
但这一切值得吗？
“这得看玩家给出的是怎样的反馈。如果他们的建议有用，让游戏可以在玩法上、操作上有所改进，那我们当然愿意改。但在《这是我的战争》这样的游戏里，我们不会去避免平民们的死。因为在游戏描述的环境下，死亡不可避免。就算有人为此刷差评，哪怕是成千上万个差评，我们也不会动摇。”
'我们将来所有的游戏，都会同步出中文版'
我提出的最后一个问题，是11 bit如何看待中国大陆的市场，但问题刚出口，我就有些悔意。能出资和波兰驻华大使馆联合搞活动，他们的态度其实再明显不过。无论如何，Karol还是回答了我的问题。
《冰汽时代》的开发商告诉我们，他们正在开发新游戏，而且绝对不会搞独占
11 bit studios代理发行的独立游戏《夜勤人》，也已经推出了中文版。
“中国是11 bit studios的三大市场之一，当然需要重点对待。你会在今年ChinaJoy上看到我们的身影，别的展会我们也会尽量去参加。11 bit studios以后发售任何游戏，都会同步推出中文版。”
“这是一片大有可为的地方。”他最后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