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求得神君青睐,我费尽百般心思。
做梦都想爬上仙床(bushi)。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
成为了仙界有名的舔狗。
可众仙不知道,我的意中人从未高高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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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乃仙界掌管织锦的女仙,却恋上高冷的神君。
为了求得神君青睐,我费尽百般心思。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
成为了仙界有名的舔狗。
连月老都忍不住劝我。
「强扭的瓜不甜,仙子莫要强求!」
「不甜,但解渴!再说,甜不甜也不一定,啃一口才知道。」
月老瞳孔地震,背着手摇摇头离开。
「要是凡间那些小崽子们有你这觉悟,我还用担心天帝给的kpi达不到?!」
翻遍仙界野史,我从青丘女君与东华帝君的爱恨情仇得到启发。
我也要去三生石上刻名字!
白凤九能把高高在上的东华帝君拉下十丈红尘,我云锦还愁爬不上的神君的仙床(bushi)?
2
三生石上刻字,远比在天上织锦累多了。
但一想到马上就得抱得神君归,我立马干劲儿满满。
神君被好吃瓜的天帝拉来看热闹时,我更是大受鼓舞,向神君抛出了一个自视魅力无限的媚眼。
我明显地看到神君嘴角抽搐了一下,一脸嫌弃地扭过头。
刻到第260遍时候,吃瓜群众早已赶往下一个吃瓜现场,一片静寂。
三生石却发话了。
「大姐,刻完了没?刻完了我下班!」
我一脸稀奇,上前左看右看,自我感叹。
「果真我的痴心天地可鉴,连石头都开口说话了。」
但怎么能叫我大姐呢?岂有此理!
「臭石头!我才九万八千七百六十五岁四百三十二天半,且还未谈过恋爱,这这一妙龄少女,怎么能叫大姐呢,应该叫小姐姐知道不?」
三生石也毫不示弱。
「九万八千七百六十五岁四百三十二天半,可不是个老女人吗?没叫你大姨就不错了。」
我绕了三生石转了一圈,想找到它的嘴,并撕烂它!
「你嘴这么臭,小心我投诉你,扣你绩效,烂石头!」
「你脾气这么暴躁,怪不得没人要!」
我气急,撸起袖子准备砸了这石头,反正我姻缘求不到,那就大家一起共沉沦。
「你敢!」
一阵金光闪过,眼前的三生石上显现了一位小郎君。
3
看着金色衣裳的小郎君,我一脸不屑。
「原来是只乳臭未*花孔雀。」
那小郎君也毫不示弱。
「那也比你这强。一天到晚不务正业,就想着泡神君,连累众仙都穿得素的像办丧事一样。你咋不头上再插朵白花呢?」
这么一说,我想起前几日天帝曾委婉地指着远处的一朵云,问我有何感想。
我当时还纳闷这天帝莫不是头被门踢了,又在这儿搞什么灰机。
这种场合我能怎么办,硬夸准没错。
「甚好。」
「甚好?」
看着天帝一脸期待,循循善诱的眼神,我闭上眼睛,一脸豁出去的样儿。
「天帝治理有方,连天上的云都很守规矩,让它是云,就不会是其他东西。」
天帝叹息着走开。
我还寻思着我这马屁是拍到马腿上了,准备跟虚妄那老儿好好学学溜须拍马的本事。
原来天帝在敲打我织锦,嫌如今的天界只有白锦太素了。
果真男人只会影响我织锦的进度,怪不得我在三生石上刻字都觉得手生。
但这也不能成为喊我大姐的理由。
「你,你,你,到底是什么牛鬼蛇神,敢在天界假扮三生石,是何居心?」
4
小郎君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你以为我想。要不是为讨几杯琼浆玉液,和那月老打赌,你看了那本仙家野史定会来三生石上刻名字,我才不会来趟这水。」
我敏锐地嗅到八卦的味道。
「哈?原来我是你和月老play中的一环?」
他向我翻了个白眼。
「也就你这蠢货,还真相信东华帝君和白凤九的缘分是白凤九硬求来了的,我看你这名字就不该刻260遍。」
「哈?」
「刻250遍!更符合你的气质,笨死了!」
我再次撸起了袖子,要不是要注意形象,此时我手上握着的应是大锤。
「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真晦气,琼浆玉液没讨到,还要再守几天三生石。」
「可喜可贺,告辞告辞!」
我拔腿开溜,完全不顾及小郎君背后的絮絮叨叨。
「那没脑子的什么仙子,是你害我守三生石的,你必须得来陪我解闷,我叫雁缋,大雁的雁,画缋的缋。我有办法帮你泡神君。」
谁要来陪你这花孔雀?
等等,能泡神君,好差事好差事!
「说话算话?」
「自是。」
我走后不久,一位白发老翁走出。
小郎君嘴角浮起一丝微笑,温柔地看着我离开的方向。
「1000年了,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毒舌,一点没变。」
5
白发老翁扶额。
「是没变,她都把你忘了。话说,你还真要帮她去追别的男人?」
「她去追别人,我就追她,总会把她追回来。」
小郎君的眼神变得更加温柔。
「要是我的时间不够了,我就帮她把她喜欢的人追到。」
良久无言。
老翁和小郎君突然对视一笑,尬舞起来。
「搞什么幺蛾子,说的好像要生离死别一样?咱们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可不,我好像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不得原谅的大事儿吧?」
「是不是什么大事,毕竟1000年前她差点把忘川水吸干了,吓得孟婆子战战兢兢谁,生怕缺了忘川水熬不了孟婆汤,被天帝炒鱿鱼。一切为何,不就是为了忘记你?」
小郎哭明显底气不足。
「那是孟婆无能,那么多的鬼兵都挡不住她?」
「就她那臭脾气,天帝都能奈几何?更何况,谁敢动她?」
「没事儿,反正本君脸皮够厚,烈女怕缠郎!」
「那就劳烦小君舍下二两肉,老儿这温了壶美酒,就差点下酒菜。」
「本君倒是舍得,就怕你不敢吃。走,喝酒去!」
「你都欠老朽七壶琼浆玉液了!」
「再记上一笔,等凑个整,我后面从天帝老儿里给你顺一坛,多余的算利息。」
6
第二日,我早早就来到里三生石前。
因不确定小郎君在不在,于是用手敲了敲三生石的头。
一声不耐烦地咋呼声在我耳边炸响。
「敲什么敲?疼死本君了,你一个女仙知不知道温柔二字怎么写?」
「不会,目不识丁,文盲一个。」
「那你昨日,在三生石刻了250遍的什么玩意儿?」
「纠正一下,童叟无欺,是260遍。」
我一字一顿地反驳着眼前的这块石头。
「对了,花孔雀,你为什么要在这里守这三生石?月老的红绳儿送都送不出去,还怕谁把这破石头扛走了?」
我托腮,满脸不解。
「是为了防你这种人?」
「哈,我?我是哪种人。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一见倾心,再见倾城?」
「老不要脸。」
我眨巴眨巴眼。
「好歹我也是天界排的上号的美人儿,不说别的,前1000名还是排的上的。」
小郎君一脸坏笑。
「为了防你这种脸皮厚的,强求姻缘不成,恼羞成怒要毁了三生石的,大龄单身女神仙!」
「哦豁,妈妈,我出息了。为了防我,都有神仙专门守三生石了。」
小郎君被我呛的说不出话。
「花孔雀,你真能帮我泡神君?」
「当然,神君可是我亲眼看着长大的。」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些什么?」
「口误口误!神君可是亲眼看着我长大的。」
「我那府里的八卦仙娥,都没听过你的名号。别骗我,我可是下载了仙家反诈app的。」
「你的那些仙娥,成仙都不到千年,怎么可能知道我?」
「也对,不重要。你什么时候帮我追神君?」
7
守了三天三生石, 花孔雀终于开启副本帮我追神君。
可他给我出的第一个主意,就让我差点把后槽牙咬碎。
他让我把欠下的云锦全补上,美其名曰,要在工作狂神君面前挽回我玩忽职守的形象。
我虽不务正业已久,但欠下的锦多少还是有点儿数的,我完全有理由怀疑他在伺机报复我。
花孔雀泰然地接过我投射的眼刀,嘴里振振有词。
「天帝天后都没新衣穿!」
我尝试着嘴硬。
「天帝前几日围观我刻三生石时穿的那件,我看就挺新的。」
「还挺白的呢!」
「白锦挺好看,每多一批彩锦,就会有一貌美仙子被压榨劳动力!谁说白锦不好看,你看看神君。还是穿的人的问题。」
想到白衣飘飘的神君,我忍不住吞咽了下口水。
花孔雀一副不想跟傻子玩儿的表情。
「口水都流地上了。」
「行行行,我织,还不行吗? 别走啊!」
于是乎,只有我一神受伤的世界达成了,连天界的狗都有了可以制衣的彩色云锦。
最开心的莫过于小郎君,一下就占了我最好的两匹彩锦,立马就裁了新衣穿上,果然是花孔雀。
天帝对我突然的敬业赞不绝口。
再见神君时,神君看我的眼神,九十九分嫌弃一分疏离。
少了一分嫌弃,甚好!
8
花孔雀给我支的第二招,写!情!书!
凡间都不用这招了,我再次怀疑花孔雀到底行不行。
「高端的食材往往只需要最简单的做法,最有效的追逐只需返璞归真。」
下一秒,他就说不出话了。
雪山般的信件在他闪现在他面前,最高点的信件摇摇欲坠,划过优美的弧线落在他的正前方。
「喏,这些都是被直接拦在神君殿前的,还有不少早期神君不好意思驳我薄面,已收不回的。」
「失敬失敬,佩服佩服!」
「一定是你的太烂!」
「瞎说,就一条狗过来,我都能让它感动落泪。」
花孔雀一脸坏笑地蹲在我面前。
「汪!」
我用洪荒之力酝酿着情绪,还未开口,花孔雀先别过头。
「罢了,我怕我会吐出来。」
三日后,花孔雀递给我一封情书。
我看了眼,感觉牙都酸掉了。
「你确定神君好这口?我写的第一封都不及这般酸牙、直白露骨。」
「所以你没成,而且我还能保证他不退回来。」
「甚好!」
花孔雀不知用什么方法将信带给了神君。
好消息是信没被退回。
坏消息是,神君再见我时,又恢复了100分的嫌弃。
甚不好。
9
花孔雀给我支的第三招,做饭。
花孔雀开课。
「凡间有言,征服一个男人就要征服他的胃,仙界亦如此。」
「所以?」
花孔雀翻了个白眼。
「所以要会做菜啊!」
「神仙是不用吃饭的。」
「神仙还不用谈恋爱呢!」
我面无表情地隔空传送给花孔雀一本菜单。
「选几道。」
「学几道怎么够?几天就腻了。」
我彻底无语。
「这一本你随便选,我都会!」
花孔雀一脸震惊。
「你确定?」
得到我的肯定后,他就毫不客气地选了九九八十一道菜,我寻思着要不要去天帝那儿告他铺张浪费。
当八十一道菜全部上桌时,花孔雀的嘴张成了大大的O字,却久久不敢动筷。
我蔑视地看了他一眼,追随着他的视线,夹了一筷菜,放进嘴里。
看我完全吞咽,他才也夹了一筷子。刚入口,眼睛瞬间亮起来了。
「你居然学会了做菜?!」
「切,本仙天资聪颖,学什么学不会?也就毒跑了好几批仙娥罢了。可惜,神君对美食并不感兴趣。」
「那可不,我知神君最爱食一道菜。」
三日后,神君放言,再不食云锦殿一饭一菜。
10
花孔雀再来找我时,我气鼓鼓地别过头不看他。
他腆着脸凑过来,扯着我的衣袖道歉。
「汪!是本君一时疏忽忘了神君忌口,才多加了调味。」
我更气了。
「你还真够疏忽,磨成粉,调成汁,还知用其他来掩盖气味。」
「我也没想到能送到神君手上,我道歉。」
「你看看你在说什么?你是不是故意的,从开始到现在,你都出了多少馊主意?」
「我不是,我没有,我可以将功补过!」
「你觉得我会信么?」
「我有逍遥仙的酒方,定能讨神君欢心。」
我没好气地抛出一个白眼。
「神君说了,再不食云锦殿一饭一菜。」
「酒是饭,还是菜?」
「姑且不论,逍遥仙乃仙界极品,你要会酿,何苦为了琼浆玉液和月老老儿打赌,守三天三生石?」
「拿,永远比自己做愉快!」
「我记得逍遥仙原是仙子为情郎提升神力所创,后情郎战殒,仙子再不知所踪,再无逍遥仙。你又怎会有酿造之法?」
「你要不要?不过事先说明,我这酒方只管味道,提升神力那一块的方子,我可没有。」
「要要要,切克闹!」
逍遥仙果真是极品,不仅酿造所需的灵草都是仙界极品,酿造之法也是极其考究,稍有差池,酿出的酒就如泔水般难以下咽。
因为我们到处去挖极品灵草,仙界的草皮都快被穿了、灵山都被我们嚯嚯得快秃了,被告到了天帝。
好在我灵机一动,允诺天帝酿成后会送天帝一坛,才被天帝批了许可证。
11
酿成之日,刚刚揭盖,闻着满殿的酒香,我的眼泪差点就飙出来了。
妈妈呀,我的余生幸福有指望了。
为感谢花孔雀,我邀其与我共饮。
花孔雀果真是个花架子,才饮了半壶不到,就醉了,坐在那儿傻笑。
我看着他脸上爬上的红晕,我突然发现。
花孔雀虽然和神君风格大异,倒也男色可餐,很像只小狗狗。
我心生好奇,花孔雀这些时日整日和我厮混,为何从未看到和其他仙友有交际,到底是何来头。
「花孔雀?」
「我不是花孔雀,我有名字的,嘿嘿嘿。」
我嫌弃地挪开他靠在我肩上的头,眼看他要歪倒在地上,想了想,还是用一只手托住了他的头。
「花孔雀,你整日就没其他事儿可做?亏你说我游手好闲,我看你还不如我。」
花孔雀的头抬正,双手在空中挥动。
「谁说我没事儿做,我一直在做一件大事儿!」
八卦之魂在我体内觉醒。
「啥事儿?」
花孔雀变得伤感起来,嘴里嘟囔着。
「我伤害了心上人,她宁愿喝下忘川水忘了我,也不愿原谅我!嗝~」
「所以,你是犯了所有男仙都会犯的错误?」
我一脸嫌弃。
「而且,我可能还会继续让她失望。」
「果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神仙也不例外。不对,神君就是极好的。」
我托腮,一脸花痴,一旁的花孔雀的头彻底压在我肩上,沉沉睡去。
我对着月亮,将壶中剩下的酒悉数饮尽。
12
逍遥仙帮我在神君那儿成功扳回一局。
有史以来,我第一次被神君肯定。
正当我在赶制我与神君的嫁衣所用的云锦时,我被毫无预兆地关入了天牢。
罪名是,我伙同魔族毒害神君,其心可诛。
阿哈?我害神君,我宠他,爱他,都来不及,怎会害他?
听听这还是人话,神话(注意断句)吗?滑天下之大稽!
给神君的逍遥仙里,被魔族中了神仙蛊。
因为下法过于隐秘,神君又消耗过多,才被钻了空子。
我自下不了神仙蛊,定有魔族中人动了手脚。
想到自逍遥仙送到神君殿后,花孔雀再没出现,我暗叫不好。
逍遥仙是我亲手酿造的,从采灵草到封坛,我事必躬亲,唯一没有参与到的环节就是送到神君殿。
如果是这途中被作了手脚,一切就可以解释通了。
一定是花孔雀 !
他一开始接近我,就是居心不良。
这些时日,一直在扮猪吃老虎,让我放松警惕,就为了走这最后一步棋。
所以他从未与其他仙友有过任何交集,仙娥从未听闻过他。
可如今,花孔雀消失,我该如何自证清白?
神仙蛊毒性强烈,神君想必已经陷入沉睡。
如今魔族定会趁机挑衅,掀起仙魔大战,生灵涂炭。
一时之间,我竟成了天界罪人,果然恋爱脑误我。
我暗暗发誓。若能洗脱罪名,定洗心革面,再不肖想神君。
13
也不知被关了多少时日,只知道连关押我的小仙卒都跑去冲锋陷阵去了。
等他回来时,已经少了条胳膊和腿。
小仙卒说,本想战死疆场,但如今伤成这般,怕也只会拖累,所以他回来了,避免天牢再生祸患。
他跟我讲起天族与魔族对战的场面,天兵被魔族*死后,胳膊和腿都被卸掉,生啖血肉,魔族尤其爱食眼珠,放在嘴里就像吃硬糖果般,咬的嘎嘣作响。甚至有些天兵遭受这些时,还没咽气。
我只听了一些,就胸腔不适。
难道是这次天界要完了?
就在天界节节败退,魔族大捷在望时。
带着大批天兵的花孔雀、神君突然闪现现,对魔族形成包抄之势。。
我也急匆匆地赶来看热闹,反正不看白不看。
花孔雀见到我的惊讶,不亚于魔尊见到神君的讶异。
「你怎么来了?」
我的手上多了把银梭。
不对,拿错了,再来!
我双手多了一对银闪闪的大铁锤。
「你都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
「不是,你别什么热闹都凑!」
「明明说好只是作戏,你倒是真关我,后面再找你算账!」
花孔雀被我的卡姿兰大眼瞪的气场全无。魔族终于找到机会见缝插针。
「原来你们早就发现了?」
花孔雀又恢复了玩世不恭。
「也不系很早啦,一点点啦!就在给神君送饭菜那次发现的。」
「哦?」
「那次我明明加了神君不吃的调味,按理说会被熟知神君喜好的仙侍拦下,根本就不会到神君面前。但神君还是见到了这道菜,那只能说明,仙侍已不再是原本的仙侍了。」
尽管花孔雀尽量放低了声调,但是不好的记忆再次被唤起的我,又气上头。
花孔雀就是故意的,我向他晃了晃大锤,再记你一笔。
「我们就知道魔族定是有所行动了,索性来个守株待兔,瓮中捉鳖,你们果真上当。」
14
「小天君,一千年前仙魔大战,你身殒换来天界险胜,没想到如今不仅能见到你,还又被你设计了。」
「那没办法咯,可能都舍不得我这张帅脸。不过,就你这张脸,可能就没我这么好的运气了。」
神君一脸正经地教育花孔雀。
「不准人身攻击!」
下一秒,我看到魔族的脸都气歪了。
哇,神君一本正经地气人也好帅,原谅我战场犯起了花痴,花孔雀看我的脸色比看魔族的脸色更臭。
「废什么话,开打!」
「众神将听令,*!」
这场仙魔大战打得难舍难分。
神君的闪现,让原本节节败退的天兵天将士气大涨,奋力厮*。
但魔族又怎会这么容易击败,千年前,仙界以神君重伤,小天君战陨的代价换得千年和平。
千年后,解开魔尊的封印,又怎会打无准备的仗。
此次魔族虽然失策,损失惨重,但也保留了实力。
所以仙魔的下一次大战指日可待。
魔族退兵后,我摊牌。
「说说吧,小天君!」
花孔雀一脸心虚地,可怜巴巴地望向神君。
「我不是怕打草惊蛇,所以才故意隐瞒身份的吗?神君也是知情的。」
神君“啧”了一声,甩甩衣袖飘然离去,连袖子在空中划过的幅度都是大写的优雅。
「你们慢慢拉扯,恕不奉陪!」
神君路过花孔雀时,还低头耳语了一句,万年不变的扑克脸上还扯出了一丝笑意。
要是往日,看到神君一笑,我定会到处宣扬,连路过的狗,我都要踹上一脚,告知它神君因我一笑。
神君一笑,铁树开花还会远吗?
但此时的我更觉恼怒,敢情他们都是NPC,就我一个冤大头玩家。
15
看我脸色更加不爽,花孔雀施展法力在空中用桃花拼出“我错了”,讨好般向我认错。
「好姐姐,别气了,我错了我错了,好不好嘛?」
「错哪儿了?」
「姐姐这么信任我,我不应该隐瞒身份!」
花孔雀眼巴巴地看着我,生怕我会他的答案不满意。
而我却是对他的答案不满意。
「我不满意的是你把我关在天牢!」
「守牢的天兵可有对你不好?」
我不屑一顾。
「天兵能奈我何?我虽如今掌织锦一职,可千年前我也是天界赫赫有名的女将!」
「对对对!」
「我生气的是,明明是我们一起发现仙侍有异,一起定下瓮中捉鳖的计谋,但是真大战时,你们却把我关进大牢,倒像是我贪生怕死般。」
「不不不,此次大战结果未知,我不想你涉险。」
花孔雀在我面前蹲下,直视着我的眼睛。
「姐姐,原谅我好么?」
我更觉得委屈,情绪失控,一把将他推倒在地上。
「就许你英勇大义,你有什么权利为别人做决定,又怎知你所做是别人所需?你若战死,你全了大义,那我们活在无尽的自责中,来后悔当初没能并肩作战?天界不仅是小天君的天界!」
花孔雀从地上爬起,小心翼翼伸手想牵扯我的衣袖。
「姐姐。」
我一把甩开他的手,转身离开。
「小天君既认你我身份有别,不配并肩作战。我一小仙,不应与小天君交好,告辞!」
「姐姐。」
16
「小崽子,又惹她生气了?」
我走后,天帝天后从一旁走出,天帝指着小天君摇头。
「看你儿子,一千年了还是没有长进。」
天后一脸不服气。
「说得好像就不是你儿子了。既如此,你就别认我们母子。」
高高在上的天帝立马变得谄媚。
「夫人夫人,别气别气,是我说错话,我给夫人赔不是。」
这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有再见到花孔雀,不过也正常,仙魔大战在即,天界都在积极备战。
一日,我正躺在桃花树上饮酒,手中的酒杯突然脱手。
我抬头看下树下,花孔雀将酒杯一饮而尽,我转过身,不看他。
「姐姐,你下来,我有话跟你说。」
我偏过身子,并没有下树的打算。
花孔雀褪去了昔日的嘻哈,郑重且严肃地向我施了一礼。
「请云锦仙子与我等并肩作战,生死与共,共抗魔界!」
担心我听不清,花孔雀提高音量,再次向我施礼。
「请云锦仙子与我等并肩作战,生死与共,共抗魔界!」
确认我没看错,没听错,我一下子从树上跳下,将他手中的酒杯倒满。
「说话算数,不可反悔,若再抛下我,就算你死了,我也会找你寻仇!」
花孔雀用酒杯碰上我的酒壶,将酒杯中的酒饮尽。
「那是自然,等打败了魔族,我要向心上人道歉,一直到她肯原宥。」
我很无语地拍了下他的头。
「臭小子,都什么时候了,还在那儿想着花前月下。」
「再说,你答应帮我追的神君呢?不许赖帐。我没脱单,你就不不准死灰复燃!」
「好好好!就算我们和好了,我也装作没和好,一定让姐姐先脱单。」
我把酒壶往他身上砸,他笑着侧身躲过。
「我这有两坛逍遥仙,你带走。白色盖子的是神君的,金色盖子的是你的,可辅助提升神力,千万别弄混了。」
花孔雀握酒杯的手顿了下。
17
大战在即,我们在思索着致胜的法子。
擒贼先擒王,只要封印魔尊,魔界自会溃不成军。
魔尊玄冥和神君同出一一脉,原本也都是刻骨修道的小仙。
但玄冥六根不净,在修为上一直无法精进,对比神君的大成,心生怨念。
先魔尊古夜被斩*之后,魔族没落。魔界法宝恶魔之眼一直下落不明。
机缘巧合下,玄冥得到了恶魔之眼,被在恶魔之眼的蛊惑下,坠入魔道,成为新一任魔尊。
受益于恶魔之眼,玄冥获得古也临死前封印在恶魔之眼的法力,实力大增,带领魔族扰乱四方。
千年前,神魔交战,神君、小天君受命集结众神对抗魔族。
为能一举击败魔族,天界制定了周密的计划,布下伏魔阵,斩*或封印魔尊。
只可惜天界的布局被泄露,导致魔族提前知道了计划,破了该阵,神君重伤,仙界损伤惨重。
关键时刻,小天君以自己为饵,将魔尊引入虚妄阵,以身为容器困住玄冥,联合神君,击*玄冥。最终玄冥暂时被封印,小天君战陨,天界迎来千年安稳。
有了前车之鉴,再加上仙侍一事,此次作战阵法只有我、神君、花孔雀和参与布阵的仙界四大长老知晓。
而核心阵法,则只有我们三位知道,减少泄密风险。
在神君、花孔雀讲解布阵前,我左手一挥,空中展示了我的作战策略。
花孔雀直接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
「云锦仙子居然跟神君的阵法的完全一样!」
我颇为得意。
「自然,好歹我也是天界大*四方的女将,我这千年也并不是完全的不务正业,好学无术。」
花孔雀一脸崇拜,神君脸上罕见地闪过一丝赞许。
「甚好!」
被神君夸赞,这可是我梦中才会出现的场景,我立马恢复了花痴样。
「哇!哇!哇!神君夸赞我了!」
花孔雀立马满脸写满嫌弃。
「啧啧啧!当初是谁说大敌当前,不当念着花前月下!」
「要你管!」
18
仙魔大战按时到来。
神君打头阵,与魔尊正面对抗,我和花孔雀、以及四大长老布阵打辅助,合力击*魔尊。
其他天兵天将对抗魔兵魔将。
战至一半,神君逐渐落于下势力,在经受魔尊的奋力一击后,直接吐血。
魔尊有几分意外。
「当年大战,你虽受重伤,但也不至于此,你的法力为何弱到这般?」
神君用手指抹去嘴上的血迹。
「对付你,还绰绰有余!」
「不自量力,既如此,我也不必念及旧情。」
说时迟,那时快,在魔族给于神君奋力一击时,我和花孔雀的阵法布置完毕,直接催动术法将魔尊困于阵内。
魔尊气急败坏。
「想不到一向清高的天界,也搞下三滥的偷袭。」
我欠揍地对着魔尊吐了吐舌头。
「不管黑猫白猫,能抓住魔尊的就是好猫!兵不厌诈,愿赌服输。」
「当年为了困住我,小天君不惜送死。这次你们三位,换我一位,值得么?」
「值不值得由我们说了算。而且,不是我们换你,只有你!」
... ...
合力封印魔族后,神君、花孔雀,以及我,都受到了法阵反噬,法力大损,纷纷吐血倒地。
好在我们共同承担反噬,同时又提前找到削弱反噬的法器,我们都留下了性命。
魔族见大势已去,溃不成军,天帝带领众神将魔族一举击破。
意识模糊前,我听到有人在轻声唤我本名“锦纾” ,已经很久没被这样唤过了。
我想睁眼分辨下声音来源,眼皮却过于沉重,只觉昏迷前指尖传来一阵温热。
19
等我们三位初愈,能行走时已是三月之后。
三月后,一大早云锦殿便迎来两位贵客。
一身素衣的神君依旧仙气飘飘,昔日招摇过市的花孔雀,也换了一身素衣,让人倒有点不习惯了。
我凑近瞧了瞧,上面还是有许多花哨的暗纹。
果然狗改不了吃屎,花孔雀就是花孔雀,我嘲讽地啧了一声。
「我还以为雁缋小天君审美提升了,原来是我眼拙,花孔雀就是花孔雀。」
神君满脸困惑地转向花孔雀。
「你什么时候改名字了?」
花孔雀这次没急着反驳我,反而一直低头搓着手,心事重重的样子,显得急促不安。
良久,神君开口。
「你是什么时候记起的?」
听到神君的话后,花孔雀飞速抬头看了我一眼,又迅速低下头。
我倒上一杯逍遥仙,慢悠悠饮下。
「比战前我送二位逍遥仙还有久很多?」
「那是?」
我的视线落在花孔雀脸上。
「从未忘记,又谈何想起,我并未喝下忘川水。当然,如果,」
我顿了顿,提升音量,对上花孔雀的眼神。
「这次,你胆敢再不打招呼,独自抛下我,我定喝光那万川水,永生永世忘记你。」
神君一脸吃了苍蝇般的表情。
「原来我才是你们play中的一环,告辞,告辞!」
20
当年神魔大战时,花孔雀以身殉阵的那一刻,我才知道自己被骗了。
原来这本身也是他和神君商量好的方案,只是瞒了我。
本该是神君作饵,但他却抢下以自己为饵,诱玄冥入阵,以身封印玄冥。
在那一日,天界迎来和平,而我失去了心上人。
我不想承接其他仙人投来的怜悯目光,也气花孔雀的擅作主张,于是差点将忘川河水放干,制造出喝忘川水,忘记与花孔雀过往的假象。
天帝怜我、愧我,故交代众仙家不再在我面前提及花孔雀,封了我一个织锦闲职。
后我得知,花孔雀战陨时,神君护住了他最后一丝神魄,温养于心间。
我便常偷偷去看神君,只为离他更近点。
有一次,看到他的神魄慢慢聚形,我竟失了分寸,众目睽睽之下,将脸贴于神君胸前,场面一度尴尬。
既如此,为能更光明正大地靠近神君,我就索性就给自己塑造痴心于神君的舔狗形象,反正多我一个也不多。
眼前月是天上月,眼前人非心上人。
我一直在等,等他醒来的那一刻。
我也知道当他醒来时,玄冥的封印也将解除,仙魔将再次迎来一战。
但无论如何,这一次,我定要与他并肩作战,再也不愿与他分离,他守护天界,我守护天界的时候,也守护他。
倘若,他这次再丢下我,我定喝下忘川水,生生世世忘记他,永不原谅。
他守三生石时,我们都认出了他。
神君、天帝、天后都在装聋作哑,我也是。
当他告知我他叫“雁缋”时,我想起在凡间时听到的一首词。
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缋,织余也。
可那么傲气地,初遇时就与他大打出手,将他踩在脚下的我,怎能就这么便宜地原谅他。
所以我将计就计,故意一直借泡神君之名逗弄他。
神魔大战,他这次终于没有抛弃我,当他在树下邀我并肩作战时,我就原谅他了。
怕有去无回吗?
但我更怕生离死别。
我害怕我来不及告诉他,我一直都没有忘记他。
我特意提前露了马脚,逍遥仙是我为他提升神力而创,因神而异的酿造密法仅有我知晓。
我看到他的异常,我知晓他知道我记起来了。
好在,我们都活了下来。
21
「姐姐,你真的不生我的气了。」
花孔雀蹲在我面前,眼睛亮晶晶的,可爱到我都忍不住要在他的小脸上吧嗒一口。
「一千年了,我有多大的气都消了,更何况你这次表现不错。」
「姐姐,你真好!」
下一秒,一个软软的吻落在我的脸颊。
「千年了,我终于又吻到你了。」
我老脸一红,将头靠在花孔雀的肩上,心中熨贴踏实。
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转头问花孔雀。
「那日,神君离开时,在你耳边说了什么?你又回了什么?为什么你们都笑?」
花孔雀低头,笑的两眼弯弯。
「秘密!」
我很生气地锤了花孔雀一拳,一不小心,力气过猛,花孔雀直接摔了个狗吃屎。
「谋*亲夫呀,小心毁了我这帅脸,你以后就不能秀色可餐了?」
「切,还有神君呢?好歹神君是天界第一美男。」
「那我还是天界第二美男呢?我还小,还没长开,长开了我就是天界第一美男了。再说,神君都多大年纪了,都有老人味儿,还是小奶狗我更香!」
我扭过头背着他生气。
神君殿内神君连打了两个喷嚏。
... ...
那日,神君临走前在小天君耳边低语。
「你这皮猴儿,也就她能治住你。」
他看了眼她的方向,笑的春光明媚。
「嗯。」
——完——
原作者:(知乎)木宛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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