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鹫是奇幻世界的生物,传说它的胃口极大,是非常氪金的生物.但在中世纪有一种司空见惯的生物,它烧起钱来狮鹫都要甘拜下风,这种生物就是骑士们的战马。
战马在英语中有专门的单词,负责战场冲锋的战马写作”destrier”,冠以这个单词的战马就是烧钱大户,购买它维护它的成本和坦克差不多,仅次于战马的是调教好的驯马palfrey。此外骑士们还有专门的骑射打猎用马、侦察用马、骑乘马、辎重马等分类,按照亨利二世给骑士们下达的死命令,一个骑士保底价也需要有两匹战马。战马的价格十倍于拉车货运马,二十倍于农用犁地马,从中世纪一开始就是骑士们的主要烧钱对象。
中世纪一开头,战马的保底价就是12索里达,也就是23头公牛的价格;到13、14世纪英国用于作战的战马价格普遍在10镑到100镑之间。这在当时可不是小数字,马歇尔伯爵的肯特庄园在13世纪末20多年的平均收入,才刚刚迈过100镑的门槛,到14世纪地产收益1000镑也是公爵家族的平均水平.中世纪英国封建地租封建地租(封建地租不单单是庄园农产品收入,而是包括磨坊、通行税、封建法庭在内的综合收入)的总收入也才7万多镑,平均到每个骑士家庭也就20多镑(这也是百年战争时期20镑家产就算骑士级的依据)两匹骑士战马就能让一个骑士家庭崩溃。
在中世纪买马卖马都是贵族家庭的重要投资,王室也不例外。爱德华一世卖出33镑的战马,买进66镑的战马都要郑重其事地纪录在案。他的孙子爱德华三世也就是在打赢法国人之后,才一咬牙一跺脚买了价值168镑15先令的战马;黑太子爱德华干了中世纪价值最大的”绑票”案后,才让自己的马厩有四匹名驹。因为上等战马是如此昂贵,各国王室都只在情况紧急时才让王家骑士骑乘王室马厩的战马,平常都是由王室买单让王家骑士从商人那里挑选坐骑,哪个骑士能得到王室御赐马匹,都是值得吹几辈子牛的事情。中世纪骑士不光可以像吕布那样被顶级战马收买,就连国王也是“见马忘义”的货色,英国王室就因为两匹战马和三匹驯马出卖了兰彻斯特伯爵的继承权,法国国王也在接受了罗伯特的五匹驯马后就替他说话。
战马昂贵养起来更贵,中世纪贵族家庭每年1、10的开支都花在养马上。冬季饲养战马时每匹马一天需吃掉半桶烘焙豆子和燕麦,还要吃掉三条特供面包 ,这个生活水准已经超过了绝大多数平民,当时上等庄园的仆人日薪发1.5个4磅黑面包就已经是高薪了。战马的马厩里还有油灯供暖,有特制的衣服和“马靴,还有烈酒 、醋、橄榄、油药膏等药材。冬天每匹战马的维护费达 2 先令,这是非常惊人的费用。12世纪下半叶,每夸特小麦的价值在 1 先令 7 便士到 1 先令 10 便士之间,一头牛也不过3先令;就算到了中世纪物价飞涨的14世纪初,一头牛的牛的价格也才涨到 7 先令,一匹战马三天的保养费就差不多吃下了一头牛。此外骑士战马还有一件绣上家族徽章的锦绣卫衣,价格不比现在的定制晚礼服便宜。
普通的贵族庄园每年只能提供至多几十镑的收入,就算是著名的肯特庄园年收入也只能购买至多十匹战马(相对于马歇尔家族的身份,这已经是最掉价的选择了),武装五个骑士。中世纪庄园货币产出少,实物产出多(基本上吃喝、都能在自家庄园解决),主人大部分收入都可以存下了。贵族如果不买马不参与战争就可以过得很舒服,所以到了百年战争时期就有很多贵族宁可交钱,也不愿意烧钱填买马打仗的无底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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