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韩德让和萧燕燕在自由地约会,磨鲁古带领一伙人走过来,不仅轻蔑地叫韩德让“帐下奴”,还说他不配和萧燕燕在一起,不由分说就把他揍了一顿。
要知道韩德让的父亲韩匡嗣已经被封为燕王,地位非常高,并且在辽穆宗面前是红人,那么磨鲁古为什么还敢肆无忌惮地欺负韩德让?
这就要从契丹人和汉人的社会地位说起。
辽朝的统治者是契丹人,但是统治区域内有大量的汉人,这些汉人都是契丹从战争中掠夺过来的,开始把他们当成奴隶任意驱使,汉人就不断逃亡反抗,于是耶律阿保机接受降臣韩延徽的建议,建立城郭和房子,让这些汉人居住,还让他们种地、畜牧,指定配偶让他们结婚生子繁衍后代,这些人稳定下来之后就逃亡的少了。
按照汉人的习俗,城市里民户少则一千户,多则四五千户设置成一个县,如果是规模较大的私城,就建州、设军、治官,成为头下军州。不能建州的只设军,不能设军的只建县,不能建县的只置城,不能置城的只筑堡。
开始之时,只有耶律阿保机可以拥有俘户州县,后来辽太宗继位后不停的南侵,特别是后唐石敬瑭献了幽云16州之后,汉人就越来越多,契丹贵族也各自建立自己的寨堡,称为“头下”或“投下”。亲王、国舅、公主的头下军州有权建筑城郭,其余者只拥有寨堡、农庄和牧场。
头下军州在政治、经济、军事等方面,都有既依附于领主,又隶属于朝廷的二重性。属户多数是农民、牧民,少数是奴隶。
罨撒葛被辽穆宗打了二十杖之后,敌烈带了两个美女献给罨撒葛,说是他头下军州献上来的,可见这些领主对自己头下军州的人有夺生*予夺的权限,不论是农民,牧民还是奴隶。
韩德让的爷爷韩知古就是耶律阿保机时被掳到契丹的,他成为阿保机的皇后述律平帐下的奴隶,因为韩知古聪明好学,儿子韩匡嗣又精通医术,慢慢被述律平重用,出了奴籍,后开韩知古被辽太祖耶律阿保机重用,遥授彰武军节度使,再迁临潢府留守,总知汉儿司事,制订法律,拜左仆射。
经过三代人的努力,韩家成为契丹的汉家大族,韩匡嗣被封为燕王,可是在契丹这些皇族眼中,他们依然是下等人,依然看不起他们。有点像清朝时很多主子已经落魄了,可是他们的奴婢经过努力已经成为官员,甚至封疆大吏,可是在主子面前还是要低下头,自称奴婢,还要在主子跟前伺候。磨鲁古就是这样的心理,所以口口声声叫韩德让为帐下奴。
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随着辽朝的汉人越来越多,从辽太宗开始,辽朝统治的基本方针是“以国制治契丹,以汉制待汉人”。
简单来说,辽朝弄了两套平行的政权机构来管理契丹人和汉人,即北面官和南面官。
北面官治宫帐、部族、属国之政,处理契丹各部和其他游牧、渔猎部族事宜,长官由契丹贵族担任,办事机构在皇帝御帐的北面。
南面官治汉人州县、租赋、军马之事,管理汉人,渤海人事务,长官由契丹贵族、汉人和渤海人中的上层担任,办事机构在皇帝御帐的南面。
其实就是一国两制,各管各的,但是契丹人具有先天的优越性,主要表现在刑法上,辽朝将契丹法与汉法分别运用于不同地区和不同民族。
汉法主要继承的是唐律,基本宗旨就是欠债还钱,*人偿命,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契丹法就不是这样的了,他的法律对契丹人有益,当契丹人和汉人有纠纷时,轻处契丹人,重罚汉人。契丹民打死汉人,仅赔偿牛马,汉人打死契丹人则要斩首,其亲属还要沦为奴婢,这是典型的不公平,明显的汉人要低契丹人一等,这种情况一直到辽圣宗时,萧燕燕执政的时候,才有所缓解,改变法律为契丹和汉人平等。
基于这样的原因,磨鲁古作为契丹皇族,贵族中的贵族,更具有优越感,他看中的女人萧燕燕竟然喜欢韩德让,他心中的不愤和蔑视自然地就显示出来,这才是他肆无忌惮地殴打韩德让的真正原因。
当时辽朝里,和磨鲁古一样心理的人非常多,磨鲁古的父亲虎古就是这样的心理,他非常看不上汉人,所以耶律斜轸和耶律休哥看到磨鲁古一帮子人,以多欺少殴打韩德让,虽然很看不上磨鲁古这样的行为,但是也不能公然的站在韩德让一边儿,也只是劝架,把他们拉开而已。
韩德让的父亲韩匡嗣已经被封为燕王,还是皇帝面前的红人,磨鲁古一个公子哥都不把它放在眼里,说打就打他,说骂就骂他,那些汉人农民、牧民的地位就更低了,可见当时汉人在辽朝里的社会地位有多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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