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身富贵之家,自幼才华横溢的李叔同竟是这样步步皈依佛门的

出身富贵之家,自幼才华横溢的李叔同竟是这样步步皈依佛门的

首页卡牌对战神州风闻录再探神州更新时间:2024-06-07

李叔同画像

李叔同,名声卓著,才华洋溢的艺术大师。他的绘画、音乐和书法独有建树、堪称一绝。他少年英俊,风流倜傥,曾在声色场上极尽厮磨金粉之艳事。可是,令世人大惑不解的是,他竟然与世俗决绝,视家产如敝屣,置妻妾子若陌路,毅然出家,皈依佛国。1918年8月19日,他在杭州虎跑定慧寺接受剃度礼,佛号法名:“演音·弘一”。自此,他便成为释迦牟尼的弟子,而抛弃了尘世间的人事亲情和儿女因缘。

母命难违

李叔同的父亲李筱楼是晚清进士,任过吏部主事。后来,因经营盐业而在天津显富。李筱楼虽有妻妾四人,却只有文锦、文熙二子。这对于富商大贾的他来说,不免觉得香烟单薄、膝下寥落,于是,又纳年青的王氏为妾。清光绪六年(1880年)仲秋,已近古稀之年的李筱楼喜从天降,他的第五房姨太太生了个健康可爱的男孩,王氏这年才20岁。这对老夫少妻分外喜欢,并对这个孩子寄予厚重的期望。李筱楼翻遍典籍,给幼子取名成蹊,此名源自《史记·李将军列传》,“桃李不言,下自成蹊。”这个李成蹊便是后来的李叔同。

李叔同5岁那年,父亲撒手而去,母亲和兄长抚育他成长。他6岁读书,8岁读唐诗,10岁读《孟子》,12岁便习训诂,读《尔雅》《说文解字》等,15岁读《左传》,便写出“人生犹似西山月,富贵终如草上霜”的诗句。他的智慧远远超出他的年龄。

李叔同

李叔同年青时,身材修长、颜容清秀,满腹斯文、潇洒落拓,是一个人见人爱的俊逸才子。看着儿子仪表堂堂的风姿,母亲喜形于色,关切地询问:“蹊儿,你已18岁了,男大当婚,娘想替你找一个合适的姑娘,芥园大街俞家茶庄的妞,不知你愿意不?”他幼小时就失去父亲,母亲为他的成长操尽了心血,他理解母亲长年守寡的寂寞心情,望着母亲慈祥的目光,他深情地说:“只要娘高兴,蹊儿没有不高兴的。”

光绪二十三年(1897年)十二月,李、俞二户殷商联姻,成为轰动天津的新闻。这天,李叔同的母亲特别高兴,忙里忙外,四处张罗。可是,李叔同却独守在新房内,望着窗外漫天飘落旋舞的雪花,心中有着一种莫名的空虚和失落。新婚燕尔,他并无喜悦之感,因为,他并不爱这个姑娘,纯是为了慰藉母亲的凄苦心灵而结婚的。

次年,康有为、梁启超等“百日维新”失败。李叔同这个充满道德勇气与热血的知识分子,胸中更郁结不平和愤懑。他口出怨言、毫无顾忌,甚至直言攻讦朝廷。这可吓坏了俞氏,她惶恐地提醒说:“隔墙有耳,说话小心。”可是,他却越说声音越大,“这是什么世道,连说话的自由都没有。‘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谭嗣同真有气魄,可谓死得其所。大丈夫顶天立地,当如此壮哉人生。”

说着,他拿出一方新镌的印章给妻子看,“‘南海康君是吾师’!我就是要以康有为为师,用它来淬励自己,不再虚度年华。”妻子悬心吊胆,四处张望,唯恐丈夫的话被外人听见,因为这可是叛逆的罪证,甚至会引来*身之祸。

这年冬天,李叔同再也经受不住北方政治空气的窒闷,奉母携妻,离开天津李氏大家庭,乘船纵渡千里烟波,直奔上海,开始他才华横溢的艺术生涯。

声色场上

1900年摄于上海,左起:李叔同、张小楼、蔡小香、袁希濂、许幻园

在上海,李叔同的文采和才华,有了大显身手的机会。“二十文章惊海内”,他的大名在文化圈中传扬,已经成了许多诗妓和名媛私心仰慕的对象。当时的上海社交界名女人,如李苹香、谢秋云等,凡是见过他的,没有不为他的风度和气质所倾倒。

1904年,李叔同在上海上演京剧《黄天霸》剧照

他几乎在1901年考入南洋公学同时开始了戏剧活动,之前他在天津时已结识京剧名角杨小楼、刘永奎等。 这天,他正伏案喃喃自语地写着,母亲跨进门来,半喜半嗔地问他:“蹊儿,你又在胡诌些什么呀?”李叔同笑而未答,在诗末落款“瘦桐”。母亲拿起诗稿刚刚读起,便又放下,“赠天香韵阁……,”母亲笑着啐骂道:“蹊儿,你都干些吗事呀,整天和那些野女人穷搅和!”

当李苹香读到这首诗,看到落款的“瘦桐”时,便咯咯的笑了起来,“好,叫的好。”李苹香含情脉脉地望着李叔同,“名如其人,和你的形象相近相切。我倒不由的想起李清照的词,如,‘人比黄花瘦’,‘新来瘦,非干病酒,不是悲秋。’还有‘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

这位李苹香是上海社交界有名的女人,她的美貌和天分深得文人雅士的欢宠,在追求她的衮衮诸公中,她竟无一中意郎君。她情切切、意绵绵,爱的是李叔同,希望与他长相厮守。然而,李叔同只是把她当作风尘伴侣而己,她得不到他长久的、有保障的爱,只有赍恨以去,各奔东西。 “奔走天涯无一事,何如声色将情寄?休怒骂,且游戏。”李叔同所处的这一时代,八国联军侵占中国,国土沦丧,人民遭殃。李叔同欲哭无泪,唯有寄情声色场上,渲泄胸中的块垒以游戏人生。他在津沪间接触过的风尘女子实在不少,如名伶杨翠喜,歌郎金娃娃,名妓朱慧百、李苹香、谢秋云、高翠娥等。在众多的风尘女子中,他独钟情于谢秋云,这是因为谢秋云心有灵犀,能理解他的忧闷的心情,能理智的维系他们那份相知相识的感情。

1901年9月7日,清廷全权代表庆亲王奕劻(前右一)、李鸿章(前右二)与英、美、俄、德、日、奥、法、意、西、荷、比等11国代表在北京签订《辛丑条约》

庚子赔款,中华民族奇耻大辱。李叔同为国悲愁,常来谢秋云处,一个人愣愣地坐着,一杯不等一杯的饮着闷酒。但逢此时,谢秋云从不劝阻,她知道生此龌龊世界,愁苦无奈的人只有以酒遣愁,以缓和痛苦的情绪,迷醉理智的神经,逃避严酷的现实。

“秋云,喝酒已于事无补,我要调整自我,请拿笔墨来,……”李叔同一反常规,向秋云招呼着。他满腹文思犹如泉涌,一气完成《七月七夕在谢秋云妆阁,有感诗以谢之》。

风风雨雨忆前尘,悔煞欢场色相因。 十日黄花愁见影,一弯眉月懒窥人。 冰蚕丝尽心先死,故国天寒梦不春。 眼界大千皆泪海,为谁惆怅为谁颦?

谢秋云看过后无奈地笑了,她终于彻底明白,李叔同的纵酒论诗,寄情声色,那是痛苦,那是回避,那是懊丧情绪的释放和愁苦情感的渲泄,他所不能释怀的,是沉沦泪海的大千世界,是天寒不春的故国神洲。

扶桑恋情

1911年3月,李叔同在东京美术学校毕业。此为毕业时的合影,中为李叔同

日本明治维新后国运复兴,李叔同和许多进步的知识分子一样,为之神往。1905年秋,他东渡日本,来到上野美术学校学习。他在研习素描课时,萌发了一个别人想也未敢想的念头,雇用一个最好的私人模特,用以画人体素描。他留意于此可谓终年累月,却一直未有中意人选。

1907年初春的一天,他在日本友人的陪同下,满怀愉悦的心情去郊外游春。归途中,他们饥肠辘辘,来到一家餐馆。倏忽间,一阵缠绵哀怨的歌声飘来,循着歌声,他看到,一个少女在手风琴的伴奏下,一边款款地走着,一边婉约而带苍凉地唱着情歌。她身材高挑、五官端正、线条分明、轮廓深刻,浑身散溢着青春的灵气。这不正是他寻寻觅觅的人体模特吗?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一曲唱罢,李叔同趋步上前,赞叹地对她说:“小姐,你的歌声确实美。但是,你的身材……更有一种艺术的美。请原谅,我是个画家,……我想,如果你能帮助我工作,作我的人体模特,”他边说边比划着,“我是可以改变你的工作环境和生活条件的。”少女听后,似懂非懂,低着头不敢正视他,羞涩地思考着。李叔同见状,递给她一张纸条,“这是我的地址,我随时恭候你的到来。” 时隔不久,少女登门拜访。她腼腆而又自信地自报家门:“我叫幸子,家父也会绘画。如今,父亲已是年老多病,弟弟妹妹都在读书,家庭生活全靠我和母亲作工维持。眼下,餐馆卖唱收入太低,而我又不愿当艺妓,所以,鼓足勇气来找先生……”

听完幸子的叙述,李叔同深表同情,他宽慰这位姑娘,对她说:“你愿意当我的人体模特,我很感激。不过,我认真的想了想,现在你为生计所迫,而做这一工作,不免太委屈了,你是不欲为之而不得不为之,那我可是乘人之危。倘若这样,我的良心会永远不安。”

“不,不,决不是这样,”幸子急切地说着,晶莹的泪珠布满眼眶,“献出我的身体给一个真正的画家,纯属自愿。退一万步说,总比走投无路,将贞操卖给寻欢的男人更值得吧。”

“幸子小姐,请你放心吧,我们只是为艺术而担当不同的角色,你为艺术作出的牺牲,会使我永不忘怀的。我决不会亵渎你的。”李叔同坦诚地说。

第二天,人体素描开始了。幸子全身赤裸,倚窗而立,穿窗而入的阳光洒在她的脖子上、胸脯上、小腹上,她的丰满圆润的身躯、流畅起伏的曲线,显示出韧性和力度的美。她既不紧张、也不害羞,按照李叔同的要求,不断地改换姿势;毫无保留地展现自己的处子之身。李叔同全然陶醉于这艺术的氛围中,认真庄严的画着,画了一张又一张,已经进入无我的境界。

光阴荏苒,冬去春来。在长期配合默契的工作中,他们相敬相爱,终成情侣。在异国他乡,李叔同虽远离亲人,却依然能感受到生活的幸福和情爱的温馨。一天,李叔同开诚布公地对幸子说:“我早晚是要回中国的。况且,我有妻有子。你能同我一道回去吗?幸子,你知道吗?如果要是离开你,我将如何生活。唉,只是太难为你了。”

幸子听罢,将李叔同的手扶贴在自己的脸颊上,柔声细语地说:“叔同,别胡思乱想了。我的心和你一样,我也不能没有你,随你而去,不论过什么样的生活,我也心甘情愿,只要能朝朝暮暮和你在一起,我也就心满意足了。”1910年夏季,李叔同由日本回到上海,将幸子寄寓在虹口区多伦路。

撒手尘缘

李叔同

李叔同皈依佛门的消息,远在天津的夫人俞氏虽出乎意外,但是,惊奇之后,她又依然故我、恬不为怪。她知道自己的丈夫非同一般男子,更清楚他们婚姻的尴尬和不幸。她从未产生过卿卿我我、白首同归的奢望,丈夫出入歌场舞厅,依红偎翠,她早已风闻,渐渐习惯。如今丈夫竟成为芒鞋破钵、一担孑然的苦行僧,当然在心理上受了大的刺激,不过,丈夫的出家与在家,已经没有什么两样了。于是,她又觉得坦然和平静。她为李叔同生了两个儿子。李叔同常年东飘西泊,两个儿子见到父亲时,如同与陌路人相会,是那么的生疏与胆怯。

独居上海的幸子得知这一消息后,肝胆俱裂,急忙由上海来到杭州,匆匆切切,踉跄着,找到寂寂山中的寺院。她迈入大殿,仰望慈面金身的佛像,虔诚的祈祷,希望与李叔同见上一面。

“师父,请让我见一见李叔同,他的法名弘一,请告诉他,我是他上海的家人。菩萨慈悲,我一定要见上他一面。”幸子揩去盈眶的泪水,向大殿中的一位大和尚祈求。

大和尚为之感动,转身进入后殿,不久便自后殿走来,脸色庄重地对她说:“女居士,弘一已不是俗家子弟,按佛门戒规,他是不能与你相见的。我佛大慈大悲,念弘一在俗时非凡夫俗子可比,也念你的耿耿情怀,你们权且见上一面,也好让弘一了却尘世因缘。”

隔日,他们在西子湖畔相会。当一副佛僧打扮的李叔同安祥、稳健地向她走来时,悲悲切切的她张大着嘴,什么也没说出来。

“幸子,”李叔同说着便双手合十,“杭州这地方堪称佛地,举目皆是寺庙,处处洋溢灵气,可谓佛法宏盛。‘化身恒河沙数,发大音声,尔时千佛出世,瑞霭氤氲’,还记得我写的歌词《化身》吗?我与佛有缘。”

幸子未待他说完,便呜咽着说:“叔同,你也应该知道,大和尚也是可以结婚的,何如绝情至此呢?”

“罪过,罪过,”李叔同连忙说,“那是在日本。我已受了剃度礼,成了出离生死的僧人,弘扬佛法是我的天职,怎能有丝毫儿女私情,亵渎我佛。幸子,你回日本去吧,凭你的才艺,会生活的很舒适的。回吧,回吧!”

盛夏的黄昏,晚霞染红了半边天,大千世界的赤橙黄绿青蓝紫,全都变成一片血红。风停了,啁啾的鸟儿也困乏了,游人如织的西子湖,此时显得格外宁静。

“幸子,”李叔同打破长时的静默,向幸子劝说道,“女居士,请回日本去吧,我们缘分已尽了,让我佛保佑你,阿弥陀佛!”说完,他便转身而去,披着满身的霞光,还是那般安祥、稳健的走着。

幸子绝望了,在啜泣声中呼唤着,“叔同,叔同,”霞光逆射着的李叔同的身影,在幸子的眼中渐行渐远,最后终于消失,而幸子却一直伫立着,如同一尊雕塑。

第二天,幸子便去了日本,自此再也没有她的消息。

作者:张家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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