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师尊升天的真相揭晓后,我刻意导演了一幕让整个门派都深信师尊在雷劫中陨落的戏居。师弟师妹们忙不迭地修订门规,处理财产,而我表面上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实则在柚子里偷偷记录着这一页。
那天师尊仿佛从云端咆哮着降临,声音里满是愤怒:徒儿,你传的那些谣言可真够狠心的。在流光仙君的渡劫日,宗门上下聚在山脚下翘首以盼,而我作为他的首席弟子站在所有人的前头漠然无语。师叔瞥了我一眼,摇头叹息:明华,你这样漠视师兄是否过于不忠了?
这话一出,后辈们立刻对我投来愤慨的目光。我不以为意,因为只有我知道师尊早已跨越雷劫成就了飞升,以后再也不能悄悄窥探美男子的沐浴了。师尊的传音符在我手中轻爆,犹如细密的信息雨点滴入我的思绪,我嘴角微不可见地向上挑了挑。
下一瞬,我捏碎了师尊留给我的传信灵石。而当宗门众人追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山上悲痛欲绝,抱着那堆焦黑的遗骨泣不成声。这该死的雷怎么就不能看准点,竟让我的挚友小玉香消玉殒。对了,还没说小玉是谁呢?小玉就是山上那个贪吃的大兔子,我采药时常喂它。
师叔望着那焦黑的遗骨神色复杂,眼中闪烁着若隐若现的智慧光芒。他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明华,师兄····经化为了一缕烟尘,仅剩下这些了。是吗?我悲痛欲绝,泪水涟涟,回应道:师尊···.·他已经离开了人世间,不在人世了。师尊的丧事我们办得威严庄重,师叔成功的让整个仙界都知道了流光仙君在渡劫时的悲惨陨落。

仪式结束后,他立即找上了我,眼神里带着不容辩驳的决断:明华,宗门不能无主,掌门令牌你还是交出来吧。我冷冷地盯着他,嘴角轻轻一撇,最终却选择了妥协,迅速交出了令牌。真是可笑,自知理亏,打不打得过还是心中有数的。复仇的美女,十年磨一剑,师叔故作严肃地清了清嗓子,将令牌揣入杯中,抚着稀疏的胡须,慢悠悠道:宗门有宗门的规矩,我这是出于对大家的考虑。
他接着说:师兄已逝,作为长辈,照顾你们是我的责任。我乖巧地点头附和,对对对,师叔说得很对。师妹见我如此顺从,悄悄拉着师弟的衣角使了个眼色。徐霖果真正义凛然地站出来,大声道:在师尊生前,他确实偏爱师姐,我们这些师弟妹从未有过这样的宝贝。

他接着提出:如今师尊已故,师姐是不是该把宝贝分给我们,以示公平。我听见这话,忍不住插嘴,但师叔的脸色已经板了起来,开始严厉地训诫我:明华,他们说得没错,你可别太自私了。我从怀中迅速掏出那件熠熠生辉的法宝,轻描淡写地说:师弟师妹们,随意分吧。师叔看上了,也请自取。

我眼巴巴地看着他们,这可是师尊亲自主持炼制的本命灵器,他们非得要,我并无恶意,只是无可奈何地承受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师叔原本想要教训几句,却见我如此顺从,憋在喉咙里的训诫,瞬间变成了涨红的脸色。
转眼,林清霜与徐霖便将这些宝贝瓜分得干干净净,连一件都不留给我。师叔虽有心均分,却因面子问题难以启齿。眼见法宝被尽数取走,他的脸色更加难看。这时,各派掌门带着同情的神色从偏殿出来,他们对刚才的场景了如指掌。仙君流光不幸离世,爱徒竟受此奇祸,这人间惨剧,真是难以言表。

面对各掌门,我满心委屈,却欲言又止,像被便秘折磨多年的无助之人,师叔的脸色更加精彩。仿佛千年便秘未解,憋得通红。林清霜和徐霖手忙脚乱地试图隐藏这些法宝,可惜为时已晚。掌门们早已洞悉一切,师叔尴尬地试图解释,却被掌门们一致摇头拒绝。
阳虚仙君,就免了吧。我们已祭拜过流光仙君,不宜久留。各派掌门不愿涉足我们家事,也对师叔的狡辩避之不及,纷纷离去。他们刚走,师叔便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带着满腔怒火,带着师弟师妹愤质地离开了。我可怜兮兮地抱住自己,我能怎么办?我失去了师尊,掌门令牌和本命法宝也被抢走,何以堪这世事无常?这与我与各派掌门之间的纠葛实无干系。

我悄然从怀中取出那本小巧的记事本,将今日之事一笔一划地详录下,附以一颗熠熠生辉的光影灵石。这灵石正是事件全貌的见证者,证据确凿,足以证明一切。
师尊走后的第七日,我难抑思念之情,不禁揣测他的天空生活是否少了我这位沐浴偷窥者的陪伴。再过几天便是浩大的晋升大会,众弟子皆在忙碌筹备,唯有我还记挂着师尊的忌日尚未度过,真是满怀哀愁。

晋升大会对宗门来说无疑是重大的庆典。这一天通过考验的新晋弟子将有机会探索神秘秘境,而能顺利脱身,他们的修为定会有所飞跃。往昔在师尊和我共掌之下的大会从未出过差错,然而今年为了稳固掌门地位,师叔却巧施手段取消了考核环节,径直让弟子们步入秘境。
一时间宗门议论沸反,皆颂扬阳虚仙君仁义宽厚,较之流光仙君在位时有过之而无不及。整个宗门沉浸在一片喜庆与和谐中,无人记得今天是师尊忌日的悲凉。我独自斟满一壶酒,举杯独饮,饮至微醺,泪水却止不住地盈眶而出。那些忘恩负义之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