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狼传说:千年茶虫(中)
提示:那童子听后却一脸的不屑,仰着头说道,这乃是大雪峰上的千年虫茶,尔等俗物,如何能知。言罢举起茶壶,向那盌内倒水,众人好奇,要看个明白。
但见沸水进了盌,盌内的茶虫竟是消失不见,化为一盌绿盈盈的茶水,众人不由惊得呆了。一旁的赫克托更是觉得不可思议,心想这中土之内,其饮食风物,精美讲究之处,处处胜我罗马一筹。
这日清晨,赫克托出门,心中思念故土,站在一座土丘之上,远远地眺望沙漠。昨日刮了一夜的大风暴,此时却显得天朗气清。
雄浑的大漠之上,苍天之下,有雄鹰展翅飞翔,不远处的庄户四周,稀疏的柳树之间,有数只麻雀飞来飞去。不一会儿,但见东处的一户人家,土泥筑的烟囱里,缓缓飘出青色炊烟。赫克托知道,那是林裳儿又生起灶火,给他们这一帮不会做饭的罗马男人在烙锅盔了。
李广已是出门三日,去会他大漠地深处的一位匈奴友人。赫克托却直觉李广此行,与他们这一群罗马人有关。与李广结识半月有余,赫克托与李广友情愈加深厚,那李广的为人,豪爽至极,就是在罗马,也难得见到他这样的人。又加之李广武功深厚之极,对待他如亲生兄弟。
赫克托一生喜欢打斗之术,生平罕遇敌手。但遇到李广之后,才知中土也有武功非凡之人,在途中与李广谈起武功之道,李广一一指点,赫克托深感受益不浅。那李广见赫克托悟性至高,一点就通。他二人虽是言语不通,但李广一比划,赫克托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二人相处时间不长,李广见赫克托心性秉直,处世公正,在那群罗马人眼里威信颇高,心中对赫克托亦是敬重不已。
前日赫克托与李广出门打猎,捉得几只黄羊。赫克托要将黄羊全部宰*,李广却要他只宰*了两只公黄羊,其余一一放回野外。赫克托深感中土之人的此种行事方式,与他们罗马人大为不同。
赫克托沉思之际,遥遥的望见大漠深处,走来两人。二人身后,却是数十只骆驼。隐隐可听见骆驼脖间的铜铃叮当作响,声音在大漠间听起来甚为悦耳。
赫克托看那二人的身形步势,其中一人甚是熟悉,知道必是李广无疑。他心中喜悦,向远处二人不断挥臂呐喊。那二人显是听到赫克托的声音,也伸起手臂来,与他招手。
晌午时分,院内十分热闹。林裳儿给大伙摆了一桌简陋的酒席,李广与赫克托等数十名罗马人,一一碰盏,显是离别之际的祝福。
到得黄昏之时,赫克托与他的罗马部下,骑了骆驼。李广与林裳儿也坐在骆驼之上,要将这群罗马人送行一程。一路上林裳儿默默不语,显得有点伤感。李广却与赫克托等人有说有笑,连比带划地说着什么,气氛十分热闹。
黄昏之际的沙漠,余热犹在。只是大风吹过,又加已是初秋之季,凉风习习,众人浑身好不自在。那赫克托与罗马士兵一直要回到故土,心中高兴,神色之间都是颇为兴奋。
赫克托聪明,已是学得半点中土语音,向李广问起那头白色大狼。自那日在院内见到白狼之后,赫克托竟是再也不曾见到这头令罗马人畏惧的猛兽,故而有此一问。
李广听后,哈哈一笑。说道,那头畜生,真是令人讨厌。当初我中了匈奴人埋伏,*开一条血路,逃了出来,又途中遇得此物,恰是我又饥又渴之时,这畜生差点吃了我,好不容易被我打得伤了,又遇林裳儿。这女娃子好心,又将那畜生救了。
赫克托听了李广寥寥简单的几句话,心中却大为惊异。那白狼身形巨大,好似一头猛虎。李广在与匈奴人打斗之后,又能打伤此头白狼,可见李广武功之深,体力之好,真是不能用常情测之。我赫克托就是没有受伤,体能充沛之时,也多是斗不过此头白狼,李大哥真是神勇之人。
众人一路上说说笑笑,赶了有十来里路程。天色已是暗了下来,空中的星光在头顶闪耀。那李广抬头看了看星宿,双手抱拳,对赫克托言道,好兄弟,我就送你和众位兄弟到此了。我们中土人有言,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我李广祝各位兄弟一路走好。
赫克托神情之间甚是不舍,那群罗马士兵与李广和林裳儿相处之际,大多是欢声笑语,对李广和林裳儿也是多有好感。虽说回故土之际心情愉悦,但想到数十日来的相处之情,均感如梦如幻,心中五味杂陈,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众位英雄一一抱手相别,恰要分手之际,不料却猛然听到不远处人声呼啸,一群人马向他们飞奔而来。
林裳儿初以为又是遇到了匈奴人,心中颇为紧张。那匈奴人大多好战,又极为猛勇,可不是好对付的。
她张耳细听一阵,回头对李广言道,李大哥,听音声似乎是我们楼兰人。说完此话,神色却是甚为激动。
那群人走得近了,大伙细看这群人的服饰,却是与匈奴人果然不同。那群人气势凶猛,团团将李广与赫克托众人围在里面,也是一个个手中执着刀剑。
赫克托见状,却是一点也不畏惧,心想李大哥神勇无敌,却没有见过我罗马人方阵得厉害。今天正好,摆了阵,**这帮强盗。他一声高吼,数十名罗马士兵摆了方阵,那群楼兰人见了,也不多话,挥着刀向罗马方阵冲去,刚到阵前,却见方阵之中猛然长剑刺出,最前的战士挥着短刀向人马砍去,步步进逼,瞬间就将最前面的一些人砍得人仰马翻,阵形却是一点不乱。
一旁的李广见了,不由得大声叫好。那群楼兰人显是从没见过此种打法,一时乱了阵角,不知所措。
楼兰人生于此地,对沙漠地形极为熟悉,战法极为灵活。见猛冲不行,那头人一个忽哨,只见一群人分作三拨,骑着马围着罗马方阵一通飞奔,扬起沙尘来,瞬间眼前什么都看不见了。赫克托大惊,微一思索,一个口令,那群罗马人立时分散,冲出沙尘。立马又聚在一起,布成了铁桶一样的方阵。
林裳儿听得那楼兰头人的口音,回过头来大叫"卫若兰,卫若兰,是你在前面么?"话音刚落,两个楼兰骑兵已是奔至林裳儿前面,挥着刀向林裳儿冲去,一旁的李广大叫一声来得好,挥弓连放二箭,却是手下留情,没有射人,只将那马射中,马上两人立时摔入了沙土之中。
那楼兰头人听得有人唤他,音声极为熟悉。又打了一声忽哨,楼兰人听后,将人马聚在一处。不一会儿,沙尘落地,借着星光,看清面前的女郎,恰是林裳儿。
那卫若兰惊呼一声,大叫林裳儿,林裳儿,我这不是做梦吗?看样子,两人却是相识的。
一时之间,赫克托李广等人站在一旁,却见林裳儿与卫若兰相拥在一起,抱头痛哭。众人见了,大是诧异,以为他们是一对相识很久的情人,分了手好不容易又重相见了。
过了许久,那林裳儿手拉着卫若兰,来到李广与赫克托面前,带着喜极而泣的语声说道,李大哥,赫克托,这是我哥哥卫若兰。
那卫若兰见他面前的一位中原人,神色英武。旁边的赫克托黄发蓝眼,面目俊朗,心中不解,又看了一眼林裳儿。林裳儿知哥哥心中的疑惑,走到李广面前,神态之间却是大为柔爱,转头对哥哥言道,这是我的救命恩公,叫李广。又笑着指赫克托道,他是大海那边来的人,迷了路,一行人来到了中土。
那卫若兰抱了抱拳,对林裳儿言道,此处不远,我建了土堡,何不请诸位到堡中一叙。众人听了,又收拾行李人马同行。那群楼兰人见状,对待众人的态度却是变得极为热情,在前带着路,向土堡走去。赫克托等罗马士兵,对中土之人的待客方式感到又不解又好奇。眼看一场大战在即,却瞬间又变得亲热无比,和他们罗马人的性情大为不同。
众人到了土堡,虽已是天黑时分,见这土堡离沙漠不远,四周却是绿荫成片,不远处隐隐听得到溪水琮琮之声,心下均感奇怪。那李广久在大漠征战,对地形极有研究,向四处观望,但见西边很远处,借着天边的弦月之光,可见一处大雪峰,心想难怪这样的大漠深处,竟然有得溪水,定然是那大雪峰处的暗河流经此处。
一行人进了土堡,林裳儿看那土堡之内的房舍建筑,布局与小时候和哥哥卫若兰住得一模一样,又感亲切,又是大为感伤,不由得落下泪来,轻声哭泣。赫克托却不解林裳儿为何此时流泪,李广却是晓知林裳儿的身世经历,也是变得神色黯然,望着远处的大雪峰,叹了口气。
众人进了室内,早有下人点了油灯。李广进得室内展眼一瞧,但见室内桌椅,竟多是中原一带人家的布设,心中也是慨然。心想难怪林裳儿生在西域,却对中原风土人情大为熟悉,看来她家早先定是在中原经商日久,对中原人情风物也是极有感情的。
赫克托也是对室内桌椅布设大感兴趣,其设置精巧处,与他们罗马自是不同,别有风味。一行人落坐,不一会儿,却见几个西域女子,端着牛羊肉进得屋来,肉香味令众人顿感腹内饥饿。
李广是个不拘小节之人,对着赫克托说道,兄弟,哥哥腹内空空,就不客气啦,我先吃一通。赫克托也是饥饿不已,笑道,大哥,咱俩看谁吃得多,两人却是用的中土语音对话。林裳儿在一旁听得赫克托的中土语言,已是说得八九不离十,心中也是极为佩服。笑道,赫克托,你这一时半会儿,就学会了中土语音,我小时候在中原学了三年,才勉强说得通。
众人又相互说笑了一阵,吃了牛羊肉。不一会儿,却又见几个风致嫣然的西域女子,端了几瓮酒进来,那卫若兰也带着几个楼兰武士进得屋来,与众人随意坐了,喝起酒来。
到得第二日,赫克托带着一行人向李广卫若兰林裳儿辞行。那林裳儿与兄长卫若兰好不容易相逢,此时心情已变得大为好转,又似往日一般说笑起来,那里舍得赫克托此时辞行。李广也婉言劝赫克托再留数日。那卫若兰见过赫克托的本事,心知他是有能耐的人,心中颇为敬重赫克托,又见他言语豪爽,合了他情性,随也挽起手来苦苦相留。
赫克托本也心中不舍与李广的兄弟之情,与他手下那帮人说了几句,大伙儿也自是情愿再逗留数日。
又是过了数日,卫若兰邀李广赫克托同赴雪山一游。那林裳儿却早一日离了土堡,去寻那头白狼去了。
众人有骑着骆驼的,有骑着高头大马的,一路上说说笑笑,向雪山缓缓行去。身后却是一帮楼兰武士和罗马士兵。一辆车中载着帐篷、美酒,还有野外生火的用具。另一辆车中,却是数个楼兰女子,体态风流,柔美无比,和那些罗马士兵不断说笑。
那李广生在中原武士之家,为人甚是古板,听得楼兰女子与罗马人的调笑,浑身不自在。将马儿向前打了几步,对赫克托言道,我们中原,女子未出阁,是不能与男子说笑的。赫克托是个聪明人,又平日里见大哥李广行为虽是豪放,但在女子面前总是拘谨。他不解中原习俗,以为李广生性如此。于是也说道,罗马士兵,能有女子同床歇息,是极为荣耀之事,大哥莫怪他们了。李广听后大为讶异,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
穿过沙漠,近得大雪山,路上风景甚为幽美。时见野兔黄羊出没林野草地之间。秋日之际,更见此处独得之美,自是与中原有不同之处。李广是个武人,性情粗犷,见此风景,也是心中若有所动。那些罗马人平生却从没见过此种中土风光,又有楼兰女子与他们说说笑笑,竟是生平从所未有之奇遇。
到了日暮黄昏之际,众人在一处草坪宽阔,野花盛开之处,搭了帐篷,生起火来,开始烤肉烫酒,聚于帐篷内吃喝起来,一个个好不快活自在。李广心细,嘱咐卫若兰,要几个士兵不得饮酒,只见帐外巡视。赫克托见状,也出得帐逢之外,叫过几个士兵来,叮嘱了几句。又回头远望,只见天际之处,有若许红色晚霞飘来荡去,霞光之下,眼见得几行大雁白云一样向南飞去。
众人在帐中酒酣之际,那些楼兰武士和李广、卫若兰一同行起酒令来。那些干活的杂役忙完了手中的活计,也进得帐来,与众人碰杯吃肉,好不热闹。赫克托和那群罗马人却心中诧异,他们罗马有奴隶干活,不可与主人饮酒,更不可与主人同帐。此时却见得帐中之人,分不出主宾来,男女杂坐,有说有笑,相互嬉闹。
到得第二日清晨,众人收拾了营帐,放于大车之上,缓缓向那大雪峰行去。但见一路林木越来越多,时见苍松翠柏,古木奇花,景色美不胜收。那些楼兰女子,摘了花插于发际,更显俏丽。又扯起裙角,将那路边的蘑菇采了不少。
一行人又走得半日,晌午时分,到了一处幽谷,秋日下的阳光,格外温煦。但见远处高山之间的林叶,已是变得红黄相交,幽谷间的林木依旧翠润,时见红果点缀林间,各色艳丽的蝴蝶穿翔于绿叶红花之间。一条清澈的溪水,自谷中穿过,两边绿草如茵,耳边尽是鸟声嘤嘤不绝。
卫若兰豪门出身,见此情景,不由得将诗经中的一些话儿吟出口来。赫克托听得不明所以,那李广却听得明白。笑道,卫公子身在西域,对中原诗经却是熟悉得很。卫若兰雅兴大发,发起议论来,我虽说出身西域,但久在中原生活,哪有不喜欢这诗经的。
几人言谈之间,又行得数里,忽见幽谷深处,溪水之畔,结了几所木屋。四周佳木葱茏,各色古滕老树之间,随其曲折,于木屋四周编就一溜青篱。篱外几亩地里,佳蔬菜花,甚是惹眼。
卫若兰大叹一声"好个幽雅清静之地"。那些罗马人和赫克托,见此幽谷清丽之景,也是心下甚为赞叹。
木屋之内的人,听得外面人声喧哗,推开门来。卫若兰看到一个老者,白发玄袍,面色红润祥和,神态安然,令人见之忘俗。
众人上前一一向老者打了招呼。李广细看那老者,却见他一口的牙齿像少年郎一样,面颊两旁的耳朵垂在肩上,好似画中的长寿老儿。
那老者仔细端详了李广一番,他年龄看起来已有八九十岁,双目却黑如点漆,莹光闪闪,李广心下甚感奇怪。
老者将李广上下打量一毕,说道,你这后生,生得好个相貌,就是当年的后羿,也不及你。李广生性爱骑马射箭,但读书不多,却不知那老者言中的后羿是谁。卫若兰博学多识,自然知晓。但那后羿,已是千年前的事,无人识得,便知老者诡言。他也不便说破,打趣道,那后羿可与老人家相识?
老者哈哈一笑,神态却是一派天真。他看了一眼卫若兰,笑道,公子也是好个相貌,将来可得大将军之位。那卫若兰被老者说中了心底的事儿,未免有点尴尬。仰头哈哈一笑,不再言语。心中却是大为惊异,只是当着众人的面,不便多问。
赫克托是个直爽人,见老者甚是有趣。也上前打趣,用生硬的中土口音说道,老人家,你看看我以后的运气。那老者上下打量了一番赫克托,嬉嬉笑道,好!好!将来你在大海那边,也可成就一番大事业。赫克托心下惊异,欲要多问几句,那老者却是转过身来,叫道,童儿,给客人们上茶。
众人看时,一个十来岁的童子,头顶扎着双角辫,却自里间屋内懒洋洋地走了出来。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嘴里抱怨道,师父,我睡得好好的,又叫我做什么。
老者拍了童子一巴掌,说道,还不快去烧水点茶。那童子却是看也不看众人,神态傲慢无比,走出屋内,燃火烧水去了。
老者又将众人让至另一间木屋之内,众人免不了客气一番。不一会儿,但见那双辫童子进得屋内,端来数十个大黑瓷盌,众人却从没见过这样的海盌用来喝茶。向每个盌内瞧去时,却见盌内爬着一个绿色青虫,蠕蠕而动。惟独李广的大盌之内,却是一条红色虫。李广久见西域,也从没见过如此奇怪的东西,心内也是困惑不解。其他人见了,也是一脸的茫然,不解这是何物。
但听得门声一响,那双辫童子又进得门来,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小瓷壶,看也不看众人。卫若兰心中疑惑,问那童子言道,茶内是何腌臜之物?
童子听后却一脸的不屑,仰着头说道,这乃是大雪峰上的千年虫茶,尔等俗物,如何能知。言罢举起茶壶,向那盌内倒水,众人好奇,要看个明白。
但见沸水进了盌,盌内的茶虫竟是消失不见,化为一盌茶绿盈盈的茶水,众人不由惊得呆了。一旁的赫克托更是觉得不可思议,心想这中土之内,其饮食风物,精美讲究之处,处处胜我罗马一筹。
李广看眼前的盌内,那红色茶虫早已化作一盏红茶,香醇沁鼻,令人闻之心醉。禁不住端起盌来,大口饮了下去。
那童子见状,忍不住笑了起来。笑道,你这粗鲁无礼的汉子,哪有这样饮茶的。李广见那童子说得直爽可爱,也是忍不住大笑起来。大声言道,好茶!好茶!再来一盌。那童子听了却理也不理,走出门外。
众人见李广喝了茶,心中释然,不再疑惑,一一端起盌来,却不似李广那样一口饮尽,慢慢品酌了起来。但感入口香醇无比,实是平生未曾饮过的上好尤物。
众人饮毕了茶,不等唤人,那童子好像已知他们饮完了茶一样,又开得门来,却是拿着两个竹筒,一黑一白,另一只手中握着一双铜筷。站在十数个大黑瓷盌前,从黑竹筒内用铜筷夹出一块晶莹剔透的冰块来,放入大盌之内。
众人不解,直着眼呆看。却见那冰块一忽儿的功夫就融化了,盌内却又现出那茶虫来,还不停地在蠕蠕而动。众人大骇,惊得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那李广、卫若兰、赫克托都是见过大世面的,却也是生平未曾见过此等奇物。
那童子见了众人神色,知他们都未曾见过此等奇物,脸上神色大为得意。他走至李广眼前,却从竹筒内用铜筷捡出一块黑色冰块来,放入盌内,冰块融化之后,那红色茶虫即在盌内蠕动。
卫若兰疑惑,问童子道,这盌内为何是一条红色茶虫?那童子不言。将数十只茶虫放入另一只白竹筒之内,出了门去。一个楼兰武士笑道,咱们喝的,不会是中土南方一带的蛊虫吧?众人一愣,不知如何答言。
那卫若兰神色淡然,说道,我想起来了,在长安之时,我与家父遇到一位到中土传法的游方胡僧,他是个有修为道行的人。这胡僧与家父闲聊之际,说曾听他太师父说过,西域一带,远古之时,大雪峰曾有茶虫之树,只不过千年才会结出果实来。我听了以为是荒诞不经之谈,没想到世间却是真有此物。
一旁的赫克托听了,心内更是惊异,这一路所见,实是他在罗马听也未曾听过的。李广见卫若兰年纪轻轻,却是见多识广,心下也是甚为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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